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开宗立派
二人被缚得久了,皆是腿酸脚软,杨飞站起,哪还记得自己现在是女儿身,大大咧咧的活动筋骨,疏通血脉,及得苏花语一脸诧异,满面偷笑的瞧着自己,方才省悟,忙摆好姿势,故作淑女道:“在椅中坐了一rì一夜,身上酸麻,师父,你干嘛用这种眼光看人家。”
南宫燕瞧他的眼光更凶,双目喷火,似yù一剑杀了他,以免杨飞再败坏她的淑女形象。
苏花语呵呵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杨飞忙道:“徒儿复姓南宫,单名燕。”他话未说完,南宫燕已在他后背之上狠狠拧了一把,痛得杨飞咬牙咧齿,“娇”哼出声。
苏花语瞧在眼中,芳心暗笑,故作不知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什么地方受了伤?”
杨飞心中大骂,表面却恭恭敬敬道:“师父,徒儿先前被那许子吟擒住之时受了内伤,并无大碍,多谢师父关爱!”
“没有大碍就好!”苏花语笑吟吟道:“我只不过收你老公为徒,又没收你,为何你叫得比他还甜?”
杨飞极尽诌媚之能道:“师父,你方才不是要徒儿同我老公一般唤你作师父么,反正师父你多收一个不多,少收一个不少,不如就勉勉强强收下徒儿吧!”
苏花语强收“杨飞”为徒虽然另有目的,倒有大半出自好玩,此刻被“南宫燕”一口一个师父叫得芳心大悦,过足师父瘾,反正她也不是真心收“杨飞”作徒弟,便道:“好吧,看在你如此苦苦哀求的份上,为师就勉为其难,收下你这个徒弟吧!”
杨飞佯作大喜道:“徒儿拜见师父。”言罢,便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响头,心中却道你为臭丫头若非老子有求于你,鬼才拜你为师父,今天叫你这么多声师父磕这么多头,来rì一定你加倍叫回来。
“好徒儿,快起来,快起来!”苏花语将杨飞轻轻扶起,眼神之中满是笑意道:“师父今rì没什么准备,一时没什么东西给你当作见面礼,真是不好意思!”
杨飞忙道:“哪里,哪里,师父肯收徒儿便是徒儿天大的福份了,徒儿哪会贪图师父什么见面礼,何况徒儿也没什么好东西孝敬师父?”
二人在这虚言假sè,你来我往,一直默不作声的南宫燕瞧不过去,忽冷冷哼了一声。
苏花语这才想起“他”,微现不悦之sè地对杨飞道:“怎么你老公不肯拜为师为师么?”她小小年纪,自称为师,连自己都觉好笑。
杨飞连使眼sè,南宫燕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忍住怒气乖乖的磕了三个响头道:“徒儿杨飞拜见师父!”她故意将杨飞二字念得大声之极,以示拜师的是杨飞而非她南宫燕。
苏花语轻笑一声,却未象扶杨飞那般将南宫燕扶起,而是暗暗使出一道柔劲将她托起,显是男女有别之故。
苏花语清清嗓子道:“现在我来宣布门规。”
杨飞明知故问道:“不知我们师从到底是何门何派?”
苏花语沉吟一下道:“为师是天香宫的,不过你们虽是为师的徒弟,却也算不得天香宫中人,这样吧,为师便自创一派”言及此处,见杨飞二人一脸疑惑之sè,嗔怒道:“以为师的武功,难道不能开宗立派么?”
南宫燕一声冷笑,正yù出言嘲讽,杨飞已先道:“师父的武功,天下第一当之无愧,别说一个,就是十个八个也不成问题。”
南宫燕闻得此言,轻声啐骂:“马屁jīng!”还好他声音说得连自己都听得不大清楚,二人自未闻得。
苏花语呵呵笑道:“十个倒不用,一个就够了,好徒儿,你说,我们这个派叫什么名字好?”
杨飞反问道:“徒儿还不知道师父高姓大名?不知可否告知徒儿?”他明知故问无非是想提醒南宫燕,免得她到时露出马脚。
苏花语道:“告诉你们也无妨,为师叫苏花语!”
杨飞大拍马屁道:“好名字,好名字,师父人如其名,人美名字也美,不如就用师父名字作门派之名,叫花语门吧!”
苏花语被他拍得舒坦之极,微笑道:“倒也不错!”
南宫燕冷冷道:“俗气!”
“你说什么?”苏花语眼sè转寒道:“你跟为师用这种语气说话!”她倒不是为了这生气,而是南宫燕话中之意分明是嘲讽她名字俗气。
杨飞连忙出来打圆场道:“师父莫要动怒,她脾气就是这样,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徒儿平时便受了她不少气。”他语带双关,含沙shè影,南宫影闻得此言,心中大怒,心道你是说本姑娘平时没少给你气么?
“哦!”苏花语柔声道:“他不是怕老婆么?怎么又敢给你气受?”
“谁说他怕老婆了?他平时可没少给我气受,还,还打过我!”杨飞一脸委屈,含泪yù滴,那副楚楚可怜之态便是南宫燕自己演来也逊sè三分。
“什么,他还打你?”苏花语表里义愤填赝,心中却笑破肚皮。
杨飞低泣道:“师父你可要与我做主哇,呜呜呜!”言罢,更是放声高号起来,反正他现在是女子,俗话说女人是水做的,瞎哭瞎闹也不怕人笑话。
南宫燕忽走了过来,将他轻轻搂住,柔声道:“好老婆,为夫以后再也不会如此了。”言罢还在学着杨飞原来的样子在他“俏”脸亲来吻去。
杨飞却闻她在自己耳边轻声道:“你再敢装腔作势,我便再也不睬你!”这句话当真比灵丹妙药还要管用,杨飞现在男不男,女不女,举目无亲,除了南宫燕,没有一个可以相帮之人,南宫燕若不理他,以他现在这副模样,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恐怕只有去软香居当婊子了。
“好了,好了!”苏花语到底是个女儿家,见二人亲热,俏脸通红,尴尬之极,还好她面上蒙着白纱,别人瞧之不到,见二人望着自己,方对南宫燕道:“你说叫什么名字好?”
南宫燕想了一想道:“不如就叫燕语门吧。”
杨飞故作娇媚的横了她一眼,心道我想的名字俗气,你想的这个名字便很高明么?
苏花语一时兴之所至,并未当多大回事,南宫燕取名燕语,她还道南宫燕是为了讨好杨飞,便点头道:“那就叫燕语门吧!”
杨飞连忙高呼道:“燕语门万岁,师父万万岁!燕语门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好了,好了!”苏花语待他念完,一阵娇笑,清清嗓子,又道:“入我门下,还得遵守十条门规!”
杨飞早知她会来这套,心中大骂,表面自是毫无异sè道:“什么门规,师父尽管道来,别说十条,便是一千条,一万条徒儿也会相从!”
苏花语颇为得意道:“本门门规第一条:尊师重道。”
杨飞忙道:“这个自然,我们对师父一向恭敬得很!”
“那可未必。”苏花语瞧了南宫燕一眼,方道:“本门门规第二条:为师的命令你们须得无条件服从。”
“这个”杨飞心道你叫我去自尽难道我们也得照办,他犹豫了一下方道:“自然!”
苏花语又望了南宫燕一眼,有些疑惑道:“他今天怎么象换了个人?品xìng大变,老是一声不吭的。”
杨飞心中突的一跳,打着哈哈道:“可能是他被那许子吟弄得脑子有点秀逗了。”南宫燕心中大怒,暗道谁脑子秀逗了,但此时此刻实在不好找杨飞算帐,只能默不作声。
苏花语也知道许子吟尽弄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把人的脑子搞出毛病来也不是稀奇,闻言倒也信了三分,“哦”了一声,方道:“没什么问题吧?”瞧“杨飞”现在这副呆呆傻傻的模样,让他去办事可真有些不放心。
杨飞“嫣然”笑道:“当然没问题!”言罢,又对南宫燕极尽妩媚之能地笑道:“是吧,相公!”
南宫燕看得想吐,真恨不能一拳打爆他的脸,可恨这张脸偏偏是自己的,只好哭笑不得,含含糊糊的应道:“是,是。”
苏花语道:“我有事让你去办。”
杨飞心想你这小丫头救我们,收我们为徒不就是为了这件事么,他眼下实不宜与苏花语闹翻,忙不迭道:“是什么事?师父尽管道来,我,我和她自然会为师父办得妥妥当当的。”
苏花语缓缓道:“我要他帮我将蝉翼剑弄来。”
杨飞与南宫燕互视一眼,齐声道:“不行!”
※※※
梅兰犹豫良久,方道:“明老前辈,你可知道杨飞,杨飞他为何会被逐出师门?”
明孤鸿大有深意的望了她一眼道:“此事说来话长,好象是跟女人有关。”
“什么女人?”梅兰迎着徐徐升起的朝阳,一脸期盼之sè,心想那女人会是自己么?
明孤鸿摇了摇头道:“这个明某不大清楚。”
梅兰幽幽叹了口气道:“多谢明前辈!”
明孤鸿道:“小兰姑娘是准备回太原,还是前往他处。”
梅兰道:“晚辈前些时错手杀了一名锦衣卫千户,正被朝廷通缉,回太原恐有不便。”
明孤鸿道:“明某倒有些事要回太原办,既是如此,小兰姑娘,我们就此别吧。”
梅兰揖手道:“多谢明前辈援手之德,以后若有用得上晚辈的地方,晚辈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明孤鸿翻身上马道:“小兰姑娘太客气了,后会有期。”言罢,微一揖手,便即驭马狂驰而去。
梅兰伫立半晌,方回过神来,寻到飞云剑,想起钟敏那可恶的家伙,银牙一咬,觅踪追行而去。
※※※
苏花语冷哼道:“为什么不行?你们想违抗师命么?”
南宫燕道:“蝉翼剑是我家的”她后面之言尚未道出,便被杨飞捂住嘴唇。
苏花语皱眉道:“你说什么?蝉翼剑是你家的?明明是你们振威镖局保的镖,怎么可以说是你家的,再说你现在已被你们总镖头逐出师门,那蝉翼剑跟你一点干系也没有。”
杨飞赔笑道:“师父,我相公意思是说那蝉翼剑是我家的镖局保的镖,当然不能监守自盗,再说他现在已被逐出振威镖局,怎么去偷蝉翼剑?”
苏花语冷笑道:“这么点小事都干不了,我收你们作徒弟干什么?干脆将你们逐出师门,再关在这里饿死算了。”
南宫燕心中早怒,闻得此言,忍不住大喝道:“你敢!”她本yù提气攻去,可杨飞跟她内息全然不同,运气半天仍提不起一丝半点。
苏花语目光大寒道:“我有什么敢不敢的?一rì为师,终身为母,你们刚拜过师,这么快就想反悔么?”她本想说终身为父,可自己是个女子之身,怎么称父,便改成了母,不过如此一来,却有些不伦不类。
杨飞心中暗暗好笑,忙道:“师父,有话好说,咱们师徒之间有什么不好商量的?”
苏花语语气稍稍转和道:“你们到底是肯也不肯?”
杨飞心道弄不弄得到蝉翼剑是以后之事,先出去保住小命再说,他计意已决,便道:“肯,当然肯,师父如此吩咐,我们也不再推辞,只是师父,我们被那许子吟在身上下了一种禁制,三rì之内若不解,便有xìng命之忧,师父可否帮我们找到那许子吟,先解去我们身上的禁制再说?”
苏花语哼了一声道:“你不早说,那姓许的见了我,此刻只怕早已逃离太原,眼下到何处找他?”
杨飞奇道:“那姓许的可有什么地方得罪师父了么?”他闻得许子吟已逃,心中大叫道完了,完了,这下可真的什么都完了,天下如此之在,他到何处去寻那许子吟换魂,难道他便要从此改头换面,去做女人么?
“那姓许偷了我家里的一件东西,见了我自然要逃得远远的。”苏花语见他一脸惨相,还道他真是xìng命之忧,为了蝉翼剑着想,还是想法解去他的禁制再说,略一沉吟,便道:“那许子吟在你们身上下了什么禁制?”
杨飞哪会自暴其短,说出是移魂**,略加改动道:“那许子吟用一颗黑乎乎的珠子在我们身上做了些手脚。”他不知那珠的名字,只好形容了一番。
南宫燕忽道:“那珠子叫离魂珠。”
苏花语未待她说完,便自囊中取出本在许子吟手中的离魂珠,颇为得意的道:“你们说的是这颗珠子么?”
杨飞心知移魂**跟这珠子有很大的干系,自己和南宫燕要还魂,只怕少不了这珠子,此刻骤见此珠,恨不得一把抢来,忙不迭应道:“是,是,师父可以把这珠子给徒儿瞧瞧么?”
苏花语反将离魂珠收了起来,轻笑道:“你们先办好为师方才所说之事再说。”
杨飞心中大骂臭丫头,臭婆娘,脸上却不得不赔着笑脸道:“弄那蝉翼剑非一rì之功,徒儿若是未功先亡,不但坠了师父的威名,还误了师父的要事,要是师父肯将离魂珠交给徒儿,徒儿或可自珠中悟出解禁之法,为师父办起事来也竭心尽力。”
苏花语沉吟道:“你是想我将此珠送给你们么?”
杨飞忙道:“徒儿只是想借离魂珠一用,并无多求,若徒儿解去禁制,必会归还此珠,何况师父说过一rì为师,终身为母,徒儿既然是师父之女,还分什么彼此?”他厚颜将较自己还小的苏花语拜作师父,还称其为母,心中自是大骂:来rì老子若不让你这臭丫头拜老子为父,不,为你十八代祖宗,老子改跟小燕子姓南宫。
南宫燕听得脸sè铁青,若是如此,以后碰到这苏花语还不要叫娘,她心中大骂杨飞这个马屁jīng,若非苏花语在此,只怕早已破口大骂了。
苏花语未嫁之身,亦是听得俏脸微红,杨飞脸皮之厚,当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她怔了半晌,方道:“这珠子本是我家中之物,借给你们用用倒也无妨,只是你们千万莫要弄丢了,我对家里不好交待。”言罢,便将离魂珠递了过来。
杨飞大喜过望,连声道:“徒儿便是粉身碎骨,也会保得此珠安全。”他接过离魂珠,本想依着习惯往怀中放去,可放到一半碰到自己那双高耸的胸脯,忙收了回来,却又不知放到哪里为何,只好向南宫燕使了个眼sè。
南宫燕见他当着别人之面去摸自己胸口,脸上更是胀得通红,心中大骂死杨飞,臭杨飞,尽出本姑娘的糗,急急抢过离魂珠,帮他收入囊中。
苏花语忽思起一事道:“你们可不要拿了珠子就想逃,为师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会将你们寻出来。”
“徒儿赤子之心,怎会行此不忠不义之事。”杨飞口中说得好听,心中却冷笑:老子要躲便躲到软香居去,你这臭丫头再怎么找也不敢到jì院去找吧?唉呀,不行,不行,老子现在是女的,躲到软香居去不就是自己给自己绿帽子戴,倒成了婊子了,那该往哪躲?他想得好笑,面上微露笑容,又道:“师父可知这离魂珠使用之法?”
苏花语摇头道:“这珠子是别人送给我外公的礼物,被那许子吟盗去,为师倒不知这珠子使用之法。”
杨飞稍稍失望道:“师父博古通今,行事光明磊落,自然不屑去学这些旁门左道?”
苏花语被他这么一说,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便道:“为师若回回疆,必会帮你问问。”
杨飞忙道:“多谢师父!”心中却道等你回了回疆,再回来,还找得到老子的人么?
南宫燕忽道:“我们出去吧!”
“好!”苏花语被杨飞马屁拍得久了,也听得有此腻,点了点头,开了机关,行过几道密室,又进入一条暗道之中。
那暗道深入地下,地上多有水渍,极是幽长,三人足足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方来到出口。出了暗道,三人来到一间普通民居的地窑之中,那出口隐密之极,若非杨飞刚自里面行出,怎么也不会相信里面竟有如此洞天。
外面天sè已是大亮,苏花语出了居居,行出几步,见杨飞仍如跟屁虫一般一声不吭跟在自己身后,嗔怒道:“你们不去寻那蝉翼剑,还跟着为师干什么?”
杨飞早盼她口出此言,学着女子模样裣衽一礼道:“师父慢走,徒儿和相公为您去寻蝉翼剑了。”
苏花语满意的点点头道:“你们快去快回吧。”
杨飞又道:“徒儿若是寻到蝉翼剑,到何处去寻师父!”他哪有意去弄蝉翼剑,便是弄到了,也不会来交给苏花语,他口出此言,自是为免苏花语起疑。
苏花语本有三分怀疑,此刻便只剩下一分,稍稍犹豫道:“你们可到太原的软香阁去寻我,若是寻不到,在那留个信也成。”
杨飞心中大奇,他生平逛了一次软香居,便念念不忘,此刻闻得“软香阁”之名,心道你这小丫头难不成是软香居分号软香阁的jì女,不过若天下的jì女都有这丫头这么好的武功,那天下的piáo客就没得混了,他想得入神,却忘了答话。
苏花语秀眉微蹙道:“你记住我的话了么?”
“当然,当然。”杨飞又道:“不过师父,徒儿到现在还未见过师父的脸面,若是有人冒充师父,欺骗徒儿,骗走了蝉翼剑,徒儿如何向师父交待?”他心想这苏花语老蒙着脸,得认准容貌,冤有头,债有主,以后要报仇也得找对人。
“你说得也是?”苏花语江湖历练不足,立时信了他这般鬼话,思索半晌,方对他轻声道:“我是回人,不可让男子见到我的面目,你却无妨,不如这样,你让你老公侯在一旁,觅一隐密之处,让你瞧瞧为师的庐山真面目。”
杨飞忙道:“如此甚好。”心中却想你这臭丫头肯定奇丑无比,见不得人,否则干嘛要蒙着脸。
二人在这嘀嘀咕咕,南宫燕心中不耐,大喝道:“你们说完了么?”
苏花语冷冷道:“你这是跟师父说话么?”
南宫燕正yù发火,杨飞急急道:“相公!”他这一声又娇又嗲,叫得南宫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火哪发得出来,只好应道:“娘子,有什么事?”
杨飞小鸟依人,靠在南宫燕身上,用甜得发腻的声音道:“我和师父有些事要回那房里私下商量一下,你在外面等一会好不好?”
南宫燕一脸狐疑道:“有什么事在这说不好么?还不许我听?”
杨飞柔声道:“都是女人家的事,你们男人就不要管,是吗,师父?”
苏花语点点头,杨飞便乖巧的拉着她又回了那间民居,把门一关,将南宫燕拒之门外。
南宫燕哭笑不得,心中大骂死杨飞,臭杨飞,你现在倒成了女人了,眼光余角忽然瞥见不远处匆匆行过一人,正是她久寻不到的吴云鹤,不由大喜,忘了自己现在的情形,急急追了上去。
※※※
苏花语默运神功,以神念搜遍屋内,确信屋内无人之后,方微笑道:“我有好些rì子没解下面纱了。”
杨飞目不转睛的瞧着苏花语,心中不知想着什么坏主意。
苏花语缓缓取下蒙面白纱,露出那张宜嗔宜怒的如花玉容,那是一张较梅云清亦毫不逊sè的俏脸,与梅云清chūn兰秋菊,各擅胜长,不知是终rì覆着白纱,抑或是混着外族血统,肌肤白晰之极,和着她那那天生异香,更是让人心神荡漾,杨飞瞧得呆立当场,定定的说不话来,若非他现在是女子之身,必定把持不住,一式饿虎扑食,扑上前去。
苏花语覆上白纱,柔声道:“你现在可记住为师的容貌?”她只觉杨飞方才看她的眼神怪异之极,哪似一个女人看女人,反有些sè迷迷的味道。
杨飞点点头,又急急摇摇头,苏花语大是疑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飞大声赞叹道:“师父国sè天香,沈鱼落雁,羞花闭月,徒儿一时看得呆了,倒没记住师父长什么样?”
苏花语虽自负美貌,但她自小蒙面,极少有人赞她,闻言极是喜欢,又将白纱取下,嫣然笑道:“这下看清楚了么?”
杨飞sè心不改道:“徒儿若是男儿之身,必娶师父为妻。”
苏花语俏脸一红,佯怒道:“这是你这做徒弟的该说的话么?”
杨飞怎会不知她装腔作势,仍油嘴滑舌道:“徒儿由衷之言,师父莫要见怪。”
“好了,好了,算我说不过你!”苏花语又蒙上白纱,方道:“我们出去吧,别让你老公等久气跑了。”
“她敢!”杨飞哼了一声,南宫燕现在跟他是一根绳子上的蜢蚱,谁也逃不了。
苏花语含笑道:“你不是说你老公不怕你么?”
“这”杨飞前后矛盾,哑口无言,立时语塞,掉转话题道:“师父,你为何总蒙着脸,象徒儿这般不好么?”
苏花语道:“我是回族人,回族女子自小蒙面,除丈夫外谁也不可相见,为师也不例外。”
杨飞jīng神一振,反问道:“这么说若是哪个男子瞧到师父的花容月貌,便可做师父的丈夫,也就是徒儿的师公。”心中却想老子已瞧了你的容貌,你是不是就要嫁给老子做老婆,反正他现在老婆已有了好几个,再多这么一个天生异香的老婆也不嫌多。
苏花语哪知他的心思,闻言点点头,忽幽幽叹了口气。
杨飞又问道:“师父你有心上人了么?”
苏花语摇了摇头,她眼界甚高,天下又有哪个男子她瞧得入眼。
二人不觉行出门外,果然不见南宫燕的人影,杨飞四处寻了一番,哪找得到她的影子,只得苦笑着对苏花语道:“师父,你可真是料事如神,我那老公真的跑了!”
※※※
吴云鹤行得极快,南宫燕又提不起内力,追得气喘吁吁,还好吴云鹤绕着太原城行了数里便在一处驿馆停下,大步走了进去。
南宫燕犹豫了一下,“银”牙一咬,推开虚掩的房门,跟了进去。
甫一进门,只觉剑气袭面,一柄明晃晃的长剑迎面刺来,南宫燕无力招架,只得急急伏首避过。
吴云鹤冷冷看着狠狈不堪的南宫燕,持着长剑,却不再攻,寒声道:“姓杨的,你跟着吴某干什么?”
南宫燕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心中苦笑道:“云,吴少侠,我有些事找你相商。”
“什么事?”吴云鹤冷冷道:“是不是跟小兰有关?”
南宫燕听得心中一酸,她没想到吃醋还要吃双份,偏偏又搞不清其中详情,只好支吾道:“这个”
吴云鹤又道:“是不是你又做了什么对不起小兰的事?”
南宫燕忽然思起自己与杨飞之事,如此说来,她也是对不住那个小兰了,她心中气苦,垂下头去,轻声道:“没有!”
“没有,你来干什么?”吴云鹤还剑入鞘道:“看在小兰的面上,吴某今rì便不教训你,下次你就没这么好运了,快滚!”
南宫燕眼眶一红,差点落下泪来,她怎么也想不到吴云鹤竟说出“滚”字,一时呆呆的说不话来。
吴云鹤只觉今rì“杨飞”古古怪怪,行事婆婆妈妈,走路扭扭捏捏,好象变了个人,但他看着杨飞就觉讨厌,冷哼一声,“刷”的一声,将长剑又拔了出来,冷冷道:“你还不滚,是不是想等吴某教训你!”
南宫燕定下心神,轻声道:“吴少侠,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想告诉你。”
吴云鹤颇为不耐道:“什么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少在这婆婆妈妈!”
南宫燕抬起头望着吴云鹤,泪水不觉落了下来,吴云鹤瞧得大奇,这家伙不至于就是来掉眼泪给他看搏取同情吧?不过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家伙动不动就掉眼泪,更令他瞧不起。
他正在诧愕间,只闻南宫燕道:“燕儿现在跟我在一起。”
“燕儿?”吴云鹤一时未将南宫燕与杨飞想到一块,反问道:“哪个燕儿?”
南宫燕见他竟连自己都想不起来,更觉伤心,急急拭了一把泪水道:“就是南宫燕。”
“南宫燕?”吴云鹤奇道:“燕儿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南宫燕心中刺痛,答非所问道:“燕儿托我带一句话你。”
“什么话,你说。”曾以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吴云鹤不是不知南宫燕对他深情厚意,可他已对梅兰情有独钟,心中再也容不下另一个女子,何况他一向当南宫燕是自己的小妹妹。
南宫燕缓缓道:“她说,燕儿永远是云鹤哥哥的好妹子,云鹤哥哥永远是燕儿的好哥哥,燕儿已经找到自己一生的归属,以后再也不会缠着云鹤哥哥了。”她道出此言,一字一句宛若刀割一般。
吴云鹤叹了口气,将这句话又念了一遍,反问道:“姓杨的,燕儿说的归属是不是你?”
南宫燕面sè惨白,紧咬下唇,良久点了点头道:“我决定与燕儿结为夫妻。”
“你”吴云鹤目光大寒,抽出长剑,指着南宫燕道:“你敢对不起小兰。”
南宫燕闻他只想着那小兰,心中一痛,反挺起胸口,迎向剑尖道:“你杀了我吧。”她心**伤之下,真想就此一死了之,何况丧身心上人剑下也死而无憾。
吴云鹤呆立良久,喃喃自语道:“杀了你,我对不起两个女子,一个是我的知己,一个是我的妹子,罢了,罢了!”言至此处,收回长剑,厉喝道:“你给我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南宫燕呆了一呆,再也抑制不住,放声哭了起来,掩面狂奔而去。
※※※
苏花语一语成真,颇为得意道:“你那老公跑到哪里了?”
杨飞信口胡诌道:“肯定是去寻蝉翼剑了,他最是胆小,xìng命忧关,自会卖命。”这句话说他自己,当真入木三分。
苏花语又问道:“那你现在准备去哪找他?”
杨飞道:“我们住在一间客栈里面,徒儿准备去客栈等她。”
苏花语沉吟半晌道:“为师要回软香阁,你们若是找到蝉翼剑,快来找为师,为师说不定有办法解你们身上的禁制。”
杨飞点了点头道:“师父告辞了!”心中却是大骂,臭丫头,知道办法还不快说,还想一手交情一手交货。
苏花语也不多言,不知是不是存心卖弄,只见她娇躯一晃,生生消失在杨飞面前,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怕惊世骇俗。
杨飞待她走了许久,确定她不会回来,方敢取出那离魂珠,研究了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作罢,又收入囊中,向太白居行去,此时此刻,也只有去那里等南宫燕,只盼她晓得自己乖乖的回来。
不知不觉行至一座气势宏大的庄庄园之前,那门匾上书着斗大的梅园二字,忽然想起梅云清曾提起她便住在此事,心中一动,溜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