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皋又是一愣:“他逃到那儿啦?那还发信炮给我做什么?”眼珠子转了几转,陡然瞠目,喊道:“糟!有地道。”
左右好奇来探。
朱厚皋也不多做解释,径自下令:“来呀!各路人马随我赶往古城,点子逃啦!”匆匆掉转马头。
一名副将来问:“世子,此地可要撤围?”
朱厚皋想了想说:“不,不可。”顿了一顿,命道:“传我号令,教唐威、文长卿与阿布都拉三人各率洋枪队,赶来古城会合。”
副将答应:“遵命!”
长安古城外,是夜。
是夜是个温煦的春夕。
绵延成排的绿柏傍着长渠,徐风吹来,影为之摇。
古城黄土墙下,河渠月岸,青衣削瘦的赵应昌伫立渠边,郁郁望着渠水,感叹:“风火林成了烽火林啦。”
对岸远处,一片红光黑雾,正是火烧风火林的情景。
俄倾身旁小厮手指长渠对岸:“老爷,您瞧。”
大队手持火把的兵马犹如一条火龙出现,辗转飞奔,绕河将至。
赵应昌赶紧转向密道出口,喊道:“喂!诸位,官兵发现咱啦,快呀!”
密道出口就在古城墙下,与古代残存的地下通道相连接。
丐帮与白莲教群雄多半出脱了,仅余少数仍在地道内,包括徐濯非等工匠。
唐赛儿回顾对岸,敌兵颇众,俯看密道,心系徐濯非,遂喊:“让开!都让开,让我来啦。”解下长鞭,运劲挥入地道,啪的一声,卷出了一个人。
那人恰是“铁匠王”张永。
张永被硬拖出来后,脸部着地,委实吃了不少泥土,骂道:“谁呀?急个什么?等会就出来了嘛。”
唐赛儿不予理会,一鞭子出,一鞭子再进,啪的一声,又拖出来一人,是名丐帮弟子。
如此再三……被她用长鞭径从地道拖出的人数,已过十人,惟仍未见徐濯非。
那头,赵毅忙对赵应昌说:“快带你的家人走吧,要不然等官兵杀到,必定不分青红皂白呀。”
赵应昌于是领着一家老小,快步离开,向古城里走去。
赵毅再对朱痕道:“老朱,这儿你的人最多,带着跟赵庄主走,沿路保护他们,也把咱们受伤的兄弟带走。”
朱痕问道:“长老,那你呢?”
赵毅笑笑。
李爽一旁来说:“担什么心呀?长老有我们几个呢,你快去吧。”
朱痕方才点头,调兵遣将去也。
隔不多久,朱厚皋的数千大军便已驰近。
达达的马蹄声响,伴着刀枪剑戟碰撞的铿锵声,震动了岸边一隅。
李爽、刘三娘与王鳄等人全围近赵毅候命。
赵毅慨然说道:“各位,让咱们为还没逃出地道的兄弟们拼一拼,多挣些许时间。”
“是——”李爽等人朗声呼应。
封关、魏可魏否与腾格巴特尔也走了近前,说道:“我们也来助阵!”“是啊,可不可以让咱也插一脚呀?”
李爽大笑:“来吧!咱们并肩作战。”
群雄遂各擎兵刃,拦路站开,决心与官兵大干一场。
岸边此端,朱厚皋亲率大军奔驰,看见了丐帮一行人后,马上命道:“勒马!列阵!”
数千大军于是井然有序地渐次停下,分成前中后三队。
中军帅字旗下,朱厚皋于鞍上喝道:“回报!”
旋有斥候来报:“贼人开始撤退,只有些许丐户留下。”
朱厚皋皱了皱眉,说:“去探探留下的都是哪些人。”
既要认出人来,左右便有几名亲信,跟着斥候前往。
俄倾回报:“主子,是丐帮的赵毅伙同几名头目,还有白莲教的几名余孽,寥寥数人而已。”
朱厚皋心想:“没料着我机关算尽,弄到头来,反让他们抱成一团了,哼哼。”
冷笑:“寥寥数人而已?这数人可都不是简单人物呢。”脸色一沉,命道:“后军听令!着由斥候领路,转往追截脱逃的贼人。”
后军的几名管带齐声答应:“得令!”旋去。
朱厚皋又命道:“前军听令!全体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