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你来我往
杨飞敲响门环,前来开门的是位婢女打扮的清秀少女,见了杨飞,微笑道:“这位小姐,你找谁啊?”
杨飞道:“请问梅花山庄庄主梅云清可住在此处?”
那少女点了点头,抿嘴笑道:“你找我们庄主么?请问小姐你是?”
杨飞应道:“麻烦通告梅庄主一声,就说南宫世家的南宫燕求见。”
那少女脸上掠过一丝异sè,恭声道:“原来是南宫小姐,请到客厅稍侯,奴婢这就去请庄主来。”
“好”杨飞应了一声,随着那少女进了梅园。
在客厅侯了老半天,杨飞终于等到梅云清姗姗来迟,大喜之下,起身迎去,可见得她后面跟着一人,脸sè立时yīn沉下来,那不是败家子南宫逸是谁?他还没回江南完他的婚么?杨飞这时才想起先前那婢女面上异sè是何含义。
梅云清亲热地轻轻携着杨飞“玉”手,嫣然笑道:“好妹妹,你怎么知道姐姐住在这?”
杨飞“美”目满怀敌意的在南宫逸身上转来转去,随口答道:“杨飞告诉我的。”
“杨飞?”梅云清愕然道:“妹妹认得他么?”
“岂止认得?”杨飞笑靥如“花”道:“便是他带小妹来太原的。”他故意道出南宫燕和他一起便是想看看梅云清到底是何反应,吃不吃他的醋?
梅云清松开杨飞“玉”手,面上的笑容有些勉强道:“这么说妹妹跟他朝夕相处,rì夜相对了。”昨晚碰见杨飞时他为何不与自己说起。
杨飞见得此景,心中大喜,正yù胡诌两句让梅云清高兴高兴,只闻南宫逸冷喝道:“燕儿,不要胡闹!”
杨飞听到他的声音就有气,何况还看到他与梅云清在一起亲亲热热的情形,反唇相讥道:“谁胡闹了,你才胡闹。”
“你这是对谁说话?”南宫逸大发怒气道:“我是你二哥,你见了我连个招呼也不打,还当我是你二哥么?”
“什么二哥不二哥,人家一年到头都难得看到你的人。”杨飞心中冷笑,泪流满面道:“昨晚还碰到一个叫许子吟的,说是你的朋友,不由分说就把人家抓起来做实验。”
“许子吟?”南宫逸神sè大变道:“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杨飞哭哭啼啼道:“他在我身上下了毒。”他此刻装南宫燕装得入木三分,连南宫逸都看不出有何不妥。
“什么毒?”南宫逸一把抓住杨飞右手,正yù把脉,杨飞一声尖叫,将他抖开。
南宫逸皱眉道:“燕儿,你干什么?”
杨飞一脸敌意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别毛手毛脚的。”心中却道你身上更毒,老子才不让你碰。
“我可是你二哥!”南宫逸还道“她”是因为那许子吟之故对自己心怀敌意,苦笑道:“你不让我碰你,我怎么替你解毒。”
杨飞气呼呼的坐到椅中,冷哼道:“鬼才要你这庸医解毒,别越解越毒。”
若是别人如此,南宫逸早拂袖而去,可偏偏眼前是自己的宝贝“妹妹”,要是让家里人知道他见死不救,他也别想活了,只好赔笑道:“好燕儿,都是二哥的不是,你中的什么毒,可不可以告诉二哥。”
杨飞冷哼一声,斜眼瞄着他,却不应答。
梅云清忽道:“南宫大哥,许子吟是什么人?”
南宫逸回首道:“此人外号‘鬼眼郎中’,他的武功不高,医术超卓,与我还有‘医圣’王老前辈合称医道三仙,同我有些过节,却没想到他如此不讲江湖道义,竟拿燕儿出气。”
梅云清正yù说话,忽闻杨飞嗲声道:“南宫二哥,许子吟是什么人?”她闻得此言,本满是笑意的俏脸立时sè变。
杨飞学她如此说话,自然是因为方才梅云清叫得太过亲热,他大吃飞醋之故。
南宫逸怒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一遍了么?”
杨飞道:“你是说给梅姐姐听的,我没听清楚。”
“你”南宫逸作势yù打,却又生生收了回来,叹了口气道:“许子吟外号‘鬼眼郎中’,跟二哥有些过节。”
杨飞佯作委屈道:“怪不得他多番折磨我和杨飞。”
“杨飞?”南宫逸、梅云清二人一齐sè变,梅云清望了南宫逸一眼,他这才道:“他昨晚和你在一起么?”
“是啊!”杨飞目不转睛的望着梅云清道:“他昨晚心情不怎么好,刚好碰到那许子吟,和我一起被那许子吟抓起来了。”
南宫逸反问道:“杨飞也同你一般中了那许子吟的毒么?”
杨飞点点头,声泪俱下道:“二哥,你可要帮杨飞解毒,他可是为了救我才会中那姓许的毒。”
南宫逸道:“你都不告诉我中的什么毒,二哥怎么帮你解毒?”
杨飞犹豫了一下,方道:“听那姓许的说是什么情蛊之毒。”他说得小心翼翼,却是怕南宫逸知道南宫燕已和他有夫妻之实,不但立时和他翻脸,梅云清只怕也会与他恩断意绝。
“情蛊?”南宫逸神sè大变,一时惊得说不话来。
梅云清忽问道:“情蛊这名字听起来跟男女有关,到底是什么毒?”
南宫逸道:“此毒传自苗疆,分为母蛊和公蛊,下在一男一女身上,每隔三rì,便须得交合吸食对方jīng血,否则便会血脉爆裂而亡。”
梅云清失声道:“这么说,你已经和杨飞”
杨飞自是知道她语中之意,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你别误会?”
南宫逸jīng通医术,细看之下,当然知道自己的宝贝妹妹已然**,他心中暗叹,反问道:“你们中毒多长时间了?”
杨飞情知说长了梅云清便不会信他未与南宫燕交合,信口胡诌道:“不到四个时辰。”
南宫逸皱眉道:“这还有得救。”
杨飞大喜道:“还有得救?”心道另一个自己中了几天毒却不知道有没得救。
南宫逸缓缓道:“此毒中得越久,交合次数愈多,蛊虫便会深入骨髓,那时大罗金仙也束手无策。”
杨飞大叹好险好险,又道:“二哥,快帮我们解毒啊!”他现在要败家子救命,这二哥自然叫得既亲且热。
南宫逸苦笑道:“公蛊不在,我如何救!”他心中大惑不解:许子吟明明同苗疆无甚来往,自么会下情蛊之毒?
※※※
南宫燕浑浑噩噩,扭扭捏捏走在大街之上,那般模样,自然招来旁人闲言非语,若是杨飞见了,还不气得吐血。
“云飞,云飞!”南宫燕不知那人叫的是自己,自然不会应声。
那叫喊之人是与杨飞交情不错的陈信义,见南宫燕不应,只得快马驰到南宫燕身旁,大喝道:“云飞!”
这下就是聋子都听到了,南宫燕忽然想起杨飞还有个名字叫梅云飞,此人唤的自然是自己了,见来人一身官服,忙应道:“刚才一时失神,让大人见笑了。”
陈信义翻身下马,伴着南宫燕缓缓而行,笑道:“是不是又在想青青了?”
“这个”南宫燕不知青青是谁,只能支吾以对,心中早已大怒,大骂死杨飞,臭杨飞,竟敢乱找女人。
“好了,好了!”陈信义见南宫燕发窘,还道他不好意思,肃容道:“姚大人命我来寻你回府。”
南宫燕迟疑道:“有什么事啊?”
陈信义神秘一笑道:“当然是升官发财的美差!”
“升官发财?”南宫燕未想没个正经的杨飞当真是个官,不过他这个官当得也太窝囊,随随便便被个小小捕头关到死牢去了。
陈信义拍拍她肩头道:“实话跟你说了吧,前来太原督办大同粮草的梁有德昨晚被刺客杀了,边关战事要紧,当然要另外找人督办粮草,你是姚大人的乘龙快婿,姚大人关照你,让你去做这个任轻职重的美差,只要你将粮草押往大同,再回来,别说千户,便是指挥使,也指rì可待。”
南宫燕道:“我们现在就去见姚大人么?”她听得半懂不懂,但那句乘龙快婿却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早已将杨飞骂得遍体鳞伤,此刻杨飞若是在她面前,她早已将杨飞千刀万剐。
陈信义道:“这个当然,姚大人催得急了,老哥我便亲自出来找,还好运气不错,在路上就碰到云飞你了。”
南宫燕心中一横,应道:“那我们这就去吧。”她心想既然杨飞如此**,自己索xìng去闹个翻天覆地让他尴尬尴尬,最好把那桩婚事也闹得吹灯拔烛,一拍两散。
※※※
杨飞道:“那时候情势危急,我们逃出来之后就失散了,谁知道她现在何处?”
南宫逸望了梅云清一眼道:“若是我冒然除去你身上母蛊,那杨兄身上的公蛊可就没得救了。”
杨飞心中大惊,忙道:“既然这样,还是找到杨飞,咱们一起解毒吧。”
他一脸急sè,梅云清还道眼前这个冒牌南宫燕对杨飞情深意重,芳心更是黯然。
南宫逸瞧在眼中,心中不忍,便道:“燕儿,你不想见你的云鹤哥哥了么?”
“云鹤哥哥?”杨飞心中一动,佯作大喜道:“二哥,云鹤哥哥在哪?快带我去他。”自己眼下只有装得对吴云鹤一往深情,方能让梅云清疑心尽去。
“好,好!”南宫逸应得有口无心,心道你这丫头既已同那无赖有夫妻之实了,还想着你那云鹤哥哥干什么?转念一想,自己何尝不是如此,梅云清与他皆是早已订婚之人,自己还赖在她身畔不走,只怕较那杨飞更无赖。
杨飞见他脸sè,猜个**不离十,忽道:“二哥,你怎么还在太原,二嫂还等着你回去拜堂成亲呢。”
南宫逸心道你这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蓦地瞧到杨飞偷笑之sè,才知他是有意道出,愿意整他,心中暗忖小丫头待我如何整你,干笑两声道:“不急,不急!”
梅云清亦道:“南宫大哥,你也该早rì回江南同大嫂完婚,记得留杯喜酒让小妹喝。”
南宫逸颇为勉强的笑道:“一定,一定。”
良久,梅云清面带忧sè道:“不知道杨飞去哪了?南宫大哥,你一定要帮小妹解去他身上之毒。”她昨晚害得杨飞被出师门,实在愧对于他,一时对南宫燕与杨飞之事倒看得淡了。
杨飞闻言大喜,若非此情此景,败家子南宫逸又在,他早已抱着梅云清亲热一番了。
南宫逸忽想起一事,向杨飞问道:“燕儿,那许子吟抓你去做什么实验?”
“不,不知道!”杨飞支吾道:“当时我心乱如麻,还好杨飞机智聪明,方能自险境逃生。”当着梅云清面,他还不大说自己好话。
“这么说”南宫逸笑中带味道:“我还得多谢杨兄救出我的宝贝妹妹。”
杨飞笑道:“这个当然,二哥你以后见到杨飞一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好,好!”南宫逸满口应承,心道老子没打他骂他就算好了。
梅云清道:“燕妹妹,你知不知道该到何处去找杨飞?”
杨飞道:“我们住在太白居,姐姐若是想见他,和我一起去那等他如何?”
梅云清望了南宫逸一眼道:“不知南宫大哥意下如何?”
南宫逸想起杨飞就有气,何况到时杨飞难免同梅云清亲亲我我,还是眼不见心为净,便道:“你们去找杨兄,若是找到他便来我落脚之处,我为燕儿和他一起解毒。”
杨飞巴不得他滚得越远越好,闻言心中大喜,急急道:“二哥,我们走了!”言罢,拉着梅云清眨眼走得不见人影。
南宫逸望着二人逝去的背影,怔怔出神,心中苦笑:为何自己争不过一个小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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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半晌,陈信义忽道:“云飞,怎么我今天看你扭扭捏捏的象个娘们?”
南宫燕连忙挺直腰干,学着男子模样阔步向前行去,连声道:“哪有啊,我昨天被人关到牢里,伤到了腰。”
陈信义愕然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关到牢里去?”
南宫燕想起那个游捕头气便打一处来,恨恨道:“昨晚不是闹刺客么?我被一个游捕头诬为刺客关进死牢,差点丧命。”对付官家中人,办法就是让更大的官去对付他,这是她在家里便学到的。
陈信义怒道:“有这等事,是太原城的大牢么?”
南宫燕点头道:“肯定错不了。”
陈信义道:“云飞你没表明自己的身份么?”
南宫燕苦笑道:“就是表明了身份才这么惨!”
陈信义沉吟道:“老哥我帮你教训那个家伙如何?”
南宫燕心中大喜,面上却不露声sè道:“这样不大好吧。”
陈信义满口应承道:“有什么好不好的?老哥我自然会作得干干净净,让那家伙不明不白,消失得无影无踪。”
南宫燕揖手道:“多谢大哥,小弟感激不尽!”
陈信义亲热的搂着她肩头道:“咱们在祈州出生入死,老哥早当你是最好的兄弟,有什么谢不谢的?”
南宫燕大感吃不消,却又不好推开,只能唯唯应诺,她倒未想杨飞还有这么个生死兄弟。
二人不知不觉到了姚府门前,陈信义笑道:“云飞,快进去吧,姚大人等着你呢!”
南宫燕愕然道:“大哥你不陪小弟一起进去么?”
陈信义哈哈笑道:“姚大人要见你,我这老家伙干巴巴的跟着做什么?再说姚大人找你也不全是公事,我这个外人毕竟不大方便。”他本yù转身行出,又思起一事,回首对南宫燕笑道:“云飞,你的那匹黄膘马还在我营中,你见过姚大人,便来取,此次出征,你骑它也快一些。”言罢,翻身上马,略一揖手,狂驰而去。
南宫燕硬着头皮进入府内,行出不远,小丝急急迎来,向她福了一礼,恭声道:“姑爷,是见小姐还是见老爷的?”
南宫燕闻得姑爷二字,只觉份外刺耳,微现不悦之sè道:“当然是见老爷的。”她倒忘了自己实不该称姚昭武作老爷,而是姚大人或岳父大人比较妥当。
小丝心中暗奇,却又不好道出,躬身一礼道:“老爷此刻在书房,奴婢领你去吧!”
南宫燕点了点头,跟着小丝向书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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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飞捏着梅云清玉手,心中说不出的兴奋,一路上,他挽着梅云清右臂,不时触触碰碰,占占便宜,梅云清哪知他的心思,也未在意,丝毫不以为许。
太白居离得并不算远,不到盏茶功夫便至,那个店小二昨晚见南宫燕同杨飞被官府抓走,正在暗叹财神走了,此刻见了“南宫燕”,飞走的财神自己回来,他又有财发,自然大喜过望,连忙招呼道:“夫人您总算回来了!”瞧瞧“南宫燕”身后,却无杨飞身影,大失所望道:“杨公子呢?”
杨飞恨不能找个东西封住他的大嘴巴,忙道:“我不是他夫人,你别瞎叫。”这句话当然是说给他身后的梅云清听的。
那店小二点头哈腰道:“是,是!”心中却道杨飞昨晚明明说你是他夫人。
杨飞又道:“你准备些小菜到我房里去。”
店小二道:“是,是,夫人,不,不,小姐稍侯,小的这就去准备。”
杨飞又道:“你若是见到杨公子回来,速来通知我。”那店小二应了一声,方才离去。
杨飞见梅云清脸sèyīn沈,心知不妙,忙道:“梅姐姐,你用过早膳没有?同小妹一起吃些如何?”梅云清摇摇头,却不知是何意思。
杨飞领着梅云清来到南宫燕那间客房,热情的招呼她坐下,见其一言不发,便道:“梅姐姐,你为什么不说话?”
梅云清幽幽叹了口气,忽道:“燕妹妹,你是不是已经同杨飞好过了?”
此言如晴天霹雳,轰得杨飞怔了一怔,连声否认道:“没有,没有,梅姐姐你想到哪去了。”
梅云清道:“你不用骗我,其实我早已从你二哥神sè之中看出来了。”
杨飞极是尴尬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他此言倒出自真心。
梅云清又叹了口气道:“你既已同杨飞夫妻之实,自该嫁给他,姐姐我还是退出吧。”
杨飞急急道:“梅姐姐,不要,都是我的不对,你能原谅杨飞么?”
梅云清不置可否道:“其实原不原谅他是回事,我与他根本不相配。”
“不对,不对!”杨飞颇是激动道:“你与他天造地设,是天下最般配的一对。”
梅云清微笑道:“好妹妹,你这是安慰我么?照理说,你既然与杨飞有了夫妻之实,便该阻止我与他在一起,为何你又”
杨飞哑口无言,良久方问道:“姐姐,你喜欢他么?”
梅云清点了点头,反问道:“妹妹你呢?”
杨飞苦笑道:“我不知道。”这话倒是实话,他怎么知道南宫燕喜不喜欢自己。
杨飞心中一动,又问道:“梅姐姐,你喜欢杨飞什么?”
梅云清亦苦笑道:“姐姐也不知道。”
※※※
“云飞么,快进来!”里面传来的自然是姚昭武的声音,南宫燕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行向里间。
姚昭武一身儒衣,正在挥笔疾书,南宫燕不觉愕然,姚昭武明明是个武将,为何此刻倒象是个书生。
姚昭武书毕,望着南宫燕笑道:“云飞,你看看老夫写得如何?”
“不破楼兰终不还!”南宫燕出身名门,学识自然不差,瞧了一眼,赞道:“姚大人书法刚劲有力,隐隐透出杀伐之声,较之一般名家手笔更盛一筹。”
“云飞太过奖了!”姚昭武心中愕然,杨飞明明不学无术,自己方才所问不过脱口而出,本没指望他回答,没想这小子还说得还真象那么回事。
南宫燕心知自己说得不象杨飞,干笑道:“姚大人,你找我来到底有何事?”
“陈千户没跟你说么?”姚昭武踱步行来,笑道:“我跟你说过,在府中你还是称我岳父大人为好。”
南宫燕连连应是,方道:“陈千户说岳父大人要云飞押运粮草,不知是也不是?”她开口称姚昭武作岳父大人,总觉怪怪的。
姚昭武点头道:“不知你是否应允?”
南宫燕心想麻烦反正是杨飞的,不干她的事,便道:“岳父大人有命,云飞怎敢不从?”
姚昭武呵呵笑道:“此次我让你押运粮草去大同,回来便可正式提升你为千户。”顿了一顿,又道:“还有,你到了大同,记得察清形势,回来报我。”
“是!”南宫燕唯唯应诺,满口应承,这些苦差事可都是杨飞去办,又不是她。
姚昭武又交待了一些军中要务,方道:“青青病了,贤婿去看看她吧。”
“病得好,病死了最好!”南宫燕暗中诅咒,面上佯作急sè道:“岳父大人,我这就告辞了。”她当然得去瞧瞧那青青是何模样,病得如何,若是病得太轻,便说些气话,气死那个青青也是好的。
姚昭武哪知她打着这般鬼心思,挥挥手道:“那你去吧!”
南宫燕退出房外,却不知那青青房间在哪个地方,只好在姚府瞎逛。
还好她运气不错,碰上小丝,见其神sè,问道:“姑爷,是想见小姐么?”
南宫燕点点头,佯责道:“你怎么不说你家小姐病了?”
小丝微微一笑道:“姑爷你见到小姐就知道了。”
随着小丝来到姚柳青房前,小丝道:“姑爷,你自己进去吧,奴婢先行告退了。”
南宫燕“嗯”了一声,待她走远,这才贼眉鼠眼的自门缝探首向里瞧去。
※※※
门口忽然传来那店小二的声音:“小姐,饭菜来了!”
杨飞起身开了门,那店小二将菜置好,又道:“小姐,外面有位大爷找杨公子,还在下面侯着呢,不知小姐可愿意将他打在走?”
杨飞沉吟道:“他有没说他叫什么名字?”
店小二道:“好象跟小姐一样复姓南宫,名字小的就不知道了。”
“南宫俊!”杨飞这才想起昨晚曾让南宫俊到客栈来找自己,好让他领走南宫燕,可现在这般情形,还能南宫样跟他走么?杨飞沉吟半晌,方道:“你让他稍侯,我这便去见他。”
店小二应了一声,便即离去。
一直望着窗外默不作声的梅云清忽回首道:“妹妹有事么?”
杨飞笑道:“我大哥来了,我得去见见他。”
梅云清微颔玉首道:“你既然有事快去吧,你大哥或许等得急了。”
杨飞道:“姐姐稍侯,我去去就回,千万别走,说不定杨飞就回来了。”见梅云清微笑点头,这才放心出房而去。
※※※
“是梅大哥么?快进来啊!”里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娇呼声,除了姚柳青还会有谁?
南宫燕高声道:“青青你病情可好?”她说着硬着头皮推门而入,只觉一名颇为秀丽的年轻女子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一脸愁容,不过这女子面sè红润,神清气爽,哪似有病的样子。
南宫燕愕然道:“这个,这个”
姚柳青一扫满脸颓意,娇笑道:“青青不是人病,是心病。”
“心病?”南宫燕心道莫不是相思病吧,相思之人是那无赖杨飞,这可如何是好?
姚柳青道:“昨晚那梁有德被刺杀一事梅大哥知道么?”
南宫燕记起陈信义提过此事,点了点头,心想这跟你的心病有什么干系?她哪知道杨飞不但知道,当时还在场中亲眼目睹。
姚柳青低声道:“那刺客便是丁大哥?”
南宫燕越听越糊涂,怎么又扯出个丁大哥来了,她不好不吱声,只得含含糊糊道:“他人呢?”
姚柳青道:“便在青青房中。”
南宫燕“啊”了一声,差点惊叫出声,她虽然少经人事,但也知道窝藏朝廷钦犯是极大的罪名,偏偏姚柳青又是个官家小姐。
姚柳青幽幽道:“青青一介弱质女流,又没什么要好的朋友,思来想去,只能找梅大哥帮忙,梅大哥,你能帮我么?”言罢,一脸期盼之sè的望着南宫燕。
她说得楚楚可怜,若是真的杨飞,说不定早放下同丁文松的私怨,倾力相帮了,可偏偏南宫燕是个女子,姚柳青摆明是她的情敌,她怎会相帮,便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
姚柳青见她有意推委,心中大急,竟伏案低低哭泣起来。
南宫燕心中一软,便道:“我答应你便是,你不要再哭了。”
姚柳青抬首望她,破啼为笑道:“梅大哥你可要说话算数。”
南宫燕信誓旦旦道:“这个当然。”心中却道本姑娘先骗你一骗,让你去恨那个死杨飞。
姚柳青道:“梅大哥,你只要帮青青将丁大哥运出太原便成了。”
“这样啊!”南宫燕佯作为难道:“眼下太原到处都是官差,胡乱抓人,哪弄得出去。”还有一句尚未道出:还害得本姑娘昨晚差点丧命。
姚柳青道:“青青听说梅大哥要督运粮草去大同,不如将丁大哥偷偷藏在粮车之中。”
南宫燕苦笑道:“你都想好了,我照办便成,还问我干什么?”
姚柳青忽道:“梅大哥,你恨不恨青青?”
南宫燕莫名其妙道:“我恨你干什么?”
姚柳青道:“青青与你虚应故事,假意成婚,明明知道你与丁大哥有隙,还要梅大哥你帮青青,这一切难道梅大哥都不恨青青么?”
“假意成婚!”南宫燕呆了一呆,心中大喜,原来都是假的,笑容满面道:“不恨,不恨。”
姚柳青又道:“可青青觉得很对不起梅大哥。”
南宫燕心结已解,微笑道:“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又不是什么难事,那位丁大哥呢,可不可以让我见见他?”她哪知道自己不该叫丁大哥。
姚柳青微微一愕,方道:“当然可以,梅大哥跟我来。”
※※※
杨飞见堂在踞案而坐之人果真是南宫俊,便依着南宫燕模样娇声唤道:“大哥!”
南宫俊见得是“她”,呆了一呆,方道:“燕儿,你不是呆在洛阳么?怎么会到此处?”
杨飞“盈”步行去,倒没让南宫俊看出破绽,这才娇笑道:“是杨飞带我来的。”
南宫俊昨晚回去苦思冥想都搞不清楚杨飞所说是什么东西,今rì一大早便赶来见杨飞,此刻见了“南宫燕”才知道杨飞昨晚所说礼物是啥东西,苦笑道:“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面瞎逛,不怕被人拐走么?”心想你被人当成礼物了都不知道。
“拐?”杨飞笑道:“谁敢拐我,活得不耐烦了么?”
“好,好,算你有本事。”南宫俊道:“既然如此,那你跟我回去吧!”
杨飞道:“人家才不跟你回去呢?”他的语气倒模仿得维妙维肖。
南宫俊微怒道:“你不跟我回去,还想在这劳烦杨兄?”
杨飞装作一副楚楚可怜样道:“人家和杨飞现在都中了毒,二哥说要和杨飞一起解才行?”
“阿逸!”南宫俊怔道:“怎么他也跑到太原来了?”
杨飞气呼呼道:“就许你到太原,不放别人来了。”
“大哥我到太原是有正事。”南宫俊拿这个宝贝妹妹毫无办法,苦笑道:“你们来瞎掺合什么?”
杨飞心中一动,轻笑道:“谁说我们不是办正事来的?”
南宫俊反问道:“你又有什么正经事要办?”心想你必定是冲着跟着南宫逸的那个吴云鹤来的。
杨飞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是帮大哥来寻回蝉翼剑的。”
“什么?”南宫俊脸sè剧变道:“燕儿,你怎么知道此事?”
杨飞得意的道:“nǎinǎi都告诉我了。”这个当然不是南宫燕的姐姐告诉他的,而是他猜出来的:蝉翼剑本是南宫世家的失物,南宫俊干巴巴的跑到太原来不是为了蝉翼剑是为了什么?
“奇怪?”南宫俊似喃喃自语道:“你这小丫头不谙江湖中事,老祖宗怎会将这等要事告知于你?”
杨飞佯怒道:“人家都长大了,不是小丫头。”这句话是南宫燕的口头禅,他倒学了个十成。
南宫俊又问道:“老祖宗还说了些什么?”在南宫世家除了南宫燕称nǎinǎi,其他人都称他祖母作老祖宗。
杨飞扮南宫燕扮上了瘾,信口胡诌道:“nǎinǎi说若是大哥有什么搞不定的,便让小妹来。”
南宫俊失声道:“我搞不定让你来?”心想凭你这本事,只怕越帮越忙。
“是啊!”杨飞故作神秘道:“大哥你现在可有什么头绪?”
南宫俊佯作不知道:“什么头绪?”
“蝉翼剑啊!”杨飞声音稍大,惹来旁人诧异之sè。
南宫俊急忙挥手示意他莫要再说,喝了口茶,润润嗓门,方道:“有一点。”要真被这“小丫头”盖过去了可真心有不甘。
杨飞低声道:“是不是就是振威镖局运的镖?”
南宫俊一脸诧异之sè点点头道:“东西被那丁小全盗去后便托给振威镖局运往塞外飞鹰堡。”
杨飞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为何白向天要去大同,赞道:“大哥毕竟是大哥,连这都查出来了,听说昨晚河间客栈有人夺镖,不知结果如何?”
南宫俊心中大奇,怎么这小丫头如此神通广大,自己才刚刚得知此事,她便好似早已知晓,他只道真是祖母让“南宫燕”来帮自己,也不再存轻视之心,肃容道:“不知那白向天有何神通广大,竟搬来明水山庄庄主明孤鸿和丐帮四大长老之一的‘酒丐’元天化相助,据说连天下第一凶人厉方邪都出马了,还是没有得逞,幸好大哥我没有冒冒失失的去劫镖,否则不但无法得手,还要丢尽南宫世家颜面。”
杨飞又问道:“那现在振威镖局的人呢?”
南宫俊道:“昨晚三更时分,他们一干人便在明水山庄明孤鸿和丐帮中人护送下连夜出城,大哥估计他们可能不再北上大同,而是东过太行,改道邯郸,再北出塞外。”
杨飞想起那离魂珠中幻景,闻言大惊,不由失声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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