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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浪蕩天后

    次次直搗黃龍,回回攻破賀蘭。

    足利天后在他的鐵騎蹂躪之下,忍不住聲聲嬌啼,輾轉哀鳴……

    周庭章心切父仇的發動猛烈攻勢,如脱繮野馬般縱情馳騁,不斷地對她掃庭犁穴,不斷地對她探門窺户……

    只見兩人如干柴烈火般一拍即合,捨生忘死地赤裸肉搏,抵死纏綿……

    一度春風之後,她終於被徹底“征服”,四肢大張地癱軟牀上,胯間蜜液汨汨的氣喘如牛。

    周庭章真想趁機殺她為父報仇,心知她對自己依然防備甚嚴,如非萬無一失的機會,貿然動手必定打草驚蛇,他將永無葬身之地。

    無奈之下只好嘆息離房,卻見理惠公主站立門外,一臉哀怨地注視着自己。

    “你真是我們母女的命中剋星,我娘為了你都荒廢了任務,若被父皇得知消息,恐怕吃罪不輕。”

    “哼!我讓你們母女當成泄慾工具般玩弄,我都沒抱怨了,你還好意思將責任推卸給我。”

    理惠公主大感委屈道:“你明明知道我對你是一片真心,怎能冤枉我在玩弄你的感情。”

    周庭章心中一動,便不怒反笑道:“對於你的情深意重,我當然心中有數,也企盼你我二人得以雙宿雙飛,過着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可是……”

    理惠公主聞言,情不自禁地意亂情迷道:“章哥既有此心,小妹必然全心配合,你有什麼顧忌,儘管直言無妨。”

    周庭章嘆息道:“你清楚我的顧忌是什麼?又何必明知故問。”

    理惠公主臉色一變道:“我娘?”

    “不錯!”

    “這……”

    “自從我被她劫來廣東至今,幾乎日亙而伐,形同她的禁龠,我的一切行動也被她嚴密控制,甚至我想和你獨處也被她干涉。雖然我極欲和你共結連理,卻受制於她的禁令,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理惠公主十分懊惱道:“你別説了,我都心中有數。”

    周庭章存心製造她們母女之間的矛盾,便趁火加油道:“既然你都明白小兄的苦處,就不該再埋怨我,我實在是身不由己,更何況我周旋於你們母女之間,心情已是十分痛苦矛盾,除此之外,還要承受旁人非議的精神壓力,我……我真是生不如死。”

    “誰敢多管我們母女的閒事?”

    “姓吳的父子就敢。”

    “他們敢?”

    “怎麼不敢?我曾經不只一次聽見他們的竊竊私語,不僅辱罵我是娘娘腔的寄生蟲,還罵你們母女是人盡可夫的娼婦!”

    “可惡!他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在背後對本宮造謠生非。”

    “其實我們三人的亂倫關係,早已是傳遍吳府的公開事實,議論者更是不計其數,又不光只有吳平父子而已,我就不信你沒有聽別人談過。”

    理惠公主頓時語塞,她不但聽過流言,還不只一次暗中處死造謠之人,可是流言依然盛傳不衰,令人不勝其擾,簡直無可奈何。

    周庭章見她無言以對,不禁心中冷笑道:“我不但要搞得你們母女失和,還要讓你們聲名狼藉,最後再將你們挫骨揚灰,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才稱心。”

    “該死的東西!竟敢有人在本宮背後説三道四,簡直是大逆不道,本宮非要吳平給我一個交代不可。”

    周庭章大吃一驚,回頭一看才發現足利天后怒衝衝離去,這才驚覺兩人的一言一行,早已落入她的眼中,不禁嚇出一身冷汗來。

    突見理惠公主神色一正道:“小妹有一個疑問,希望章哥能據實回答。”

    周庭章心中竊喜的道:“你説。”

    “章哥確是真心想和我共結連理。”

    “惠妹如果不信的話,小兄可以對天發誓,我周庭章如果辜負惠妹一片深情,願受天打雷劈……”

    理惠公主急忙伸手掩住他的嘴,道:“我相信你就是,不要再詛咒了。”

    “那你……”

    “我自有打算,章哥請耐心等候小妹的安排。”

    突聞前廳傳來一陣喧譁,兩人立刻趕往一看。

    只見吳平親手處死十多名手下,才對着足利天后惶恐道:“老夫已將造謠生非之人處死,請天后息怒。”

    足利天后冷肅地道:“你我乃是同盟友誼,我本不該多管你們內部的家務事,可是此事涉及本宮威望,為了避免損及你我之間的合作默契,確有正本清源之需要,希望吳兄不要介意才好。”

    吳平陪笑道:“吳平不敢,請天后不要多心。”

    足利天后冷哼一聲,才帶着周庭章二人轉身而去。

    一旁的陰沉少年立刻忿忿不平,道:“自己行為不檢,不知自我反省,卻將罪過推給別人遷怒無辜,簡直是豈有此理!”

    吳平皺眉道:“東進,這些話你可別在她們面前説,否則我們將吃不了兜着走。”

    吳東進點頭道:“足利天后的武功蓋世,我們還要利用她幫我們打江山,孩兒豈會不知輕重,破壞雙方和協。”

    “你明白就好!”

    “可是足利天后姿態之高,實在令人難以忍受,目前處於創業維艱的階段,雙方已經難以共事。孩兒擔心將來事成之後,她會不會過河拆橋。”

    “嘿嘿!這種風險為父早已考慮到了。”

    “莫非爹有因應對策。”

    “不錯!”

    “爹快告訴孩兒究竟有何良策。”

    “我們想要打下江山,必須有雄厚的財力做支援,所以才要掠劫各地富户。可是眼前的兩大障礙必先清除,就是刀神和戚家軍兩大死對頭,只要我們再招兵買馬,不久戚家軍將不構成威脅。唯讓我最擔心的刀神,我打算設法促使足利天后與他對決,結果必會兩敗俱傷,吾等即可漁翁得利,將他們一網打盡。”

    “好計!如此一來,既可消滅強敵,又可免除分粥之人,可謂一舉兩得。”

    “不錯!”

    只見兩人交頭接耳一番,便見吳東進興奮而去。

    吳平瞪視着足利天后的房間,心中冷笑:“論武功技藝,你足利天后確是蓋世無雙;論智計謀略,你就像孫猴子一樣,永遠休想逃出老夫的如來佛掌心。”

    一場勾心鬥角的陰謀於是展開。

    ※※※※※※※※※※※※

    宇文世家。

    俗語説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當宇文天生獲知一雙兒女闖下了大禍,立即怒氣攻心,中風倒地,只嚇得宇文兄妹兩人慌忙請來大夫診治,可惜為時已晚,拖至翌日午時,終於一病不起,與世長辭。

    兩兄妹面對這場突如其來的噩耗,真是悔恨不及,當場痛哭失聲,正準備為亡父料理後事之際,突聞下人稟報胡縣令來訪,兩人只好振作精神出門迎接。

    雙方乍一見面,胡縣令已迫不及待地催促道:“賢侄女趕快走吧!”

    宇文珊珊一怔道:“胡伯父此言何意?”

    “洛陽縣令林大人已經對你發佈通絹,老夫念在我與宇文兄的交情上,才會徇私偷偷來警告於你。”

    “什麼?我只不過一時失手打傷了白翠珊,林建業竟敢不念舊情,對我發佈通緝,他實在太絕情了。”

    “咦:你是説你在洛陽只是打傷了人?”

    “不錯!”

    “這可奇怪了。”

    “什麼事奇怪?”

    “根據本官收到的通緝公文看來,顯示白翠珊當場就被你打死了。”

    宇文珊珊聞言,當場臉色大變,心中電閃:“莫非我那一掌出手太重,以致身懷六甲的白翠珊無法承受,才會難產而死,這下子我可怎麼辦?”

    宇文志祥不禁焦急道:“妹妹,事不宜遲,你必須立刻逃走才行。”

    宇文珊珊慘然一笑道:“我一介女子孤身一人,又能逃到哪裏去?”

    “天下之大何處不能容身?與其在此等死,倒不如潛藏起來,或有一線生機也説不定。”

    “不,大錯已經鑄成,我豈能一錯再錯,畢竟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就算逃得了一時也逃不了一世。”

    “不行,如今父親一死,你已經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我豈能眼睜睜地看着你等死。”

    胡縣令大驚失色道:“什麼?宇文兄什麼時候過世的?”

    宇文志祥黯然道:“先父剛剛才與世長辭。”

    “唉!莫非你們家流年不利,否則怎會這樣禍不單行?”

    宇文志祥不敢説出父親是被他們兄妹活活氣死,便轉移話題連連催促宇文珊珊逃命。

    突聞莊門傳來一片喧譁吵雜聲,胡縣令不禁大驚失色道:“不好!莫非洛陽派來追緝的捕快已經到了,如果被他們發現本官在此,本官將難逃干係。”

    宇文珊珊聞言,更是嚇得面無血色,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

    宇文志祥連忙取出一疊銀票交給妹妹,焦急道:“妹妹快帶伯父從後門逃走,這裏由小兄為你擋着。”

    宇文珊珊早已沒了主張,果然依言帶着胡縣令往後院逃去。

    宇文志祥這才壯起膽子趕往大門一探究竟。

    正在對着宇文家門房叫囂的南宮玉珍見他到來,立刻嬌叱一聲,挾着凌厲的掌勁直撲而來。

    宇文志祥心虛不已的連連閃避,一點也不敢還手。

    “淫賊!虧你還是男子漢大丈夫,所做所為盡是偷雞摸狗之事,就連動手也不敢,簡直丟盡你們宇文世家的臉。”

    “珍妹請住手,小兄對你確是一片真心……”

    “住口!誰稀罕你的虛情假意,納命來!”

    南宮玉珍含怒之下,對他更是下手無情,突然一式驚險挪位,化不可能為可能的回身一掌,一股凌厲的掌勁應聲擊出……

    只見宇文志祥突然放棄躲避,“轟”地一聲氣爆巨響,當場慘叫一聲,口吐鮮血飛跌而出。

    南宮玉珍料不到他會放棄自衞坦然以對,眼看他重傷倒地,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令她痛徹心扉,忍不住悲呼一聲,連忙飛身將他抱起。

    只見她又心疼又驚怒,道:“你為什麼不躲開,難道你真想找死不成?”

    宇文志祥只淒涼一笑道:“我自知……對不起你……只要能獲得……你的諒解……我就算會死……也甘之如飴。”

    “你以為一死便可以贖罪嗎?”

    “我……不知道……”

    “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為何還要這麼做?難道你就沒有想過,你輕生受死會讓我更傷心嗎?”

    宇文志祥聞言一震,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映人眼中的是南宮玉珍滿臉的淚痕,神情充滿了不捨、悲痛,還有無限的悔恨。

    “你……為什麼……”

    “傻瓜!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宇文志祥驚喜道:“莫非你……願意接納……我的感情……”

    南宮玉珍悽然點頭道:“我的清白身子已經被你一覽無遺,我除了嫁給你之外,難道還能嫁給他人?”

    宇文志祥興奮地道:“真的?你説要嫁給我,不會是騙我的吧!”

    “哼!婚姻大事豈能兒戲,莫非你已經對我變心,不願對我負起責任了。”

    宇文志祥情急大叫道:“誰説的……我恨不得……立刻娶你……進門……哎唷……”,他心情激動之下,不慎牽動傷勢,忍不住痛叫出聲。

    南宮玉珍見狀,心中十分不捨道:“你想早點娶我進門的話,就快點把傷養好,否則休想我會答應你。”

    宇文志祥有些受寵若驚道:“從今以後我一切都聽你的話,只要你不離開我就好。”

    “希望你永遠謹記今天的諾言。”

    南宮玉珍心疼的扶他入房,兩個歡喜冤家歷經波折,總算有情人終成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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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點翠客棧。

    宇文珊珊後悔了。

    因為一時激憤失手殺死了白翠珊,不但落下殺人重犯的罪名,更連累父親宇文天生一世英名毀於一旦,終於受不了刺激病故,讓她一夕之間痛失親人,成了有家歸不得的通緝逃犯。

    造成這種嚴重後果的前因,卻是為了一份永遠得不到的愛情,每次回想起來都讓她悔不當初。

    宇文珊珊忍不住心中自責不已:“我太傻了……”

    當她面對茫然的未來,頓生不知何去何從的惶恐,使得悲傷的心情更加沉重,忍不住叫來酒菜,獨自一人喝起了悶酒。

    可惜酒入愁腸愁更愁,不知不覺中她酒愈喝愈多,沒有多久便已爛醉如泥。

    只見門房悄悄一開,一名店小二偷偷摸摸地溜了進來,望着昏睡不醒的宇文珊珊,忍不住淫笑道:“好個美人兒,一點也不輸給李春梅那丫頭,自從我失手殺死少爺李文正之後,已經有一年多末嚐到‘處女芳澤’了。今天我阿貴豔福不淺,竟能遇上這麼出色的美人胚子,就算賠上性命,我非在她身上發泄不可二話未説完,他已耐不住滿腔慾火,迅速將她剝個精光赤裸,一具曲線玲瓏、凹凸有致的豐滿胴體,立刻毫不保留地呈現眼前。

    阿貴只看得雙眼欲凸,忍不住狂吼一聲,便撲在她的嬌軀上,揮動大軍,叩關而入……

    “啊……”

    昏睡中的宇文珊珊只覺得下體被一股強大力量侵入,一股撕裂巨痛傳來,忍不住慘叫一聲,頓時落紅點點,紅丸已失……

    阿貴不顧她的掙扎哀求,如狂蜂浪蝶般採花盜蜜,不斷地對她興風作浪,不斷地對她翻雲覆雨……

    宇文珊珊明知下體正遭受極大的蹂躪,無奈在宿醉未醒之下,只能做無謂的掙扎。她被這雄壯威武的馳騁衝擊得周身虛脱,只能咬緊牙根,強忍着破瓜之痛,任他為所欲為,任他予取予求……

    一度春風之後,阿貴才心滿意足地爬起,氣喘如牛的穿妥衣裳,突見散落一地的衣裙裏面露出一疊銀票,忍不住歡呼一聲,一把將銀票撿起,欣喜若狂的大笑道:“想不到我阿貴竟能鴻福齊天,人財兩得這種天上掉下來的好事,居然碰巧被我遇上,真是天助我也。”

    他突然轉向四肢大張癱軟牀上的宇文珊珊深深一吻,小人得志的邪笑道:“美人兒,多謝你了。”

    話畢,他又意猶未盡地伸手在她身上撫摸一陣,才哈哈大笑而去。

    翌日,宇文珊珊突然從惡夢中驚醒,乍見身上寸縷未御一絲不掛,所有的肚兜、短褲、衣裙散落一地。從牀上一片狼藉,還有下體傳來的陣陣痛楚,都説明了一件事實——她的清白童貞已被污,紅丸已失。

    正當她驚怒之際,赫然發現她行囊中的銀票全數丟失,只覺得晴天霹靂一般天旋地轉,令她痛不欲生。

    “爹!請恕女兒不孝,來世再來報答您的養育之恩。”

    一連串的打擊使她心中充滿了絕望,再加上生活費遺失,往後的日子將是寸步難行。

    所以她在無路可退的情況下,便產生了自尋短見的念頭,只見她將牀單掛上橫樑,立刻雙腳一蹬懸樑自盡。

    “姑娘,千萬不可以。”

    阿貴在作賊心虛之下,才假借奉茶之便,打算前來一探情況,沒想到恰巧遇上她自縊的情景,大驚之下連忙挺身而出,將她從鬼門關拉了下來。

    “你放開我,讓我死……”

    “螻蟻尚且偷生,你有什麼困難大可説出來,也許我可以幫上你的忙,你又何必輕易尋死。”

    “你看我這副狼狽模樣,難道還不知道……哎呀……”

    剛才衝動之下,宇文珊珊未經考慮便赤身露體的尋死,如今幸運獲救死裏逃生,總算警覺到不妥之處。再見到阿貴神色有異,尤其她發現被他緊抱的背後,有個堅硬又滾燙的“異物”,緊貼着她的臀部,隨時有破關而入的危險,令她臉紅心跳,忍不住驚叫一聲,連忙掙脱懷抱藏入被中不敢抬頭見人。

    阿貴確實食髓知味,忍不住想“舊地重遊”的衝動,可惜時機不對,他也只好強行忍住道:“姑娘究竟為何要尋死?”

    “……”

    “如果姑娘不願意説,我也不會勉強你,只是尋死並不能解決問題,你有什麼困難儘管直説,只要是我能力所及,一定傾全力幫忙到底。”

    “你……是真心的。”

    “當然!”

    “那……我的行囊銀兩全被賊人偷走了,這幾天的投宿費用,我恐怕……”

    “哦,原來你是為了這種小事想不開,那真是太傻了,只為了幾兩銀子的投宿費用尋死,實在太不值得。你放心好了,這些錢我會幫你結清的。”

    “真的?”

    “不錯!”

    宇文珊珊驚喜之下,忍不住從被窩中探出頭來,道:“謝謝你。”

    阿貴望着她的花容月貌,不禁有些魂不守舍道:“姑娘既然丟失了行囊,以後將寸步難行,不知你可有什麼親人可以投靠,以便向他們求助。”

    宇文珊珊心想:“我已經是被通緝在案的殺人重犯,今生註定有家歸不得,其他的親戚更是靠不住,甚至比不上這名店小二來得忠厚,看來我真是走投無路了。”

    想到傷心之處,她忍不住黯然落淚,搖頭不語。

    “想必你也是被倭寇掠劫的受難女子吧!”

    宇文珊珊心中一動,便將錯就錯的點頭稱是。

    “既然你已經無家可歸,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莊天貴至今未娶,雖然我職業卑微,可是我存有一筆可觀的積蓄,保證讓你過着豐衣足食的安定生活,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宇文珊珊聞言,原本心生鄙視,可是轉念想起自己的處境,不由得悲從中來的心想:“如今我已是殺人逃犯,再也不能抬頭挺胸做人,再加上阮囊羞澀,今後註定寸步難行。所謂一兩銀子逼死英雄漢,眼前的處境除了一死之外,我也無路可走了。此人雖然其貌不揚,身分卑賤,卻對我有過救命解危之恩,俗語説受恩不報枉為人,我除了以身相許之外,也沒有其他的報恩之法了。”

    “你……不嫌棄我這身殘花敗柳?”

    “不會不會,只要姑娘肯嫁我為妻,我就已經求之不得,豈會計較那些枝微末節之事。”

    一壯天貴表面説得冠冕堂皇,心中卻竊笑不已:“如果你確實失身在別人手裏,我才不做這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傻瓜。事實上我確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又從你身上挖到那麼多錢,拿出一點錢出來就可以得到你的人,可謂一本萬利,人財兩得,不但沒吃虧,反而佔了天大便宜呢!”

    宇文珊珊不知他心懷鬼胎,反而被他的熱心感動,連忙點頭答應他的求婚。

    莊天貴大樂之下,連忙體貼的幫她整裝,隨後結帳辭工,三天之後又在城裏買一棟莊院,夫妻兩人從此定居下來。

    ※※※※※※※※※※※※※※※※※※

    戚府。

    兵部侍郎孟庭宇和刑部尚書周松濤雙雙遇害,不僅引起朝野震驚,也讓皇上產生唇亡齒寒的危機感,十萬火急的下達聖旨,責令戚繼光和俞大猶合力圍剿,以便平息外患。

    戚繼光獲知旨意,不禁心急如焚,連夜會同福建總兵俞大猶研商對策。

    戚繼光皺眉道:“皇上限期滅寇的用心,雖然無可厚非,可是寧德一役之後,倭寇早已警覺潛藏不動,吾等全不知對方巢穴下落,如何進行滅寇計畫。”

    俞大猶更是無奈地嘆息道:“戚大人所言不假,目前敵暗我明,吾等處於被動位置,皇上不明就理貿然下旨,可把我們逼入死角,處境更加艱困了。”

    “再説孟、周兩位大人遇害,完全是足利天后個人所為,以她的驚世武功,除了刀神之外,包括戚家軍所有成員,恐怕無一人可以力敵。所以吾等在未找到刀神相助之前,就算獲知倭寇巢穴的消息,恐怕也不宜輕舉妄動。”

    “戚大人的顧忌雖然有理,可是皇上聖旨已下,不容吾等拖延退縮,無論如何也要想盡辦法幫皇上分憂解勞,才是為人臣子應盡的本分。”

    “俞大人所言極是,下官已經派出戚家軍中的精英,擔任斥候四處探聽匪蹤,相信近日必有好消息傳來。另一方面也已經請蕭賢侄送出求助信函,只要刀神接獲消息,必定會迅速趕來相助的。”

    “如此甚好。”

    一旁的戚湘雲獲知林沖即將到來,忍不住心中悲泣道:“枉費我對沖哥一片痴心,可惜我心比天高,卻命比紙薄,此身註定是南宮家的人,再也無緣與衝哥長相廝守,蒼天對我何其殘酷呀!”

    傷心之下,她再也忍不住悲情的掉下淚來。

    戚繼光見狀,忍不住關心道:“雲兒,你怎麼了?”

    戚湘雲強忍着淚水,默默搖頭而去。

    另一旁的川田雅芝見狀,不禁心中一動:“雲哥已經攜函離去多時,近日必能邀來刀神相助,當日在廣州連府我曾與刀神照過面,萬一被他認出身分,我將死無葬身之地。唯今之計,我何不將戚湘雲挾持為人質獻給天后,一方面可將功贖罪,另一方面也可獲得庇護,可謂一舉兩得。”

    她一見戚繼光想隨後一探究竟,連忙搶着道:“戚伯父還有公務要忙,就由我去探視雲妹好了。”

    戚繼光一怔道:“既然如此,就煩勞賢侄女了。”

    川田雅芝連稱不敢,立刻轉身往戚湘雲的閨房而去。

    當她趕到一看,果見戚湘雲正撲在榻上暗暗飲泣不已。

    她左右一看無人,立刻悄然近身輕易地將她制昏。

    川田雅芝這才冷笑道:“只怪你父親一再與我大和皇民作對,才會延禍到你遭遇此劫,我只要有你這張王牌,必可威脅戚繼光和南宮少秋,相信天后一定會非常高興,再一次讓我戴罪立功,未來的榮華富貴將是指日可待矣!”

    欣喜之下,她立刻抱起戚湘雲準備離去,才到門口卻發現門外傳來不尋常的聲息,大驚之下,連忙將戚湘雲藏入榻下,自己卻躲入被中佯裝睡眠。

    只見窗户被人悄然打開,隨後出現吳東進的人影。

    他一見牀上躺着一名沉睡的女子,立刻冷笑一聲,迅速將她制昏,再留下一張字條,便挾着她飛掠而去。

    不久,一名侍女經過門外,發現窗户洞開,警覺事情不對,連忙入內察看,不久便傳出一聲驚呼。

    戚繼光聞訊趕到一看,不禁大驚失色道:“不好!雲兒被足利天后派人劫走了。”

    俞大猶也驚惶道:“東洋倭寇劫持賢侄女,分明想以她作為人質威脅吾等,這該如何是好?”

    戚繼光一咬牙道:“個人生死事小,國家興亡事大,吾等豈能為了小女一人而犧牲國家利益,事已至此只好犧牲雲兒,無論如伺也要將倭寇趕盡殺絕,以便永除後患。”

    隨後趕到的南宮少秋聞言,不禁大驚失色道:“岳父準備犧牲雲妹?”

    “不錯!”

    “這怎麼可以?”

    “為何不行?難道你想違抗皇上旨意,任由倭寇對我們威脅,任由倭寇予取予求?”

    “這……”

    俞大猶忽然疑惑道:“剛才連姑娘不是説要來探視賢侄女嗎?怎麼不見她的蹤影?”

    眾人大吃一驚,連忙展開找尋行動。

    侍女突然大叫道:“小姐在牀下。”

    南宮少秋大為振奮,連忙將愛妻扶起,併為她解開穴道。

    戚繼光連忙追問道:“雲兒,你可發現是什麼人將你制昏的?”

    戚湘雲一怔道:“女兒在牀上休息,只覺神智一昏便人事不省,所以……”

    “這麼説來你完全不知道事件經過?”

    “是的!”

    “如此看來,倭寇一定誤認連侄女是你,才會留書將她劫為人質。”

    “什麼?芝姊被劫走了。”

    “不錯!”

    “這該如何是好?”

    “既然倭寇敢留書示警,顯然已有萬全準備,吾等必須詳加計畫,以便一舉成功救出連侄女。”

    俞大猶聞言,情不自禁地鬆了口氣道:“本官還以為戚大人仍然堅持犧牲人質,也不肯與倭寇妥協。”

    戚繼光嘆息道:“下官為了盡忠職守,可以大義滅親犧牲小女,可是連侄女乃是蕭賢侄的妻室,如果她發生什麼意外,下官除了以死謝罪之外,實在沒有臉見蕭賢侄的面。”

    俞大猶對他大公無私的胸襟不禁佩服萬分,自忖萬萬做不到這種程度,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況是萬物之靈的人類。

    “大家怎麼全聚在這裏,莫非出了什麼事?”

    戚繼光回首一見是蕭青雲來到,連忙將經過述説一遍。

    蕭青雲大驚失色道:“我們快出動人馬前去廣東救人要緊。”

    戚繼光沈穩地道:“倭寇只想以她為人質威脅吾等,所以連侄女暫時還沒有生命之危,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吾等必須從長計議,以免功敗垂成,反而害了連侄女的性命。”

    南宮少秋忽道:“蕭兄不是返回洛陽邀請林兄前來助陣,怎麼沒看見他的人影?”

    “小弟在此,而且還邀來孟兄助陣。”

    南宮少秋回首一看,果見林沖和孟文華緩緩而來,忍不住驚喜道:“太好了!只要有玉面書生和刀神出馬,相信這次的剿匪行動,必定可以馬到成功。”

    孟文華向眾人一一看禮,才冷哼道:“足利天后竟敢殺害先祖和先母,我與她有不共戴天之仇,這一趟廣東之行,我非親手摘下她的項上人頭不可。”

    戚繼光興奮地道:“這次有孟少俠鼎力相助,必可一舉成功徹底將倭寇消滅殆盡。”

    林沖立刻迫不及待道:“萬事俱已齊備,吾等立刻出發給倭寇一個迎頭痛擊。”

    “我們走。”

    大家義憤填膺地浩浩蕩蕩而去。

    望着林沖逐漸遠去的背影,戚湘雲心中悲悽地道:“別了,我的情人!今生我戚湘雲註定無緣與你天長地久,但願來生我們再續前緣結為伴侶。”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叫人死生相許。”

    ※※※※※※※※※※※※※※※※※※

    廣東。

    “忍無可忍”這句話用來形容理惠公主目前的心情,可謂再怡當不過了。

    既然是忍到極點,一旦爆發出來,其威力必定石破天驚,可是她依然以堅毅的意志強行忍住,既無發瘋痴呆,也無任何反常舉動。

    表面上的平靜,充分表現出她深沉的一面,外人絕對難以想像她的內心中,較之狂濤巨浪一點也不遜色。

    因為一個月之前,足利天后以她即將臨盆為由,片面決定禁止周庭章與她私下幽會,所持理由是怕影響胎氣,擔心危及她的安危。

    可是理惠公主卻認為是足利天后戀姦情熱,企圖獨佔周庭章為己有,將他視為禁孌所致。

    雖然在外人看來,身懷六甲的理惠公主確實不宜再行房,否則動了胎氣引起早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有句話説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這麼顯而易見的事實,在理惠公主眼中卻非如此。

    她忿忿不平地想着:“所有的理由都是娘為了佔有章哥所編出來的謊言。”

    每一次想起此事,她心中的恨意便加深一層;每一次聽見兩人掀起的翻雲覆雨聲,她心中的殺氣便擴大許多。

    今天她終於忍無可忍了。

    一大早理惠公主展開了報復行動,只見她偷偷取來一瓶藥丸,悄悄地放入足利天后的錦囊中,可是她卻順手帶走相同顏色的藥瓶,神不知鬼不覺的完成李代桃僵行動。

    如今她聽着房內的淫聲浪語,冷笑道:“你既然為老不尊,和女兒搶一個男人,就別怪女兒心狠手辣,讓你知道玩男人是必須付出代價的,也是每個女人所必須付出的愛情結晶。

    如今我已將你的‘避孕丸’換成我的‘催情丹’,想必你已服下它,將難逃藍田種玉的下場。

    懷孕生子,傳宗接代,幾乎是全天下女人夢寐以求的事,可是對你而言卻是天大的災難,因為你所練的內功異於常人,一旦懷孕生子,將損失大半功力給胎兒,就像當初你生下我和大哥一樣。所以當年你才會被迫交出柳葉派掌門寶座,師父真田廣之才得以稱霸東洋至今。既然你貪心不足妄想獨佔章哥哥,不願讓我分享他的愛憐。如果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別想獨自擁有,我也要讓你和我一樣,為偷嚐禁果付出折損功力的代價。“想到這裏,她突然狂笑着離去。

    笑聲充滿了詭異的感情,既不是欣喜的歡笑,也不是報復的嘲笑,反而有點像是淒涼的苦笑。

    這種不尋常的笑聲,聽來令人毛骨悚然,令人不寒而慄。

    正在享受着周庭章男性陽剛馳騁的足利天后,只聽得她心中一怔道:“這孩子究竟是怎麼了?”

    思忖之間,突見周庭章悶哼一聲,一股強大的泉源,突如其來的命中花心,一陣蝕骨銷魂般快感,迅速襲遍她的四肢百骸,令她回味無窮,簡直難以自拔。

    足利天后忍不住長長一聲哀鳴,全身一陣顫抖,隨即陰門大開,元陰狂泄而出……

    一陰一陽兩股能量突然遭遇,瞬間產生巨大的漩渦,彷佛渾沌初開的宇宙中心,不斷地吸納百川,不斷地吸取所有的能量,而且這股力量愈來愈強,愈來愈大……

    她不由自主地全身抽搐着,肌肉內腑不斷地收縮、擠壓,彷佛要將生命的泉源全部吸收殆盡,令她又驚又怕。

    足利天后雖然警覺不對,極想回到真實的世界,卻又意猶未盡地沉醉其中,任他不斷地採花盜蜜,任他不斷地偷香竊玉……

    她只能無助地掙扎哀鳴,卻捨生忘死地抵死纏綿、赤裸肉搏……

    一度春風之後,她宛如被掏空靈魂的軀體,一動也不動地四肢癱軟牀上,胯間蜜液汨汨,一片狼藉。

    周庭章雖然也發現她的異狀,也知道這是他報仇的好機會,可惜他也已筋疲力盡,如待宰的老牛般氣喘噓噓地昏睡過去。

    翌日,足利天后首先從惡夢中驚醒過來,回想起昨夜的情景,她不禁臉色大變道:“難道昨夜這場春風一度,已經讓我命中要害,因而藍田種玉了?”

    她印證以前懷孕生子的遭遇,其逍遙又痛苦的感受簡直如出一轍,不禁驚駭莫名道:“不錯!我是懷孕了。”

    足利天后連忙取出“避孕丸”查看,卻看不出任何異樣,頓時陷入五里雲霧之中。

    她百思不得其解道:“這確實是避孕丸沒錯啊,莫非藥效期限過時,以致出了問題?還是我太敏感太多慮了?”

    任她聰明一世,卻是糊塗一時,她萬萬想不到理惠公主會設計陷害她,而且事先巧妙掩飾,將催情丹的表面披上避孕丸的薄外衣,以達魚目混珠之效。

    足利天后在查無實據的情況下,也只好無可奈何的放棄追究,可是出於本能的第六感直覺,她知道事情有些不妙,暗中提高了警覺,可惜為時已晚了。

    早在昨夜的燕爾纏綿時,她便已珠胎暗結,註定功力折損的命運。

    午時,吳東進潛入戚府劫走戚湘雲的消息,終於傳入她的耳中,她在欣喜之下,連忙趕至大廳一探究竟。

    可是足利天后乍見受制女子,當場臉色一變道:“你説她是戚湘雲?”

    吳東進得意洋洋道:“不錯!我探聽出戚湘雲的閨房所在,再潛入她的房中將她劫來。”

    “八格也魯,她哪裏是戚繼光的女兒?她真正的身分是天皇派駐中國、情報總指揮之女川田雅芝。”

    “這怎麼可能?”

    “哼!這賤人就算化成了灰,本宮也認得出來,如果不是拜她所賜,寧德一役也不會全軍覆沒,本宮的柳葉派也不會精英盡失,損及我大和皇軍的士氣。”

    聖子立刻落井下石道:“天后説得不錯,寧德一役之所以慘敗,一定是她通敵叛國所致,否則她為何沒死,而且還出現在戚湘雲的房中,造成吳少俠的誤失?”

    ※※※※※※※※※※※※

    美季子也火上加油道:“小婢也是持相同看法,當初戚家軍毫無預警的攻入中樞,如非內奸通風報訊,吾軍豈會在不備之下全軍覆沒?”

    川田雅芝眼看足利天后臉色愈見難看,不禁心中駭然道:“請天后勿信奸人讒言,屬下確是冤枉的,請容屬下稟報下情。”

    足利天后冷哼道:“你還有什麼話説?”

    “天后請冷靜想一想,如果屬下確是通敵內奸,又何必自薦擔任指揮,這豈不是插標賣首自找死路?換做一般的閒差守衞,就算戰敗也不必負責失職之罪,又可以繼續隱藏身分,屬下雖然愚笨也不至於犯此大忌。”

    其實泄漏軍情的罪魁禍首,正是因嫉妒而陷害川田雅芝的聖子和美季子兩婢,她們才會急欲將她入罪置之死地,聖子眼看足利天后沉默不語,以為她已動搖,不禁心中大急道:“如果你確是含冤莫白,為何不早點向天後申訴,卻投靠敵營與戚湘雲交往密切。”

    “我和父親一向從事情報工作,為了有機會將功贖罪,我才會假扮被劫難女混入戚府,本來我已經將戚湘雲劫持,正打算將她獻給天后,沒想到陰錯陽差的被吳少俠劫持。”

    吳東進大吃一驚道:“你胡説:戚湘雲的房中明明只有你一人,如果有第三者的話,我早將你們一起劫持,何至於犯下劫錯人的憾事。”

    “你潛近戚湘雲門外時,早已被我發現行蹤,我擔心是戚家的人前來探視,才在匆忙中將她藏於榻下,只是你在慌亂之下未曾發現,反而將我誤劫來此,白白糟蹋我的一番苦心。”

    “哼!誰知道這是不是你為了脱罪,才故意編出來的謊言。”

    “你不要企圖掩飾自己的誤失,而含血噴人。”

    “你可惡……”

    “怎麼樣?”

    足利天后大怒道:“你們都別吵了。”

    眾人一栗,果然不敢再多説。

    足利天后冷肅道:“儘管你有千萬個理由,仍無法解釋這段期間斷訊之責,再加上寧德一役慘敗,你身為主帥,更是難辭其咎。”

    川田雅芝臉色大變道:“請天后饒命!”

    足利天后怒道:“本宮如果饒恕了你,怎麼對得起眾多死去的弟兄?來人呀!拖出去斬了。”

    立見兩名柳葉派忍者迅速出列,任憑川田雅芝如何痛哭哀求,也無法打動足利天后,當場被拖着出去,隨即傳來一陣慘叫哀嚎……

    聖子和美季子以為心腹大患已死,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卻見足利天后臉色一變道:“不對……”

    只見微風一拂,足利天后的身形突然幻沒不見。

    正當眾人驚疑之際,一名海盜神色慌張奔來,道:“不好了,斥候來報有一大隊官兵接近廣東,對方很可能是死對頭戚家軍。”

    吳平父子彼此互換眼色,心中暗驚不已:“想不到戚家軍行動如此敏捷?”

    理惠公主變色道:“如此説來,剛才救走川田雅芝的人應該是刀神了。”

    “不錯!理惠賤人快出來受死。”

    理惠公主聞言大為震怒,掠出一看是孟文華,忍不住恨上心頭道:“原來是你這個負心人。”

    孟文華更是恨重如山的喝道:“賤人!枉費你身為孟家孫媳,竟敢唆使你母親殺害先祖和先母,今天我孟文華如不殺了你這不孝之人,如何對得起孟家列祖列宗?”

    “哼!以前你們祖孫二人怕受我連累,不顧我懷有孟家骨肉,共同聯手將我送交刑部,可謂泯滅人性,令人髮指。既然你們不仁在先,豈能怪我不義於後,如果時光可以倒流的話,我恨不得親手殺死孟庭宇這個無情無義之人。”

    “可惡!我殺了你這逆倫犯上的賤人。”

    孟文華盛怒之下,一股虛實不定、變化多端的“太極神功”,如狂濤巨浪般洶湧而出……

    理惠公主也大動雷霆,怒叱一聲,連忙攻出“百毒神功”

    “轟”地一聲氣爆巨響,現場立刻塵沙飛揚,氣勁奔騰不定……

    一聲哀嚎傳出,只見理惠公主手抱腹部痛苦的顫抖道:“你好狠的心,難道你真的泯滅人性,對自己的骨肉毫無憐愛之心?”

    孟文華不禁大感後悔道:“我不知道你的內功退步如此之多,以致動了八分真力,我並非存心要傷害你,你不要緊吧……”

    話末説完,他已惶急的近身準備察看。

    理惠公主以為他想趕盡殺絕,情急之下立刻一掌打中他的前胸,孟文華料不到她會突下殺手,無備之下當場口噴鮮血,慘叫倒地掙扎難起。

    孟文華滿臉錯愕道:“你為什麼……”

    理惠公主見他毫無警覺的受創,心知他並無惡意,反而是出於關心好意,不禁大感後悔。

    兩人畢竟是夫妻一場,雖然彼此立場對立,仍難以割捨邵段新婚燕爾之情,更何況腹中已懷有孟家骨肉,兩人之間的愛恨情仇,也相對複雜,大有藕斷絲連、難分難解之態。

    聖子突然驚呼一聲,道:“公主,你的下體……”

    理惠公主低頭一看,才發現下體正在汨汨流血,顯然剛才的一番激戰,已經動了胎氣,造成早產現象,只是她心情起伏波動太大,竟然毫無產前的陣痛感受,不禁當場嚇呆了。

    柳葉派忍者怒道:“都是你這負心人害的,大家上,殺了他替公主報仇。”

    其他忍者狂吼一聲,立刻拔出長刀洶湧而上……

    “不要……”

    理惠公主心中大急,雖想阻止部屬行兇,突覺一陣巨痛傳來,當場慘叫一聲便昏了過去。

    聖子驚呼道:“不好了!公主昏過去了,快請產婆來接生,否則公主恐怕性命不保。”

    眾人頓時亂成一團,人人忙進忙出,有的扶她進房,有的燒開水,有的去請產婆……

    柳葉派忍者見狀,更是驚怒交加的一湧而上,刀下無情,招招致命的圍攻孟文華。因為他們心中非常明白,如果理惠公主有個三長兩短,足利天后必然追究他們的失職之罪,到時候就算不死也要脱一層皮。

    孟文華雖然武功高超,可惜身受重傷之下,再遭柳葉派忍者的羣體圍攻,頓時險象環生,岌岌可危。

    “他已經負傷行動不備,大家不必冒險和他拚鬥,改以暗器攻擊必收奇襲之效。”

    孟文華聞言,不禁大驚失色,急忙猛攻準備突圍……

    柳葉派忍者當場被他的炫目劍光斬殺無數。

    其他人見狀不敢再近身纏鬥,果然擴大戰圈以暗器遙攻,只見滿天星芒籠罩,孟文華頓時身中數鏢慘叫不已……

    一名柳葉派忍者一見有機可趁,突然騰空而至,一道凌厲刀光如天外流星般,快如閃電的劃過孟文華的頸部……

    “哇啊……”

    ※※※※※※※※※※※※※※※※※※

    一聲響亮的娃啼傳來,象徵着新生命的誕生,卻也是痛苦的開始。

    理惠公主產下一名男嬰的同時,也正是孟文華生命的終結,生死輪迴形成強烈對比,如非當事人是無法體會個中刻骨銘心滋味的。

    初為人母的理惠公主望着稚嫩嬰兒吮吸着母乳,心中感到無比欣慰和滿足,一切的辛苦也獲得了補償,臉上的表情隨之展露滿足的笑容。

    聖子拭去汗水的欣慰一笑,道:“恭喜公主喜獲小王子。”

    理惠公主欣然接受眾人的祝福,道:“謝謝你們大家,真是辛苦你們了。”

    眾人連稱不敢。

    “對了!孟文華人呢?雖説他並非吾兒生父,可是其父孟玉書仍是兵部官員,正好可以利用孟家勢力助我大軍!”

    “這……”

    “你還在發什麼呆?你該不會將他殺了吧?”

    “小婢武功奇差,如何有能力殺死玉面書生?”

    “既然如此,你還不快去?”

    “可是孟少俠他……”

    “他怎麼樣?”

    “他已經……死了。”

    “什麼?”

    “就在公主產下小王子之時,孟少俠就被柳葉派忍者殺死了。”

    理惠公主聞言,當場臉色大變,忍不住心膽俱裂道:“可惡的東西,他們竟敢破壞本宮的計畫,快去把動手之人處死。”

    美季子不禁變色道:“公主請三思,這些柳葉派忍者全是天后的心腹,這段期間連番折損下來已所剩不多,公主再處死他們,恐怕天后那裏不好交代。”

    “大膽!你身為本宮的侍婢,不但不聽我的指揮,反而一再的從中阻攔,你究竟是何居心?”

    “公主請息怒!小婢只是擔心你們母女的情感受影響,絕無二心……”

    “我與母后的事不必你們多管,你只須依令行事即可。”

    美季子不敢再多言,連忙下令將動手斬殺孟文華之人處死。

    理惠公主想起孩子的生父是死對頭南宮少秋,不禁痛哭失聲。

    “人死不能復生,請公主節哀順變……”

    “不要管我……”

    理惠公主突然暴怒地推開美季子,她一個重心不穩立刻撞上聖子,兩女同時哀嚎出聲,痛苦地抱住腹部掙扎不已。

    兩女早已身懷六甲,而且臨盆在即,哪經得起理惠公主這番粗魯舉動,只見汨汨血絲立刻順着大腿流下。

    “不好!她們要生了。”

    產婆好不容易喘了口氣,沒想到兩女又出意外,眼看臨盆在即,只好心中叫苦的振作精神為她們接生……

    理惠公主一時失手闖下大禍,不禁大感後悔,還來不及表示歉意,眾人早已假借幫忙接生,以免又遭波及,紛紛逃避一空。

    房中一下子變得空寂無聲,對於初逢喪夫之痛的理惠公主而一吉,更是感到悽苦不已,本已淚眼盈眶的雙眼,頓時如雨下一般痛哭失聲。

    “公主何故傷心?”

    理惠公主聞聲一驚,抬頭一見是周庭章到來,如見親人一般,忍不住悲呼一聲,立刻撲入他的懷中哀泣不已。

    周庭章左顧右盼一見四下無人,眼中兇芒一閃,突然一掌攻出……

    理惠公主當場口噴鮮血,慘叫倒地不起。

    她一臉驚愕道:“你……為什麼……”

    周庭章滿臉恨太息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之所以忍辱偷生至今,為的就是等這一天的到來。”

    “原來……你以前對我的……種種温情……全是虛情假意……”

    “不錯!就算我周庭章再風流自賞,也不至於對一個孕婦有‘性’趣,我的目的就是要挑撥你們母女的感情,以便伺機報殺父之仇。”

    “我……好恨……竟然上當……為你這負心人……毒害了母后……”

    “哼!只怪你們母女天生犯賤,明知我心切父仇,依然貪圖我的俊逸外貌,以致養虎為患,自食惡果。”

    “天啊……我太傻了……你可知我……如何暗算……母后的……”

    “你娘武功高強,又生性多疑,你除了暗中下毒之外,大概也沒有其他方法了。”

    “不錯……我娘所練內功特異……只要懷孕……必喪失大半……內功……”

    “咦:你的意思莫非是……”

    “你終於明白了……我娘確是懷了……你的骨肉……所以你想……報仇……最後將……

    得不償失……“

    “你……為什麼要好心提醒我?”

    “因為我是……真心愛你……雖然你對我……一直是虛情假意……可是……我……卻……

    無怨……無悔……呃……“

    話未説完,理惠公主終於氣絕而亡,結束她罪惡的一生。

    周庭章呆怔一陣,不知經過多久,突被一陣吵雜聲驚醒,這才發現理惠公主早已氣絕多時,連忙抱起男嬰如飛而去。

    “不好了!公主快逃,戚家軍攻來了……”

    聖子和美季子強忍着產後的虛弱,焦急的破門而入,乍見理惠公主慘死之狀,不禁大驚失色,雙雙抱住她的屍體痛哭失聲。

    隨着金鐵交鳴和慘叫聲不斷,顯然戰況十分激烈,危機可謂迫在眉睫。

    吳東進急奔而至,道:“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我們還是逃命要緊。”

    “可是公主的屍體……”

    “我們等以後有機會回來再處理,當務之急以保命為第一。”

    兩女無奈之下,只好各自抱着自己的嬰孩隨他逃命而去。

    儘管吳平手下有柳葉派忍者助威,可是南宮少秋所率領的戚家軍,更像出柙猛虎般鋭不可擋,刀刀無情,招招致命,殺得東洋倭寇潰不成軍,死傷慘重。

    尤其蕭青雲已經獲知妻子川田雅芝遇害,更是憤怒如狂的趕盡殺絕,只把眾倭寇嚇得望影而逃。

    “該死的東洋鬼子,納命來……”

    ※※※※※※※※※※※※※※※※※※

    烏雲密佈,風雲變色。

    陣陣霪雨綿綿不斷,冷冽狂風大作不絕。

    足利天后再一次面對刀神,絲毫不敢大意的凝神靜氣,雖然她追蹤不久便警覺到中了他的調虎離山之計,心知巢穴正遭受攻擊,可惜為時已晚。

    她已經分身乏術,唯一的辦法就是儘早殺死刀神,如此一來她才有機會返回救援。

    可是她心中卻充滿了問號:“這廝的武功之高大出我意料之外,勝負之數難以預料,看來這將是一場艱困的戰鬥了。”

    林沖面對她的東洋武學,心中更是充滿不確定的變數,只是雙方狹路相逢,有進無退,除了決一死戰之外,再無第二條路可走。

    雙方各據一方南北對峙,如石雕人像般不言不動,甚至聞不到一點生氣……

    風。

    不知伺時突然停止了吹拂。

    雨。

    不知河時漸漸消逝了蹤影。

    天地之間充滿了一股肅殺之氣,一種無形的氣壓逐漸籠罩大地,令人氣悶窒息,耳根刺痛欲裂,彷佛世界末日一般,叫人不寒而慄……

    突見天際閃出一道金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突然竄至兩人身前,迸射出炫目的萬丈火花……

    “轟隆”一聲雷鳴乍響,兩人的身形隨之幻沒不見……

    雷霆刀法與柳葉刀法正式對決。

    兩道刀光如靈物一般,化做萬丈光芒,乍分乍合,難捨難分,糾纏不休……

    “雷霆霹靂!”

    “柳葉縹緲!”

    一聲驚天厲嘯聲乍響,刀光猛泄而入,暴發驚人的破空鋭嘯聲,天地變色,駭人聽聞……

    一聲慘叫隨之響起,一片血花隨之噴濺,在天色昏暗的烏雲下分外顯目刺眼!

    天際隨之閃出電光,雷聲隆隆,傾盆暴雨再度光臨三丈方圓,已被刀氣吹乾的戰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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