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次直捣黄龙,回回攻破贺兰。
足利天后在他的铁骑蹂躏之下,忍不住声声娇啼,辗转哀鸣……
周庭章心切父仇的发动猛烈攻势,如脱缰野马般纵情驰骋,不断地对她扫庭犁穴,不断地对她探门窥户……
只见两人如干柴烈火般一拍即合,舍生忘死地赤裸肉搏,抵死缠绵……
一度春风之后,她终于被彻底“征服”,四肢大张地瘫软床上,胯间蜜液汨汨的气喘如牛。
周庭章真想趁机杀她为父报仇,心知她对自己依然防备甚严,如非万无一失的机会,贸然动手必定打草惊蛇,他将永无葬身之地。
无奈之下只好叹息离房,却见理惠公主站立门外,一脸哀怨地注视着自己。
“你真是我们母女的命中克星,我娘为了你都荒废了任务,若被父皇得知消息,恐怕吃罪不轻。”
“哼!我让你们母女当成泄欲工具般玩弄,我都没抱怨了,你还好意思将责任推卸给我。”
理惠公主大感委屈道:“你明明知道我对你是一片真心,怎能冤枉我在玩弄你的感情。”
周庭章心中一动,便不怒反笑道:“对于你的情深意重,我当然心中有数,也企盼你我二人得以双宿双飞,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可是……”
理惠公主闻言,情不自禁地意乱情迷道:“章哥既有此心,小妹必然全心配合,你有什么顾忌,尽管直言无妨。”
周庭章叹息道:“你清楚我的顾忌是什么?又何必明知故问。”
理惠公主脸色一变道:“我娘?”
“不错!”
“这……”
“自从我被她劫来广东至今,几乎日亘而伐,形同她的禁龠,我的一切行动也被她严密控制,甚至我想和你独处也被她干涉。虽然我极欲和你共结连理,却受制于她的禁令,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理惠公主十分懊恼道:“你别说了,我都心中有数。”
周庭章存心制造她们母女之间的矛盾,便趁火加油道:“既然你都明白小兄的苦处,就不该再埋怨我,我实在是身不由己,更何况我周旋于你们母女之间,心情已是十分痛苦矛盾,除此之外,还要承受旁人非议的精神压力,我……我真是生不如死。”
“谁敢多管我们母女的闲事?”
“姓吴的父子就敢。”
“他们敢?”
“怎么不敢?我曾经不只一次听见他们的窃窃私语,不仅辱骂我是娘娘腔的寄生虫,还骂你们母女是人尽可夫的娼妇!”
“可恶!他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背后对本宫造谣生非。”
“其实我们三人的乱伦关系,早已是传遍吴府的公开事实,议论者更是不计其数,又不光只有吴平父子而已,我就不信你没有听别人谈过。”
理惠公主顿时语塞,她不但听过流言,还不只一次暗中处死造谣之人,可是流言依然盛传不衰,令人不胜其扰,简直无可奈何。
周庭章见她无言以对,不禁心中冷笑道:“我不但要搞得你们母女失和,还要让你们声名狼藉,最后再将你们挫骨扬灰,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才称心。”
“该死的东西!竟敢有人在本宫背后说三道四,简直是大逆不道,本宫非要吴平给我一个交代不可。”
周庭章大吃一惊,回头一看才发现足利天后怒冲冲离去,这才惊觉两人的一言一行,早已落入她的眼中,不禁吓出一身冷汗来。
突见理惠公主神色一正道:“小妹有一个疑问,希望章哥能据实回答。”
周庭章心中窃喜的道:“你说。”
“章哥确是真心想和我共结连理。”
“惠妹如果不信的话,小兄可以对天发誓,我周庭章如果辜负惠妹一片深情,愿受天打雷劈……”
理惠公主急忙伸手掩住他的嘴,道:“我相信你就是,不要再诅咒了。”
“那你……”
“我自有打算,章哥请耐心等候小妹的安排。”
突闻前厅传来一阵喧哗,两人立刻赶往一看。
只见吴平亲手处死十多名手下,才对着足利天后惶恐道:“老夫已将造谣生非之人处死,请天后息怒。”
足利天后冷肃地道:“你我乃是同盟友谊,我本不该多管你们内部的家务事,可是此事涉及本宫威望,为了避免损及你我之间的合作默契,确有正本清源之需要,希望吴兄不要介意才好。”
吴平陪笑道:“吴平不敢,请天后不要多心。”
足利天后冷哼一声,才带着周庭章二人转身而去。
一旁的阴沉少年立刻忿忿不平,道:“自己行为不检,不知自我反省,却将罪过推给别人迁怒无辜,简直是岂有此理!”
吴平皱眉道:“东进,这些话你可别在她们面前说,否则我们将吃不了兜着走。”
吴东进点头道:“足利天后的武功盖世,我们还要利用她帮我们打江山,孩儿岂会不知轻重,破坏双方和协。”
“你明白就好!”
“可是足利天后姿态之高,实在令人难以忍受,目前处于创业维艰的阶段,双方已经难以共事。孩儿担心将来事成之后,她会不会过河拆桥。”
“嘿嘿!这种风险为父早已考虑到了。”
“莫非爹有因应对策。”
“不错!”
“爹快告诉孩儿究竟有何良策。”
“我们想要打下江山,必须有雄厚的财力做支援,所以才要掠劫各地富户。可是眼前的两大障碍必先清除,就是刀神和戚家军两大死对头,只要我们再招兵买马,不久戚家军将不构成威胁。唯让我最担心的刀神,我打算设法促使足利天后与他对决,结果必会两败俱伤,吾等即可渔翁得利,将他们一网打尽。”
“好计!如此一来,既可消灭强敌,又可免除分粥之人,可谓一举两得。”
“不错!”
只见两人交头接耳一番,便见吴东进兴奋而去。
吴平瞪视着足利天后的房间,心中冷笑:“论武功技艺,你足利天后确是盖世无双;论智计谋略,你就像孙猴子一样,永远休想逃出老夫的如来佛掌心。”
一场勾心斗角的阴谋于是展开。
※※※※※※※※※※※※
宇文世家。
俗语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当宇文天生获知一双儿女闯下了大祸,立即怒气攻心,中风倒地,只吓得宇文兄妹两人慌忙请来大夫诊治,可惜为时已晚,拖至翌日午时,终于一病不起,与世长辞。
两兄妹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噩耗,真是悔恨不及,当场痛哭失声,正准备为亡父料理后事之际,突闻下人禀报胡县令来访,两人只好振作精神出门迎接。
双方乍一见面,胡县令已迫不及待地催促道:“贤侄女赶快走吧!”
宇文珊珊一怔道:“胡伯父此言何意?”
“洛阳县令林大人已经对你发布通绢,老夫念在我与宇文兄的交情上,才会徇私偷偷来警告于你。”
“什么?我只不过一时失手打伤了白翠珊,林建业竟敢不念旧情,对我发布通缉,他实在太绝情了。”
“咦:你是说你在洛阳只是打伤了人?”
“不错!”
“这可奇怪了。”
“什么事奇怪?”
“根据本官收到的通缉公文看来,显示白翠珊当场就被你打死了。”
宇文珊珊闻言,当场脸色大变,心中电闪:“莫非我那一掌出手太重,以致身怀六甲的白翠珊无法承受,才会难产而死,这下子我可怎么办?”
宇文志祥不禁焦急道:“妹妹,事不宜迟,你必须立刻逃走才行。”
宇文珊珊惨然一笑道:“我一介女子孤身一人,又能逃到哪里去?”
“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身?与其在此等死,倒不如潜藏起来,或有一线生机也说不定。”
“不,大错已经铸成,我岂能一错再错,毕竟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就算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
“不行,如今父亲一死,你已经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我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等死。”
胡县令大惊失色道:“什么?宇文兄什么时候过世的?”
宇文志祥黯然道:“先父刚刚才与世长辞。”
“唉!莫非你们家流年不利,否则怎会这样祸不单行?”
宇文志祥不敢说出父亲是被他们兄妹活活气死,便转移话题连连催促宇文珊珊逃命。
突闻庄门传来一片喧哗吵杂声,胡县令不禁大惊失色道:“不好!莫非洛阳派来追缉的捕快已经到了,如果被他们发现本官在此,本官将难逃干系。”
宇文珊珊闻言,更是吓得面无血色,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
宇文志祥连忙取出一叠银票交给妹妹,焦急道:“妹妹快带伯父从后门逃走,这里由小兄为你挡着。”
宇文珊珊早已没了主张,果然依言带着胡县令往后院逃去。
宇文志祥这才壮起胆子赶往大门一探究竟。
正在对着宇文家门房叫嚣的南宫玉珍见他到来,立刻娇叱一声,挟着凌厉的掌劲直扑而来。
宇文志祥心虚不已的连连闪避,一点也不敢还手。
“淫贼!亏你还是男子汉大丈夫,所做所为尽是偷鸡摸狗之事,就连动手也不敢,简直丢尽你们宇文世家的脸。”
“珍妹请住手,小兄对你确是一片真心……”
“住口!谁稀罕你的虚情假意,纳命来!”
南宫玉珍含怒之下,对他更是下手无情,突然一式惊险挪位,化不可能为可能的回身一掌,一股凌厉的掌劲应声击出……
只见宇文志祥突然放弃躲避,“轰”地一声气爆巨响,当场惨叫一声,口吐鲜血飞跌而出。
南宫玉珍料不到他会放弃自卫坦然以对,眼看他重伤倒地,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令她痛彻心扉,忍不住悲呼一声,连忙飞身将他抱起。
只见她又心疼又惊怒,道:“你为什么不躲开,难道你真想找死不成?”
宇文志祥只凄凉一笑道:“我自知……对不起你……只要能获得……你的谅解……我就算会死……也甘之如饴。”
“你以为一死便可以赎罪吗?”
“我……不知道……”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何还要这么做?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你轻生受死会让我更伤心吗?”
宇文志祥闻言一震,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映人眼中的是南宫玉珍满脸的泪痕,神情充满了不舍、悲痛,还有无限的悔恨。
“你……为什么……”
“傻瓜!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宇文志祥惊喜道:“莫非你……愿意接纳……我的感情……”
南宫玉珍凄然点头道:“我的清白身子已经被你一览无遗,我除了嫁给你之外,难道还能嫁给他人?”
宇文志祥兴奋地道:“真的?你说要嫁给我,不会是骗我的吧!”
“哼!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莫非你已经对我变心,不愿对我负起责任了。”
宇文志祥情急大叫道:“谁说的……我恨不得……立刻娶你……进门……哎唷……”,他心情激动之下,不慎牵动伤势,忍不住痛叫出声。
南宫玉珍见状,心中十分不舍道:“你想早点娶我进门的话,就快点把伤养好,否则休想我会答应你。”
宇文志祥有些受宠若惊道:“从今以后我一切都听你的话,只要你不离开我就好。”
“希望你永远谨记今天的诺言。”
南宫玉珍心疼的扶他入房,两个欢喜冤家历经波折,总算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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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翠客栈。
宇文珊珊后悔了。
因为一时激愤失手杀死了白翠珊,不但落下杀人重犯的罪名,更连累父亲宇文天生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终于受不了刺激病故,让她一夕之间痛失亲人,成了有家归不得的通缉逃犯。
造成这种严重后果的前因,却是为了一份永远得不到的爱情,每次回想起来都让她悔不当初。
宇文珊珊忍不住心中自责不已:“我太傻了……”
当她面对茫然的未来,顿生不知何去何从的惶恐,使得悲伤的心情更加沉重,忍不住叫来酒菜,独自一人喝起了闷酒。
可惜酒入愁肠愁更愁,不知不觉中她酒愈喝愈多,没有多久便已烂醉如泥。
只见门房悄悄一开,一名店小二偷偷摸摸地溜了进来,望着昏睡不醒的宇文珊珊,忍不住淫笑道:“好个美人儿,一点也不输给李春梅那丫头,自从我失手杀死少爷李文正之后,已经有一年多末尝到‘处女芳泽’了。今天我阿贵艳福不浅,竟能遇上这么出色的美人胚子,就算赔上性命,我非在她身上发泄不可二话未说完,他已耐不住满腔欲火,迅速将她剥个精光赤裸,一具曲线玲珑、凹凸有致的丰满胴体,立刻毫不保留地呈现眼前。
阿贵只看得双眼欲凸,忍不住狂吼一声,便扑在她的娇躯上,挥动大军,叩关而入……
“啊……”
昏睡中的宇文珊珊只觉得下体被一股强大力量侵入,一股撕裂巨痛传来,忍不住惨叫一声,顿时落红点点,红丸已失……
阿贵不顾她的挣扎哀求,如狂蜂浪蝶般采花盗蜜,不断地对她兴风作浪,不断地对她翻云覆雨……
宇文珊珊明知下体正遭受极大的蹂躏,无奈在宿醉未醒之下,只能做无谓的挣扎。她被这雄壮威武的驰骋冲击得周身虚脱,只能咬紧牙根,强忍着破瓜之痛,任他为所欲为,任他予取予求……
一度春风之后,阿贵才心满意足地爬起,气喘如牛的穿妥衣裳,突见散落一地的衣裙里面露出一叠银票,忍不住欢呼一声,一把将银票捡起,欣喜若狂的大笑道:“想不到我阿贵竟能鸿福齐天,人财两得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居然碰巧被我遇上,真是天助我也。”
他突然转向四肢大张瘫软床上的宇文珊珊深深一吻,小人得志的邪笑道:“美人儿,多谢你了。”
话毕,他又意犹未尽地伸手在她身上抚摸一阵,才哈哈大笑而去。
翌日,宇文珊珊突然从恶梦中惊醒,乍见身上寸缕未御一丝不挂,所有的肚兜、短裤、衣裙散落一地。从床上一片狼藉,还有下体传来的阵阵痛楚,都说明了一件事实——她的清白童贞已被污,红丸已失。
正当她惊怒之际,赫然发现她行囊中的银票全数丢失,只觉得晴天霹雳一般天旋地转,令她痛不欲生。
“爹!请恕女儿不孝,来世再来报答您的养育之恩。”
一连串的打击使她心中充满了绝望,再加上生活费遗失,往后的日子将是寸步难行。
所以她在无路可退的情况下,便产生了自寻短见的念头,只见她将床单挂上横梁,立刻双脚一蹬悬梁自尽。
“姑娘,千万不可以。”
阿贵在作贼心虚之下,才假借奉茶之便,打算前来一探情况,没想到恰巧遇上她自缢的情景,大惊之下连忙挺身而出,将她从鬼门关拉了下来。
“你放开我,让我死……”
“蝼蚁尚且偷生,你有什么困难大可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上你的忙,你又何必轻易寻死。”
“你看我这副狼狈模样,难道还不知道……哎呀……”
刚才冲动之下,宇文珊珊未经考虑便赤身露体的寻死,如今幸运获救死里逃生,总算警觉到不妥之处。再见到阿贵神色有异,尤其她发现被他紧抱的背后,有个坚硬又滚烫的“异物”,紧贴着她的臀部,随时有破关而入的危险,令她脸红心跳,忍不住惊叫一声,连忙挣脱怀抱藏入被中不敢抬头见人。
阿贵确实食髓知味,忍不住想“旧地重游”的冲动,可惜时机不对,他也只好强行忍住道:“姑娘究竟为何要寻死?”
“……”
“如果姑娘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勉强你,只是寻死并不能解决问题,你有什么困难尽管直说,只要是我能力所及,一定倾全力帮忙到底。”
“你……是真心的。”
“当然!”
“那……我的行囊银两全被贼人偷走了,这几天的投宿费用,我恐怕……”
“哦,原来你是为了这种小事想不开,那真是太傻了,只为了几两银子的投宿费用寻死,实在太不值得。你放心好了,这些钱我会帮你结清的。”
“真的?”
“不错!”
宇文珊珊惊喜之下,忍不住从被窝中探出头来,道:“谢谢你。”
阿贵望着她的花容月貌,不禁有些魂不守舍道:“姑娘既然丢失了行囊,以后将寸步难行,不知你可有什么亲人可以投靠,以便向他们求助。”
宇文珊珊心想:“我已经是被通缉在案的杀人重犯,今生注定有家归不得,其他的亲戚更是靠不住,甚至比不上这名店小二来得忠厚,看来我真是走投无路了。”
想到伤心之处,她忍不住黯然落泪,摇头不语。
“想必你也是被倭寇掠劫的受难女子吧!”
宇文珊珊心中一动,便将错就错的点头称是。
“既然你已经无家可归,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庄天贵至今未娶,虽然我职业卑微,可是我存有一笔可观的积蓄,保证让你过着丰衣足食的安定生活,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宇文珊珊闻言,原本心生鄙视,可是转念想起自己的处境,不由得悲从中来的心想:“如今我已是杀人逃犯,再也不能抬头挺胸做人,再加上阮囊羞涩,今后注定寸步难行。所谓一两银子逼死英雄汉,眼前的处境除了一死之外,我也无路可走了。此人虽然其貌不扬,身分卑贱,却对我有过救命解危之恩,俗语说受恩不报枉为人,我除了以身相许之外,也没有其他的报恩之法了。”
“你……不嫌弃我这身残花败柳?”
“不会不会,只要姑娘肯嫁我为妻,我就已经求之不得,岂会计较那些枝微末节之事。”
一壮天贵表面说得冠冕堂皇,心中却窃笑不已:“如果你确实失身在别人手里,我才不做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傻瓜。事实上我确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又从你身上挖到那么多钱,拿出一点钱出来就可以得到你的人,可谓一本万利,人财两得,不但没吃亏,反而占了天大便宜呢!”
宇文珊珊不知他心怀鬼胎,反而被他的热心感动,连忙点头答应他的求婚。
庄天贵大乐之下,连忙体贴的帮她整装,随后结帐辞工,三天之后又在城里买一栋庄院,夫妻两人从此定居下来。
※※※※※※※※※※※※※※※※※※
戚府。
兵部侍郎孟庭宇和刑部尚书周松涛双双遇害,不仅引起朝野震惊,也让皇上产生唇亡齿寒的危机感,十万火急的下达圣旨,责令戚继光和俞大犹合力围剿,以便平息外患。
戚继光获知旨意,不禁心急如焚,连夜会同福建总兵俞大犹研商对策。
戚继光皱眉道:“皇上限期灭寇的用心,虽然无可厚非,可是宁德一役之后,倭寇早已警觉潜藏不动,吾等全不知对方巢穴下落,如何进行灭寇计画。”
俞大犹更是无奈地叹息道:“戚大人所言不假,目前敌暗我明,吾等处于被动位置,皇上不明就理贸然下旨,可把我们逼入死角,处境更加艰困了。”
“再说孟、周两位大人遇害,完全是足利天后个人所为,以她的惊世武功,除了刀神之外,包括戚家军所有成员,恐怕无一人可以力敌。所以吾等在未找到刀神相助之前,就算获知倭寇巢穴的消息,恐怕也不宜轻举妄动。”
“戚大人的顾忌虽然有理,可是皇上圣旨已下,不容吾等拖延退缩,无论如何也要想尽办法帮皇上分忧解劳,才是为人臣子应尽的本分。”
“俞大人所言极是,下官已经派出戚家军中的精英,担任斥候四处探听匪踪,相信近日必有好消息传来。另一方面也已经请萧贤侄送出求助信函,只要刀神接获消息,必定会迅速赶来相助的。”
“如此甚好。”
一旁的戚湘云获知林冲即将到来,忍不住心中悲泣道:“枉费我对冲哥一片痴心,可惜我心比天高,却命比纸薄,此身注定是南宫家的人,再也无缘与冲哥长相厮守,苍天对我何其残酷呀!”
伤心之下,她再也忍不住悲情的掉下泪来。
戚继光见状,忍不住关心道:“云儿,你怎么了?”
戚湘云强忍着泪水,默默摇头而去。
另一旁的川田雅芝见状,不禁心中一动:“云哥已经携函离去多时,近日必能邀来刀神相助,当日在广州连府我曾与刀神照过面,万一被他认出身分,我将死无葬身之地。唯今之计,我何不将戚湘云挟持为人质献给天后,一方面可将功赎罪,另一方面也可获得庇护,可谓一举两得。”
她一见戚继光想随后一探究竟,连忙抢着道:“戚伯父还有公务要忙,就由我去探视云妹好了。”
戚继光一怔道:“既然如此,就烦劳贤侄女了。”
川田雅芝连称不敢,立刻转身往戚湘云的闺房而去。
当她赶到一看,果见戚湘云正扑在榻上暗暗饮泣不已。
她左右一看无人,立刻悄然近身轻易地将她制昏。
川田雅芝这才冷笑道:“只怪你父亲一再与我大和皇民作对,才会延祸到你遭遇此劫,我只要有你这张王牌,必可威胁戚继光和南宫少秋,相信天后一定会非常高兴,再一次让我戴罪立功,未来的荣华富贵将是指日可待矣!”
欣喜之下,她立刻抱起戚湘云准备离去,才到门口却发现门外传来不寻常的声息,大惊之下,连忙将戚湘云藏入榻下,自己却躲入被中佯装睡眠。
只见窗户被人悄然打开,随后出现吴东进的人影。
他一见床上躺着一名沉睡的女子,立刻冷笑一声,迅速将她制昏,再留下一张字条,便挟着她飞掠而去。
不久,一名侍女经过门外,发现窗户洞开,警觉事情不对,连忙入内察看,不久便传出一声惊呼。
戚继光闻讯赶到一看,不禁大惊失色道:“不好!云儿被足利天后派人劫走了。”
俞大犹也惊惶道:“东洋倭寇劫持贤侄女,分明想以她作为人质威胁吾等,这该如何是好?”
戚继光一咬牙道:“个人生死事小,国家兴亡事大,吾等岂能为了小女一人而牺牲国家利益,事已至此只好牺牲云儿,无论如伺也要将倭寇赶尽杀绝,以便永除后患。”
随后赶到的南宫少秋闻言,不禁大惊失色道:“岳父准备牺牲云妹?”
“不错!”
“这怎么可以?”
“为何不行?难道你想违抗皇上旨意,任由倭寇对我们威胁,任由倭寇予取予求?”
“这……”
俞大犹忽然疑惑道:“刚才连姑娘不是说要来探视贤侄女吗?怎么不见她的踪影?”
众人大吃一惊,连忙展开找寻行动。
侍女突然大叫道:“小姐在床下。”
南宫少秋大为振奋,连忙将爱妻扶起,并为她解开穴道。
戚继光连忙追问道:“云儿,你可发现是什么人将你制昏的?”
戚湘云一怔道:“女儿在床上休息,只觉神智一昏便人事不省,所以……”
“这么说来你完全不知道事件经过?”
“是的!”
“如此看来,倭寇一定误认连侄女是你,才会留书将她劫为人质。”
“什么?芝姊被劫走了。”
“不错!”
“这该如何是好?”
“既然倭寇敢留书示警,显然已有万全准备,吾等必须详加计画,以便一举成功救出连侄女。”
俞大犹闻言,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道:“本官还以为戚大人仍然坚持牺牲人质,也不肯与倭寇妥协。”
戚继光叹息道:“下官为了尽忠职守,可以大义灭亲牺牲小女,可是连侄女乃是萧贤侄的妻室,如果她发生什么意外,下官除了以死谢罪之外,实在没有脸见萧贤侄的面。”
俞大犹对他大公无私的胸襟不禁佩服万分,自忖万万做不到这种程度,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是万物之灵的人类。
“大家怎么全聚在这里,莫非出了什么事?”
戚继光回首一见是萧青云来到,连忙将经过述说一遍。
萧青云大惊失色道:“我们快出动人马前去广东救人要紧。”
戚继光沈稳地道:“倭寇只想以她为人质威胁吾等,所以连侄女暂时还没有生命之危,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吾等必须从长计议,以免功败垂成,反而害了连侄女的性命。”
南宫少秋忽道:“萧兄不是返回洛阳邀请林兄前来助阵,怎么没看见他的人影?”
“小弟在此,而且还邀来孟兄助阵。”
南宫少秋回首一看,果见林冲和孟文华缓缓而来,忍不住惊喜道:“太好了!只要有玉面书生和刀神出马,相信这次的剿匪行动,必定可以马到成功。”
孟文华向众人一一看礼,才冷哼道:“足利天后竟敢杀害先祖和先母,我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一趟广东之行,我非亲手摘下她的项上人头不可。”
戚继光兴奋地道:“这次有孟少侠鼎力相助,必可一举成功彻底将倭寇消灭殆尽。”
林冲立刻迫不及待道:“万事俱已齐备,吾等立刻出发给倭寇一个迎头痛击。”
“我们走。”
大家义愤填膺地浩浩荡荡而去。
望着林冲逐渐远去的背影,戚湘云心中悲凄地道:“别了,我的情人!今生我戚湘云注定无缘与你天长地久,但愿来生我们再续前缘结为伴侣。”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叫人死生相许。”
※※※※※※※※※※※※※※※※※※
广东。
“忍无可忍”这句话用来形容理惠公主目前的心情,可谓再怡当不过了。
既然是忍到极点,一旦爆发出来,其威力必定石破天惊,可是她依然以坚毅的意志强行忍住,既无发疯痴呆,也无任何反常举动。
表面上的平静,充分表现出她深沉的一面,外人绝对难以想像她的内心中,较之狂涛巨浪一点也不逊色。
因为一个月之前,足利天后以她即将临盆为由,片面决定禁止周庭章与她私下幽会,所持理由是怕影响胎气,担心危及她的安危。
可是理惠公主却认为是足利天后恋奸情热,企图独占周庭章为己有,将他视为禁娈所致。
虽然在外人看来,身怀六甲的理惠公主确实不宜再行房,否则动了胎气引起早产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有句话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在理惠公主眼中却非如此。
她忿忿不平地想着:“所有的理由都是娘为了占有章哥所编出来的谎言。”
每一次想起此事,她心中的恨意便加深一层;每一次听见两人掀起的翻云覆雨声,她心中的杀气便扩大许多。
今天她终于忍无可忍了。
一大早理惠公主展开了报复行动,只见她偷偷取来一瓶药丸,悄悄地放入足利天后的锦囊中,可是她却顺手带走相同颜色的药瓶,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李代桃僵行动。
如今她听着房内的淫声浪语,冷笑道:“你既然为老不尊,和女儿抢一个男人,就别怪女儿心狠手辣,让你知道玩男人是必须付出代价的,也是每个女人所必须付出的爱情结晶。
如今我已将你的‘避孕丸’换成我的‘催情丹’,想必你已服下它,将难逃蓝田种玉的下场。
怀孕生子,传宗接代,几乎是全天下女人梦寐以求的事,可是对你而言却是天大的灾难,因为你所练的内功异于常人,一旦怀孕生子,将损失大半功力给胎儿,就像当初你生下我和大哥一样。所以当年你才会被迫交出柳叶派掌门宝座,师父真田广之才得以称霸东洋至今。既然你贪心不足妄想独占章哥哥,不愿让我分享他的爱怜。如果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独自拥有,我也要让你和我一样,为偷尝禁果付出折损功力的代价。“想到这里,她突然狂笑着离去。
笑声充满了诡异的感情,既不是欣喜的欢笑,也不是报复的嘲笑,反而有点像是凄凉的苦笑。
这种不寻常的笑声,听来令人毛骨悚然,令人不寒而栗。
正在享受着周庭章男性阳刚驰骋的足利天后,只听得她心中一怔道:“这孩子究竟是怎么了?”
思忖之间,突见周庭章闷哼一声,一股强大的泉源,突如其来的命中花心,一阵蚀骨销魂般快感,迅速袭遍她的四肢百骸,令她回味无穷,简直难以自拔。
足利天后忍不住长长一声哀鸣,全身一阵颤抖,随即阴门大开,元阴狂泄而出……
一阴一阳两股能量突然遭遇,瞬间产生巨大的漩涡,彷佛浑沌初开的宇宙中心,不断地吸纳百川,不断地吸取所有的能量,而且这股力量愈来愈强,愈来愈大……
她不由自主地全身抽搐着,肌肉内腑不断地收缩、挤压,彷佛要将生命的泉源全部吸收殆尽,令她又惊又怕。
足利天后虽然警觉不对,极想回到真实的世界,却又意犹未尽地沉醉其中,任他不断地采花盗蜜,任他不断地偷香窃玉……
她只能无助地挣扎哀鸣,却舍生忘死地抵死缠绵、赤裸肉搏……
一度春风之后,她宛如被掏空灵魂的躯体,一动也不动地四肢瘫软床上,胯间蜜液汨汨,一片狼藉。
周庭章虽然也发现她的异状,也知道这是他报仇的好机会,可惜他也已筋疲力尽,如待宰的老牛般气喘嘘嘘地昏睡过去。
翌日,足利天后首先从恶梦中惊醒过来,回想起昨夜的情景,她不禁脸色大变道:“难道昨夜这场春风一度,已经让我命中要害,因而蓝田种玉了?”
她印证以前怀孕生子的遭遇,其逍遥又痛苦的感受简直如出一辙,不禁惊骇莫名道:“不错!我是怀孕了。”
足利天后连忙取出“避孕丸”查看,却看不出任何异样,顿时陷入五里云雾之中。
她百思不得其解道:“这确实是避孕丸没错啊,莫非药效期限过时,以致出了问题?还是我太敏感太多虑了?”
任她聪明一世,却是糊涂一时,她万万想不到理惠公主会设计陷害她,而且事先巧妙掩饰,将催情丹的表面披上避孕丸的薄外衣,以达鱼目混珠之效。
足利天后在查无实据的情况下,也只好无可奈何的放弃追究,可是出于本能的第六感直觉,她知道事情有些不妙,暗中提高了警觉,可惜为时已晚了。
早在昨夜的燕尔缠绵时,她便已珠胎暗结,注定功力折损的命运。
午时,吴东进潜入戚府劫走戚湘云的消息,终于传入她的耳中,她在欣喜之下,连忙赶至大厅一探究竟。
可是足利天后乍见受制女子,当场脸色一变道:“你说她是戚湘云?”
吴东进得意洋洋道:“不错!我探听出戚湘云的闺房所在,再潜入她的房中将她劫来。”
“八格也鲁,她哪里是戚继光的女儿?她真正的身分是天皇派驻中国、情报总指挥之女川田雅芝。”
“这怎么可能?”
“哼!这贱人就算化成了灰,本宫也认得出来,如果不是拜她所赐,宁德一役也不会全军覆没,本宫的柳叶派也不会精英尽失,损及我大和皇军的士气。”
圣子立刻落井下石道:“天后说得不错,宁德一役之所以惨败,一定是她通敌叛国所致,否则她为何没死,而且还出现在戚湘云的房中,造成吴少侠的误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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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季子也火上加油道:“小婢也是持相同看法,当初戚家军毫无预警的攻入中枢,如非内奸通风报讯,吾军岂会在不备之下全军覆没?”
川田雅芝眼看足利天后脸色愈见难看,不禁心中骇然道:“请天后勿信奸人谗言,属下确是冤枉的,请容属下禀报下情。”
足利天后冷哼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天后请冷静想一想,如果属下确是通敌内奸,又何必自荐担任指挥,这岂不是插标卖首自找死路?换做一般的闲差守卫,就算战败也不必负责失职之罪,又可以继续隐藏身分,属下虽然愚笨也不至于犯此大忌。”
其实泄漏军情的罪魁祸首,正是因嫉妒而陷害川田雅芝的圣子和美季子两婢,她们才会急欲将她入罪置之死地,圣子眼看足利天后沉默不语,以为她已动摇,不禁心中大急道:“如果你确是含冤莫白,为何不早点向天后申诉,却投靠敌营与戚湘云交往密切。”
“我和父亲一向从事情报工作,为了有机会将功赎罪,我才会假扮被劫难女混入戚府,本来我已经将戚湘云劫持,正打算将她献给天后,没想到阴错阳差的被吴少侠劫持。”
吴东进大吃一惊道:“你胡说:戚湘云的房中明明只有你一人,如果有第三者的话,我早将你们一起劫持,何至于犯下劫错人的憾事。”
“你潜近戚湘云门外时,早已被我发现行踪,我担心是戚家的人前来探视,才在匆忙中将她藏于榻下,只是你在慌乱之下未曾发现,反而将我误劫来此,白白糟蹋我的一番苦心。”
“哼!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为了脱罪,才故意编出来的谎言。”
“你不要企图掩饰自己的误失,而含血喷人。”
“你可恶……”
“怎么样?”
足利天后大怒道:“你们都别吵了。”
众人一栗,果然不敢再多说。
足利天后冷肃道:“尽管你有千万个理由,仍无法解释这段期间断讯之责,再加上宁德一役惨败,你身为主帅,更是难辞其咎。”
川田雅芝脸色大变道:“请天后饶命!”
足利天后怒道:“本宫如果饶恕了你,怎么对得起众多死去的弟兄?来人呀!拖出去斩了。”
立见两名柳叶派忍者迅速出列,任凭川田雅芝如何痛哭哀求,也无法打动足利天后,当场被拖着出去,随即传来一阵惨叫哀嚎……
圣子和美季子以为心腹大患已死,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却见足利天后脸色一变道:“不对……”
只见微风一拂,足利天后的身形突然幻没不见。
正当众人惊疑之际,一名海盗神色慌张奔来,道:“不好了,斥候来报有一大队官兵接近广东,对方很可能是死对头戚家军。”
吴平父子彼此互换眼色,心中暗惊不已:“想不到戚家军行动如此敏捷?”
理惠公主变色道:“如此说来,刚才救走川田雅芝的人应该是刀神了。”
“不错!理惠贱人快出来受死。”
理惠公主闻言大为震怒,掠出一看是孟文华,忍不住恨上心头道:“原来是你这个负心人。”
孟文华更是恨重如山的喝道:“贱人!枉费你身为孟家孙媳,竟敢唆使你母亲杀害先祖和先母,今天我孟文华如不杀了你这不孝之人,如何对得起孟家列祖列宗?”
“哼!以前你们祖孙二人怕受我连累,不顾我怀有孟家骨肉,共同联手将我送交刑部,可谓泯灭人性,令人发指。既然你们不仁在先,岂能怪我不义于后,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的话,我恨不得亲手杀死孟庭宇这个无情无义之人。”
“可恶!我杀了你这逆伦犯上的贱人。”
孟文华盛怒之下,一股虚实不定、变化多端的“太极神功”,如狂涛巨浪般汹涌而出……
理惠公主也大动雷霆,怒叱一声,连忙攻出“百毒神功”
“轰”地一声气爆巨响,现场立刻尘沙飞扬,气劲奔腾不定……
一声哀嚎传出,只见理惠公主手抱腹部痛苦的颤抖道:“你好狠的心,难道你真的泯灭人性,对自己的骨肉毫无怜爱之心?”
孟文华不禁大感后悔道:“我不知道你的内功退步如此之多,以致动了八分真力,我并非存心要伤害你,你不要紧吧……”
话末说完,他已惶急的近身准备察看。
理惠公主以为他想赶尽杀绝,情急之下立刻一掌打中他的前胸,孟文华料不到她会突下杀手,无备之下当场口喷鲜血,惨叫倒地挣扎难起。
孟文华满脸错愕道:“你为什么……”
理惠公主见他毫无警觉的受创,心知他并无恶意,反而是出于关心好意,不禁大感后悔。
两人毕竟是夫妻一场,虽然彼此立场对立,仍难以割舍邵段新婚燕尔之情,更何况腹中已怀有孟家骨肉,两人之间的爱恨情仇,也相对复杂,大有藕断丝连、难分难解之态。
圣子突然惊呼一声,道:“公主,你的下体……”
理惠公主低头一看,才发现下体正在汨汨流血,显然刚才的一番激战,已经动了胎气,造成早产现象,只是她心情起伏波动太大,竟然毫无产前的阵痛感受,不禁当场吓呆了。
柳叶派忍者怒道:“都是你这负心人害的,大家上,杀了他替公主报仇。”
其他忍者狂吼一声,立刻拔出长刀汹涌而上……
“不要……”
理惠公主心中大急,虽想阻止部属行凶,突觉一阵巨痛传来,当场惨叫一声便昏了过去。
圣子惊呼道:“不好了!公主昏过去了,快请产婆来接生,否则公主恐怕性命不保。”
众人顿时乱成一团,人人忙进忙出,有的扶她进房,有的烧开水,有的去请产婆……
柳叶派忍者见状,更是惊怒交加的一涌而上,刀下无情,招招致命的围攻孟文华。因为他们心中非常明白,如果理惠公主有个三长两短,足利天后必然追究他们的失职之罪,到时候就算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孟文华虽然武功高超,可惜身受重伤之下,再遭柳叶派忍者的群体围攻,顿时险象环生,岌岌可危。
“他已经负伤行动不备,大家不必冒险和他拚斗,改以暗器攻击必收奇袭之效。”
孟文华闻言,不禁大惊失色,急忙猛攻准备突围……
柳叶派忍者当场被他的炫目剑光斩杀无数。
其他人见状不敢再近身缠斗,果然扩大战圈以暗器遥攻,只见满天星芒笼罩,孟文华顿时身中数镖惨叫不已……
一名柳叶派忍者一见有机可趁,突然腾空而至,一道凌厉刀光如天外流星般,快如闪电的划过孟文华的颈部……
“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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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响亮的娃啼传来,象征着新生命的诞生,却也是痛苦的开始。
理惠公主产下一名男婴的同时,也正是孟文华生命的终结,生死轮回形成强烈对比,如非当事人是无法体会个中刻骨铭心滋味的。
初为人母的理惠公主望着稚嫩婴儿吮吸着母乳,心中感到无比欣慰和满足,一切的辛苦也获得了补偿,脸上的表情随之展露满足的笑容。
圣子拭去汗水的欣慰一笑,道:“恭喜公主喜获小王子。”
理惠公主欣然接受众人的祝福,道:“谢谢你们大家,真是辛苦你们了。”
众人连称不敢。
“对了!孟文华人呢?虽说他并非吾儿生父,可是其父孟玉书仍是兵部官员,正好可以利用孟家势力助我大军!”
“这……”
“你还在发什么呆?你该不会将他杀了吧?”
“小婢武功奇差,如何有能力杀死玉面书生?”
“既然如此,你还不快去?”
“可是孟少侠他……”
“他怎么样?”
“他已经……死了。”
“什么?”
“就在公主产下小王子之时,孟少侠就被柳叶派忍者杀死了。”
理惠公主闻言,当场脸色大变,忍不住心胆俱裂道:“可恶的东西,他们竟敢破坏本宫的计画,快去把动手之人处死。”
美季子不禁变色道:“公主请三思,这些柳叶派忍者全是天后的心腹,这段期间连番折损下来已所剩不多,公主再处死他们,恐怕天后那里不好交代。”
“大胆!你身为本宫的侍婢,不但不听我的指挥,反而一再的从中阻拦,你究竟是何居心?”
“公主请息怒!小婢只是担心你们母女的情感受影响,绝无二心……”
“我与母后的事不必你们多管,你只须依令行事即可。”
美季子不敢再多言,连忙下令将动手斩杀孟文华之人处死。
理惠公主想起孩子的生父是死对头南宫少秋,不禁痛哭失声。
“人死不能复生,请公主节哀顺变……”
“不要管我……”
理惠公主突然暴怒地推开美季子,她一个重心不稳立刻撞上圣子,两女同时哀嚎出声,痛苦地抱住腹部挣扎不已。
两女早已身怀六甲,而且临盆在即,哪经得起理惠公主这番粗鲁举动,只见汨汨血丝立刻顺着大腿流下。
“不好!她们要生了。”
产婆好不容易喘了口气,没想到两女又出意外,眼看临盆在即,只好心中叫苦的振作精神为她们接生……
理惠公主一时失手闯下大祸,不禁大感后悔,还来不及表示歉意,众人早已假借帮忙接生,以免又遭波及,纷纷逃避一空。
房中一下子变得空寂无声,对于初逢丧夫之痛的理惠公主而一吉,更是感到凄苦不已,本已泪眼盈眶的双眼,顿时如雨下一般痛哭失声。
“公主何故伤心?”
理惠公主闻声一惊,抬头一见是周庭章到来,如见亲人一般,忍不住悲呼一声,立刻扑入他的怀中哀泣不已。
周庭章左顾右盼一见四下无人,眼中凶芒一闪,突然一掌攻出……
理惠公主当场口喷鲜血,惨叫倒地不起。
她一脸惊愕道:“你……为什么……”
周庭章满脸恨太息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之所以忍辱偷生至今,为的就是等这一天的到来。”
“原来……你以前对我的……种种温情……全是虚情假意……”
“不错!就算我周庭章再风流自赏,也不至于对一个孕妇有‘性’趣,我的目的就是要挑拨你们母女的感情,以便伺机报杀父之仇。”
“我……好恨……竟然上当……为你这负心人……毒害了母后……”
“哼!只怪你们母女天生犯贱,明知我心切父仇,依然贪图我的俊逸外貌,以致养虎为患,自食恶果。”
“天啊……我太傻了……你可知我……如何暗算……母后的……”
“你娘武功高强,又生性多疑,你除了暗中下毒之外,大概也没有其他方法了。”
“不错……我娘所练内功特异……只要怀孕……必丧失大半……内功……”
“咦:你的意思莫非是……”
“你终于明白了……我娘确是怀了……你的骨肉……所以你想……报仇……最后将……
得不偿失……“
“你……为什么要好心提醒我?”
“因为我是……真心爱你……虽然你对我……一直是虚情假意……可是……我……却……
无怨……无悔……呃……“
话未说完,理惠公主终于气绝而亡,结束她罪恶的一生。
周庭章呆怔一阵,不知经过多久,突被一阵吵杂声惊醒,这才发现理惠公主早已气绝多时,连忙抱起男婴如飞而去。
“不好了!公主快逃,戚家军攻来了……”
圣子和美季子强忍着产后的虚弱,焦急的破门而入,乍见理惠公主惨死之状,不禁大惊失色,双双抱住她的尸体痛哭失声。
随着金铁交鸣和惨叫声不断,显然战况十分激烈,危机可谓迫在眉睫。
吴东进急奔而至,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们还是逃命要紧。”
“可是公主的尸体……”
“我们等以后有机会回来再处理,当务之急以保命为第一。”
两女无奈之下,只好各自抱着自己的婴孩随他逃命而去。
尽管吴平手下有柳叶派忍者助威,可是南宫少秋所率领的戚家军,更像出柙猛虎般锐不可挡,刀刀无情,招招致命,杀得东洋倭寇溃不成军,死伤惨重。
尤其萧青云已经获知妻子川田雅芝遇害,更是愤怒如狂的赶尽杀绝,只把众倭寇吓得望影而逃。
“该死的东洋鬼子,纳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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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密布,风云变色。
阵阵霪雨绵绵不断,冷冽狂风大作不绝。
足利天后再一次面对刀神,丝毫不敢大意的凝神静气,虽然她追踪不久便警觉到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心知巢穴正遭受攻击,可惜为时已晚。
她已经分身乏术,唯一的办法就是尽早杀死刀神,如此一来她才有机会返回救援。
可是她心中却充满了问号:“这厮的武功之高大出我意料之外,胜负之数难以预料,看来这将是一场艰困的战斗了。”
林冲面对她的东洋武学,心中更是充满不确定的变数,只是双方狭路相逢,有进无退,除了决一死战之外,再无第二条路可走。
双方各据一方南北对峙,如石雕人像般不言不动,甚至闻不到一点生气……
风。
不知伺时突然停止了吹拂。
雨。
不知河时渐渐消逝了踪影。
天地之间充满了一股肃杀之气,一种无形的气压逐渐笼罩大地,令人气闷窒息,耳根刺痛欲裂,彷佛世界末日一般,叫人不寒而栗……
突见天际闪出一道金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突然窜至两人身前,迸射出炫目的万丈火花……
“轰隆”一声雷鸣乍响,两人的身形随之幻没不见……
雷霆刀法与柳叶刀法正式对决。
两道刀光如灵物一般,化做万丈光芒,乍分乍合,难舍难分,纠缠不休……
“雷霆霹雳!”
“柳叶缥缈!”
一声惊天厉啸声乍响,刀光猛泄而入,暴发惊人的破空锐啸声,天地变色,骇人听闻……
一声惨叫随之响起,一片血花随之喷溅,在天色昏暗的乌云下分外显目刺眼!
天际随之闪出电光,雷声隆隆,倾盆暴雨再度光临三丈方圆,已被刀气吹干的战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