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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消息传出,威远镖局总镖头王敬业战死在渔港,先得为他举丧致哀,灵堂设在天桥。来致唁的全是天桥的那些卧虎藏龙人物,丁佐云对这些人都很熟悉,有几个人来,就被他拉住了嘀咕一番。那些人就留了下来不走了,有些人虽离开了一下,也会在一天之内自动的又赶了回此地。因此,到了十天举丧期满大殡之日,丁佐云已经找到了有十来个人了,这帮人都集中在王敬业的威远镖局中,那儿地方大,也容易安插人,人住进去既不显眼,也不受注意。再者,玉蘅是以执弟子礼为师父治丧,她着了孝服出入福王府也不方便,所以干脆住回到娘家来。丁佐云倒是镖局、王府两头跑,远征三神山,他必须要找福王商量的,也要他在某些方面的支援。福王倒是十分好说话,在京师连破了几处白莲教秘窟,搜出了许多证据,使得大内震动,因而对福王奖勉有加,连太后老祖宗都把这个外孙子叫进宫去,着实地感谢了他一阵子,说自己过于糊涂,居然会受诚王爷那个宠姬绿云的蛊惑,服用那些作孽的仙丹,若非这个好外孙揭穿奸计,若是教奸人控制了大内,她就愧对泉下祖先了。同时也把诚王爷叫了进来,痛骂了一顿,怪他识人不明,匿护奸人,几乎断送了祖业江山。诚王爷本来在福王府受了凌辱,出来还准备找几个宗亲要好好地对付一下小福子的,可是一沾上白莲教,别人都害怕了,不敢再搭理他。倒是宫里有几个太妃和妃子支持他,但这些人又发生不了多大的作用,再经太后这一表明了态度,诚王爷只有死心塌地认输了。绿云之死,使他十分伤心,一灰心,他在家里专心学道,诵经炼丹,因而他所属的那些大权,尤其是兵权自然又转到了福王的手中。福王的声望与实权都大大地增加,所以对丁佐云所提的是有求必应。丁佐云也干脆明白的告诉福王,玉蘅是徐美英座下十大观音之一,只是不满乃师的行为,因而被视同陌路。这次又反出了玄衣龙女聂小玲,但是清剿白莲教余孽,则必须要她们随行,有些白莲邪术需得靠她们来破解。福王满口答应了,还说这次清剿白莲教的举动,本来就推左云先生为主帅,人人都可以派遣,甚至于连福王自己都在受命之内,若有所命,也是不敢稍慢。丁佐云要到了所要的东西,一行人就束装出发了。□□□□□□□□这次的行动很壮大,但是京师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最主要是掩护行动做得好,丁佐云说要为王敬业守丧一个月,大家都答应了。但是这批江湖人聚在一起,无所事事也是很无聊,于是男的掷骰子、推牌九赌开了,守丧也不必吃素,素斋只是为念经的和尚们准备的,他们大鱼大肉,吃喝得很快乐。丁佐云解释得好,王老爷子生前是个不拘小节又喜爱热闹的人,所以为他守丧,也是愈热闹愈好。所以到了后半个月,参加的人愈来愈多,反正这次消灭白莲教,福王府拨出了一笔很大的花红奖金。而且白莲教本身也是块很肥的肉,祭坛上所用的法器有些都是纯金的,大家也着实的发了笔不小的横财。人人花得起,人人赌得起,一间威远镖局竟然比酒搂、客栈还要热闹,起初还着实引人注意,但天天都如此,也就没人去关心了。其实丁佐云等人早就悄悄地离开了,只剩下几个不走的在凑热闹而已。□□□□□□□□龙公子在天津是风云人物,风流潇洒,姬妾成群。他身边有五个最知心的侍儿,号称五凤,个个都是绝色,据说也有一手不太差的武功,而且龙公子本人也是所谓技击名家。这所谓技击名家只是仗着老子有钱有势,请得起名师来指点,学的功夫不错,但未必肯下苦功。只是徒具外观的绣花枕头而已,但是在天津地面上,他却真的是打遍了四城无敌手,因为没人惹得起他。别人惹不起,福王却惹得起,一纸手令就把龙公子和手下五凤统统都秘密的请到了京师来了。他们住进了福王府,就等于是软禁了起来,不准出王府半步,但是消息传出,这位风流潇洒的龙少爷游兴突发,要出海去揽胜去了。其实是丁佐云乔装的龙公子,而且将宫南双艳,玉蘅、聂小玲和乔玲等五人改扮化妆,成了五凤。关洪成了厨师,小白菜是管家,王敬业和镖局中的几个人都成了随行的跟班了。丁佐云还邀请了一些江湖上的好手担任水手,上了一条大海船。这条向水师借来的军船,船上还有水师的兵丁,火炮长铳弹药充足,旗帜鲜明,威风八面。这位龙公子船扬帆出海了,这批乔装的旗下水手倒真行,扯饱满帆,飞速前进,只是运气却不太好,第二天就遇上了风浪,把一条船吹到了山东的海面上,飘荡在蓬莱县外的玉版乡附近,正是三神山不远的地方遥望三神山,山在虚无缥缈间,果真有点神仙洞府的意味。龙公子丁佐云找到了几个渔民上船来一问,对三神山发生了极大的兴趣,坚持要到访三神山,结一段仙缘。虽然那些渔民们一再告诫,说仙山不可冒渎,但龙公子可不理这一套,再者船桅断了,需要换新,三神山上巨木如椽,也派得上用处。把渔民赶下了船后,他下令向三神山进发。快到三神山附近,船就走不动了,那是被一群海和尚阻了路。□□□□□□□□海和尚并不是海中的和尚,而是一种庞然巨兽,光头如牛,所以也有人称之为海牛。在江水中也有类似的,不过体型较小,被称为江猪而已。它们不是鱼,却生活在水中,四肢都已变形为鳍,在水中泳游很快,体型很庞大,中型的小船被它们一拱就会翻了。这批海和尚显然也有这种企图,只是这条船是军舰,船身用铁甲包起,它们的利齿咬不破,坚厚的船板也不易为它们的尾巴打碎,只是它们拚死阻挡了去路,倒也是十分的麻烦。尤其是船桅断了,无法使用帆,全仗着水手用长桨划动,那些长桨却禁不起它们咬,咬断了三四根。龙公子终于发了脾气,下令抬出了小钢炮,远远瞄准了,轰轰几响,一发一头,打死了几头。但还是有一批游近了船旁来的,炮口不及,龙公子却不在乎上是条战船,船上有着各种武器,也有着各种的人才。召来了五名标枪手,这些标枪手是海战时特选的好手,枪头重有三斤,用上好的精钢打成,枪尖如针,后面则是白腊杆手,又直又韧,总重约十斤,长及一丈,投掷出去,可及三十多丈,能贯重甲,十分的犀利。这五名标枪手也是精选的,个个身强力壮,一掷可达五十丈,而且极有准头,也是一枪一头,贯脑贯胸。没有多久,海面上已浮满了尸体,血水将海面也染红了这边杀得热阔,远处海面上急飞来一条白线,紧扣着一颗红点,十分好看。渐行渐近,竟是一个妙龄女郎骑在一条大鲨鱼背上,肩插双剑。丁佐云看了笑看道:来了,来了,这帮人还真会兴妖做怪,弄成这副形状,哄哄凡夫俗子,还真像回事儿。聂小玲低声道:这是我七师妹柳如眉,号称踏龙观音,她的双剑很厉害,行止最淫,杀孽也最重,这个人绝对留不得!丁佐云道:小玲放心,这次我抱定了决心,凡是白莲教弟子,除非真心改过向善的,否则我一个都不留,只不过此时还不能杀她,我要靠她引我们进去呢。柳如眉来到大船附近,仍是跨坐在鱼背上,尖声喝道:大胆凡夫,居然敢杀害本岛守山神鳖,你们不要命了?丁佐云探身出船般边大笑道:姑娘弄错了,赘该是龙首龟身,这只是一批海和尚而已!柳如眉听他叫破了海和尚的来历,怔了一怔,抬头一看丁佐云,此刻他是少年佳公子打扮,十分英俊,她那脸上的杀气倒是消了一半,斜着眼道:你这个凡夫倒也有些见识,你是甚么人?丁佐云一脸激赏崇拜之色,道:姑娘骑鲸驾赘,来去如风,莫非踏龙观音化身,点化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柳如眉又盯着他看了两眼,媚眼如丝,道:踏龙观音是大罗金仙,我们只是海外散仙!不过你还真的说对了,本姑娘的确号称踏龙观音。丁佐云大声道:甚么?那么我们俩还真有缘,仙缘!柳如眉被他的甜言蜜语打动,不由得心花怒放,但是脸上却板起嗔色,道:冒渎仙子,该当何罪?说,你究竟是甚么人,到此为何?丁佐云道:在下龙少游,家君官拜天津将军,在下性喜游历,这次浮海出门,乃为增广见闻,不想在海上遇风,吹到这附近两天前这海上果然是有一场大风暴,又见他船桅折损,状至狼狈,当然信了。丁佐云又道:听说三神山有神仙寄居,在下一则为访仙迹,二则是船桅折断,需要修理,乃望泊岸一游。柳如眉道:不行,那是我们清修私地,不准人打扰的。丁佐云道:姑娘说这话太没道理了,这三神山虽孤悬海外,却仍是我国疆土版图之内,归蓬莱县治,却不是甚么私人产业。柳如眉道:胡说,你不去打听一下,我们世居此地,已经有几百年了!丁佐云笑道:姑娘这话又骗人了,这神山有一些隐居练气士栖居是近几十年来的事,却不是世代相传的,姑娘等人借居三神山,说二三十年是有的,却没有几百年。柳如眉道:你倒是打听得很清楚。丁佐云道:本公子出门游历,三神山本来就在计划之内的一站,自然要先打听清楚一点。柳如眉道:就算我们居此有二三十年吧,也是先入为主了。丁佐云道:虽说是先入为主,但泉林无主宾,人人都可去得的,最多我们只在海边伐木补船,不去打扰府上清修罢了。柳如眉道:你倒说得很有把握,你准可以登得了岸吗?丁佐云傲然道:不怕姑娘见笑,在下这次出门,家君为安全计,特地调拨了这艘战船,上面带有远程火炮,那是为防海盗的,船上的水手五十多名,个个都是好手柳如眉哼了一声!丁佐云不理会她的轻蔑表情,又道:此外,在下也是剑技精湛,几名侍儿也都是聂隐红线之流的人物,一定要力拚的话,在下倒不怕谁,即使我打不过,还可以急告家君,派遣大军前来协助柳如眉道:无端掠取民地,你老子的将军是这样当的?丁佐云一笑道:我们这一艘是军船,凡是朝廷所属港湾,无处不可停泊的,这强掠民地之说似乎不可成立,何况这地方并不属你们所有,倒是你们抗拒军船,先有了叛逆行为,派大军来对付你们也不过分。柳如眉倒是被他的这番言词镇住了,老百姓跟官府是无理可讲的,她只是强辩道:此地离天津可远着呢丁佐云道:但是离山东可不远,家君已照会山东总督杨华军杨老伯,还有水师赵尔康老伯,要他们多加照顾,他们跟家君是好朋友,当年在行伍中时,曾是家君部属,受家君照应之处很多!我船上带有名种信鸽健翼,只要放几只鸽子出去,不出三天,大军立至!这话倒也不错,沿海港岸都有水师驻扎,那是为了防御海上的外夷和倭寇海盗的入侵。江浙闽粤以及山东一带,海防特严,调集大军并不困难,所谓大军,最多也只要一两千人便够,是轻而易举的事。柳如眉的气势为之一窒,只有换个方法,嘴角一撇,眼泪汪汪地道:那你就可仗势欺人了?丁佐云大笑道:姑娘这么说就太过分了,在下只是游历而来,最多耽搁两天就走,虽有兵勇,却没有主动地攻击谁,杀死这些海和尚,乃是为了自卫,是姑娘自己气势太盛而己柳如眉道:你们真的只要住几天?丁佐云道:自然是真的,家君已有忠勇伯的封爵,不久还有晋封为候的可能,我这世子是铁定的,大好前程似锦,我可不想在此地学做神仙!柳如眉道:哼!你只是征逐富贵的一个俗子而已。丁佐云道:这话我倒不否认,但你们所谓神仙,也只是哄哄一般乡愚而已,所谓长生,也只是驻颜而已,却不能不死的,那有甚么意思?柳如眉道:等你到了岛上,领略到神仙的滋味,再说此话不迟。丁佐云大为欣喜,道:姑娘是准许我们上岸了?柳如眉道:我能不准吗?你有枪有炮,我若不答应,你一阵火炮把我们夷为平地了!丁佐云道:这个,在下却没这么不讲理,尤其是姑娘这等娇滴滴的美人儿,在下更是珍惜得很,只是不让我登岸可不行,我们必须要修船,还要补充食物饮水聂小玲早已告诉他,此女最淫,丁佐云眼中充满了色眯眯的感觉,涎着脸道:姑娘请上船来结一段仙缘如何?柳如眉面对这样一位有财有势,人品不凡的龙公子,当然心动,却又不能这么快接受,叹了口气,道:这等一下,我得回去问问大人。丁佐云道:府上还有尊亲在吗?柳如眉道:不是我的尊观,是家师。丁佐云道:哦,尊师必定是海外的高人了。柳如眉道:不是高人,是散仙家师乃玄天宫主,驻修岛上玄天宫已有数十年了,家师自号支天仙姑。丁佐云道:原来令师是个女的。柳如眉道:不仅家师是女的,岛上除了一些粗使工人外,我的师姊妹都是女的。丁佐云道:她们有你这么漂亮吗?柳如眉道:你真是少见多怪了,我们六姊妹中,我是最丑的!丁佐云鼓起如簧之舌,大灌迷汤,道:我不信,我不敢说见过多少女子,但我身边的这些侍儿也都不丑,可是一见姑娘,我认为不可能再有比姑娘更美的人了。柳如眉被他说得眉开眼笑,媚声道:你倒真会说话,我可得回去警告哪些姊妹小心一点,别被你的甜言蜜语骗走了你们在这儿等一下,我回头就来。丁佐云道:等一下自然可以,可不能太久,而且你告诉令师,我们是非泊岸不可,别再闹得不愉快。柳如眉道:知道了,既然赶你不走,只有准备接待你了,那就干脆好好招待你们一下,好叫你们早早归去!说完她又指挥那条大鲨鱼,如飞向岸边而去了。□□□□□□□□聂小玲这才从船舱出现,骂道:贱货,丁大哥,她多半是看上你了,所以对你才这么眉开眼笑的,不过你要注意,跟她要好过的男人,不会活过三天的。丁佐云笑道:哪有这么厉害?就算她精擅采补之术,也是不可能在三天之内把一个男人吸干的。南宫燕皱眉道:瞧你说的甚么话!小玲,给他一个大嘴巴,这是姊夫跟小姨子的谈话吗?丁佐云笑道:娘子,你别混搅好吗?我是在说正经的,多了解一点,我才能决定应付之道。聂小玲红着脸道:白莲教中多的是无耻淫娃,柳如眉更是其中之最,丁大哥的话也不是有意轻薄,她在三次好合之后,已经能吸去一个人一半的元阳,她却等不及对方再度复元,往往就是一刀了事丁佐云轻哼道:妖孽,我要叫她自己也尝尝那个恶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的滋味。聂小玲红着脸道:我听老五说过了大哥也精于此道。丁佐云道:是的,家师出身武当,本精于道家练气养元之道,那本是正当合藉双修法门,可是为了要行走江湖,家师特地又把我转介入一位前辈门下修习各种内摄精神诀,以防我受人之惑。聂小玲顿了一顿才道:小妹不知丁大哥能为如何!相信你之所能,胜柳如眉或有余,敌家师则不足若是在岛上遇到家师,还望千万慎重,勿入其毂中。丁佐云道:聂姑娘能肯定令师在此吗?聂小玲道:相信是的,此地虽为二师姊所管,但是柳如眉却是最擅专的人,若非家师在此,早已自做主张把人领进去了,她要进去请示一下,则足证家师一定在此。丁佐云兴奋地道:那老妖怪果真在此,我倒要好好计划一下,不放她再逃走了!□□□□□□□□其实也没有甚么好计划的,因为他们对岛上的情形并不熟悉,聂小玲虽然来过,却也只知道一个大概的环境而已,一切还要等丁佐云深入之后,才能全部计划行动。柳如眉果然没要他们等多久,又乘着那条大鲨来了,飞身一纵就上了大船,落在丁佐云身前,身法轻盈无比,但落地时偏要装做身躯一斜,像是要摔倒的样子。丁佐云适如其时地伸臂一把拉住了道:小心,小心,你怎么不小心呢?太心急了,该等我放梯子下去的。柳如眉故意装扭了脚,将身子靠着丁佐云,娇声道:还不是你叫我快点吗?丁佐云哈哈大笑道:急也不急在这一时,要是扭伤你的脚,那我可罪大恶极了,伤着了没?他伸手要去捏她的脚。她忙推开他的手道:一个大男人,甚么地方都去乱摸丁佐云大笑道:我龙某人对莲足有偏好,不但爱捏,而且爱闻!柳如眉推了他一把,道:那你去闻你侍儿的去,我不习惯被人在身上乱摸乱捏。手往外推,身子却往前靠,把整个人都倚在丁佐云怀中。聂小玲看不顺眼,哼了一声,转身下舱。丁佐云的化妆改扮技术高超,柳如眉完全没有认出他来,笑道:瞧,你的心肝宝贝吃醋了。却益发狂声地大笑起来□□□□□□□□二十支桨在碧波中整齐划动着,可见水手们的训练有素。一名满身精壮的舵工在柳如眉的指点下平稳地掌舵,虽有微风轻浪,船却极平稳,连晃都不晃一下,向前直航。柳如眉道:龙少爷,你这条船真好,这些水手们的航海技术尤其精湛。丁佐云道:他们都是由水师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身经百战,岂能不佳?柳如眉道:你又不是带他们去打仗,要身经百战干嘛?丁佐云道:我虽然不是去打仗,但听说海上有强盗横行,倭寇骚乱,我可不想葬身海上,再者,到了南方的海域中,有许多海岛都是生番土著盘据,我也不想被他们煮来吃,所以一定要带足人手柳如眉道:那你带的人又太少,听说那些野人都是成千上万的盘据一岛,你们怎是敌手?丁佐云道:那怕甚么呢?我船上的炮火充足,不管对方人多人少,先远远的一阵炮轰,打得他落花流水,然后再遣弓弩手扫荡过去,有多少也报销掉了。柳如眉道:这样听来,你似乎打算在外面玩得很久呢?丁佐云道:我沿着海岸走,绝不离岸超出三十里,我的这些水手们经验丰富,不会迷航。打从言词或形迹上,再也找不到一丝破绽,柳如眉才指示舵工将船驶入一处港湾,入口颇窄,柳如眉自己在前划着小船引导。丁佐云似乎深受柳如眉的吸引,跟着她到了小船上,另有一个劲装佩剑叫四凤的侍儿,却是改装的乔玲。丁佐云一直跟柳如眉搭讪着,遥望远处峰上的金碧屋顶,失声道:这地方真有神仙洞府吗?令师不是叫玄天圣女吗?怎么又变成玄天圣母?柳如眉道:不错,那就是我师父所居的玄天圣母宫,她年轻时叫玄天圣女,现在收了女弟子,自然要庄严一点,故而改称玄天圣母。丁佐云道:甚么庄严?分明是老了,不得不改个名号而已,鸡皮鹤发的老太婆还叫甚么圣女,听起来不觉得畴心么?柳如眉笑道:你胡说八道骂我师父,小心她生气把你变成了大王八。丁佐云发起少爷脾气,道:我才不怕,那些渔民们把你们说成了神仙,我可不相信。柳如眉冷笑道:到了岛上,你就会改变看法,我师父神通广大,有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之术。丁佐云道:她有本事就弄阵风把我刮回大海去,她能撒豆成兵,能不能挨得起我一炮?柳如眉道:你就是仗着你有火炮厉害。丁佐云傲然道:这话倒不假,家父告诫我说海上有许多怪异,被一般无知民众渲染成神迹,最好的办法就是架起火炮来轰,记得他率军征南蛮时,途经荒山一棵巨树,树下有白骨累累,大军行近树下半里处就昏迷倒地不醒,附近居民说大树有神,冒渎树神者必死,家父偏不信邪,下令架起火炮猛轰,结果把树轰倒,树腹中有一头琵琶大小的大蝎子。柳如眉神色掀动地道:真有那么大的蝎子?!丁佐云道:这绝不假,昏倒的人是中了它的毒气,那巨蝎还被掏空了肉,悬在家父的将军衙门大堂上,而且在它尾巴剖出了七颗蝎珠,能解百毒,我就带了一颗出来。柳如眉道:真的?能不能让我看看?丁佐云道:当然可以,要不是我可能深入蛮荒,还要仗着它怯毒护身,我送给你都行。柳如眉道:你只是空口人情,说得好听而已,既然自己要用,又说甚么送给我呢?丁佐云道:是真的,我回程一定经过此地,就可送给你,我觉得没甚么用处,颜色光鲜,却有股怪味,佩在身上可驱虫蚁,真不错!柳如眉道:像这种积年巨毒之物身上的东西,是罕世奇珍,你答应送我,可不许食言。丁佐云道:这是甚么话?我龙少爷二肓既出,哪会在乎一颗小小的珠子?柳如眉道:你是个大俗人,只知道金银是宝。丁佐云道:本来就是,金银能叫人卖命,像我这次带出来的人,许他们每人每月五十两银子,个个都是卖力得很柳如眉心中暗笑,也有了主意,这些人若是五十两银子就能打动,倒是不难应付。丁佐云颇为精明,似乎猜到她的念头,笑笑又道:这些人都是世代军籍,可靠得很,跟我出来一趟,不但有外快,还可以巴结上司,将来升迁有望,前途无量,所以个个忠心耿耿,谁也拉不走的。柳如眉哼了一声道:谁要拉他们?丁佐云笑笑道:听说岛上美女很多,男人却很少,这批人可能会颇受欢迎,我是领队,话可说在前头,他们玩玩我不会反对,但若临阵脱逃,就以军法论处,谅他们没这个胆子柳如眉道:活宝,谁会看上这些大老粗,你把我们岛上看成甚么了?丁佐云似乎看透了这批海上的女人,说得很不中听,使柳如眉生气了起来,因为她原想使用美人计,把整条船都掳过来,船上有火力,有一批身手佳、经验足的水手,对目前的白莲教而言,是最需要的资产。可是听这个花花公子的说法,似乎如意算盘并不好打,这些水手兵丁已有妻室,还有前程功名,不可能舍弃一切的,岛上所能满足他们的仅是黄金和女人,似乎还不够吸引他们。她在动脑筋,可是龙公子不住地问长问短,不给她安静思考的机会,使得她心中更乱。聂小玲下了房舱,南宫燕追了下来,见她还在生气,不禁笑道:你别是真看上你姊夫了,要不你生这么大的气干嘛?聂小玲涨红了脸道:大姊,你也胡说,我要生气了,因为老七很精朋,我虽经过易容,怕被她看出破绽,所以借故离开的。南宫燕笑道:这没甚么好耽心,我们的易容是你姊夫施为的,绝无破绽,除非你自己不小心,在谈话中穿帮了。聂小玲默默地点点头,眼中晶莹有泪意,可见她心中是很难过的。□□□□□□□□大船终于靠岸停泊了,岸上有一大排的华舍,楼阁玲珑,引泉为瀑,植树成荫,其间鹤鹿成群,往来自如,倒是颇有神仙洞府的意味。柳如眉得意地望着龙公子道:公子看此间如何?龙公子微笑道:你若是希望我批评一句中听的话,我只有四个字:俗不可耐,但你若是问我的意见,我倒认为还不错,颇合我的胃口。柳如眉颇不服气地道:你也懂俗不可耐,只认为还不错?你家里有这样规模吗?丁佐云一笑道:你少见多怪,你该去天津卫打听一下,龙将军府第是怎么样地气派?甲第连云,楼高可及五层,里面陈设之精美,连皇帝看得张大了嘴合不拢,有一年,圣驾巡视海防,驻驿天津卫,就住我家十天,他还舍不得走呢。龙将军的豪富是天下闻名的,所以冒名龙公子的丁佐云也就信口开河,吹得天花乱坠,不过他多少还是捕风捉影而来的资料,非空穴来风,因此柳如眉倒是相信了,心事也更重了,龙家的势力这么大,那么她们计划杀人夺船的事必须要重新计划了。丁佐云被招待在一所豪华的精含中,带着他的五凤侍儿,所以只要两个粗使婆子就够了。至于他的部属则暂时留在船上,因为岸上的女孩子太多。柳如眉只介绍两个师妹给他们认识,一个叫霍玉华,一个叫童玉京,年纪似乎比她轻些,妖艳与狐媚则毫不逊色,她们对龙公子都十分热情,挨挨靠靠,调笑语谑,完全不拘形迹。龙公子则来者不拒,左拥右抱,吃尽了豆腐,揩足了油,但他身边的五凤却颇会做怪,吃醋拈酸,有时还故意插进来捣蛋,使得龙公子不能进一步温存。但两个女的知道已经差不多,只要给他一点暗示,就稳可以把这条大鱼钩住了。□□□□□□□□这时柳如眉却上了圣母宫,果然是白莲教主徐美英在此地,她的丈夫朱三太子刚死,她却遍体绮服,根本没把那个丈夫放在心上,也由此可见他们的婚姻根本不是情义的结合。静静地听完柳如眉的报告后,她才道:七儿,你对龙公子打听清楚了吗?柳如眉道:是的,弟子已查核过天津传来的报告,确实有龙公子出游的消息,那条座船号称赤龙,曾是大明水师的座舰,因而船坚炮利,是水师中最佳的一条。徐美英道:那就把它弄过来。柳如眉道:圣母,这恐怕不能急,忠勇伯仅此一子,十分宝贝,我们若是坏了他的独子,那真的不能安身,朝中大半武将都是他的门生故旧,除非放弃这片基业,飘浮到海外去。徐美英道:这片基业迟早都会放弃的,老三跟老五反了,总有一天对头会找了来。柳如眉道:玉蘅不去说,本来就非吾道中人,但三姊却是您从小带大的,不可能反吧?徐美英道:老三一向就对我们的做为看不惯,这次得了外援,自然会离开我们而去。柳如眉道:圣母早就该对付她的,本教中不容有二心的人,留下终成祸害。徐美英道:我们在京师的局面太大,需要人手多,一时又找不到替换她的人,否则早就不容她活着,这次失败在没把人安排好,像那个叫丁佐云的王八蛋,本是名不见经传的潦倒江湖人,不知怎么突然窜了起?老五没抓住他,我看还是从头来过,不如上南海去发展,所以要这条船。柳如眉道:可是收服不了这批水手。徐美英道:那就一起宰了。柳如眉道:行吗?在海上航行,却非要懂航海不可,那批水手可都是大行家。徐美英笑道:能留几个就留几个,其余的利用修船的机会给他们一些甜头吃吃,让他们多留个几天,然后把他们的本事学会。柳如眉道:那恐怕最少得要个把月。徐美英笑道:拿出你们的浑身数解,还怕留不下一个月吗?□□□□□□□□事情就这么决定了,第二天,大船上的水手们开始下船找木材做桅杆,岛上有的是巨松,砍倒两棵,修去枝柚,却不能立即应用,至少等它干燥也要上个把月。丁佐云提出了请求,柳如居正中下怀,满回答应了。于是这个把月就成了船上那批水手的天堂,岛上几乎有上百个女孩子,水手每个人至少有两个女伴。每天有一半人下船来工作,一半人留在船上值勤,那更好,这些女孩子干脆上船做伴。她们不仅好动,到处乱走,又好奇,不懂的都要问,不会的都要学,那些水手们顶不过她们的缠劲,把本事都掏了出来。只有两间底舱,说甚么也不肯打开来给她们看,那是火药库和贮火炮的地方,属于最高机密,不管别人多享福,那儿每天分做四班,每班八个人守卫,管制极严,连附近都不准她们走动。丁佐云待兵宽厚,但军令执行极严,说不准的事,部下绝不敢违背,也证明他的话并非吹牛,这些兵大爷尽管胡闹,却不敢叛离。丁佐云在岸上玩得极痛快,他虽有五名侍儿,对美女的兴趣并未稍减,柳如眉不用说,霍玉华和童玉京也都跟他上过床。她们才发现这位龙少爷还真难驯服,床第之间具有过人功夫,她们三人使出了浑身解数,仍被龙公子杀得丢盔曳甲,直翻白眼。这一天她们商量好了,在玉壁崖下的白玉池畔,邀龙公子共浴,然后席天幕地,就在如茵芳草上联手做战,却仍摆不平这匹野马柳如眉娇喘连连地道:公子,你的驴劲真可瞧,从哪儿学来的这套功夫?丁佐云哈哈大笑道:有钱就没有办不到的事,大家弟子,谁没学过这一手?否则三妻四妾如何应付得了。柳如眉道:你瞎说,京师那些贵族子弟我们也领教过,却不怎么样。丁佐云道:啊,你们到过京师,甚么时候?柳如眉才发觉说溜了嘴,道:我哪儿上过京师?去年有几位京师贵族弟子来此揽胜,小住了一些日子。丁佐云道:你们这儿怎么人人都可以来,那还修的甚么道?这家伙挺精明的,柳如眉装出了一副可怜相来,盈盈欲泪道:我们只想远离红尘,图个清静,所谓修身,只是藉此养性而已,可是遇上你们这些贵公子以势相逼,就无奈何,修身的是我师父,我们年纪轻,道心不坚,难以守得住,师父并不禁止,说劫火之中才能浴出红莲,熬过了色欲这一关,道心自然就坚了。丁佐云笑道:这还差不多,你师父倒是真正明白大道理,可惜年纪大了,否则我倒要去拜识一下。这才是她们的目的,徐美英听说这小伙子有龙虎精神,触动儿心,早就说过想领教一番,斗一斗他,因此柳如眉道:师父平时闭关修身,明天是她的生辰,你可以上去见见她。丁佐云却道:算了,我对老太婆没兴趣。柳如眉道:老太婆?你真是没有眼珠,师父宝相庄严,仪态万千,连铁人也能动心丁佐云犹不相信道:那只是你们说说而已,顶多是不难看,还能美丽到哪儿去?柳如眉舰然道:看你说得多难听?我师父道行高深,你对她老人家不尊敬,我可要生气。丁佐云大笑道:换个好听的字眼,但骨子里还不是那回事?我这房中术是一个老道士教的,说是甚么玉房妙旨,登仙秘梯,可见神仙之道,求的就是男欢女爱,要不怎么会用。欲仙欲死。来形容那股滋味儿呢?柳如眉微怒道:胡说,仙家妙旨,在求驻颜不老,辟谷长生,哪像你那么没正经?丁佐云道:女人要驻颜不老,目的在求好看,能吸引男人,否则老一点有甚么关系!别强辩了,我又不反对你们做神仙,我这次出来,想看看海外有甚么仙方能增加点情趣,人性是没有满足的,听说有一种秘方,一夜能御百女,所以出来求求看口中说着话,手却不老实,在三个女的身上摸摸捏捏,而他的手指确实有些魔力,那三个女的都娇喘连连,像百爪鱼般紧紧缠在他身上了,于是又展开了一场轮番肉搏战□□□□□□□□这个地方虽然隐蔽,却远不住春光,在山腹中有个藏身处,有个小洞藤蔓遮掩,不但可看见外面的情景,也可以把外面的谈话一字不漏的听进去。徐美英跟她大弟子宝相观音云飘然就在山腹的秘室中静观春戏,徐美英睑上涌起了怒色,冷哼道:这个该死的畜生,居然敢如此的编排我,我若不吸尽他的脂膏,叫他变成人干,你就把就把他头剁下来。云飘然道:师父,这也难怪人家瞧不起咱们,那三个丫头不争气,叫人家摆布得像死人,这个活宝倒也是有点本事,本教的鲸吸之术对他没有用,而他那套也跟我们不同。徐美英笑道:他那套功夫是西方魔教的路数,不同中原,擅长此道的是个老道士,叫长春子,专门出入宫廷大宅,传授御女之诀,后来因为胆大包天,竟深入禁宫采补到几个妃子身上,才被官家秘密处死,我看他大概是偷学来的本事。云飘然道:师父跟那长春子交过手吗?徐美英笑道:曾经两度论道,我尽出所能,无法摆平他,在这方面我们仍逊魔教一筹,他的道统源于西方天竺,另以密宗心法为辅,确实高明。云飘然道:那个姓龙的家伙,师父对付得了吗?徐美英笑道:你放心,他最多只得老道士一半本事,比起为师还差一筹,再说我不打算跟他较量功夫,只是拖住他,使他在此地多耽些日子,等时候一到,一刀劈了他。云飘然道:那又何必师父亲自出马呢?有那些丫头就够了。徐美英笑道:不行,目前他只是尝新鲜而已,过几天他就腻了,这个龙少爷的本事不错,不是那些丫头应付得了,只有玉蘅和绿云能传吾道,遗憾的是一叛一死,现在只有我自己出马了。云飘然道:此子既然有这些长处,师父何不下点工夫,把他收服在身边?徐美英微笑道:你是石女,难道也动心,看中了那个小伙子,舍不得杀了他?云飘然道:弟子知道身有缺陷,从未往这上面想,弟子是为师父打算,死了个朱三之后,师父没有练功的炉鼎,今后的寂寞也不易打发的。徐美英轻轻一叹道:飘然,你是我的大弟子,跟我有几十年,有些话我不瞒你,本教虽然练不老驻颜之道,也只是外表而已,内里体能仍不免要衰竭的,到了为师的这种境界,挹注采补都没用,本身的元阴无法配合,长做折损,反而容易走火入魔,后来我只看得多,尝得少。云飘然道:本教不能长生?徐美英笑道:当然能,但不能不死,为师已九十几岁,犹能保持如此容颜,是普通人三倍之多,不知能有多长寿命?但总有一天也会老而凋谢不过你不会,你是石女,此心如石,不动则无缺,你活到两百年也许会死,却不会老云飘然默然不语,洞外酣战正烈,三个女郎娇喘不止。徐美英听了眼皮直跳,显然她的色心也被引动了,因此她轻叹一声,道:我要上去了,飘然,你去阻止她们一下吧,三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真想把命送在人家手上。徐美英悄悄地走了。云飘然在洞中瞧了片刻,居然也会睑红心跳她是个石女,天残无法领略此中滋味,毕竟是血肉之躯,人欲还是无法避免的,多年压抑,而且长时的耳濡目染,已司空见惯。可是这位龙公子太出色了,不仅本钱足,技巧高,而且还花式多,使得她那不波古井之心也泛起了连漪。云飘然又等了一会,等波动的心情略微平静了一下,她才转从另外一条幽径绕到了池畔。还好那边的情形已经不是那么紧张了,三个女孩都半躺在池水中,懒洋洋地拍着水休息。龙公子已穿上了衣服,坐在一块石头上,欣赏着她们娇慵的神态。云飘然出来,道:丫头们,看你们狂成甚么样的了?对这个大师姊,女孩子多少有点敬畏,一个个讪然起来,披好了衣服。丁佐云笑道:清溪仙境,神女裸浴,这是何等飘逸超绝的神仙情景?云仙子请恕我唐突。云飘然笑道:既是神仙超凡之境界,能体会此中之趣,便是绝雅之人,何唐突之有?然后又对那三个女孩子道:师父要你你们上去问问明天的祝一准备,这次有外宾莅临,不可太过寒酸,让人看笑话。三个女郎忙不迭的走了。丁佐云却盯着云飘然发了呆,然后轻轻一叹道:云仙子,我是个大俗人,来到这神仙境界,我说句不客气的话,你那三位师妹美则美矣,身具媚骨,满腔荡意,说她们是妖精还更切合,实在有辱这个仙字。云飘然做色道:她们尘心未尽,还摆不脱尘世之欲,但这二欢。也是登仙求道之径,公子得了便宜还责怪,说这话岂非有伤厚道?丁佐云一笑道:我说的是事实,不过我发现这儿唯一够资格称为神仙的就是你云仙子,你风华绝代,且玉骨冰清,是一颗难得的奇葩。云飘然的心头一震!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对她说出这种话,何况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她长得实在是太美了,皮肤白皙、鸭蛋脸、高鼻梁、高身材、秾纤合度,气质又十分端庄,才有宝相观音之称。正因为她太美太端庄,身上有天然缺陷,从不接近男人,也没习过内媚之术,而岛上的男人多是白莲教子弟,对这位大仙姑敬而远之,不敢去冒渎,才使她长时期在寂寞中。今天这颗心被触动了,使她红起了脸,低声道:龙公子真会说话,不怕三位师妹听见生气?丁佐云笑道:我说的是事实,她们生气我也不在乎,我的侍儿哪一个也不比她们丑,凭良心说,是她们自己找上我的,我是个很懂得欣赏女人的男人,对一个美女的示意,从不使她们多望,再者,我事先声明过,这只是男欢女爱,没甚么附带条件,我不是她们的第一个男人,也不想娶她们,而成她们的最后一个男人云飘然道:瞧你说得多俗气,绝情寡义丁佐云一笑道:不,我认为应该如此,我认为欣赏女人有如赏花,有些花宜近玩,有些宜远赏云飘然颇感兴趣地道:你倒懂得欣赏女人,你认为我是个怎样的女人呢?丁佐云凝视了她良久才道:你像一朵水仙花,假如你肯,浸入这泓清泉,再冉冉地站起来,我或许可以告诉你更为真确的感受。他轻轻她捉住了她的手,把她引向水池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使得云飘然不由自主地被他牵着,慢慢地走向水池池水深及腰部,他又轻压她坐了下去,水就没到肩头,然后他放开了手,以虚幻似的声音道:你慢慢地站起来,散开你的头发,慢慢的走过来云飘然照着他的话做了,缓缓地走向岸边,伸手松散她的长发却把丁佐云看呆住了,喃喃道:美啊,美啊,云娘美极了,你知道你自己有多美吗?他的神态,轻唤声,使得云飘然的心如小鹿般的乱撞,低头看着自己,不禁讶然轻呼,双手抱住胸前,嗔道:你这个人坏得很。她身上一袭雪白罗衣,本是不透光,可是被水一浸,全贴在身上,就把她身上的肌肤全显露出来了。丁佐云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她道:云娘,你从水中走出来的样子,就像是洛水中的神仙再现,你知道魏武后的故事吗?我们找个隐密的地方,我讲洛神的故事给你听,一个凄艳、幽婉、动人的爱情故事,你听了会很感动,才会明白我此时的感受他那强有力的拥抱使云飘然的身心都快融化了,鼓不起勇气来推开!这是一种她从未有过的奇异享受,她只有道:龙公子,你别这样子,给我师妹们看见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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