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对岸,南丐帮部众正占上风,打得北丐帮沿岸败退,正教高华容大伤脑筋,听了这个建议,也就顺水推舟,一意答允。
命令左右:“鸣金收兵,再去个人,叫回尚未渡河的部众。”
左右答诺。
不多时……对岸便传来了欢呼,是南丐帮在庆祝胜利。
高华容的脸色可不好看。
话又说了回来,朱痕、申豹与张公义等人麾下死伤亦重,复以没有船只,也无能耐乘胜追击。
李爽于是转过身去,运劲高喊道:“诸位,我是传功长老,李爽,请诸位即刻罢兵,并请三堂堂主,过河来会!”
气力十足,喊声划破天际,压过呼声。
对岸有人疑问:“何以见得,你就是李长老?”
脾气刚烈的李爽正欲发怒,一旁,徐濯非说:“也对,长老,隔得这么远,谁看得清楚?”
李爽遂自黎胡子手中抽走打狗棒,走回了岸边,然后踩稳马步,双手虚晃,霎时抛棒发掌,击向空中!
当!打狗棒仿如铜锣一般,发出沉响,连打了十几个圈,漫空乱转。
李爽喊道:“降龙十八掌,突如龙来。”
对岸群丐大哗。
须臾,李爽又长吸口气,挥动双手,俄倾,单手倏出,立掌发功!
呼!河面上扬起一阵微风,掷到了河心的打狗棒嘎然静止,接着缓缓地折转而回头,其下河水,也激起潺潺涟漪,四下喷溅。
教人看不出是打狗棒被吸了回去,掌风吹动河水,还是河水被吸了过去,载动棒身。
李爽旋又再吸口气,伸出另一只手,把那渐渐停止的打狗棒一捞——
啪!棒子跃回岸上,教他接夺在手,又喊:“降龙十八掌,青龙吸水。”
对岸群丐一愣,当即,掌声如雷,叠声叫好。看来是相信了。
朱痕、申豹与张公义三人并肩走至岸边,抱拳齐道:“李长老好!”
李爽应道:“大家好!”
随即吩咐黎胡子的部下,驾船去接。
细雪微飘。黄河近岸河面已结有薄冰,水面岸边一片白,在夕照之下,泛出血光。
黄昏了。
两岸战场上鸦啼哀戚,呀呀不绝。
丐户们拖着疲惫的身心,抬尸掩埋,扶伤包扎。
炊兵就着破锅土灶,煮起菜汤。
南、北丐帮的大队人马各自疗伤止痛。
……
西岸一隅,中军大帐,丐酋们席地围火而坐,气氛静默。
这一面,是高华容、洪佑等人;那一面,是朱痕、张公义等人;正首坐了李爽,站了黎胡子,黎胡子手里还握着打狗棒。
全系丐帮要角,即连徐濯非都未被应许入内。
蓦地里左亨岱姗姗来迟,押着一人,正是金峰。
张公义忙问:“金兄弟,你没事吧?”
金峰摇头苦笑:“没事。”环视怔然。
高华容旋令道:“把他放了。”
左亨岱愣得一愣,随即解了金峰的绳缚。
左、金二人也就各归一方。
李爽问:“人,都到齐啦?东海堂的叶宗留呢?”
金峰答道:“长老,凌晨一战,叶堂主跳河逃生啦。”
李爽点头再问:“可有派人打探他的下落?”
申豹起立说:“我这就派人去探。”急急出帐去了。
一旁,朱痕说道:“长老莫忧,叶堂主水性极佳,肯定没事的。”
“那就好。”李爽又点了头,一顿,说道:“诸位兄弟呀……咱们丐帮,不能再这样下去啦。”
南、北丐帮群雄听得此语,无分真情假意,尽都垂首叹息。
李爽接着又说:“老实讲吧,听闻北丐帮总堂与南丐帮联盟的成立,我本来是很欢喜的,至少,裂成八块的局面,已经变回两块了,谁想……唉,谁想今此一来,竟看到这等场面……”众又愧默。
朱痕忽地说道:“咱们对不起……”语带哽咽,“对不起赵长老,对不起你……”
张公义接着说:“李长老,要不这样,就由您接任这帮主之位吧,如此一来,大伙都听您一个人的,那就再不会自相残杀啦。”
那头,高华容听了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