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通与张月明飞上山头后,王泰迅即纵身跃下殿顶,准备去通知“金头夜猫”冯七和赵青龙。
老谋深算的王鹤飞,早就在注意着王泰,见王泰跃身下了殿顶,怎能轻易放过?
他脚尖一点屋瓦,身子腾起空中,像燕子穿帘似地掠下院子,正好落在王泰前头,拦住了王泰。
余少卿、胡玉凤二人见状,担心苏玉、雪莲子、燕云飞三人受伤后均在院中,怕蒋奇、王泰不是王鹤飞的对手,赶忙跃身而下。
新任地狱城城主阎震见状,喊了一声:“下!”
便率地狱城余下的五鬼也跃身而下,落在院中。
双方在院中对峙,剑棍在手,一触即发。
王泰见王鹤飞拦住他的去路,认为孟凡通的心计已被识破,心中有气,骂道:“老王八蛋,你想干什么?”
王鹤飞冷笑一声,道:“你为何溜走?”
“你王爷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龟孙子你管得着吗?”
“今日我就要管你一下。”
“王爷爷可不受你的摆布。”
“不受我摆布?这恐怕由不得你。
“笑话!龟孙子你有多大能耐!”
“站在一旁的“冷面鬼”姜信,听到王泰用粗话侮辱王鹤飞,耐不住了,怒吼一声,来到了王泰的对面,喝道:“王泰,你胆敢骂我师父,姜爷爷今日要取你性命!”他说着一掌便向王泰劈去
王泰见冷面鬼这一掌击来,掌心中透出一股毒气,不由一惊。他疾快闪身避开,厉声喊道:“住手!
“冷面鬼听到王泰喊叫“住手!”却也停止了出击,问道:“为什么喊住手?
王泰道:“王爷爷掌下不死无名之辈,你先向我报个名字,不然,王爷爷毙了你还不知是谁?”
冷面鬼笑道:“王泰,你喊我住手,要我报个名字,你耍什么花样?我看你是见阎王爷出掌,心里害怕了!”
王泰听到此话,哈哈大笑。
他大声道:“害怕?你王爷爷从来就不知道‘害怕’二字!我看你这小子真不懂事,你们地狱城那个老色鬼谢玉都叫王爷爷毙了,王爷爷还能怕你这个小鬼?
“我让你先出掌,击我三下,你王爷爷若是被你击倒就算你胜了。”
冷面鬼一向高傲自负,怎能受得了王泰的辱骂耻笑,当王泰说到让他先出掌时,一言未发,猛地抖掌击去。
王泰见冷面鬼这一掌劲力虽大,但掌心并无黑气,料想是在恼怒中猝然出掌,来不及凝运巨毒于手。
于是,王泰也抖掌迎接。
“砰”二掌相碰。
冷面鬼的身躯倒退了三步。
王泰的身躯摇了三摇。
殿房顶上有人喊:“住手!”
众人抬头一望,只见一条人影飞泻而下。
冷面鬼见落在院中的这个人,头大身小,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我还以为是何方高手来临,哪知是个大头鬼!”
“住口!你是哪家小子,胆敢对我如此不敬?若你父母知道,不打你一顿才怪哩!”
“我父母已不在人世了!”
“你父母若不在人世,就让我来打你一顿。”
“大头鬼,怕你没有这个能耐!”
“你小子口气倒挺大?你大头鬼爷爷今日正想活动一下筋骨,跟你耍耍亦可。”
冷面儿冷笑一声,二话没说,一招“双风贯耳”向这大头鬼双耳门击去。
这大头鬼原来是“金头夜猫”冯七,冷面鬼哪知道冯七的厉害!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姜信的一对拳头同时击在冯七的两个耳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响,可是,冯七的身子分毫未动,只是大脑壳摇了一摇。
姜信自己倒是双拳震得麻木,身子也倒退了三尺。
这一来,把个冷面鬼惊得脸色都变了。
“小子,你老爷子头上正痒痒的,快来第二拳,帮我搔搔痒!”冯七嘲弄地道。
冷面鬼原以为这个大头鬼不堪他的一击,哪知道双拳击下去像碰上块铁,震得酸麻,他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头呢,这才知道这个大头鬼的厉害。
这时,他听到冯七的话,当然知道他是在讥笑自己,一张脸胀得又红又紫,心里气恼却又发窘,因为他不敢出手去碰这大头鬼了。
王泰见冷面鬼站在那里发呆,他的劲头又来了,笑嘻嘻地道:“冷面鬼,你怎么呆在那里不出拳啦?”
冷面鬼见王泰也来讥笑他,心里更是恼怒,恨不得一拳毙了王泰,可是这个大头鬼就站在王泰旁边,他又不能没有顾虑,因此,仍发呆似地站在那里。
“笑面鬼”方坤在一旁沉不住气了,闪身跃出,厉声吼道:“姜师弟,你这是怎么啦?”
“师兄……”
冷面鬼见方坤问他,喊了一声“师兄”,感到语塞,一时想不出话来回答方坤。
“方坤、姜信,你们给我退下!”王鹤飞忽地在那边喊道。
“是!”
方坤、姜信听到王鹤飞喊他们退下,虽不知师父是何意思,却都应了一声退在一边
王鸿飞这一声喊,正好将姜信从窘境中解救出来。
当冯七在万佛堂的院子中一露脸时,王鹤飞就知道是金头夜猫来了。
他本想喝住姜信,叫姜信不要跟金头夜猫交手,但是,转念一想,让姜信去碰个钉子也好,可以杀一杀这个小徒儿的狂妄自大,因而,话到口边又咽回去了。
此时,王鹤飞喝退了方坤、姜信两个徒儿后,向金头夜猫打了个稽首,道:“冯老前辈,是哪阵风把你吹来,在下王鹤飞有礼了!”
金头夜猫见王鹤飞向他施礼,称他前辈,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我那侄儿鹤飞!你不在地狱城里过日子,跑到这万佛堂来干什么?”
冯七、王鹤飞二人互相这么称呼和对话,在场诸人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谁都不知他俩是什么关系,不知道王鹤飞怎么是冯七的侄子。
王鹤飞却在那里恭恭敬敬地回答冯七的问话:“冯老前辈,侄子这次率众徒儿来到中原,是想了却昔日的恩怨。”
冯七道:“你想找我那海师兄报仇,还是来助侯国兴作恶的?”
“嗯……”
“算啦,当年你师兄谢玉、三师叔史魁采花盗柳,无恶不作,受到惩处乃罪有应得,此话我已跟你小师叔张月明讲过三次了!
“但谢玉不久前又去找我那海师兄报仇,结果丧了性命,落了个如此下场,实在可悲。
“我正想找你小师叔再谈一次,让他消了报仇之心,没想到你已率这么多弟子来到中原,还想了却昔年的恩怨。
“鹤飞,你要知道达摩剑盟主持正义,爱国爱民,而魏忠贤的阉党乃狼子野心,害国祸民,你们若相助阉党与达摩剑盟作对,只怕下场更为可耻可悲!”
“胡说!”地狱城新掌门阎震在一旁怒吼了一声,向冯七道:“大头鬼,地狱城与达摩剑盟之仇,我们非报不可,无须你来过问!”
冯七瞅了阎震一眼,问道:“你是何人?敢对我如此无礼!”
阎震道:“我乃地狱城掌门阎震。”
“你是掌门?”金头夜猫哈哈一阵大笑,道:“鹤飞,你不是掌门吗?”
“冯老前辈,此掌门我已让给他了。”
金头夜猫疑惑地道:“真的?”
“不错!”阎震傲气十足,声如雷鸣。
“掌门又怎的?不要神气!”
王鹤飞见两人言语相撞,转瞬便会交手,便上前劝道:“阎师弟,不可如此!”
阎震道:“师兄,我若是不看你跟他熟识,称他长辈,早就出手了!”
“哼……”
冯七才“哼”了一声,忽听“嗖”的一声响,从殿顶上射下一道白光。
金头夜猫见这道白光直袭向自己,伸出手来竟一把将那道白光抓住,原来是一件暗器。
冯七嘿嘿一笑,道:“好小子,算计到我头上来了,待我跟他耍耍去!”
说着随手将那件暗器往地上一丢,扭头对阎震道:“阎掌门,咱们回头见!”
话刚落音,金头夜猫一晃身子已飞上殿顶,瞬间便不见踪影了。
王泰见冯七走了,对阎震道:“阎掌门,刚才冯老爷子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阎震恼怒地道:“一派胡言,谁想阻止我们帮助魏千岁成就一番事业,我就毙了谁!”
王泰道:“好小子,有胆量!你敢跟达摩剑盟作对?就让你达摩棍下作鬼。”
阎震恶狠狠地道:“我专跟达摩剑盟作对,要找‘飞刀灵猫’海波和赵青龙报仇!看一看名震武林,天下第一剑的赵青龙有何本事。”
王泰冷笑一声,道:“就怕你说到做不到,知道后悔晚了。”
“我阎震说到便能做到,做不到的事绝不说!”阎震大声道。
“你别太狂妄了!今日不教训你一下,你也不知我王泰的厉害。”
说着,王泰便出手向阎震击去。
阎震不但精练地狱城的武学绝技,且在大翮山学了些邪术,一向高傲自负,怎把王泰看在眼里。
此时,他见王泰出手击向自己,冷笑了一声,出手便去接王泰劈来之掌。
王泰见阎震出掌有股黑气,知其掌中有毒,急忙闪避,一晃身转到阎震身后去了。
·阎震见王泰闪开了自己击出的一掌,甚是气恼,一抖手向王泰发出了三道白光。
胡玉凤见阎震抖手射出暗器,伯王泰有失,在一旁发出了三根阴煞穿心针,射落了那三道白光。
阎震见自己发出的暗器被胡玉凤击落,十分恼火,纵身一跃扑向胡玉凤。
胡玉风凝运起阴煞之功,伸手弹出二指。
阎震见胡玉凤伸手弹出二指,射来两缕阴寒之气,让他打了个哆嗦,知道这寒气厉害无比,疾忙收回手掌,一抖衣袖射出了十二道白光。
胡玉凤怕这些暗器伤及苏玉、雪莲子、王泰、蒋奇等人,便挥起如意拂尘,想将这十二道白光扫掉。
岂料;阎震的手段异常毒辣,身法又疾快,正当胡玉凤抖拂尘化解白光之际,他已从身上抽出一把剑来,抖剑直刺胡玉凤的面部。
胡玉凤欲挥拂尘招架已来不及了,在危急间她伸手将二指一弹,一个圆状物从左手射出。
“铮”的一声,阴煞乾坤圈击在阎震那把宝剑上。
阎震的手一震,待他将剑收回来一看,这把剑已有三个缺口,不由大吃一惊。
但这么一个小小的挫折,怎能叫他就此罢休,只见他将手中之剑向空中一抛,顿时在空中幻起了漫天的剑影,一条条白光似银蛇乱舞,齐向胡玉风扑去。
胡玉凤见有数道白光射向自己,一时不知所措,眼看是危难临头,谁也难以解救了。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那一条条白光扑向胡玉凤时,陡地起了一阵狂风。
那狂风刮得天昏地暗,飞砂走石,竟把阎震抛在空中的那一把剑刮得不知去向,那无数道白光也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这阵狂风来得奇怪,去得也很突然。待狂风过后,众人睁目一看,一轮红日高悬,万里无云,天空显得分外明亮、晴朗。
院子里的众人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狂风,心里都感到纳闷,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时候,只有阎震知道这场狂风的后果。这场狂风不但破了他的“飞剑幻影”之术,而且,他的那把剑也被吹得无影无踪了。
狂风过后,阎震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仿佛他的魂魄都叫这狂风卷走了。
王鹤飞见阎震呆呆站在那里,扑向胡玉凤的漫天剑影也消失了,不知是何原因,想前去询问一下。
这时候,万佛堂大殿顶上却传来了一声叫喊:“王鹤飞!”
王鹤飞听到有人喊他,抬起头来向上观望,只见大殿房顶上站着一男一女。那男的身躯高大,腰粗背厚,皮肤黝黑,那女的柳眉杏狠,十分俏丽。
“你们二位是谁?”王鹤飞高声问道。
“你小子真会忘事!三个月前,你那个坏弟子方坤对我师妹无礼,被我师妹擒住了,连这件事都忘了?”殿顶上,那黑大个道。
“师兄,你提那些事作甚?”殿顶上那女子向黑大个叫道。
听到殿顶上这男女二人说的话,王鹤飞倒是想起这二人是谁了。
他心里想道:“这黑小子和这疯丫头怎么也到这里来了,难道那阵狂风是这二人作的怪?
“不,不可能是他们两个,他二人只怕还没有这个能耐!那么,究竟是谁弄的鬼呢?”
王鹤飞思索着,目光向四周巡视。当他的目光射到院子内一棵大树梢头时,终于让他找到答案了。
原来,树梢上立着一红衣女子。
“这女子是谁?”王鹤飞心里一惊,暗自在猜想着。
然而,待他将目光再次投向树梢时,那个红衣女子却已不见了,王鹤飞这一下子可真是吃惊不小。
“王鹤飞!”殿顶上那个黑大个又在叫喊。
王鹤飞听到叫喊,目光从树梢移到大殿顶上。
黑大个厉声道:“王鹤飞,你对我师父起誓,要管束你那坏徒儿方坤,十年内不让他走出地狱城,这才三个月,你便把他带到这里来,你小子说话算数吗?”
黑大个盛气凌人,在殿顶上向王鹤飞大声地责问。
王鹤飞心里虽十分气恼,却不敢得罪殿顶上那一男一女。
三个月前,王鹤飞尝过这一男一女的苦头,有难言之隐,故任那黑大个如何训斥,只好忍气吞声。
阎震见状,心中感到不解,向王鹤飞问道:“师兄,此二人是谁?”
王鹤飞道:“此事说来话长。当时你不在地狱城,故不知悉,待我将详细情况跟你说说。”
于是,王鹤飞将阎震引向一旁,将三个月前地狱城所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
三个月前的一个夜晚,王鹤飞在地狱城九宫殿内正在炼制一种毒药,忽听冷面鬼在殿门外喊道:“师父,出事了!”
王鹤飞打开殿门,问道:“姜信,出了什么事情,你这么慌张?”
姜信道:“师父,方师兄被人家抓去了!”
王鹤飞惊愕地问道:“是何人胆敢到我地狱城内来抓人?”
姜信答道:“师父,他是在外边被人家抢走的。”
王鹤飞怒喝道:“我让你们在地狱城内苦练武技,未曾得到我的许可不准出城,你们怎敢私自出去?”
“弟子有罪!”
“你们出城干什么?”
“方师兄说,这昆仑山上到处都是奇景,还有不少人间罕见的宝物,我们身在昆仑,却关在这地狱城内,从未上山逛过,他说服我出城至山上一游。”
“你们好大胆,就不怕我知道吗?”
“方师兄说,师父在九宫殿炼制一种毒药,此毒药百日始可炼成。在此百日之内,每七日为一周期,每周期出宫一次,至九井取井中之水炼药,其余时间均守在九宫殿内。目前,趁师父研炼毒药之际,我们悄悄外出,不会为师父所发觉。”
“方坤敢这样对师父不敬,看我怎么去收拾他!”
“师父恕罪,弟子也有过错。”
“姜信,方坤带你出城,到哪些地方去了?”
“方师兄说,昆仑山九井旁有一疏圃之池,内有神泉喷出四水。饮了这四种水,任何巨毒均可化解。
“方师兄还说……”
“说什么?”
“方师兄说,就是师父目前在九宫殿所炼之毒药,虽有奇毒,但疏圃神泉之水皆可解之。”
“胡说!我所炼之毒药,有什么法子能解得了?”
“师父,弟子也不相信方师兄的话。”
“姜信,方坤还跟你胡说些什么?”
“他说,疏圃之池还有一种丹水,饮之可益寿延年,且可增添百倍的神力。”
“胡闹,那丹水是你们能够取得到的吗?
“怎么,你与方坤真的去了九井疏圃之池?”
“没有!我害怕去九井万一碰上你正好去那里取水,故未赞同。
“方师兄见我不敢去九井,又提出到昆仑宫去看看。”
“去昆仑宫干什么?”
“方师兄告诉我,昆仑山有一昆仑宫,其处有积金,为金镛城。金镛城分为五座城,方圆千里,有金台五座,玉楼十二。
“在昆仑宫五楼、十二楼内,藏有昆吾剑、昆吾棍、昆吾刀、昆吾铲、昆吾戟……
“方师兄提到好多武器名称,弟子已记不全了,总之,皆是人间罕见之兵刃,能取其中之一件,便可称霸武林,无人可与之为敌!”
“哼,你们想去昆仑宫盗宝?”
“师父,弟子当时是被方师兄这些话把心说动了,故随其走出了地狱城,打算先去九井疏圃之池看看,然后再一同到昆仑宫去。”
“这么说,疏圃之池与昆仑宫,你们都去了?”
“这两处我们一处都未能去得成!方师兄带着我离开地狱城后,走了约摸二十多里路,遇到了两个人。”
“两个什么人?”
“一个是男的,脸孔墨黑,个子高大,傻乎乎的样子;另一个是女的,皮肤细嫩,长得像一朵花,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方师兄一见到那女的,就走不动了,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女的不放。”
“混帐东西,一点也没出息!”
“谁知,方师兄那发呆的样儿,被那少女发现了。
“当时,那少女距我们约有十丈,她在那里骂了起来:‘何处来的两个小贼,贼眼盯着你姑奶奶干什么?还不给我滚开!再不滚,别怪姑奶奶不客气了。”’
“我见她在骂,怕惹出事来,劝方师兄赶快离开这里,可是,他不听我的话。”
“他不肯离开这里?”
“嗯,不肯离开倒也罢了,还对我说……”
“说什么?”
“他说这女的声音真好听,还想多听她骂几句哩!”
“不要脸的东西!”
“后来,方师兄还说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话,都让那少女和那个黑大个听到了。
“这下可不得了,那黑大个手里握着一根碗口粗的铁棍!大吼一声冲到了我们跟前,向我们破口大骂,一边骂一边就将铁棍向方师兄扫去。
“当时,方师兄见黑大个的棍子拦腰扫来,一跃身子到了那少女的面前,我便与那黑大个交了手。”
“结果呢?”
“那黑大个威武有力,他那根大铁棍压得我透不过气来,结果没有三招,我便有些招架不住了。”
“方坤的情况如何?”
“方坤与那少女交手,情况更糟糕,三招内他就被那少女点了穴道。”
“咳,点了穴道?那少女可把他擒住了?”
“对,我见方师兄被那少女擒了去,自己又不是黑大个的对手,只好逃回来报信。
“眼下,方师兄在人家手里,尚不知他遭遇如何,请师父远去找那二人,将方师兄救回地狱城,不然,怕他的性命难保!”
“姜信,你跟那黑大个交手时,可问过他的姓名,属何门派?居住何处?”
“没有来得及询问。”
“昆仑山范围这么大,若不知此二人的姓名、门派以及居住之处,我们向哪里去寻找?”
“师父,这可怎么办?不过,弟子逃脱时,那黑大个在后追赶,也许会找到地狱城来。”
“姜信,师父一再叮嘱你们在地狱城内苦练武功,没有我的许可不要出城,就是怕你们在外边招惹是非,给师父增添麻烦。
“这些日子,师父在九宫殿炼药,想在百日之后将药炼成,待有时机即赴中原报仇,了结我一生之心愿。
“如今,眼看这毒药暗器再有一周便可大功告成,可是,你二人却又引来了这件麻烦事,实在令人感到可恼。
“若是此二人闯到此处,在地狱城内发生一场争斗,万一损坏了九宫殿内的炼药炉,岂非是功亏一篑,白费了师父的一番心血?”
“冷面鬼”姜信听了他师父王鹤飞的一番话,心中悔恨不已,道:“弟子知错!”
王鹤飞道:“现在知错已晚,看来那二人不会善罢甘休,你快去通知大家前来此处,听我安排。”
“是!”冷面鬼应了一声,急忙去通知他那十位师兄。
姜信走后,王鹤飞出了九宫殿,把殿门关好,殿前殿后仔细查看了一番,他眼下最关心的便是这座炼药炉。
不—会儿,“冷面鬼”姜信已和他的十位师兄一起来到了九宫殿门外。
王鹤飞向他们谈了所发生的事情,安排众弟子在殿前殿后防守,保护九宫殿内的炼药炉。
王鹤飞刚向众弟子交待完毕,空中便传来了骂语:“王八蛋、狗杂种,快快滚出来送死,不然,老子要抄了地狱城的王八窝!”
骂声中,从空中跃下一男一女,正好落在九宫殿门前,那男子便是那黑大个,那少女提着被点了穴道的方坤。
王鹤飞不想跟这二人争斗,怕事态扩大会影响自己去完成毒药暗器的炼制。
故上前躬腰施了一礼,态度谦恭地对这二人道:“二位豪侠光临,不胜荣幸!刚才我那两个不肖徒儿冒犯了二位,实乃老朽管教不严之过,尚乞二位见谅。”
王鹤飞的这几句话,将黑大个的满腔怒火消了一半。
但是,那少女却在一旁笑道:“老前辈一你这个不肖徒儿刚才对我们无礼,被我擒了,你看如何处罚?”
说着,她将手中提着的方坤往地上一丢。
王鹤飞强压住心头气恼,异常尴尬地一笑,回答道:“我这徒儿方坤,不听师言,私自走出地狱城,冒犯了二位,被你们擒住,此乃他自作自受,老朽听凭你们如何处理,不予过问。”
“那好,既然老前辈说了此话,我也就不客气了!此等轻薄之徒,留之有害,待我为你清理门户,除了这个不肖子!”
那少女说罢此话,举剑便欲向方坤刺去。
“慢!”白艺一旁见状,发了急,喝了一声。
少女收住剑,问道:“你有何话要说?”
黄面鬼怒气冲冲地道:“你们是哪个门派的弟子,竟敢来这里杀我师弟!你可知道我地狱城并非好惹,我劝你快将宝剑收起。”
少女笑了笑,道:“怎么,你不愿意?”
“对!”
“若我不依你呢?”
“哼,若你敢伤了我师弟一根毫毛,你们二位恐怕就难以走出这地狱城!”
“你有这么大的能耐?”
“有没有能耐,出手便知道。”
“你想出手,那好,让我二师兄先教训教训你!”
“你的二师兄?”黄面鬼怔了一下,笑道:“你是说这黑大个,看他那傻乎乎的样子,会有什么能耐,敢来教训我!”
黑大个见王鹤飞态度谦恭,说话和气,本来他的气已消了一半。
此时忽听到黄面鬼轻蔑的话,顿时又怒气填胸,厉声喝道:“王八蛋,你说爷爷傻乎乎没本事,来,爷爷与你玩几招!”
“黑大个,玩几招就玩几招,我还能怕你!”黄面鬼说着便抖起红黑棍,欲与黑大个交手。
“白艺,你给我站住!”王鹤飞大喝一声。
黄面鬼听到师父喝声,只好止住脚步,站立不动。
吸血鬼善于观察师父的神色,在一旁道:“白艺师弟,刚才师父已有吩咐,不要再惹事生非,为师父多招麻烦,你为何又去惹这黑大个发怒?”
黄面鬼想不到吸血鬼也会责备他,心里更有气,嘟哝道:“这二人到地狱城来摆威风,我确实是气不过!
“方师弟也不过是看了人家一眼,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大胆!”王鹤飞听到黄面鬼在为自己辩理,怒喝一声,接着向黄面鬼训斥道:“为师的话你不听,还敢强嘴?你给我跪下!”
黄面鬼见师父动了肝火,吓破了胆,赶忙跪了下去,不敢再吭声了。
这时候,九宫殿顶忽然飘下三条人影。这三人轻功极好,飘下时竟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黑大个一见这三人来临,喜形于色。他迈开大步走到这三人跟前,向一老者行了个大礼,态度极为恭敬地道:“师父,你老也来啦!”
那少女也来到了老者身旁,叫道:“师父,你老怎知道弟子与二师兄在这里?”
“是你大师兄禀告了我。”
“大师兄他怎么知道我来这里了?”
老者道:“白雪,这些情况你不必详细去问了,现在,你快解开此人的穴道!”
说着,他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方坤。
白雪迟疑地道:“师父,他……”
老者见白雪把话顿住,知道她不愿意放了这个被擒之人,便笑道:“情况我都知道了。
“白雪,听师父的话,去把此人的穴道解了,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白雪听师父如此说,猜想师父这么做似有其用意,就不再说什么,一伸手顿时将方坤身上的穴道解开了。
白雪的动作绝快,只见她才一伸手,方坤的身体就开始活动了。
众人见此情状,莫不感到惊讶,顿时对这少女产生了一种恐惧的心理。
王鹤飞此时的恐惧心理,比他的那些徒儿还要多上几分。
刚才王鹤飞所以听凭白雪如何去处治方坤,又那么怒斥黄面鬼,其实,并非是出于他对弟子的严加管教,而是他发现了这位老者站在九宫殿的殿顶之上。
王鹤飞一瞥见这老者吓得魂灵儿差点飞出了窍,心想:来地狱城问罪的黑大个和这少女准是老者的徒儿,若惹了他们就是惹了这老者,那可是要招来灾祸了。
原来这位老者就是隐居在昆仑山上号称“一剑丧命君”的怪剑客。这位异人的一些怪异的传说,王鹤飞早有所闻。
有一次,王鹤飞在暗处曾见到这位怪剑客,出剑丧了昆仑山万魔洞的魔头陈西林,当时只见他一伸手一道白光像闪电般射出,顿时便丧了陈西林性命,手法之疾,令人瞠目结舌。
陈西林的武功高于王鹤飞何止一筹,连陈西林都被他一剑丧命,王鹤飞怎敢去惹这位一剑丧命君,他对这位一剑丧命君可以说是闻风丧胆。
因此,见这位一剑丧命君叫白雪将方坤身上的穴道解了,他不是感到轻松,而是忧心忡忡,心里仍猜不透一剑丧命君的葫芦里卖什么药儿。
但王鹤飞毕竟阅历丰富,老谋深算,虽心里在忧虑,但脸上却丝毫也未流露出来。
他见方坤身上的穴道已解开,便大声喝道:“方坤,是这位长者开恩于你,还不跪下谢恩!”
师父的话,方坤岂敢不听,他顿时在一剑丧命君身前跪下。
接着,王鹤飞上前一步,向一剑丧命君躬身施了一礼,道:“在下王鹤飞,不知你老驾到,有罪,有罪!”
“一剑丧命君”瞅了王鹤飞一眼,问道:“你称我为老,可知道我是谁?晓得我的来历吗?”
“鹤飞不知。”
“我的外号是‘一剑丧命君怪剑客’。”
“鹤飞记下了。”
“这是我的四个弟子,大弟子柳坤,外号‘跟风走’,二弟子张磊,外号‘大傻子黑天神’;三弟子杨超,外号‘千里顺风耳’;四弟子樊白雪,她是老朽的关门弟子,也是老朽干女儿,外号‘一剑无首女魔’!”
“好,好,这个外号太好了!”
“我这干女儿,性格与我相似,谁要惹了她,脑袋就别想在颈上长着。”
“樊姑娘身手不凡,武技超群,谁也不敢惹她!”
王鹤飞一直在察言观色,向一剑丧命君说着奉承的话。
一剑丧命君听着王鹤飞的奉承话,十分高兴,笑着道:“你所言不差,我这女儿武技超群,天下武林能胜过她的不多!”
“师父!”白雪在一旁叫道。
一剑丧命君问道:“白雪,有什么事?”
“师父,你刚才说谁都不敢惹我,他们这个弟子便惹了我,怎么办?”
一剑丧命君一怔,向王鹤飞问道:“你那个弟子叫什么名字?”
王鹤飞赶忙回答道:“他叫方坤。”
一剑丧命君喊道:“方坤,你是怎么惹了我女儿的?”
方坤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晚辈绝不敢去惹樊姑娘生气。”
白雪责问道:“你干嘛一双眼睛盯着我?”
力坤道:“方坤见到姑娘,还以为是仙人下凡了,故多望了姑娘几眼,没想到惹姑娘生了气。我甘愿受罚。”
“哼,甘愿受罚……”
白雪气犹未消,说着又想出手。
“不必了!”一剑丧命君止住了白雪,劝说道:“白雪,人家多望你几眼,是因为你长得美,把你当成仙女了,这也没什么不是,算了吧!”
“师父……”白雪欲言又止。
王鹤飞见此情状,趁机向方坤喝道:“方坤,还不向老前辈和樊姑娘谢罪。”
“笑面鬼”方坤赶忙跪在地上,向一剑丧命君叩首,道:“谢老前辈开恩!”
方坤又向白雪叩首,道:“谢樊姑娘宽恕!”
白雪道:“我是遵师之命,你不要谢我!”
一剑丧命君道:“这件事就这么结束吧!”接着,他向王鹤飞问道:“昆仑山上门派甚多,我们因得到了昆吾剑和昆吾棍,便称为昆吾派,你们呢?”
王鹤飞道:“我的先祖在昆仑山地狱洞中潜练武功,因而,创地狱城派。我们地狱城派虽与贵派皆在昆仑山潜练武功。今日若不是发生方坤之事,恐怕仍无缘与老前辈一见。”
白雪在一旁听到此话,心里又不高兴,道:“如此说来,方坤倒是有功了?”
王鹤飞赶忙道:“樊姑娘息怒!现在,当着你师父之面,我向你言明,从今日起罚方坤在地狱洞中面壁十年,十年内绝不许他出洞一步。”
白雪道:“丑话说在前头,若方坤下次再被我碰上,我这昆吾剑绝不留情!”
王鹤飞道:“若十年之内方坤被你见到,听凭姑娘发落。”
这是三个月前发生在地狱城的一件事,王鹤飞将这件事的经过详细地向阎震作了叙述。
王鹤飞在叙述这件事时仍心有余悸,但是,新任掌门人阎震听到王鹤飞的叙述后,却认为这件事让地狱城蒙上了羞耻,暗自责怪师兄王鹤飞胆小怕事。
他心里想道:趁那一剑丧命君未来此处,何不让这二人尝尝我的厉害,也可解解三个月前的耻辱,显一显地狱城的威风!
阎震暗自作了一番盘算后,向黑大个与少女走了过去,冷笑一声,道:“三个月前,你们到地狱城去闹事,如今又来这里挑衅,别以为仗着你师父之势,就可以把我们地狱城派不放在眼里,今日我可要管教管教你们!”
白雪听到此话,怒不可遏,张磊已嚷了起来。
“狗东西,你说我们仗师父之势,实话跟你说,师父他已含恨去世了,你敢对我们怎么样?”
王鹤飞在一旁听到一剑丧命君去世了,吃了一惊,急着问道:“你师父真的去世了吗?丧在谁人之手?”
“那还能假!师父他是……”
“师兄!”白雪打断了张磊的话,道:“我师父听到你们从昆仑山进了中原……”
王鹤飞一怔,赶忙问道:“你师父听到我们进了中原,他是听何人说的?”
白雪故意将话扯远:“我师父在昆仑山见到了他的仇人谢玉。”
“他与谢玉何仇?”
“听师父说,当年谢玉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淫贼,我师娘被这个淫贼所占,师父为此与谢玉交手争斗,结果败在谢玉之手。
“师父为报此仇到昆仑山拜师学艺,但未为昆仑派所收。
“后来,师父在昆仑觅一处隐身,苦心潜练,终于领悟武功之真谛。
“转眼数十年过去,一个月前,师父在外出时忽遇了谢玉,两人在昆仑山上交手,谢玉敌不过我师父逃脱而去。
“我师父追谢玉追到了地狱城,这才知道你们这一伙进入中原助魏忠贤作恶,欲与达摩剑盟为敌。
“师父得此讯后,立即带领我们师兄弟四人下了昆仑山,找谢玉了结旧恨,也打算助达摩剑盟铲除魏忠贤那帮奸恶之徒!”
白雪说了这番话,其中有真有假,目的是不让王鹤飞知道真情。
但王鹤飞对白雪的话却深信不疑。
“我们到中原助魏忠贤,这些事你师父究竟是听谁说的?”王鹤飞又追问道。
“一个隐身于九井的老尼。”
“此老尼是谁?”
“我也不知这老尼是谁,只听到我师父说,这老尼与地狱城有些怨恨。”
王鹤飞听到此语,蓦地想起一个人来,不由地身子凉了半截,吓得说不出话来。
这位老尼虽是樊白雪提起,其实,她也不知这老尼与王鹤飞究竟有何怨恨。
此刻她见王鹤飞的脸色突变,虽然不知内情却也料想到王鹤飞心中有鬼,对这老尼十分畏惧,因而,又问道:“王鹤飞,我所说的可对?”
“不……不……”
“怎么,没有这回事吗?”
“有……有……不……那老尼绝……绝不会……活……活在……人世了……”
“此话从何说起?”
“这……这……”
王鹤飞正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这时候万佛堂大殿顶上却传来了一连串凄厉刺耳的笑声。
笑声中,一朵白云飘落在万佛堂院内。
“王鹤飞!”一声凄厉的喊叫。
王鹤飞向来人悄悄觑了一眼,顿时大惊失色。
“采花鬼,你还认识老娘吗?”
王鹤飞垂下头来,不敢言语。
“说话呀,你怎么变成个哑巴了?”
“沈……”王鹤飞才出口一个“沈”字,“嗖”的—声,身子弹起,腾在半空,宛如那天院流星,向对面山头飞掠而去,刹时间已不见踪影。
“采花鬼,你往哪里逃!”白衣老尼喊了一声,顿时似一朵白云驰向王鹤飞逃去的方向。
众人睹此情景,莫不心里明白,知道王鹤飞与这老尼结怨极深。
对这二人之恩怨,虽不知详情,但听到那老尼骂王鹤飞是采花鬼,也就不难知晓王鹤飞以往的行为,并猜想到那老尼必是受了王鹤飞之害。
张磊在一旁骂道:“这老王八蛋,原来也是个淫棍!”
白雪在一旁道:“师兄,上梁不正下梁歪,他那个弟子方坤也是个小淫贼!”
张磊道:“对,是个小淫贼!”
白雪道:“师兄,你去把那小淫贼除了,给师妹解恨。”
“好!”傻子张磊最听白雪的话,听到白雪要他去把方坤除了,便一抖手中的昆吾棍,向方坤拦腰扫去。
方坤知道这傻子有股神力,见一棍扫来,吃惊不小。他赶忙一按手中红黑棍的暗器机关,趁那一团火球从根中射出,陡地拔身而起,仗着自己轻功高强,掠出了院子。
傻子张磊一棍扫去扑了空,忽见有一团火球向自己射来,抖棍欲去扑打那团火球。
“大个子,别动!”
王泰见张磊欲去扑那团火球,吃惊地喊了一声。
接着,他赶忙出手发掌,发出了一股强大的掌风,推得那火球在张磊面前拐了方向。
傻子张磊不明事由,待见到王泰一股掌风将火球推得拐了方向,心里老大的不高兴。
因而,他没有向王泰表示感谢,却向王泰责问道:“谁让你把那火球打跑,你是不是小看了我?若是那玩意儿叫我的大棍碰上,还不砸个稀巴烂!”
王泰知道张磊是个浑人,笑了笑,没有回答。
谁知,王泰这一笑,张磊更恼火了,怒吼道:“小矮子,你笑什么?笑我砸不了那个火球吗?”
王泰本想回答,可是见到张磊那傻呼呼的样子,忍耐不住又笑了,笑得说不出话来
张磊见王泰仍在笑,更是火冒三丈,只听到“哐渖”的一声,他将那根昆吾棍抛落在地上。
这“哐渖”一声响,倒是将王泰的笑声止住了。
“大个子,你的棍儿不要了?”王泰问道。
“不是不要了,是想跟你打个赌。”
“打个什么赌?”
“矮子,我见你这么狂妄,冲着我笑,准是小看了我,想让你知道一下我这棍子的分量。
“来来来!你来试一下,看能不能搬得动这根棍子。若搬不动,你做我的干儿子。”
“若我将这根棍子提起来呢?”
“你若提起这根棍子,我喊你一声大哥!”
傻子张磊此话道出,院内诸人莫不笑出声来,竟忘记了此时此地相互仍处于对峙局面,一场生死搏斗犹未结束。
在院子里这些人中,只有阎震另有心计,他见到傻子张磊与王泰发生纠纷,暗自高兴。
张磊与王泰都是地狱城的仇人,阎震早就想向这二人出手,如今见这两个相互斗了起来,他倒想看看这二人的武功究竟如何,好心中有数。
同时,阎震更希望,这来自昆仑山的师兄妹能与达摩剑盟的人发生一场冲突,两派相互残杀,自己便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由于阎震有这样的心思,所以他站在那里沉默不语,袖手旁观。
院子里此时还有一人也沉默不语,那就是樊白雪。
白雪在牵挂着赵青龙,她不知道赵青龙现在何处?心里老惦记着,却又不便向他人询问。
白雪也担心着罗辉的下落,罗辉被三师兄杨超劫走了,虽然大师兄柳坤已追赶杨超去了,但还不知道结果如何?这件事也牵连到昆吾派与达摩剑盟的关系,白雪不能不关心。
由于白雪牵挂着这些事,心事重重,也就不过问二师兄张磊与王泰打赌的事了,若不然,她会出面阻止的。
这时,只见王泰向大傻子张磊喊了一声:“大个子弟弟!”
大傻子听到王泰喊他弟弟,不由一怔,急忙道:“我们还没比试,你怎么喊我大个子弟弟?”
王泰强忍住笑声,回答道:“反正总是我胜,先喊一声也不要紧。”
“总是你胜?我不相信。”
“你若不信,就把棍子投过来!”
“把棍子投给你?”
“对!你把棍子投过来,我使几招给你看看。”
“不行!”
“为什么?”
“若投过去,说不定把你脑袋砸了。
“矮子,我并不想伤害你,只要你能提起这根棍子,我便服气了,叫我干什么都可以。”
“此话当真?”
“绝不反悔。”
“我叫你把地狱城这些鬼怪一个个都打他个稀巴烂!”
“这个容易,用不着棍子,我一掌就把这些王八蛋打个稀巴烂。”
王泰听到大傻子此话,却是心中大喜。
不知为何,地煞星对这个大傻子越来越产生好感,觉得大傻子那一股傻劲很合自己的性格,以后可以跟他成为好友。
“喂,矮子,敢不敢来试试?”大傻子见王泰不语,在那边叫喊。
“大个子弟弟,我就来!”
这句话刚落音,王泰已凝运金刚神功闪身而出,疾快跃到了张磊跟前,一抖手就抓住了那根丢在地上的昆吾棍。
“小心,别扭了筋!”大傻子喊道。
“闪开!”王泰大喝一声,双手抓住昆吾棍,凝聚金刚神力于左右手腕上,陡地将这根大棍举了起来。
这一下,把院子内的诸人都惊呆了。
乐得大傻子张磊拍起手来,高声道:“矮子哥,我算服了!”
然而,当诸人尚在感到惊讶时,王泰却已使出了“哪吒闹海万里游”的招式,舞起了阴阳拐脚僧授予他的少林棍法。
霎时间,万佛堂院内,风声呼呼,他一招紧接一招,将三十六棍一气呵成。
众人见王泰身躯不到四尺,竟把丈二的大铁棍舞得风雨不透,招数接连不断,变化莫测,无不暗自赞叹。
张磊高兴地叫道:“小个子大哥,把棍子还我,让我也舞几招给你看看。”
王泰将棍子递与张磊,道:“大个子,你不必舞几招给我看了,留下些力气去揍地狱城的恶鬼吧!”
“好!”
大傻子张磊应了一声“好”,抖动手中的昆吾棍,向地狱城掌门人阎震捣去。
阎震来不及多想,疾快闪身避开了这一棍。
大傻子张磊见自己这一棍扑了空,气得七窍生烟,像一头疯了的狮子猛扑过去,二话没说,抖棍向阎震拦腰扫去。
阎震确是不凡,虽然他的剑已被狂风卷去,此刻只是赤手空拳,但他身子轻如狸猫,迅似狡兔,灵若猿猴,当大傻子这一棍拦腰扫来时,他一闪身又避开了。
更令人感到惊异的是,就在他闪身时,不知他是如何出手,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法,刹那间竟点了大傻子的穴道,大傻子那一根昆吾棍也到了他的手中。
阎震心狠手辣,抖棍欲捣大傻子的前胸。
眼看大傻子顷刻便要命丧棍下。
但是,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听到“渖”的一声,一把宝剑把阎震手中的昆吾棍架开,救了大傻子之命。
阎震见有人一剑架开了他手中的棍子,心里十分恼怒,眼里闪露出凶光。
但他扭头一看到挥剑的是樊白雪,却又露出了笑容,轻浮地道:
“小美人,只要你应下一个条件,阎爷便将这黑大个的穴道解开,放了他。”
白雪道:“应下什么条件?”
阎震笑了笑,道:“给我做老婆。”
“混帐东西,你敢对姑娘如此无礼!看剑——”白雪这一声“看剑”才出口,便一剑向阎震心窝刺去。
阎震举起了昆吾棍去硬接这一剑。
“铮”一声,一道白光划空,白雪手中的剑被阎震一棍打飞了。
白雪倒退了三丈,手腕麻木,面有惊恐之色。
阎震哈哈大笑。
一条人影骤然腾空而起,此人便是蒋奇,他将白雪脱手而飞的昆吾剑抓到手里。
阎震见蒋奇腾空抓剑,且不理会,他急着要去点白雪的穴道。
但是,就在阎震伸出手来去点白雪的穴道时,胡玉凤陡地闪出,一抖拂尘往阎震的手扫去。
阎震疾快将手收回,使起了昆吾棍,一招“泰山压顶”,对准了胡玉凤的头顶,一棍击了下来。
胡玉凤抖拂尘,喊了一声:“开!”
阎震心里暗笑:“你开不了!”
谁知胡玉凤的拂尘扫到阎震棍上,阎震只觉得手中之棍竟不听自己的使唤,难以再击到胡玉凤的头顶上了。
这一来,阎震始知道胡玉凤的内功深厚,不敢再轻视了。他赶忙将棍抽回,另使一招“横断华山”。
胡玉凤还没有稳住身子,突见阎震又将棍拦腰横扫过来,她想躲闪已来不及了。
正在危急之际,忽见一道赤光闪过,一条带子缠住了阎震手中的昆吾棍,将横扫过来的这根大棍拉向一旁。
阎震见用一条带子缠住棍子的不是别人,正是王泰,怒不可遏。
他右手腕使劲,昆吾棍抖起,大喝了一声:“小子上天!”
这一喝,只见王泰陡地被甩上了半空。
地狱城掌门阎震,眨眼间打败大傻子黑天神张磊、一剑无首樊白雪、老尼胡玉凤三个高手,现在又将王泰抛向半空,顿长了地狱城的威风。
“冷面鬼”姜信见状,心想:三个月前的耻辱,此时不报更待何时?他趁机抖红黑棍去袭击被点了穴道的大傻子。
“鬼见愁”余少卿闪身出手,用掌力发出了一股强风,挡住了冷面鬼。
姜信被掌风接住,难以逼近大傻子,只好跟迎面而来的鬼见愁交手。
鬼见愁赤手空拳,要护住被点中了穴道的大傻子,又要对付冷面鬼的红黑棍却也有些吃力。
两人交手几招,不分上下。
阎震将王泰扔走后,抓住眼下的有利时机,弹身扑向樊白雪。
樊白雪此时是赤手空拳,她连躲了阎震的两招绝杀,毫无还手之力。
胡玉凤本想前往解救樊白雪,怎奈她正被地狱城的二鬼围住了,正在交手,脱不了身。
蒋奇从空中抓住昆吾剑后,见樊白雪危急,赶忙扑身相救。
樊白雪与蒋奇二人合斗阎震。
燕云飞负伤后一直躺在院子里休息,此时毒气已解,也站起身来持剑扑向了阎震。
三人合斗阎震,却只打成平手。
苏玉身上所受之毒未解,眼见众人拼斗,自己却不能出手相助,心里十分焦急。
万佛堂院内,阴风飒飒,杀声震耳,剑光棍影,玄怪莫测。
阎震力战三人,此刻已占了上风。
樊白雪因担心大傻子的安危,分了一下心,被阎震出手击了一掌,“哇”的一声,吐出紫血一块,顿时倒下,昏迷过去。
燕云飞虽已将身子上所受之毒解去,但仍甚虚弱,交手几招后,已渐感不支。
蒋奇功力较弱,只是靠灵活的身法与阎震周旋。此时,樊白雪已被阎震击倒,燕云飞又渐不支,他心里万分焦急。
阎震见此状,心中暗喜,认为取胜时机已经到来,他右手出棍,左手出掌,猛吼一声:“纳命过来!”
吼声如雷,棍、掌齐出,击向了燕云飞与蒋奇。
眼看燕云飞与蒋奇将在这棍、掌之下为阎震击毙。
蓦地——
一道白光从空中掠下,“唰”地闪进了大院。
“渖”的一声,阎震手中的昆吾棍脱手而飞。
阎震倒退了八步,背靠在院墙上,手腕麻木,虎口疼痛。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得他目瞪口呆。
王泰被阎震扔向半空,掉下来后受到些轻伤。
他休息了一会,此时正好返回万佛堂院子,当他从殿顶飞落下来时,见一道白光闪了一下,“嗖”的一声,阎震手中的昆吾棍脱手而飞,却也惊愣了一下。
待他看清了来人,惊喜道:“大哥!你来得正是时候。”
院内诸人听到王泰这声喊叫,顿时纷纷跳出圈子,停止了交手。
“大哥!”王泰又喊道:“你快出手呀,这王八蛋是地狱城掌门人,心狠手辣,我们都吃了他的亏,差点丢了性命。”
赵青龙见阎震受到那袭击后,退向院墙,仍处在惊愣的心态中,觉得于此时出手击毙对方,乃趁人之危,这是侠义之士所不为的。
王泰不解赵青龙的心思,可是急了,嚷道:“大哥,不能等了!
“孟老爷子还在山头上跟一个叫张月明的老混蛋比试内功呢,你赶快将这小子收拾掉,我们一起去山头上看看胜负如何。”
赵青龙听到孟凡通在山头与人比试内功,尚不知胜负如何,心里也发了急。
于是忙问道:“孟老爷子也来了?”
“来了!”王泰应了一声,又道:“大哥,你还等什么?二哥二嫂挨了毒掌,眼下毒性未解还躺在那里。
“昆仑山那位黑大个兄弟被这小子点了穴,差点丧了命。
“还有位樊白雪姑娘,她前来帮助咱们,也被这小子毒掌击中,尚不知死活如何!”
赵青龙听到王泰的话,迅速回头一看,看到苏玉、雪莲子、樊白雪三人都躺在地上
三人中,樊白雪受毒最深,她脸色腊黄,嘴角淌有紫血,内脏受伤不轻,时有丧命之危。
赵青龙睹此情状,慌忙从身上掏出解毒治伤丹药,走过去交与了胡玉凤,道:“胡师太,烦你老将这丹药与他们服下。”
趁阎震仍呆呆地站在院墙跟前,王泰闪身到了大傻子张磊身旁,出手解了大傻子穴道。
然后,他一纵身,呼地飞到了万佛堂的殿顶上。
大傻子对阎震恨极了,正好阎震手中那根被赵青龙碰飞的昆吾棍飞落在地上,当他的穴道被王泰解开,就拾起了这棍子向阎震扑去。
阎震呆呆地站在院墙跟前,忽见大傻子持棍扑向自己,他知道大傻子发了傻劲,这一棍扫来势不可挡,疾快向一旁闪过。
大傻子一棍使足了他浑身之力气,阎震将身子闪开,他却难以止住脚步了,猛一冲,昆吾棍直冲到院墙上。
“砰”的一声巨响,万佛堂的院墙被大傻子的棍子击倒了一大截。
好一个阎震,身法疾快无比,就在大傻子一棍撞倒院墙还未转身之际,他已纵身到了大傻子身后,突然挥掌朝大傻子后背击去。
这一掌阎震用了九成的功力,若是击在大傻子后背上,怕是五脏六腑也会顿时击碎,大傻子的一条命当然是难保的了。
眼看着大傻子将要丧命在阎震之手,赵青龙岂能坐视不救?
说时迟那时快,他迅即伸出手来,运用达摩混元真功,从掌心发出了一缕劲风,想用这缕劲风去点阎震的穴道。
阎震内功深厚,听觉特别灵敏,发觉有一缕劲风袭来,急忙将击向大傻子后背之手收回,陡地转身向赵青龙反击一掌。
赵青龙见阎震反击一掌,掌心果然逼出一股黑气,知是剧毒,阎震确非善良之辈,顿生杀机。
王泰在殿顶上叫道:“大哥,小心这小子手上有毒!”
赵青龙抬头向殿顶上问道:“五弟上去干什么?”
王泰回答道:“殿顶上还有位郭大侠,他双目失明,受了重伤,我上来照看他。”
说着,他便向大傻子张磊喊道:“黑大个老弟,你快上来帮我!”
大傻子还想向阎震再次出手,听到王泰叫喊,犹豫不决。
王泰见大傻子站在那里不动,又喊道:“黑大个老弟,快上来吧!你不是说要听我调遣吗?”
大傻子听到此话,不再犹豫了,提着昆吾棍,拔身而起,跃上了万佛堂的殿顶。
此时,阎震见大傻子上了殿顶,不用去提防这个黑大个的袭击了,更觉得自己有把握去对付赵青龙。
他对赵青龙阴笑了一声,道:“我还以为达摩剑盟盟主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哪知道你只有背后偷袭的本事!”
“胡说!我何时背后偷袭?”
“我在力斗三人时,你突然降落院内,趁我不备之时,将我手中的棍子架飞,这是不是偷袭?”
“实话告诉你,当时,我只是将你棍子架飞,并未一掌击向你的后背,这就说明我不想伤害你。”
“刚才你发出一缕内功,击向我的后背,这算不算偷袭行为?”
“我发出一缕内功去点你的穴道,那是因为要阻止你用毒掌击人。”
“偷点穴道不就是偷袭行为吗?”
“点了穴道不会丧人性命,如果你愿意改邪归正,我立即便可将你穴道解开。
“可是你呢,任意出毒掌伤人,让对手身中剧毒,丧失性命。
“这种在暗中使毒的行为,一向为江湖武林所不耻,你反倒责问别人背后偷袭,难道一点也不知道羞耻吗?”
“这个……”阎震语塞。
赵青龙接着道:“你也是一派的掌门人,待人处事应光明磊落。
“你若是想跟我比试一下武技,尽可划出个道儿来分个胜负,不要尽想用阴险卑鄙的手段。”
“盟主想划个道儿,与我比试武技,决一胜负吗?”
“这样最好!”
“好,我就依你,但不知如何划法?”
“你看呢?”
“依我之见,这次比试,如你胜了我,我地狱城诸人任凭你如何处置!
“但若是我胜了你,你和飞刀灵猫都要任凭我来惩罚,以报地狱城之血海深仇,此其一。
“其二,交出王泰,我们要报杀害师兄谢玉之仇。
“其三,这个樊白雪,我要把她带回地狱城做我的妻子。”
赵青龙冷静地回答道:“你还有什么道儿没有?”
“还有更重要的一条,若我胜了你,你必须将达摩剑盟诸人召集在一处,让我一一废了他们的功夫,令他们永离江湖。”
“干嘛要这样?”
“为了魏千岁的安全!”
“你刚才说,若是我胜了你,地狱城诸人都由我如何去处置,是不是这样?”
“对!不过,你不会胜了我的。”
“好,现在我们就来比试,你先出手吧!”
阎震道:“我若先出手,只怕你难接我一掌!”
赵青龙道:“你劓把话说得过早,能不能接你一掌,还是待比试后再说吧!”
“九尾蛇”阎震听到此话后不再回答,他运起全身的功力,凝聚在右掌上,吼了一声:“接我一掌!”
只听“波”的一声,一道强劲的掌风呼呼地向赵青龙猛扑过来,掌风中有一股黑气,似毒蛇飞舞一般。
赵青龙见阎震强劲的掌风中似有一条毒蛇向自己扑来,却也吃惊不小。
但他早已将达摩混元真功凝聚于右掌,见阎震那黑色的掌风快要近身时,猛地大喝一声:“看我接你一掌!”
声出掌出,赵青龙这一掌击出后,顿时有一股白光从掌心中射了出来,风驰电掣般向那黑色的掌风迎去。
“轰”的一声,山鸣谷应,震天动地。
这一声轰鸣,惊得那山上的走兽纷纷躲藏,树上的飞禽到处乱飞,河里的鱼儿也潜入了水底。
绝世内功的较量,令观者胆战心惊,在场诸人惊呆了。
赵青龙凝运着达摩混元真功的掌风中似有千支利箭,射向阎震所发的掌风,压得阎震的蛇毒掌向后倒卷,逼得阎震的身子倒退了三丈。
眼看那千支利箭快要射到阎震的身上了,阎震不敢再与赵青龙硬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陡地拔身而起,企图跃上万佛堂的殿顶上,避开赵青龙掌风中那千支利箭。
“狗东西往哪逃?”殿顶上的大傻子大吼了一声。
随着这声吼叫,“呼”的一声,一根大棍从上往下,对着纵身上屋的阎震击去。
好一个阎震,心细如发,反应敏捷,听到头顶上发出了“呼”的一声,便知道那棍子距离自己的远近。
就在大傻子那根昆吾棍在他头上只差五寸时,他陡地伸出手来,似闪电般一把将棍子握住。
阎震握了昆吾根后,借着大傻子出棍时往下冲击之力,一个“千斤坠”,大喝一声:“下来吧!”使劲将棍子往下一拖。
大傻子再也站不稳身子,从殿顶上跌落到院子里去了,但他仍紧紧地握住那昆吾棍没有松手。
阎震握住棍子也落到院子内。
这时候,大傻子与阎震各抓住昆吾棍的一头,谁也没有松手。
大傻子气得脸孔发青,张嘴便骂道:“狗东西,一招没碰,你就想溜,吹个什么牛皮?实话告你,今日你要不把解药留下,你别想溜走!”
阎震听到大傻子叫骂,气得火冒三丈,大声喊道:“谁想溜走?”
大傻子道:“哼!不想溜干嘛纵身往殿顶上逃?若不是我在殿顶上等你,不是我那一棍子,你恐怕已跑回昆仑山去了。”
“我……”
阎震语塞。
“你败了就逃,还有什么话好说!我劝你留下解药方能饶你一条狗命。”
“我并没有败在赵青龙手下。”
“没败?不要脸的东西!没败干嘛不敢与赵青龙盟主碰上一掌,拔身上了殿顶呢?”
“就算我比掌输了,可是,我还没跟他比试棍法呢!”
“比棍你也不行!哼,谁相信你的鬼话?”
阎震一向高傲自负,虽然刚才拔身而起,但是,只是觉得自己内功不如赵青龙,并不认为其它方面不能取胜,见大傻子说他比棍也不行,心里十分恼怒。他气道:“好,我可以把解药给你,不过,你这根棍子要借与我一用!”
“干什么?”
“我要与赵青龙比试棍法,若是再胜不过他,我就返回昆仑隐身思过,再也不进中原!”
“你说的话算数?”
“算数!”
“那么解药呢?”
“我掏出来给你!”
阎震从怀中取出了一瓶药丸,倒下三粒在掌心上,向大傻子喊道:“你来取!”
大傻子摇了摇头,道:“不行!”
“为何不行?”
“鬼知道这解药是真是假,若是毒药呢?”
众人一听,心里都在想:“这大傻子不傻呀!”
大傻子与阎震的这场争执,赵青龙一直在一旁观看。
由于赵青龙怀有仁慈之心,尚想劝说阎震改邪归正,所以阎震与大傻子争执时,他一直是袖手旁观,没有向阎震出手。
此时,他见阎震取出解药,大傻子却不去取,两人相持不下,觉得自己该去了结二人的争执丁,便向前跨了一步,对阎震道:“待我来取!”
阎震看到赵青龙要来取自己手中的解药,想了一想,冷笑一声,道:“赵青龙,你来取可以,我们就来比一比暗器!
“我手里有三粒药丸,可救三人的性命。我将这三粒药丸投给你,你若接住一粒便可救一人之命,若接不住,那就别怪我不给解药,只能怨自己没有本事,你看如何?”
赵青龙暗自想道:这三粒药丸乃药草熬炼而成,若作为暗器投来,凭自己的掌风便可把它打得无影无踪。怎奈这药丸可救苏玉、雪莲子、樊白雪之命,一粒也不能打飞,必须粒粒接住,而且,要接住这解药,只怕他投射时粒粒都有千斤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