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风进入楼内后,将严方扔在那个被点了穴道的蒙面人身旁。
严方也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王泰道:“侄儿,这是为何?”
赵晓风道:“五叔,侄儿只是把人擒来,若知究是为何?请童老前辈对他审问一下,一切就明白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出手解了郭秀清、陆腾蛟的穴道。
郭秀清、陆腾蛟的穴道被解开后,满面羞惭地站到了一旁。
郭秀贞叫道:“童大哥,我们快来审问这三个贼人吧!”
童子关应了声:“好!”
郭秀贞走过去揭开那个穿紫蓝衣服贼人之蒙面,这贼人原来是个花白头发的女子,众人仔细一看,无不惊愣。
童子关诧异地道:“原来是你!”
“童师哥,看在你师弟的面上,饶了弟媳一命!”那女贼人求饶道。
“狗贱人,你还有脸来见我,还敢提到我师弟?我问你,这二十多年来,跑到何处去了?”童子关怒声道。
“西北大漠。”女贼人回答道。
“到大漠干些什么事?快说!”
“自从你师弟被我用毒药酒害死后,我便跟随黑狐妖的师弟到了大漠额济山上。”
“黄胜这个淫徒现在何处?”
“奉黑狐妖之命,到天龙山去了。”
“那黑狐妖与天龙山勾结在一起了?”
“是的,他们皆奉了方林弟兄之命。”
“方林弟兄是谁?你今日来此作甚?”
“我……”
童子关厉声道:“老实讲来,不然,童某绝不会饶了你这个淫妇!”
“黑狐妖派让我来与严方接头。”
众人听到此语皆大吃一惊,严方吓得脸色灰白,颤抖地道:“大……大哥……让小弟来说。”
郭秀清一旁喝道:“负义之徒,谁是你的大哥?我们差点都上了你的当,你真是罪该万死,现在就看你能否老实交待罪行了,快说!”
严方小心翼翼地道:“我该死,我不是人,我不该听信黄胜之言,起歹心出卖大哥……”
童子关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快说个明白!”
严方惊恐地道:“我奉重大哥之命,前往召集郭氏三弟兄,谁知碰上了黄胜。”
郭秀清怒声道:“你在何处碰着黄胜?”
严方道:“就在这杏花酒楼。”
童子关问道:“他让你干什么?”
“大哥召集朋友的事已被黑狐妖知道,黄胜正是奉了黑狐妖之命,前来了解大哥重露江湖之意图。”
童子关疑惑地问道:“黑狐妖怎能这么快便知道了我的行迹呢?”
王雄接言道:“童大哥若肯饶王雄一命,王雄愿意道出实情。”
郭秀清喝道:“王雄,此事究是河人去告密,你要讲出内情。若有半句假话,郭爷爷便割了你的舌头。”
王雄望了童子关一眼!道:“我王雄一生没说过一句真话,今日命在你们手中,难免一死,倒要实话告诉你们,这告密者并非旁人,乃是震西侠的弟子……”
“住口!”“震西侠”童子关的两个弟子跃身而出,怒喝道:“王雄,你若胡言乱语,我弟兄就宰了你!”
王泰见状,对震西侠的两个弟子道:“你们二位且退下去!”
然后,他转身对王雄道:“王雄,你要说实话,若是他二人果真出卖了师父,我就宰了他二人,放你一条生路。”
“但是,你若胡言乱语,所言非真,王爷爷可要一掌毙你这个狗娘养的!”
“震西侠”童子关的大弟子史鸣、二人苗云秀听到王泰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但是,却不敢吭声。
童子关听到王雄的话,也不敢相信。他暗自思忖:“我那三个弟子,除三弟子白玉被派出去邀请旧友季云霄不在身边,这两个弟子从未离开自己一步,怎能去告密呢?”
但为了澄清事实,便喝叫道:“史鸣、苗云秀二弟子跪下!”
史鸣、苗云秀听到师父喝叫,怎敢不依,顿时跪在震西侠面前,听候发落。
童子关道:“王雄,你说是我的弟子去告密,究是谁?你有何依据?”
王雄道:“我若说出是谁,你打算对我怎样处理?”
“这……”童子关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王雄道:“若不饶我一命,反正是一死,还不如就此丧命,也还可以落个一头说好。”
王泰忍不住道:“快说,若你所言是真,有凭有据,我‘地煞星’王泰保你不死!”
王雄听到王泰此言,满心欢喜,道:“王大侠既然有此话,我就说了,这告密之人乃是童大哥的三弟子白玉。”
“震西侠”童子关听到此言。大吃一惊,脸色都变了。
史鸣、苗云秀二人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众人听到告密之人乃是白玉,皆感忧虑。
因为,众人皆知晓,白玉自幼丧失父母,被震西侠收留为义子,传授各项武技,视如亲生之子。
但震西侠平生最恨负义之人,若白玉真的前往告密背叛了师门,那就绝不会为震西侠所宽恕,恐怕难逃一死。
更令人忧虑的是:白玉乃震西夫最为疼爱之人,白玉若丧生,对震西侠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弄不好便会徒亡师丧。
郭秀清听到王雄之言后,思索了一下,神情冷峻地道:“老色鬼,你所言有何根据?”
王雄苦笑道:“我死到临头只求一生,王大侠已说了,道出实情可免一死,我又何苦要说假话呢?”
郭秀臣服了解药后,镖伤已愈,在一旁怒吼道:“王雄老儿,你说白玉告密,快说出依据,若有半点差错,郭二爷的性子你是知道的。”
“请问童大哥可记得一事?”王雄问道。
“我童子关平生所作之事,皆不会忘记。”童子关答道。
“二十年前,你亲手击毙张燕青之事,可记得吗?”
“不错,这个淫贼无恶不作,是我一掌击毙。”
“可知他有个儿子吗?”
“听说张燕青死后,他妻子玉莲带着儿子远走高飞。”
“童大侠,你并不清楚,那张燕青留下的儿子便是你的弟子白玉!
张燕青的妻子李玉莲如今在鸣沙山隐身,她为报杀夫之仇,已与黑狐妖联手,一要杀你报仇,二是要夺宝称雄。”
震西侠听到王雄之言,心中有些相信,却又有些疑惑,一时拿不定主张,瞅了两个弟子一眼。
史鸣、苗云秀二人吓得低下头去。
郭秀清闪身至王雄跟前,手指王雄,厉声喝道:“王雄你所言是真?”
王雄以为郭秀清要杀他,吓得簌簌发抖,话都说不清楚了:“绝无……绝无……虚言……无虚……言……”
“快说白玉母子现在何处?”郭秀清又喝道。
“在……”
王雄才吐出一个“在”字,便“哇”的一声,口吐鲜血,歪身倒地,气绝身亡。
众人见状,大惊失色,楼内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一道蓝光陡地射向楼外,楼内已不见了赵晓风。
紧接着,王泰也闪电般飞出了二楼。
楼外,天空中没有一丝云雾,一轮皓月已高高升起,照耀得四周如白昼一般。
众人纷纷拥向窗口向外眺望,也有一些人跃出了窗口站在屋顶上观看。
月光下,有两个人在那边屋顶上交手,一个身穿黑衣,另一个身穿蓝衣,皆手持宝剑,来往似穿梭一般。
不用问,那蓝衣人便是赵晓风。黑衣人之剑法亦令人惊叹,估计即刺杀王雄之人,但不知究竟是谁。
众人正在猜想,忽见那黑衣人一招“一带围腰”,剑光如环,向赵晓风拦腰疾卷。
只见赵晓风身子一晃,避开了那一剑,转瞬间,一道剑光矫若游龙,已刺向了黑衣人的咽喉,其招式奇诡狠辣,令人叹为观止。
但黑衣人亦不是等闲之辈,见赵晓风之达摩剑直刺咽喉,头一偏让过来剑,眨眼间,他已伸出了手中之剑,直刺向赵晓风之前胸,那速度如电火一般,令人咋舌。
两人展开招式,各显神通,屋顶上顿时扬起一遍剑光,顷刻便不见人影,只能分辨风声。
高手比剑,所争不过毫厘之差,谁若失之毫厘,便作剑下之鬼。
童子关闯荡江湖五十年,还从来没见过如此高超之斗剑,瞬间已有五十个招式,竟听不到两剑相碰之声,只听到风声飒飒,看到那剑气千变万幻。
他不由自言自语地道:“这两人之剑法世间罕见,身法更令人赞叹,若不是赵晓风今日来此,这黑衣人怕是无人可以抵挡!”
恰在此时,“铮”的一声,划破了夜空。
众人被这两剑相碰之声所惊动,猜想两人之斗剑即将分出高低了。
果然,那黑衣人之剑已断为两截,赵晓风抖剑正向黑衣人刺去。
王泰赶忙叫道:“侄儿,留下活口!”
但是,赵晓风手中之剑已收不回来了,剑尖已刺人黑衣人之胸口,只听他惨叫一声,便在屋顶上倒下身子,顺着屋坡往下滚落。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黑衣人从屋顶往下滚落之际,赵晓风已纵身而下,黑衣人的身子还没着地,他已经着落地面,一把将落下来的黑衣人抓到手中,然后,又拔身而起,提着那黑衣人上了屋顶。
这一连串快速的动作,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赵晓风将那黑衣人提进了二楼,原来这黑衣人竟是一个相貌不俗的少女,遗憾的是,她早已气绝身亡了。
王泰走到了严方的身旁,厉声喝道:“王八蛋的严方,你认不认识这个女的?”
严方答道:“不认识。”
王泰吼道:“你若不说实话,老子就一掌打死你这个王八日的!”
见风使舵本是严方的看家本领,只要可以活命,哪怕是喊爹喊娘,下跪叩头,都可以做到。
听到王泰问这少女是谁,他倒是希望能够回答这个问题,好让王泰放他一条活路。
无奈他确实不知这黑衣少女究竟是谁,想向王泰讨好也没有本钱。
想来想去,他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对天发誓道:“该死的严方,贪生怕死,忘恩负义,罪该万死!现向上苍起誓,今日若再对大侠三心二意,言半句瞎话,活着让五雷击顶,死后下油锅……”
“住嘴!”王泰最不喜欢花言巧语,听到严方那么一堆废话,心里烦了,怒吼一声。
吓得严方不敢言事了,身子簌簌发抖。
王泰怒声道:“狗儿,收起你那一套骗人的鬼话,爷爷问你的是这个女侠是谁!你不说爷爷就击毙了你,省得留在世上害人。”
说着,他举起手来要向严方的天灵盖拍去。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严方哀求道。
“王大侠,且饶他一时不死,我还有话要问!”童子关一旁叫道。
王泰听到童子关的喊叫,收回了掌,对严方道:“看在童大侠的面上,爷爷且饶你一死。”
说着他走向那个穿紫蓝衣的女人,向她喝道:“你知道这个黑衣少女是谁?”
穿紫蓝衣的女人颤声道:“知……知道……”
“知道便快说,她是谁?”
“她是黑衣派的弟子。”
赵晓风在一旁听说是黑衣派弟子,想起那个冒名作恶之人,赶忙问道:“她是不是寒莲?”
“不……不是……她叫秋莲,是黑狐妖的三弟子。”
赵晓风“噢”了一声。
王泰在大漠时听赵晓风道及二哥苏玉命丧黄胜之手,追问道:“你可知黄胜这狗日的哪里去了?”
“他去天龙山了。”
王泰骂道:“黄胜狗日的,你杀了我二哥,老子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挖了你的心,也难解心头之恨!”
他骂得性起,竟扭头对赵晓风道:“侄儿,咱们爷俩此刻便去天龙山,找那狗日的黄胜报仇!”
“五叔,不可心急,黄胜去天龙山,定是在高天龙处,我们会去找他算帐的。但是,此处还有这两个活口,我们要弄个明白。”
“让童大侠审问好了!”
“有些事侄儿想亲自问一下。”
王泰见赵晓风如此说,只好按捺住自己的性子,道:“那你快快去审问吧,问明白了便走!”
赵晓风走过去,向那女人迫问道:“你可知白玉母子眼下的隐身之处?”
“知道。”
“究在何处?”
“鸣沙山上。”
“鸣沙山在什么地方?”
“在敦煌县城南。”
“黑狐妖在不在那里?”
“难说!”
“为何难说?”
“黑狐妖行迹不定,虽然她盘据在额济山上,但也出没于祁连山和鸣沙山等处。”
“她有没有来到天藏山?”
“没有。”
“你可知是何人冒我赵晓风之名,作恶栽赃?还有,此事又是何人幕后指使?”
“听黑狐妖说,此事乃是她大弟子寒莲所为。”
“快说寒莲现在何处?”
“不知道。”
赵晓风想了一下,冷笑道:“黑狐妖十六大弟子,其中十五妹袅莲已被我杀死在大漠,料你寒莲也难逃出我的手心!”
赵晓风是故意说了假话,却使穿紫蓝衣的女人大吃一惊,叫道:“你杀了十五妹袅莲?”
赵晓风笑了笑,道:“不错!还有黑狐妖的二弟子桃莲,她也在大漠被我击毙了。你去告诉黑狐妖,这只是开始,我要把她十六大弟子斩绝杀光,一个也不留,然后去额济山剿她的老窝。”
穿紫蓝衣的女人听到此话不由一怔,道:“贼女劫数已到,怎能够将此话去告诉黑狐妖?”
“我求童老前辈放你!”
“真的?”
“对,不过,你千万要把话给人捎到,然后去寻找一处隐身,绝不可再露江湖。”
“贼女若能逃生,定按赵小侠安排行事,只是不知童大哥意见如何?”
众人听到赵晓风的话,想法不一,多数是不想把这个坏女人放走,但都未吭声,等待震西侠发话。
童子关道:“就按赵小侠所言处理吧,不过,我要把话说明,当年师弟被你与黄胜害死,此恨终生难消,若你按赵小侠之安排,从此不露江湖,我只当你不在人间也就罢了。”
“若是你又在江湖露面,那就怪不得童某了,只怕你逃了今日也难逃明日!”
“童大哥放心,弟媳……”
“不要再称弟媳!”
“是……是……贼女往日之错,全在一念之差,都是黄胜那淫贼害了我一生,今日蒙大哥开恩,我……”
紫蓝衣女人说着说着已泣不成声,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王泰听到赵晓风要放了这女人,开始也想不通,但转念一想,认为赵晓风这么做必有其用意,便没有作声了。
郭秀贞倒是猜到了赵晓风的用意,在一旁道:“大哥,我等还有要事,既然赵小侠和大哥都同意饶她一命,那就放她走吧!”
童子关说了那番话后,为何没有立即请赵晓风解开这个女人的穴道放她走呢?就因担心郭氏兄弟不同意,故仍有些犹豫。
此时他听到郭秀贞之言,便对赵晓风道:“赵小侠,请你解开她的穴道,让她远走高飞吧!”
赵晓风听到震西侠之言,出手解开了这个女子的穴道,大声道:“还不快走?”
童子关也喝道:“马群琴,你快滚吧!”
原来这女子名叫马群琴。她见赵晓风果然解开了。自己的穴道,爬起身来又跪了下去,道:“童大哥与众侠饶了我马群琴一命,做牛做马也难报此大恩大德……”
童子关一旁怒喝道:“不要多言了,快滚——”
郭秀臣也怒喝道:“滚——”
“是……是……”马群琴赶忙站起身来,哆嗦着走到窗口。她向外探视了一下,便跃身飞出了二楼。
众人向窗外眺望,只见有两条人影突然闪现,紧跟在马群琴的身后飞驰,相距约十丈左右。
赵晓风见状,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王泰一见到那两条人影,便知是“鬼见愁”余少卿和“神偷手”
蒋奇,向赵晓风悄声问道:“侄儿,你怎知他二人来此呢?”
赵晓风道:“刚才侄儿在一楼跟踪淫女,碰到了二位前辈,安排了一个放蛇出洞引路之计划,让二位前辈跟踪,探明天龙派之老巢,好让我们速速铲除这伙恶贼。”
王泰不解地问道:“你不是让这淫女去见黑狐妖吗?”
赵晓风道:“不错,但我估计这淫女不会去找黑狐妖。”
“这是何故呢?”
“因为其淫夫黄胜在天龙山,我估计她必去天龙山找黄胜,将我等在此相聚之事相告。但她绝不敢吐露自己被擒之事,怕黑狐妖知道了,不能饶了她的命。再说,淫女来此杏花酒楼,与王雄、严方皆是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
“助天龙派铲去震西侠童老前辈和他的弟兄!”
“贤侄,你是如何知道的?”
“问严方便知。”
王泰转过身来,见严方就躺在身旁,知道他已听到了刚才的谈话,便问道:“严方,你们的所作所为果真如我侄儿所言吗?”
“赵小侠才智过人,料事如神,不愧为达摩剑盟盟主赵青龙之后……”
王泰不耐烦地道:“少哕嗦,快说你三人是不是串通一气,要铲除童大侠一伙弟兄?”
严方赶忙道:“是的。”
王泰厉声道:“何人指使?”
严方知道已不能隐瞒,回答道:“乃黄胜之指使,要我们三人依他的安排行事。”
“他如何安排?”
“我奉童大哥之命去邀请郭氏三兄弟,正好碰上了黄胜。他逼我说出童大哥的意图,我告诉他还未弄清楚,但言出了今日要在此相聚共议大事。”
“黄胜要我在今日相聚时将毒药放入酒中,把众弟兄毒死,怎奈郭秀贞处处留神,使我无机可趁。”
“我本想下楼在饭中做些手脚,不料又碰到了王雄,还看见了马群琴,知道他俩也是奉黄胜之命而来,目的都是要铲除童大哥和众弟兄。”
郭秀贞一旁问道:“你上楼去为王雄传话,说是他奉了达摩剑盟盟主之命而来,这是何故?”
严方道:“王雄是那么说的,我只是传话,不信可问赵小侠!”
赵晓风道:“不错,王雄是那么说的,我想,他是企图挑拨童大侠等弟兄与达摩剑盟为仇吧?”
严方道:“对!黄胜安排,让我先设法说服童大侠与达摩剑盟为仇,与天龙山合伙到天藏山去寻宝,若是不成再来毒死众弟兄。因此,我一再劝童大哥去天藏山夺宝,咳,我该死,我不是人……”
郭秀臣一旁吼道:“少废话!快说白玉告密是怎么回事?他向谁告了密?”
严方赶忙回答道:“此事不假。白玉是大哥仇人张燕青之子,听黄胜说,高天龙的大弟子是张燕青的亲弟弟。”
郭秀臣喝道:“高天龙的大弟子是谁?”
“他叫张燕秋。”
“白玉现在真的在鸣沙山吗?”
“我不知道。”
“天龙派准备何时去夺宝呢?”
“今夜子时。”
“你若害了我等,黄胜狗儿答应给你些什么呢?”
“这……”
“快说!”
“若我把你们拉人邪道,能与达摩剑盟为敌,便给我黄金万两。”
“除了黄金,还有些什么?”
“黑狐妖的十六大弟子,任我挑选一个。”
郭秀臣闻言,哈哈大笑道:“严方狗儿,你真是鬼迷心窍!”言毕,猝然出手,一掌把严方的脑袋击得开花冒浆。
童子关见严方被郭秀臣击毙,感叹道:“想我童子关闯荡江湖五十余年,一把日月乾坤刀名震西北,刀下也不知死了多少邪恶之徒,没料到今日落到如此境地。”
“幸而有达摩剑盟二位豪侠来此,还有郭秀贞老弟之劝言,不然,岂不是一世英名付之东流!”说着,他不由地淌下了泪水。
郭秀清劝道:“大哥,无须如此伤感,待老弟带上几位弟兄去鸣沙山取了白玉母子之首,以解大哥之恨!”
言罢,他向众弟兄问道:“何人愿随我西去?”
“我陆腾蛟愿去!”
“我们弟兄愿往!”
一时有好些人争着要随郭秀清去,但童子关却喝了一声:“都不要去了!”
郭秀臣愤愤地问道:“大哥,难道我们就这样轻易地放过这两个狗东西吗?”
童子关道:“秀臣弟,鸣沙山之山峰陡峭,势如刀刃。你们若去,地理不知,气候亦难适应,万一有个失误。我童某亦难逃其责,故劝你们不必前往。”
“再说白玉母子一心要报仇,眼下也未必仍隐身在鸣沙山内,说不定就在高天龙处藏着。”
郭秀贞接道:“在哥之言有理,大哥估计白玉母子不会仍隐身于鸣沙山,我也有此看法,刚才赵小侠已放蛇出洞,达摩剑盟二侠一会便赶往天龙山去。”
“依我之见,我等弟兄亦须先往天龙山,待铲除天龙派后,再去天藏山护宝。此乃迫及眉睫之大事,应该连连去办。”
“至于童大哥,他乃名震武林的一派宗师,我认为应去华山,由他用事实来说服群雄,并揭穿黑狐妖、魏良新之阴谋毒计。这样,当可让中原武林分清是非,免去一场不必要的浩劫。”
王泰听了这一番话后,点头称是。
童子关及众弟兄也都同意郭秀贞之看法。
赵晓风道:“郭大侠之言极是,不过,还有一事令晓风悬挂在心。”
王泰不解地问道:“贤侄,你还有何事?”
“童老前辈能去华山说服群雄,这当然是太好不过了。可是,那假冒我名的黑狐妖弟子寒莲,迄今还没有把她擒住,若我们不把这个人证送到华山,只怕群雄难以相信童老前辈之言。”
“因此,童老前辈此去华山,若能说服群雄固然是好,但若劝说不了群雄,亦不可动怒,要以言稳住他们,并防止有人作梗,从中挑拨离间,惹出更多是非。”
“此外,还有一事亦须予以注意,目前,满清多尔衮亲王已收买了部份武林败类,他们定会在武林中制造分裂活动。”
“童老前辈至华山与群雄相聚,要注意这些清军之鹰犬,必要时可以揭穿他们的阴谋诡计。”
王泰愤怒地道:“贤侄不必过份担忧,若各门派掌门不听劝说,有意与我达摩剑盟为敌,待除掉天龙派后,五叔便赶往华山,把他们杀个屁滚尿流!”
郭秀臣在一旁接言道:“对!让我随童大哥去华山,若他们不听劝说,我就与他们拼了!”
陆腾蛟也在一旁叫道:“大哥,我也去华山!”
童子关道:“你们二弟兄只知拼杀,这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这次去华山,是去向群雄说明真相,让他们能分清是非,并不是去与他们拼杀。”
“只要各派掌门能相信我的话,不再与达摩剑盟为仇,那么,黑狐妖、魏良新一伙的阴谋就难以得逞,多尔滚也就不能趁我互相争斗之机灭我中原武林了。”
“好,不多说了,就依赵小侠与郭三弟之见,立刻动身,分头行事。但我必先去天龙山与高天龙一见,定要亲手铲除那大逆不道之徒白玉!”
天龙山,四周山峦起伏,遍山松柏葱郁,山头龙王石洞泉水荡漾,山前溪涧清流潺潺,石窟分布在天龙山东西两峰,乐峰八窟,西峰士三窟。
在十三窟中的九窟前有一天龙寺,寺前盘龙古松,纵横缠绕,苍翠蔽日。
在第九窟洞口的盘龙古松下,此时,有两个老者正围在一条石桌上下象棋。左边穿紫衣的老者右手提车,从棋局上看,是一步车吃马的杀招。
右边穿灰青色的老者处此被动局面,却不慌不忙,沉着应战,一面提车看马,一面布阱设伏,等待回击之时机。
左边老者活动黑炮,佯作攻车,其意是逼使对方将车走开,以达
自己吃马之目的,然后击象将军。若红方帅上,另一车便对帅将军,
如此即可照顾右翼,同时准备下一步移开底炮,构成一招绝杀。
右边老者见状,面有失色,思虑片刻,道:“天龙弟,这一局是我输了。”
忽听盘龙古松上有人笑道:“这五局执红子一方赢定了。”
“谁?”穿紫衣的老者问了一声,随手打出了一物,击向盘龙古松稠密的枝叶中。
“我在这里!”一少年骤然出现在盘龙古松下,站在穿紫衣老者的身旁,回答了一声。
穿紫衣老者大吃一惊,顿时闪身一旁。
穿灰青色的老者却赞道:“少年好身法,轻功乃世间所罕见!”
少年向穿灰青色老者施礼,道:“老前辈过奖,晚生不敢当!”
“尔是何人?”紫衣老者厉声道。
少年躬身施礼道:“在下乃无名之辈,不必报名言姓,称我晚生就是。”
紫衣老者见少年大不过十八九岁,竟能躲过了自己的一粒棋子,待自己还在往树上观望,却已站到了自己的身旁,听到少年之言后,不由面红耳赤,道:“尔何时爬上了盘龙古松?”
“我刚刚上树。”
二老闻言,更为吃惊。因为别说是人,就是一只飞虫从相距丈外飞过,他们二人也能觉察出来,为何这么大的一个人爬上身旁的古松,竟不曾发觉?
这不能不使二位老者感到惊讶。
紫衣老者道:“你所言可真?”
“我说话从不骗人。”
紫衣老者点头道:“料你也不敢在二位爷爷面前扯谎。”
若按年龄,少年是可以称二位老者为爷爷,但他听到紫衣老者自称爷爷,却不高兴,道:“二位前辈,在下家中有个爷爷,此来……”
“你来干什么?”
“一来观棋,二来……”
“是不是想偷学几招棋艺?”
“差不多。”
“想学棋艺,为何爬上树去,不在树下拜师?”
“在下边观棋,会让你们分神,故爬上树去。”
紫衣老者淡淡一笑,道:“看来你的轻功不错,不知是何门何派之弟子?”
少年笑道:“在下没有拜过师父,只跟我爹学了几招杀猪宰狗的本事。”
紫衣老者闻言,脸色陡变,觉得这少年说话有一种刺辣之味,问道:“晚生,你在树上喝叫执红子一方胜了,不知这红方棋子胜在何处?”
“晚生岂敢斑门弄斧?咱这就告辞了,刚才之失言还望多多包涵。”
紫衣老者喝道:“哪里去?此处岂是你随来随去的?”
灰青衣老者在一旁劝道:“天龙兄,这后生年少无知,既然他认了错,那就放他下山吧!”
紫衣老者早已对少年的来历生疑,怎肯轻易把少年放过?
他道:“季兄,看在你的面上,我可以放他下山,但他必须把执红一方何以能胜的道理说出来,不然,休怪我不认情面。”
少年听到此言笑了起来,道:“我若说出红方可以战胜的道理,你便如何?”
“我就放你下山。”
少年心中暗骂道:“老儿,今日可由不得你,你想让小爷下山,小爷也不会下山哩!”
但他却故意问道:“此言可真?”
“就怕你说不出红子一方能够战胜的棋路。”
少年笑道:“那在下就失礼了!红子一方舍马进炮,逼黑子一方拼车,黑子一方若不与红子一方拼车,红方便立杀黑车,若拼车则红子之卒横杀黑方之车,造成击相之绝杀,逼使黑子之将移位或上仕,此时,红子这炮便可返回打掉黑子之车,如此则红子一方必操胜局矣!”
紫衣老者即高天龙,他与另一老者听到少年这番言语皆暗自吃惊。
在这黑沉沉的夜晚,一般人是无法辨认棋子红黑二色的,但这个少年在大树上竟能把全局的棋子都装在胸中,可以想见其内力已达上乘,不然,是无此目力的。
“你到底是谁?”高天龙厉声问道。
“武林中之无名小卒。”少年笑笑回答。
“我看你不是寻师求艺之人!”
“我是前来向高天龙讨教。”
“怎么个讨教法呢?”
“我让他知道达摩剑盟不可小视,也让他知道国宝不可妄取,不然,会食苦果!”
听到此言,高天龙火冒三丈,怒吼道:“大胆狂徒,快报个名来!”
少年呵呵笑了几声,道:“在下姓赵名晓风。”
高天龙一怔,道:“你就是赵青龙之子,大闹金陵聚英楼的赵晓风?”
“对!”赵晓风点头道。
高天龙哈哈大笑道:“不出我所料,果然不是个等闲之辈!赵晓风!你来此干什么?”
“我想问你几句话。”
“有何话要问?”
“听说你自立了一个天龙派,对吗?”
“不错,我高天龙在天龙山潜练独门绝技,传授弟子三人,徒孙几十,自立了一个派别,这有何不可?”
“听说你与额济山的黑狐妖、魏忠贤的侄子魏良新勾结联手,与达摩剑盟为仇,并打算以天龙山为据点,企图盗取达摩剑盟所藏之国宝,可有此事?”
“还有,黑狐妖之师弟黄胜,在不在此处?童子关的三弟子白玉,出卖了师父,有没有躲在天龙山上?”
高天龙听到这些询问,心头一惊,怒吼道:“老夫行侠江湖,光明磊落,你一个乳臭未干之小儿,竟敢盘问起老夫来,真乃狂妄之至!”
“实话告诉你,老夫成立天龙派正为了找你算帐,诛讨你这个武林败类,没想到你却自己找上门来送死。”
言罢,他凝运内功,提气丹田,一掌击向了赵晓风,劲势凌厉之至。
赵晓风屹立不动,出右手硬接了高天龙一掌。
“砰”的一声,如同雷鸣,震得古松的枝叶摇摆,地上的沙石飞舞,真可谓惊天动地。
高天龙倒退八步,喘着粗气,面色发黄,身子摇晃不稳。
赵晓风倒退三步,面不改色,身子不歪不斜,稳稳地站住了脚跟。
那穿灰青色衣服之老者名叫季云飞,他见高天龙一出手便使出独门内功的杀招,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以为赵晓风一命难逃,没想到两掌相碰,高天龙却倒退八步露出败状。
高天龙本认为赵晓风抵挡不了自己的“天龙神功”,不被击毙也要落个身残,两人对掌后,他也不能不承认赵晓风的达摩神功要高自己一筹,心里感到十分惊恐。
若是这里只有他与赵晓风二人,恐怕他会一走了之,不敢再与赵晓风相拼了,无奈一旁还有个童子关的旧友季云飞,这可令他骑虎难下,一时失去了主张。
季云飞被江湖武林称为震北侠,他与童子关、高天龙都是二十年前之旧友。童子关退出江湖后,季云飞便与高天龙成了棋友。
但季云飞已很少过问江湖武林之事,对高天龙近日之所作所为并不了解,更不知高天龙今晚子时要率天龙山的弟子助黄胜去天藏山盗宝,因此,他仍按往年相约之时间来天龙山与高天龙对棋。
高天龙认为自己是天龙派之创始人,又是远近皆知的一代宗师,若是与一个晚辈对掌后便落荒而去,让季云飞在一旁见及,岂不要耻笑自己。
故他思虑再三,还是抖手抽出了一对宝剑,想跟赵晓风拼斗一番。
季云飞听到赵晓风提到高天龙的一些事,特别是童子关的三弟子白玉之事,很想问个明白,见高天龙拔出了双剑,便在一旁喊道:“天龙兄,等我向赵小侠问明几件事,你再动手不迟。”
高天龙就因怕季云飞多间才突然出掌,但没想到赵晓风之内力超过了自己,弄得他骑虎难下。
他本是因一时负气才拔出剑来,心里还有些犹豫,听到季云飞的叫喊,怕季云飞把事情问清楚,却难以再思前顾后了,竟猝然出剑刺向赵晓风。
只见他长啸一声,身子骤然跃起,两把宝剑犹如银蛇乱舞,幻起了漫天的剑影,疾风般扑向了赤手空拳的赵晓风。
季云飞知道赵晓风有一把世间罕见的达摩剑,本以为赵晓风会拔出达摩剑与高天龙的双剑相迎,却没想到赵晓风并未拔出达摩剑,只是在连连地闪避,但身子却疾快得犹如闪电,瞬间便躲开了高天龙七剑的绝杀。
高天龙见赵晓风竟未拔出达摩剑来相迎,暗骂道:“该死的小儿,竟敢赤手与我盘旋,真乃狂妄到了极点,看我的连手七剑取了你的小命!”
他心中恼怒,手中双剑陡变,剑势更为凶猛,眨眼间,七七四十九剑竟一气使出,快速得令人咋舌。
“叭叭叭……”一连三十一响,不绝于耳。
高天龙大惊失色。
季云飞莫名其妙。
两人皆弄不明白,赵晓风是何时把三十一枚棋子取在手中,又连连出手,击开了高天龙的四十九剑绝杀。
高天龙生平没受到到别人对他如此小视与戏弄,气得七窍生烟,又抖手一连击了四十九剑。
赵晓风不知在何时已拔出了达摩剑,以剑相迎,只听“审,审”两声,高天龙手中竟剩下了两把断剑了。
高天龙犹如一头发狂的狮子,怒吼一声,竟持断剑扑向了赵晓风,作垂死挣扎。
赵晓风将手中的达摩剑一挥,只听“审审”两声高天龙手中的两把断剑又被削去一截,余下的不过半尺长了。
李云飞在一旁喊道:“住手!”
赵晓风倒退了三步。
高天龙却不顾一切了,双手一抖,抛出了两把半尺左右的断剑,如同两把飞刀一般射向了赵晓风。
赵晓风乃是一代宗师飞刀灵猫之徒孙,对飞刀有绝世之手段,见高天龙抛来两把断剑,一伸手便把断剑接住了。
高天龙毕竟非等闲之辈,在赵晓风伸手接断剑之时,便拔身而起,趁机而逃。
赵晓风见高天龙拔身逃跑,本想把手中之断剑掷出,取出高天龙的性命。
但他脑子里陡地闪出了一个活擒高天龙的念头,认为只有擒住高天龙进行审问,才可知道黄胜以及白玉母子之下落。
因而,他没有将断剑向高天龙掷去,却吼了一声:“高天龙往哪里逃?”吼声中,他身子一晃,只见一道蓝光闪过。
高天龙拔身跃在空中,打算一个大翻身,拧腰落在松柏古林中。
他担心的是赵晓风突发暗器,见赵晓风未发暗器,却拔身而起,以为自己之轻功不弱,赵晓风想追赶上自己绝无可能,因而心里倒反感到高兴。
但是,他高兴得早了些,刹那间,一道蓝光已射了过来,眼看便要射到跟前,这一下,可令他吃惊不小。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道蓝光,一边手抓暗器,想趁机击毙赵晓风,却没想到暗器犹未出手,浑身已感麻木,暗自叫了一声“不好”,整个身子便疾快地从空中往地面坠落。
“震北侠”季云飞见高天龙弹身而起,以为是脱身而去,倒也放下心来。一眨眼,忽见赵晓风的身子似脱弦之矢向高天龙疾射而去,这可叫他吃了一惊。
季云飞深知高天龙所施之暗器十分厉害,他怕赵晓风不防而受了暗算,本想喝住赵晓风。
哪知道他还没有喊出声来,却见到赵晓风已在空中出了手,而高天龙竟像块石头似地从空中坠落下来,季云飞是何等人物,一看便猜到了高天龙被赵晓风点了穴道。
这一来,他虽然不必再为赵晓风遭到暗算而担忧,但是,却又为高天龙发了急,怕高天龙落地时被摔得粉身碎骨。
此时,他已来不及去多想了,一晃身便飞了出去,想去接住高天龙的身子。
赵晓风身在半空,眼看高天龙将要跌个粉身碎骨,却若无其事,仍在高处飞翔。
但是,就在季云飞飞过去将要接住高天龙的眨间,他陡地在空中直冲而下,一把将高天龙的身子抓住,然后缓缓地落身在地上。
季云飞之所以取名云飞,实是因他的轻功不凡,但是,此时他日睹了赵晓风在空中如此疾快的身手,却也暗暗吃惊。
赵晓风落地后,将高天龙放在古松树下,道:“高天龙,你脱身好快,只可惜今日碰上了我眨眼不见赵晓风,没料到吧?”
高天龙面红耳赤,恨恨地道:“赵晓风,你为何不让爷爷坠地而毙?”
赵晓风笑道:“高天龙,你想死还不容易?刚才小爷欲是将你的断剑回击,只怕你已去阎王爷处报到了。但是,赵小爷还不想让你死得这么早。”
高天龙听到此话,更气得咬牙切齿,怒声道:“赵晓风,你不杀爷爷有何话要说?”
“老儿,小爷有什么事要问你,难道你心里还不明白吗?”
季云飞在一旁听着赵晓风的话,知道高天龙今日若不把话说明白,绝不会为赵晓风轻易放过。
他出于往昔之情谊,向高天龙道:“天龙兄,你听小弟一言。”
“季老兄,不必多言了,求你快出手把我击毙,免得我死在这小儿之手!”
“天龙兄何必如此动怒!依小弟之见,刚才赵晓风之所问,你若是知道,便实言不瞒。”
“不!”高天龙态度坚决地喝了一声,接着,愤愤地道:“想我高天龙终生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从没有做过任何见不得人之事,而今却被人栽赃陷害,落到这般地步,我想,与其死在一个奸诈小儿之手,倒不如季兄出手让我了却残生……”
“天龙兄!你绝不可如此去想,今日之事本来也不会如此之局面,我看你也不必去责怪赵小侠。”
“季兄,此话何意?”
“龙兄,季云飞的为人你是知道的,绝没有偏向一方之意。据我看来,赵小侠只是想问你几件事,并无恶意。”
“若无此事,你就向他言明好了,他绝不会无理强逼。但是,若真有其事你却不说,这就难办了,恐怕不是你一人丧命,整个天龙派弟子皆劫数难逃!”
高天龙穴道被点,身子不能动弹,他口头上虽是在央求季云飞把自己击毙,实际是想激起季云飞去与赵晓风拼斗。
他心怀鬼胎,以为季云飞看在旧日交谊之情份上,必会与赵晓风动手,只要季云飞与赵晓风交手,自己便有机可趁了。
高天龙是个阴险毒辣之人,心计甚多,他想借赵晓风之手杀了季云飞,这样,一是除了自己的心中大患,二是可使季云飞的弟子与达摩剑盟结仇,三是他可趁季云飞与赵晓风交手之机,运内力自解穴道而逃脱。
他的这个如意算盘打了又打,自以为想得十分周到,却没料到季云飞不但没有与赵晓风交手,倒反而为赵晓风说起话来,这怎不叫他心里感到恼怒!
“天龙兄,我有一言不知你愿不愿听?”
季云飞的话使得高天龙从沉思中醒悟了过来,他赶忙道:“季兄,你有何言就直说吧,高天龙怎能不听季兄的话?”
季云飞道:“赵小侠说,黑狐妖的师弟黄胜,还有白玉母子,他们都在天龙山。依我之见,咱们带赵小侠去天龙山东峰,让他查找一遍,有没有此事便明白了,这样,岂不是免动干戈了。”
“这……”高天龙突然发出了一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