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重桥附近,和坤宅北的正门前,车轿去集,灯光照耀,红缨帽的官差,进进出出,川流不息。
大门内更是灯光如海,楼阁过云,府内各处巡更击梆之声,此起彼落!连绵不断。
看这种情形,又是热闹,又是森严。
北地虎究竟不是盏省油的灯。
他一回来,和相府戒备的情形,比起从前还要紧张上不知多少倍。
“四五六,四五六!”
轿夫们藉着门前明亮的灯光,蹲在一起赌博。
有的仆人喝醉了,正在吵吵嚷嚷,和管事人争论赏钱。
更有的人在开玩笑,谈论府里,那一个丫头生得俏,那一个姬妾长得娇。
这时,一个轿夫突然回过头来,无意中瞥见四,五丈外,有一条黑彰,像冲天炮似的纵上墙头。
他不禁怪叫起来:“哎呀,有人有人,有一个人,跳得墙里去了!”
闻声,许多人一齐转首一看,半个人影也没有。
于是,有人笑那轿夫道:“那里有什么人?小马,你是活见鬼子吧!”
那叫小马的轿夫却举手发誓,说:“我对老天爷发誓,确实看到有一个人影,跳到墙里面去了。”
他发誓事小,几个持刀剑和官差却生气,斥责他道:“瞎讲,我们几个在这里,什么也没看见,难道只你一个人长了夜眼,我们全是瞎子不成,死小马。”
小马见官差发怒,也不敢再说了。
旁人过来相劝,说好说歹,才把那三个官差劝开去了。
小马觉得没有味,便到门房里和别人推牌九去了。
这时,天色不过二更左右,和相府有一个盛大的宴会。
原来,最近有一个外任官“孝敬”给和中堂一颗“夜明珠”。
夜明珠是世间罕有的宝物,不要说是民间。就是历代帝王宫廷大内,也没有多少颗。
和坤把这颗夜明珠,交给宅中的老夫子“老据”。
那老夫子一看之下,立即说:“恭喜中堂,这是夜明宝珠,即是古时的‘照乘珠’史记上说,魏王与齐威王由于郊;魏王曰:”若寡人之邦国,尚有径寸明珠照车,前后各十二乘者十枚‘,即是有—颗夜明珠,能够使十二架马车晚间行路,都不用点灯。中堂竟得此物,真的是托天之幸!“和坤听了大喜,就把这珠子很谨慎的收藏起来。
他本想开一个“明珠宴”。把朝中的文武百官,王公大臣,全都请到府来宴,就在席上拿了夜明珠,给众人欣赏一下。
那知那—个月来,府中连连出事,吓得他再也不敢看夜明珠了。
等到北地虎回来,黑面蔡入狱,他才放宽了心。
就在这天晚上,请了许多王公大臣,和他儿子“丰绅殷德”附马,儿媳“和孝固伦”公让到府第来,赏珠宴饮。
这位和孝固伦公主,是乾隆皇上的第十个女儿,人很忠厚,也是和坤靠山。
和坤在二花厅门下宴会,招待客人,酒过三巡之后,他便把自己得了一颗夜明珠,以及夜明珠的典故,说了出来。
然后很慎重的,吩咐护院武师北地虎,和府中的管家,到库房去,把夜明珠取出。
夜明珠就藏一个小小的锦盒中,和坤很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打开锦盆。
果然是一颗宝珠,足有荔枝大小。“哇!真美!”
众人看了,无不啧啧称赞。
和坤吩咐下人把灯烛熄灭了,试试夜明珠的效力。
谁知,这夜明殊很不给面子。
它虽然又大又园,确实烁烁放光,闪闪耀眼。
但是,灯烛—吹灭后,简直摸不着光:“这算是什么夜明珠,比我地上玩的玻璃珠都还要逊。”
公主虽然没有说什么,但那个附马爷儿子,却有意无意的,发了几句嘲笑话,弄得他这老子的,实在扫兴得要命的。
明珠宴也草草终席,可以说是不欢而散。
和坤觉得很纳闷,就回到“听玉楼‘’内,也就是他第九个细姨”梅常芬“的住处。
听玉楼的陈设,比起冷玉兰的小楼,还有富丽堂皇十倍。
梅常芬最爱珠宝的,所以这屋内摆设的珠玉玩器很多,还有—支嵌着黄玉的笛。
她是“教坊”出身,能用一支玉笛,吹出许多婉转清丽的歌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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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也生得很美,所以很得和坤宠爱。
和坤返到听五楼内,心中很不舒服,梅掌芬为他吹了一首笛,他也没心情去听了,顺势就躺在檀木床上。
梅常芬给他轻轻捶着腿,他看见梅常芬穿的鞋子。鞋头上绣着翡翠凤凰,他就觉得不好。
和坤薄嗔道:“这鞋子只能够在屋里穿,如果被外人看见了,这是要遭非议的。”
因为“凤”是皇后,只有皇后才能够用,自己家中一个姬妾。那里能够用呀!
他又想到二十年来的荣华富贵,位极人臣,掌着生杀急夺大权。贪赃积来的财富,人世间的福禄,可说享受尽了。
可是极盛之下,难以为继。
还有一件事令他发愁,那就是皇上年纪,已经老了,一旦龙归大海,“晏驾”
的话,自己权势,恐怕马上就要减低。
而且“储君”太子,对他印象非常不好,一想起来,和坤便不寒而栗。
可是,这些不过是未来的事。
除此之外,他念念不忘世间上,还有一个大胆的金大智,跟他苦苦寻仇作对,自己空有许多护院武师,让他来去自如。
上次还被他杀死几个,和坤正在生气,梅常芬竟用小脚去僚他。
她这一撩,便撩起了和坤的欲火。
乖乖!
那纤秀的三寸金莲,蹲下蹲了她的绣花鞋。
只见那双脚如婴儿般,细小白嫩而可爱。
梅常芬娇羞道:“嗯,不要嘛,人家好怕痒的……”
和坤有稍许白胡子的嘴,轻微地颤抖着。
梅常芬故意挣扎,好让和坤焦急。
和坤捏着她的右脚,放在充满扔望,和不安的脸上嗅着。
他不由低吟道:“佳人房内缠金莲,才郎移步喜连连,娘子啊,你的金莲这么小,宛如冬天断笋尖……”
“老爷,你好坏哟!”梅常芬娇嗔说。
说着,轻轻地踩,在脚掌下的高挺的鼻子,好象被压扁了。
这时候,和坤非但不怒,反而露出好象很满意的喘气声,而且,伸出舌头舔她的脚跟。
因为感到痒痒的,放松脚的力量时,和坤立即说:“再用力呀!”
梅常芬闻言,脚又用力踩他的脸。
“嗯,爽歪了……”
平时高高在上的和坤,现在伸出舌头舔她的脚,而且边发出高兴的呻吟声。
梅常芬不禁产生奇妙的心情。
也许地位高的人压力太大,会显出变态的性行为,和坤大概就是这样的人物吧!
至少,可以确定只有特殊的手段,才能够使他兴奋。
在脚拇指的下面,有特别柔软的部分,梅常芬低下头仔细看,原来那里是眼睛。
在脚趾上用力时,眼睛向左右滑动。
这样的方法、好象能使和坤感到特别兴奋。
“啊,太美妙了,皇后呀,请让我舔你的脚趾吧,天哪!”
和坤兴奋的双手,抱着梅常芬的脚,开始贪婪地舔她的脚趾。
皇后?
梅常芬在刹那间觉得有一股凉意,从后背掠过。
这个人不是不是疯了子?
不然,为什么自己是皇后?
流着口水伸出舌头舔脚趾的样子,不像是正常的人,可是将舌头伸入脚趾缝里,那种舔法却使梅常芬产生特殊的感觉。
把脸上的所有脚趾舔过之后,和坤突然起身趴在床上,开始脱另一只鞋子,舔另一只脚。
被舔趾的感觉并不坏。
梅常芬就任由他舔,可是。因为和坤的变态行为过份卑屈,使得她多少产生一些同情心。
原来,这个人在平时也是很辛苦的,平时别人把她看做侍妾,偶尔享受一下皇后滋味也不错。
“踢我,不要客气!”.闻言,梅常芬先是一阵错愕,随之一想,若不由他意思去做,说不定还要挨骂呢!
当下,另一只脚朝肚子踢去。
“噢……”
和坤的身体虽然不胖,但肉还是很多。
卷曲那样大的身体,看起来像婴儿一样,发出“啧啧”的吸吮声。
如果说这是和坤在表演,确实是太逼真了。
对别人没有用过暴力的梅常芬,觉得自己做得有点过份,若这样就表示同情的话,刚才他的表演就白费了,更何况是和坤命令的,根本不需要手下留情。
梅常芬好象故意显示自己的肉体,跨在痛苦的和坤脸上站立。
和坤的眼光从裙下看她的有股间,由内裤边缘,微微能看到神秘处——和坤又道:“再狠一点!”
“真的?老爷”
“当然,要越狠越好。”
“嘻嘻!”
梅常芬觉得很好玩,用脚用力踢和坤的的脸颊,故意狠狠笑道:“你这个杂种变态,我要跟你那个鸟!”
此言一出,使她感到惊讶,这大概是她自己也陶醉了。
而和坤呢?
他的反应更夸大。
就好象真的吓坏了似的。
全身颤抖,做出恐怖的表情。
梅常芬觉得他是无言的催促,亳不犹豫的从和坤的脸上向后退,然后把右脚插入他的股间。
刚开始时,和坤多少做出反抗的态度。
可是,很快就放松大腿的力量,迎接梅常芬的脚进入;梅常芬觉得自己的脚掌,接触到软软的肉块,立即用力踩下去。
此刻,和坤就“呜呜”发出兴奋的声音,抱住她的小脚开始求饶。
“皇后。求求你,原谅我吧!”
这个人也真是的,完全在扮演奴才的角色。
这时候,梅常芬产生很复杂的心情。
不过,在这个时间里,很明确的感受出脚掌下的硬块很快的变大又变硬。
哎!好可怕的膨胀!
使和坤股间能充实的精力。透过脚掌使得梅常芬本身也发了奇妙的兴奋。
“你真是贱!”
梅常芬有一点豁出去的味道,在和坤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一耳光。
在这同时,心理感到非常爽快。过去从来没有想到过,打人会带给自己快感。
她发现自己非常激动。
挨耳光后的和坤,身体向后仰,这时候看到和坤的裤档,已经高高的隆起。
梅常芬用脚指着那里,沉着脸问:“大胆狂徒,你里面藏了什么兵器,为什么硬梆梆的?”
说完,又甩脚顶了一下。
和坤的裤裆晃动不已。
“皇后,奴才没有……”
和坤突然过来抱住她的腿,开始舔梅常芬的大腿。
“你要干什么,这个贪花好色的死老头!”
心理突然产生想欺负他的冲动。
梅常芬用脚狠狠踢他的胸膛。
这时候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是作假还是来认真的了?
平时她被人欺负的闷气,好象藉这个机会发泄出来。
连演踢着倒地的和坤,梅常芬兴奋得全身都颤抖。
“皇后,原谅我吧……啊……”
双手抱着头恳求的和坤。
可是,他的内心一定也很兴奋。
“好吧。我原谅你。可是投有我的允许,不能做任何事,现在说出你的希望吧!”
和坤像馋猫似的,说:“我想,我想舔皇后的那里……”
正合梅常芬的心意,于是她道:“你是个很诚实的奴才,好吧!我答应;可是我有一个要求,因为我想尿尿了,让我尿在你的脸上,就可以任由你弄了。”
梅常芬说完后,不由对自己说的话感到非常惊讶!
谁知,和坤却卑躬说:“请,不论大小便都请便。”
大概对和坤而言,这正是他希望得到的,因此很快躺下。
“你贱得可爱,我就把这奖品赏你!”
梅常芬抬脚跨过去,骑在和坤的脸上,立即把绸子的内裤退到膝盖上,然后慢慢蹲下去。
“领赏吧。”
随着可爱的声音,一道温暖小溪,由上而降,碰到和坤的脸上。
斯时,和坤的表情开始变作陶醉,甚至于还伸出舌头,憩溜到嘴边的小便。
“嘻嘻,喝我的尿还高兴……”
梅常芬心中开心想着,—点也没因此觉得愧疚。
水流中断了,变成一滴滴的滴下时,和坤好像已经无法忍耐,竟然凑嘴去憩她。
正感到愉快时,忽然听见楼门外面,发生轻轻剥涿之声,她不禁吓了一跳。
因为她这座楼,—向是不准人进来的,除了护院武师之外。
梅常芬首先沉不住气。向着横外人喝道:“那一个三更牛夜,来见中堂,中堂已经睡觉了。”
“砰!”
“哗啦啦。”
话才说完,就听见一串警铃,楼窗外打开了,跳进一个全身黑色的劲装少年来,手执一把紫金扑刀。
梅常芬一眼瞥见了,不禁吓得魂飞魄散!
“哎呀。”
她几乎跌倒在地。
那少年就是金大智。
他为何只身潜入?
原来,三天前的晚上,金大智和朱玲计劫大理寺狱,搭救黑面蔡不成之后,退出北京外。
朱玲便要回山东,请她的师父青萍道姑上北京,劫牢救出干爹。
金大智不以为然,道:“哇操,令师是个方外高手,闭门封剑,不再管江湖的闲事,这动牢越狱的大事,触犯天条,她大概不会答应。”
顿了下,又说:“而且山距京师,并不很近,没有个十来天,不能来回,在这漫长的日子里,难保和坤不会害你十爹,这一点你最好考虑考虑。”
朱玲一想也是,不禁皱起眉。
金大智再一想,单凭自己和她的力量,难以达成行刺和坤的任务,也绝对救不了黑面蔡的,与其呆在北京城时,倒不如两人分开来,—个到山东去,请青萍道姑,一个留在北京,没法掳劫和坤姬妾,作为人质,保存黑面蔡的性命。
金大智拿定主义,向朱玲说了。
朱玲也十分赞成,两个人便分道扬镖。
金大智留在北京,保护黑面蔡。
朱玲却昼夜兼程,赶往山东去厂。
金大智就在北京城附近的“大峙县”,住了两天,第三天,才再进入北京城。
金大智潜入府后,不管东南西北,一味乱闯。
这回居然被他错有错着,闯到听玉楼来。
他起先以为这座楼,是和坤内院家人的住所,满想持刀闯进去,威吓他们,供出和坤的住处。
不料,梅常芬大嘴巴,竟然说和坤在睡觉。引起了金大智杀机。
他腾的飞起,踢开棒窗穿了进去。
和坤见状,颤抖的答道:“你……你是金超守的儿……”
这时不动手报仇,还等什么时候?
“哇操,我是阎王使者来取你狗命的。”
金大智一面口叫,一面抡起手中扑刀。向和坤的心窝戳去。
和坤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他看见金大智进来,立即伸手把床头机关掣一按。
“铛铛铛……”
一阵金钟响起。
床前的天花板,“哗啦啦”的—击,落下一道千斤铁闸来,竟把和坤连人带床,一起遮住。
“格格轧轧。”
跟着一阵机关响动声音:和坤和梅常芬二人,睡的整张紫檀镀金大床,完全沉入地底,连影子也不见了。
“哇操。”,金大智作梦也想不到,老贼卧室内的机关,竟然如此的巧妙。他不禁手足无措,听玉楼外,响起了一片如潮的杀声:“有刺客,有刺客,捉刺客啊。”
原来机关一动,和相府内各处报警金钟,立刻响动,只见灯笼晃动,火把闪闪。
无数护院武师,家丁官差,人影幢幢,直扑向速—带。
“栓啊。”
金大智那里还敢逗留?他立即施展轻功,“刷刷”飞过几道院落,猛觉跟前一晃,跳上一个浓眉大眼,身落铁塔的人,截住他的地路。
同时,那魁梧大汉高声大喝:“刺客卖走,北地虎阿不拉花在此。”
他把手中莲花铲一抖,“哗啦啦”一阵刺耳暴响,向金大智儿头打落。
莲花铲属于铲的一种,头有两月牙,上下相背,长尺二寸,上圈口六寸五分,下圈口八寸五分,杆长有三尺八寸。
莲花铲的长度,就是上下月牙的总合,一旦用力耍起,莲花铲“哗啦啦”作响,十分吓人。
金大智用扑刀一格,“铛”…声。铲头打在刀上,震得手腕发疼。
阿不拉花这个家伙,气力真个雄猛。
他一招占上风,更加凶猛。
“哗啦啦”的一铲,又向金大智拦腰扫来。
“哇操,吓死人。”
金大暂也不招架,疾忙把头一低,莲花铲由他顶掠过。
铲首击中屋檐,“啪”的打碎了一大片屋瓦,如果扫中,马上就得筋断骨折。
金大智一翻腕,紫光闪处,扑刀从怀里穿出,直刺阿不拉花的右肋。、“轰”
的一声。
扑刀扎个正着,阿不拉花的上衣,刺穿了一道口子,身体并无损伤。
金大智不禁大惊。
人人说阿不拉花北地虎有铁布衫的功夫,刀枪不入,如今看来,真的是名不虚传。
阿不拉花见他伤不自己,不禁“哈哈”大笑两声,破口骂道:“大胆野小子,乳臭未干,胆敢到相府来行刺,算你有卵葩,可是今天到了我北地虎,算你倒楣,快束手就缚吧。”
他一边说话,一边抡着六十斤重的莲花铲,舞弄不休。
“呼呼。”
密不透风。
泼水不透。
简直是一条乌龙怪蟒,方圆一丈之内,敌人休想欺近;金大智一来兵刀太短,二来气力不如,三来心怯对方有铁布衫,勉强和他交手七八招后,已经感到吃力招架不住。
阿不拉花的兵器,犹如排山倒诲,金大智支持不住,叫道:“哇操,不打了,休息五分钟吧。”;说着,他飞身一跳。跳到一个小院落里面。
阿不拉花哇哇大叫:“野小子,你说不打就不要,我北地虎算啥米,非打不可,我看你往那里去。”
他腾身一掠,直追过来。
金大智听隔院传来脚步声,而阿不拉花仍穷追不舍。
“哇操,一点都不通人性。”
金大智骂了一声,匆忙又窜到院子里面的窗前,用手中的刀一挑,拔开紫红色的帘子如灵猫般眺了进去。
烛光暗淡。
灯火闪来闪去。
这是一间小小的厅中放一张紫檀八仙桌。桌上有一缸金鱼。
金大智保命要紧,来不及细看厅内的陈设,只见窗外人影—闪,阿不拉花就跳了进来。
“哇操,请吃鱼。”
金大智顺手抄起来鱼缸带鱼和水,直向阿不拉花砸了过去。
阿不拉花隔着桌子,料不到他跳进屋中,还会来这么一手。
“砰。”
金龟缸砸在头上,玻璃缸碎,缸水四溅,。金鱼跳进他嘴里,还好阿不拉花够硬,没什么受损。
话虽这么说,但眼睛也险些儿给碎玻璃刺瞎呢。
“我操你个奶奶”
阿不拉花掩面后退,口中大骂不已。
金大智“呼”的—声,吹灭烛火,跃过屏风,打从另一个小门,飞快溜了出去。
这里并不是院落,而一个回郎,黑沉沉的没有灯火,只有最尽头处有座小楼,隐隐放出灯光。
他正在飞向越过,突然楼下门帘—掀,探出一个女人的上半身来,向他—招手。
“快来这里。”
金大智回头一看,原来是冷玉兰,“哇操,屎到脚仓尖,就卖个人情吧。”
他一晃身,便蹿进小楼之内。
小楼中灯火明亮。
这小楼却不是前次二人私会的那座小楼,而是另外一栋小阁楼。
金大智抡进小楼内,不住喘气,问:“哇操,这里有藏身地方没有,北地虎由后面追来了。”
玲玉兰不慌不忙,把他拉到—座衣柜旁,用手一推柜门,那座高及人的衣柜,立即左移开二尺。
衣柜的后面,隐藏着—小门;金大智逃命要紧,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身子一弓,立即跳了进去。
原来,里面是一堵夹壁,中间挖空。可以藏匿一个人。
金大智有些不放心问:“哇操,这里安全吧?”
冷玉兰一笑,说:“保你长命百岁。”
“哇操,我不要长命百岁,只要能躲得过北地虎就谢天谢地。”
说着,他躲进夹壁内.冷玉兰很敏捷的用手一推柜门,衣柜顿时移回原位,恰好把那小门拦住。
“啪啪啪。”
就在这一刹那之间,回廊上已经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阿不拉花真的来了。
他昂首一看,冷玉兰住的阁楼中,灯火未灭。
便上前用手拽敲着窗户,高声喝道:“是谁还没睡?府中发现刺客,有没有人潜入屋内?
快打开门,让我进去搜—搜。“
冷玉兰本是个弱女子,到了这时,她却突然变得坚强起来。
不止坚强。
还显得很镇定。
她立即款摆柳腰,开了楼门,让阿不拉花进来。
在灯光下,阿不拉花模样十分可笑。
他的头上衣服上。完全湿了,发边还带着几根鱼草。
两只眼睛大得有点吓人,仿佛一只饿狼。脸如紫茄,气成猪肝颜色,可见忿怒极了。手中握着核桃粗的莲花狡,好似一尊护法黑灵官。
他才踏进门来,马上没有好气的喝道:“十三姨太,你看见刺客吗?有没有躲进来?”
和相府中姬妾住处,本来防范很严。
就是小童子,也不能够轻易进去,服侍的丫环和老妈外,只有阿不拉花一个人例外。
因为,他是和坤的心腹,又是最得力的护院武师,所以例外。
因此,和相府中许多别人不准进去的,阿不拉花却能进出自如,不用禀告,所以他毫不客气的问冷玉兰。
冷玉兰两道秀眉一杨,粉面一沉,说:“阮莫宰羊,我刚才在看书,忽然看见—条人影,呼的掠过窗前,我当堂吓了一跳,正要开门出去看时,你就来了,那有什么刺客?”
她说话之时,露出鄙夷的神态。
阿不拉花不禁生气,若是换了别人,他早巳破口大骂,举手便打,一点也不客气。
可是,冷玉兰是中堂姬妾,又是和坤相国身边最得宠的人,他那里敢动粗呢?
因此,只有冷笑道:“十三姨太,今天晚上的事,你大概还莫宰羊,刚才二更左右,中堂住听玉楼九姨太处休睡,忽然闯入一个少年刺客,正要出手行刺。”
冷玉兰心中一紧,忙问:“刺中没有?”
阿不拉花冷冷一笑,道:“好佳在中堂大人十分机灵,一见刺客闯入,立即发机关脱身。
才不致受害。“
冷玉兰听了心中忧喜参半,却又象松了口气,阿不拉花继续说:“这刺客十分搞怪,一击不中,便想逃,是我赶来,十三姨太或者是正在着书,没有留神,万一被此刻闯进来,可不是一件开玩笑的事情,让我搜一搜吧。”
她知道阿不拉花虽然是相府护院,却并不知道府中机关的秘密。
因为,和坤怕仇人充当护院,混入府内行刺他,所以连阿不拉花那么亲信的人,也不敢告诉他机关的秘密。
所以,就算是让他进来搜,也不会发现衣柜后面的秘室。
冷玉兰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她把樱唇一呶,便退到一旁,让阿不拉花来搜查。
阿不拉花提者莲花铲,把全座阁楼巡了一次,发觉没有金大智的影子,才道了“惊扰”,退出楼外,又急着到别的地方去找了。
冷玉兰听着了脚步声,由近而远,方才喘过——口气来。
她把楼窗幔,完全放下,灯捻得很小,才来到衣柜旁,—按开关,衣柜自动移开了。
冷玉兰向衣柜后面低叫:“智哥,已经无代志了,你可以出来啦,;”卜。“金大智一出来,就放了个大屁。
顿时屋内臭气冲天。
“哇操,屁快憋不住了,哇——好舒坦呀。”
冷玉兰捂着鼻子,抿嘴笑了笑。
金大智放完了屁,就要开步向楼外走。
冷玉兰慌忙把他扯住,低声问道:“智哥,你要至哪里去?”“阿兰,不要强留我,这里是龙潭虎地,我不能在这里停留,立刻要逃出去。”
冷玉兰不由骂道:“你这人是聪明一世,懵懂一时,警钟一响,全府内外住宅,各处院子,都有人氢守着,你只一逃出去,马上会被发现,还有命吧?”
金大智倒伤脑筋了。
只听冷玉兰又说:“你看刚才的北地虎,来势汹汹,他那一根莲花铲,比胡桃还要粗,不是我小看你,你绝不是他对手,还是在我楼中躲一躲吧。这地方虽不能包你长命百岁,但绝对安全,包管没有人进来。”
金大智仔细一想:“哇操,好像也对,我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假如不是急中生智,跳入屋中,用金鱼缸砸他,恐怕早已死在莲花铲下。若没有阿兰相救。我早已落在仇人手中。”
想到这里,他倏地回过头来。
两个人四道目光,交结一起。
金大智心头,不禁“怦忏”乱跳。
今天晚上,冷玉兰梳了旗人两扳头的发,发旁插着几朵绫花。乌黑油亮,宛如墨染。
身上穿的是淡红缎子长衣,腰间束着红裙,还未近前,—股香气袭来,闻之欲醉。
少妇丰颜,果然与众不同:尤其是一只黑白分明,水汪汪的眼睛,望着自己,含情脉脉,似有干言万浯,要向自己中诉一样。
金太智虽然是个英雄,至此也不能不感到儿女情长,英雄志短了。
他长长的吁子一口气,没精打采的还刀入鞘,坐在一张紫檀木椅上。
冷玉美丽婀娜地走到他跟前,柔声道:“自从上次你走后,我眼巴巴的望你再来,那知你一去不返,足足二个多月了。几乎把我想疯了。”
说着,她娇嗔起来。
“智哥,你今天晚上怎么会来行刺和坤?我不是告诉你,和坤的卧房中,装有机关埋伏吗?你就是见着他,也不能够把他怎样,还有阿不拉花,你看他多厉害…
…”
金大智行刺不成,已经一肚子的鸟气。
如今又听冷玉兰唠叨个没完,不禁心头火起。
破口大骂:“哇操,天生的贱骨头,你不要帮奸相对我吱吱呀呀,你有够他妈的烦呀。”
冷玉兰娇弱的身子,那里承受得了他的力量。
“砰。”
她不禁摔倒在地。
“哎哟。”
冷玉兰疼得几乎哭厂起来。
可是她知道一哭喊,府中那些武师打手,便会寻来,秘密揭穿了后,那里还有活命?
只有双手掩面,吞声忍泣,头发散乱,头上的绫花也跌落地上。金大智见她哭泣,不禁心肠发软。
他回心一想,还是自己不对。
假如自己在三年前,不是毁了她的处女之宝,冷玉兰那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她现在虽然做了和坤的小老婆,内心还是爱我,我对她不但不怜惜,还要推她骂她,这未免太对不起她了,真是猪狗不如。
金大智思索至此。
心中觉得十分愧疚,便上前把她由地上抱起来。
“嗯。”
冷玉兰乘机倒在他的怀里,不断的哭泣。
虽然没有放声痛哭,但是这种有泪无声之哭,比起刀扎胸坎还要难受。
金大智不住安慰道:“阿兰,是我对不住你,你别哭了,你这样哭,我心里是好难过的。”
冷玉兰呜咽道:“你这个人真是没心没肝的,第一次见我时,硬心肠撇下我便走,第二再见我,把我一脚踢倒在地。”
她越说越伤心,又道:“今天我讲白贼救了你的命,你反推我在地上,唉,枉我一片痴心爱你、你还不明白我的苦衷,真是……夭寿呀。”
金大智抱着她娇小玲珑的身子,匆忙中不知怕措?
他忽然瞥见衣柜旁边,有一张象牙绣榻,便把冷玉兰抱到床上去,让她休息一下。
岂知——冷玉兰突然伸出两条玉臂来,向他拦腰紧紧—抱。
金大智的眼神也也射出无射的温柔,令冷玉兰格外动心。
冷玉兰的樱桃小嘴,凑在他耳畔低语,“哇操,你讲啥米?”
由于她声音太小,金大智无法听清楚。
“哇操,再讲—遍。”
“那里很痒,又灼热得快要燃烧啦”。
“啥米?燃烧?”
冷玉兰伸手为他解农,一对湿润的秀目,对着金大智嫣然媚笑。
“来嘛。”
而金大智却犹豫不决。
“你怎么了?又不是第—次,不用怕见笑。”
她的双唇一憩,又扯动金大智的手,要他深入腹下。
金大智故装惊讶地注视她;她每月与和坤行房不过一两次,她的饥渴是可以想像的,使得和坤猴急狗跳。
冷玉兰不是有意捉弄,而是还忘不了余大智—及至她自己需要时,只有“自摸”
了。
如今,昔日情人出现眼前,她要金大智用舌尖为她松骨——
双鱼梦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