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叫道:对呀,像这么简单的道理,那女人应该不会想不通才对呀。
梅仙立刻道:所以我认为公子的疑心是多余的,她根本就不可能靠到那边去。
秋菊道:话是不错,可是最近她的作风却有点走样,也难怪公子会生气。
春兰又挣开了半张嘴巴,含含糊糊道:你怕甚么?那家伙的脚也快得很,说不定这时早就到了夫人房里了
梅仙陡然嘘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同时匆勿向门外指了指。
外面果然发出了轻咳之声,李宝裳又好像想到甚么事,迈着沉重的脚步又折回来,脸上依然带着一抹傻笑,道:我有个消息忘了禀报二公子,等他回来,三位务必要代我转告他一声。
梅仙沉着道:甚么消息?
秋菊神色却有些不太自然,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李宝裳若有意若无意的瞄了春兰一眼,缓缓道:这可难说得很。
刚刚被放开的春兰,神情显然还有些慌乱,咳了一声道:那你就快点说来听听吧。
李宝裳不慌不忙道:今天早晨有个朋友来看我,他刚刚打扬州回来,在回来的前一天,几个朋友曾经设宴替他饯行,地点就是在瘦西湖畔的那间水月楼。
春兰道:那又怎么样?
李宝裳道:那水月楼是江浙菜的大本营,也是杜老刀的根据地,二公子让我派人送去的四喜丸子菜单,就是交到这间馆子里。
春兰道:我知道,那道菜已经上了水月楼的菜谱,你早就说过了。
李宝裳道:可是最近情况好像有了点变化,据说凡是开在水月楼的酒席,杜老刀都要奉送一道四喜丸子,这不知究竟意味着甚么?
春兰道:那有甚么稀奇?饭馆为了拉生意而送菜,那也是常有的事啊!
李宝裳道:可是为甚么不送别的菜,偏偏要送四喜丸子?你不觉得奇怪吗?
春兰还没来得及开口,梅仙已经抢着道:嗯,的确有点奇怪。
李宝裳道:所以你们最好告诉二公子一声,也许他可以猜出杜老刀的意向何在?
梅仙道:好,等他一回来,我就会把这件事告诉他。
李宝裳想了想,又道:还有,这件事我可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过,希望你们也不要张扬出去。
春兰又已忍不住道:你在夫人面前也没有说过?
李宝裳道:没有。
春兰嘴巴一撇,道:那就怪了,像这么重要的消息,你怎么可能不向夫人禀报呢?
秋菊也拉着长声道:是啊?万一夫人发觉了,那还得了?
李宝裳笑笑道:她发觉了也不要紧,老实说,我认为这纯属二公子的私事,根本就没有向夫人禀告的必要。
秋菊斜着眼睛,笑咪咪的盯着她,道:这么说,谢姑娘的一切也纯属公子的私事,你也一定没有在夫人面前透露过了?
李宝裳面容一整,摇首道:那可不同?二公子跟甚么女人交往,在侯府说来是件大事,夫人是侯府当家主事者,我怎么可以隐瞒她呢?
秋菊微微怔了一下!道:奇怪,公子沾个女人有甚么了不起?你们为甚么把这种事看得如此严重?
李宝裳道:当然严重,因为这种事足以影响到他未来的婚姻。
秋菊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原来你们是怕公子讨错了老婆。
李宝裳道:不错,他将来讨的是甚么样的女人,对我们侯府的前途关系重大,我们怎么可以不加以重视呢?
春兰冷笑一声,道:是啊,不但对侯府的前途关系重大,对夫人和李总管未来的影响也大得很,当然得重视。
李宝裳淡淡的笑了笑,道:这倒是实情,不过依我看受影响最大的应该是你们七位,如果二公子真的讨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你们七位的下场只怕比谁都惨,你相不相信?
春兰闷哼一声,无言以对,一旁的秋菊也没再搭腔。
梅仙却在这时缓缓道:那么依总管之见,就公子现在所交往的几位女人之中,讨哪位进来才最理想呢?
李宝裳不假思索道:依我看最好是统统把她们讨进来。
梅仙一怔!道:讨那么多老婆干甚么?
李宝裳道:既可增加侯府的实力,也可以替我家二公子多生几个孩子。
梅仙皱眉道:生那么多孩子有甚么用?
李宝裳凝视着她,道:姑娘不觉得我们侯府的人丁太单薄了么?
梅仙沉吟片刻,才道:嗯,是单薄了一点,不过这也是命,跟老婆多少又有甚么关系?
秋菊也急急道:是啊,老婆多了,吃起醋来可要命得很哪。
春兰也慌不迭接道:而且孩子太多也难带得很,你以为一个小孩从小到大,是那么容易带的么?
李宝裳叹了口气,道:你们女人实在太自私了,你们也不想想,如果当年夫人的心胸宽大一点,让大公子把梅仙姑娘收了房,生下个一男半女,这次我们侯府也就不会如此恐慌了,你们说是不是?
梅仙听得登时胀红了脸,秋菊和春兰也同时怔住了!谁也没想到她会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李宝裳却像没事人儿一般,目光忽又转到春兰脸上,道:还有一件事,希望姑娘能替我上转二公子一声。
春兰不禁吓了一跳,不知道李宝裳为甚么会找上了她,悄悄瞄了梅仙一眼,才结结巴巴道:甚甚么事?总管请说。
李宝裳神情陡然一变,语态凄然道:我只是一个女流之辈,承蒙大公子看中,委以总管重任,匆匆就曰罕数年,在这段日子里,我虽无惊人建树,但藉着侯府的威望,在武林中却也闯下了不小的名声,只要提起李宝裳这三个宇,几乎谁都知道我是金陵侯府的全权总管,真可说是位尊权重,举世皆知
说到这里,忽然长叹一声,又道:谁知就在我最风光的时候,大公子却不幸亡故,我当时本已下定决心,待将大公子的后事处理完毕,便以身相殉,追随大公子于地下,以报答他的知遇之恩可是后来我却没有死,你可知为了甚么?
春兰摇头。
李宝裳继续道:因为我的责任还没有了,因为侯府还有位尚未成年的二公子,我若一死了之,侯府恐怕很难在神鹰教的阴影之下生存下去,所以我不敢死那时你们的年纪还小,你们当然不会了解当时的情况
梅仙突然道:我了解,如果那时总管一死,我们侯府的处境只怕就更艰苦了。
李宝裳只匆匆看了她一眼,眼光很快又回到春兰脸上,道:有人了解那就再好不过了,总之我这条命是为侯府留下来的,有侯府一天,我就撑一天,如果侯府真的不幸瓦解,我留在世上的意义也就完全消失了。
梅仙道:这一点总管就未免过虑了,以侯府目前的实力,怎么可能会突然瓦解?
李宝裳这次连看都没看她一眼,道:那就得看二公子了,万一公子出了差错,侯府不待别人动手也就完了,到那个时候,我这个做惯侯府总管的人,留在世上还有甚么意思?除了一死之外,还有甚么路可走?
春兰大感意外道:总管莫非也想跟公子共生死?
李宝裳道:不错,而且我相信府里抱定这种决心的人不止我一个,其实当然也包括你们姊妹七个,对不对?
春兰点头。
李宝裳道:所以你一定得转告二公子,让他安心养伤,不要疑神疑鬼,为了侯府的前途,为了这些拼命为他效忠的人,也得好好活下去。
春兰又点头,不断地点头。
李宝裳棺许沉吟了一下,又道:至于夫人,她是侯府当家主事的人,凡事我当然得向她请示,可是直接影响到二公子的事,那就另当别论了,所以二公子既然急着想见那位谢姑娘,我只好冒险放人,不过她的安危就得靠你们七个了,你们可要特别留意,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春兰忙道:总管放心,有我姊妹和无心乞婆在,不会有事的。
李宝裳道:但愿不会有事,否则咱们就甚么都完了
说到这里,目光才找上梅仙,道:我明明知道夫人不同意,但还是不得不这么做,因为这是二公子的意思,我不这么做行么?
说完,跺脚就走,临出门还狠狠的叹了口气。
春兰急忙追到门口,目送她走远,才松了口气,道:哇,这家伙耳朵果然长得很,我方才说的话,好像都被她听去了。
秋菊道:所以她才会找上你。
春兰道:不过这样也好,起码我们对她的心意,又多了解了几分。
梅仙忽然道:我看也未必。
春兰一惊,道:你是说她方才答应放谢姑娘进来是假的?
秋菊立刻抢先道:不会吧!我看她说得好像满诚恳嘛。
梅仙冷笑道:她说得是很诚恳,而且人也会放进来,不过你们若认为她这一切都是为公子做的,那就错了。
秋菊怔了怔!道:她不为咱们公子,又是为了谁?
春兰也怔怔道:难道她还敢在咱们公子面前玩甚么花样不成?
梅仙道:那她倒不敢,不过问题是谢姑娘一旦进来,还怎么出去?
秋菊莫名其妙道:她既然来了,为甚么还要出去?
春兰也跟着嚷嚷道:对呀,她好不容易进来了,为甚么还要走?老实说,我还正在耽心府里有人容不下她呢。
梅仙摇着头道:那倒不至于,夫人一向好客,谢姑娘又是咱们公子的救命恩人,而且府里也宽敞得很,东跨院的客房几乎全都空着,怎么会容不下她呢?
春兰登时叫起来,道:东跨院?
秋菊神情也猛然一紧,道:你是说谢姑娘来了,她们会把她安置在东跨院?
梅仙翻着眼睛道:这有甚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不把她安置在东跨院,把她安置在哪里?
春兰急急道:可是谢姑娘是咱们公子的朋友,怎么可以让她住得这么远?
秋菊也皱着眉头道:是啊,出来进去都得经过夫人的住处,那多不方便?
梅仙摊手道:没法子,男女授受不亲嘛,谢姑娘跟公子的交情再好,在表面上也只是朋友关系而已,夫人是个知书达礼的人,她总不会把一个黄花大闺女安置在咱们公子的卧房里边吧!
春兰呆了呆,道:嗯,这话倒也有理。
秋菊忙道:她再有理,也不会拿这种理由来限制谢姑娘的行动吧!
梅仙道:那当然。
春兰听得神情一振,道:既然没有人限制谢姑娘的行动就好办,她想要跟公子见面,随时都可以过来。
秋菊道:如果她不好意思过来,公子也可以过去我想她们还总不至于每天派人盯梢吧!
梅仙道:派人盯梢倒不会,有我们三个人把风,谁能近得了身。
春兰冷哼一声,道:莫说是近身,纵想接近东跨院上怕也很难。
秋菊也傲然道:就算李总管亲自出马,也休想逃过我们的眼睛。
梅仙长长叹了口气,道:可是你们有没有替谢姑娘想一想,这种日子,她过得下去么?
春兰道:这有甚么过不下去?我想夫人总不至于给她脸色看吧!
秋菊急忙摇头道:不会,不会,夫人是大家闺秀出身,她心里怎么想的我们不说,至少表面的功夫她一定会做得很好,绝对不可能在谢姑娘面前摆脸色。
梅仙道:那倒是真的,以夫人的个性而论,那种小家子气的事情是一定做不出来,但你们莫忘了,她身边还有个让人受不了的客人。
春兰怔头怔脑道:甚么客人?
秋菊却已变色道:糟了,紫凤旗的袁紫凤姑娘就要来了。
梅仙道:不错,你想凭她对公子那股缠劲,谢姑娘受得了么?
春兰跺脚道:她那股劲儿别说谢姑娘受不了,连我都受不了。
秋菊叹了口气,道:老实说,连我也有点吃不消。
梅仙道:吃不消的又岂止你们两个!我相信公子本身也未必受得了她那一套。
春兰脸上立刻现出怀疑的神色,道:不会吧!公子不是满喜欢她的么?
秋菊也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道:是啊,去年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还亲热得不得了,难道你忘了?
梅仙横眼瞪着两人,道:你们脑袋里面是不是缺根筋?去年是去年,今年是今年,你们两个怎么连这么明显的变化都看不出来?
春兰想了想,道:我明白了,你是说他今年多了个谢姑娘。
秋菊也沉吟着道:而且这次跟过去不一样,公子好像已对那位谢姑娘动了真情。
梅仙道:所以我才认为这次非出毛病不可。
春兰这才猛一点头,道:不错,如果两人每天见面都得通过袁紫凤姑娘那一关,那问题可大了!
秋菊也立刻皱着眉头,道:这么一来,谢姑娘还怎么在府里住得下去?
梅仙道:可不是嘛,谢姑娘的涵养再好,在这种环境之下,只怕也容忍不了多久,迟早总要被她逼走。
春兰急道: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她盼来,公子肯让她走么?
秋菊也面现急色,道:就算公子肯让她走,只怕夫人也未必肯放人。
春兰怔了怔!道:为甚么?
秋菊道:你也不想想,如果谢姑娘真的被袁紫凤姑娘逼走,咱们公子还能在府里安心养伤么?夫人虽然并不一定欢迎这位客人,但为了公子,也非想办法把她留下来不可呀。
春兰道:可是脚是长在谢姑娘腿上,如果她坚持要走,夫人怎么能留得住她?
秋菊瞠目道:你好糊涂,这里是咱们侯府的地盘,如果没有夫人点头,凭谢姑娘一个人,闯得出去么?
春兰却轻轻松松道:这你就太耽心过头了,谢姑娘是公子的朋友,又是她的救命恩人,夫人总不会跟她公然翻脸吧!
秋菊气急败坏道:你在侯府这么多年,你怎么对夫人的个性一点也不了解?她当然不会公然跟谢姑娘翻脸,但她可以偷偷的来,你难道没发觉梅仙姊一直在耽心夫人会把谢姑娘暗中做掉么?
春兰听得登时变了颜色。
梅仙这才唉声叹气道:老实告诉你们,我怕的就是事情会演变到这种地步,我相信李总管也早就应该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她方才才会找上春兰,目光连跟我接触一下都不敢,显然是她心里有鬼,生怕被我着穿。
春兰霍然叫起来,道:又是李宝裳这个女人搞的鬼,我非去好好骂她一顿不可。
说着,就想往外冲。
秋菊慌不迭的将她拉住,道:你疯啦,她是咱们的总管,你能把她怎么样?你难道还想造反不成?
春兰气得双脚乱跺道:这女人实在太气人了,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秋菊道:咽不下也得咽,你没看到连梅仙姊都拼命在忍么?
春兰这才停下脚,垂头丧气道:好吧,既然连梅仙姊都在忍,我也只有忍了,不过我们既已知道她的阴谋,总要采取个甚么对策吧?
秋菊没有吭声,目光很快的便转到了梅仙脸上。
梅仙淡淡道:你的东西收拾得怎么样了?
秋菊怔了怔!道:我根本就没收拾,我只是故意把一只箱子从柜子上拉下来而已。
梅仙道:既然箱子已拉下来,那就索性收拾一些随身的衣物出来算了。
秋菊神色一紧,道:你的意思是咱们真的要走?
梅仙道:走不走,那就得看公子了。
春兰急急道:那么谢姑娘的事又怎么办?到时候谁来保护她?
梅仙不暇思索道:保护谢姑娘也是公子的事,总之他朝哪边走,咱们就朝哪边跟,他跟哪个动手,咱们就跟哪个拼,懂了吧!
六仙女同时点头,甚至连手都不约而同的搭在刀柄上,一副随时准备跟人拼命的模样。
第四天的傍晚时分,袁紫凤姑娘果然带领着一批紫凤旗的精英进了侯府。
表面上她匆匆赶来,自然是为了支援她的师姊,但实际是为甚么来的?侯府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否则薛老爷子手下并不是没有人材,为甚么会偏偏派个最小的弟子来呢?
七仙女不免有些紧张,侯玉阳却表现得十分沉着,似乎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练功过后,照样沐浴用餐
七仙女每夜一人轮值侍寝,今天轮到思筑,侯玉阳却吩咐今天免了,往后顺延。
熄灯就寝的时间也比往常稍早了一点,谁也不知她是在回避袁紫凤姑娘的星夜造访?还是在急着盼望谢姑娘的提早出现?
窗外月淡星稀,窗里视线朦胧。
远处的正房,在为薛家的人洗尘接风,喧哗之声不时遥遥传送过来。
侯玉阳辗转床第,一时难以成眠,直到二更鼓后,才渐渐有了些睡意。
朦胧中,只觉得自己忽然到了扬州,正坐在秋风适爽的瘦西湖畔。
前面是粼波闪闪的湖水,后面是闹酒行令不绝于耳的水月楼。
侯玉阳突然感到一阵悲伤,一阵莫名其妙的悲伤。
凉风徐徐吹来,岸边的垂柳不断的轻抚着自己的面庞,又令他感到一股说不出的舒,仿佛谢金凤已回到了他的身边,正在用手指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脸。
渐渐的,手指已变成了樱唇,从脸颊慢慢转移到颈间,又从颈间轻轻的吻到了他胸前的那条刚刚收口不久的伤痕上。
侯玉阳只觉得奇痒无比,忍不住笑了起来,同时也紧紧的将谢金凤搂在怀中。
可是怀中谢金凤的动作却愈来愈激烈,樱唇逐渐化成了皓齿,竟开始在他身上轻咬起来。
这一来立时将侯玉阳惹得昂然怒立,欲火如焚!
她轻巧地剥光了自己的衣衫
侯玉阳轻巧地就进入了她
无限相思化为火样热情
侯玉阳疯狂在她身上寻求发泄
不久她就神昏意荡,濒临爆炸边缘了
侯玉阳附在她耳边沉声道:吹月吞日!
她一怔!道:甚么?
侯玉阳在她急促喘息的口鼻之间,深深地吸了口气,:吞日为阳,吹月属阴;阴阳合和,妙谛真经!
她本是武术行家,当然听出这是指导呼吸吐纳的口诀,她只是不明白,在这样高潮迭起,情欲正浓的时候,干嘛还要平心静气,呼吸吐纳。
侯玉阳的攻击动作仍是密集而有力,却又在她口鼻之间一口接一口的深吸缓吹,呼吸吐纳
半晌之后,侯玉阳沉声又道:男息为阳,如日之精,女息为阴,如月之华;日月精华,天地精英!
她其实也在急促的喘息之中,吸取了发自他身上的强烈气息,只觉得每吸一口都受用无穷,不由自主地也学他那样用力吸着
仍在承受他强而有力的冲击,仍有一波又一波的绝妙滋味传来,但已不再像刚才那样六神无主,心慌意乱
她问道:男息为阳,怎么吞?
侯玉阳道:深吸吞津,提肛忍尿!
这句话她是懂的,立开始深深吸气,和着自己口涎吞下
侯玉阳又在耳边道:吞日壮阳,穿八阴脉吹月滋阴,存七阳经
七经八脉她也是懂的,立时依言而行,果然奇效
侯玉阳又道:左手中指玉枕,右手食指命门!
她又依言而行相互用左手中指按对方玉枕穴,右手食指按对方命门穴,阴阳合和,天地交泰,双方大有裨益
他在她面前吹月,她自然也在他面前吞日了
这样的日月精华,天地精英,阴阳合和了
渐渐由离魂状态清醒过来,那女人在他身子下面挣动一下,嘤咛一声
侯玉阳怜惜地抚慰着她:累么?
那女人却继续缠住他,扭摆着腰肢,摩擦着玉门,喃喃呼唤道:不要说话只要行动
他正在惊疑,这女人竞翻身而上,主动乘骑驰骋起来
她虽然不是高明骑士,但是她很努力,很拼命,努力要在颠簸中找寻快乐
但是刚才已经被吹月吞日过,这次很快就被送上了情欲的高峰,很快就炸成粉碎
哀鸣呻吟中,她一阵痉挛,狂泻如注
侯玉阳根本来不及阻止,只得赶紧两手将他环抱,左手中指玉枕,右手食指命门,大量吸收了她的纯阴之息
大量地流人丹田,大量源汇入七经八脉
这才是真正身心俱爽的一次经验
他二人成功地阴阳和合,功力大增
她疲累中带着极度的舒畅,她恋恋不舍地伏在他胸膛上喘气
侯玉阳怜惜地搂着她的娇躯,道:金凤
那女人霍然一惊,道:你叫我甚么?
侯玉阳陡然吃了一惊,同时也睁开了双眼。
刹时间湖水和水月楼全都不见了,只有一扇洞开的窗户正在凉风中不停的晃动。
他怀里果真有个女人,那女人的轮廓也果真有几分与谢金凤相似,但他敢断言,这女人绝对不是自己日夜期盼着的谢金凤。
侯玉阳终于完全醒了抖声道:你是谁?你不是谢金凤?
那女人霍然坐起,双手紧掩着已松弛的胸襟,惊声尖叫道:你你
她又惊又怒,又羞又愤,抢过衣衫来匆匆将自己包住,开始往窗边:你你是哪一个?你怎么会在二公子床上!
说话间,梅仙等七仙女已前后冲了进来,慌不迭的护在侯玉阳的胸前,春兰匆匆忙忙擦着火,准备点灯。
那女人陡然狂吼道:你不是侯玉阳你不是侯玉阳你不是侯玉阳!
她一面吼着,一面已纵身窜出窗外,那吼声已近嘶哑,在静夜中听来,显得格外的恐怖。
侯玉阳莫名其妙的扫视着身旁七个动也不动的身影,叫道:咦?你们怎么忽然变成了死人,她分明是刺客,你们为甚么不追
梅仙等七人不但没有动弹,反而有只手把她的嘴捂起来,好像生怕他再继续叫喊下去
远处已传来了一片追杀之声,显然那女人方才的喊声已惊动了侯府中的守卫。
侯玉阳慢慢的推开捂住他嘴巴的那只手,道:你们莫非已经知道那女人是谁?
只听梅仙的声音在一旁答道:公子也应该知道她是谁,虽然你摸黑看不清她的面貌,但是至少你可以从她的四川口音里猜出来。
侯玉阳冲口道:四川?我想起来了,是唐丹凤,她一定是那个唐三姑娘!
梅仙道:对了,她就是唐丹凤姑娘!
追杀之声更响,思婷、思筑展身向外奔出,一面道:我们去瞧瞧,再回来报告消息
唐丹凤姑娘身手虽然了得,但在侯府强而有力的防卫之下,几经冲杀,仍然难以脱困。
而侯府的防卫,果然像一面冲不破的巨网一般,愈收愈紧,最后终于将她逼进了正院。
唐丹凤此刻已现倦态,手上长剑的威力自然也弱了不少,而以李宝裳为主力的中院高手,却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十几把钢刀又已排山倒海的扑了上来。
杀喊连声中,唐丹凤的长剑被震得离手飞去,紧接着两名大汉也莫名其妙的栽倒在地上,极可能是中了唐丹凤的暗器。
而唐丹凤这时已被逼到墙角,李宝裳的钢刀也架到了她的脖子上,让她再也无法出手。
喧闹的声音即刻静止下来,好像每个人都认为这场追逐已经结束,只要李宝裳的钢刀轻轻朝下一抹,大功便算告成。
谁知就在钢刀即将抹下之际,忽然有个女人的身影自门外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不要杀她她不是刺客她是唐丹凤!
李宝裳的钢刀陡然顿住,人也整个怔在那里,过了很久才突然喊了声:掌灯!
四周的灯火同时亮起,照亮了宽敞的院落,也照亮了唐丹凤的脸。
唐丹凤的脸色一片铁青,一套鲜红劲装也已被汗水浸透,整个贴在她美妙的身段上。
李宝裳的脸色比唐丹凤也好看不了多少,那柄钢刀依然动也不动的架在她的颈子上,只回过了半张脸孔,冷冷瞪着那刚刚冲进来的女人,道:我当是那个,敢情是南琪姑娘!
原来那女人正是被花白凤派出牵制唐丹凤的银狐南琪。
这时南琪已紧张得讲不出话来,只不断的在点头。
李宝裳皱起眉头,道:你既然知道她是谁,为甚么不早说?
南琪喘喘道:我已经喊了好几次了,可是你们杀喊的声音比我还大,根本就听不到嘛!
李宝裳不再吭声,缓缓的垂下了头,似乎正在思考这件事该怎么收场。
唐丹凤却在这时忽然开口道:南琪,你赶快走吧你救不了我的,弄得不好,说不定连你自己也会毁在他们手上。
南琪怔了怔!道:这话怎么说?
唐丹凤沉叹一声,道:你难道还看不出他们要杀我灭口么?
南琪愕然道:他们要杀你灭口?为甚么?
唐丹凤道:因为我发觉了他们的秘密。
南琪急忙追问道:甚么秘密?
唐丹凤惨笑道:南琪,你也算老江湖了,怎么如此糊涂?我若是说出来,你今天还想活着离开侯府么?
南琪脸色变了,一双脚也不由自主的直往后退,好像根本已没有勇气再听下去。
就在这时,正房的房门霍然而开,只见一名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姗姗走出。
她身后只跟着一个年约双十的美艳少女,那少女手持一把黑鞘的宝刀,刀柄上却系着一条紫色的刀衣。
在武林中,这种色泽的刀衣已成了紫凤旗的独门标帜,显然那少女正是傍晚才赶到的那位袁紫凤姑娘。
而那名中年女子,只瞧她那股气度,便不难猜出正是侯府当家主事的薛宝钗。
南琪登时收住了脚,不待引见,便恭身施礼道:太湖南琪,给夫人请安。
薛宝钗微微点了点头,道:你就是花大小姐手下的那位南琪姑娘?
南琪道:正是。
薛宝钗道:好,你先歇歇,待我跟唐丹凤姑娘谈过之后,咱们再好好聊聊。
唐丹凤立时冷笑一声,道:我跟你有甚么好谈的?
薛宝钗和颜悦色道:你不是说发觉了侯府的秘密么?我倒想听听我们侯府的秘密究竟是甚么?
唐丹凤道:你真想要我说出来?
薛宝钗笑了笑,缓缓道:宝裳,把刀收起来,叫她说。
语声方住,四周立刻响起了一阵兵器摩擦之声,不但李宝裳收起了刀,府中所有的人也同时把钢刀还入鞘中,声势十分惊人。
南琪又被吓了一跳,急忙赶前几步,咳咳道:如果夫人没有其他吩咐,我属下想先行告退了。
薛宝钗苦笑道:你既肯在我面前自称属下,足证明咱们也不算外人,我纵想杀人灭口,也不至于杀到你头上,你不必紧张,只管在一边站着。
南琪忙道:是是。
薛宝钗这才将目光转移到唐丹凤脸上,不慌不忙道:三姑娘有话请说,我正在洗耳恭听。
唐丹凤冷笑一声道:薛宝钗果然名不虚传,你动了这么大的手脚,居然一点也不慌张,当真令人佩服得很。
薛宝钗一怔!道:我动了甚么手脚?你倒说说看。
唐丹凤惨然道:我跟侯玉阳是甚么交情,我想你也该知道几分,他装得再像,也瞒不过我的。
薛宝钗惊道:你究竟在说甚么?我愈听愈糊涂了,你能不能说得清楚一点?
唐丹凤猛将胸脯一挺,大声道:现在那个侯玉阳是假的,我说得够清楚了吧!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连一向沉着的李宝裳都变了颜色。
但薛宝钗却依然神情不改,慢条斯理道:哦?这个侯玉阳是假的,那么真的侯玉阳又到哪里去了?
唐丹凤道:这还用说?当然是被霍传甲杀死了。
一旁的李宝裳已忍不住大声喝道:唐丹凤,你太过分了,这种事你怎么可以胡说八道?你想毁了我们侯家么?
唐丹凤似乎已豁出去了,横眼瞪着李宝裳,道:姓李的,你不必再跟我装模作样,人是你带回来的,是真是假?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才对。
李宝裳道:不错,我是应该比任何人知道的都清楚,所以我才觉得奇怪,我跟他相处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他是假的,怎么可能一眼就被你看穿?
南琪也迫不及待道:是啊,我最近也见过二公子,他虽因负伤有点神智不清,但若说他是假的,你打死我都不会相信。
李宝裳紧接道:况且这段日子跟他相处过的也不只我一个人,你虽然跟他的关系不同,但他房里的三位姑娘,还有五湖龙王的花家大小姐花白凤,对他的一切也未必知道得比你少,如果他是假的,早就被她们看出来了,还等到你来嚷嚷?
南琪连连点头道:对,我们大小姐跟侯二公子在一起的时间,比跟她哥哥还长,如果换了一个人,哪怕长得再像,也休想骗得过她。
站在薛宝钗身后的袁紫凤姑娘,也突然冷哼一声,道:依我看,这女人八成是对二哥有些不满,想回头咬他!
李宝裳立刻附合道:嗯,很有可能,不过这一招也未免太毒了。
袁紫凤姑娘冷笑道:蜀中唐家的人嘛,怎么会不毒?
李宝裳道:说得也是,前两年二公子就险些死在她的手上。
袁紫凤姑娘又是一声冷哼,道:这女人倒也皮厚得很,既然做出那么绝情的事,居然还有脸来找人家,真是不要脸透了
话没说完,陡见寒星三点,迎面打来,显然是绝冠武林的唐门暗器已然出手。
袁紫凤姑娘大惊之下,身子猛地朝后一仰,破风之声擦面而过,只听笃笃两声,两只雪亮的三棱飞镖已先后钉在后面的门板上。
一旁的薛宝钗脚下丝毫没动,只顺手一抄,第三只飞镖已被她捞在手甲。
袁紫凤姑娘已自地上一跃而起,反手抽出宝刀,飞身便向唐丹凤扑过去。
这时李宝裳也已挥刀而上,四周的数十名护卫也个个兵刀出鞘,大有一举要将唐丹凤砍杀当场的模样。
薛宝钗却在此时大喝一声,道:住手,你们统统给我退下!
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收刀让开,只有袁紫凤姑娘仍气呼呼的站在那里。
后来还是李宝裳向她连打眼色,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往旁边退了几步。
宽敞的院落中即刻静了下来,每个人的目光都在悄悄瞟着薛宝钗,似乎在盼望她亲自动手将唐丹凤除掉。
薛宝钗却像一点动手的意思都没有,只将手中那只三棱镖在鼻子上微微嗅了嗅,笑笑道:你居然没有使用毒镖,这倒是件出人意料的事。
唐丹凤吭也不吭一声,只狠狠的瞪着她。
薛宝钗居然叹了口气,道:在这种节骨眼上,你还知道对我们手下留情,老实说,我实在感激得很。
唐丹凤冷冷道:你不必感激我,我不用毒镖,是因为他不喜欢我使毒,绝不是为了对你们手下留情。
薛宝钗笑道:他?他是指谁?
唐丹凤道:当然是指侯玉阳以前那个,不是现在这个!
薛宝钗道:他的话你到现在都还听,可见你对他仍不忘情
唐丹凤只有深深叹气,薛宝钗又道:这么说,你方才使用的暗器,莫非也都没有浸过毒?
唐丹凤道:不错,你要杀我灭口,只管放心的动手吧反正他已经死了,我活下去也没甚么意思,死在你们侯家手上倒也来得干脆。
说到这里,神情一惨,竟然掩面呜咽起来。
院中所有的人都怔住了!南琪还悄悄叹了两口气,仿佛对她十分同情。
薛宝钗也满脸同情将三棱镖往地上一抛,一步一步的自石阶上走下来,经过唐丹凤那柄剑的前面,蹲下身子缓缓的将剑拾起,轻轻在手上抖了抖,然后又继续向她走了过去。
四周每个人都屏气凝神的望着她,都以为薛宝钗会出手,连唐丹凤也已闭上了眼睛,而且挺起了胸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可是薛宝钗不但没有出手,反而替她把剑还入鞘中,轻轻道:你走吧,你是二弟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会杀你?
李宝裳也不多言,抬起手掌微微一摆,众手下纷纷退避,刹那间已让出一道通往大门的去路。
唐丹凤却只怔怔的凝视着薛宝钗,双脚动也不动一下。
南琪反倒有些着急道:唐姑娘,你还站在这里发甚么呆?赶快请吧!
唐丹凤终于开口道:薛宝钗,你放我出去,你会后悔的。
薛宝钗道:后侮我也要放,谁教你跟二弟曾经有过一段交情呢?
唐丹凤道:难道你就不怕我出去之后,把真相宣扬出去?
薛宝钗道:甚么真相?
唐丹凤道:当然是躺在他床上的那个替身的事。
薛宝钗若无其事道:哦,原来你指的是这个。
唐丹凤道:你至少也该求我暂时替你们保守秘密才是。
薛宝钗立刻摇首道:不必,反正你怎么说,也没有人会相信的。
唐丹凤道:别人说,或许不会有人相信,可是这件事若是出自我唐丹凤之口,恐怕就不同了。
薛宝钗讶然道:为甚么?
唐丹凤道:因为江南武林道上,几乎都知道我跟侯玉阳的交情,我说他是假的,还会有人不相信么?
薛宝钗微着点头道:嗯,这话倒也有理,不过我有个小问题,倒想顺便向你请教一下。
唐丹凤没有吭声,只等着她说下去。
薛宝钗道:如果有人问起你是如何发现的,你怎么回答?
唐丹凤道:那还不简单,当然是因为我见过他。
薛宝钗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只见了他一面,就能分辨出他的真假?
唐丹凤道:那倒不是,老实说,当时房里的光线很暗,我根本就没看清楚他的长相,我断定他是假的,只是因为他的味道变了,跟过去完全不一样。
薛宝钗一怔道:甚么味道?
唐丹凤脸色羞红,只能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在薛宝钗耳边道:当然是在那件事上的味道。
薛宝钗笑了笑,道:是不是重伤之后,大不如前?
唐丹凤道:不反倒是十倍以往!
薛宝钗大惊道:你在说笑?
说到这里,又开始伤心起来,叹道:这正是我敢确定他不是真侯玉阳的原因!
薛宝钗盯视着她,又道:除此之外?
唐丹凤道:除此之外没有了。
薛宝钗想了想,叹口气道:好吧,那你就照实说出去好了,但愿大家都能相信,这么一来,也可以替我们侯府减轻不少压力。
说完,回头就走,好像再也不想跟她罗嗦。
唐丹凤这才把脚一跺,连大门也没走,只将腰身一拧,便已翻出墙外。
银狐南琪喊道:等等我
她也紧追而去,李宝裳动也没动,她那批手下当然也没有一个人吭声
但外面的呼哨声却不断的传来,似乎正在传报唐丹凤的行踪。
除了薛宝钗之外,院子里唯一动的人,就是远道前来的袁紫凤姑娘。
只见她慌不迭的追上薛宝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道:师姊,那女人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薛宝钗边走边道:甚么话?
袁紫凤姑娘道:就是有关二哥的话,她说现在那个二哥是替身,真的早已死在霍传甲手上
薛宝钗淡淡道:你相信吗?
袁紫凤姑娘道:我当然不相信。
薛宝钗道:那就好了,好在你明天一早就能够见到他了,到时候你自己去分辨吧
袁紫凤却暗暗赌气道:我偏偏现在就要去
薛宝钗回头道:你说甚么?
袁紫凤急忙应道:没有甚么
走在前面的薛宝钗,没有听到她说甚么,跟在后面的思婷、思筑却清清楚楚听在耳里,只是不好插嘴。
薛宝钗一回头,自然就看到她们俩,招手道:跟我来,我有话要问你们。
二人只好应了一声:是。
来到薛宝钗闺房,原来她又已经选用了两名更年轻、更聪明伶俐的小丫头,一个叫琦琦,一个叫妙妙。
薛宝钗往她专用的凤椅上一坐,琦琦立刻递上毛巾卷,妙妙立刻捧上香茗。
薛宝钗擦过手,捧着茶盅浅浅的尝了一口,挥挥手道:你们两个先下去。
琦琦、妙妙退下,思婷、思筑这才来到薛宝钗面前,跪下叩头道:思婷、思筑给夫人请安。
薛宝钗纤手一摆,道:起来回话。
二人又叩了个头,站起身来。
薛宝钗放下茶盅道:今晚那个唐丹凤,是怎么回事?
思婷、思筑二人脸一红,几次欲言又止,薛宝钗笑道:在我面前还有甚么不好说的?不要害羞,有甚么都据实说来!
思婷恭声道:是今天本该思筑侍寝,才过傍晚,二公子要早些熄灯休息,把我赶了出来
思筑接口道:我们全都在梅仙姊房里闲聊天,本来猜想二公子是在思念谢金凤姑娘,才会情绪不佳后来就听到异声,我们以为是刺客入侵,急忙冲进房去,就见到,见到
思婷再接口道:见到这位唐丹凤姑娘在二公子床上,二人都衣衫不整,显然刚刚才做过
薛宝钗道:唐丹凤自己已经承认了,她确实与二公子做过那件事
思婷道:这我就不懂了,唐丹凤姑娘先跟二公子在床上做过那样的事,为甚么又要大叫大吼,说二公子是假的?
薛宝钗道:也许你们现在服侍的那个二公子,果然是个假的!
思筑吓了一跳,道:原来夫人早已知道他是假的?
薛宝钗妙目一转,冷笑道:我不知道,你们告诉我!
思婷道:告诉你甚么?
薛宝钗道:他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思婷、思筑俱都吓坏,急忙跪下,道:婢子一直在夫人房里侍候,跟二公子又不熟,婢子怎么会知道二公子是真的还是假的?
薛宝钗目光一凝,面含威峻,道:梅仙她们呢?她们有没有表示甚么不对劲的地方?
思婷道:没有至少没有在我们面前表示甚么不对劲的地方。
薛宝钗道:如果有他,你们能不能看出来?
思婷道:这我们尽量留意些!
薛宝钗道:现在留意有甚么用?如果那个人是替身,梅仙那三丫头,早就千方百计在替他隐瞒遮掩了!
思筑道:那
薛宝钗道:不要紧,我会自己设法你们回去吧。
五仙女围在侯玉阳身边。
思婷、思筑匆匆奔回来,急喘娇嘘道:好了好了,都解决了!
侯玉阳一惊而起,道:解决了?是那唐丹凤被杀了么?
思婷道:不,夫人没有杀她,夫人放她走了!
侯玉阳嘘了口气:还好
梅仙冷笑道:你大可放心,夫人绝不可能杀唐姑娘的。
侯玉阳道:为甚么?
春兰道:因为他是蜀中唐门这一代掌门唐大先生的宝贝女儿。
秋菊接口道:这世上无论是谁,惹了蜀中唐门,日子都不会好过!
思筑道:可是定了唐丹凤,又要来个袁紫凤。
梅仙一怔道:你说甚么?
思婷道:那袁紫凤姑娘好像打算要出其不意,来试探二公子的真假
思筑接口道:还有夫人,好像已经对二公子起疑!
梅仙惊道:这怎么办?其他人都好应付,唯有夫人这一关我曾经伺候过她,她真的是个极精明的人物!
七仙女都惊惧耽心不已,不由自主地转头望向侯玉阳。
侯玉阳却漫不在乎地耸肩一笑,艾青忍不住埋怨道: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耽心?
侯玉阳道:有你们七个聪明美丽的仙女在,还用得着我耽心么?
秋菊叹了口气道:你们没有见到他在柳河镇天福客栈那一役,霍传甲用那把天下无敌的断虹宝刀指着他时,他也是这个样子
侯玉阳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怕有甚么用?
梅仙长叹一声,道:你放心,就算死,我们也陪你死在一块!
侯玉阳笑道:没有那么严重,你们谁去帮我准备洗澡水?
艾青、艾红同时起身道:我们去。
好大的一个澡盆,好大的一盆热水
水里滴了香精,水面飘浮着玫瑰花办
温柔美丽的七仙女,细心体贴地为他擦背、剪指甲、修脚
简直比当皇帝还要享受,这种福气,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
回想起当年孤儿出身,是如何千辛万苦,挣扎求生存
七仙女终于把他彻头彻尾的洗得干净,他竟然还赖在这盆热腾腾的澡盆里。
侯玉阳泡在澡盆里,伸展着四肢,热腾腾的湿毛巾搭在脸上,仰靠在澡盆边缘上,闭着眼睛想心事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我到底遭遇到甚么?
我肚子里到底是甚么毒?为甚么那种疼痛总是会无缘无故的发作?
才想到这里,果然肚子又疼痛了起来,接着他的鼻子就嗅到一阵女人的体香,一定是七仙女中的那一个?
这女人已经走近,不是听到的,是闻到的。
这女人走路的声音比猫还轻,他仍闭着眼,却开口问了一声:谁?
这女人似乎怔了一下,竟然飞快地一指点出!
侯玉阳就此眼睛一黑,不省人事
夜色已深,整个虎门侯家堡都已安静入睡。
七仙女早已把侯玉阳的床铺整理好,却仍不见他的动静。
思筑不禁奇道:莫非是在浴盆里睡着了?
思婷道:不行,这样会着凉的!
艾红道:我去看看。
她二人快步走去,才到浴室,就发出惊声尖叫!
其他五人全都冲进来,望着那只空盆发呆!
四周水渍淋漓,给侯玉阳准备的睡衣仍在,那条大浴巾却不见了!
春兰惊慌大叫:不得了,来人呀,二公子失踪啦!
梅仙却一把拉住,阻止道:你疯了,你不把事情弄清楚就大喊大叫!
她指着门框上插着的一把钢刀,刀柄上垂着浅紫色的刀衣,道:你看看清楚,这是谁的刀?
这样的刀早是紫凤旗在江湖上的成名标志,春兰吃惊不小:星袁紫凤?
梅仙点头道:不错,正是她!
秋菊道:她干嘛要偷偷的来偷人?
艾青笑道:偷人两个字好难听。
艾红道:可是事实上她是偷了人
思婷道:可是她把人偷去要干甚么呢?
梅仙叹道:她还不是想先把生米煮成熟饭!
思筑叫道:她不正是五凤之一么?
梅仙道:可是她并不知道五凤朝阳的故事
思筑还要开口,梅仙阻止道:好了,大家都去睡,今晚二公子房间如有任何动静,都要装作没听到!
一指戳在侯玉阳背上,一阵剧烈刺痛,侯玉阳就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接着他就被扔到床上,幸好那床上褥垫极厚,侯玉阳只是在床上弹了两下,并未受伤。
只这样一颠,裹在身上的大浴巾就此松脱,赤裸的身子也就此袒露。
灯光下他健壮均匀的体格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刀疤,触目惊心!
最令袁紫凤心惊胆跳的,却是他那重要的部位,那宝贝经过周天羽神乎其技的手术,变得极为壮观!
袁紫凤才只看了一眼,就脸红心跳,娇叱一声,道:不要脸,还不快些盖起来!
侯玉阳当然也想快些盖起来,不料使尽吃奶的力量,他的两手根本无法移动,甚至身体四肢也都无法移动半分。
拍地一耳光打来,侯玉阳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不禁怒从心起,进而骂道:你这个臭婆娘,你凭甚么打人?
但是他然赫发觉他根本开不了口,挣得满脸通红,连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那女人这才想起他的麻穴与哑穴一起被点住,只能任人摆布,叹了口气,走过去动手扯过大浴巾,先将他那庞然巨物遮住,接着纤指一戳,侯玉阳痛得啊了一声,却能开口出声了。
才一开口,侯玉阳就大声抗议道:喂,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讲理?你到底是谁?这里是甚么地方?你把我弄到这里来想要干甚么?
只见袁紫凤一张美艳绝伦的脸上,满是杀机,咬牙切齿道:说,你究竟是谁?你伪装成侯玉阳,混进侯家,究竟有甚么目的?
侯玉阳吓出一身冷汗,心想这下糟了,遇到这个女煞星,自己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他哑穴虽然解了,但麻穴仍然被制,全身上下都动弹不得。
袁紫凤猛地一拍床铺,厉声喝道:说!不说就先把你宰了!
侯玉阳本来还有些心慌,此刻却瞧出她有些色厉内荏,虚张声势在吓唬人,不由冷笑道:好极了,要宰容易得很,只手起刀落,杀了金陵侯家的侯二公子,你马上会比那霍传甲更出名!
袁紫凤怒道: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你根本不是真的侯二公子,杀了你正好为侯家除害!
侯玉阳冷冷笑道:你既然这么有把握,那还不快动手!
那次在柳河镇遇到真正的霍传甲时,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此刻的冷静神情,果然把袁紫凤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