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就是崂山!”余小二发出一声欢呼。
那一夜在升生客本没有出呈,证明色、厉二鬼不是为自己而来之后,三人的心情顿时开郎,一路上有说有笑。
终于到了崂山。
由花岗岩和片麻岩组成的崂山,海拨一千多米,耸立在谷丘之中,黄海挺拨,气势雄伟。
山东名山以泰山为最,名列名山首,崂山虽末跻身名山之中,在山东却有有“泰山虽云高,不及东海涝”之谚。
丁不一和白如水见到崂山巍峨的山峰和气势,也感到心胸澎湃。
“上山!”丁不一撒腿走在了最前面。
“上就上。”余小二蹦跳着紧跟其后。
白如水依旧断后,警惕地注视着四周,虽然她并没感到什么危险,但老沙河小庄树荫林中的阴影仍笼罩在她心头。
中午,三人在山腰歇过,继续往山峰顶行进。
清风观在有山峰后壁。
后壁地势险峻,峰顶离天不足盈尺,怪石突出狰狞,山道崎岖难行。
若是说老子山山峰险,远险不过这崂山险。
不惯于走山路的丁不一和余小二累得气喘吁吁。
白如水虽也不惯于走山路,但内功和轻功甚好,却也很吃力。
登上了后壁岩坪,清风观呈现在眼前。
这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枯松倒挂绝壁,飞流瀑流从绝壁泻下,落入一个深潭中,溅起高高的水花。
岩坪竖不过十丈,就像是山峰伸出的一只鹰嘴。
清风观嵌在石壁中,是个利用石洞凿修成的庙宇。
人迹罕至,自然就香火冷清,这并不是件奇怪的事。
听不到磐钹之声,看不到一个人影,一片冷寂和凄清。
“这该死的山,要命的……山!”余小二忿忿地骂着爬上岩坪,“这个皇甫鬼老头,怎么会在这么个鬼地……”
“方”字尚未出口,一股冷冽的山风刮至,将“方”字墙在了口里,余小二禁不住又打了个冷颤,恨声骂道:“这该死的风,要命的风,怎么会这么冷!”
丁不一拍拍他肩头道:“走吧,进了庙就不冷了。”
丁不一和余小二踏过岩坪,进了清风观。
白如水敏锐的眼光扫过四周之后,也跟身进入庙内。
庙内分前殿和后殿。
前殿左悬鼓,右挂钟,中间是三清元老的神像,神案前九盏吊灯燃着,香中三束巨散发着浓烟。
奇怪的是,殿内不见一个人影。
丁不一心中暗自纳闷,这是怎么回事?
白如水向丁不一打个手势,示意他要小心。
丁不一和余小二走向后殿。
白如水留在前段,手捏住了弯刀刀柄,以防不测。
后殿比前殿要小,是庙里道士们做道教课的地方,左边九张小桌,桌上九只木鱼,桌旁九个蒲团,右边一张大桌,桌旁一张靠椅,正中间是一个罩着红绫布的神宪,神宪前小香炉里檀香袅绕。
一个头戴道冠,身穿道袍的道士,端坐在靠椅里。
光线太暗,看不清那道士的脸。
丁不一定上前去,双掌合十道:“在下桃园少主丁不一拜见道长。”
道士缓声道:“丁公子,贫道等你多时了。”
丁不一正准备掏出怀中的魔花玉石,突然,前殿传来白如水一声惊呼:“丁公子当心,是色、厉二鬼!”
色、厉二鬼?丁不一大吃一惊,倏地退后数步。
“哈哈哈哈!”道士摘下头上的道冠,甩下道袍,刚开暴牙嘴,一阵大笑。
厉鬼熊宗!
余小二一扭身,窜出后殿,就往殿后院里跑。
丁不一侧身拔出随身携带的长剑,横在身前,沉声道:“厉鬼熊宗,你想干什么?”
熊宗抖散头上的披发道:“明人不作暗事,实不相瞒,有人托我色、厉二鬼兄弟向你讨件东西。”
丁不一一沉,嘴里去道:“什么东西?”
熊宗咧嘴笑道:“真佛面前不烧假香,二鬼面前不说假话,把蜡丸交出来吧。”
丁不一脸色阴沉:“是侯登科雇你们来的?”
熊宗道:“我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江湖上买卖的规矩我不能破,你心里明白就行。”
丁不一道:“可惜蜡丸现在已不在我手中。”
他并没有说假话,为了防止意外,他已将蜡丸交给了白如水。
此时,前殿传来了激烈的厮杀声。
丁不一目光转向前殿。
熊宗道:“丁公子,你不用看,那是色鬼朱颜在收拾白如水,不用五十个回合,白如水就该倒下了。”
“呀!”丁不一一声怒吼,一剑刺向熊宗。
熊宗冷冷一笑,长臂直空,抓向丁不一刺来的长剑,他根本就没把丁不一放在眼里。
“嗤!”一声细响,接着是“当!”一声炸响。
熊宗和丁不一都是大吃一惊。
这小子杂乱无章的剑法,怎能在自己手臂上划开一条血口?
这厉鬼居然赤手折剑?
熊宗闪念之间,认定丁不一是误撞误中,并未意识到这是七邪剑法初露锋芒,身形欺进,出指点位了丁不一几大穴位。
丁不一自知不是厉鬼对手,只得束手就擒,身子一阵酸麻,萎顿在此。
熊宗俯下身来,伸手捏住丁不一的脖子,咧嘴道:“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
“放开我大哥!”一声怪叫,余小二连滚带窜扑向熊宗。
逃跑出后殿的余小二又返回来了,说怎的,要死也要和大哥死在一起!
熊宗左手向后一拍:“滚!”
余小二滴溜溜地往后滚去。
熊宗却挥着左手哇哇大叫起来,空中散开一片血珠。
余小二的小刀将熊宗左手手背、手肘划开了五、六条血口。
“哇!”熊宗放下丁不一,追余小二。
余小二心怯时胆小如鼠,豁命时气吞山河,此时,他已豁出去了:“小爷与你拼了,铁头神功!”说着,一头撞了过来。
“好的!”熊宗怪喝着,双爪抓向余小二。
“哎……”余小二乱叫着,双手在空中划动,脖子已被熊宗捏住。
“铁头功?”熊宗冷哼一声,举起左掌在余小二额上一击,“到阎罗殿去吧!”
余小二的身子高高飞起,将神龛柜撞倒,跌落在地,寂然不动。
熊宗冷冷一笑,转过身子,忽然,他感到两胯间一阵剧痛,抵头一看,胯内挡已被划破,数道血流正从胯内淌出,他不禁又跳着脚哇哇大叫起来。
“怎么啦?”朱颜执着一对短剑掠入后殿内。
他刚将白如水放倒,听到熊宗的叫声,于是便匆匆赶来。
他瞧着手和脚部流着鲜血的熊宗,惊愕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妈……的!”熊宗只知道骂,也就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想不到堂堂的厉鬼,居然会在两个无名小子手里挂了彩!
朱颜急忙史前替熊宗查伤口,幸喜伤口并不深,都只仅仅伤着皮肉,但两跨闯的几处人口,位置都很险恶。
朱颜替熊宗在伤口上涂了些金创药,转身就走。
“哎,”熊条道,“那娘们跑不掉的,咱们还是先办正事吧。”
朱颜搓着手道:“你问不行吗?我都快憋不住了。”
“妈的!”熊宗骂道:“你就知道寻乐子,我现在要你帮我!”
朱颜无奈地耸耸肩:“帮就帮,自家兄弟凶什么?”
两人走到丁不一身旁,丁不一咬着牙,瞪圆一双愤怒的眸子望着两个恶鬼。
熊宗抓起丁不一的前胸.凶狠狠地道:“蜡丸在哪里?”
丁不一鼓起腮帮,一声不吭。
“不开口?”熊宗右手一扬,一耳光扇在丁不一脸上。
“噗!”丁不一一口鲜血喷了朱颜一脸。
朱颜笑着用手背揩着脸上的鲜血:“桃花园的丁少主可还有一分骨气。”
“刷!”熊宗找出腰囊中的锯齿小刀勒在丁不一颈脖上道:“你那小兄弟已经完蛋了,你想不想去与他结个伴?”
丁不一曾听爹爹说过,落在九鬼魔手中会死得很惨,既然如此,何不求个痛苦?思念间,他猛一挺脖子,向锯齿刀上抹去。
“真想死?”熊宗手中的刀往回一缩,刚开暴牙道:“可爷们偏不让你死,你死了,谁告诉我们那颗蜡丸在哪里?”
“呸!”丁不一横下心,一口裹血的唾沫吐到熊宗脸上。
“快动手吧,”朱颜道:“我还有要事要干。”
熊宗举起骈起指的右手:“你急什么?好戏还未开场呢。”说罢,手指疾挥。点在丁不一身上。
丁不一身子一抖,先是一阵酸麻,接着是一阵刺痛,然后全身一阵痉挛,每个关节处爆出难忍的灼痛。
熊宗低下头瞧着痛苦万分的丁不一,冷森森地道:“你听说过鬼抽筋,魔换骨吗?”
“鬼魔筋骨!”丁不一听爹爹提到过这种鬼魔城的酷刑。
“蜡丸在哪里?告诉我,你将会少很多、很多的痛苦。”朱颜一旁柔声道。
丁不一咬紧了牙关,牙齿在唇内磨擦得格格发响。
“不说?小鬼推磨!”熊宗指点如飞点下,每点一下,就像有把刀扎入丁不一身上。
丁不一忍不住了出痛苦的呻吟声,身子缩成一团,开始扭曲变形,但他仍未开口。
熊宗却忍耐不住了,他没料到丁不一会如此强硬,猛地捏住丁不一的脖子,吼道:“腊丸在哪里?在哪里?”
朱颜一旁道:“别发火,别性急,让小弟来给他加一味口药。”说着,从腰囊中摸出一个漂亮的小盒。
朱额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两个指头从盒中拎出一条红色的小虫,一边怪声道:“这是一种极毒的虫子,如果你再不说出蜡丸在哪里,我就将它放入你的鼻孔中,它将由鼻孔进入你的体内,然后烧起烈火,将你内腑烧成灰烬,当然,它会慢慢地烧,让你受尽无穷无尽的痛苦。”
丁不一感到了极度的害怕,痉挛的身子往后缩。
朱颜笑着道:“害怕了,是不是?告诉我蜡丸在哪里,我就收起火毒盘,并替你解开穴道,放你和白姑娘走,怎么样?”丁不一连连摇着头,终没有开口。
熊宗道:“喂吧,这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流泪。”
“那就让你尝尝火蛊的滋味吧。”朱颜说着将小红虫放入丁不一鼻孔中。
“嗯,嗯。”丁不一哼叫着,小红虫从他鼻孔里直钻了进去。
朱额阴沉着脸道:“待会你想开口,就求我,我有冰毒蛊做解药,但不能超过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谁也救不了你。”
片刻功夫,丁不一体内腾起一股热,刹时,热变成了火,炙热难熬,加上错骨分筋的痛苦,他发出一声声嚎叫。
朱颜和熊宗的头同时凑到丁不一脸前:“快说,蜡丸在哪里?”
丁不一体的内的火力越来越甚,肚腹、胸膛仿佛已被烤焦起火,这火似要把灵魂活生生剥离自己的躯壳。
任何一个铁石男儿在这种痛苦面前,都会毫不犹豫地去选择死而不愿意生。
丁不一拼命支撑着,渴望能尽快失去和知觉。
丁不一没有开口,外殿有人开口说话了:“色、厉二鬼出来。”
刷!刷!说出来就出来,熊宗和朱颜二人眨眼间已掠入外殿。
薛宇红背插宝剑,卓然挺立在殿堂中。
朱颜等一眼先瞟过被自己点住穴道,躺在鼓架下的白如水,然后才将眼光投向薛宇红。
熊宗呵呵一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剑狂薛宇红!”
朱颜阴阳怪气地道:“现在薛大哥已是东厂的大档头了。咱们该叫他薛大人才对,薛大人,别来无恙?”
薛宇红也不计较色、厉二鬼的讥笑,嘶哑着嗓子道:“二位放了丁不一如何?”
熊宗咧嘴道:“不行。”
朱颜摇着头道:“就凭薛大人一句话,叫咱们放人,咱们就放?”
薛宇红刺耳的声音向起:“侯登科给了俩多少银子?”
熊宗与朱额交换了一下眼色:“五万两通天银票。”
“好。”薛宇红道,“我给十万两,怎么样?”
熊宗和朱颜不觉一怔,旋即,哈哈大笑,笑声震得殿梁摇撼。
薛宇红难听的声音像针一样透过笑声,刺入色、厉二鬼耳膜:“我再说一遍,我给十万两,怎么样?”
熊宗凝住笑声道:“有奶便是娘,咱们成交。”
朱额伸出手道:“请薛大人付银票。”
薛宇罕红道:“你们刚才给他喂下什么毒了?”
熊宗道:“火毒蛊。”
薛宇红眉锋一皱:“先替他解毒。”
朱颜道:“可以。”
薛宇红道:“我要亲自监督。”
熊宗摆摆手:“请。”
薛宇红跨步走向内殿。
“慢。”朱颜伸手阻住薛宇红。
“还要怎样?”薛宇红脸色变得阴沉。
朱颜笑着伸手朝鼓架下的白如水一指:“那姑娘归我。”
薛宇红想了想,毅然道:“行。”朱额躬下身,摆摆手“薛大人请。”
薛宇红抬手抖袖掩住了脸。他不想让丁不一认出自己。
熊宗和朱颜顿住脚步。
薛宇红沉声道:“人在哪儿?”
熊宗和朱颜惊傻了眼,刚才还躺在殿内的丁不一与余小二都不见了!
熊宗“哇”地一叫,扑向后殿小院。
朱颜和薛宇红急步追去。
后殿小院是一块山峰间的小岩坪,绿荫覆盖,环境优美。
岩坪四面环山,没有出路,坪上一座小石亭,亭旁一口水井。
地上有明显的拖痕,直至井旁。
难道有人将丁不一和余小二拖下井了?
熊宗趴在并沿上,往井口里吼叫:“臭小子,你给我上来!”
薛宇红扒开熊宗,往井里一瞧,原来是口枯井,里面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他顺手捡个石块,往井里一扔。
“哎!有话好说,别扔石来,余小二怎么没死?”
余小二铁头功虽未成大器,但挨熊宗一掌却未丧命,只是一时昏厥过去。
当他醒过来时,见色、厉二鬼不在,便急忙拖起丁不一奔进后殿小院,他已看清院中的石井是个枯井,仓促之间,便决定到井中暂避一时。
余小二抱着丁不一跌进石井后,即听熊宗在井沿上的骂声,心中着急,顺手一摸,发现并底左侧有一个石洞,一时间,他顾不得许多,便将丁不一往石洞里塞,此时,井上投下石块,他一边高声叫喊,一边也往石洞里钻。
石洞很窄,伸手不见五指,余小二使劲地推着丁不一往洞里挤,挤出丈余之后,他又转身摸着洞壁,希望能找个石块将洞口掩盖起来,否则,色、厉二鬼寻下井来,岂不也是一死?
他的手摸到一块石块,使劲一摇,“哗啦!”一声震响,一块大石块横移过来,刚好将洞口封住。
余小二心中一惊。难道这洞中设有机关?
急切之间,他无心细想,推着丁不一继续往洞里前进。
他希望这洞不是个死洞,能在不远处找到出口。
突然,丁不一的身往前一滑,迅速地往下坠落。
糟糕!前面像是个很陡的滑坡。
他拼命地拖位丁不一的手臂,想将他拉住。但,他没能做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和丁不一推向石洞陡坡。
“啊!”他发出一声惶急的叫喊,随着丁不一沿着黑黝黝的陡坡,滑向深不见底的洞底。
井沿上,薛宇红低声下令:“下去,把他们弄上来。”
熊宗和朱颜双手抱肩,冷然一笑。
东厂大档头的命令,对色、厉二鬼来说,高兴时当个请求,不高兴时当是放个屁。
薛宇红咬咬牙,目芒一闪,托地越过井沿,跳入石井中。
熊宗凑近朱额身旁:“兄弟,侯登科的买卖可以退,东厂的大档头得罪了,可有不少麻烦。”
朱颜眯起眼道:“快刀斩乱麻,什么麻烦也没有了。”
熊宗点点头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朱颜道:“投井下石,天赐良机。”
熊宗和朱颜走到凉亭角,合力抢起一块大岩石,压盖在井口上。
井底转来了薛宇红惊慌的怪叫声:“色、厉二鬼,你们要干什么?”
熊宗拍拍井口是的岩石道:“大档头,你递十万两银票上来,我就放你出来。”
薛宇红厉声骂道:“你这两个恶鬼!”
熊宗道:“其实你交不交银票是一码事,七天之后,你身上的银票还不是咱们兄弟的。”
朱颜将嘴凑到岩石与井沿的缝口,道:“这枯井在群山峰中,冬暖夏凉,是个好地方,你陪着那俩小子,好好歇着吧。”
熊宗拍拍手:“咱们走了,七日后见。”
熊宗和朱颜离开石井走了。
他们料定薛宇红了瓮中之鳖,决无逃脱之理。
至于丁不一的死活,他们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丁不一死了嫂搜身,有蛤丸就再赚五万两银子,没蜡丸就作罢,有薛宇红作个抵挡,这趟买卖是净赚了。
薛宇红在井底没发现余小二和丁不一,心中暗自吃惊,随即断定这井底一定有暗洞或暗道,他正在细心敲打井壁搜索。
突然,井内光线顿暗,抬头望去,心中暗自叫苦,这两个恶鬼竟将石井封死了。
他又气又恼又急,哪还有心思再去寻找暗洞?将身一跃,贴井壁而上。
他爬到井沿,用手托住岩石往上一顶,“哗啦!”岩石丝毫未动,脚下的壁砖却已断裂,身子直坠落井底。
反复试过几次,他知道要顶开井口上的岩石是不可能的事。
“嗖!”井内闪过一道冷森森的光芒,腾蛟剑出鞘了。
薛宇红凝视着手中的宝剑,额头上的红印记闪烁出红光。
求生的希望就在这柄宝剑上。
他要用这柄宝剑削开封住井口的岩石,挣脱罩住自己的死神的阴影。
他要让色、厉二鬼知道剑狂薛宇红的厉害。
他暂时忘掉了丁不一,无暇去考虑他的死活和什么马公公的整个计划。
他激身到井口,先用剑在井壁上凿了两个立足处,然后贴壁稳住身子,提起真气,运动内功,力透剑锋。举剑往岩石和井沿的缝隙里一削。
一阵灰屑和碎石坠落下来,落了他满头、一身。
缝隙里透进的光亮陡然亮了不少。
“有救了!”他低低发出一声怪样的欢呼,挥剑朝着岩石边缘一阵猛削。
色、厉二鬼颇有心计,但却忽略了两点,从而使他们困死薛宇红的行动变成了梦想。
薛宇红有柄罕世的宝剑。
这块凉亭旁的岩石,虽然巨大的而沉重,但由于长期风雨劈削蚀已经风化,内部结构遭到破坏,经不起薛宇红宝剑的劈削。
片刻功夫,薛宇红带着满身百屑,从石井里跃身而出。
他两眼喷火,拎着宝剑,直奔入庙殴。
殿内,不见一人。
殿外岩坪中传来色、厉二鬼淫声怪笑。
薛宇红冲出庙殿。
他脚刚踏上岩坪,一瞧,顿时双目尽赤,心火灼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