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十餘天的功夫,葉江流遍訪羣山,毫無所獲。
這日中午,來到燕山雲峯山麓,曉鏡湖畔,只見只只白鶴水鴉,遊戲於雲水蒼茫的碧波、羣羣彩蝶、蜻蜓,飛舞於層巒疊嶂中。葉江流聞着花香、樹氣,任馬緩行,漫步來到湖邊,他跨馬而下,找了一顆白楊樹,將馬繫了,索性就在樹蔭底坐下來休息、尋思。
“如能像君長天一般找個棋海仙侶,在這樣的山間水涯,男耕女織,隱居田園,該有多好?”、“這就是仙人的生活吧,難怪凡人無不想成仙。做人當做君長天,娶妻當娶棋仙女……不知是否有緣能找到這對神仙眷侶,看一看‘秋水長天’實景,解《天舞棋譜》之源,吾願足矣!”
“真的是這樣嗎?葉江流、葉江流你要有怎麼樣的人生?”
“或是繼承葉氏家風,宦海沉浮,隨波逐流,但求前呼後擁,出將入相吧!”、“還是,習劍練武,飄泊江湖,礪遇不平,一怒拔劍、千里殺人,除奸鏟惡,絕不姑息寬貸……”
“不對吧,到此仙境,怎為這些俗事煩攪……不想,不去想它……”葉江流敲了敲自己的腦子,就躺了下來,盡情、無慮的徜徉於這鳥語花香的湖畔,至夕陽在湖邊落下,天暗了下來,才縱馬離去。
葉江流行了幾十裏山路,忽然“唉呀!”叫了一聲:“這麼重要的事怎麼給忘了,這湖名喚‘曉鏡’。沒看過日出,怎麼算到過曉鏡湖?”葉江流就近尋了民家,住了下來,打算明早再訪鏡湖春曉。
唯恐錯過破曉第一道曙光,翌日三更時分,天色未明,葉江流便返回湖畔“守株待兔”,他倚樹打盹,半夢半醒間,忽覺眼前一亮,柳岸邊,似有一白衣女子站着,恍惚中葉江流心道:“噫……怎麼有人搶了我的位置?”
白衣女子忽然轉過頭,手裏緊握一隻翠綠玉笛,葉江流也抬頭望向她。那是雙秋水般的眼睛,似水柔情的眼眸,卻像燃燒某種希望的藍天。葉江流不知不覺間站了起來,深深一揖道:“在下欲看日出,卻於樹下打盹,不意驚擾小姐……”心中卻想道:“怎樣覺得好生眼熟……”
“棋仙女!”葉江流,忽然叫出了聲。這一叫,葉江流才真的清醒了過來,但覺身子暖暖的,陽光耀刺的睜不開眼,太陽早已升起,正紅紅的高掛於天,哪裏還看得到日出破曉?又哪有什麼棋仙女呢?
是夢?非夢?葉江流也不知道。
葉江流一連在湖邊等了四天,但伊人已渺,再也見沒到那白衣女子。他又花十幾天的時間,探查四周山區,也是無所獲。葉江流臉上難掩惆悵落寞之情,但他仍不死心,便向北走去,朝更遠的山水天涯尋覓。
春去秋來,山上綠葉也紅了頭,轉眼間,一年的時間過了,葉江流還在沿着山區尋覓着,雖然就像大海撈針一樣,但葉江流以為心誠則靈,只要機緣一到,或許那一天“棋仙女”又會像出現在曉鏡湖畔般,再度出現在自己面前!
“我想要再見她一次,問她是不是棋仙女,問她棋仙哥哥是否對她好?便於願已足!”
葉江流就這樣以“隨緣”的心態遊覽古蹟,欣賞風景,常不知不覺就迷失在山水之間,他浪蕩江湖,玩山游水,除了尋訪“秋水長天”的蹤跡外,他也隨遇而安的走到哪裏玩到那裏。
錢用完了,就在市集內擺起棋盤與人賭輸贏,或替人測字算命,收入雖不多,也夠他衣食無缺了。
這天,他走上了一條官道,漫慢行去,行人漸多。來往之人,漢、遼皆有,越往前走,越是熱鬧,進了城裏,但見房屋櫛比鱗次,街道也很整齊寬廣,比起中原的大城也是不遑多讓,葉江流只覺得街景有幾分熟悉,一問之下才知又走回燕山,當初他與遼國的使節團便是在此分手。
葉江流找了一家飯店歇下,這些日子,他已探尋過許多地方,但卻沒人聽過“棋仙女”這一號人物,“還是再問問看吧!”葉江流拿出“棋仙女”的圖像問了店夥計。
店夥計口沫橫飛的説:“哪有什麼‘棋仙女’?今年倒出了個女‘棋聖’耶!十三歲就和她的老師爭頭銜,真夠厲害!雖然是少年,但走棋卻嚴絲合縫,可謂天才。十六歲讓她贏得‘棋聖’頭銜,還揚言誰在棋盤上勝了她,就嫁給誰!朝廷還替她設了個‘天一棋堂’,就在對街呢!”
葉江流心想:“女子竟也有棋手豪傑,‘女棋聖’與‘棋仙女’也許有關係!”
似乎覺得皇天不負苦心人,總算有點頭緒了,但又想到“‘棋仙女’清麗脱俗,想必不會在紅塵中打滾,這兩者恐怕是扯不上關係的!”不免悵然若失,“若真的找不到‘棋仙女’,回國之前,也要見一見‘女棋聖’,挑戰其‘棋聖’之位,洗大宋‘恨天之恥’。也算是給父親一個交代。”心中有所計較,看天色未暗,便要出街去逛一逛。
忽聞馬蹄聲響,一隊人馬緩緩馳了過來,從葉江流身旁走過。
“‘棋聖’來了,快去看看。”“大家來看‘女棋聖’!”大隊人馬後面跟着一批百姓平民,萬人空巷,眾聲喧譁,無不爭睹“棋聖”風采,人如潮水般將葉江流推擠着,他索性也跟着前移。
一陣風沙吹過,捲起馬車的門簾,女棋聖驀然回首,兩顆心靈擦肩而過。葉江流隱約見到一女子形貌,他忍不住“啊”的一聲驚噫,張口結舌,恍如身在夢境,原來那女子身穿鵝黃綢衫,衣服裝飾,形容身影,依稀與“棋仙女”的畫像神似,也應就是在曉鏡湖畔巧遇的白衣女子。
葉江流一時間愣住了“一年前的‘王將’,如今的‘女棋聖’果真和‘棋仙女’有關,我怎麼這麼笨!多繞了這麼久的路。”葉江流喃喃自語。
一年多前,葉江流與使節團方抵遼境,曾探問遼使蕭瑟是否有“棋仙女”、“秋水長天”的傳説。
蕭瑟回曰:“‘秋水長天’、‘棋仙女’皆未曾耳聞。但若説棋中有仙女,大遼‘女棋聖’朝青絲,應當之無愧!葉公於是南朝神童,何不見見我們北國女神童,好成一千古美事!”
初聞此事,葉江流亦以為“俗世中女棋手,怎堪與清麗脱俗的‘棋仙女’相比”也不當一回事,就盡往山中尋那“脱塵棋仙女”,如今繞了這一大圈才知道,“既是‘棋仙女’,也在紅塵中”,想到此,真是嗟悔無及,還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既有了“棋仙女”的線索,葉江流也不管“仙女染塵,俗不俗?”,迫不及待的擠向前去。
葉江流好不容易終於擠到了棋堂前,女棋聖朝青絲在那裏點指畫腳,教人下棋。
他終於有機會可以仔細端詳見朝青絲了,這女棋聖除服飾相異以外,臉型、眼睛、鼻子、嘴唇、耳朵、手足等,竟然與“棋仙女”相似,宛如從圖像中走出來一樣。
葉江流欣喜若狂,不禁手舞足蹈起來,本以為“棋仙女”年齡比起自己大上一截,“娶妻當娶棋仙女”之説,也是嘴巴説説,沒有半點褻瀆之意,“秋水長天”的絕代風華本是心中不可及的偶像與幻境,沒想到此刻真有一個大不到自己三歲與自己年齡相仿,可以做為自己妻子的“棋仙女”就站在自己的面,何況這個“棋仙女”還放話“要在棋盤上擇丈夫”呢!
想到此,葉江流真恨不得立刻衝上去,與之對奕一局,自恃以自己的棋力必能抱美人歸,但他還是剋制自己的衝動,心裏想道:“且未可露機,看她棋法如何?”便呆呆地袖着手,在旁冷眼觀之。
葉江流見她所指點的棋法確有獨道之處,但自覺還比不上自己,“這個棋盤丈夫,我是做定了!”葉江流樂不可支“嘻……嘻!”笑着。
“白於此着未必是勝着,至第五路,必然吃虧。”為了引起朝青絲的注意,葉江流故意對旁人高聲説道。旁人卻道:“看你剛剛一直傻笑,就知你是傻子,白子此着吃黑二十子,怎不勝着?”
朝青絲心中暗自“疑……”了一聲,“看來此人棋力未必遜於我!”抬眼看時,卻是一個十五、六歲比自己年齡還小的小夥子,且是道家妝扮,心中有些詫異,疑道:“那來此人,怎麼有點面熟?”
棋至了五路,一如葉江流所説,白棋反被黑棋所吃掉。
葉江流可得意的將棋堂上正在對奕的十局棋都給説評盡了,還預判輸贏,且將輸、贏的子數也説出。
約半個時辰後,棋局紛紛終了,其結果竟與葉江流所預言一致、分毫不差。旁觀眾人不禁嘖嘖稱奇,有人甚至起鬨説道:“……看來,棋聖也無您這般功力……”
朝青絲亦心驚道:“奇哉此童,不知自何處而來?思量其這番舉動,似乎是對着我而來……”正想着,就有棋院中人,大聲喝道:“此係教棋之所!汝是何等閒人,亂人廝混?”便要人把葉江流架了出去,不容他繼續觀看。
葉扛流冷笑道:“自家棋低,反要怪人指教!”私下想道:“好個美貌女子,就是在曉鏡湖畔所遇到的白衣女子,不知與棋仙姐姐有何關係?無論如何,我就要憑着手上黑白兩子,贏個媳婦過門。”
又想道:“此女棋技雖未必比得上我,女人中有此高着,也不容易了!她若怕大庭廣眾之下輸了我,不好見人,如何與她相識,頗費思量。”看到棋堂對門有間店面,忽生一計。
葉江流走到棋堂對門,問個老者道:“此間店房可租與人否?”
老者道:“租來何用?”
葉江流道:“因來看棋,意欲租個房住,早晚偷學他一、兩着。”
老者道:“好,好。對門女棋師,是我國第一手,號稱天下無敵,此房空着,專讓遠來看棋的人閒坐,賺幾文茶錢,小師父要租,就長租好了。”
葉江流就在袖裏摸出錢包來,揀一塊大銀子給他做訂錢,就住了下來。住處安頓好了,見店中擺了塊現成的木牌,就跟店主人説,要借來寫個招牌。
老者道:“要招牌何用?莫非有別樣高術?”
葉江流道:“我也要在此教教下棋,與對門棋師賽一賽。”
老者道:“你不是説要學棋嗎?怎麼反而教起棋來了。”
葉江流道:“你不要管,只要借牌給我便是。”
老者道:“牌子憑你取用,切記不要惹出事來!”
葉江流道:“不妨,不妨,我不惹事,老丈請放心。”借了文房四寶來,大筆一揮,做出一張招牌來,豎在店面門口。
葉江流心中笑道:“你自己説要在棋盤上求得丈夫,真正有高手來了你又不好意思,如今我這遠來遊客,就出手讓你成婚論嫁吧!”
原來葉江流在招牌上寫着:“中原小道人手談,奉饒天下第一先。”
老者看見了道:“天下最高手你還要饒她先哩!好大的口氣,只怕女棋師看了不高興。”
葉江流道:“就是要饒你們女棋師先走,還能勝她,才是高手。”老者似信不信,搖搖頭就走開了。
翌日,“女棋聖”並未至棋館,但早有人將“小道人”之事告知朝青絲。
朝青絲知道這擺明的是與自己作對,心中好生忿忿不平。想道:“我在此擅名已久,那裏來這個小道士,來找碴?”就要與他決個勝負。又轉一個念頭道:“他昨日看棋時,指點的看數,多在我意內,假若與他一決,幸而我勝,劈破他招牌,趕他走路不難;萬一輸他了,真要自砸‘棋聖’招牌!此事不可造次,須着一個先探一探消息,再作計較。”
“天一棋堂”裏朝青絲有個亦師亦友,年近三十的助手張心湖,張心湖是“天一棋堂”的第二高手,已經有“棋王”的頭銜,亦是被看好今年可以挑戰“棋聖”頭銜成功的棋手。
一般而言,棋力至九段即稱“國手”,所以“國手”即棋力最高段等級者。遼國“國手”尚有分等級,依次為“聖、王、鶴、龍”即“棋聖”、“棋王”、“棋鶴”、“飛龍”四大名人。張心湖已經有“棋鶴”頭銜,堪稱大遼棋壇第三高手[“棋王”耶律青波在半年前病逝。]
朝青絲請張心湖過來,對他來説道:“棋堂對門中原小道人,口説大話,我欲與決輸贏,張大哥你的棋力也已與我差不多了,可否請你先住一試,看你與他的優劣高下,便可以定出他的棋品到底如何。”張心湖答應而出。
朝青絲突然想起昨天所見小道人的模樣,雖然穿着道服,但風流倜儻,舉止瀟灑,頗見不俗。雖然覺得這個小道人有點自大,但自己內心其實也不算討厭他,反而對他還有種異樣的感覺,一種説不出的好感與似曾相識的感覺:“會是他嗎?”朝青絲臉泛潮紅,反問着自己。
卻説張心湖走到葉江流店中,就棋求教。張心湖説葉江流遠來是客,要讓他一着。
葉江流道:“門前小牌上有言在前,即使是天下第一我也要饒他一先,我決不先下。若輸與足下,受讓未遲!”張心湖只得依言先下了。
古時奕棋規定,高手拿黑子,低手拿白子,四顆座子布上後,對奕即可開始。
雖然,張心湖棋力也屬高段,但其窮思極想的佈局,卻被葉江流隨手應去,還沒到得完局,張心湖已敗去。張心湖拱手服輸道:“客藝果高,我非敵手。增饒一子,方可再請教。”
張心湖擺下一子,然後請葉江流對下,張心湖這盤還是輸了。
張心湖心服道:“再增一子。”如此一直增至四子,張心湖才覺得輕鬆一點,恰恰下個和棋平手。
葉江流於終局後,對張心湖道:“足下之棋,也算高強,但知上國可有堪與小道對敵的,請出一個來,小道情願領教。”
張心湖曉得此言是要“棋聖”出馬,不敢應答,作別而去。來到朝青絲跟前密告道:“此小道人技藝甚高,怕棋聖也非敵手。先莫理會,我且將今日對局,畫出棋譜,想些法子,破他的棋。”朝青絲只有依着。
旁人見了葉江流標牌已覺驚駭,張心湖受饒四子之説,漸漸有人傳了出去,私下莫不猜測這小道人與朝青絲,到底高下如何。
幾天過去了,有些好事者,三三兩兩議論。有道:“我們‘棋聖’不與較勝負,想是不將之放在眼裏了。”
有道:“他牌上明説‘奉饒天下第一先’,我們棋聖難道忍得這話,不與爭雄……”、“我們棋聖現是本國第一手,並無一個男人贏得她的,難道別處來這個小道人,便真的強過她嗎?必等兩人對一對局,定個輸贏,來讚我們看一看,也是着實有趣的事。”
又有道:“他們豈肯輕易放對,是必眾人出些利物與他們賭勝,才弄得成。”
內中有個胡大郎道:“妙,妙。我情願助錢五十千。”一邊的李公子道:“你出五十千,難道我又少得不成?也是五十千。”其餘也有願出十千、五千的,一時湊來,有了二百千之數。眾人就推胡大郎做個收掌之人,收來的錢,多交付與他。
胡大郎卻沉吟道:“棋師贏得‘棋聖’頭銜,他這身份乃皇上御賜,難道她就會為了我們幾個市井小民,亂髮議論,湊錢做莊對賭,就拋頭露面嗎?”
有人嚷道:“要賭、不賭都是你胡大郎説的!”大家七嘴八舌又討論起來。
李公子突然排眾而出説道:“這容易!我們到‘神虎堂’的賭場去開局下注。”
“對……對!‘神虎堂’是我國最大的江湖幫派,聽説是‘南院大王’耶律猛還在當世子的時候所組成的,只要‘南院大王’點頭此局必可成!”、“……在朝在野一起着手,這賭局一定是有史上最大賭局!”
眾人議論已定,浩浩蕩蕩的到“神虎堂”於京附近最大的“賭場”去交涉。“神虎堂”當下允諾會極力促成此局。
市井傳言,在“南院大王”暗中斡旋下,女棋聖答應了這棋局。
三天後,便有“天一棋局”的消息傳來,女棋聖、小道士將於一個月後於大相國寺內對局,由相國寺方丈做公證人,王將、棋鶴、飛龍…等國手都將到場觀摩,“南院大王”耶律猛也將出面觀棋、解盤。
這個誇下:“奉饒天下第一一先”豪語的“中原小道人”被遼國駐宋使蕭瑟碰見了,蕭瑟告訴同僚葉江流大有來頭,是南朝御賜神童、十六歲進士、棋技在開封也稱第一,於是一傳十,十傳百。
最後“小道人”與“棋聖”這場對戰,竟被炒作、渲染成“宋”、“遼”之間繼耶律青雲與李世傑之後,新一代棋手,棋壇“天下第一”名號,到底誰屬的驚世之戰,備受矚目!
朝青絲有個習慣,戰前十天戒葷吃素、戰前七天遊憩觀海、戰前一刻沐浴淨身。這是戰前二十五天,昨夜朝青絲心亂如麻,睡不安穩,今晨她連飲食都吃不下了。朝母憂心忡忡,朝青絲在戰前情緒從沒有波動這麼厲害,她雖不忍增加朝青絲的壓力,但為了朝家聲譽,與大遼國體,朝母只有要婢女豔紅多多勸她,並要朝青絲提早到海邊散心養神。
為調和青絲名字的淡雅,豔紅的名字是刻意的讓人驚豔。豔紅人如其名,精靈古怪,活潑好動,豔光四射又善解人意。
除了服侍小姐梳頭、穿衣、等雜事外,豔紅書也讀的不錯,最重要的是小姐眉稍一動,眼睛一眨,她就知道小姐想做什麼。小姐雖出身富豪之家,卻沒有一點驕矜氣息,平時除了棋賽外,焚香讀書、種花、書法外就是教人下棋,過着怡然自得的生活。
豔紅感覺得到,與小道人定下棋戰之約後,小姐彷彿有滿腹憂愁。白日,小姐不肯開口;夜裏小姐也只是悠悠長嘆。看着小姐痴痴看着蝴蝶比翼飛舞,殘花落盡,一葉江流,豔紅也忍不住咬着嘴唇,深深嘆氣。
朝青絲有一個奢侈的夢想,但當“他”來了,朝青絲又希望“他”可以遠離這個血腥,鬥爭的漩渦,永遠無憂無慮的生活,最好不要知道世界上有自己這個可憐的人!
臨渝關就是後來有“天下第一關”之稱的山海關。這個關口座落在層巒疊障的羣山中,是河北臨渝縣的東門,明朝在這裏設個山海衞後,才改名為山海關,萬里長城的東端就肇起於此。
臨渝關以氣勢磅礴的險要地勢聞名,東面瀕臨浩瀚無際的大海,北邊有覆舟山和兔耳山,波濤萬卷的海水伴以陡峭的山峯,使這座山海相依的關隘渾然天成,增添了驚心動魄的不凡氣勢。也許,冥冥之中有定數,或是冠絕當代棋手所見略同,棋戰前一刻他們留連的地方都是一樣的?
就像巧遇在燕山邊,曉鏡湖畔,此刻是戰前第二十五天,朝青絲到了臨渝關,而葉江流也到臨渝關觀海養氣,兩人二度不期而遇。
難道這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他們是綵鳳與雙飛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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