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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刀王与毒王

    梁山。

    连绵重叠的苍山翠岭,逶迤直接天边。

    天边是一片令人困惑的迷茫。

    山间是一片倔郁的灰黑,与一片滚墨的烟雾。

    丁不一和徐温玉行走在山间一条小河旁。

    这是一条通往七煞堂寺庙的捷径。

    说是路,却是无路。

    泥泞的河床,长满杂草和青藤的河提。根本就不长不到路。

    对崎如屏的山峰,在河面交叠,参天的树极掩去了蓝天,层层垂挂的藤蔓,使人感觉是行走在热带丛林之中。

    徐温玉拔出腰间的软剑,挥丰拦在路面的青藤、树桠,在前面开路。

    丁不一微皱着眉,跟在徐温玉身后。

    徐温玉在生气,丁不一对他的生气,觉得有些奇怪。

    他视为他为知已,将隐君庄中所遇到的一切,包括华温情对他表露的爱,全都毫不隐瞒地告诉了徐温玉。

    徐温玉突然生气了,这气生得没头没脑,无缘无故。

    他感到很困惑,不知道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话,惹得他生了气。

    他问他,但他不答话,只是一个劝地挥剑披荆斩棘地开路。

    他想帮他,他却横着身子不让。

    丁不一瞧着他的背影暗叹口气,这位兄弟的脾气,哪像个男子汉,简直就像个喜欢呕气的姑娘!

    “徐公子,让我来!”丁不一靠近前去,手中的剑已然出鞘,徐温玉唬着脸,腮帮高高凸起,手中的剑仍挥个不停。

    路极窄,又挂满青藤、树顿,根本无法并站两个挥剑的人。

    丁不一扁扁嘴:“你生气了?”

    “没有”徐温玉冷冷地回答,手中的剑挥得更急。

    丁不一忍不住浅浅一笑,明明是生气,还不承认!

    他故意压低声音:“为什么生气?”

    徐温主没吭声。

    他又问:“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徐温玉睫毛一动,正欲说话,忽然“嗤”地一声响亮,一条斑绿的青竹蛇从草丛中弹出,射向徐温玉。

    青竹蛇是毒蛇中的毒蛇,它毒液的剧毒性,可与眼睛蛇王和五步倒及百节蛇王相比,人若让它咬上一口,十分钟内若无蛇清解药,便会毙命。丁不一认得此种蛇,不加思索,手中天邪剑弹起照着蛇头削去。

    “噗!”徐温玉的剑出人意料地格住了天邪剑。

    青竹蛇触到了徐温玉的肩头。

    丁不一情急之间,左手闪电般抓向青竹蛇。

    青竹蛇十分机灵,遭到攻击,立即扭头,一口咬在丁不一左手掌的虎口上。

    与此同时,丁不一的手指已扣住蛇头。

    “留它一命!”

    徐温玉急切地呼喊,左手已凑上青竹蛇蛇尾。

    丁不一闻声,五指一松.徐温玉拎过蛇尾,手指灵活地扭过昂过的蛇头,将青竹蛇抛脱出手。

    “嗤”一响,青竹蛇扭进草丛,迅即消逝。

    “你为什么要放过它”?丁不一问。

    他听老人说过,青竹蛇其毒无比,性暴烈,常常主动攻击人。

    丁不一先是一怔,随即才意识到刚才自己被青竹蛇咬了一口,徐温玉替自己吸毒,岂不会也中蛇毒?丁不一手往回缩。

    “别动!”徐温玉厉声沉喝,在他左手掌虎口上连吸数口,这才松开手。

    丁不一低头看看左手,虎口上两个青竹蛇毒牙咬破的小东,由于徐温玉的吸吮,小洞里已渗出鲜血。

    徐温玉慌忙地从衣兜里摸出一个小瓶,拔开瓶塞,倒了一小撮黄色的粉末在丁不一左手掌虎口上,然后又从粉末里选出两粒白色的小药丸,一粒塞进丁不一口中,另一粒自己服下。

    丁不一怔怔地看着他,听凭他摆布。

    他脸上的关切和焦急之情,已深深地打动了丁不一,他肯为自己吸毒,关心自己的安危,说明他确是值得自己信赖的朋友!

    徐温玉被丁不一看得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将小瓶子收入怀中。

    丁不一目光仍盯着他。心中还在想刚才思索的问题:他为什么生气?

    徐温玉指着一块石头道:“坐下来歇会气,你被青竹蛇咬在虎口,半个时辰内千万不可行走。”

    丁不一抬头看看天空,天色尚早,于是依盲在石头上坐下:“你坐坐。”

    徐温玉犹豫了一下,在他身旁坐下。

    丁不一的目光触到徐温玉的脸,蓦地,他脸色变了,急急地道:“你怎么啦?”

    徐温玉的嘴唇已经青肿,脸色灰青,英俊的面孔扭曲得不成人样。

    “不要紧,我没事,”徐温玉强笑着摇摇头,“我己服过蛇清解药,不会有事的,你感觉怎样?手臂是否有些发麻,心口是否有些发胀?”

    丁不一动了动左臂,摇摇关,他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徐温玉惊讶地瞧着丁不一,似乎是不相信他说的话。

    “真的,我很好,什么感觉也没有。”丁不一说着,活动了一下左手的五指,伸到徐温玉的胸前,“不信,你瞧瞧。”

    徐温玉目光连连闪烁,浮肿的脸上满是困惑与不解。

    丁不一虎口上的伤口,全然没有任保中毒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

    徐温玉不明白,丁不一自己也不清楚。

    丁不一不知道,他在场山清风观曾中火盘毒,后在青云涧青龙春夏秋冬堂中冰寒毒,经服千年血参果后,两毒融交,已练成百毒不浸之体,这情况,只有京都名医刘正道、天老邪丁不伟和沈素贞几人知道。

    徐温玉虽然不清楚,但已定下心来,于是盘起双腿,开始运气调息。

    丁不一不便打扰他,也犹自眯起眼睛,再次考虑心中的摧毁隐君庄的计划。

    一盅茶的功夫,徐温玉浮肿的脸稍有减退,灰青的脸色已转红润。

    “吁!”徐温玉轻吁口气,放开盘起的双腿。

    丁不一瞧着他道:“你气色好多了。”

    徐温玉咕噜着道:“青竹蛇毒性极烈,你……被它咬在虎口,为什么根本没有中毒的迹象?”

    丁不一随口道:“是你的蛇清解药好。”

    “不,不会,”徐温玉皱眉道:“我中的毒比你轻得多,却已弄成这个模样。你怎么会没事?”

    丁不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徐温玉眼睛一亮:“难道你是百毒不侵之体?”

    丁不一戏笑道:“也许吧。”

    徐温玉脸上绽开一朵笑花:“那就好,太好了!”

    丁不一不知他为什么这么高兴,拍拍手,指着草丛问:“你为什么放走它?”

    徐温玉脸色微沉:“你忘了我是什么人了?我是青蛇帮的人。”

    丁不一用手帕拍着前额:“徐公子,真是对不起。”

    徐温玉凝视着草丛,若有所恩地道:“它虽是畜牲,却也是一条生命,如刚才不是我的剑劈到它藏身的草丛,它决不会出来攻击我们。”

    他此刻伤感的神情,与在百年石锅店和虎腹道上的傲然神情,泅然不同。

    丁不一道:“咱们走吧,误了七煞堂的事。”

    他心中仍然惦念着沈素贞,恐怕他在七煞堂久等。

    徐温玉拉住他的衣袖:“为了以防万一,我替依再上一次药,将伤口包扎一下。”

    “不用了。”丁不一道,“我看不碍事。”

    徐温玉温柔地道:“可我不是不放心。”

    丁不一在他的目光中看到了真挚的关怀,不觉心动,伸出手道:“你真好,谢谢你。”

    徐温玉脸上突地飞上一片红云,迅速低下头掏出小瓶,再次酒上黄色的蛇清解毒粉。

    他正准备去撕衣襟,替丁不一包扎,丁不一从怀中掏出一条手帕递了过去:“用这个吧。”

    徐温玉目光触到手帕,脸色倏变,嘴唇也抿紧了。

    华温情的梅花小手帕!

    他咬咬牙,接过手帕,往草丛中一扔。

    丁不一一愣,随即过去捡起手帕:“为什么要扔掉它?”

    徐温玉恨声道:“因为她是华士杰的女儿的东西。”

    丁不一道:“一人做事一当,隐君庄的事与她无关,当时她还没有出世呢。”

    徐温玉没再说话,却“嗤”撕下一条衣襟,扎好他的手掌,转身就走。

    他刚走出两步,脑后又掷来一句话:“你是不是也喜欢她?”

    原来徐温玉是因为仇人的女儿喜欢他而生气!丁不一终于弄明白了徐温玉生气的原因。

    可是,徐温玉为什么还要加上后面这一句话?

    丁不一弄不明白。

    “哎!等等我。”丁不一叫喊着,追了上去。

    西斜的阳光猢狲散散地照着万物苍翠的后山场。

    掩映在翠树林中的七煞堂寺庙,显得格外雅淡阔逸,寺庙口站着一个青衣汉和一个乞丐,阳光把他们身影拉得长长的,有一种说不出的诡秘。

    他俩阴沉着脸,冷森的目光直盯着寺庙前的小道。

    显然,他俩在等人。

    青衣汉将目光转向天空:“你说他俩会来吗?”

    乞丐目光盯着庙前的小道:“庄主说他俩会来,就一定会来。”

    青衣汉道:“这么肯定?”

    乞丐道:“丁不一与关天英的义女沈素贞在此有约,他一定会来。”

    青衣汉的脸色微变:“关天英的义女也会来?”

    乞丐道:“或许她已经来了。”

    青衣汉担心地道:“若她在此、咱俩要完成使命,恐怕有些麻烦。”

    乞丐目光一闪,冷哼道:“你害怕了?”

    手帕随风飘向路边的山谷。

    徐温玉黯然跃起,身如飞燕,轻臂轻舒,把手帕“衔”了回来。

    他飘落在丁不一身旁:“你为什么把它扔了?”

    丁不一道:“我不愿为了它,而失去你这位朋友。”

    徐温玉明眸闪亮:“可你刚才为什么要保留它?”

    丁不一坦诚地道:“我想在下一次进隐君庄的时候,也许还用得它。”

    徐温玉俊俏的脸被阳光照得光彩照人:“既然是这样,这手帕人留着吧。”

    丁不一接过手帕:“真的?”

    他点点头。

    丁不一歪起头问:“你不生气了?”

    他“哎哟”一笑笑裂了微肿的嘴唇。

    丁不一担着手帕,肃容道:“徐公子,若我能摧毁隐君庄,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徐温玉道:“什么事?”

    丁不一坦然道:“如果华温情与隐君庄的罪恶无关,希望你能饶过她。”

    他知道他这个要求,对一个沉浸在血海深仇中的人来说,无疑地是苛刻的要求。

    他定神地瞧着他,希望他不要再因为这要求而误会自己,不料,徐温玉的态度却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徐温玉浅浅一笑,竟然道:“当然,这是应该的。”丁不一瞧着他,一连晃了几下脑袋。

    乞丐道:“那姓徐的小子怎么办?”

    青衣汉冷森森地道:“那小子交给我好了,我要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话音一顿,又道:“我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个沈素贞。”

    乞丐道:“这你就不必操心,庄主早已有安排,另会有人对付他。”

    青衣汉再次仰视天空:“只要他们来,他们就死定了。”

    乞丐竖起的双耳抖动了一下,沉声道:“他们就要来了。”

    青衣汉冷声道:“来了就要去了。”

    乞丐眼光陡亮,厉芒闪烁:“生生死死,反复轮回,怨不得谁。”

    后山坳的小路上。

    丁不一在向徐温玉解释:“我怎么会喜欢华士杰的女儿?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徐温玉道:“你喜不喜欢她,关我什么事?”

    丁不一凑近笑着道:“不关我的事。”

    徐温玉笑着道:“不关我的事。”

    丁不一笑着道:“还不关你事?瞧你生气的样子,真叫人心疼。”

    徐温玉脸色微微泛红,加快了脚步。

    丁不一急急跟上:“我说真的,我真是没喜欢她。”

    徐温玉脸上冰雪已经解冻,但没说话。

    丁不一凑过头去:“好,我将手帕扔了,行不行?”说着,他掏出梅花手帕,顺手一扔。

    这个女人似的男人,心情真叫人难以捉摸。

    两人来到七煞堂寺庙。

    丁不一在庙门夕卜停住了脚步。

    庙门坎上盘膝坐着一个乞丐。

    乞丐衣裳褴褛,蓬头散发,满脸污垢,胁下挟一根打狗竹杖,膝前搁一只神仙饭钵。

    丁不一从腰襄中掏出一锭约莫三两重的银子,扔进饭钵。

    他曾在街头流浪过,知道这是那种乞丐中的“拦路乞”,若不给他银子,纵是将他打死,他也不会让道,不过,行这种乞的乞丐很少,大都是逼于救人的这种特殊的情况下,才用这种物殊的方式乞讨。

    乞丐仍然盘坐着不动。

    看来乞丐行乞的数目不止三两银子,拦路乞没乞讨到足够救人的银手,是不会让道的。

    丁不一手伸进腰囊,摸出一张银票。

    徐温玉突然抢在身上前,问道:“七煞堂主持天慧大师可在寺中?”乞丐没有回答他的话,却问丁不一道:“他是谁?”

    丁不一道:“正是在下。”

    乞丐道:“有位姓沈的女施主已等候阁下多时。”

    丁不一急步枪到徐温玉身前:“她在哪里?”

    “她在神殿内佛掌。”乞丐躬身让到一旁,“金公子请。”

    丁不一迫不及待地跨进庙门里。

    乞丐猛然从钓扳里抽出一柄剑,刺向丁不一右肋,动作之快,只有闪念之间。“当心!”徐温玉在乞丐出手前,已发出警告。

    丁不一闻声,本能地极力一闪,“轰隆!”一声巨响,庙门倒坍一半。

    剑从丁不一背侧划过,衣襟被削去一幅,背部已渗出一缕鲜血。

    乞丐怔住了,从他道以来,偷袭对手还从未失过手。

    他没料到徐温玉会抢先告警,没料到丁不一身手会这么快,内力会如此之强。

    他意识到,他已遇到了最强大的对手,今日也许就是他的末日。

    他发怔,但并不慌张,他等待这一天,已等好久了。

    丁不一退闪到庙门外,一双厉眼盯着乞丐道:“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暗算我?”

    乞丐抖抖手中剑,冷声道:“我是谁,你用不着知道,我暗算你的目的,只是想试试你七邪剑法究竟有多厉害。”

    徐温玉厉声道:“既然是试剑,何用这种卑鄙的暗算手段?”

    乞丐全然不理会徐温玉,却对丁不一道:“请丁公子赐教七邪剑法。”

    丁公子?七邪剑法?对方对自己已是了如指掌。

    丁不一还在思忖,乞丐又对徐温玉:“徐公子,这是我与丁公子的事,请不要插手,否则,我会死不瞑目。”

    话音未了,一道冷电似的厉芒已刺向丁不一。

    丁不一身子斜闪,一涵秋水从肩上泻出,天邪剑已然出鞍。

    乞丐欺近的身影鬼腿般的一晃,瞬间幻化出幢幢影子,影像中金光闪烁如电。

    徐温玉的脸色阴沉下来,眸子里射出两道冷冷的光焰。

    丁不一天邪剑的剑芒骤暴,剑锋微微收起。

    他已用七邪剑法中的残剑招式,锁住乞丐的剑,但他不愿伤他的性命,只想带他撤剑,在后问清他的来由。

    不料,乞丐不但未撤剑,相反地将剑猛往前一送,把整臂送到了丁不一剑锋下。

    丁不一大惊,急忙收剑。

    这收到的一瞬间,乞丐左手突然多了一柄刀,锋利无比的直戳向丁不一心脏。

    乞丐真正的刀手,天下闻名的刀王。

    刀快逾电,快过意,任何人都无法叫出声。

    空气中爆发出撕裂与尖啸,然后俊然归于平静。

    乞丐的刀停在丁不一斜垂身侧,剑尖淌滴着殷红的鲜血。

    悸人的殷红从乞丐左胸冒起,像爆开的血槽直爆到腹胯挡,血水带着肚肠淌落到庙前的沙石地上。

    “好剑……”乞丐垂下手中刀,歪倒下去。

    丁不一怔怔地站着没动。

    他没想到自己一剑会要了乞丐的命。

    但他更没有想到,刚才他若不是存侧隐之心,不想要乞丐的命,而收回天邪剑,现在庙前坪将会是另一种结局,断臂的乞丐面对着心脏被刺穿的他。

    徐温玉奔到他的身旁:“你怎么样?”

    丁不一道:“我没事……”

    他还想说什么,此时,庙内传来一声尖叫。

    丁不一与徐温玉对视一眼,疾身扑入庙内。

    徐温玉在前,跃不到两丈,急声高呼:“当心”

    呼喊间,徐温玉纵身一跃,拔空数丈,身如飞鸟飘落到庙院侧的一棵大银杏树尖上。

    一团黑色的砂雾从庙殿内疾飞而出。

    丁不一闪避不及,被黑色的砂雾罩住。

    黄色的水位从殿屋顶上。

    青衣从庙殿里掠出,一柄短刀刺向砂雾中的丁不一。

    青衣人打出的是“追魂夺命神砂”,见丁不一还在砂雾中,浮空中,一时间睁不开眼,故在砂雾中挣扎。

    青衣人一声怪叫,带着一线血珠,飞向墙头。

    徐温玉在庙顶欲追,青衣人又撤一把红砂,红砂变面无数小虫,在空中嗡嗡飞开。

    徐温玉不敢追赶,忙脱下外衣罩住头顶。

    丁不一破出砂雾,遇上红色小虫,挥剑疾飞。

    沙沙沙,细碎响声,如同急雨,红虫纷纷坠地。

    丁不一未等徐温玉掠下庙顶,已呼地掠进了庙殿。

    徐温玉站在庙顶上,沉思良久,从囊中摸出一个小瓶,往庙院里撤了一些药粉,才纵身跃下。

    丁不一在庙内外寻了个遍,没有找到沈素贞,整个寺庙里不见一个人影。

    最后,他在内佛堂里发了沈素贞留给他的一张纸条:“既然你已有了帮手,就无须与我再见面,沈素贞。”

    丁不一咬紧了嘴唇,这些人是不是都有些儿发疯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沈素贞也不肯与自己见面。

    他快快地走出庙殿。

    庙坪散落着红虫和黑色的砂粒,青草已开始枯萎,银杏树也落叶了。

    丁不一没有去注意这些,此刻,他心中想的是只有沈素贞。

    她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她不喜欢自己与徐温玉在一起?

    他走出庙外。

    徐温玉立在庙前坪中。

    “你果然是百毒不侵之体。”徐温玉道。

    “嗯。”丁不一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你没找到她?”徐温玉又问。

    “她不愿见我。”他没说出纸条的事。

    “为什么?”徐温玉问。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丁不一避开问题,指着地上乞丐的尸体反问。

    徐温玉弯下腰,伸手揭下乞丐脸上的人皮面具:“隐君庄刀王阎胜强。”

    丁不一目光转向山坳:“那么另一个就是毒王阎超越了。”

    “不错。”徐温玉点点头。

    夕阳挂在山场的天空间,照得苍弯一片凄茫。

    华士杰为什么不在隐君庄对付自己,而要派人到这里截杀?

    华士杰这么做,岂不是多此一举?

    此时,徐温玉靠近他,用充满着仇恨的声音,低声道:“这个毒王阎翅强,是第一个脱下我娘衣服的人,我绝饶不过他。”

    丁不一绷紧着险,心中又起一个疑团。

    救徐温玉的恩公,与隐君庄究竟是件么关系,为仟么对当年神龙门血劫青馆园的细节如此清楚?

    刹时,他觉得心很沉。很沉。

    一切像是早已安排好了似的,就像眼前山渤的太阳,是剪纸的夕照贴上去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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