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名大汉,每人手里都抄著家伙,一时间,全船大乱,惊惶尖叫:不好,强盗来了!
慌乱中,男号女叫,吵成一片。
七、八名大汉却同时一声暴喝道:不许吵,谁吵就砍谁!
这一喝果然有效,渡船上立时鸦雀无声,谁都不敢再吭半声。
只见那大黑船上,又连续下来三、四十名彪形大汉,手持雪亮的钢刀,将渡客们全都驱赶到船头去。
最后又下来一个四十上下,满脸络腮胡子的矮胖子,这人身穿著一件圆领大红绸衫,手上提著一把虎头钩,看样子是个头领老大。
紧随著这老大左右二人是一对高如门神般的高瘦汉子,每人都是一口长柄大砍刀。
再后面的,又是四个大小高矮不一的汉子,各各凶神恶煞,其中一个黄发汉子越众而前,向裴玉等人一抱拳,施了一个江湖礼数,开口道:咱们是晋江流域混字号的,人称混江七龙。
裴玉没有见过大世面,竟吓得不敢开口!四妹只好挺胸而前,站在裴玉面前,道:你们是混江七龙你们尽管去混你们的江,关我们甚么事?
为首的这名老大笑道:咱们已经宣誓效忠新盟主,而盟主座下四天王之一的劈山天王正在船上,要请裴玉裴少爷过去一叙
四妹脸色大变,道:我们跟他又不认识,叙甚么叙?
为首老大狂笑道:你们不认识他,他却说认识你们,他交代说:
你们若不过去,就是不给他面子,叫我们只管动手杀几个人立威
只见他手一挥混江七龙的老么手中钢刀一挥,已将一名手持长篙的船夫砍倒。
一声惨叫,鲜血飞溅,溅得一名妇人满头满脸;那妇人吓得尖叫,众人哪里见过这样残暴的杀人景象?一时间大家都惊叫了起来。
那名老么又喝道:不许叫,谁再叫就杀谁!
众人又吓得不敢出声,只有这妇人已经歇斯底里,疯狂地嘶叫不已,那老么竟然又是一刀,毫不容情又将她杀了!
这样的残忍手段,果然吓得那些平民百姓们簌簌发抖,再也不敢吭声。
裴玉不禁大怒,道:你们这样滥杀无辜,还是人么?
为首老大冷哼一声:只要你肯乖乖过去,我们自然就不会滥杀无辜!
裴玉冷汗直流,但又不忍心再见到无辜百姓因他而惨死,只得咬牙道:好,我过去!
四妹立刻道:我陪你一起去!
为首老大横臂拦阻:不行,只能他一人过去!
裴玉抖声道:只要我过去了,你们就不可再伤任何人!
这老大倒也豪爽,大声道:好,只要你过去,咱们就不再伤害任何人!
裴玉抱定舍己救人的决心,回头对裴忠道:你是虹儿的父亲,你就好好跟虹儿去过活吧
裴忠颇为感慨,点了点头。
裴玉再对四妹道:你们也都回紫衣堡,好好扶侍小公主吧!
众少女更是泣不成声,唯有秋华却在偷笑。
四妹奇道:你笑甚么?
秋华道:裴少爷是去歼敌立功的,又不是去送死的,咱们又何必这样哭哭啼啼
裴玉自知绝不是那种歼敌立功的料子,却也不忍心再见她们哭哭啼啼,便大声道:对,你们不必哭啼,我去了!
裴玉扭头走去,这混江七龙也跟随在他身后,簇拥而去。
到了那大黑船,裴玉手脚发软,再攀过那边之时,几乎失足跌入水中,幸好混江七龙眼明手快,将他提起,挟持著往大黑船去。
为首老大冷笑道:像这样的软腿虾,也敢打著旗号与咱们盟主对抗?
四妹等少女不禁又羞又愧,又耽心又绝望,就连秋华都忍不住的哭泣了起来。
众匪徒又陆续跳过了那大黑船去,长篙上的钩子松脱,两条船又错身而过。
那大黑船三张黑帆吃满了风,迅速地疾驶而去,竟将裴玉劫走了!
眼看那笨重的渡船愈来愈远。
这艘大黑船飞一般地破浪而去,裴玉的一颗心就更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混江七龙全都手执兵器的围在他身边,又听得一个声音在吼道:
把他带过来?
混江七龙立刻让开一面来,果见那宽广甲板正中,立著铁塔似的一个巨人,浓发浓髭,大眼外凸,活像画像里的张飞;挺胸凸肚地站在那里嘿嘿冷笑著:你就是那个号称要讨伐咱们盟主的裴玉么?
裴玉只觉得自己膝盖不由自主地发抖混江七龙在后面猛推了一把,令得他踉跄地向前冲出好几步,恰巧就在那个劈山天王的面前。
劈山天王早已瞧出这小子根本不是甚么角色,一声暴喝,有如青天霹雳,道:说,是谁主使你来的?
裴玉咬牙道:没有人主使我来,江杰本来就不是个东西,你们这样滥杀无辜,也不是好东西,简直比日本倭寇还好不到哪里去!
劈山天王盛怒:好大胆的混蛋东西,给我抓起来,砍掉手脚,带去献给盟主去发落!
混江七龙早就围在他身边,立时伸手向他捉来;谁知这裴玉却滑溜无比?身子只一晃就从他们手臂之下溜了出去!
劈山天王盛怒,双掌一错,全身骨骼立时嘎嘎作响,全身运起劲力,肌肉一块块贲起,就要向他击来!
那一群匪徒与水手之中,竟有一个眼睛大大的姑娘,正是这劈山天王韩飞的女儿,她深知父亲此刻盛怒出手,莫说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伙子,就是一块巨石,也会被他打得碎裂!
她刚才就眼见裴玉为了不教无辜百姓再受害,毅然答应只身赴难,侠义精神实可敬佩,谁知武功却差得很。
父亲含怒出手,他是必死无疑,心中不免一阵惋惜同情,只听得呼
地一声,劲风疾涌,众人纷纷闪避。
劈山天王韩飞果然出手了,劲风直压得裴玉连气都喘不过来,脚下不由自主地踉跄而退,身子如遇到狂风的杨柳,却又恰巧避过了致命的一击!
真是惊险到了极点!这少女韩滢吓了一跳,一口气尚未喘过来,韩飞的第二掌又向裴玉劈到。
韩飞号称劈山天王掌上工夫是万钧之力,裴玉根本来不及看清他出掌方向,只觉劲风又一次紧压而至,除了后退,脚步往哪里都踏不出去。
空有十三种奥妙无比的步法,却一步都用不上,只能再往后退,身子也蜷曲倾倒,以减弱劲风的袭击!
这一步已经退到了船舷,他摇摆著的身子几乎就要跌落水中去,韩飞猛地吸气,再吐气开声,第二掌又使足了劲力,直击而下!
猛地眼前一花,一条窈窕的人影一闪,已经进入了他的掌力范围,就要被他结结实实地击中。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他的女儿韩滢,这一掌要是击中,她哪里还有活命?匆忙中拚力扭转腰力,硬生生要将他已经发出去的掌力带得偏开一些!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觉得自己胸口一阵郁痛,真气岔入了胸口,而那刚猛无俦的掌力,却只能被他移开不到二寸!
裴玉经过海上飓风,又与阿玉在海上玩耍,水性极高,本就打算藉机翻入江中逃命,蓦然见到一个少女闯入了劲风之中,眼看就要粉身碎骨而亡,匆忙之中的侠义之心又起,非但没有跳入江中逃走,反而一翻身将她抱住,用力冲向一旁!
就在千钧一发之间,将韩滢从掌风之下救出,自己的腰背之间,却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裴玉与韩滢一起滚到地上,众人一阵惊叫中,韩飞强忍胸口疼痛,大喝道:滢儿过来!
韩滢本就是为了要救裴玉,本想以自身挡一下掌力,好让裴玉有机会跳入江中逃生,谁知道父亲的掌力实在太大?才会演变成这样。
要是再给父亲出手的机会,他哪里还能逃命?灵机一动,大声应道:
不行,他已将我挟持了,我挣不开!
裴玉正在一怔间,她却贴住他的耳朵轻声道:快,我腰间有一把匕首,快点挟持我,退到船舱去!
裴玉的手正在她腰间,正好摸到一柄匕首,立刻拔了出来。
韩滢乘势拉他站起,一只手捉住他握匕首的手腕,身子自动一转,变成了背贴在裴玉胸前,而这匕首恰巧抵住了自己的心口。
不止韩飞大惊混江七龙与众匪徒全都大惊,不知所措。韩滢却故意花容失色尖声大叫道:不要,不要,不要杀我,我还不想死!
裴玉哪里是要杀她,真想立时放手,谁知她已紧紧捉住自己握住匕首的手,不肯放开。
只听她又叫道:快来救我,爹,快来救我!
众人惊急中,立时有人要从背后扑上,韩滢又叫道:不行不行,你们不能过来,他会杀我,他真的会杀我!
韩滢捉住裴玉的手,转动著身子,就带动著裴玉也转动身子,变成了背对舱门;她一步步往后退,自然也带动著裴玉一步步往后!
这贼船上百余名匪徒,再加上混江七龙与劈山天王足够教他死无葬身之地!裴玉在逃走无门之下,发觉她这法子也不错,立时抓紧了她,主动地一步步往后退,大声喝道:谁要过来,我就从这里一刀,喀嚓一声,叫她香消玉殒,魂归离恨天!
在这种危急存亡关头,他居然还能出口成章?韩滢差点笑出声来,立时惊慌大叫:不要,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众匪徒无可奈何,只得一面呼喝叫嚣,紧紧相逼,却毫无办法;眼睁睁地看著他挟持韩滢退入船舱。
这船甚大,船舱也大,分成许多间,本是混江七龙的房间,为了礼遇盟主派来的使者,就挪出其中最好的两间房间来安置他父女;他们一直退到韩滢所住的那一间砰地将房门关上,从里面扣好,将众人全都隔绝在外面!
暂时是安全了,韩滢这才松口气,将裴玉的手松开,竟发觉他痛得弯下腰去,冷哼出声。
韩滢惊道:你怎么了?你受伤了?
随即想到刚才在千钧一发之际是他将自己抱住扑开的,莫非
她急伸手按一下他的腰背之间,立刻就痛得哎哟一声,冷汗直流。
门外却响起韩飞的声音道:裴玉,你还不打开门来?
韩滢一惊,急向裴玉低声道:不行,你千万不能开门,你若开门,你就死定了!
外面韩飞竟用力擂著门,厉声道:裴玉,这门挡不住我的,你再不打开,我就把门劈碎!
韩滢立时尖声大叫一声,吓得门外的韩飞惊声问道:滢儿,你怎么啦?
韩滢道:爹!他拿刀子要割我的脸,你再敲门,他就要把我毁容
我若是被毁容,我也不要活啦!
韩飞怒骂:他敢?
韩滢道:他敢,他敢,他说他还要剥我的衣服,一块一块割我的肉你千万别再敲门,我还不想死!
门外的韩飞个性残暴,却也是舐犊情深,竟吓得真的不敢再敲门了,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韩滢知道这一招奏效,扶住裴玉轻声道:来,我扶你到床上躺著
这房是韩滢的临时闺房,这床上的锦褥、鸳被,处处散发著少女的体香;裴玉往柔软温馨的床上一躺,顿时有如跌入幸福的云端。
韩滢伸手掀开他腰部衣襟,只见一大块紫红乌黑,入手发烫,吃惊道:你伤得很严重
裴玉捉住她的手,叹道:不知还能活多久?
韩滢深知父亲的掌力厉害,要是震碎了内脏,那
她愈想愈害怕,急道:你,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我帮你挡那一下时,你就该赶快逃命
裴玉道:我本来是可以逃的,你又为甚么要突然冲进来?
他伸手一拉,就把她拉得跌在自己身上,少女情怀,立时又羞得挣扎退缩。
裴玉哪里容她退缩?已经拦腰将她紧紧缠住,道:我为了你,马上就要死了,难道让我亲一下都不肯么?
韩滢挣扎不开,他按住了腰背的手掌,又不知是恰巧按住了哪一处地方,令得她全身又麻又软,根本无力挣扎,果然就被他翻过身来,压在下面,被他深深地吻住了!
裴玉的吻,一向是最有魔力的;韩滢这样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哪能抗拒他这样的吻?立时就神昏智乱,溶化得像一滩烂泥,根本就不知自己置身何处了!
裴玉的手更是最有魔力的手,又温柔、又有力地抚摸她的娇躯,无声无息地解除了她所有的武装,把她剥成了一头赤裸的羔羊
他自己也变成了馋涎贪婪的饿狼,那条人间罕有的宝贝也变得又粗又硬,又热又烫
那宝贝变得像是有灵性的活物,自动自发地找到那桃源洞口,自然而然地扭摆著探头而入
有些紧、有些狭,却又温暖、又滑湿,这正是那宝贝最最喜欢的环境,于是又挺动著一分一分地深入
韩滢被吻住,嘴唇无法呼吸,只能悉噏动著鼻孔来应付急促的喘气,忽然闷哼了一声,全身抽紧,双手双腿都缠住了他。
原来她已被突破关口,被强大的敌人全根尽入了!
接著她就遭遇到更大的侵略,更强的冲击,巨大而坚硬的肉柱次次直捣花心,毫不容情!
这样野蛮又疯狂的冲击,似乎立刻会引起少女的强烈反抗尖叫,但奇怪的是,这韩滢没有尖叫,也没有反抗?她只是象征性地扭摆著、逃避著,从鼻孔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嗯啊之声。
但是她的扭摆非但不能逃避,反而更引得敌人的侵入,而那种含糊的呻吟,更似一种强烈的邀请。
于是裴玉就忘了自己的腰痛了,鼓起全身精力来,一下接著一下的冲击,一下子接著一下子的抽插!
他专心一致地依著吹月神功心法,一面努力抽插挺送,直捣花心,务必弄得她情动昏荡。一面吸著她的呼吸,吮著她的玉津女属阴,其息如月,吹女息如吹月
果然不多久,这个韩滢就再也禁不住的情动昏荡了起来,雪白的玉臀一下一下地向上抛起,左右摇动,纤细的小蛮腰剧烈地扭动著,全身都沁出晶莹的汗珠
口腔内的玉津更多了,又甜又蜜,裴玉吸吮著、吞咽著
阴门中的蜜汁更多了,经由他的宝贝大量地吸入,直上丹田,化作温润的内力,注入七经八脉,四肢百骸
愈来愈强的刺激,愈来愈深的捣击,终于被敲开了阴关大门,阴精狂泄!
裴玉得其所哉,施冷月仙子传授的心法||提肛忍尿,抱元守一,走龙门,上曲骨,入大赫
※※※※
※※
任何船只的船舱都很挤;任何船只的船舱内走道一定是更挤;一定停留不住这么多人在此围观,所以目前就只留了一个匪徒守在这门口,其余的就全部都散了去。
这名匪徒守候著,隔著门板,甚么也听不见,他只有耐心地守候著。
远远的转角处,本也有其他的好奇之徒,想要知道那里面到底会发生甚么事?但是等了许久,却甚么事都没有发生。
没有发生,就是无聊,于是就渐渐散去,只有这个奉派在门口看守的家伙,枯守在这里,几乎都快要打瞌睡了。
突然,他似乎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他心中一惊,职责所在,立刻跳起身来,把耳朵贴到门口,仔细倾听。
那是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受伤了,又像是有人生病在呻吟,却又有急促的喘息!
蓦地一阵面红耳赤,他不由得血脉加速,呼吸不顺畅了起来。
原来这种声音令他连想到男女在敦伦时的那种声音,他自己就曾经寻花问柳,曾经有过老相好
这房里是裴玉与韩滢,一个活色生香的人质被拉进了房内,又从里面紧紧扣住
任何人听到这种声音,都难免会想到那种令人血脉贲张的镜头!
长年在船上航行,三月不知肉味!只用耳朵听,用心去想,绝对不过瘾,如果能偷偷瞧上一场活春宫
他正在设法用眼睛去找甚么缝隙偷瞄,脑袋瓜上猛地挨了一把掌,是一个小头目巡行经过,骂道:鬼鬼祟祟的在干甚么?
这匪徒涎著脸道:你听听,他们两个是不是在里面干那个
他的手势比得很猥亵,这小头目一看就明白,不禁一怔,骇然道:
真的?
他也把耳朵贴到门上,仔细地倾听了一下,却是甚么声音也没有,不禁骂道:你这家伙,心术不正,想甚么事情都是歪的!
这匪徒道:可是,我明明
小头目道:你还是乖乖的守在这里,要是出了甚么差错,小心脑袋瓜子搬家!
说著他又巡行而去,这匪徒愈想愈不甘心,一定是他们的说话声惊动了门内,所以他们暂时不出声了
既然这门完全没有门缝,他自己手上却有一把钢刀,何不动动手脚,挖出一个缝来?
一念及此,他心中有种深夜偷窥的刺激与紧张,左右张望了一下,悄悄握刀上前
房内的裴玉与韩滢,又疲累又满足,几乎虚脱却又精神十足。
裴玉仰天躺在床上喘气,韩滢伏在他的胸膛上,温柔地尝著他的汗珠。
裴玉道:你恨不恨我?
韩滢道:如果你丢下我不管,我就恨你!
裴玉叹道:我很想丢下你不管,可是我肚子饿了,一点力气也没有
韩滢笑道:肚子饿?那还不简单?你就去叫他们送饭来吃呀?
裴玉一怔,道:他们恨不得要杀了我,还会送饭来给我吃?
韩滢笑道:怎么不会?你忘了我是你的人质?你只管假装凶狠地要胁我,保证你要甚么有甚么!
裴玉道:是吗?
韩滢道:不信你就试试看!
裴玉想想也对,立刻起身穿衣,赶到门口,伸手拉门,突见一名匪徒正在门口用一把钢刀挖他的门。
这门突地拉开,那匪徒猛地吓了一跳,钢刀失手落下,正巧砍在自己的脚背上,惨叫一声,跌倒地上,流血不止。
这叫声立时惊动了那巡行小头目,急奔而回,道:是怎么回事?
才发觉房门已开,裴玉站在门口,道:你们小姐正落在我手上做人质,你们知不知道?
小头目道:知道!知道!
裴玉尽量装出凶狠模样来,大声道:你们要是不听话,我随时可以一刀杀了她,你们信不信?
小头目道:信,信!
裴玉道:我肚子饿了,赶快去弄些好吃的来!
小头目道:是,是!
韩滢却在后面插嘴道:你们可不能在食物里面下毒,因为他一定会逼我每一样东西都先吃一口!
小头目道:是是,我这就去叫人准备
韩滢道:一桌酒菜!
小头目道:是是,一桌酒菜
韩滢道:八菜一汤!
小头目叹气道:是,八菜一汤。
韩滢又道:还要有酒。她问裴玉道:你爱喝甚么酒?
裴玉道:我对酒不是很内行。
韩滢转向那小头目道:那就去弄一坛葡萄酒来,我也可以喝一点
这小头目竟然起疑,道:韩姑娘你
裴玉大吼道:你还不快去,是不是要我先砍她一条手臂,再割下她的耳朵?
小头目一惊,慌道:不能砍,不能割,我这就去叫人准备
他匆忙奔去,这受伤的匪徒也吓得连滚带爬地逃得远远的,连他的钢刀都忘了捡走。
他们狼狈退走,韩滢不禁哈哈大笑道:你看,我说得没错吧?
这小头目自然不敢隐瞒,急忙去报告混江七龙。
混江七龙自然也不敢隐瞒,急忙去报告劈山天王。
韩飞又怒又恨,却也拿他没有办法,咬牙骂道:都是该死的滢儿!
混江七龙的老么献计道:我这里有七步迷魂散
那小头目突然插嘴道:不行,他刚才还说,他会拿韩姑娘当试验,要她先吃!
老么道:我可以把量放少一些,就算先吃了也看不出来;就算昏倒了,也是两个一起昏
韩飞却冷笑:两个一起昏倒,谁开门让我们进去救人?两人又一起醒来,结果还不是一样,反而倒叫他起了戒心,弄不好,吃亏的还是我女儿!
这老么也不敢再吭气了,心想女儿是你的,你又是盟主身边最得力的四大天王,这种事怪罪不到我头上。转头吩咐道:去,按照他的吩咐,去弄一桌丰富的酒席!
一大桌丰盛酒席送了进来,韩滢又小心翼翼地再将房门扣好,又搬了椅子、柜子来将门堵好。
一大桌的菜,她每一样都大吃几口,一坛葡萄酒也倒出来自己先喝一大口。
确定每一种都没有问题,这才让裴玉与她一起吃喝。
裴玉道:你对我真好我是你父亲的敌人,你为甚么要帮我?
韩滢叹道:他是我爹,你却是我老公,你说我该帮谁?
裴玉道:可是我才刚刚上船,在这以前你连见都没有见过我,怎么就对我这么好?
韩滢笑道:以前虽然没有见过你,可是你一上船,我就知道是你,你就是我老公!
裴玉高兴地搂住她吻了下去,笑道:原来你这张小嘴还真甜
韩滢吃吃笑道:你是我老公,他却是我老爸,你说谁比较亲?
裴玉一怔!道:当然是老爸!
韩滢道:所以,你不可以欺侮我老爸!
裴玉叹了口气,道:他那一双劈山开石的铁掌,他不杀我,已是上上大吉了,我哪里还能欺侮他?
韩滢道:他是盟主所封的四大天王,他奉命来缉拿你归案,要是你逃走了,他达不成任务,盟主就会怪罪
裴玉叹气道:原来你还是打算把我送过去,好让你爹立功
韩滢整个人都赖到他身上来了,在他身上厮磨纠缠,吹气如兰,大撒娇道:人家我把身子都献给你了,你就为我委曲一下,我已经想好了计策,绝对保你平安!
裴玉道:甚么计策?
韩滢一双柔荑伸入了他的衣襟,她的檀口在他耳畔吐气如兰,道:
我的计策是如此、这般
她咬著他的耳朵说了计策,裴玉哈哈大笑,抱住她又亲又吻,道:
你这小脑袋瓜里,到底装了些甚么东西?
韩滢又被他吻得酥麻,轻轻发抖,长长叹息,道:我脑子里甚么都没有装,只装了你
他又解了她的衣物,他又将她抱到床上,他又长躯直入
她又全身颤抖,她又心满意
最后两人又一起达到高潮
※※※※
※※
小头目又来禀报:赶快,赶快!要紧,要紧!裴玉又有要紧的事
混江七龙各各大怒道:这个裴玉甚么意思?刚刚吃完一顿大餐,难道又饿了么?
小头目道:不是,不是!这次他要求大澡盆、大桶热水、干净衣服他要洗澡!
老么怒拍桌子,吼道:他把我们当成甚么?当成奴才了么?
小头目又道:他还请老大你亲自去一趟,他说有要紧的事要跟老大当面商量,说是对你一定有利!
老大道:是吗?这我倒要去听听,他到底怎么个对我有利!
混江七龙全都来了,裴玉只把门开了一条缝,拉了韩滢挡在门口,大声道:韩姑娘当我的挡箭牌,所以你们不要妄想动手!
老大道:我们不动手就是,你有甚么话直管说就是。
裴玉道:我在你们船上抓了人质,这样僵持不下,迟早闹得你们盟主也知道,要是怪罪下来
老大叹道:难道你肯离开我的船么?
裴玉道:只要你肯给我准备一辆马车
老大道:这这件事关系重大,我们七兄弟不能作主,要去找劈山天王来!
背后有个声音道:我已经来了!
韩滢见到父亲,大叫道:爹爹救我!
裴玉大吼:不要吵,再吵我就一刀把你杀了!
韩滢道: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我爹就再也没有顾忌,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给我报仇!
裴玉道:我当然知道,我可以不杀死你,我只要在你这漂亮的小脸蛋上多割几刀
韩滢惊惧大叫道:不行不行,你千万不能割我的脸,你还是杀了我算了!
裴玉吼道:叫你不要吵!
韩滢一惊,果然噤声。
韩飞眼见女儿落在他手上受此凌辱,又气又恨,却又偏偏不敢动手,怒道:好了,不要啰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裴玉道:我要一辆舒舒服服的马车,我要最好的马,最好的车夫,送我上黄山!
韩飞道:上黄山干甚么?
裴玉道:你们谁都知道我裴玉公开宣布,要打倒江杰,而那个家伙不是正在黄山?
韩飞嗤之以鼻,道:就凭你也想打倒江杰?
裴玉道:我如从你手中逃走,你这劈山天王不但大大失了面子,说不定还会遭那江杰的责罚;要是把我直接送到他手上,你岂不是大功一件?
韩滢插嘴道:要是你半路逃走
裴玉道:就凭你爹那双能开山劈石的铁掌,我能跑得掉么?
韩滢又道:我爹只有一个人,马车四方八面
裴玉笑道:你爹不会多找些人来帮手么?
韩滢又道:可是
韩飞却道:好了,不用再说了;我这就派人准备车子,明天一早就向黄山出发!
裴玉道:好,我答应你不见到江杰我绝不逃跑,希望你也守信用,车上给我弄舒服一些
韩飞掉头就走,一面道:包你满意就是!
裴玉又向混江七龙笑道:我是不是说过对你有利?你们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我一番?
混江七龙没有想到这件事这么容易解决,同声答道:大恩大德,多谢多谢!
裴玉道:今天晚上,多多派人给我站卫兵,要是出了甚么意外
他们不禁心惊胆跳,惊叫出声。
裴玉又道:还不赶快去给我多送些热水来,我要洗澡!
老大立刻道:是,是!立刻就来!
果然就有大量的热水送来,又有特大号的木盆,全新的毛巾,整块的香皂,还有一套崭新的衣服。
韩滢就关起门,与裴玉二人跳进澡盆子里,大洗鸳鸯浴大玩水中乐趣!
※※※※
※※
大黑船上放下了快艇劈山天王派了得力人手上岸,分头去办事啦。
新盟主的派力范围竟然极大!办起事来自然也得心应手,不成问题。
天黑时,大黑船靠岸停泊了。
这里不是通商大埠,只是一个平静的小乡镇;却有一条通往樊城的官道,那是往黄山的大道。
这里没有码头,大黑船吃水太深,就只好离岸远远的就下锚落碇,让船只泊在河水中央。
裴玉、韩滢早已颠鸾倒凤,玩得累了,相互倚偎纠缠著呼呼大睡。
混江七龙与他的百余名手下,却神经紧张,一夜未曾合眼,他们耽心地看守房间里的裴玉,要是今夜被他逃脱劈山天王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百余名匪徒就各各不得合眼,分布在船上四方八面,牢牢盯住。
幸好只须这一夜,明天一大早,就有车子来将裴玉接走,只要不是在他们船上出事,盟主江杰就怪不到他们头上来!
只可惜他也绝未想到,韩滢的妙计是在半夜时,悄悄叫醒裴玉,悄悄打开她房间的窗子。
那窗外就是滔滔江水混江七龙绝对未料到这年纪轻轻的裴玉,竟是水中高手!
韩滢道:你可别忘了,在江杰出现之前,你一定要赶上来,否则我爹会被你害惨了!
裴玉拥住她深深一吻,道:你放心,我一定马上就赶回来!
然后他就悄悄溜出窗外,悄悄滑入水中,深深吸一口气,沉入水中,潜泳著顺流而下!
等他一口气用完,再浮上水面时,已经在百丈开外了,夜深人静,四下漆黑混江七龙守得再严密,也无法再找得到他了!
天色大亮,岸边的官道上果然驰来一辆马篷大车,数十名骑士,迎接裴玉的队伍来啦!
混江七龙的老大急去禀报劈山天王老么则去敲裴玉的房门。
门打开了,突地伸出一只玉手,将他拉入房内,又把门关上。
老么一惊,道:韩姑娘,你这是干甚么?
韩滢道:你们混江七龙大事不妙啦!
老么一惊,道:甚么不妙?
韩滢道:叫你们派卫兵看好,结果还是被裴玉溜掉了!你们七个人的脑袋瓜,只怕都要保不住啦!
老么瞧见窗子大开,外面就是江水,这才恍然大悟,立刻又吓得脸色苍白,急得像无头苍蝇,在房里团团转,喃喃道:怎么办?这下怎么办?
韩滢道:你来敲门,是不是马车已经来了?
老么道:是,不但车子来了,令尊大人还召了一批得力高手,有数十之多!
韩滢笑道:这下你们更跑不掉啦!
老么吓得腿都软了,韩滢道:不要紧,我有妙计,不过要你们混江七龙全力配合!
老么急道:甚么妙计?
韩滢附耳一番交代,老么听得连连点头,道:是,是,我这就去交代一声!
他匆匆出房来,门又被关上了。
他奔出船舱,那威风凛凛的劈山天王早已立在船舷上,居高临下,掌控全局,大喝一声道:去吧,把囚犯押上马车!
老大立刻奔来,向老么道:怎么样?去通知裴玉了没有?
老么急拉他到船舱内,转告一番。
老大立刻又召集另外五名兄弟,安排一番。
这混江七龙立刻各自就位,接驳上岸的小舟也都准备就绪!
老大这才走近劈山天王禀报道:裴玉坚持要挟持韩姑娘,才肯上车!
韩飞又呕又恨,却也无奈,只是冷哼,心想:暂时任你威风,等见到江杰,再来收拾你!
老大又道:他怕你一双铁掌,他要你退后五十步!
韩飞只得向后退开,一面吼道:叫他别耍花样,否则要他碎尸万段!
老大这才又钻进舱内,来到裴玉房;只见韩滢将一张棉被卷起,大小高矮与裴玉差不多,一只手搂在怀中,再由老么用一条被单将二人连头盖住。
老大、老么左右挟持,看来就像押解,又像护送,七龙前簇后拥,脚步混乱地挤出船舱。
韩滢自己挣扎著掀开床单一角,露出头来惊叫:爹,你一定要来救我
话未说完,又被床单连头盖住,匆匆忙忙地下到接驳的扁舟,由匪徒水手划船上岸。
混江七龙一起护送他们上岸,老大却大喊道:裴玉要求马车旁所有人都退开五十步,一个都不许靠近!
劈山天王在船上瞧得清楚,听得分明,立刻大声道:好,大家都退开五十步,不可靠近!
果然全都退开,大家眼睁睁看著「混江七龙将床单盖住的二人护送著进入篷车内,车门又密密关好。
混江七龙完成任务,退回到岸边来,韩飞也从大黑船上乘快艇上岸,老大向他道:幸不辱命,安全送上了马车,再来就没有咱们的责任啦!
此时车内却传来韩滢的声音叫道:裴玉说,那个老么连杀渡船上的两个无辜百姓,要他偿命!
老么一惊,迅速抽身后退;谁知这劈山天王的掌力如山,当胸压到!
混江七龙一齐磕头歃血,指天发誓的兄弟,却在这真正危急之下,吓得各自退开,以求自保!
韩飞掌力递出,结结实实地印在老么的胸口上,将他击得直飞出五、六步砰地跌在地上,胸骨尽碎,七孔流血
眼见他是活不成了,韩飞转睛瞧了剩下的六龙一眼,见他们已被震撼住,完全没有那种打算过来拚命的意思,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向马车。
此时那群威武剽悍的骑士早已围拢上来,牵过一匹空鞍的骏马来,让韩飞骑了上去。
大队人马就此扬长而去混江六龙这才上前围住了那七孔流血的老么,道:等盟主发觉那里面只是一床棉被,韩飞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也就给兄弟报仇啦
但是这一番猫哭耗子假慈悲的话,老么早已听不到啦!他已经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了代价!
大队人马护送这辆篷车前行,韩飞的这几名手下果然也真能干,才一夜之间,竟能弄到这样一辆好车!
这辆乌篷大车,外貌看来虽然陈旧,但车中的陈设,却可称得上是江湖罕见,今世少有。
这车厢中铺著厚厚的锦褥、绣被,就仿佛女子闺中绣床一般,就连韩滢从房间里为了假扮裴玉而带出来的那条绵被、床单,相较之下也要黯然失色了。
韩滢定了定神,转目四望,又见这车厢四壁,挂著许多只湘妃竹篮,篮里装著各式各样的女性饰物配件,竟是特地为了人质韩姑娘准备的。
篮下极为整齐地堆放著些书册,大约是见到裴玉少年书生打扮,所以准备了各式经史子集,又有文房四宝。
书堆旁边又有一具小小妆台,妆台上是各式化妆品,口红、胭脂、乳液、发油,应有尽有。
妆台畔又有具碧沙食橱,然后是一支暖壶、一叠新衣、一方棋枰、一具弦琴、三支朱红酒葫芦。
还有幅小小的山水画,挂在竹篮、葫芦之间。放眼望去,真是琳琅满目,再无半分空隙。
这车两边有门,又有小窗,俱都可以从里面扣死,可以保持车内的秘密,又可以挟持人质,不受外面攻击;设想得真是周到极了。
只可惜这车上并没有裴玉,否则这一路向黄山,路程半月有余,与相爱之人厮守在这里面,是何等悠闲自在
伸手将窗帘掀开一隙,只见四方八面尽是劲装骑士押解,自己的父亲正在与两名状似头领之人并骑而行,不时向这车上指指点点,似在商讨甚么密谋?
韩滢一惊,他们莫不是在商议,要如何下手擒住裴玉,甚至将他消灭
韩滢悚然而惊,她不是耽心裴玉,因为裴玉根本不在车上;她是耽心父亲,要是当著这么多人拆穿真相,早已被裴玉溜走了,父亲一定大失面子,甚至要受盟主怪罪!
韩滢心惊之下,轻声呼唤道:爹,你过来一下!
韩飞听到,策马贴近车窗,问道:怎么样?裴玉欺侮你吗?
韩滢一眼瞧见那两名头领似的人物也紧紧跟近,低声道:把他们遣开,女儿有话要说!
韩飞一怔!又见女儿脸色凝重,直觉的向那二人道:前后去巡视一遍,以防有变!
这队人马并非韩飞的部属,只是他临时以四大天王的身分,临时调来支援的。
这二人只有听他的调度,乖乖地分头到车前、车后去。
韩滢道:有件事要向爹禀明,有关爹的自身安全,生死存亡,所以爹一定要沉住气,不能露出一点马脚!
韩飞一怔!惊道:你说甚么?
韩滢道:裴玉昨夜溜出去办了一些私事,很快就会回来,这车上没有裴玉,只有一条棉被!
韩飞又惊又怒,忍不住伸头向车内一望,果然除了韩滢,并无第二个人影。
韩滢又道:爹爹千万保持镇静,不动声色,继续前进,一方面设法阻止有人半途窥探车内,发现真相!
韩飞咬牙道:可是我已派了快马前去通报盟主
韩滢道:不要紧,他用不到两天,就会办完事情,赶回来了!
韩飞冷哼道:你这么相信他?
韩滢道:不错,女儿相信他!
韩飞道:要是他失约没有回来,你就把为父害惨啦!
韩滢道:放心,绝对不会
她又补充了一句,道:其实像江杰这种失德败行的人,哪有资格当武林盟主!
韩飞押著那辆马车,浩浩荡荡往黄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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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骚动已引起了江湖上的骚动,立刻传报到了滋阳。
立刻就有人赶到滋阳渡口,求见四妹,道:往樊城的官道上劈山天王派人连城调集车马人手,从大黑帆船上接走了人犯,不知是谁
四妹大惊道:是裴玉!
那位来通报的人大吃一惊,道:裴玉?是不是在四明山庄上,仗义援手,埋葬了我家先人的裴玉?
裴忠道:不错,正是他!
原来这些人正是当初在四明山庄上所牺牲的二十二位英雄侠士的后人。
裴忠问:你们的先人是谁?
那人道:在下师叔,罗浮彩衣。
另一人也道:先父终南乌靴!
裴忠哦了一声,道:是了,那日在四明山庄是裴玉下令,由我亲手埋了
他虽然记不起往事,但是从四明山庄醒来之后的事却记得一清二楚,说到那罗浮彩衣的衣著形貌,及说到终南乌靴的武器特征,莫不完全明白,甚至二十二人的埋葬顺序,红砖上以剑尖刻的名字,亦说得明白。
这些人无比同感大恩,纷纷说道:这样的大恩大德,粉身碎骨难以为报,愿效犬马之劳,永远追随裴少爷!
四妹却叹道:只可惜裴少爷已遭劈山天王掳去
又有人赶来报告道:我捉了一名水寇,他有消息说,裴少爷不是俘虏,而是他挟持了一名人质!
消息众说纷纭,突然有大队人马往北奔去,竟是中原武林道上的豪杰之士。
裴忠拦住一人问道:发生了甚么事了?
那人道:信鸽传讯,有人号召起义,攻打江杰的连云庄,我们正要赶去起义!
四妹惊道:是谁那么大胆子?敢去碰新任盟主?
那人道:听说是一个少年,自称落跑英雄!
秋华吃惊:裴玉?他不是被俘虏,且挟持人质,乘马车往黄山去了么?
眼见一批又一批的武林人物赶往北面去,四妹等人却拿不定主意,急得向裴忠道: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裴忠却恭恭谨谨道:我只是裴少爷的奴仆,你们是他的妻妾,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四妹听他言之有理,无可争辩,秋华却道:如果我们都不在,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你会怎么办?
裴忠犹一判断,毅然道:往南追踪那辆车子!
四妹眼神一动,下令道:我们立刻出发,远远盯住那辆车子!
这十几名少女虽然一直在五色帆船上生活,但是下到陆地也有一段日子了,头脑聪明灵巧,学了很多东西,也懂得用脑筋去想,所以她们其中两人很快地骑马往樊阳方向追去,隔不多久又是一骑
不多久又是一骑,这样一个接著一个的出发,首尾相接,前后可以呼应
最后才是裴忠赶著这辆大车出发,随后跟上。
沿途都是信鸽在头顶上飞来飞去。
沿途都是武林人物,有的健马,有的徒步奔驰,有的往南,也有的往北,好像武林中发生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样!
陆陆续续地听到一些消息,但是众说纷纭,莫衷一致,有的说连云庄已被英雄合力攻破,有的说其中一个年轻人被杀,死状颇惨
四妹等人顿时手足冰冷,欲哭无泪;急著想要赶回去看看,却又怕是消息误传
秋华向裴忠叹道:如果我们都不在,现在只有你一个人
裴忠接口道:我还是会往南追踪那辆车子
还不到天黑,最先出发的两名少女已发现了劈山天王押送的那辆乌篷车了。
而她们只是远远地盯住那队人马,并不去惊动他们。
在后面的少女们也渐渐地拉拢了距离,并不去惊动他们。
信鸽仍是不断在头顶上飞来飞去,仍是有江湖人物不断的来往奔驰,就连押车的劈山天王也忍不住要拦住他们问道:到底发生甚么事了?
那人兴奋道:好消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韩飞道:甚么好消息?
那人道:有个年轻人,叫做落跑英雄裴玉,率领了成千上万的英雄豪杰,冲进了连云庄,将江杰打得落花流水,也不知道是谁放了一把火?那豪华无比,甲第连云的连云庄,就化为一片火海,烧到现在
韩飞大惊失色,随行队伍的两名头领同时脸色大变,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那辆乌篷车。
韩飞心中一怔,强自镇定冷哼道:二位可是怀疑那裴玉不在车内?
这二人心知肚明,同时冷笑一声,道:我们只是奉召来此护送一辆乌篷大车,保护车子的安全,其他的事,咱们一概不闻不问,与我们无关!
韩飞冷哼道:不错,明哲可以保身,咱家自然不会为难二位!
突然一声长笑,是那个年纪轻轻的裴玉现身了;扬声道:多言贾祸,明哲保身,现在只请各位都退开一些,让我上车!
韩飞冷哼道:连云庄的事,是你干的?
裴玉道:你说会是我干的吗?
韩飞道:你还真的敢回来?
裴玉道:我答应了令嫒,就一定会回来!
韩飞道:你知道后果是甚么吗?
裴玉道:刀山油锅,不皱眉头
韩飞道:好,现在这么有胆识的年轻人也不多了。他转头向众人道:且退开一些,让他上车!
随行押送护驾之人,各各充满崇敬之色,不由自主地全都下马,恭恭敬敬地肃立一旁。
裴玉就这样大摇大摆地上了车,韩滢把车门再关好,投身入怀,抱住他他用力地吻著:你,真的回来了?
裴玉也吻著她,道:有你在这里,我能不回来吗?
韩滢却靠在他怀中哭了,道:你这样回来是很容易,只是,明天你又如何脱身呢?
一直盯视在后面的两名少女,赶紧回报四妹,道:果然看见裴少爷,自动向劈山天王韩飞报到,又进入一辆篷车,被他们押著前进
四妹惊奇道:难道真的是他领导著群雄,攻破了连云山庄?
秋华也道:可是,他既然已经自由了,又何必再去自投罗网?
裴忠驾著马车,淡淡道:这叫做有所为,有所不为。
四妹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只是心中惶然,暗暗叹道:这样送入虎口,却不知怎么才能脱身?
裴忠耳朵却尖,已经听到了,嘿嘿而笑,道:他如想脱身,普天之下又有谁能拦得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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