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然耳,行进速度十分缓慢。
而火势益大——
后院一隅,朱痕看着浓烟迫近,呼吸渐渐困难,又看赵家老小行止甚缓,心下不免急切。
抱怨道:“都是姓徐的出这馊主意,让赵家的人先走。喏,如果让咱先走,这不早走掉了,也不浪费别人时间。”
李爽说:“老朱,话不能这样讲,是咱们到人家家里来撒野的,也是咱引来的官兵,赵家被毁,更是咱造成的,如果咱还抢着先走,那也太不上道啦。”朱痕叹气点头。
一旁熊本立握拳说:“咱这里肯定有内奸!若不,怎么那样巧,咱们几个堂主一到,官兵就来啦?”
王鳄苦笑:“内奸?这话说得不对,除非那个内奸有金刚不坏之身,大火烧他不死。”
宋中兴寻思问道:“那个吴什么的,在哪儿?他不是会隐身术吗?”
王鳄一怔:“对呀,来来来,吴启,教教咱们吧,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杀将出去。”
吴启走近群雄,指道:“几位堂主,这种火势,隐身术恐怕没什么用啦。”
群雄环顾四周渐渐合围的黑烟与大火,不禁同时颓丧,也不理会隐身术了。
反是徐濯非走了近来,说:“诸位,在下有个主意,恳请帮忙。”
朱痕没好气问:“主意?你又有什么鬼主意啦?”
徐濯非说:“敢请刘三娘、刘长老继续丐帮与白莲教的比试。”
群丐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还要比啊!”
徐濯非笑笑:“是啊,第四场比试还没分出胜负呢。”
院落外,风火林中,群雄一字排开,旁列观战。
刘三娘与魏可魏否背对站立,手里各自拿着武器。
眼看烈火就要烧破夜幕,殃及赵家庄了。
俄倾徐濯非喊道:“请开始吧!”
刘三娘与魏可魏否霎时出招——一个朝东,一个往西,分别手操断肠钩与骷髅银盘刀疾奔。
这自然是徐濯非的“鬼主意”,他请二人继续比试,是要二人割草断木,清出一个圈子,以为防火之用,免得大火藉由草木,加速燃烧势头,如此既能延缓火势侵入,增加等候脱身的时间,又能教双方完成比试,可谓一举两得。
那魏可魏否一身四手,加以盘刀锋利,颇为适合斩树。
刘三娘就不同了,双手各持一支断肠钩,砍树割草,左右开弓,相辅相成之下,正合此用。
二人用以比试的武器虽然不同,然则比试的距离与时间却相同,说好先回到起点的获胜。
片刻之后,刘三娘先行返抵,获得此场比试的胜利。
丐帮群雄没有欢呼,而是等到魏可魏否随后抵达,才纷纷说道:“干得好,魏可魏否。”“多谢你们帮忙啦。”
白莲教群雄亦来答腔:“也多亏了你们。”“是啊,这样子,大伙可以多赚一点时间嘛。”
双方各得两胜,如徐濯非初衷,果真打成了平手。
群雄眼看烈火逼近,不再多聊,统统退回院墙之后。
须臾,火势终在清理了树木的圈子外止住。
朱痕见状大喜,走来拍拍徐濯非的肩膀,笑谓:“真有你的!老弟。”
唐赛儿一旁冷哼:“刚刚你不说这是鬼主意吗?怎么,这会肯认错啦?”
朱痕尴尬地搔了搔头。
徐濯非旋向众人说道:“倘使大火来自一方,这个计策已然奏效,但今四面皆火,烟雾熏炙,照样能要咱们的命。”群雄闻之骚然。
朱痕更问:“那你可有什么对策?”
徐濯非说:“为今之计,也仅能人手一帕,沾湿后蒙住面孔,能撑多久算多久了。”
群雄遂依徐濯非所言为之。
好在赵家庄院内,摆有大水缸一二,众人湿帕蒙面,并不算什么难事。
风火林外,帅字旗下,一骑快马奔近。
来者是一名斥候,勒马于队伍前方,随即滚鞍下马执礼:“小王爷!”
督火的朱厚皋一怔:“嗯?”
斥候答道:“咱的细作传来信号,小的看见,忙来转报。”
朱厚皋忙问:“什么信号?”
斥候指道:“细作在长安古城河渠对岸,发出信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