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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朱比南落难遇龙女

    峨嵋山已远远地抛在身后,朱比南心绪繁乱地在野地里踯躅。紫虚上人死于他的掌下,仇人又消灭了一个,但他再也没有了那种复仇后的快感。紫虚上人的那些话,一直在朱比南的脑海里萦绕;同时独臂神姬的话也涌上他的记忆,他们都对师父有所怀疑。带他长大、教授他武艺的至高至尊的师父,会是杀害他父亲的凶手,他连想也不敢想啊!但人世间事偏又这么复杂,七连八缠,解开这些疙里疙瘩的事,远比他举手杀人难得多!朱比南绞尽脑汁,也理不出个头绪,他无奈地抬头望天,正好看到一轮红旧,孤悬天边,血一般的红,尽染天地万物。“落日之神?”朱比南喃喃自语,“我终于知道了一些你的秘密,我会有一天剥下你的画皮,到那时……”朱比南的脸上,又现出那残忍的笑容。暮色四合。朱比南走进了峨嵋县城。一天水米末沾,朱比南觉得有些饿,他信步跨入一家饭店。正在饭店里用餐的人们一见他进来,纷纷抬起头来,脸上露出惊愕,接着窃窃私语:“就是他!”“不会错,这就是大闹弘云下院的那个主儿!”朱比南看出人们是在议论他,也不去管他,只顾找个座位坐下来。一个店伙殷勤地走过来,摆上杯筷,笑容满面地躬腰问道:“大爷用啥酒菜,只管吩咐……”朱比南摆摆手:“把好的拿来就是了!”店伙答应声“是”,鞠躬退下。不一会,酒菜端到。店铺虽小,酒菜倒也洁净,伸箸挟口莱尝尝,素净可口。朱比南慢慢地吃起来。一向不会饮酒的朱比南,今日心绪不好,端起酒杯,喝了几盅绵竹曲酒。这种酒以醇烈著称,而朱比南又不善饮,几盅落肚,头有些晕起来,神智开始模糊。朦胧之中,他仿佛看到了金秀嫔的影子。他心中一阵抽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那店伙不知啥时来到身边,忙又给他斟满。接着,朱比南仿佛又看到了北海神君、蛇谷女尼。朱比南狠狠地骂了一句:“该死的东西!”那店伙又劝他举起酒杯。朱比南醉了,那些不解之谜又一齐涌上心头。他仿佛看见店里所有的人都在对他说:“去问你的师父!去问你的师父!”朱比南恼怒了,他撑起两臂站起来,冲那些食客大吼一声:“混蛋!”,但这两个字只在他唇边滚动了两下,根本没有发出声音而他的身子却晃动不已。那侍候他的店伙,扶他坐下,然后轻轻地向食客们说了句什么,那些人便纷纷离开饭店,只剩下朱比南一人独饮店伙见众人散去,随手掩上店门,转身对朱比南躬身笑问:“大爷可是姓朱?”朱比南端着酒杯,含浑不清地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姓朱?”店伙脸上堆满了笑容,又给他斟满一杯,口气更加恭敬地问:“大爷台浦想必是‘比南’二字了?”朱比南眼睛一瞪,问:“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那店伙退后两步,赔着笑脸,说:“是一位老爷子,他是大爷的熟人,告诉我的。”·“老爷子?是谁?快说!”朱比南嘴里问着,脚下一软,瘫坐在椅子上。店伙已确定对方是朱比南无疑,脸上笑容顿失,眼晴里射出怨毒的光芒。他一招手,店堂内室又走出与他同等装束的三条汉子,四人将朱比南团团围定。这时,朱比南见突然出来三条大汉,目光凶狠,料非善意,心内一惊,酒醒了些,喝问:“你,你们,想干什么?”四个店伙打扮的大汉,忽然仰天狂笑,笑声是如此的萧冷和怒愤。半晌,那个曾侍候朱比南的店伙止住笑声,衣襟一抖,拔出一柄薄刃尖刀,厉声喝道:“朱比南,没想到你会落到我们手中!还依爱娜的命来!”朱比南此时头脑已然清醒,只是酒力发作,身麻手软,根本无力还击。那店伙举起尖刀,恶狠狠向朱比南刺来。正在这时,忽听有人叫声:“三哥且慢!”随着喊声,刚要送进朱比南胸膛的尖刀停了下来,被称作三哥的店伙转脸问那喊叫的人:“老四,你有什么事?”“三哥就这样把他杀死,岂不太便宜他了吗?”“依你之见又该如何?”老四嘿嘿冷笑一声,说:“带他回天山,扒他的膛,挖出他的心肝,祭奠依爱娜的亡灵!”老三说声:“有理!”他吩咐站在身后的老五、老六准备一下。老五、老六到后面去准备绳索抬扛。但正在这时,外边响起一阵急促的拍打门板声。老三和老四惊疑地互相看了一眼,老三怕发生什么意外,吼叫一声:“来不及了,我先宰了他再说!”正当老三挥刀向朱比南刺去,店门砰地一声被撞开,抢进一位中年汉子,身影疾掠而至,扬手一剑,闪电般向老三的手腕划去。他的身后,涌进一群手持兵刃的大汉。老三见剑势疾猛,只好猛地将短刃收回,手腕一翻,尖刀向削来的长剑砍去。当!刀剑相触,溅起一溜火星,对方各自震退了两步!三哥略一定神,横刀对那中年汉子问道:“诸位是何方朋友,闯进店内有何指教”中年汉子将长剑朝鞘内一插,拱手说道:“兄弟于建,乃乾坤八掌门下。”说到此,一指朱比南,咬牙切齿道:“此人昨日伤我师父,今日听说他在此饮酒,故此赶到,将他带回处置。”三哥“哦”了一声,说:“原来如此。你我都是向此人寻仇雪恨,不过此人乃兄弟下手擒获,兄弟似应有处置之先权!”于建问道:“还未请教尊驾高姓大名?”“兄弟哈元英,来自天山白狼谷,此行乃奉族长白狼叟之命……”于建不等他说完,不耐烦地摆手道:“哈兄原是塞外的朋友,可知在这峨嵋地面,却应由兄弟作主么?”说到这里,他不等哈元英答话,回身招呼那些大汉,“兄弟们还不快把朱比南抓回去!”哈元英见他如此强蛮,双眼一瞪,喝一声:“且住!于兄就如此尽地主之谊么?要带走姓朱的不难,不过要于兄留下两手,兄弟领教领教!”于建狂笑一声:“哈兄要较量么,兄弟奉陪!”话不投机,双方刚要动手,店外又传来一声娇滴滴的问话:“店家,有什么吃的没有?”众人听是女子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扭头看去,店门外,款款走进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只见她,上身穿水红色的衫袄,素色长裙,背插长剑,行走间柳腰款摆,秀媚中透出英灵之气,真乃妙不可言。哈元英见她进店,心神略定,挥手叫道:“小店已打烊,姑娘请到别家用饭!”那女子秀目一闪,看众人剑拔弩张,甚感诧异。就在她的目光透过众人,瞧见朱比南的一瞬间,姣容顿时仓惶色变,娇躯倏地一闪,疾速穿过人丛,来到朱比南身边,伸出玉腕,纤纤长指抓住朱比南的肩膀,娇呼道:“师父,师父!你怎么啦?”她这一连串的呼声,把个哈元英和于建惊得目瞪口呆,几乎不相信他们的耳朵和眼睛!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怎会有这样花朵般的娇滴滴的女弟子?朱比南本来已闭目等死,忽听有女子呼唤他师父,心头一颤,睁开血丝如网的双眼,看这站在身边的女子,正是他赶走,而又在心底千呼万唤的金秀嫔,浑身不由一阵颤粟。半晌,他强捺激动的心情,又恢复了他冷冷的面孔,冰凉地问:“秀嫔,你来此干什么?”金秀嫔看清楚朱比南只是喝醉了酒,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这才放下心来。但是,随即又被那冷漠的问话,激起一股说不清的滋味,在心里翻腾。是羞?是恨?是爱?是憎?金秀嫔还没分辨清楚,也许永远也分辨不清,就见朱比南脑袋一歪,软瘫无力地倚伏在桌子上。金秀嫔见他如此,也不再管他,回身扫了众人一眼,心里已然明白,口气强硬地问:“你们这些人想干什么?”她这一句问话,并不友好,但却令舞枪弄剑的汉子,竟然说不出话来。好像那甜美娇柔的声音,麻痹了他们的神经。于建刚才还是汹汹不可一世,此时口呐如稚子,吭吭哧哧地:“我们,不,不想干什么。”“那好,你们走开,我要送师父去休息。”哈元英这塞外之人,沙漠冰雪锤炼了他的性格,没那么多的怜香惜玉的心肠,大声说道:“不行!”“为什么?”金秀嫔问道。“我们要把他抓走!”这时于建也醒过神来,与哈元英几乎是同时说出这句话。金秀嫔看了哈元英一眼,又盯了于建一眼,缓缓问道:“到底是你们哪一个要抓我师父?”“我!”“我!”金秀嫔秀目一挑,射出两道冷光,右手一探,背后撤出长剑,娇叱一声:“不管哪一个,休想碰我师父!”这一声娇喝,倒把来自白狼谷和峨嵋的两群大汉镇住了,他们想:朱比南武功盖世,还没听说谁是他的对手。这女子既是他的弟子,武功也肯定不弱,一时间,刚才争着的事,现在谁也不想先动手了。沉默了一会,于建微一抱拳,对哈元英说:“哈兄远来为客,兄弟不好抢先,请吧!”哈元英鼻子里“哼”了一声,对于建鄙视至极,冷冷说道:“于兄既然要兄弟打头阵,请你的几位弟兄退过一旁。”于建听说,将手一挥,命同来的三个弟兄散开,腾出了店堂空地,实际上他又暗示弟兄几个把住了店门。哈元英对他的三个弟兄说:“今日之事,不比往常,此地不可久留,不必讲什么武林规矩,咱弟兄并肩子上,把这个女娃子废了!”四个人显然常在一块合练,听哈元英说完,掣出尖刀,身形一分,占四个方位,向金秀嫔扑去。金秀嫔见他们动手,忙将朱比南提起,放在靠墙角处,一横长剑,挡在他们面前,今日厮杀,不是图痛快,首要是保住师父安全。那四个汉子,没料到金秀嫔如此聪明,这样一来,她便免了后顾之忧,而且正面攻击她的地方狭窄,人多也难以联手发挥。哈元英略一思忖,向三人递了眼色,那三人会意,发一声喊,再次挥刀冲击。这次,哈元英和老四长身进刀,专攻金秀嫔上三路;老五、老六却矮身曲腰,两柄尖刀刺向金秀嫔下三路。这两上两下,将金秀嫔全身罩在刀影里,颇具威力。金秀嫔长剑一颤,抖出几朵剑花,目视对方来势,上手就施展出家传绝学“北海屠龙剑法”。这种剑法,以攻势见长,金秀嫔已得真传。只见长剑幻起一片光芒,剑气漫天,一招四式,分刺四个敌手要害。哈元英四人料知这女人武功不弱,但没想到剑势之凌厉,乃前所未见,不由心头一震,忙撤刀自保。如四人联手,合力拼击,剑势也不一定弱于对方,但他们一招失算,大敌当前,只顾自保,更使金秀嫔剑势猛长,只听她大喊一声“着!”长剑一卷,疾刺而出。剑光闪处,只听一声惨叫,一条胳臂,从老六身上掉下来,伤口鲜血如涌,疼得老六在地上翻滚跌扑,惨叫不绝。哈元英见金秀嫔一招之中,伤了老六,大惊失色,三人短刃一紧,避开金秀嫔的长剑,救出老六,疾速而退。金秀嫔看到地上流淌的鲜血,竟一时愣住了,虽然她跟父亲、叔父学得满身武艺,但出手伤人,在她还是第一次。这个本来心地善良的女孩子,不知自己手中这把宝剑有这等威力,见到有人伤在她剑下,心中一阵慌乱,垂下长剑,不知所措。“秀嫔,你这是在找死!”耳边突然传来朱比南焦急的声音,金秀嫔这才从迷乱中惊醒过来。就在她失态的一刹那间,富有心计的于建已看出她是才出道的“雏儿”,尽管有艺在身,但不足为虑。于建向他的三个弟兄使个眼色,四人接替了哈元英等人的位置,各持兵刃,又将金秀嫔围住。于建把手一拱,阴阴阳阳地说:“姑娘好剑法,在下倒要讨教了!”说着,一翻腕,手中这口长剑就递了出去。金秀嫔剑走轻灵,唰地削了出去。于建“大浪推沙”,横剑来迎,这时,金秀嫔又听朱比南说道;“侧身,滑步,长剑斜退!”金秀嫔来不及思考,就按朱比南说的,侧身滑步,长剑斜里一撒,一招“龙卷残云”,只听当当当三响,这一剑将那三个想侧面攻击的大汉长剑格开。也就在这时,于建的长剑在金秀嫔眼前一晃而过,不过只差毫厘。金秀嫔暗叹一声:高明!这是她对朱比南由衷的赞叹,紧接着,金秀嫔一招“叶底翻花”皓腕疾翻,长剑反撩。于建刚才一招用老,回剑不及,只好身形一展,斜扑出去,毕竟慢了一步,哧地一声,肩膀上被金秀嫔的长剑划开二三寸的血口!那三个大汉见于建负伤,心里一惊,手脚稍慢,转眼间又被金秀嫔伤了一个。于建见势头不对,这样缠斗下去,只怕没好果子吃,掉头对哈元英喊道:“哈兄还等什么!并肩子上啊!”哈元英此时顾不得跟于建计较,便招呼那老四、老五又扑了上来。金秀嫔以一挡六,毫无惧色,施展开“屠龙剑法”,连连采取攻势。于建和哈元英到底经过阵势,有些经验,先是采取守势,几十招过去,熟悉了金秀嫔的剑法路数,这才施展各家所学,三把长剑,三把短刃,如狂风骤雨般卷向金秀嫔。金秀嫔这套“屠龙剑法”套路虽熟,但其中变化奥妙还没有悟透,威力已自减弱几分,加上她是初次与人拼斗,每一招都用足全力,几十招过后,体力渐渐不支,额头上已见细汗。朱比南在一旁看得清楚,忙又提醒她:“退后,剑圈缩小,保存体力。”金秀嫔闻言顿醒,佯攻两剑,退到墙角,改为“太极剑法”,护身自保。于建和哈元英见她退守墙角处,那里容不下六人联手攻击,不由气得直骂娘。正在这时,门外又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店堂中涌进几个人来,一位老者抢先问道:“那小子在何处?”于建闻言转过头来,看见老者,大喜过望,连说:“唐世叔,这小子在这里。”“你们都退下!”哈元英见那老者身材瘦小,脚步沉稳,睛光四射,太阳穴高鼓,显然是内外兼修的高手,情知今日不会有什么结果了,带老四、老五急急地退了下来。那老者对哈元英等人看也不看,上前几步,对金秀嫔说:“姑娘,你将剑收起来,看你年纪轻轻,初涉江湖,老夫决不与你为难。”金秀嫔看出来人跟于建一伙,是找朱比南麻烦的,她就明知不是来人对手,也不会束手就擒,更不会为保自己,舍弃朱比南不顾。于是秀眉一挑,傲然说道:“姑娘今日就是战死,尔等也休想动我师父一下!”老者见她不识好歹,冷笑道:“比你强胜百倍的,死在老夫掌下的不计其数。想杀死你岂不是举手之劳!”说着,老者十指张开,欺身上前。金秀嫔咬紧牙关,长剑舞起一片光华,一招“吞云吐雾”闪电般地击出,这正是“屠龙剑法”精妙的一招。那老者见她使出“屠龙剑法”,双掌一收,跃身后退数步,喝问道:“姑娘且慢动手,老夫有话问你!”“你只管问来。”“北海神君金人晨是你什么人?”“乃是先父。”“怎么?他已经死了?怎么死的?”老者面色突变,连连追问。金秀嫔不知老者是什么路数,不好实言相告,便说声:“你管不着!”语气里,大为不敬。于建见她如此对老者讲话,一旁喝道:“你好大的胆子,对‘百毒公公’竟然这样说话!”老者忙摆手制止住于建,对金秀嫔说:“令尊昔日和老夫有一面之识,今天就饶你这一遭,你把这小子留下,走吧”金秀嫔摇摇头:“要走,我便与他一起走!”老者面色一沉,说:“你这丫头不识厉害,休怨老夫心狠!”话声一落,腾身探臂,五指如钩,闪电般向金秀嫔抓去。金秀嫔顿时觉得对方掌力逼人,全身已被他掌风笼罩。金秀嫔喝声:“来得好!”振腕运剑,“分花拂柳”,唰唰两剑,分刺对方两肋。老者微哂,圈指一弹,铮地一声,中指弹在剑身上,金秀嫔双臂一麻,似乎有万钧之力击打在长剑上,几乎把持不住长剑,老者见她玉颜色变,嘿嘿冷笑,挥掌又攻了上来。正在这生死关头,忽听朱比南大喝一声:“住手!”这一声如春雷暴发,震得众人耳鼓直响。那老者怔然停手,倒退两步。金秀嫔回头一看,朱比南稳稳地站立起来,一阵惊喜,问道:“师父,你好了?”朱比南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然后走到她前面,目光如剑,盯视着那老者,问:“你是谁,为何称作‘百毒公公’?”老者沉声答道:“老夫唐洛,年轻时人称‘百毒公子’,现已年迈,小辈后生便称老夫为‘百毒公公’。”朱比南听后,仰天大笑:“好极!妙极!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正要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百毒公子唐洛看他这副狂傲的神态,问道:“你真的是碎尸人后代朱比南?”“不错!今日你打算怎样个死法”“我先毙了你!”唐洛身形一长,平地拔起三丈来高,人在空中,一阵手足舞动,就听嗤嗤嘶嘶声不绝,从他身上各部位激射出千百缕肉眼看不见的光芒,向朱比南闪电般射去!当朱比南得知站在他身前的是唐门长老时,早已作好准备,唐门以暗器施毒闻名于武林,今日相逢,唐洛置他于死地,势必拿出看家本领,所以朱比南见他身形一动,自己早就双掌伸出,“黄庭染气”狂卷而出,那千万缕光芒,在这强大的染气中,如泥牛入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唐洛在空中落下之时,忽然一股力道袭来,身子不由自主地在空中翻了两翻,直落在地上,闭过气去。可就在他受到这股力道攻击时,情知不对,借翻滚之机,疾速地掏出一粒药丸,吞吃在嘴里。留神观察他的朱比南,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唐洛落地身亡后,于建等人吓得魂飞魄散,掉头要跑。朱比南冷笑一声,手指连点几点,于建等六条大汉萎缩在地,立时身亡。朱比南这才转身对哈元英说:“你们竟敢暗算我,胆子也太大了!赶快各自断去一臂,滚回天山去!”三个大汉怨毒地盯了朱比南一眼,挥动尖刀,各自砍下左臂,强忍疼痛,扶起早已负伤的老六,出店而去。店堂中从一场生死搏斗中沉寂下来。金秀嫔刚要说话,朱比南作了个手势将她拦住,拉她走到内室去,只留下一道窄窄的门缝,观察店堂里的动静。过了半个时辰,死去的唐洛突然慢慢地坐了起来,他缓缓地转动目光,向四周巡视,见没有动静,脸上浮现出奇异的笑容。金秀嫔见此情景,惊骇到极点,忍不住惊呼出声。百毒公子唐洛听到人声,刚要回头。朱比南已将房门推开,跳到他面前。“你没想到,是吗?紫虚上人没有骗我,你要是肯带我去见‘落日之神’,我便饶你不死!”唐洛听他已知“落日之神”的秘密,不由浑身一震,默默不语。“怎么,你敢不答应?”朱比南冷笑一声,“你要知道,你的尸骨要是变的粉碎,你可就没办法到‘落日之神,那里去了。”“什么?”唐洛神色大变,“你要将我碎尸”“不错。但只要你答应我,便饶了你!”“不,你纵然将老夫碎尸万段,老夫也不答应你!”“好!”朱比南说出一个好字,右掌举起,向百毒公子唐洛拍去。要知唐洛死活,且听下回分解——黄金社区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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