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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册 四

    尤丽瑛再拜,凄声道:徒儿遵命就死。

    立起身来,一头向厅前台阶撞去。

    慌得百草神医秦齐与贺定远两人,双双出手拦阻,七花门下八个师妹一齐跪倒,为师姊乞命。

    尤丽瑛嘤咛一声,绝望悲慎,叫声:定远,感谢你的一番情义,我们来生再见!

    猛地牙关一咬,待要咬断舌根而死

    百草神医秦齐何等身手,袍袖一拂,立刻点中了尤丽瑛的晕穴,及时制止了她的自戕。

    尤丽瑛晕死厅前,一干女徒全都跪倒,乞求师父饶恕寒月芙蓉

    仍然毫不动容,喝令众女将秦齐、贺定远两人逐出,将尤丽瑛乱刀分尸。

    这下子惹恼了百草神秦齐与少年贺定远,明知万万不是对手,激于义愤破口大骂,痛责寒月芙蓉人面兽心,全然不知是非!

    尤丽瑛是为了这个师父才身入深山采取灵药,才遇到这样的结果,罪魁祸首应该是你这个做师父的!

    秦齐、贺定远又痛斥寒月芙蓉行事乖张,不明事非,如此良善女徒竟能忍心处死,枉称侠义中人,此等行径传出去必然要令人齿冷。

    百草神医秦齐与贺定远两人,久闻寒月芙蓉恶名,激怒了她焉能活命?两人早已不顾生死,索性痛快大骂!

    直骂得寒月芙蓉狗血淋头,慷慨激昂,声震屋瓦。

    两人骂得累了,秦齐与贺定远两人表示绝不含糊,若是不赦尤丽瑛,两人情愿与她同死。

    不料这番,竟然奇迹出现寒月芙蓉不但没有发怒,反而因他两人这一骂,骂得她回心转意,答应饶恕尤丽瑛一死。

    但又提出苛刻倏件,要贺定远此后浪迹天涯,为寒月芙蓉寻找一支千年成形茯苓来。

    这里七花门下先将尤丽瑛幽禁石室,直待贺定远找得千年茯苓来时,两人始可团圆,否则生离即如死别,一对情侣永远不能见面!

    千年茯苓罕世难逢,这等难题,何异是折磨这一对情侣,叫他们慢慢死亡。

    七花门下八位师妹都同情大师姊与姓贺的少年,但寒月芙蓉

    言出如山,此番已算是顾念师徒之情了,众女徒怎敢再求?

    贺定远确是不愧为侠义中人,既然应允,将尤丽瑛救醒后,安慰娇妻请她安心等待,自己这就要浪迹天涯去寻那千年茯苓,无论如何也一定要找到,完成使命,回来与尤丽瑛团聚。

    尤丽瑛流泪答应,表示坚信丈夫必能完成使命,她将在石室苦挨岁月,十年、二十年,永不改变

    这一对小夫妇就在七花门大厅上相拥而泣,依依不舍,相互安慰,相互叮咛。

    厅上八位师妹都不忍卒睹,感动落泪,秦齐老泪纵横,已决定以残年余力去帮助贺定远完成使命。

    只有寒月芙蓉果然是铁石心肠,目睹之下毫不感动

    ※※※※

    这贺定远温柔多情,看在梅湘吟眼中,不禁心中难熬妒恨,一心一意要把这个准姊夫弄到手。

    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贺定远对尤丽瑛爱情坚贞,怎会与梅湘吟勾搭?

    而这次,梅湘吟遇上了贺定远,她当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她陪著贺定远往回家的路上走,一路上嘘寒问暖的,就如同是贺定远的妻子般,呵护得他无微不至。

    贺定远还以为这梅湘吟乃是尤丽瑛的师妹,表现虽然过火,却也算一片天真。

    他再看梅湘吟手上、背上的守宫朱砂痣宛然艳红,自然更认为这梅湘吟是个纯情姑娘家。

    二人转过一道山脚,那梅湘吟已笑指江河如带的秦川,笑道:贺师兄,你看,我们就要到秦川了。

    贺定远道:是的,梅湘吟姑娘!

    梅湘吟道:今夜咱们住在哪里?

    她故意抛个媚眼,又道:你说呢?

    贺定远道:当然住客栈了。

    不料梅湘吟却摇头,道:不!

    贺定远一怔!道:不?

    梅湘吟道:我住客栈住腻了。

    贺定远道:咱们出门在外总以客栈为家,不住客栈住甚么地方呀?

    梅湘吟道:住山洞。

    贺定远道:哈你要住山洞?

    梅湘吟道:山洞怎样?许多人住过山洞。

    贺定远道:山洞有猛兽,吃喝也缺少,睡觉更是不舒服,而你,梅湘吟姑娘

    梅湘吟道:我怎样?

    贺定远道:你是个姑娘,更不方便住荒野了。

    梅湘吟道:我为甚么不方便?

    贺定远道:你若跟著我反而住山洞,以致你大师姊知道了,她会说我不是的,没得能照顾好她的师妹。

    梅湘吟翘起俏嘴,道:又是大师姊,你心中只有我大师姊呀,就不想想我!

    贺定远哈哈一笑,道:别那么说话,将来总是一家人的,是不是?

    梅湘吟道:不说别的了,今夜住山洞。

    贺定远道:秦川大山有山洞,过了秦川

    梅湘吟立刻笑笑,道:这儿也有山洞。

    贺定远道:在哪儿?

    梅湘吟道:你看。

    梅湘吟手指高山崖,又道:我去过那山崖,发觉那儿有山洞,咱们上去你就会知道了。

    她不等贺定远回应,当先往山崖上奔去。

    贺定远一见急叫,道:怎么真要住山洞呀?

    他边说边也跟上去了。

    ※※※※

    他二人一个前面跑,一个后面追,前面的梅湘吟吃吃笑,她的心中有主意了。

    她心中暗想:你贺定远是个男子汉,我梅湘吟也是女中美娇娃,就不信你是铁打的汉。

    那贺定远心中带点气,他却无奈的无法抛下梅湘吟不管,独自走开。

    没多久,梅湘吟已站在几棵大树前,回头看秦川,原有的一片红霞已经淡去,转眼就没有了

    天就快黑了,梅湘吟这时候笑开怀了:快呀,你看这里嘛!

    贺定远已到了树后面,果然那儿有个山洞。

    山洞内还有人住过,铺了好厚一层稻草,堆起四、五块大石头,石头已薰黑,想是有人在此做吃的时候弄的。

    梅湘吟伸手拉住贺定远,道:快进去吧!

    贺定远道:梅湘吟姑娘,此刻回镇上住店还来得及,这儿

    梅湘吟嘴一翘,道:人生要多刺激,平淡无奇没意思,我就是喜欢冒险,嘻

    贺定远道:你在十姊妹中最活泼。

    梅湘吟道:所以我约你住山洞呀!

    贺定远摇摇头,道:拿你没办法。

    他跟著梅湘吟走进洞,那洞只不过三丈多深,里面有些黑黑的。

    但里面也铺了稻草,梅湘吟脱下外罩大衣铺在地上。

    而贺定远却吧背的药箱与毯子也解下来,他还带有吃的、喝的一大包。

    梅湘吟接过吃的,笑道:太好了,人在高山坐,遥望江水流,妾伴情郎醉,人间最美好,嘻

    贺定远木然的道:你真会开玩笑。

    她的话才说完,梅湘吟手上的一块肉已送上贺定远的口中了。

    贺定远一惊!道:你

    梅湘吟媚笑道:我甚么我?吃呀!

    贺定远边吃边道:你够调皮了

    他是个粗壮高大的男人,也正是梅湘吟这样女子最爱的,如果拿姓贺的与不忌和尚比较,她是不会爱不忌的。

    梅湘吟早就有意吃一吃贺定远了,她只是碍于众姊妹的眼光,不敢轻举妄动。

    而现在,只有她一人单独与贺定远在一起,她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的,她不但不放过,而且她要制造机会。

    她一口口的撕下肉来喂贺定远,也把酒亲自送上贺定远的口中。

    她更把身子紧靠著贺定远。

    她那一股股少女的幽香,阵阵的送入贺定远的鼻孔,而令他几乎当真把梅湘吟当成了她的尤丽瑛。

    只不过贺定远是个铁铮铮的血性汉子,他在身心摇动的紧要关头,还是能对自己加以克制。

    他在心中暗自警惕著:贺定远呀贺定远,你好不容易得到千年茯苓回来,绝不能有违尤丽瑛的誓言呀!

    一边的梅湘吟使劲的对贺定远灌迷汤,而贺定远却反而古井不波的木然回应。

    梅湘吟心中在冷笑,你是铁石心肠呀,就算真铁石,我梅湘吟也要把你融化掉!

    她又动手段了,令人吃一惊的手段。

    至少贺定远就吓一跳。

    昏暗中,贺定远以为梅湘吟递到他手上的是馒头,但当他一抓又握之下,方知不是甚么馒头,是梅湘吟饱满结实的胸膛!

    贺定远吃惊低呼,忙不迭的收手,但他一挣未脱,而梅湘吟已吃吃笑了:怎么,怕甚么呀?

    贺定远涨红了脸,呐呐道:四妹,不可以这样!

    梅湘吟道:此刻天地之间只有你我二人呀!

    贺定远道:甚么天地之间

    梅湘吟道:天为媒,地为证呀!

    贺定远道:你

    梅湘吟道:我比大师姊并不差呀!

    贺定远不是花和尚,他用力收回手,道:四妹,你开甚么玩笑!

    梅湘吟道:我这是开玩笑?

    贺定远道我又怎能做出对不起尤丽瑛之事。

    梅湘吟道:尤丽瑛,尤丽瑛,你就知道尤丽瑛!

    贺定远道我二人情投意合。

    梅湘吟道:我比大师姊也不差呀,如果

    贺定远道:没有如果,四妹,如果你引我住山洞有甚么目的,你会失望的。

    梅湘吟闻言并不恼怒,她干脆来一个投怀送抱,一下子跌入贺定远的怀中了。

    贺定远冷冷的道:梅湘吟妹,你怎么对得起你的大师姊?她对你不错呀!

    梅湘吟道:别提大师姊,我不要听,我只要

    她真大胆,一手伸入贺定远的怀中去探索了。

    贺定远面皮一紧,道:不可以!

    梅湘吟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谁知?来嘛!

    贺定远用力一推,叱道:那是你说的,一厢情愿的事我不会答应的。

    梅湘吟笑了道:好了,好了,我放弃了,你呀

    贺定远道:这样才好。

    他又恢复了笑意,更安慰梅湘吟,道:我对你的表现不会放在心上,我也很感激你看得起我,但是此事就此作罢,你可以好好睡了

    梅湘吟变得很腼腆的样子,点点头,道:对不起呀,姊夫

    贺定远道:别放心上,我睡你外侧为你守护。

    梅湘吟道:谢谢!

    她看著一边的包袱,又问:姊夫,这里面是甚么呀?

    贺定远道:辛苦得来的几样东西。

    梅湘吟道:是甚么嘛

    贺定远道:是一条千年茯苓与一条千年毒龙鞭,只不过甚难分哪个才是茯苓?哪个才是毒龙鞭?所以只得一齐带回来。

    梅湘吟歪身坐下来:有酒吗?

    贺定远道:所剩不多了。

    梅湘吟道:我想再喝几口。

    贺定远把酒袋递交梅湘吟手上,道:你喝吧!

    梅湘吟指著洞外面,道:有人?

    贺定远一怔!道:有人?我去看看!

    他立刻奔出洞外,只不过山风大些罢了,附近树枝传来吼声,倒也令人心神难安宁。

    谁知梅湘吟却趁机将一滴药酒,滴入酒袋中

    那是他从惜花翁那里偷偷带出来的淫药,这种淫药乃房事中的圣品,男女床戏欲达至高境界,只要点滴此药即会快乐无穷

    然后,梅湘吟也跟出来了,偎在他身边,怯生生道:发现甚么人了?

    贺定远道:甚么也没有,只不过是江风吹上山来了。

    梅湘吟道:我还以为有人来了?

    贺定远牵著他回到洞内,又坐下来,道:喝你的酒吧!

    梅湘吟道:你也喝一口!

    她把酒袋又交在贺定远手中。

    贺定远道:酒不多,你喝吧!

    梅湘吟道:我只要你喝两口呀,喝嘛!

    贺定远立刻咕嘟两口喝下肚。

    梅湘吟笑了,她接过来也是两口喝下肚。

    她放下酒袋,双目却盯在贺定远的身上,心中暗笑:贺定远啊贺定远,你便是石头吧,且看你如何受得了淫草的魔力!

    贺定远当然不知道酒中已有淫草这东西,他以为那只是他带的普通高梁酒。

    ※※※※身子是有些热烘烘的感觉。

    贺定远有些奇怪,山洞半夜应是冷,他为何身上发出热力来?

    他的双目难合上,全身好像掉进热水缸。

    再看梅湘吟,她正在动作。

    她的动作是解衣衫,半裸状的露出半身白净细腻,又略带桂花香的味道来。

    斜目媚视贺定远,梅湘吟的眼睛水汪汪会勾魂,她的嘴巴也潮湿得鲜润艳红,娇嫩得会滴出水来

    坚挺丰满的胸膛,骄傲地挺起,似遮又露的抖闪了几下

    这动作只要是个男人,就忍无可忍了。

    但贺定远咬牙咯咯响

    他的双手十指也咯咯响

    他似乎在忍受著极大的痛苦与折磨

    他这模样早看在梅湘吟的眼里了,他心中冷笑:你还逃得了我的手掌心呀?

    她缓缓地在他身旁睡倒下来,姿势十分撩人。

    她心中在呐喊道:贺定远,你这石头,你怎么还在苦撑呀,你还不来呀!

    贺定远就是没有动,他牙咬的更厉害了。

    他心中一面挣扎一面喊叫著:我怎么了?我怎么会是这样?

    然而,另一方面,他又在吼叫道:你太美了,太好了,我要把你嚼碎,把你吞下肚子

    他挣扎在正邪之间难决断,梅湘吟却在那儿对准了贺定远,搔首弄姿款摆柳腰,还发出极柔极媚,极诱人的声音:嗯啊来嘛

    贺定远几乎要炸了,他的眼珠子几乎迸出眼眶来。

    一条那么细腻而又均匀的腿搁在他的双腿上来了

    梅湘吟的手也缠上来了

    她星眸半闭,仰起朱唇,丁香微吐

    只要贺定远高兴,那就过来享受吧

    贺定远只把个焦唇停在,距离梅湘吟嘴唇一寸地方便停住了,他乃铁铮铮的汉子,内心深处还是有一定心防!

    这光景梅湘吟当然也明白。

    她心中真佩服贺定远把持得住,江湖上似这样的男子太少了。

    江湖上成千上万的臭男人,只要见到稍有姿色的女子,就如同苍蝇见到臭肉,送上门的艳福更是亡命般往里面钻!

    浊世涛涛,哪里去找像贺定远这样的人?

    ※※※※

    就在这种吻不吻、摸不摸、上不上、下不下的节骨眼上,梅湘吟可忍不住了。

    梅湘吟也喝了她动过手脚的酒,她早已春心荡漾,微微乎一片欲火烧上身。

    只见她嘤咛一声,投入贺定远的怀抱中。

    贺定远更木然了。

    他直瞪眼,张大口,手也不知放甚么地方才是。

    没关系,只要不似刚才那种严峻的拒绝便好,梅湘吟发动攻势了

    便在这时候,也就是双方快要接触,只听得贺定远一声虎吼:不,不可以!

    他的粗腰一挺,立刻将梅湘吟掀翻在地上。

    姓贺的真为男人争了一口气,他会在这节骨眼,硬是不去上刀山下油锅。

    为甚么会说是上刀山下油锅?

    因为他只要沾上了梅湘吟,尤丽瑛那儿如何交代?更何况七花门寒月芙蓉也饶不了他!

    梅湘吟被掀下地,她也真的火了。

    只见她一挺而起,出手果然不留情。

    贺定远绝对想不到梅湘吟会对他下重手。

    贺定远只觉指风拂面,头稍偏之下,立刻口中一声低哼:啊!

    砰!

    贺定远倒下了。

    梅湘吟仍不死心,她又欲骑上去,只可惜她失望了。

    她点中贺定远的天厥与哑穴,便也令一身欲火未消的贺定远,全身如处冰库。

    梅湘吟真的失望了。

    梅湘吟气的一掌打在贺定远的腹上,气道:你去死吧,可恶啊!

    她已知道难如愿,立刻穿上衣衫,取了贺定远的包袱,也不管黑夜山道难行,一路狂奔下山

    她又呕又恨,又气又妒,她打定好主意,要贺定远休想与尤丽瑛成双成对,共结连理!

    ※※※※

    梅湘吟奔到秦川边上的小镇上时,天亮不久,她心中那份忿怒就别提了。

    走入小镇唯一的一家客栈,迎面的伙计还笑迎道:女客官,你早哇!

    梅湘吟冷冷的道:伙计,有马匹吗?

    你要马匹?

    我的坐骑死了,为我买两匹好马。

    两匹呀,要三百两银子呀!

    梅湘吟立刻取出两张银票,道:另外一只大麻袋。

    伙计只认银子,管你要甚么。

    他笑著接过银票,立刻往外走。

    梅湘吟坐在客栈中先吃个饱,她早忘了山洞中还有个被点穴制住了的贺定远。

    那伙计很快的拉来两匹马,马鞍齐全之外,更加一只大麻袋。

    梅湘吟一看很满意,她也不问多少钱,出门拉著两匹马便往镇外走。

    她到镇外才骑马,两匹健马直往山坡那面奔去。

    ※※※※

    梅湘吟把马拴在洞外大树下,她忿忿然的走入洞中。

    那贺定远正自闭目不知所以,梅湘吟可不管三七是不是二十一,她拖出贺定远,便把贺定远塞入麻袋里了。

    这梅湘吟也是个狠角色,她还把麻袋封住口,只露一点小缝隙:贺定远,本姑娘吃不到甜头,尤丽瑛也休想,你生受了吧,看我怎么整治你。

    她上马又拉马,沿著山道走下山去了。

    看她走的方向,似乎是要去漠北七花门的。

    她心中打算,七花门附近的瀑山,那是一处既险峻又神秘的地方,何人会猜到那瀑山下会囚著贺定远?

    ※※※※

    梅湘吟这是打定主意不放过这顽固的贺定远了。

    她不时的在马上冷笑。

    她也想著六盘山的惜花翁那老家伙确实是一把好手,太痛快了。

    如果贺定远像不忌和尚他们,那该有多妙呀。

    只一想到六盘山,梅湘吟便吃吃会心的笑了:哈

    耳边却有笑声:嘻

    谁在笑?

    山深处传来男子笑声,倒令梅湘吟吃了一惊!四下打量,她甚么也未发现。

    但她又明明听到笑声,而且还似熟人的声音。

    梅湘吟又欲往前走,那笑声又传来了:嘻

    梅湘吟猛抬头,哇,还真有个男子,他坐在树上朝他笑,而且两条腿甩呀甩的好不自在。

    梅湘吟喝道:谁?

    那声音道:哟,连我的声音也忘了。

    梅湘吟仔细看,不由笑了道:是你呀,骚和尚!

    那男人可不正是不忌和尚咻的一声跃下树,走了过来,一面道:你怎么要走也不说一声?

    梅湘吟笑道:我师门严厉,我不能久留。

    不忌道:你走了,老头子定要我们把你找回去

    他凑近她的耳边,暧昧邪笑著,道:老人家忘不了你的一身好工夫呀!

    梅湘吟道:承蒙抬爱,代我谢了。

    不忌拉她,道:你自己去谢。

    梅湘吟甩脱他,道:那得等些时日,我先得回师门一趟。

    不忌和尚拍拍另一马匹上的麻布袋,好奇道:这袋中是甚么?

    梅湘吟道:人。

    不忌不由大奇,道:甚么,你把甚么人装袋了?

    梅湘吟道:你不认识的。

    不忌道:男人?

    梅湘吟道:当然!

    不忌道:我瞧瞧。

    梅湘吟道:瞧也没用,我用尽方法也没办法,他是个三枪打不透的石头。

    不忌和尚吃吃笑了道:我可以开导吗?

    梅湘吟道:别费力气了。

    她咬咬嘴唇,又道:昨夜里我设计得十分巧妙,到最后只差临门一脚,可恨他及时退却,气死我也。

    不忌和尚道:世上真有这种死心眼的人?

    梅湘吟一掌打在麻袋上,道:他就是。

    说著,她把马鞍上挂的包袱摘下来,道:他想用这东西换我师父的心,好叫我师父答应把大师姊送他哼,他休想!

    不忌和尚急问:这包中是甚么?

    梅湘吟道:一支千年茯苓与一支千年毒龙鞭。

    不忌眼睛立刻瞪得比铜铃还大,道:哇,是宝物哩!

    梅湘吟却道:拿去,送给老头子去,就说是我的心意。

    不忌和尚大乐,立刻接过来,笑道:我师父必对你另眼相看,我且代我师父谢你了。

    梅湘吟余怒未熄,道:叫我不好过,谁也休想自在的过日子,哼!

    不忌和尚急忙小心的把包袱挂肩上,笑道:大妹子,何时回六盘?

    梅湘吟道:我很难确定日子,不过,我忘不了你们的,我会再找去的。

    不忌和尚道:咱们全都等你来,哈

    他转身就走,带去了贺定远所有的希望。

    贺定远虽然穴道受制,他仍然听得清清楚楚

    他几乎气炸肚子

    他的一线希望也全都碎了

    他无可奈何,只有任人摆布了

    ※※※※

    那是一间稍带潮湿的屋子里,梅湘吟私自把贺定远囚在里面,梅湘吟对贺定远是不死心的。

    这世上就有许多似梅湘吟这种人,愈是得不到的东西,便越发的千方百计去追索。

    梅湘吟在贺定远的身上又下工夫了。

    贺定远道:这是甚么地方?

    梅湘吟道:这是我的地盘。

    贺定远道:是瀑山吗?

    梅湘吟道:不错。

    贺定远道:你打算囚我到几时?

    梅湘吟道:这话应该问你呀?

    贺定远道:梅湘吟,你好大胆子,这儿距离七花门多近呀,你就不怕被姊妹们发现?

    梅湘吟道: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她们不会想到在瀑山进入七花门的要道口处,我会把你囚在这里。

    贺定远道:梅湘吟,回头是岸呀!

    梅湘吟道:我永不回头,我要得到你。

    她取来酒菜,就在内室桌上吃起来。

    梅湘吟也叫贺定远吃喝,但贺定远如果想走出洞门,那是万万不能,贺定远的两腿难动,早被梅湘吟封了穴道。

    他乃血性汉子,死也不从梅湘吟,便是梅湘吟夜里赤裸睡在他身边,他也不为所动,可也把梅湘吟气的鼻孔冒青烟

    ※※※※

    五更天吧,梅湘吟实在难以成眠,她把贺定远剥得精光,自己也赤条条骑在他身上又啃又咬,又厮又磨,过著干瘾

    贺定远不为所动,他忍受著

    她咬著、抓著、撕裂著,口中发出阵阵吼声:你真是个石头!

    贺定远咬紧著牙根,道:我的心已死。

    梅湘吟道:为甚么?我有哪一点不比你的尤丽瑛?

    贺定远冷哼道:你差远了,你无耻,你淫荡。

    梅湘吟气极了,厉声笑道:说的好,你有罪受了。

    贺定远道:我已经受罪了。

    梅湘吟道:你将生不如死。

    贺定远道:你所有的手段我接啦!

    梅湘吟低叱,道:你要气死我呀!

    贺定远道:气死你江湖上便少一个淫娃。

    梅湘吟冷笑道:休忘了,如果我死,你会死在我前面,我不会傻到把你留给我大师姊。

    贺定远道:你不但淫也毒,太可怕了。

    梅湘吟哈哈大笑,道:我是吗?哈

    贺定远道:你赤身露体骑在我身上,你一些也不觉得自己可耻?

    梅湘吟道:我若降服不了你,那才叫可耻。

    贺定远道:是吗?

    梅湘吟道:不错,而且有生不如死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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