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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武当大破三元剑阵

    朱比南要百毒公子唐洛带他去找“落日之神”,唐洛宁死也不答应。朱比南大怒,伸手就是一掌。唐洛被这一掌击在左肩上,只听一声微响,肩骨早已粉碎,疼得唐洛呻吟一声,登时额上冷汗象雨点般流下。“答不答应?”朱比南又问道。唐洛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朱比南又伸掌拍在唐洛的顶门上,唐洛惨叫一声,昏死过去。等了片刻,唐洛从昏迷中悠悠醒来,此时武功全废,那些过去曾受伤的部位,一齐病痛发作,唐洛闯荡江湖一生,大小负伤数次,还没受过这么多的痛楚。他强忍着,牙齿几乎被咬碎。朱比南十分烦躁地问了第三句:“你到底答应不答应?”唐洛忽地抬起头来,坚毅地吐出几个字:“不答应!”这三个字,几乎费尽他全身的气力,说完后,身子一软,匐匍在地,喘息不止。朱比南怒不可遏,凶暴地大叫一声:“我这就送你去见落日之神!”说完,戴着钢套的右掌疾猛劈下。唐洛来不及哼一声,登时身躯被分成六块。看到唐洛已死,朱比南转身坐到桌子旁,问金秀嫔:“秀嫔,谁叫你老是跟着我?”这一句冷淡无情的话,好像利箭插进金秀嫔的心里,面色变得苍白,怔怔地半晌说不出话来:“不,我,我没跟着你……”“你还嘴硬?没跟着我,怎么来到此地?”“我……我是寻找师父来的。”“那还不是跟着我?”“不!”金秀嫔解释道,“听说十派五门的人,要联合起来对付师父,恐怕师父不知道,我……”“他们联合起来又能奈我何?”朱比南傲然道。“我也知道师父不怕他们,但听说他们请出了‘孤剑震中原’!”“孤剑震中原?他不是已经死了么!难道还有第二个孤剑震中原?”朱比南曾听师父讲过,他的武功,在江湖上已属拔尖,如有谁能配敌的话,只有孤剑震中原了。但这人已死去,所以他完全可以傲视江湖,无人与敌了。今日听金秀嫔说出十派五门要请孤剑震中原,他根本不信,已经死了的人,又如何去请呢?“秀嫔,你把这消息告诉我,很好。话已讲完,你可以走了吧?”金秀嫔闻言娇躯一震,忙说:“不不,那么多人要对付你,我不再离开你!”朱比南见她急得要流眼泪,心里一阵颤动,也不再坚持。“那好,今夜已经很累了,快点休息,有话明日再说!”金秀嫔见师父不再撵她走,放下心来,到后室去睡。夜已经很深了。朱比南悄悄推开后室的房门,在烛光下,见金秀嫔酣然入梦。烛光照着她秀美的面容,长长的睫毛下面,挂着两颗晶莹的泪珠。不知她又梦见了什么!“痴心的女子呀!”朱比南心情愁怅地盯着金秀嫔,暗自叹息,“你对我付出这么重的情感,到底为了什么?”此时此刻,他忽然想起十里浮沙中那个丑陋的老女人,她忍受了十几年泥淖灭顶之苦,不是为了一个愿望么?一个十分虚无飘缈的愿望。朱比南下意识地从怀中掏出老女人给他的红蝴蝶,猛然想起了老女人的托咐,心想,当年围击父亲的仇人,大多死在我的掌下,该是实践诺言的时候了!他霍地转过身去,向走出。金鸡三唱,迎来了曙光。金秀嫔从睡梦中醒来,伸伸懒腰,惬意地打个呵欠。她下床擦了把脸,娇声叫道:“师父,师父!”后堂里没人答应,金秀嫔以为朱比南还在酣睡未起,她拉开房门一看,除了几具死尸,哪里还有朱比南的身影!金秀嫔呆住了,苍白的脸颊上,挂上两行泪珠。她心爱的人又抛下她走了,远远地走了。青海海心山。层山迭翠,松柏长青。这座山有个很突出的特点,黄教喇嘛庙极多,一进山,鼓磐唱和之声盈耳,令人如置身仙境,顿生肃穆宁静之感。朱比南来到海心山两天,还没遇到一个俗家人,见到的都是光头和尚。他又掏出那只红蝴蝶,喃喃自语:世上最难理解的就是女人的心事。这山上都是喇嘛庙,难道一个和尚会等她十几年?想到这里,朱比南嘴角处出现一丝嘲弄的笑意,他对完成这次使命已灰心失意。看看天色不早,他走进密林,找棵树桩坐下休息。朱比南双手交叉枕于脑后,刚想闭目休息。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疾快的风声。显然这风不是大自然的风,而是一位武功极高的人,正向这里奔来。朱比南迅速作出判断,身子却动也没动,静等这位不速之客。眨眼间,衣袂飘动之声骤停,忽听有人先“咦”了一声,紧接着又脱口而出:“原来是你!”朱比南抬眼向那人望去,也不觉一声诧呼,飞跃而起:“是你,蝙蝠客!”来人身披黑色大斗篷,二目圆圆,嘴缩鼻尖,不是塞外,三尊之一的蝙蝠客又是哪个!“洞庭一别,想不到又会在这塞外之地相遇,朱老弟真是游兴不浅呀!”朱比南笑道:“老前辈风尘仆仆,不知可曾访到碎尸人老前辈的消息?”蝙蝠客神色黯然地摇摇头,说:“朱大哥二十年前曾来过海心山,但……”朱比南一听,神色突变,急忙打断他的话,问:“老前辈是说,碎尸人老前辈曾到过这里?”“是的。但老夫此番前来,已将此地寻遍,可一无所获。”说到这里,他略为停顿,话锋一转,“那个女娃子呢?怎不见她与你同行?”朱比南支唔道:“她受不了塞外风霜之苦,所以把她留在了江南。”蝙蝠客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问:“朱老弟忍受塞外风刀霜剑,该不是完全为了游耍吧”“这……”没等朱比南回答,蝙蝠客的目光已落到朱比南手中的红蝴蝶上,他面露惊异,掠身纵到朱比南跟前,盯着那红蝴蝶问:“这红蝴蝶你是从何处得到?”朱比南见他甚为关切,反问一句:“老前辈认得此物?”“这是我朱大哥的东西,老夫怎不认得?”“什么?”朱比南意识到了什么,忽觉一阵晕眩,踉跄了两步,强自镇定,问,“老前辈,你说什么?”“我说这红蝴蝶是我朱大哥之物,你是怎么得来的!快,快讲来!”蝙蝠客困惑地盯着朱比南,口气里透露出焦急关切之情。朱比南脑子里像开了锅:这红蝴蝶既是父亲之物,怎会落到丑女人手里?难道在海心山上等她的人会是我父亲?她又是父亲的什么人?没等他缕清头绪,蝙蝠客又连声催促:“年轻人,你怎么不说话?”“老前辈要知道,先要回答在下一个问题。”“你快说!”“老前辈相信碎尸人曾到过此处,是听别人传说之言,还是别有原因?”“朱大哥以前到过此地不假,他曾对我讲过此地风景甚美。”“那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已经记不太清,反正是在他失踪以前。”“原来是这样。”朱比南略感失望,又问,“你是因他曾说此地风景甚美,以为他后来还会来这里,这才到此处寻找来了?”蝙蝠客点点头。“在下还要问一问,碎尸人老前辈可曾娶过妻室?”“据老夫所知,朱大哥在失踪前未曾娶过家室。”“你此话当真?”朱比南猛然吼出一声,神情激动。“是这样。不过……”“不过什么?”“不过他失踪以后是否娶过妻室,老夫便不清楚了。”朱比南没从蝙蝠客那里问出什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此时,耳边又响起蛇谷女尼的话:“你的妈妈呢?你不知道你的妈妈?”这声音越来越响,像惊雷般震憾着朱比南的心灵,他狂乱地捂住耳朵,嘶声喊道:“不,这不是真的!”蝙蝠客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十分骇异,问他:“年轻人,你这是怎么了?”蝙蝠客的问话,使朱比南从迷乱中惊醒,他强自镇定,问蝙蝠客:“老前辈还记得在洞庭湖初次见面,曾怀疑在下是碎尸人的儿子,如果您确实知道碎尸人未曾婚娶,怎会有这样的怀疑?”蝙蝠客神色一怔,似乎被朱比南问住,不能自圆其说。他低声沉吟了半晌,这才对朱比南说:“老夫怀疑朱大哥秘密地爱过一个人。可他平素行为端庄敦厚,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蝙蝠客对自己的怀疑十分生气,可又消除不了这个念头朱比南闻言,又想起十里浮沙遇见的丑女人,疑云重重,思绪如麻,也不知说什么好。蝙蝠客沉默了一会,说:“你想问的都问完了没有?”“还有一条,在下想知道,天下有几人练成了‘万佛功’?”蝙蝠客见他问到这个问题,不由一怔,缓缓地说:“天下武林只有朱大哥一人练成这门罕世绝学?”“你问这干嘛?”“难道老前辈没得到尊师传授?”朱比南还是只问不答。“本门规矩,万佛功每代只传首徒一人,其他弟子,另有绝技相传。”朱比南闻言更加茫然:“这就奇了!”蝙蝠客见他问到万佛功,想起洞庭湖对掌之事,忙问:“老夫曾与你对过一掌,认出你使用的是万佛功,而你却不肯承认,却又是为何?”“这,没有什么。”朱比南遮掩地答道,话头一转,“在下问题已经问完,老前辈刚才所问,在下可以告诉你,是从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手里得到的这枚红蝴蝶!”“女人?”蝙蝠客吃惊地问,“她为何将红蝴蝶交付与你?”“拿到此地交付一人。”“谁?”“不知道,她没有说。”蝙蝠客略感失望,略一沉吟,又问:“那老女人现在何地?”“伊克昭盟抗锦旗北部,一处十里浮沙中央的小丘上。不过,她已经死了。”蝙蝠客顿时神色大变,一拱手,对朱比南说声:“谢谢老弟,后会有期!”说完,倏然转身,顿时消失在夜幕中。“老前辈,你等一等!”朱比南本来还有话说,怎奈蝙蝠客已等不及,朱比南微一怔神,便不见了蝙蝠客的身影,等他掠起身子,追上前去,穿出森林,只见一轮弯月斜挂山头,哪里还有蝙蝠客的踪迹!朱比南不由暗自赞叹:“二师叔好快的身法!”面对天边斜月,朱比南思绪如潮,心情难以平静。他是碎尸人朱靖海的儿子,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母亲是谁呢?二十年来,他没听师父提起过,在师父那种教育中他整日沉浸在一个“仇”字里,也没想起过。而今,摆在他目前的是如此严酷的现实,他的父亲从来没有婚娶过!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会有个母亲,不管她和父亲朱靖海是种什么样的关系。想到这里,十里浮沙那个又老又丑的女人的影子又浮现在朱比南的眼前。说也奇怪,这时他心中对那女人突然升起一种亲切的感情,但是,她已经死了,葬身在那十里浮沙之中朱比南目光凝视远方,口中喃喃自语:“师父,您老人家一定知道徒儿母亲是谁,可您为什么一直不告诉徒儿呢”朱比南越想越感到烦躁,青海之行毫无结果,再逢蝙蝠客又带给他一团难解的谜。他直觉得心血一股股向上冲,一种躁力无法发泄,他又升起一种嗜血的欲望,要用杀人---杀害仇人来渲泄!武当山,天下武林崇仰之地。十派五门中人,将要在这儿聚会,商量对付朱比南的办法。今日,就是十派五门人聚会的日子。但是,还没等他们到来,朱比南已寻上山来了。这一天,近黄昏时分,朱比南身着一袭长衫,缓步登上山径。他步履虽缓,但双脚起落之间,约有丈余远近,且足下点尘不扬,身子不晃不摇,四平八稳。轻功之高,非寻常武林人可比。到武当山的过往之客,不无武林高手,他们看到这英俊少年竟有这样的功力,莫不惊叹。朱比南也看到了他们诧异的目光,依然面含冷笑,气态从容地向山上走去。前边就是名震天下的“解剑池”。这座小池,宽阔数丈,池水来自百危崖的一道飞湍瀑布。池水清冽袭人,澄可见底。池旁竖一块石碑,上书八个大字:“武林同道,解剑登山”。当然,你携带的不是剑,是别的武器,也得放在此地,这是武林中人对武当这一武林首派创始人张三丰敬仰之意。朱比南看到石碑,不由冷笑出声。他本来不带什么武器,此时却目光闪动,见碑前有一劲装汉子正欲解剑,他一长身形,飞掠而至。那汉子只觉身边一阵轻风掠过,手中长剑已到朱比南手里。他在呆怔之时,朱比南手持他那把宝剑已过了解剑池。他刚要上山,石碑后转过六名道士,岁数不大,一字排开,挡住去路。当中一名年纪稍大的道士,向朱比南打个稽首,说道:“施主请解剑上山。”朱比南剑眉一扬,明知故问:“为什么?”那道士一指碑上大字,说:“施主可看碑文。”“这是你们武当派自己的臭规矩吗?”“不敢,这碑乃天下武林同道,因敬仰敝派张三丰始祖……”不等道士讲完,朱比南暴喝一声:“那今日我便代天下同道,废去此碑!”话声一落,朱比南凌空劈出一掌,掌力所至,轰然一声,重万斤的硕大石碑震个粉碎,石屑纷纷落入解剑池内。凌空破碑,功力罕见,只惊得六个小道士目瞪口呆,作声不得。那个本待上来索剑的汉子,哪里还敢索剑,凉锅贴饼子----溜之大吉。朱比南击碎石碑后,戏谑地问那道士:“禁例已除,本少爷可以携剑上山了吧”那道士惊魂稍定,愤然言道:“施主此举,实为挑衅,贫道职责在身,即请施主通名,贫道好向施主领教!”朱比南哈哈狂笑一声:“你们几个小牛鼻子,还不配问我的姓名!”六名道士身在武当,一向受武林同道的推崇,还没见哪个狂徒敢寻到武当山辱骂他们。一时间勃然色变,呛啷,一齐掣出背后长剑,齐声喝道:“请施主亮剑赐招!”朱比南嘴角一撇,不屑地说:“杀几个杂毛还用得着亮家伙!你们只管动手好了!”六名道士实在忍无可忍,错步甩肩,拧腰扬剑。六条剑光,同时发出,配合默契,好像洒下一片剑网,指向朱比南全身要紧穴道。朱比南挥起那把剑鞘,身子滴溜溜一转,喝声:“撒手!”只听叮当当一连串响,六名道士的长剑一齐脱手。六名道士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又听朱比南喝声:“躺下”他们还真乖,一字排开,躺在山路旁,都被朱比南点中同一穴道。朱比南冷笑一声,携剑大步登上山径石路。三元观,武当派的大本营。设在山腰平坦处。飞檐雕栋,建筑雄浑。观前是一片平地,百余丈宽长,这是道家弟子练武之处。此时,坪中站立着十三位道长,怀抱宝剑,神态郑重。他们是武当第二代弟子中十三名高手。方才接到消息,有人持剑闯山,他们是奉命在此拦阻闯山者。不一会,朱比南出现在他们面前。为首的道长扬声喝道“小施主请止步解剑,听观主发落!”朱比南置若罔闻,睬也不睬,照直向观里闯。那为首的道人再次喝道:“施主闯入剑阵,将后悔莫及!”朱比南照样不理,一步步走进那十三道长所布下的剑阵。“十三大限剑阵”,是武当护山之绝学,为张三丰所创。武当弟子下山后,从不许使用此阵,此阵只作为护山用,所以武林中人也就难得窥其奥妙。那为首道长见朱比南不听劝止,撮起嘴唇,一声清啸,长袖一挥,十三把长剑同时挥出。那真是:剑光漫天,剑气森森,人化百影,剑蛇飘飞。朱比南观此剑阵,确实厉害。他被围其中,神态自若,手中长剑出鞘,轻描淡写,指东画西,展开诡奇的步法在剑影中蛇般地游动。这十三名武当高手,把“十三大限剑阵”的奥妙玄机发挥得淋漓尽致,剑阵的威力也全都发挥出来,可是没能伤这少年一丝毫发。又走了十几个回合,朱比南早窥得剑阵奥妙,一声长笑,朗声说道:“武当绝学不过如此!”只见他长剑一挥,一阵叮当乱响,朱比南早已置身阵外,强大的逼人剑气荡然无存。十三名道士大惊,如放朱比南进观,他十三人定受观主重责,那为首之人一声喝道:“将他困住!”十三名道长挥剑复上。朱比南哪里容得他们故伎重演,大喝一声:“不许动!”这一声用的是“狮吼功”,登时把十三名武当高手震得如木雕泥塑,手中长剑还保持着劈刺的姿态。也仗着这十三人武功非泛泛一般,才能保得性命,不过在几个时辰之内,他们已失去争斗之力。朱比南制住十三名武当高手,哈哈狂笑一声,身子一掠,几个起落,已到三元观门前。他这声“狮吼功”,已惊动了观内之人,在他刚要进观之际,有三名道长拦住了他。朱比南抬头看去,这三位道长,身穿紫色道袍,年逾古稀,精神矍然,目含精光。一看便知武功深绝。正中的那位道长,手横松纹古剑,问朱比南道:“小施主携剑闯山,意欲何为?”朱比南反问道:“你们都是什么人?”“贫道松阳,”一指左边的这位,“师弟柏阳,”再指右边这位,“师弟竹阳。”朱比南又问道:“贵派掌门又是谁?”松阳道长肃容答道:“敝派掌门乃师兄‘青阳真人’。”朱比南听了一愣,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态:难道紫阳真人死了?他又迫问了一句:“紫阳真人在什么地方?”松阳真人听他问起大师兄紫阳真人,心内一动,定定地看着朱比南,迟疑地问:“你,你莫非是那……”朱比南不耐烦地打断他:“我就是朱比南!”此言一出:这名震天下的武林圣地,仿佛顷刻间罩上一片血腥的阴云。三位道长也不由退后一步,齐声高喧:“无量寿佛!”松阳道长定定心神,肃容说道:“江湖传言,说小施主如何残忍毒辣,今日一见,果如其言。”朱比南“哼”了一声,冷冷地说:“果如其言又怎样,”你快说。紫阳真人现在何处?“松阳真人沉声反问:”施主要见我大师兄,有何贵干?“”说出来你也难以作主,你不说,可唤你掌门人出来!“松阳真人见他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位辈份极高的武林耆老,心头火起,怒道:“闻听施主武功高强,只须胜了贫道等这三柄长剑,掌门人自会出来见你!”朱比南微笑道:“凡和我对手之人,不死即伤,你们何必代人受罪?还是快唤掌门出来见我!”三位道长神色凛然,齐声说:“贫道职责在身,心志已决。施主欲进三元观,除非贫道血溅五步!”“好,既然如此,在下倒要领教你们武当不传之秘‘三元剑阵’了!”三位道长听后一愣。要知道武当一派,除个人武功有高有低之外,要论阵法,这“三元剑阵”乃是镇山之学,比“十三大限剑阵”威力高出数倍。从这个剑阵创出几百年来,很少有人能敌,江湖上把这剑阵视为绝学。可今日从朱比南的口吻,好像全然没把这“三元剑阵”当回事。也难怪,看他破“十三大限剑阵”不过举手之劳,对这“三元剑阵”也定有几分把握。想到这里,三位道长格外加了几分小心,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身形倏忽一分,成鼎足之势,将朱比南困于核心。松阳道长打个稽首,“请施主亮剑。”朱比南冷笑道:“不必,我和你们并无仇恨,赏你们个全尸吧!”三道长听朱比南如此说,只气得面皮通红,但心浮气躁,乃高手对阵之大忌,他们强忍这口气,稳定心神,各自左足在前,右足在后,左手剑诀一捏,右手长剑一式“定阳针”,端端正正缓缓刺出……这一式看似平淡无奇,是“九宫剑法”的起手式,但一经这三位有数十年内功修为的阳字辈道长使出,那就另当别论。只见这三柄松纹古剑刚一递出,朱比南立刻就感到三道森寒的剑气逼了过来。朱比南心头一凛,不敢小瞧,真力一提,一股无形潜力,贯于他的右掌,也是缓缓挥出……三位道长见他右掌一挥,立时觉得剑尖一震,长剑改变了刺出的方向。三人一惊,也是他们久经大敌,应变能力极强,三人身形一变,剑尖就势一引,反腕一招“苍龙浮云”,尖锐的剑风,斜扫而出,朱比南上中下三路全被剑光罩住。朱比南长笑一声,“一鹤冲天”,长身而起,直拔三丈,脱出剑光,空中来个“云里翻”,头下脚上,俯冲而下,真力贯注剑鞘,迎着三条匹练似地长剑一绞……只听“铮”一声长鸣,顿时剑光收敛,再看老道手中的长剑,拦腰截断。朱比南快到地面,身子一扭,头上脚下,一个盘旋,立于地上,就在这一旋的当儿,长剑已然出鞘。他面对三个呆如木鸡般的道长,再看看手中长剑,忽而大笑道:“这般废铁,要它何用?”随着话声,扬手一掷,长剑脱手飞出,铮地一声,刺在“三元圣观”的石匾当中,剑身全没入石匾,只剩剑柄在外。松阳、柏阳、竹阳三位道长沮丧地看看手中断剑,一声长叹,忽地各举断剑,向自己咽喉刺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劲风闪到,朱比南以闪电般的手法连点三点,几乎分不出先后,三位道长各觉小臂一麻,断剑齐落于地。朱比南冷冷说道:“三位何必如此,换过一柄剑来,再较高低嘛!”这句话真比杀他们还难受,松阳颤声说道:“贫道照祖师‘剑毁人亡’的遗训,情甘自绝,施主又何必如此刻薄!”朱比南嘻嘻一笑:“既然如此,你们不会再死一次吗?”三位道长只气得脸色铁青,顾不得面子,三人同时向朱比南扑去,以死相拼。要知三位道长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黄金社区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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