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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秘宫隐情

    独脚人站在丁不一身前,恰将马无良与丁不一隔开。

    “你想什么?”丁不一沉声发问。

    独脚人没有回答。

    马无良猛然醒悟。转身就跑。

    丁不一跃起即追。

    独脚人右手的刀往地下一撑,左手一扬,一道快逾奔雷的银芒,夹着“琳啪”破空之声,从左衣袖内射出。

    丁不一长剑一圈,将银芒锁住,一片悦耳的叮当声。

    丁不一长收住长剑,脚下一片被削碎的银铃碎片。

    马无良已在小河中,正游向对岸,他游得很快,片刻即上河岸,一连几跃,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丁不一将目光从对岸收回,转到独脚人身上,半晌,问道:“你是谁?”

    这个问题,他在深山西李樵夫家前的小路上,已经问过一次了,但,他弄不表他究竟是敌,还是友,所以再次发问。

    独脚人沉地道:“我已经说过了,我是徐公子的朋友。”

    丁不一犀利的目光盯着他:“既然是徐公子的朋友,为什么要放走马无良?”

    独脚人道:“我放走他,自然有我的理由。”

    丁不一目芒闪烁:“什么理由?”

    独脚人神秘地道:“很正当的理由,但请原谅,我不能告诉你。”

    丁不一沉着脸:“为什么?”

    独脚人淡淡地道:“以后你自然会明白,这是为什么。”

    丁不一皱起眉头:“你是专程来救马无良的?”

    独脚人道:“在下是受徐公子之托,来向金公子信们的。”

    “哦!”丁不一微微一笑,“信在哪里。”

    独脚人抿抿嘴:“是口信。”

    丁不一点点头:“徐公子怎么说?”

    独脚人道:“徐公子已查到天煞星齐北斗的消息了。”

    丁不一急声问:“齐北斗在哪里?”

    他定力虽强,但太年轻,遇事仍然现在幽魂堡。

    “不,”独脚人道:“他到那座闹鬼的古堡里去于什么?”

    丁不一听说过幽魂堡里许多闹鬼的故事,那是一座鬼堡。

    独脚人造:“他去幽魂堡会一个人。”

    丁不一跟着问:“谁?”

    独脚人摇摇头:“不知道。”说话间顿了顿,又道:“也许,这就是徐公子要你去幽魂堡的原因。”

    丁不一当即问道:“徐公子在哪里?”

    独脚人道:“我当然知道,不过,他说没事的。”

    “没事?”独脚人诧异地道:“疯鬼毕不凡内力深厚,赤风掌含有剧毒,凡中毒掌之人,没有人能活得过一个时辰的。”

    “哦”丁不一惊呼出口,“徐公子,他中赤风掌了?”

    他因自身百毒不侵,与毕不凡又是内力对较,所以时没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

    独脚人点头道:“不错。”

    丁不一急忙问道:“他现在怎么样?掌毒解了没有?有没有性命危险?”

    他关切之情,已毫无隐瞒地表露出来。

    独脚人眼中闪拉一道难以觉察的光亮,缓声道:“幸喜地恩公有赤风掌毒的本门解药,再补以内力逼毒,掌毒已化解。”

    现已无大碍,只要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丁不一轻叮口气:“这就好。”

    独脚人道:“徐公子口信已经传到,在下就要告辞了。”

    丁不一拱起双手:“阁下请便。”

    独脚人收起刀,独脚弹起,跃出数丈,复又转身道:“金公子认为我的话可信么?”

    丁不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的话为什么不可信?”

    独脚人肃容道:“你在容易相信人了,你我索昧平生,难道你不怀疑我是隐君庄的人,在设计陷害你?”

    丁不一瞧着独脚人,默然无声,独脚人的话,实在也是有几分道理。

    独脚人又道:“你至少得向我索要一件徐公子的信物才对。”

    说话间,独脚人从腰间衣襟内取出一把折扇,扔向丁不一,自己却弹身跃起,一连几窜,窜过河滩,不见了人影。

    丁不一扇面,一股香气悠悠扑鼻,扇面上一幅远山山水来山峰、云雾朦胧,看不出真幻。

    这是一幅意境画,画面上的山峰、云雾,可随你的心念或想象幻化成飞龙、猛虎、海涛或鬼魔。

    没有署名,也没有任何标志,这是否是徐温玉执过的那柄白折扇,丁不一无法判断。

    他缓缓将折扇收拢,扇面合拢时,一股冷风从扇骨里透出,刺骨冰凉。

    不论怎样。这是一柄罕见的折扇,确能代表一个特殊的人的身份。

    他见过徐温玉在七煞星面前,亮过折扇,也许这就是青蛇帮信物。

    徐温玉为什么将这柄折扇,交给自己?

    他这一举动,意味着什么?

    他思忖着,将折扇插到腰间。

    杂草丛生的荒道上,逐见一条人影,风驰电掣般奔来。

    丁不一扭头将目光转向青山。

    风声飒然,余小二已抢身到了不一身边。

    “那老……混蛋……王八蛋呢?”

    余小二大口喘着气问。

    丁不一静静地道:“跑了。”

    “跑了。”余小二瞪眼睛,“你怎么能……让他跑了?真是没……用的东西!”

    丁不一唬起脸:“是谁也在本大人面前如此说话?”

    余小二眨眨眼,急忙道:“丁大人千万别误会,刚才我是说自己真没用,没能追上来助大人一臂之力却让狗贼遁水而逃,实是小人失职,请大人治罪。”

    丁不一浅浅一笑道:“你少跟我来这一套,白如水和江春花怎样了。”

    余小二喘着气道:“他俩去追红毛狼了,约定在县衙门与我们相见。”

    “哦。”丁不一眉毛拧成一条线。

    “你用不着担心,水姐姐已用飞刀将红毛狼右肩击伤,她俩不会有事,”余小二以为丁不一在为白如水和江春花担心。

    丁不一沉思片刻道:“余小二,你替我去办一件事。”

    余小二瞧着丁不一,半晌,点点头:“请大人吩咐。”

    丁不一考虑再三,才交给他去办的事,一定不是什么容易办的事。

    丁不一正色道:“我说过了,你少给我来这一套。”接着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一番话。

    余小二绷紧的脸上绽开一朵笑花,又一朵笑花。

    他没想到丁不一交给自己的,竟是这样一份美差!

    他笑歪了嘴:“快将金牌和密旨交给我!”

    这一次,他可有机会在衙门和兵营里,好好地威风一阵子。

    丁不一从怀中贴身处,取出皇上密旨,又从腰囊中取出总捕头金牌,交给余小二,严肃地道:“照我吩咐的去做,不准走露风声,不准胡来,有事可与汪捕头商量。”

    “知道了。”余小二喜孜孜地接过密旨和金牌,塞入怀中,丁不一担心地道:“小心,千万不能把密旨弄丢。”

    “你放心好了。”余小二拍着胸脯着,“想偷小爷这两件东西的人,须得先到娘肚子里打个转身再来。”

    丁不一凝神道:“五日后,在县衙门见。”

    余小二扁起嘴:“五日?去一趟幽魂堡,怎么要五日?”

    丁不一沉声道:“我看事情并不那么简单,也许这真是个圈套。”

    余小二皱眉道:“那你就不用去幽魂堡了,如果你完了,我也就完了。”

    丁不一不高兴地道:“怎么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余小二忙向地上吐口唾沫,然后猛踏两脚道:“刚才的话没说!大哥此去幽魂堡定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将大小煞星,人鬼、魔鬼一扫而光!”

    丁不一沉着脸道:“你去吧,免得白如水和江春花挂念。”

    “大哥保重,”余小二拱起手,“五日后若不见你回县衙,我便带人到幽魂堡来找你。”说罢,转身跃上河堤小道。

    又是不吉利的话!不祥之兆!

    丁不一望着灰朦朦的青山。

    青山朦胧的山影和变幻和云雾,就像刚才展开的扇面。

    他觉得这其中隐藏着许金无法猜透的谜。

    “小贞,你现在在哪里?”他轻声呼唤着沉唤着沉素贞,踏上了去青山幽魂堡的路。

    是线报、还是陷阱?

    在幽魂堡能否找到天煞星齐北斗?

    鬼堡内究竟有何秘密?

    在揭开谜团之前,谁也不知道。

    曾东洲拼命地狂奔。

    江春花和白如水一前一后,衔尾急迫。

    论轻功曾东洲本不及江春花和白如水,但他肩已负伤马无良和其它侍卫已逃在先,人在感到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潜在力得了极大的发挥。

    因此,一时间,江春花和白如水不追不上,三人之间,始终保持着三丈距离。

    江春花急得哇哇大叫,双手乱舞,龇牙咧嘴的样子,仿佛要抓到曾东洲生吞活剥一般。

    白如水在江春花身后,她因颈部受伤,轻功得不到充分发挥,始终不能超越上前。

    她心中很急,但却又心有余而力不足,曾东洲逃跑的速度和耐,实是出也的意料。

    奔过岗坡,折向有道。

    前顿出现了一片树林。

    她突然觉得头有些晕眩,脚下速骤然减慢。

    她低头看看前胸,颈脖淌流的鲜血已将一片胸衣孺透,颈脖上伤口的血的还在往外冒涌。

    她挣扎着往前奔了几步,叫道:“春花妹,快追上去,不要让他跑了。”

    曾东洲见到树林一陈欣喜,加快了脚步,只要能逃入林中就有了生路。

    他往前猛冲几步,忽然一个翅超,速度明显减慢。

    潜力的发挥不能持久,一旦超过极限便会全线崩溃,肩上的刀伤和流血,使他像白如水一样感到头昏与目眩。

    江春与他之间的距离,陡然缩短,两丈,一丈已经触手可及了。

    曾东洲憋着一口气,挣扎着奔向树林。

    白如水挥着手,竭力嘶叫:“春花!抓住他!”

    “不”江春花双手抱着头,“往后退了两步,树林里有埋伏!”

    她神情狂乱,眼前闪动着树林中马无良的身影,白鹤楼树林遭伏击一幕,在她眼帘中叠现。

    白如水的脸变成了青灰色。

    要想抓住毛狼曾东洲,已经是不可能曲事了,除非是出现奇迹。

    曾东洲晃着身子,奔进了树林。

    白如水跺了跺脚,感到心力交座,险些栽倒在地。

    江春花不在叫嚷:“树林里有埋伏!”

    白如水挣扎着跨前一步,突然,她眸光一亮,全身猛然一抖,奇迹出现了!

    曾东洲晃着身子,从树林中倒退着走了出来,白如水瞪圆了双眼,江春花放下了抱住头的双手。

    这是怎么回事?

    树林中有什么东西逼使着曾东洲,放弃逃命的机会,倒退出来送死?

    曾东洲停住脚步,然后缓缓地双膝跪倒在地。

    树林里走出一人,站在林边,神情凛然。

    白如水发出一声欢叫:“素贞!”然后,一头栽倒在地。

    是沈素贞!

    “看住这贼。”沈素贞向江春花打个招呼,轻身一纵,跃到白如水身旁。

    “素贞,丁不一……”白如水抬起头来想说话。

    “别动!”沈素贞弯腰压她的肩头,扶起她的头,迅速检查过伤口。

    伤口幸喜不深,只是因为剧烈奔跑,造成失血过多,才会出现现在这状况。

    沈素贞纤纤细指从囊中取出金创药,给白如水敷上,扎好伤口,又取出一颗药塞入白如水口中。

    “谢谢你。”白如水轻声道。

    沈素贞抿抿嘴:“咱们是姐妹,还用客气。”

    白如水目光扫向树林:“那贼子呢?”

    沈素贞扶着白如水道:“春花看着他,跑不了的。”

    林边,江春花瞪着眼盯着东洲,那模样就像是一只盯着小羊羔,看如何撕咬着吃的大灰狼。

    曾东洲一直跪着没动,身子却蜷缩成了一团。

    沈素贞和白如水走到林边,在曾东洲身边站定。

    沈素贞问道:“怎么会弄成这样?”

    白如水将白鹤酒楼和广缘寺的事说了一遍,当说到曾东洲用短刀划破白如水颈脖,以威胁丁不一交出密旨和自断手臂时。

    江春花哇地一声大叫,扑到曾东洲身上。

    她白森森的牙齿像咬侍卫一样,咬在曾东洲脖颈上,不过,不同的是,她这一次没能咬中颈脖的大动脉。

    曾东洲发出一声嘶心的惨号。

    江春花张开大嘴,还想再咬,沈素贞急忙出手,将江春花推开。

    江春花摇着头,瞪着血红的双眼:“我要咬死他,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沈素贞这时才发现,江春花的疯病发作得十分厉害了。

    她出指准备去点春花的穴道,江春花的的以应极快,托地往后一跃,瞪着眼道:“你是帮我,不是帮他?”

    “帮我就让我咬死他,否则连你一起咬死!”

    沈素贞秀眉微蹙:“春花妹,我是素贞姐。”

    江春花眉毛一挑:“我不管你是谁,谁要是阻拦我。我就咬死谁。”

    沈素贞眯起眼,在思索着怎样控制江春花。

    此时,白如水开口了:“春花,你要是不听素贞姐的话,不一哥就不会要你了。”

    江春花全身陡地一抖:“不一哥不会不要我的!”

    白如水柔声道:“不一哥要你听素贞姐的话,你怎么不听?”

    “你不听不一哥的话,不一哥怎会要你?”

    江春花低下头垂手走到沈素贞身旁:“素贞姐,我听你的话。”

    沈素贞点点头:“好,你去替曾东州将伤口包扎一下。”

    “是”。江春花应声定向曾东州,此刻她就温顺得像一头驯化了的小绵羊。

    白如水翘唇道:“怎么替他包扎伤口。”

    沈素贞平静地道:“义爷生前从不杀伤的对手,凡缉捕到的受伤的凶犯,也都尽力替其疗伤,我想我们也该一样。”

    白如水扁扁嘴,没再说什么,眼里却充满了敬佩的眼光。在沈素贞面前,无论是风度、气质人品,她都自叹弗如。

    江春花拔下曾东洲右肩上的短刀顺手一扔然后从他的腰囊中取出金创药,替他包扎好伤口,动作十分麻利。

    曾东洲惶恐地望着江春花,在包扎过程中始终不敢动弹一下,他唯恐江春花白森森的牙齿,再次咬在他颈脖上。

    江春花始起头望着沈索贞:“姐姐还有何吩咐?”

    沈素贞沉声道:“将他衣物里的东西全都取来。”

    “是。”江春花一边应着,一边动手搜曾东洲的身。

    一块大内侍卫的腰牌,一道西宫太后的题旨,一叠银票。

    一个装着行武人备用物的腰囊,还有白如水身上搜到的折叠刀,但痴呆的眼神中仍透着几分狂乱。

    沈素贞瞧着曾东洲冷声道:“你此次马无良来东,究竟有何阴谋?”

    “嗯!”曾东洲嘴唇动了动,却又闭住。

    沈素贞眸光如秋水波动:“你若能说出实话的,我今日放你一条生路。”

    曾东洲目光闪了闪,随即转到江春花和白如水脸上。

    沈素贞明白东洲的心思,于是道:“春花,如水,你们的意思如何?”

    江春花没有犹豫,立即道:“我听你的话。”

    白如水眉头微皱,思忖片刻,毅然道:“曾东洲,你若能据实回答,我可饶你一死。”

    权衡利弊,个人恩仇事小,丁不一的使命事大,白如水确是个通达明理之人。

    “好,我说……”曾东洲抬起了头,开始“招供”。

    真正不要命的人,毕竟是少数,贪生怕死,人的本性,有条生路,为何不走?

    “我与马无良奉西宫太后弱旨私出京城,表面上是暗助钦差大臣王吉卿,调查山东厢粮一案,实际上是有两件秘密使命……”曾东洲说到此时,话音一顿。

    白如水忍不住问:“哪两件秘密使命?”

    曾东洲吸口气道:“第一件秘密使命,截杀丁不一,阻止他在山东的行动。”

    “狗贼!”江春花厉声喝问,“第二件秘密使命是什么?”

    曾东洲急忙道:“到隐君庄取一件当年西宫内四库失盗的宝贝。”

    沈素贞脸色凝肃:“什么宝物?”

    曾东洲石头道:“不知道。”

    白加水冷冷道:“你敢说假话?”

    “不敢。”曾东洲凄然道:“这种时候,我怎敢说假话?连马公公也不知道这宝物是什么,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江春花急声催促。

    曾东洲道:“听马无良无意中说到,这件宝物中藏有先帝的一道遗旨,而这道遗旨,很可能与西宫太后有关。”

    沈素贞脸色铁青,眸子中闪出凌厉的精光。

    曾东洲顿住了话音,夜等待问话,看他那神情,不像是在说谎。

    半晌,沈素贞问道:“隐君庄主华士杰知不知道此事?”

    曾东洲想了想道:“应该知道,隐君庄实际上就是西宫太后在册东老家的行宫,华士杰的任务,就是揽络武林里黑白两道的力量,为西宫所用。”

    沈素贞向白如水做了个手势,示意她的话已经问完,目光转向天空。

    白如水立即发问:“我爷爷怎么是内宫的太监?你为以要杀我爷爷?”

    曾东洲声音有些发抖地回答:“这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奉命行事,无……可奈何。”

    白如水急迫地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曾东洲定了安心神,直起上身道:“白帮主,您实际上是皇上与宫中使女私生女,也是一位公主。”

    白如水惊傻了眼,张大的嘴既发不出声,也合不拢来。

    沈素贞目注蓝天,形同木雕,毫无反应。

    江春花没吭声,但眼光在急剧变化,变得炽烈、灼亮。

    曾东洲继续道:“皇上当时还是太子,与使女一夜风流之后。使女怀孕了,皇太子却忘了这件事,使女体形渐显,无法再隐瞒下去,只得向内宫太监曹炳荣哭诉实情,曹炳荣将使女暗中藏起来,数月后使女生下一女婴,那女婴就是你……”

    白如水眼中不觉淌出两串惜人的泪花。

    “曹炳荣寻找机会,向皇太子说明实情,皇太子深夜私舍使女和女儿,不料被西宫太后发觉,命侍卫捕杀使女母女,皇太子遂将随身所带的折叠短刀作为信物,交给曹炳荣,命其携女潜逃,并许诺日后援他们回宫,皇太子则自带使女去见西宫太后,结果……”曾东洲没再往下说。

    白如水咬咬嘴唇道:“结果西宫太后把我娘给杀了?”

    “是的。”曾东洲道:“结果太子受罚,使女被扔进虎山喂了饿虎,后来西宫太后又命我等寻找逃走的曹炳荣和你,并下了格杀手谕……”

    无须曾东洲再往下说,白如水明白了一切。

    白如水伸出颤抖的手,抓起折叠力缓缓展开刀锋映着阳光熠熠闪亮,刀身一条金龙跳跃腾飞。

    御赐宝刀,当年皇太子的信物。

    当年的皇太子,当今的皇上就是白如水的亲生父亲!白如水与已接进皇宫的苏小玉,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白如水呆木如痴,她无法接受眼前的这个事实。

    沈素贞冷冰的声音响起:“曾东洲,你当年追杀曹炳荣孙女,虽然是奉命行事,但你叫曹炳荣当街钻和手下的胯档,并言而无信地杀了他,实在是太过分了。”

    白如水手腕一抖,趋身向前,折叠刀女压在了曾东洲的颈脖上:“我……要……杀……了……你!”

    她一字一顿,每个字上都凝聚着无比的仇恨。

    “大公主饶命!”曾东洲望着沈素贞惶恐地叫嚷着,“你答应过放我一条生路的。”

    沈素贞沉声道:“如水妹,放了他。”

    白如水明眸圆睁:“不!他言而无情,我为什么不能杀他?”

    沈素贞静静地道:“我们不能言而无信。”

    江春花突然插嘴道:“恶人自会有恶报。”

    白如水咬着牙,缓缓地收回手中的刀。

    曾东洲朝沈素贞,磕头:“谢大公主饶奴才一条狗命。”

    大公主!沈素贞是大公主?

    白如水惊愕地望着沈家贞。

    江春花的眼光再次放。

    沈素贞沉静地问道:“我真是大公主?”

    “千真万确。”曾东洲再次首道:“当年西宫太后陷害皇太子娘娘,卖通御医和接生婆,将皇娘生下的一对双胞胎,换成联体怪胎。将双胞胎用宝箱装着藏到内四库,准备夜里埋掉,不想当夜宝箱被盗……”

    天空飘来一片乌云,将阳光掩住,映得沈素贞脸上一片阴云。

    “后来宝箱中的女婴被关天英捕头找到,收为义女,这件事,皇上知道,西宫太后也知道,决不会有错。”曾东洲说完,又再向沈素贞磕头。

    沈素贞摆摆手:“你走吧。”

    “谢公主,”曾东洲笼统地说了声,爬起来就走,他害怕两公主会改变主意。

    眨眼间,曾东洲已翻过岗坡。

    沈素贞早已猜到自己的身世,但此刻才明白关天英带她隐在魔花谷的真正原因。

    她还猜到了另一个可怕的谜,因此脸色变得十分忧虑。

    今后自己该怎么办?

    白如水和苏小玉该怎么办?

    白如水颤声问:“你真是皇上和娘娘的女儿,是大公主?”

    沈素贞尚未答话,江春花哇地怪叫起来:“你们都是公主,我为什么不是?我也要是公主!”

    江春花狂叫着,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满脸是痛苦的表情。

    沈素贞出指点住江春花,对白如水道:“你带她回县衙门等我,她病得很厉害,你要小心照料。”

    白如水伸手托住江春花:“我知道。”

    此时,岗坡那边传来一声惨叫。

    沈素贞目芒一闪,身形骤起,阳光下一道电芒已掠过岗坡脚下,小道上。

    曾东洲伏府在地,头已离开颈脖,滚落在路旁的草丛中。

    道上一片殷红的血迹。

    四野茫茫,荒草摇曳,却不见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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