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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顽固不化

    阎震见赵青龙未语,又催促道:“赵青龙,你敢不敢同时接我三粒解药?”

    赵青龙听到此话,心里也冒起火来,暗思道:“我还以为他不是十恶不赦之徒,尚可饶恕,哪知道他是一个蛇蝎心肠,诡计多端的家伙!今日,我就接这三粒药丸,看他再有何话好说!”

    于是,他便对阎震道:“好,我就同时接你三粒药丸,你出手吧!”

    阎震听了此语,冷笑一声,道:“那你就接吧!”

    话刚落音,“嗖”的一声,三粒药丸同时出手,向赵青龙投去。

    赵青龙见三粒药丸分射向自己上、中、下三处要害,他更明白了阎震的用心险恶,猜想到这三粒丸子不会是三粒解药。

    但是,当这个念头在脑子里掠过时,他已不及躲闪,有一粒丸子已击到了他的左臂上。

    “九尾蛇”阎震见大傻子的注意力集中在赵青龙身上,趁机又向大傻子甩去了一掌。

    赵青龙左臂中了一粒药丸后,顿觉手臂麻木,知道此药丸含有剧毒,急运气闭住了中毒之处。

    这时,他忽见阎震趁大傻子未防甩去一掌,心里怒不可遏,怒吼一声抖扶桑棍骤然扑了过去。

    大傻子站在那里正在为赵青龙担心着,一股掌风惊醒了他,他猛一抬头,见阎震甩来的掌风已袭到面门,似有一条毒蛇猛扑过来。

    这时,一条人影流星般划空飞掠而来,一道白光已刺向了阎震。

    这个从半空中掠下的来人,赶在了赵青龙的前面,当赵青龙抖达摩棍扑向阎震时,那人已一剑朝阎震刺去了。

    阎震本想趁机一掌击毙大傻子,没想到有人从半空中掠下,出手一道白光射向自己,紧接着又见赵青龙扑了过来。

    这时候他已顾不得去击毙大傻子了,赶忙将甩出去的手掌转了一下方向,一把握住大傻子手中的昆吾棍。

    在一瞬之间,阎震已将昆吾棍抢夺到手,迎架那一道白光。

    阎震也确实了得,他一棍架开了那道白光,又避开了赵青龙的扶桑棍,就连另一个欲点他穴之人也让他闪开了。

    赵青龙一扑之后,身上的毒发作了,再也扑不上去。

    那半空掠来之人,一剑向阎震刺来,被阎震闪开,紧接着第二剑又疾快刺出,直刺向阎震的右肋。

    那点穴之人扑了空,抖手发出了三道白光,“嗖”地飞向阎震。阎震舞起了昆吾棍,一团根影笼罩住他的身子。

    “叭,叭,叭!”三声,一旁陡地闪出个人来,持棍打飞了那三道白光。

    那持剑之人是一女子,她见自己刺出的第二剑也被阎震架开了,长啸一声,抖剑又向阎震刺去……

    那持剑之人不是别人,乃是赵青龙的妻子万白鹅,她手挥达摩剑,与九尾蛇斗在了一起。

    那出手去点阎震穴道的,又是何人呢?她就是蒋奇的妻子燕云飞。

    燕云飞此时身上的毒性已解,她见万白鹅出剑刺向阎震,趁机掠了过去,出手去点阎震的穴道,没想到阎震抖棍架开万白鹅的达摩剑后,疾快地跃身而起,让她扑了个空这时,她看到万白鹅又出剑刺向阎震的右肋,自己便抖手发出了暗器。

    姜信见燕云飞一抖手三道白光射向阎震,从一旁跃身而出,挥红黑棍将燕云飞的暗器全部打飞了。

    燕云飞一剑闪出了九道剑光,刺向了冷面鬼姜信。

    姜信赶忙抖红黑棍招架,两人交起手来。

    这时候,万白鹅也在与阎震交手,阎震的棍法虽变化莫测,但万白鹅手中的达摩剑也奥妙无穷,阎震一时倒也难以取胜。

    万白鹅惦念着赵青龙此时的身体情况,她救夫之心甚切,在与阎震斗了好几个回合后,从身上掏出了一只精制的癞蛤蟆,就在出剑击向阎震的同时,手中的这只癞蛤蟆也张开嘴来,喷出了一团白雾。

    阎震看见癞蛤蟆张嘴喷出一团白雾,哑然失笑,心想:这么个小玩意儿,何必放在心上呢!

    阎震哪知道这癞蛤蟆的厉害!

    这只癞蛤蟆乃万白鹅之父万寿春在世时所制,癞蛤蟆张口能喷出白雾,毒蛇若闻到白雾中的气味顷刻便毙。

    凡是身练毒蛇功之人,若是让这白雾的气味吸进内脏,瞬间便会浑身麻木,不能动弹,时间长了身子还会变形。

    但是,这种白雾的气味亦可解毒,若是让这白雾之气吹进了受毒者的内脏,身上之毒便可消尽。

    此癞蛤蟆乃人间罕见之物,平时万白鹅也很少使用。

    阎震自以为乃天下第一高手,如今连赵青龙都败在他的手下,其他无能之辈那就更不在话下了,故见到万白鹅手中的癞蛤蟆张口吐出白雾,根本不放在心上。

    当那一团白雾向他喷来时,他左手握着昆吾棍,抽出右手击出一掌,想用蛇毒掌击毙万白鹅。

    谁知,往常这蛇毒掌发出,有一股强劲的掌风扑向对方,今日一丝风儿也没有。

    阎震见击出的蛇毒掌无效,不由地惊慌失措。

    可惜他知道这癞蛤蟆的厉害时为时已晚,这只癞蛤蟆嘴里吐出的那一团白雾,不但化解了阎震的蛇毒掌,而且也吹入了阎震的口鼻,进入了其内脏。

    顿时,阎震头晕目眩,浑身麻木。

    “噗嗵”一声,跌倒在地。

    万白鹅对这个邪恶之徒早就恨不得一剑把他宰了,此时见到阎震跌倒地上,举剑便欲刺去。

    “住手!”

    半空中一声喊叫,一条人影疾快掠下,挥手中之剑挡住了万白鹅的达摩剑。

    万白鹅见来人乃一白衣老尼,正想询问名姓,余少卿从一旁闪出,道:“白鹅,你快去解救青龙他们,这里由我来对付。”

    万白鹅听到此话急忙闪身,让余少卿去面对这位老尼,自己拔腿欲走。

    “慢!”白衣老尼又挡住了万白鹅。

    “你想干什么?”万白鹅恼怒地道。

    “我想问你,你是用了何种毒药暗器,将阎震害得这般模样?”

    “这个嘛,我不能告诉你!”

    “不告诉我,那你就别想离开!”

    白衣老尼一声“看剑”,身子骤然扑起,只见她将手中之剑一抖,院子里顿时幻起了漫天的剑影。

    万白鹅赶忙一抖手中的达摩剑,迎架过去。

    两人剑来剑往,身子来去如游龙,剑光闪耀若闪电,令人眼花缭乱。

    院子内诸人都站在一旁观看,连燕云飞与姜信二人也止住了拼斗。

    胡玉凤见与万白鹅交手的这个老尼就是去追赶王鹤飞的白衣老尼,心里疑惑不解。

    她闪身到了两人中间,一抖那柄如意拂尘,将两把剑霍地分开。

    这一下,万白鹅把剑抽回倒退了三步,那白衣老尼把剑一抽也倒退了三步。

    胡玉凤道:“白鹅,你快去解救他们所中之毒吧!”

    “不行!”白衣老尼叫道。

    “为何不行?”胡玉凤问道。

    “这丫头若是不把我的儿子救了,她就别想离开这里一步!”

    众人听到白衣老尼此话,全都吃了一惊。

    胡玉凤问道:“怎么,阎震是你的儿子?”

    “不错。”

    “他怎么会是你的儿子?”

    “你这话真没道理,他怎么不会是我的儿子?”

    白衣老尼这一问,倒把胡玉凤愕住了。

    “让开!”白衣老尼向胡玉凤喝道。

    胡玉凤道:“我们有数人被阎震的毒掌所击,解救他们之命迫在眉睫,若阎震是你儿子,待白鹅去救活我们的人后,再来救你的儿子也不迟。”

    白衣老尼怒气冲冲地道:“干嘛要先去救你们的人?救活我的儿子也迫在眉睫!”

    胡玉凤道:“他们受毒较久,情况急危。”

    白衣老尼道:“我不管他们危急不危急,我只管我儿子的命。”

    胡玉凤道:“你乃出家之人,慈悲为怀……”

    “不,”白衣老尼嚷了起来,打断了胡玉凤的话,“我乃被迫出家为尼,并非心甘情愿。我有丈夫,有儿子……”

    说着!她竟悲痛气寒,说不出话来。

    胡玉凤见状,猜想这白衣老尼内心必有难以治愈的创伤。

    于是,她问道:“阎震是你儿子,你的丈夫呢?”

    白衣老尼一听此话,顿时怒形于色,冲着胡玉风道:“你问他干什么?”

    胡玉凤知道又触及这白衣老尼的内心创伤,只好默然不语。

    白衣老尼瞅了胡玉凤一眼,想了一想,道:“你若想知道我的身世,我可以告诉你。

    “但是,要让这丫头先去救了我儿子再说,其它的事现在都不必问。”

    万白鹅道:“你儿子刚才伤了我们数人,用的是能致人死命的蛇毒掌,我看你对他的行为并不知道。”

    白衣老尼听到万白鹅的话又发了火,气愤地道:“我儿子好坏用不着你来管教。他若行为不轨,干了伤天害理之事,老尼自会以江湖道义为重,亲手去处置他!”

    万白鹅见白衣老尼这么固执,心里也生气了,冷笑一声,道:“老师太,你不要过于自信!”

    “怎么,还想比一下吗?你以为达摩剑在手,就能胜了老尼这把宝剑吗?”

    “你想跟我比剑吗?”

    “是的,我倒是想试一试达摩剑的厉害!”

    万白鹅刚才是因为生了气,故跟白衣老尼顶起嘴来,此时听到白衣老尼真要跟自己比剑,倒又有了顾虑。

    万白鹅最大顾虑是她已有孕半年了,腹中的婴儿,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向赵青龙交待呢?然而,万白鹅尽管有顾虑,话已出口又怎能收回呢?她把达摩剑抱在怀中,对胡玉风道:“胡师太,你闪开吧,让我与她比试!”

    胡玉凤关切地道:“白鹅,你身子不便,不能再与她比试!若是她不服这达摩剑的厉害,一心想试试达摩剑的锋芒,你可以把剑给我,让我来与她比剑。”

    万白鹅对这场比试本就顾虑重重,只是自己已无后路可退,听到胡玉凤的话,觉得这也是一个办法。

    但当她正想将达摩剑递与胡玉凤时,突然听到空中传来一声:“我来了!”

    这声音如雷贯耳,听声音便知此人的内功已达上乘,绝非等闲之辈。

    众人举目一望,只见一条人影从空中疾泻院内。

    万白鹅一见,叫道:“冯老爷子!”

    余少卿见是“金头夜猫”冯七,便问道:“那打暗器的小子是谁?”

    冯七哈哈大笑,道:“侯国兴派来的,让我收拾掉了。”

    他向众人扫了一眼,见到了白衣老尼,扭头问万白鹅道:“这白头发的老尼姑是谁?”

    万白鹅道:“我也不知道!”

    “打了半天不知对手是谁?真乃笑话一桩,待我来问一问。”

    万白鹅趁机向赵青龙走去。

    银发白衣老尼见万白鹅走了,持剑长啸一声,纵身飞起,扑向了万白鹅。

    “你这是干什么?”

    金头夜猫喊了一声,抖剑去挡住白衣老尼。

    “铮”的一声,二剑相碰。

    白衣老尼的剑一分为二,断为两截;一截在手,一截飞向了天空。

    “怎么,你的剑是泥捏的吗?”金头夜猫冯七嘲弄地道。

    “大头鬼,你别欺人大甚,接我一掌!”

    白衣老尼说着,一掌已向金头夜猫的耳门击去。

    “乖乖你头发都白了,怎么还有这么大的火气?让我来给你消消气吧!”

    金头夜猫边说边伸出了左手,一招“金龙探爪”,拧腰翻掌,猛地把白发老尼的手腕扣住,接着运力抖腕往外一拉,突然又往后一拽,喝了一声:“坐下来消气吧!哈哈哈……”

    银发白衣老尼便“噗嗵”一声腚着地,乖乖地跌坐在“九尾蛇”

    阎震的身旁。

    “还要比试什么?”

    金头夜猫笑嘻嘻地问道:“快说,你冯老爷子好作个准备。”

    白衣老尼三招出手,皆被金头夜猫不费吹灰之力挫败,羞得面红耳赤,低着头不吭一声。

    金头夜猫一向好开玩笑,真是人老心不老,他见银发白衣老尼不语,又嘲弄地道:“出家人念经求佛,不与凡夫俗子言语。白鹅,你说呢?”

    白鹅已把父亲精炼的鲜蛇丹给赵青龙、苏玉、雪莲子、樊白雪四人服下,并让每人闻一下癞蛤蟆雾。

    此刻她正在等待着他们清醒过来,听金头夜猫在问她,并不清楚在问什么事情,便随口应了一声:“是的。”

    白衣老尼见冯七在嘲弄她,气得想站起身来与金头夜猫拼命,但她身子一动也不能动。

    此时,她看到阎震脸色变紫,嘴唇变青,心里十分着急,不由地流下了眼泪,凄苦地道:“冯老剑客,贫尼早知你老心地慈善,最讲义气,今日贼女命丧你老手中,并不怨恨,只是我有一事相求,若你老应下,贫尼命丧九泉之下,也不忘你老的恩情。”

    白衣老尼流泪在向金头夜猫哀求,使金头夜猫感动了,对白衣老尼产生了同情,问道:“你有什么事快讲吧,千万不要流泪,若你伤心,我……我也要流泪了……”

    名震江湖武林、叱咤风云的金头夜猫,骤然变成为一个好心肠的老妈妈,众人皆感意外。

    当众人对“金头夜猫”冯七向白衣老尼说的话感到意外时,鬼见愁蓦然想起了殿房顶上的郭小石,大声叫道:“王泰,快把郭大侠背下来,让白鹅给他服些药物!”

    “我在这里!”院内传来了王泰答话的声音。

    众人一看,王泰背着一个双目失明、断了右臂的血人,无不大吃一惊。

    万白鹅赶忙走向王泰。

    “快放下,让我给他把药服下。”万白鹅道。

    “他已不能吃药了!”王泰回答道。

    “怎么?”万白鹅一愣道。

    “断……断气了!”王泰伤痛地道。

    “什么?”鬼见愁听到此语,悲痛地喊了一声,晃身到了王泰身旁,大声地喊叫道:“郭大侠,郭大侠,郭——大——侠——”

    胡玉风听到鬼见愁的狂叫,也晃身到了郭小石的身旁。

    她哭道:“郭大侠,郭大侠!你被那些逆徒伤了双目,又被地狱城的虐鬼史魁断了右臂。”

    “你流血过多,无人照料,我等心里实在不安,郭大侠,我达摩剑盟的豪侠,定杀了史魁替你报仇,你安息吧!”

    “什么,你说哪个史魁?”金头夜猫惊问道。

    胡玉凤道:“地狱城的史魁,号称‘虐鬼’,是他断了郭大侠的右臂。”

    “我说你是见了鬼了!”

    “此话怎讲?”

    “我闯荡江湖已近百年,曾听说有两个史魁。一个是地狱城的‘虐鬼’史魁,八十多年前已被青龙的师父一掌击下了万丈深渊,早就死了。

    “第二个便是昔陀山派的仇敌,也是少林寺的死敌。这事鬼见愁你怎么忘了?”

    余少卿道:“我也有所狐疑,这地狱城的史魁,为什么又深知另一个史魁到普陀山与我师父为紫竹杖争斗的经过。”

    “这个自称史魁的有多大年纪?”

    “八旬左右。”

    “手中使的是什么兵刃?”

    “不须鞭!”

    “不须鞭?”白衣老尼在一旁问了一句。

    鬼见愁答道:“是的。”

    白衣老尼道:“你们皆认错人了!”

    “他究竟是何人?”鬼见愁问道。

    白衣老尼道:“他叫‘短命鬼’史魁,是一个无恶不作、罪孽深重的坏蛋。”

    “‘短命鬼’史魁?”

    “对!”

    “这个‘短命鬼’史魁究竟是谁?快跟我们说明他的来历吧!”

    “他是我的丈夫!”

    冯七道:“没听说出家的尼姑还有着丈夫,可笑,真乃可笑!”

    “我说的是三十年前。”

    “现在呢?”

    “他丧尽天良,偷走了我父亲的不须鞭,便找阉虐鬼老史魁去了。”

    “找‘虐鬼’老史魁去了?”

    “对!”

    “如此说来,这‘虐鬼’史魁与‘短命鬼’史魁乃是一老一少了?”

    “按年龄看,是一老一少,两人相差五旬左右,但‘虐鬼’老史魁却要与‘短命鬼’小史魁结拜成异姓兄弟。”

    “‘老虐鬼’史魁还没死?”

    “没有死。据他自己说,他被飞刀灵猫一掌击下万丈深涧,多亏一棵大树把他挂住,只扯破了衣服,碰烂了面容,再就是腰给摔断了!”

    “后来呢?”

    “我的丈夫,不,这个坏蛋!他六十年前去普陀山寻找一样罕见的兵刃,败在了普陀山弟子手下,挨了一紫竹杖,口吐鲜血逃下了普陀山。”

    鬼见愁听了此话,解开了自己的狐疑,对白衣老尼道:“你所言不假,当时这个小史魁是被我师父打了一紫竹杖,口吐鲜血逃下了普陀山。可是,他为什么成为你的丈夫呢?”

    “当时,我父亲好心救了他,又把我许配他为妻,谁知道他内伤养好后,不但不感恩,还想得到我父亲的一件兵刃。”

    “什么兵刃?”

    “不须鞭!他为了得到这件世间罕见的奇宝兵刃,竟勾结了‘虐鬼’史魁害死了我的父亲,还把我的穴道点了。

    “当时,我已怀孕了,肚子里已有了这个孽种。”

    白衣老尼指了指昏迷不醒躺在地上的阎震。

    王泰惊奇地问道:“你丈夫姓史,他为何姓阎呢?”

    “他跟我姓阎。”白衣老尼答道。

    “‘短命鬼’史魁点了你的穴道,他没有把你杀了?”王泰又问。

    “史魁原想把我杀掉,可是,王鹤飞赶到救了我一命,这才保住了我肚子里这个小冤家的命。”

    “这么说,王鹤飞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当时,是他救了我。”

    “刚才你为什么要骂他采花鬼呢?”

    “王鹤飞救了我们母子,我感他救命之恩,谁知道他却要强迫我做他的妻子。”

    “你答应了?”

    “我遭此变故,万念俱灰,已不想再嫁人了,一心只想着阎震出世,待长大成人,再言出他的父亲是谁以及当时是怎样心狠手辣要杀了我们母子,要我儿阎震去找史魁报仇,然后夺回祖传的不须鞭。

    “谁知道王鹤飞不怀好意,在救了我以后,对我们纠缠不休。因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好得罪他,只好婉言谢绝,并言明自己怀孕在身。

    “他听说我怀孕在身,也就不再强迫我了,还向我道歉赔不是。

    我还以为他知错了,原谅了他。

    “哪知道阎震出生后还不满一个月,他便又来纠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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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阎嫂子,你就答应嫁给我吧。”王鹤飞两手搭住阿阎的香肩道。

    阿阎急忙朝后退了一步道:“王大哥,请你不要这样。”

    “你难道还想着‘短命鬼’史魁?”

    “不错,史魁的确是个禽兽,但我毕竟还是他的人,王大哥,你救了我们母子,我很感激你,但是要我嫁给你,恕阿阎无法办到。”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勉强了。”王鹤飞说着,突然出手点中了阿阎的“乳突穴”。

    阿阎顿时便呆站在了屋中,一动也不能动了。

    “嫂子,我本不想这样,只怪你生得太漂亮,我实在把持不住,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说完,他便将阿阎拦腰抱起,放到了床上。

    阿阎的酥胸因愤怒而剧烈起伏着,这恰好更让王鹤飞瞧得淫心荡漾。

    他颤抖着双手,在那高耸的乳房上摸了一把,激动道:“嫂子,你的乳房可真大呀,可否让我瞧一瞧?”

    “王大哥,不要,不要啊!”阿阎用近乎乞求的声音道。

    可王鹤飞却笑了笑道:“嫂子,现在可由不得你了。”

    说完,他双手用力一分,只听“嘶啦”一声,阿阎的上衣便被撕裂了开来。

    女人丰腴雪白的两只硕乳立时便呈现在他眼前。

    由于用力过猛,那两只丰乳此时还在颤动着。

    这是一对只有在哺乳期才能见到的奶子。

    深褐色的乳晕上,顶着两朵异常突起的“玫瑰花”。

    花蕊间还有乳白色的奶液流出,显然,这是他方才揉摸出的结果。

    王鹤飞一下便骑到了阿阎的身上,两个巨大丰满的乳房在他的双手间像雪球似地左右滚动。

    “哇,嫂子,你的奶水可真多呀,我想小阎震一定吃不了,待会儿不如让我吸几口,也好补补我的身子呀。”

    “混蛋,放开我!”阿阎再也忍不住放声骂着。

    她的叫声惊醒了在一旁熟睡的小阎震,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顾“哇哇”地哭起来。

    此时的王鹤飞早已将礼义、廉耻抛到了脑后,一口咬住阿阎的丰乳,贪婪地吮吸起来。

    “哇,好甜好香啊,真过瘾!”

    他的手则在阿阎的玉体上四处乱摸。

    终于,他的手曲折地伸到了阿阎的裤档中。

    立时,他感到有一团热腾腾的绒毛落入了他的手中。

    一阵无比的激动,使他不顾一切地扒下了阿阎的裤子。

    最神秘的地带立时跃入了他的眼帘。

    他的整个人完全被那玉腿间柔软光滑的凹处所吸引,两眼一眨不眨。

    泪水从阿阎的眼眶中奔涌而出,她想提上裤子,遮住羞处,但手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她只能眼巴巴地瞧着王鹤飞尽情欣赏自己的“花穴”。

    王鹤飞当然不会只欣赏而不去触摸玩弄它。

    他的手终于伸了过来,在那卷曲的绒毛间来回拨弄着。

    “丛林”被分了开来,他毫不费力地便找到了隐藏在“丛林”下的粉红“沼泽地”。

    尽管,此时那儿还干涸紧闭着,但他相信,在他那雄壮的“小弟”撩拨下,那儿一定会变得肥沃而湿润。

    他的舌头在阿阎的“花穴”间拼命舔吸着,手指在“花穴”间左勾右磨。

    阿阎被磨得颤动不已。

    在他长时间的亲舔撩拨下,阿阎渐渐失去了理智。

    她的眼睛闭上了,口中发出哼哼叽叽的呻吟声。

    “湿了,湿了,嫂子,这下我可以痛痛快快地爽一下了吧?”

    说完,他架起阿阎的两条美腿,大叫一声,冲了进去。

    阿阎立时便觉一条“毒蛇”冲破了她的防线,在她的体内拼命穿梭着。

    滚烫的蛇信舔噬着她的“花蕊”,就像碳火一般,反复烧烤着她的下身。

    王鹤飞在她失去自由的娇躯上疯狂发泄着,直至筋疲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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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老尼一口气说了这些往事,众人听了无不感到气愤。

    王泰骂道:“王鹤飞这个老混蛋,禽兽不如!”

    白衣老尼叹了一口气,自语道:“是呀,禽兽不如!”

    王泰想了想,又问道:“你们就这样成了夫妻吗?”

    白衣老尼叹了一口气,道:“不,王鹤飞奸污我后,解开了我的穴道,就丢下我走了。

    “王鹤飞走后,我真不愿再活在这世上了,可是听到了孩子的啼哭声又放弃了自尽的念头。为了抚养这个孩子,我只好忍辱活在人世。

    “转眼五个春秋,这五年里,王鹤飞倒是未来寻找我,阎震也开始练功了。我要把祖传的武功传与阎震,让他长大后为我报仇雪恨。

    “谁知道一天晚上又发生了一件事!”

    “什么事?”王泰急问道。

    白衣老尼继续道:“那是一个阴冷的夜晚,外面刮着风,我与震儿睡下不久,突见一条黑影破窗而人,来到我的床前。我还未来得及开口,这人已出手点了我的穴道。”

    “这人是谁?”金头夜猫问。

    “王鹤飞!”

    “又是这个狗东西!”

    “对,是他!”

    “你刚才去追他,追到没有?”

    “他已丧在我的剑下。”

    “这家伙是死有余辜!可是,阎震后来怎么会成为地狱派的门徒呢?”

    “那天晚上,王鹤飞点了我的穴道,又发泄了他的兽欲,临走时他把震儿抱走,对我说,若不同意与他成婚,便永远见不到震儿了,要我三天后回他的话。”

    “三天后,你给他回话啦?”

    “没有!这种狼心狗肺的贪色之徒,我如做了他的妻子,以后不会有好结果的。”

    “这样,你就出家为尼了!”

    “对,当时我见王鹤飞抱走震儿,也曾考虑过答应他的要求。

    “但是,最后我还是决定出家隐身,苦练武功,待功练成再去报仇,再去寻找震儿。”

    “哦,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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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摩剑盟诸豪侠听了白衣老尼的一番话,知道了这老尼的坎坷经历和不幸遭遇,都对她产生了同情之心。

    王泰对白衣老尼道:“阎师太,你莫要悲伤,我达摩剑盟定要为你报仇雪恨!

    “如今,王鹤飞已丧在你的剑下,还有‘短命鬼’史魁和‘虐鬼’老史魁这二人的仇还未报,我们要帮你报这个仇,像这样伤天害理的畜牲,人人可诛之。”

    万白鹅见赵青龙等人已经不会有什么危险了,这才喘了口气,擦了擦汗。

    她转身走到了阎震身旁,对白衣老尼道:“阎师太,我这就给你儿子解去毒性,好让你们母子欢聚。”

    说着,她掏出了一粒解药给阎震服下。

    九尾蛇阎震虽然受了癞蛤蟆毒,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看似昏迷过去,其实并未丧失知觉,白衣老尼那一番叙述他都听到了。

    阎震五岁时便被王鹤飞抱去,童年时的一些事早已忘却,听了白衣老尼的话,依稀想起一些消逝了的往事,他心里明白,这个白衣老尼就是自己的娘。

    等他服下万白鹅的解药后,顿觉头脑清醒了不少,思索了一会,便对白衣老尼道:“娘,你老人家的话,儿子都已记下了,今后定要为你老人家报仇,放心吧!”

    白衣老尼听了阎震这话,泪珠儿止不住簌簌往下掉,激动地道:“震儿,娘并不求你去找他们报仇,只求你改邪归正,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做一个行侠江湖的义士。“若能做到这一点,便对得起你那死去的外公,也好让为娘的放心了!”

    阎震道:“娘,你放心吧。

    “我一定听娘的话,做一个行快江湖的义士,儿还想参加达摩剑盟哩!”

    白衣老尼听了此语,满心欢喜,接连道:“那就好,那就好……”

    阎震露出一些不易察觉的微笑,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黑色的铁瓶,倒下几粒九药,对白衣老尼道:“娘,这几粒药丸你拿去给他们几位服下,顿时便可将所受之毒解除!”

    白衣老尼接过阎震手中的药丸,又掉下泪来。

    万白鹅在一旁道:“阎师太,解药给我,让我去给他们几人服下。”

    白衣老尼忙将药丸交给了万白鹅。

    万白鹅精通医道,特别对解蛇毒之药更是行家,只要一闻,不看也知真假。她从白衣老尼手里接过这四粒丸药,用鼻子闻一闻,没有丝毫其他异味,也就放了心。

    于是,她走到赵青龙等四人的身边,将这药丸给他们每人服下一粒。

    阎震看到这四人服下了丹药,忽地发出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

    白衣老尼惊问道:“震儿,你为何如此狂笑?”阎震道:“你自己去看一看他们四人吧!”

    白衣老尼不看犹可,一看惊呆了。

    赵青龙等四人服下丹药丸后,不但没有解了身上所受之毒,反而面容变色,口角淌出紫血,一看便知是受毒更深了。

    白衣老尼见此情状,叫道:“畜牲,这是何故,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阎震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地道:“老妖婆,你想阻碍我称雄武林,我不承认你是我的母亲,实话告诉你,那不是解药,是九头蛇毒,他们几个人休想再活了……”

    说着又放声狂笑起来。

    众人莫不大惊失色,万白鹅更是五内如焚。

    白衣老尼怒吼了一声:“我打死你这畜牲!”一掌击出,击向阎震的前胸。

    “住手!”

    声到人到,“唰”的一声,一道白光疾泻而下,那人伸手一把抓住了白衣老尼的手腕。

    白衣老尼赶忙将手抽回,身子一晃,倒退了三步。

    王泰见中了阎震的奸计,气得火冒三丈,也出手向阎震击去。

    来人乃一白发老者,他在伸手拦住白衣老尼对阎震的袭击后,又向王泰发出了一掌这一掌,掌风强劲,发出了慑人的呼啸声。

    王泰扑起的身子,竟被这强劲的掌风逼得倒退了五丈。

    “虐鬼?”白衣老尼终于认出了这个白发老者是谁,惊呼了一声。

    也就在白衣老尼那一声惊呼中,那白发老者伸手抓起了阎震,陡地拔身而起,向空中闪电般飞掠而去。

    金头夜猫也认出了这人便是虐鬼,也腾起身子,向虐鬼飞去的方向追去。

    众豪侠见虐鬼将阎震劫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皆处在焦虑不安之中。

    蓦地——一条人影从一株大树梢头飞掠而下,落到了院子里。此人轻功极好,一晃身便到了赵青龙身旁,伸手要点赵青龙的穴道。

    万白鹅心里一急,也来不及多想,持达摩剑纵身一跳,向绿衣蒙面人刺去。

    蒙面人的手突然伸出,用食拇二指夹住了剑尖。

    万白鹅的剑被绿衣蒙面人二指夹住了,进不能进,退不能退。

    她想翻动手腕,让绿衣蒙面人松开手指,可是吃奶的力都使出来了,自己的手腕还是不能翻动一下。

    万白鹅不能不感到这是一位神力过人、内功达上乘境界的对手。

    大傻子见万白鹅陷入窘境,猛扑了过来。

    那绿衣蒙面人的武技真是出神入化,也不知在何时出的手,大傻子的穴道已被点住了。

    胡玉凤怒喝一声:“看打!”一抖拂尘向绿衣蒙面人扫去。

    绿衣蒙面人待拂尘快近身旁,陡地击出一掌,一股强大的掌风扑向了胡玉凤?胡玉凤被这股掌风逼得连连后退。

    万白鹅趁机抽回了达摩剑。

    绿衣蒙面人又出手点穴,一缕指风袭向赵青龙的穴道。

    余少卿怒吼一声:“看掌!”便一掌向绿衣蒙面人劈去。

    绿衣蒙面人晃身闪过了这一掌,冷笑了一声,道:“无能之辈!”

    余少卿听到绿衣蒙面人的话,吃惊地道:“你是个女的?”

    “是女的又怎样?”绿衣蒙面人又回了一句。

    众豪侠见这绿衣蒙面人是个女的,莫不一怔。

    “哼,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绿衣蒙面人说着扯下了蒙在脸上的绿纱巾。

    众人凝目一看,这个绿衣蒙面人原来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她两道弯弯的眉毛,一双透明发亮的眼睛,白里透红的脸蛋儿,长得十分俏丽。

    “你们看够了吗?”这位绿衣少女问道。

    “没有!”王泰喊了一声。

    “你要多少时间才算看够?”

    “说不准。”

    “小人儿,我劝你说话注意一点,别惹我生了气!”

    “我并未惹你,是你惹了我们。”

    “此话怎么讲?”

    “你为什么要出手点我大哥的穴道?”

    “点不点赵青龙的穴道,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赵青龙是我的大哥,你趁机想去害他,我怎能不管?”

    “你可知道姑娘的脾气?”

    “我跟你素不相识,怎会知道你的脾气!”

    “那我就告诉你,我要干的事,不许别人来管!”

    “别的事我可以不管,但是,谁如果要伤害我大哥,我非跟他拼命不可。”

    “跟我拼命,你的胆量不小!”

    “你对我王泰不了解,我若是拔下一根寒毛,绿色的胆汗会往外淌。”

    “你是说自己浑身是胆?”

    “不错。”

    “这么说,你今日非跟我拼上一拼了?”

    “我大哥因受了九尾蛇阎震的暗算,如今他命在旦夕,情况十分危急。

    “而你忽然出手要点我大哥的穴道,你跟‘九尾蛇’阎震,还有那个白毛杂种是一帮的吗?“若是那样,我非跟你拼个死活不可!”

    “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跟谁都不是一帮!不过,我要干的事谁也阻挡不了。

    “若你真的逞强阻挡,姑娘我略施小技,只怕……”

    “你要是点我大哥穴道,我就要阻挡!只怕什么?实话说,王泰不知什么是个‘怕’字。”

    绿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你若不信,我这就让你栽个跟斗,小人儿,你站稳了!”

    说着,她伸出一指便欲向王泰弹去。

    王泰见那少女欲将一指弹来,赶忙叫道:“且慢!”

    绿衣少女见王泰喊叫,收回了手,问道:“你害怕了吗?”

    王泰道:“我怕什么?”

    “那么,你为什么喊叫?”

    “你还没有通名报姓,怎么便出手了!”

    “我无名无姓!”

    “无名无姓?天下哪有这样的怪人!”

    “我就是世间一个怪人,不相信吗?”

    “我当然不会相信。

    “但是,你不说,我也能猜想得到,你不但有名有姓,而且出身在一个官宦之家,这官宦必是奸臣贼党……”

    “住嘴!”

    “你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实话告你,我来此是奉师母之命!”

    王泰听到此话一怔,忙问道:“你师母是谁?跟我们达摩剑盟有何恩怨?你敢讲吗?”

    绿衣少女脱口而出道:“我侯美珠有什么不敢讲的!”

    “什么,你叫侯美珠?”

    “姑娘就叫侯美珠,大内锦衣卫之首侯国兴的胞妹!”

    “原来如此,果然不出我所料!不过,你应该姓魏。”

    “我为什么应该姓魏?”

    “天下有谁不知,你母亲客氏与魏忠贤勾结在一起,干尽坏事。

    “你哥哥侯国兴就是魏忠贤的一个得力的帮凶!”

    “这些我都知道,这跟我姓侯姓魏有何关系呢?”

    王泰听到此语,倒是一怔。

    但他接着便道:“有关系,有关系!”

    “有什么关系?”

    “你是客氏之女,侯国兴之妹,不也是个魏党吗?不但有关系,而且关系并非一般。”

    “我要是个魏党,岂能出手救了胡师太?”侯美珠辩道。

    王泰闻听此语,更为震惊,问道:“你救了胡师太?”

    “那九尾蛇阎震施展了飞剑幻影之术,眼看胡师太之命顷刻便要丧在阎震的剑下,是我施展内功之力刮起一阵狂风,吹走了阎震抛在空中之剑,这才救了胡师太的。”

    “不错,刚才是有一阵狂风,不过,那狂风是你刮的吗?”

    “王泰,不要再问了!”胡玉风在一旁叫了一声。

    紧接着,她走了过来,对侯美珠道:“侯姑娘,感谢你救了老尼一命。”

    侯美珠道:“胡师太,此乃小事一桩,何足挂齿!

    “再说,我是奉师母之命前来此处,你不必谢我。”

    胡玉凤道:“我胡玉凤承你搭救,怎能不感谢你呢?“你刚才说,是奉师母之命来到这里,请问,你师母在何处修身?姓甚名谁?”

    侯美珠道:“胡师太,你太客气了,若说感谢,美珠实不敢当,至于师母的情况,不是我不愿告诉你,因美珠下山时师母作了交待,须见到忠义夫赵青龙与其师父飞刀灵猫海波方能谈及,故不能奉告,还望胡师太谅解。”

    胡玉凤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勉强了。”

    侯美珠向王泰瞅了一眼,笑道:“胡师太,我倒有个问题,想问一下王泰,不知可否?”

    胡师太随口回答道:“你直问好了。”

    侯美珠道:“王泰,刚才你说我不该姓侯应该姓魏,又说我是个魏党,不知有何根据?”

    王泰听到侯美珠问他这个问题,感到很难回答。

    大傻子见侯美珠在追问着王泰,王泰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代为发急。

    他在一旁叫道:“小个子大哥,你别相信这丫头的鬼话!若是她真的是来帮助咱们,为什么出手去点盟主的穴道呢?”

    大傻子的话倒提醒了王泰。

    于是,对侯美珠道:“侯美珠,你为什么出手去伤害我大哥,这不是存心与达摩剑盟作对吗?”

    侯美珠道:“我是要救他。”

    王泰叫道:“救我大哥?谁能相信你的鬼话!”

    大傻子一旁道:“对,她说的都是鬼话!刚才她还跟我们动手哩!”

    “不错!”王泰叫喊着!又向侯美珠责问道:“你若是去救我大哥,为何又与我们交手?”

    侯美珠道:“是你们先出手逼我,我才回了手。

    “不过,我并没有真的向你们出手,若是我出手,只怕你们已丧了性命。”

    大傻子听到此话,叫嚷道:“你叫我们丧命,怕没这个本事!”

    侯美珠道:“不信,我们可以比试一下。”

    大傻子道:“比就比,我还怕你不成!”说着,他就打算伸手击出一掌。

    “且慢!”胡玉凤叫道。

    大傻子问道:“胡师太,你有什么话要吩咐?”

    胡玉凤道:“不要比试了!”

    大傻子惊愣地问道:“为什么?”

    胡玉凤道:“张磊,侯姑娘的内功深厚,已达登峰造极之境,你与王泰都不是她的对手!”

    王泰在一旁也叫道:“大个子弟弟,胡师太所言极是。”

    大傻子道:“小个子哥哥,怎么你也认了?”

    王泰道:“我认了,她的功力确是在我等之上!”

    侯美珠笑了笑,道:“王泰,你倒有自知之明。”

    王泰沉吟了一下,对侯美珠道:“你说要救我大哥,如今大哥等四人都身受剧毒,你打算怎么去救他们呢?”

    侯美珠回答道:“先点了他们的穴道,不让毒气攻心,然后让他们服下解药,将所受之毒全部化解。

    “不然,他们四人便难以保住性命了,恐怕还活不到盏茶的时间。”

    王泰道:“可是到现在已有三盏茶的时间了,却还没有一人丧命,这是何缘故呢?”

    “那是由于我已点了他们四人的穴道。”

    “什么?你已点了他们的穴道?”

    “不信,你可以走过去看一看嘛!”

    王泰听到这话,晃身到赵青龙身旁一看,赵青龙身上的穴道果真是被封住了,再看其他三人,情况也是如此。

    这一下可把王泰惊呆了,刚才他并未见侯美珠出手去点四人穴道,这四人的穴道是何时被封住的?王泰愣愣地想了一会,仍感到疑惑不解。

    大傻子一旁叫道:“小个子哥哥,盟主的穴道真的被她封住了?”

    王泰回答道:“不假!”

    院内诸人听到此话,也都感到惊愣。

    大傻子又叫道:“那就叫她快给他们服下解药!”

    侯美珠道:“解药已给他们服下了!”

    王泰吃惊地问道:“解药也服下了?”

    侯美珠道:“对!不然,他们四人能那么平平静静地躺在那里吗?”

    王泰道:“侯姑娘,你是何时出手点了他们的穴道,又是何时让他们服下解药的呢?这叫我感到太奇怪了!”

    侯美珠道:“在与你们几位交手之前,我便点了他们四人的穴道了。”

    “解药是何时给他们服下的?”

    “点了穴道,随手便将解药给他们服下了。”

    “你怎么有这种解药?”

    “阎震给我的。”

    “是他给你的!你们认识?”

    “何止是一般的认识!”

    “有何特殊关系?”

    “这……你还是不问得好。”

    “怎么?难道说你们……”

    “别说了!”侯美珠打断了王泰的话。

    王泰默然不语。

    侯美珠想了想,又道:“我若是不能分辨出是非曲直,便不会来到这里出手暗助你们。”

    “那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了!”王泰脱口而出道。

    王泰这话,又触及侯美珠的伤心处了,她的眼里淌下了泪水,泣不成声道:“这……可恨那毒心肠的……哥哥……把我……”

    王泰不解地问道:“把你怎样了?”

    侯美珠好不容易才让自己镇静下来,声音微弱地道:“我哥哥侯国兴与我母亲,还有魏忠贤老贼,他们三人共同商量,为了让阎震能死心塌地为他们卖命,把我许配于他!”

    “你答应了吗?”

    “我岂能与这人面兽心的恶徒结为夫妻呢?”

    “你既然不答应这门婚事,阎震怎么会将解药交与你呢?”

    “我心里不同意,但是并没有在嘴里说出来。当时,我哥哥逼我答应与阎震成亲,我没有一口回绝,而是提出了比武订亲。”

    “比武订亲?”

    “对,我这么做是想了解一下阎震的武功绝技,看看该怎样来对付!”

    “你提出比武订亲,你母亲、哥哥同意了?”

    “当然同意!”

    “怎么个比法呢?”

    “拳、掌、剑法、内功、轻功都比试一下。”

    “结果如何?”

    “我胜他败!”

    “败了,他还提婚事吗?”

    “事情还没有结束,那九尾蛇见胜不了我,便提出要与我比试暗器。

    “我见他目中含有杀机,便知道他不怀好意,猜想出他想使出有毒之物,因而,我也想在比试暗器时除掉这个武林败类。

    “可是,我哥哥看出我们二人的心思,阻止了这场比试。”

    “阎震就此罢休了?”

    “不,阎震心中不服,见我哥哥不让我们比试暗器,又提出了要与我再较量一下内功。

    “这次比试,我虽然知道他要施展毒物,可是没想到他出掌后,掌心内射出的那股邪毒之气,令人不能目视,目视便会昏迷,这样,我终于被他击倒在地。

    “我母亲及魏忠贤等人见阎震把我击倒,都对阎震的武功称赞不已,只有我哥哥心里明白,知道阎震是施了邪毒之术。

    “当时,我因已有所防备,没有让毒气进入内脏,很快便苏醒过来,听到他们在称赞阎震,真想站起身来出手毙了这个恶徒。

    “可是转念一想,觉得还是将计就计为好,于是便假装呻吟,并叫喊着说自己认输了,要阎震快给解药。

    “阎震见我认输,十分高兴,走到我的面前,掏出一个金黄色瓶子,从瓶中倒出一粒白色的解药给我。”

    王泰急问道:“就给你一粒吗?”“不,你听我说!”

    侯美珠接着道:“我虽受了阎震之毒昏倒在地,但那九头蛇毒并没有进入我血脉之中,只是少许渗入到真气中,并无大碍。当阎震递解药给我时,我突然出手点了他的穴道,将他的那瓶解药夺到手里。”

    王泰惊叹道:“好功夫!”

    侯美珠顿了一下,继续道:“这瓶解药到手后,我从瓶中取出了一张黄纸,上边写道:这种解药服下后,一可解去身上所受之剧毒。”

    “二可防蛇毒再次侵入。

    “三是可以运用弹指之技,出手把药性弹人受毒者身上,施展此法亦解除蛇毒。”

    王泰恍然大悟,叫道:“原来你是用弹指之技,在点穴道的同时,已把解药射进他们体内了!”

    “正是!但是用这弹指之技把药性射入受毒体内,终不如口服的效果。”

    “那么,你就给他们每人再服下一粒吧!”

    “好,不过,若中了这种九头蛇毒,功力越高受毒越深,解毒也就比一般人困难。”

    “你大哥功力高于旁人,他受的毒也就最为严重,仅靠服下几粒解药,恐怕还不能把他身上受的毒消解干净。”

    王泰着急道:“那怎么办?”

    侯美珠道:“我还需要运内功之力助他一下,不然,怕余毒仍难完全排除。”

    王泰道:“那么,就请侯姑娘快去帮大哥排除余毒吧!”

    侯美珠道:“好!可是,帮你大哥排毒,在此处不行,要把你大哥移到大殿内,然后由我单独一人施展内功,别人都不许进入殿内,时间则需半个时辰。”

    “这……”王泰听了这话却不好回答了,他看了万白鹅一眼,又望了望众人。

    侯美珠是侯国兴之妹,让她单独一人在大殿内帮助赵青龙解毒,谁都放不了心,但眼前又别无它法,故都沉默不语,心里感到为难。

    侯美珠知道众人的心思,对王泰道:“我知道你们对我还不放心?恫这却是我的真情实意。这么做,行不行都给我一个答复吧!”

    王泰沉默了好久,问道:“江湖上讲的是一个‘义’字。你这么做,除了讲一个‘义’字,还有什么心意呢?”

    侯美珠道:“我当然有一个心愿!”

    众豪侠听到这话,全都望着侯美珠,想知道她究竟有什么心愿?在这些人中,只有大傻子头脑单纯,不考虑种种复杂情况,他见众人皆不说话,便对侯美珠道:“你有什么心愿就快说吧!只要可以救盟主的性命,就是要我的脑袋也可以!”

    侯美珠道:“你那个脑袋我不要。”

    大傻子道:“小个子大哥的呢?”

    侯美珠道:“谁的脑袋都不要。”

    大傻子道:“那你要什么呢?”

    侯美珠道:“我只要一个人的心!”

    大傻子一怔道:“一个人的心,谁的?”

    侯美珠道:“跟你说没用,你作不了这个主!”

    “何人能作这个主呢?”大傻子愣愣地问道。

    侯美珠望了万白鹅一眼,垂下头来,不再回答。

    大傻子还想再问,万白鹅却已抢着道:“美珠妹妹,你的心愿我知道,待赵青龙苏醒过来,我可以劝他把心给你。”

    万白鹅的话,众人皆感惊愕。

    侯美珠向前跨了几步,一把抓住万白鹅的手臂,激动地道:“好姐姐,只要你有这份情意,妹妹便放心了。”

    万白鹅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侯美珠从怀中掏出一个金黄色小瓶递与万白鹅,道:“万姐姐,这瓶子里是解药,你去给他们服下吧!”

    万白鹅接过瓶子,想了想又将瓶子遍还侯美珠,道:“好妹妹,还是你去将解药给他们服下吧!”

    侯美珠道:“谢谢姐姐的信任,那我就代劳了!”

    万白鹅道:“妹妹,我这就去将赵青龙背进大殿,好让你去助他排除身内之毒。”

    侯美珠悄声道:“姐姐,还是你去助他解除身上之毒吧。”

    万白鹅没想到侯美珠突然改变主意,提出让自己去助赵青龙除毒,心里对这个姑娘更喜欢了。

    她笑了笑,对侯美珠道:“好妹妹,姐姐的内功比不了你,还是你去助赵青龙排除他所受之毒吧。姐姐在殿外守候,绝不让外人闯入。”

    侯美珠高兴地道:“那我就听从姐姐的吩咐了!凭我的功力,我估计半个时辰便够了。”

    王泰上前背起了赵青龙,跨着大步走进了大殿。

    侯美珠见王泰已将赵青龙背进大殿,一晃身子也进了殿内。

    院子里,苏玉、雪莲子、樊白雪三人服了解药后,此刻已脱离了险境,口角已不再流血,面部的紫色也消失掉了。

    一直站在一边的白衣老尼,目睹着这些情况,心里悲喜交集。

    她长叹了一声,喊道:“苍天啊,你为何如此不公……”话犹未尽,她已猛力用气一震,自断心脉离开了人间。

    这时,众人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位白衣老尼。

    胡玉凤听到那一声喊,知道不好,但已来不及去阻止了。

    她纵身过去一看,躺在地上的白衣老尼已断气了。

    胡玉凤不胜感叹,走回来向万白鹅叮嘱道:“白鹅,你们在这里等待,要严防外人进入殿内,我去将她的尸骨在山头上埋了。

    “然后我便去看看孟老剑客跟张月明的比试究竟如何了?”

    万白鹅道:“胡师太,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守住大殿,不让任何邪恶之徒闯入。”

    胡玉凤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回,一手抓住了白衣老尼的尸体,陡地纵身而起,向对面山头上飞去。

    樊白雪服下解药后,身上所受之毒已消散干净。

    但是,在她清醒过来后,听到万白鹅与侯美珠的那番话,目睹侯美珠去大殿内为赵青龙消除身上之毒,心灵上却又受到了创伤。

    她感叹不能得到赵青龙的爱,而这种爱眼看要被侯美珠得去了。

    她为此自悲自叹,并为自己的命薄感到忧伤。这时候,她万念俱灰,决意在赵青龙还未苏醒过来之时便远远离去,返回昆仑后出家为尼,从此脱离红尘,不再与赵青龙见面了。

    主意打定后,她向大傻子喊了一声:“二师兄!”大傻子听到师妹在喊他,赶忙问道:“师妹,你有什么事?”

    樊白雪道:“大师兄去追杨超,到现在还没有消息,真叫人担心。”

    大傻子道:“师妹只管放心,大师兄会将罗辉救回来的,我们可在这里等他。”

    樊白雪见大傻子不解的意思,又不能把话向他挑明,心里更感烦恼。

    她悄悄地望了万白鹅一眼,可是万白鹅正凝视着大殿的那扇门,根本就未注意到她。

    在这个院子里,又有谁知道她樊白雪的心事呢?除了赵青龙本人,谁也不知道这个昆吾派的弟子是那么热恋着赵青龙。

    但是,她缺少侯美珠的那种勇气,只能将这种爱埋于心底,而不能向众人端出,也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倾诉。

    樊白雪凄苦地对大傻子道:“二师兄,你与王泰已结为兄弟,就留在这里助他们一臂之力,待大功告成再返回昆仑吧。

    “师妹我要返回昆仑去了,在那里出家为尼等候着……”说着便纵身上了殿顶。

    樊白雪说“在那里出家为尼等候着”,实际上是盼望将来有朝一日赵青龙去昆仑与她相见一面,故只说了一半便不再往下说了。

    大傻子见樊白雪纵身上了殿顶,这才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发了急,—边喊叫着:“师妹!”一边也纵身上了殿顶。

    “师妹——师妹——”大傻子在殿顶上大声喊叫,却听不到回声,也看不到樊白雪的踪影了。

    王泰正从大殿中出来,见大傻子在殿顶上叫喊;也纵身上了殿顶。

    他向大傻子问道:“你师妹走了。”

    “对,回昆仑去了!”大傻子答道。

    “为什么?”

    “还不是为了你大哥!”

    “为了我大哥?”

    “对,我师妹早就爱上你大哥,可不知你大哥爱不爱我师妹,她见到万大嫂答应侯美珠的要求,心里不好受便跑了!”大傻子直率地道。

    王泰听了道:“你师妹既然爱我大哥,何不也向大嫂提出来。”

    大傻子道:“我师妹同侯美珠不一样,她不好意思把自己的心愿说出来。”

    王泰见大傻子大声嚷嚷,怕给大殿里的侯美珠听到,影响到她运功排毒,赶忙小声对大傻子道:“傻弟弟,此处并非说话之所,我们到别处去谈吧!”

    “跟你去谈,你能代你大哥作主吗?”大傻子问道。

    “可以,可以!走——”

    王泰一声“走”,一招“大鹏展翅”,腾身而起,飞至半山腰处的一株大树上。

    别看大傻子个子大,他的轻功可不弱,见王泰拔身而起,说了声:“看我赶你!”

    只听“唰”的一声,他的身子已如箭离弦射落到大树梢头。

    “好轻功!”王泰赞道。

    大傻子听到地煞星称赞,兴奋地道:“我师妹的轻功比我还强,她配得上你大哥吧?”

    王泰赶忙道:“配得上,配得上!”

    “既然配得上,那就由你作主应下我师妹这门婚事吧!”

    “等大哥身上的毒排除干净后,让我去跟他说说吧,他若是愿意,就定下这门婚事。”

    “小个子哥哥,你在哄我,既然你不能作主,把我弄到这里来干什么呢?”

    “这里安静些,我可以向你解释一下。”

    “我不听你解释,只要你代你大哥应下这门婚事!你若不应下,我便去找万白鹅,让她应下。

    “她若不应下,我就闯进大殿里去,向你大哥提出。”

    王泰听到此语,怕大傻子真的闯到大殿里去,只好再哄着这个傻子,道:“大个子弟弟,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让我去跟大嫂谈谈,她若是同意了,这事便办成了。”

    大傻子道:“可以!我就在这里等你回话,若是你再哄我,我就不称你小个子哥哥!”

    “知道了!”王泰应了一声,正想纵身飞出树梢,忽见有一条人影从一个山洞内跃出,向万佛堂的殿顶斜飞而去。

    他心里一惊,来不及多考虑便一招“饿鹰扑食”,从树梢纵出丈高,在空中一个跟斗,疾落到大殿顶上。

    大殿院子里的苏玉,这时也看见这条人影了。他一晃身子跃上了殿顶,正好遇上了王泰。

    苏玉道:“五弟,刚才有人从半山腰的一个山洞里出来,我见他落在殿顶上,为何不见了呢?”

    王泰吃惊地道:“我也见一条人影飞向殿顶,只是我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落下来时便不见这小子的踪影了。”

    苏玉道:“看来此人轻功不弱,在你我之上,我担心他是来破坏大哥除毒之事。”

    王泰道:“那还用说,咱们得小心提防,不能让那小子闯进殿内。”

    大傻子远远瞅见王泰在殿顶上跟苏玉说话,纵身一跃飞了过来。

    院子里的燕云飞、雪莲子、蒋奇,也都跃身上了殿顶。

    苏玉对这些人道:“此人来意可疑,我们分头去查看一下,找一找他的踪迹,绝不能让他进入大殿里去。”

    众人听了苏玉的话,正准备分头到各处查看,却听到万白鹅已在院子里叫道:“你是何人?”

    “你闪开,不然我先打发你上西天极乐世界去!”

    众人在殿顶听到此话,知道来者乃是仇人,纷纷跃身而下。

    刹那间,万佛堂的院子里又剑拔弩张,出现了一派紧张的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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