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的扬州城依旧人潮汹涌,街头巷尾所讨论的,仍是花家堡公开征婚的奇闻秩事。
接连三天的甄选结果,终于在今天午时完满结束,由街坊邻居公认最美丽、孝顺而娴淑的“豆腐西施”周宛仪荣登后座。
这个结果虽令人感动意外,却得到大多数城民的支持与祝福,他们万万想不到花家居然选中周记豆腐店的千金,诚如公告中所言的,全无豪门大户坚持的门当户对观念。
消息传递的速度,就像瘟疫一般迅捷,一时之间传为美谈,成为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话题,人人称颂,人人赞扬。
正当花家堡忙着准备明日下聘的事宜时,三辆马车飞快的驶入堡中,引起了一阵骚动。
“你说!是不是你这个老不修想纳妾?”
天波府的所有成员中,除了老太君和已嫁的女儿外,几乎所有的人都赶来了。
他们是在京城听见花家堡公开征婚的消息,才满怀惊怒的快马加鞭赶来一探究竟。
林翠英一下马车,乍见花美人的脸,立刻忍不住怒气得大发娇嗔。
花美人听她这么问,怔住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翠英再也忍不住一掌挥出,口中骂道:“你还装傻?我问你,江湖上盛传花家堡公开征婚一事,难道不是你想纳妾?”
花美人狼狈的躲开攻击,闻言恍然的急叫道:“那个人不是我啦!”
“不是你?”
林翠英惊喜的问。
胡玉儿众女却惊怒的问道:“难道是生哥?”
林梦华冷哼道:“男人果然不是东西。”
花美人摇头笑道:“也不是他。”
林翠英不悦道:“你在玩什么把戏?花家只有你们父子两个活宝而已,难道还有鬼?”
“难道栋儿不是我的儿子?我帮他选媳妇有错吗?”
“是栋儿?”
“不错!”
“糟了,这件事你该事先找我商量的。”
“笑话,只不过是下聘而已,我是孩子的爹,难道我还不能做主?等结婚当天再由爹娘主婚不就成了。”
“你这糊涂虫知道什么?娘早就帮栋儿许下礼部陈尚书的二千金美凤姑娘,准备年底让他们完婚,你却无端惹事横生枝节。”
“真有此事?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这是量近才决定的事,我也是出门前才获知的。”
“那也好办,栋儿正好一箭双雕,左拥右抱大享齐人之福。”
“你这是一厢情愿的想法,万一陈大人不同意的话,看你如何收场?”
“笑话!生儿都要了七妻二妾,栋儿不过想多讨一房媳妇而已,陈大人如果不同意,是他家丫头没有这个福气,我就不信周家的丫头会比陈家的千金差。”
林翠英对他真是无可奈何,气极得转头他顾不再理他。
铁齿道人却是抱持乐观其成的态度,笑嘻嘻的道:“我倒想见识一下,你帮栋儿公开征婚,几乎闹得全国皆知,所选出的媳妇,究竟是如何的才貌过人。”
花美人哈哈大笑的拉着铁齿道人转身往大厅走去,爷儿俩有说有笑的,谈得十分契合愉快。
得知征婚主角不是花生本人,胡玉儿等众女不禁放下心中大石,满心欢喜的随后跟入。沿路上对于新家的华丽壮观更是赞不绝口。
等众人入坐之后,铁齿道人才对林国栋道:“栋儿!周姑娘的才貌品德兼优,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但是美凤姑娘也不差,爷爷将尽力促成这段良缘,只是你必须一视同仁,负起一家之主的责任。”
林国栋欣喜道:“栋儿遵命。”
林翠英不以为然道:“爹!这件事情还是跟娘商量一下吧!否则娘会不高兴的。”
铁齿道人摇头道:“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你们别再有意见,以免自乱阵脚,就算你娘在这做主,也不会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林翠英心里不服,却不敢对铁齿道人使性子,便转向花美人骂道:“老不死的,没事办什么公开征婚,害我们紧张得远从京城赶来,你要怎么赔偿我们的精神损失?”
花美人忙道:“这可不是我的主意,完全是生儿一个人的主张,你们要赔偿找他就对了,我的所有家当全在他手里,现在是孤零零一个老头子,已经够可怜的,千万别让我再背黑锅了。”
“可恶!你这个当老子的一点担当也没有,把所有责任全推给儿子,这种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哎呀!你怎还不相信?难道要我发誓不成?”
“每次有事情发生,你们男人就会用这招老套,以甜言蜜语欺骗女人的感情,你就算诅咒,我也不会上当了。”
花美人正着急的不知所措,满脸企求的望着铁齿道人。
铁齿道人也想帮他,正想开口,“爹!您别袒护他,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却不敢当,还把责任推给儿子,实在是丢尽林家的脸。”
花美人大急道:“你怎么不相信我的话?栋儿!你来告诉你娘事情的经过。”
林国栋尴尬道:“娘!爹说的没错,的确是生弟提议公开征婚的。”
林翠英冷哼道:“果真如此,你爹身为尊长却不知节制,任由生儿乱来以致闹出大笑话,更是难辞其咎。”
花美人无奈的苦笑道:“不论我怎么做,你总是不满意。”
林翠英脸色又是一变,破口大骂道:“这都怪你自己不好,正正当当的事不干,偏要投机取巧,试问十八年来,你有什么丰功伟绩值得让人称颂,让人赞扬的?”
花美人又急又气,不禁恼羞成怒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十八年来,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查出凶手及重建花家雄风,虽然愧对林家,却不是我心甘情愿的,全是命运作弄情非得已,你怎能完全怪罪于我?”
林翠英又骂道:“缉凶是何等大事?凭你单人匹马的力量,难道会比群策群力的效果大吗?结果还不是白白浪费十八年光阴,返回天波府后才查出线索?”
这句话真是花美人的心中大痛。这件事不仅让他颜面无光,也让他重振男性尊严的信心受挫,好不容易籍着外出重建花家堡的机会,慢慢疗伤止痛,想不到又被林翠英触及痛处,真让他欲哭无泪,而且毫无招架的余地。
花美人顿时气结道:“老子男子汉大丈夫不与妇孺一般见识。”
话一讲完,不待林翠英有所回应,立即转身快步而去。
林翠英才怔了一下,想及十八年来所受委屈,便一古脑的爆发出来,连忙怒喝道:“别走!你把话说清楚。”
花美人自然不会傻呼呼的留下来,林翠英见状也是不肯干休,丢下众人便追了过去。
等她追入房中,却见花美人正宽衣准备休息。
“你是猪吗?才刚用过晚膳没多久,你就想上床睡觉,也不怕睡死起不了床。”
她骂的起劲,看情况似乎意犹未尽,大有紧迫盯人的味道。
花美人怒极失笑道:“吃、喝、拉、撒、睡,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难道你晚上都不用睡觉的?”
林翠英原以为他会低头认错,她便会原谅他的一切过错,不料所得到的回应,竟是嬉皮笑脸的俏皮活。
这对处事严谨的她来说,任何油腔滑调的人,都得不到她的好感,花美人的这番调侃,更是火上加油,让她怒不可遏。
“你可恶!你……”林翠英不禁热泪盈眶了。
花美人再也想不到一向坚强的她,竟被他一句调侃的话,惹得她当场泪流满面。
一时之间,忽然想及这十八年来,她所受到的委屈必然不少,不禁大为不忍,连忙一把紧抱她的娇躯,籍着热吻与拥抱来缓和她的怒气,希望得到她的谅解。
林翠英依然余怒未息,连忙挣扎叫道:“放开我,你想做什么?”
花美人忽然温柔的道:“原谅我。”
苦等十八年终于等到了,林翠英整个人都瘫了。
※※※※
晨间的白雾迷漫,对早起的人最有吸引力,花美人一向习惯早起,可是他却发现厅中多了外人。
花美人不禁大感意外的叫道:“咦!好小子!
你总算回来了,看样子收获不错喔……“
花生见他眼瞄着两女,连忙陪笑道:“爹!她们也是您的儿媳妇,姊姊叫傅玉雪,妹妹叫傅玉霜。”
傅玉雪两姊妹连忙大礼拜见,只乐得花美人直叫好。
铁齿道人插嘴道:“你快来坐好,生儿带回来坏消息。”
花美人道:“什么事这么严重?”
铁齿道人严肃的道:“生儿!你再把刚才所说的事,重新说一遍给你爹听。”
花生便把花无缺临终前的话,仔细的述说一遍。
花美人静静听完,不禁叹息道:“想不到残害花家的主谋,竟是他们母子,难怪我苦苦追查,花了十八年的光阴,最后仍告失败无功而返。”
铁齿道人皱眉道:“从这整件事情看来,双方都是受害者,没有再追究的必要,目前最要紧的是如何阻止南宫世家结合倭寇叛变,才是眼前的当务之急。”
“难道朝廷没有兵力对抗?”
“这都怪胡惟庸这奸臣误国,多年来朝中各派系忙于明争暗斗,根本疏于练兵,加上胡氏的刻意删减军备,各军士气更是涣散,想靠他们保家卫国,无异是梦想天开。”
“那怎么办呢?”
“我猜想他们的计划,不外是明攻暗袭的策略,既然生儿已经挑起南、北双霸的争端,正好牵制住‘鄱阳王’的内应,破坏他们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计划。尽管如此,‘鄱阳王’联合倭寇顺江犯京的行动,在敌、我双方实力悬殊的情况下,一定会在短时间内发动叛变,我们必须尽快阻止。”
“可是我们的实力同样不足以抗衡呀!”
“这就是我找大家一起商量的原因,大伙儿集思广益,寻求解决的办法。”
接着却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众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巨变所震撼,一时之间,脑中一片空白,苦无对策。
林国栋几次欲言又止的表情,终于引起铁齿道人的注意,不由摇头叹道:“栋儿!你都快要成家立业了,怎么个性依然这么懦弱?有话就放胆说出来,别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这样意志不坚是成不了事的。”
林国栋听了不好意思道:“栋儿知错!既然我们的力量不足以自保,何不寻求外援的帮助?”
“外援!”
上官小仙眼中一亮,兴奋的叫道:“我有办法了。”
众人听到这句话神情为之一振。
花生大悦道:“好宝贝!你快说是什么办法?”
上官小仙俏脸一窘,尚未及说话。
胡王儿却忍不住嗔道:“你就是那张嘴甜,连这种肉麻兮兮的话,都说得出口,难怪这么多姊妹都被你拐骗上手。”
花生岂不知她在气什么?却佯做不知的笑道:“好老婆!你说得对极了,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玉儿也。”
胡玉儿嗔白了他一眼,骂道:“不要脸!”
花生微微一笑,忽然大叫道:“糟了!”
众人大吃一惊,忙问道:“什么事?”
花生惊慌道:“刚刚想到的办法全忘了。”
“你哪有想到什么办法,刚才是仙妹想到的。”
“真的?”
“当然。”
花生松了口气道:“太好了,这样我就放心了。”
胡玉儿又忍不住娇嗔道:“真是的,人家说得好好的,没事鬼叫发什么神经?”
花生瞄着她道:“是呀!人家说得好好的,没事的人最好少打岔。”
胡玉儿一征,立即恍然大悟的窘红了脸,忍不住叫道:“你可恶!你还敢……”
花生忙陪笑道:“好老婆!为夫开个玩笑罢了,你的肚量这么大,不会真的生气吧?”
包括胡玉儿在内,众女都怀有七、八个月的身孕,个个肚大如球,多走两步便气喘如牛,有的体质特别容易害喜,更叫她们苦不堪言。
此时闻及花生借题发挥,语带双关的影射她们孕妇不可动怒之事,以免影响胎教等事,不由羞得她们面红耳赤,再也不敢乱插嘴了。
花生见状,才得意的示意上官小仙接下话题。
“朝廷的兵力虽不足以力敌,自保应该没有问题才对。依我看来,朝中各派势力目前以燕王的实力最为雄厚,也唯有他才具有出击的本钱,生哥何不拜访燕王和他商量,以他礼贤下士的义行,必然乐于协助才对。”
此话一出,众人不约而同的叫好不已。
铁齿道人更是果断的大声道:“这事就这么办!相信再无比这更好的办法了吧?”
这个提议,众人立即一致通过,又进一步谈了些细节,才各自回房休息。
※※※※
燕王府。
花生的身分已今非昔比,不仅是新科武状元,而且身兼侍卫统领,职掌京畿安危与皇室的安全,不是皇上信任的人,休想染指的重要职位。
无论是谁接掌了侍卫营的统领大权,就表示他是皇上的亲信,圣眷正隆且前途无可限量。
所以,花生刚将名帖送入,一会儿工夫,立即被王总管隆重的迎入大厅,并有侍女专人服侍。
他们才喝第一口茶,己听内厅传来一阵豪爽的大笑。
“哈哈……果真是贵客临门,燕王府真是蓬蓖生辉,增光不少。”
只见一名俊逸青年由上官飞虹陪伴面出。
花生连忙起身相迎道:“不敢当!不知……”
上官飞虹指着俊逸青年介绍道:“生弟!小兄为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小王爷。”
花生忙见礼道:“原来是小王爷!初次见面,如有不周,还请小王爷不要见怪。”
小王爷坦然受礼并淡淡一笑道:“花统领太客气了,小王不过是继承先人余荫,实在比不上花统领的才干,不知花统领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花生见他不但不回礼,而且语带双关的单刀切入话题,初见面的第一个好印象,立即被他全盘破坏无遗。
上官飞虹也料不到小王爷这么的没风度,心下不禁暗叫糟糕,连忙陪笑道:“生弟远道而来,一定劳累不堪吧?不如先在客房安顿下来,稍做休息回复元气,等晚膳时,一方面帮你们洗尘接风,再一方面详细研商如何?”
来者是客,这点道理小王爷是懂的,便点了点头吩咐王总管接待客人。
花生心里虽不高兴,但有求于人也只好隐忍下来,便起身告退。
“小仙!你先留下来。”
上官小仙听小王爷这么说脸色一变,众人更是怔愕当场。
小王爷暧昧一笑道:“你出阁至今,这一趟还是首次回娘家,难道不想和令兄述说别后的近况?”
上官小仙面有难色的道:“可是我……”
上官飞虹见小王爷脸色微沉,连忙道:“这事不急,等会再好好的聊聊。”
小王爷见他这么说,也只好答应不再坚持。
于是,上官飞虹便领着他们一路介绍王府至客房为止。
终于,在晚膳时分,王总管又亲自来邀他们入席。
双方宾主尽欢的畅饮着,气氛极为融洽,似乎先前的不快已经消失忘怀一般。
“生弟!京城一别至今,你我也将近一年没见了,今日有何重要的事情,你我情同手足,小王爷也是豪爽的血性青年,你就不必心存顾忌直说无妨。”
小王爷也开心道:“总护教说得不错!我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的人,你也别见怪,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直说好了。”
花生也释怀笑道:“小王爷果然如传闻般的古道热肠,下官总算见识了,心中感到万分佩服,既然这样,下官就大胆直言了……”
接着,将南宫世家阴谋叛变的事实述说一遍,并提出调兵的要求。
小王爷听完,立刻变色怒道:“该死的胡惟庸,该死的南宫无忌,竟敢如此欺我朱家无人,实在令人气恼,欺我太甚!这件事情小王绝对支持到底,‘鄱阳王’南宫智人勾结倭寇扰我沿海居民,小王虽时有所闻,总认为是乌合之众不足为患,想不到他们竟包藏祸心,实在罪该万死,花统领只管放心,这一班水贼就由我燕王府来应付好了,小王保证让他们来得去不得,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绝不放走任何漏网之鱼,”
花生大喜的谢道:“多谢小王爷的鼎力帮助,等事成之后,下官一定会将小王爷仗义相助的义行,详实的禀报皇上,请皇上褒奖以谢小王爷的大义。”
小王爷大乐道:“不敢当,这是小王应该做的。”
事情有了定案,花生终于放下心中大石,对于小王爷及上官飞虹的敬酒,更是来者不拒的开怀畅饮,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上官小仙几番劝阻无效,只好陪坐一旁,直到他喝得烂醉如泥才无奈的让侍女扶他回房。
才一进门,花生已经浙沥哗啦的吐得一塌糊涂。
可把服侍他的上官小仙忙坏了,连同侍女两人一面帮他梳洗更衣,一面清除残渣。
过了好一阵子才算安顿下来。
只听一阵脚步声传来。没多久便见上宫飞虹出现在门口。
“小妹!你怎么还在这里?小王爷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上官小仙听他语气不友善,便激动道:“大哥!你看他醉成这副模样,我怎能放心离去呢?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王爷找我的目的?我如今已是花家的媳妇,实在有所不便。”
上官飞虹见她情绪激动且音量惭大,连忙轻喝道:“小声点……”
上官小仙暗惊之下,转首注视花生的动静一阵之后,见他沉醉不醒,才放下心来,苦笑道:“你看他醉成这样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们早有预谋要将他灌醉,如果目的没有达成,你们会放他离开酒桌?”
上官飞虹脸色微红道:“你又何必讲得这么难听?这样做也是为了大家好嘛!”
上官小仙冷漠道:“真的对大家都好吗?夜路走多了,总会碰上鬼,假如东窗事发,人家又会如何评断我们?一个是失贞的淫妇,一个是奸人妻女的淫徒,一个是卖妹求荣的……”
“住口!”
见上官飞虹恼羞成怒,上官小仙连忙禁声。
上官飞虹恨声道:“去与不去在你,我都不管了,当初你们在一起可不是我逼你的,还不是你自己妄想攀龙附凤,以为献身能够换得妃子的身分,结果却赔了夫人又折兵,反而……”
“哥!求求你别说了。”
上官小仙忍不住懊悔的哭泣起来。
上官飞虹见状,叹了口气道:“我早就警告过你,王爷绝不会让小王爷娶一个江湖女子的,你偏偏不信,如今后悔也于事无补。”
说完,他叹息着转身离去。
上官小仙哭得泪眼汪汪,才依依不舍的向花生吻别,平静的关上房门,向东侧内宫方向走去。
一路行来,不见任何警哨或侍女,显然事先得到指示撤除,以免事机不密奸情外泄。
当她一进寝宫,便见到小王爷仅穿着一条内裤,正等得不耐烦的喝着闷酒。
小王爷一见她便欣喜的道:“你可来了,这一年来我可想死你了。”
说着,便一把搂住她的纤腰,激情的狂吻着她的樱唇。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疑惑的抬头道:“你怎么了?才分手不到一年时间,你该不会忘记怎么调情吧?以前……不对,你该不会变心吧?”
上官小仙冷漠的道:“你既不能娶我,我也另行改嫁,彼此已经互不相干,你说我变心岂不可笑?”
小王爷脸色乍变,像疯了一样撕扯着她的衫裙,叫道:“我不准你说这种话,你永远都是我的,你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每一寸肌肤,我都一清二楚,这一辈子你休想离我而去。”
上官小仙惊道:“可是我已是花家的人……”
小王爷冷哼道:“我不管,今后我要你随传随到。”
上官小仙不禁绝望的落下泪来。
小王爷皱眉道:“你哭什么?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你……难道你真的爱上那小子了?”
见她哭得哀哀欲绝,虽没承认却也等于默认一切。
小王爷立刻脸色一变,翻身将上官小仙拉起,凶狠的怒道:“你想都别想,你这是阵前背叛的行为,我绝不容许,如果你敢有二心的话,我立刻派人杀了那小子,你……”
这一番凶狠的话,只听得上官小仙悚然大惊,也激起无边的杀机,蓦地探掌点中他的“软麻穴”。
小王爷大惊道:“你这是做什么?”
上官小仙满脸怨恨道:“你可以羞辱我的身心,我都可以忍下来,因为这是我自己咎由自取,但是你要对生哥不利,我绝不原谅你。”
小王爷惶恐的道:“你别做傻事,如果我有三长两短,你们全家都难逃一死。”
上官小仙抬掌欲劈道:“你如此的羞辱我,我早就不想苟活,世间的事我已经无力去管了。”
眼看劝说无效,小王爷忍不住惊呼出声。
“砰!”的一声,人影乍现。
上官小仙一见是上官飞虹赶到,知道机会稍纵即逝,立即一咬银牙,翻掌拍中小王爷的心口要害,一片血花立即喷得老高,只见他怒瞪着双眼心有不甘的死于非命。
“小妹,你这是做什么?”
眼见抢救不及,上官飞虹惊怒的责问她。
上官小仙神情冷淡的道:“刚才的情况下,就算我不杀他,他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上官飞虹听她这么说,忍不住转身叹气道:“你先把衣服穿好,我们再一起商量解决的办法,否则不仅是我们家受牵连,恐怕花生和天波府也难脱干系。”
上官小仙缓缓的起身下榻,取过衫裙穿妥之后,突然挥掌拍向“大阳穴”。
上官飞虹早知她会轻生,暗中防备着她的举动,此刻更先一步闪身,探掌制住她的“软麻穴”。
“你怎么尽做这些傻事呢?就算你死了,事情也总得解决呀!”
上官小仙颤声哭泣道:“那你说我又该怎么办呢?”
上官飞虹心中一急,忽然灵机一动道:“对了,不如由花生易容取代小王爷,一切的问题必能迎刃而解。”
上官小仙一怔道:“这样可行吗?瞒得过王爷、王妃,还有郡主和他的妃子吗?”
“放心,小王爷的生活习惯我再清楚不过了,有我协助他绝无问题,更何况派兵剿匪的事,由他亲自安排岂不是更妥当。”
“这样我就放心了。”
“你同意了?那我去请他过来。”
“不!我去,这件事由我来交代比较好。”
上官飞虹担心道:“你……这样好吗?万一他不谅解你,你岂不是自找苦吃。”
上官小仙平静的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更何况他早就知我给他的身子并非完璧,而且小王爷除去我的生育能力的事,也必须让他明白,如果上天注定我们无缘在一起,与其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分手反而更好。”
上官飞虹长叹道:“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这样做,我也不再多加干预,只希望你讲得婉转一些,免得太刺激他,对你反而不利。”
上官小仙默默点头,开门离去。
上官飞虹立刻着手善后,以免留下血迹引人怀疑。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花生、上官小仙两人进来,上官飞虹提心吊胆的道:“生弟!事情发生的经过,你都知道了吗?”
花生沉重道:“大哥放心,这事错不在仙妹,我不会心存芥蒂的。”
上官飞虹如释重负的赞道:“生弟的器度果然不凡,愚兄总算没有看错人。”
“只是小王爷的尸体该如何处理?”
“很简单,我来处理就好。”
说罢,抱起小王爷的尸体行向浴间。
许久许久,才见他边挥动双手边走出来。
花生恍然道:“大哥用化尸粉灭迹?”
“不错!唯有如此才能永绝后患。”
“现在只剩下如何交代我的行踪了。”
“这点我想过了,明天我会派人冒充你离去,便可以交代过去了。”
“果然是个好办法,我们就依照这个计划进行,请大哥告诉我有关他的一切作息,以免露出破绽引人怀疑。”
上官飞虹哈哈一笑道:“凭你的武功机智,一定可以现学现卖,保证连王爷也看不出破绽。”
花生微笑道:“小弟不敢自满,只望大哥多多辅助才好。”
“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接着三人立即展开密商,许久才各自回房。
※※※※天刚破晓,“假”花生夫妇便由上官飞虹恭送出王府,过程虽短,却有早起干活儿的侍女和巡视的护卫亲眼目睹,等花生完成任务,便是小王爷失踪的时候,他将是花生用以避嫌的见证人。
“假”花生陪同上官小仙赶路至山道,才告别返回王府。
上官小仙谨慎的观察一阵,确定无人跟踪之后,便赶赴花家堡报讯。
左侧茂林处,突地一声轻响,缓缓步出铁扇公主三人。
“公主,他们夫妻俩究竟在搞什么鬼?小婢怎么一点都摸不着头绪。”
铁扇公主轻叹道:“我也是看得一头雾水。”
“那怎么办呢?从百花山庄跟踪至今,我们几乎一事无成,完全无法掌控花统领的意向和计划,只能被动的在后面追踪,这样是无法在必要时提供支援和协助的。”
“……”
“公主!你……”
“好吧!我决定了。”
“公主决定什么了?”
“冬梅!你说得不错!被动的跟踪永远无法成功。所以,我决定化被动为主动,化装易容混进王府,紧紧盯在他的背后,绝不叫他脱离我的视线。”
冬梅惊喜道:“公主决定跟他了?那太好了,我们四季婢又可以团聚了。”
夏荷亦兴奋道:“真的?公主决定嫁给驸马了。”
铁扇公主听了哭笑不得道:“看你们两个一副急欲嫁人模样,真不知是我在挑驸马?还是你们在选夫婿呢?”
一番话羞得两女抬不起头来。
铁扇公主傲然轻哼道:“他想成为我的驸马,哪有这么容易?不完成这一趟任务的话,我是不会轻易点头答应的。”
冬梅不禁大失所望的道:“公主这个标准未免要求大高了,各党派势力根基雄厚,是朝廷多年的积弊,凭花统领单枪匹马要消除他们,岂不是缘木求鱼吗?”
铁扇公主不屑道:“那就表示他是扶不起的阿斗,更没资格成为我朱若兰的驸马。”
冬梅与夏荷两人互望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铁扇公主看了她一眼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冬梅长吸口气道:“小婢有几句心里的话,怕说出来惹公主生气。”
“说吧!我绝不会生气的。”
“当小婢得知花统领一次娶九美过门时,原以为他只是个肤浅的好色之徒,心里还在为春兰她们惋惜,直到后来获知孔雀郡主和他不睦的消息,小婢才知道看错了他,如果他真是好色之徒,孔雀郡主是不可能保住完璧之身的。”
“你突然提这些题外话作什么?”
“满招损,谦受益。这就是小婢所不愿意讲,却不得不讲的话。孔雀郡主能与公主并称皇城双美,自有其傲人之处,可惜她与公主都是女人,只要是女人就难免器量狭隘,无法容忍异己。所以,英雄惜英雄这句话,永远都是男人的专利,唯有男人成就丰功伟业,自古溯今的伟人,无一不是男人。”
铁扇公主若有所思的道:“你再说下去。”
“孔雀郡主虽然才华洋溢,毕竟只是个女人,而且已嫁花统领,便该遵守女人的三从四德,全心全力的服侍丈夫,才是获得幸福的正途,可惜她当局者迷,不知运用女人天生柔媚的利器,不懂迂回以柔克刚的道理,才导致夫妻俩反目成仇,彼此形同陌路的下场。”
“可是女人中也有几位伟人呀!像武媚娘也曾是一代女皇,谁又能保证以后不会再有呢?”
“以后的事尚未发生,小婢不知道也不想探讨。小婢只知道前有天波府林家为鉴,后有孔雀郡主的遭遇证明,花统领是本朝不可多得的中流砥柱。为了公主的未来幸福着想,实在不值得为了虚伪的自尊,白白浪费青春,甚至有错失姻缘的可能。”
这话听得铁扇公主心儿一跳,忙问道:“冬梅!你快说,究竟我该怎么做才好?”
冬梅心中虽在暗笑,却不敢形之于色。忙道:“小婢认为公主原先主张潜入王府的办法不错!只是要尽快在适当时机向他表明身分才好。”
“好吧!我都听你的,像这样追着他后面跑,我也很累的,表明身分以后,我们就可以明正言顺的跟在他身边了。”
“是的,这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那还等什么?走吧!”
※※※※
杀声震天,呼喝如雷。
一连三天,上官飞虹精挑细选了两百多名王府中武功高超的护卫进行特训。
又过了十天,每个小组的成员已经熟悉阵式的运作,彼此默契十足,攻守之间几乎无懈可击。
成果丰硕,令花生惊喜不已。
之后在晚膳的庆功宴上,上官飞虹告别了花生,率领他们趁黑离府而去。
花生虽有心参与行动,以便尽快消灭鄱阳王完成任务,可是为了避免小王爷的行踪遭人起疑,他只好强行忍耐再等三天,才能借故外出进行第二步计划。
如此一来,不仅可以促成小王爷事后外出失踪的假象,时间又事隔三天,可避免别人联想到他们身上。
再说锦衣卫已接获密报,指称燕王早有野心,府中不仅网罗无数江湖高手,尚且不断的对外招兵买马,而且在王府四周广建府邸,并且充分供以吃、喝、嫖、赌等各种享受,可谓花费不镄。
由此推论的话,燕王府中必有一座为数可观的宝库,正所谓既入宝山,岂有空手而回的道理,身为空空门少门主的花生,更是一副跃跃欲试,期待良机。
幸好他现在的身分是小王爷,不但行动方便,想到哪都不会有人阻拦,而且可以随心所欲的翻览秘密档案,对于密探的侦察工作,可谓助益不小。
第二天,他终于查知宝库的正确位置。
潜伏、纵跃、轻掠,沿途小心谨慎的寻找掩护藏身,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让他顺利的侵入库房重地。
只见珍珠、猫眼、翡翠……等各式各样珍藏应有尽有,数量之庞大,就连花生都要叹为观止。
“这座宝库藏最之丰,竟有我花家四座宝库以上的等值收藏,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就连曾派爪牙四处掳掠搜刮民脂民膏的周王和胡相国,也是小巫见大巫。由此论断,咱们这位燕王的野心,恐怕也是不小吧?”
于是,花生花了一整晚的时间,将库房中最值钱、最轻便的珍宝搬走一空。
隔天一早,帐房管事进入库房清点,立刻发现短少了为数可观的珍藏,这一残酷的事实,有如晴天霹雳一般,顿时在燕王府里引起一场大骚动。
燕王更是怒极的当场处决了守卫,还怒气未消的骂着手下饭桶。
这时候奉命调查窃案的吕总管快步进入大厅,道:“启禀王爷,卑职发现重大线索了。”
“快说!”
“是!卑职在库房角落发现一枚鄱阳王的腰牌。”
“当真?”
吕总管立刻呈上腰牌。
“嚎!果然是南宫智人的独门令牌,真是胆大妄为了,他们难道不怕被杀头吗?”
“禀王爷,这些湖匪每个人都是犯罪累累的江洋大盗,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自然不将官府放在眼里。再说,卑职还听到一些传言,只是不知是否属实。”
“你说。”
“是,传说滑阳王之所以能够安然度过官兵的多次围剿,全是叛贼胡惟庸所故意纵容,以致官兵多次无功而返,而让他日益坐大,终于成为黑道的第一大帮派。”
“胡惟庸?他不是已经失踪多时了,又怎会和这件窃案扯上关系?”
“王爷别忘了,我们曾经派人假冒周王爷的人,欲劫太平钱庄失利,以致嫁祸江东之计胎死腹中。”
燕王脸色一变,连忙喝道:“来人,有请蒋师傅。”
不久,花生便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快步进来,心中不禁笑道:“是他!化血魔刀,想不到我这招嫁祸江东之计,居然歪打正着被我蒙对了。”
化血魔刀不待询问,连忙道:“启禀王爷,卑职也是和吕总管持相同看法。”
“你也是认为昨夜的窃案,是胡惟庸针对太平钱庄一案的报复行动?”
“正是如此。”
“可是本王却觉得其中疑点重重,不仅破绽明显,而且巧合不少,似乎也是一条嫁祸之计。”
花生心中暗惊道:“高明,想不到这位王爷才是最难对付的厉害角色。”
“这……莫非王爷另有发现?”
“目前仅是猜测而已,说出来只会扰乱人心,多说无益,对于本案你们准备如何破案?”
吕总管道:“卑职建议兵分两路同时进行,一方面派人南下追缉鄱阳王及失物,另一方面续查王府附近的可疑人物。”
“嗯!可行,只是追缉失物该由谁负责?”
花生连忙越众而出,道:“禀父王,儿臣愿意担当这项任务的指挥人选。”
燕王有些意外道:“你……”
“请父王成全。”
“好吧!这路的任务就以你为主,蒋师傅为辅,务必要追回这批失金。”
“谢父王。”
※※※※
探子,也是密探的一种,只不过他另外肩负快速传递消息的任务。
早在案发当天,燕王就派出了所有的探子,有如蜘蛛网一般,密集而迅速的完成极为有效的联络网。
第二天花生骑乘快马,随着五千名护卫南下,沿路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一点也不像在缉凶,倒像在度假一样。
唯有化血魔刀叫苦连天不已。
原因非常筒单,有个小主子在旁边,他不但不自由,更不能做主,一旦出了意外,他不但要负起全部责任,而且保证吃罪不轻。
所以,沿路上他不但夜夜失眠,甚至稍有风吹草动,他便会疑神疑鬼,几乎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简直令他度日如年。
俗语说,怕鬼的人,愈会碰到鬼。
这也是花生早已等待许久的计划中的第二步棋。
计划中由上官飞虹为饵,先对鄱阳王的羽翼帮派加以重创,再泄漏消息给对方,让他们知道燕王府将于三日后,派出主力部队围剿鄱阳王的贼窝,终于,当部队经过落魂坡时,遭埋伏袭击。
亳无预警地,一阵暗器满天飞来,当场便造成近百名护卫的伤亡,接着便出现八十多名的黑道杀手,双方顿时陷入一片混战。
一开始肘,化血魔刀还能照顾着小王爷,可是不久便自顾不暇了,一方面局势混乱,另一方面是花生有意趁机诈死脱身,便藉机脱出战场。
毕竟流光遁影轻功是武林中的绝学,只见他乍灭乍现间,便已掠上落魂坡顶,并迅速地脱下衣服,穿在刚才被选中、身材近似的倒霉鬼身上,接着一阵乱刀砍劈,将尸体砍得血肉模糊,才算完成嫁祸江东之计中,量重要的最后一步棋。
小王爷的被杀,将造成燕王毫无退路的困境,唯有杀了鄱阳王为子报仇一途。
接着,花生便像在看一场精采无比的戏码一样,轻轻松松的看着坡下的血腥屠杀。只觉杀声震耳欲聋,令人闻之热血沸腾……
这一场战斗直到黄冒昏时刻,才逐渐有了结果,毕竟是王府护卫棋高一等,素质比较整齐,较之由江湖亡命临时拼凑的黑道帮派,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剩下的三百多名黑道杀手,眼看大势已去,纷纷转身逃离现场。
化血魔刀并未下令追赶,反而急于找寻小王爷的下落,不久他终于找到了——尸体。
化血魔刀面对这种结果,他只觉得头皮发麻,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于是有人建议他,一面派人回府报丧,一面部队开拔,迅速取得鄱阳王的项上人头,以便将功赎罪。
化血魔刀听了,立刻欣然照办。
小王爷被杀身亡,虽然不是他们的过错,但是护主不周却是事实,他们心中非常明白,这一趟苦差事不但是白干了,如果不好好补救,很可能大伙儿都小命不保了。
愤恨之余,有的护卫便开始迁怒黑道杀手,凡是受伤未死的、纷纷被他们乱刀砍死。
人丛中突然一阵骚动。
“有奸细,她们是女的,居然敢冒充王府护卫,真是罪该万死。”
只见三名身材娇小的护卫,正被大伙儿团团围住,可能是刚才的一场触目惊心的混战,把她们吓得手脚发软,或者是她们已经筋疲力竭了,竟然没多久便被大伙儿捉住了。
正打算功成身退的花生,好奇的转头一看,不禁叫苦不已。
因为被擒住约三女不是别人,正是铁扇公主等三女。
“蒋护卫,依你看该如何处置这三名女奸细?”
化血魔刀低头看了已经昏迷不醒的三女一跟,便由怀中取药让她们服下,才淫笑道:“这三个黄毛丫头竟敢打我们的小报告,我们也可以打她一炮,不知各位兄弟认为如何?”
众人立刻欣然同意。
这时一声震天长啸自坡顶上传来,有如春雷惊蛰般一鸣惊人,有如穿云裂石般震撼全场。
众护卫当场被这一声龙吟虎啸所震慑,每个人脸上都变了脸色。
化血魔刀突然若有所觉的惊呼道:“小心……”
众护卫尚未意会过来,外围便传来一连串的凄厉惨叫,接着他们终于看到一道快愈闪电的人影,向他们飞扑而来。
突见人影纵跃而起,迅速越过众人直向化血魔刀扑去。
化血魔刀见对方竟敢舍弃众人而扑向自己,更是怒不可遏,暴喝声中,接连数刀猛攻来敌。
慑人魂魄的刀光,如遇看不见的魔手阻挡般,突然变形扭曲,被偏移弹开……
“罡气!”
化血魔刀眼看攻击徒劳无功,不禁变色惊呼出声。
他还来不及采取反制行动,突觉全身一麻,已经无法行动,成为对方的阶下囚了。
“要命的话,就快点放人。”
“你……你究竟是谁?没有人可以在一招之内,便轻易地挫败老夫的?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花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怎会没有人呢?据我所知慑魂魔君便曾挫败过你,亏你还敢大言不惭的说大话。”
化血魔刀脸色突然大变,颤声道:“你……你就是……”
“不错!你总算没有靶我这个救命恩人忘记,也不枉我救你一命之谊。”
化血魔刀听得心胆俱寒,再也不敢心存侥幸妄想脱身了,连忙吩咐手下将三女搬上马车。
花生二话不说当场放人,并且提出警告道:“希望你不要派人跟踪或是追缉,否则的话,慑魂魔君的下场,便是你的榜样。”
这一番话让化血魔刀听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轻视他的警告,只好跟睁睁地看着马车扬长而去。
花生将马车赶至决战现场视线外的转角处,便舍弃马车,将三女挟起往深山丛林飞掠而去。
不久,他便发觉三女娇喘嘘嘘,香汗琳漓的扭动娇躯,有如八爪鱼一般紧缠着他,纤手更是不顾羞耻的尽往他身上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摸索、探求。
花生当然知道她们的需要,武林中人都明白,魔教两大护法化血魔刀和红魔手,是出了名的老色魔,都是几近变态而且是贪得无厌的色中饿鬼。
尤其是两人狼狈为奸共享的“烈女淫”,更是厉害无比的媚药,任何三贞九烈的贞节妇女,只要误服烈女淫,保证比妓女还要淫荡无耻。
此刻的铁扇公主正忍受着熊熊欲火,忍受着淫毒的蚀骨销魂折磨,只见她汗如雨下撕扯着自己的衣裳……
花生知道他不能再拖延时间了,连忙一阵急掠,终于找到一处隐密洞穴,并迅速地为她们宽衣解带……
不一会儿工夫,三具白玉无瑕的玲珑玉体便毫不保留的呈现在他眼前,“给我……求求你……”
眼前的景象,任花生是铁石心肠的木头人,也不禁为之怦然心动,一阵激情……他,终于扑了上去……
几番绸缪,几番风雨,他也沉醉在欲仙欲死的欲海中……
※※※※
翌日清晨,花生睁眼一瞄,只见她正含情脉脉的凝视着他,脸上尽是沉醉在爱河里的幸福表情。
“公主醒了?可觉得有何不适?”
花生愧疚地道:“事出太突然,当我赶到现场救你们时,你们已经身中媚毒,我只好……”
“都怪我不好,是我没有知会你而亲身涉险,以致拖累你差点遭到杀身之祸,幸好皇天保佑,我们都平安的度过危机,可是你怎会假冒我堂兄的身分呢?”
花生黯然的说明事件经过,才叹息:“我又何尝愿意这样?实在是事出突然,如果我不冒充他的身份,便无法调动王府兵马对付鄱阳王,一旦让他发动攻势,皇城将面临内忧外患的困境。我身为侍卫统领,岂能为了个人的名誉,因一己之私而危及皇城的安危。”
铁扇公上惊讶道:“想不到堂兄会遭遇这种不幸,更想不到南宫世家竟敢包藏祸心,阴谋造反叛国。”
“我已经派上官飞虹前去迎击了,相信短期间,必能收到阻敌效果。”
“以鄱阳王的黑道势力,再加上东洋倭寇的海盔,实力之雄厚比七大门派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仅派出两百多名王府精兵,仍然不足以抗衡,我不明白你为何舍近求远,不动用官兵,却向燕王府求救?”
“一方面调动官兵会打萆惊蛇,效果将事倍功半,再说两军对战难免伤亡,灭敌一万自损三千,这笔帐无论怎么都不划算。”
“我明白了,原来你是以驱狼斗虎之计,让他们自相残杀,以消灭他们的实力。”
“还是你聪明,一下子就看破了我的打算。”
铁扇公主羞赫的看了他一眼,才低头轻声道:“公事方面,你能如此精打细算,那么私事方面,你又打算如何?”
花生低头吻了她脸颊,轻笑道:“我打算把你们娶回去,来个金屋藏娇,这个算盘你说好不好?”
夏荷欣笑道:“太好了,奴婢保证驸马这算盘稳赚不赔。”
铁扇公主虽是满心欢喜,却不敢露骨表现出来,突闻夏荷兴奋叫声,不禁白她一眼,笑骂道:“死丫头!你满脑子除了金钱之外,难道没有比边个更重要的事了吗?”
夏荷一脸正经地道:“当然了,俗语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由此可见钱是万能的这句话不假,像我们现在出宫在外,要是没有钱的话,不但寸步难行,恐怕还会饿死异乡呢!”
冬梅笑道:“公主还有闲情与她这个财奴抬杠?倒不如和驸马商量如何安置我们主婢三人才是正题。”
铁扇公主两眼一转,突然冷哼道:“有什么好商量的?还不是和孔雀她们一样,被他往家里一丢,这样他就可以在外面继续寻花问柳,继续风流快活了。”
花生脸皮再厚,也被她说得面红耳赤道:“好公主,请你口下留情,别再掀我的底牌糗我了,下次我绝不敢再乱来了,这次你就饶了我吧!”
他这一告饶,三女才转嗔为喜的笑了起来。
铁扇公主佯怒嘟嘴道:“以前我们没名没分,我也不能管你。现在可不同了,我们已有夫妻之实,如果你还敢在外面乱来,我就阉了你,让你进宫当太监。”
“这太狠了吧?”
“怎么?别人能娶个三妻四妾就不错了,你已经有十几个妻室,难道你还不满足,还想再娶不成?”
花生见她柳眉竖起嗔怒的模样,显然动了真怒,连忙陪笑道:“我哪敢呢?公主别误会,我只是对太监感到刺耳,绝无其他意思。”
铁扇公主冷哼道:“那只是警告而已,你如果规规矩矩的怕什么?”
花生一面陪笑,一面心里叫苦连天的忖道:“我的妈呀!我怎么这么倒楣呀!没事乱开什么枪嘛!一个孔雀郡主已经够我头疼了,如今又惹了这头母老虎,以后哪有好日子过?还要我规规矩矩过日子,岂非要我老命?这该如何是好?”
铁扇公主穿妥衣裙,望着地上的点点落红痕迹,不禁羞红了脸。
花生看得忍不住得意的笑了。
铁扇公主白了他一眼,嗔道:“看你做的好事!如果让皇上知道了,看你还笑得出来吗?”
花生哈哈一笑的抱她狂吻一阵,道:“这样岂不更好?反正我也要提亲的,皇上迟早总会知道,否则的话,我如何娶你回家?”
铁扇公主听得满心甜蜜的笑道:“你就会甜言蜜语骗女人,难怪她们会被你吃得死死的。我看不把你的舌头割掉,一定还会有女人上当……嗯!”
花生可不想听她说教,立刻低头吻住她的嘴唇,热情的搂抱着。
冬梅两女轻笑一声,便收拾行李转身而去。
良久之后,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铁扇公主喘道:“别再闹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花生依然抱着她温存道:“你想谈什么?”
“既然你不想动用官兵,光靠上官飞虹这批精兵仍不足以成事,你可有补救对策?”
“有道是擒贼先擒王,我打算趁机混入贼窟,等待机会刺杀鄱阳王等几名首脑,造成混乱之后,上官飞虹便可以趁机消灭他们。”
“这个计划是不错!只是你所冒的风险极大,我不放心。”
“你别瞎操心,我会小心谨慎的,冒一点小风险算不了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岂可临阵退缩?”
“好吧!那我应该怎么协助你?”
“不用了,你只要乖乖在家等我凯旋归来就好,别忘了你是公主的身分,万一出了事,我可担待不起。”
“哼!你别杷我看扁了!”
花生气急败坏地道:“你就别让我操心好不好?像刚才这种意外是无法防备的,只要再碰上一次,都会让我们悔恨终身的。”
想及刚才的遭遇,在不知花生身分前,自己确是痛不欲生,铁扇公主不禁打了个寒颤道:“好嘛!我就先回花家堡等你,事情如果办好就快回来,可别让我久等哦!”
“这才乖,我会以最快的方式退敌,然后回京请求皇上赐婚的,你就乖乖等着当新娘吧!”
“死相。”
铁扇公主羞喜的娇嗔一声,才心甘情愿的转身离去。
花生怕她们阳奉阴违,不放心让她们任意行动,便改变初衷,决定先护送她们返回花家堡安顿好,他才能安心的进行下一步行动。
一行四人欢天喜地的赶赴扬州。
初尝禁果的美妙滋味,立刻让三女食髓知味,一路上遇有空闲,她们便缠着花生翻云覆雨,旦旦而伐,夜夜春霄。
花生左拥右抱,沐浴在脂粉堆中,一律来者不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施展十八般武艺,将三女侍奉得乐翻天,大家雨露均沾,个个臣服在花生的怀中。
原本自恃身分的铁扇公主,每次都醉在花生的胸怀中,再也顾不了自尊,对花生心服口服的言听计从,如小猫般乖顺听话。
※※※※南宫世家。
近百年来,在白道侠义门派中,除了七大门派之外,唯一足以相抗衡的武林世家,江南一带的龙头,“南霸天”南宫无忌。
尽管他是南方之霸,白道之王,在江南的地盘上,可以任凭他呼风唤雨,予取予求,但是在北方,他却虎落平阳难有作为。
他万万没有想到完美的诱敌计划,会被孔雀郡主这个程咬金破坏,动用官兵的力量,以捉拿白莲妖孽为借口,将太原城宵禁,大肆搜索可疑人物。
事出突然,他在措手不及之下折损了少部分的手下。
迫不得已只好匆促退走,却在半途遭到埋伏暗袭,更是损失惨重。
无奈之下,只好向丐帮求助,才得以全身而退。
这一役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既丢里子也失面子,只气得南宫无忌差点吐血,将花无缺与孔雀郡主恨入骨髓,发誓要将他们挫骨扬灰。
不料,刚回到家里,连一口茶都还没喝到,便听到南宫玉珊怀孕的消息,立刻当场吐血昏倒。
一连串的打击,加上急怒攻心,让他几乎一病不起,幸好靠着珍藏的灵丹妙药救回老命。
当他睁眼醒来时,已是第七天的早晨,众人围在病榻之前,只见除了他的四位夫人外,还有六名豆蔻年华的少女在场。
他想爬起却又虚弱的倒下,一旁的黄衫美妇忙关切道:“您快别乱动,有事交代我们就好了,孟大夫说您这阵子必须好好静养才行,千万别再操劳过度,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香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到底……”
黄香君幽怨道:“您还问我怎么回事?我们都快被您吓死了。”
一旁的红衫美妇急道:“孟大夫说您最近受了内伤,不但没有好好疗饬,还逞强长途奔波使伤势恶化,才会稍受刺激就一病不起……呸!乌鸦嘴。”
南宫无忌才想起自己病倒的原因,不由脸色一沉,向白衫美妇道:“慧君!玉珊那丫头呢?”
萧慧君愁眉不展道:“她最近害喜得非常厉害,每天都吐得酥软无力,所以才没有来探望您,您千万别再怪罪她好吗?”
“哼!你就是会宠她,难怪她会闯出这么大纰漏。”
红衫美妇道:“玉珊丫头也是想替青云出口气嘛!谁知道花小子会欺侮了她。现在又怀了他的孩子,我看大家不如冤家变亲家,成全他们算了。”
南宫无忌沉吟不语。
黄香君道:“老爷!美珍说得不错!那孩子能赢得武状元宝座,相信人品也不会太差,匹配我们家玉珊正好门当户对。”
南宫无忌皱眉道:“可是我一直怀疑他和北霸天的关系非比寻常,万一我的疑虑是真的,玉珊嫁给他岂不是羊入虎口,求先蒙利反受其害?”
“这……”
绿衫美妇冷哼道:“我看一定是这样没错,总管不是说了吗?这一次太原惨败,全是孔雀郡主在破坏,而她是花小子的妻室之一,以此推论的话,花小子与花无缺的关系非比寻常。”
南宫无忌脸色大变,怒道:“雯莉说得不错!他们果然关系密切,我差一点上了他的当,如果答应他们亲事,岂不引狼入室。”
说到激动处,人已摇摇欲坠,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不己。
黄香君见状,连忙点中他的“黑甜穴”让他安静休息。
柳美珍忍不住埋怨道:“四妹!你不帮忙就算了,何必说这些没凭没据的话来吓人?万一事情不是这样,你岂不是害了玉珊丫头吗?你可别忘了,玉珊之所以会落到这地步,追根究底也是为了你家青云出头的,你这么做太不应该了。”
郑雯莉急道:“二姊!你怎能这样误解我?大家在一起讨论事情,自然要将所有可能考量进去,倘若我的猜想如果没错,难道你还想让他们成亲吗?”
柳美珍顿时无言以对。
黄香君烦躁道:“你们为了莫虚有的事情吵嘴,岂不显得愚不可及?一切都等老爷病情好转之后,再讨论如何处理,你们还是下去吧!”
于是众女便满怀心事的退去。
郑雯莉回到寝室,便见到南宫青云正等着她,一副烦躁不耐的样子。
他此时虽是男装打扮,但是体质已经变化,随着时间日久,皮肤也变得更加粉嫩柔美,渐失阳刚气质的情况下,这身男装反而显得不伦不类。
郑雯莉忍不住心中叹息,却强颜欢笑道:“青云!你怎么来了?有事同娘商量吗?”
南宫青云沙哑的道:“爹爹的情况如何?”
“你只管放心,他已经醒过了,只要安心静养很快就会康复的。”
南宫青云点点头,抬眼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郑雯莉笑道:“傻孩子,有事就快说吧!难道你还怕娘会笑你不成?”
南宫青云俏脸—红,难掩娇羞道:“你们有跟爹谈起珊妹的婚事吗?”
“有呀!”
“爹如何决定?”
“你爹一直怀疑花生和花无缺的关系,所以还无法决定如何处理。”
南宫青云急道:“爹太多虑了。生哥乃是堂堂状元郎,怎会与邪道的花无缺有任何关系?”
郑雯莉惊愕道:“生哥?青云你……”
南宫青云羞红了脸,却勇敢道:“不错!我也要嫁给他。”
郑雯莉大惊失色的叫道:“你疯啦?你怎么能嫁给他?你是南宫家的继承人,一旦让人知道你变成这样,而且还嫁给别人,南宫世家就无法在武林中抬起头来,你爹的面子也会丢光的。”
南宫青云既失望又伤心的道:“我不管,我已经决定嫁他了,如果不能如我所愿,我宁可去死。”
郑雯莉又惊又怒,气急败坏的道:“你可别做傻事,娘已经托人送信给你叔叔,他那里有各种奇技异能的高手,一定可以医好你的怪病,让你重新回复男儿之身,你千万别再胡思乱想了。”
南宫青云任性的道:“我不要回复男儿身,当个女人比男人好多了,我是不会改变心意的,你最好答应我的要求,否则我就离家出走,就算当生哥的黑市夫人,我也一样开心,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完,不等郑雯莉回应便转身离去,留下郑雯莉呆怔当场。
又经过了三天,正当南宫无忌的病情渐有起色之际,南宫家突然有一位神秘的客人造访。
南宫无忌一见他便急道:“智人,你怎么能在这敏感时刻回来?万一被人发现你的身分,咱们多年的计划岂不泡汤了?”
南宫智人微笑道:“大哥放心好了,小弟已经安排了替身,绝不会有泄密之虑。”
“那就好,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碰上困难了?”
“小弟那边的工作都已联络好了,就等大哥这边配合,以便引蛇出洞,小弟便可直捣黄龙。没想到前不久,听说大哥遭遇重大挫折,所以小弟急速赶回来一探究竟。”
南宫无忌惭愧道:“你的消息没错,我确实跌得很惨。”
接着将经过述说一遍。
南宫智人静静听完,才哈哈一笑道:“大哥放心,这口气小弟负责帮你出。”
“你可别轻举妄动,别忘了你是一步暗棋,不动则已,一动便要克竟全功才行。”
“这点小弟明白。事情轻、重、缓、急,我还不至于搞混的。”
“那你的意思究竟是……”
“我早派人将孔雀郡主劫持,这两天应该可以送来这里。”
南宫无忌两眼发光,语带兴奋道:“当真?”
“不惜!如果不是顾忌怕打草惊蛇的话,我也想派人收拾北霸天的手下。”
“这样就够了,如果不是孔雀郡主从中作梗的话,我也不会受此挫折,等她落入我的手中,我一定要她生死两难。”
南宫智人忽然邪笑道:“大哥,是不是又想玩‘一鱼双吃’的把戏?”
南宫无忌也暖昧笑道:“不错!自从上次我们一起玩过‘华山玉女’柳如茵之后,算起来也有五年之久,未曾再尝过这种异味了吧?”
南宫智人哈哈一笑道:“更可笑的是,那‘华山掌门’柳啸天至今仍不知道,究竟是谁让他女儿蓝田种玉,结果生下孙女只好让她也姓柳,你说好不好笑?”
南宫无忌突然想起南宫玉珊的遭遇,心情立刻低落下来。
南宫智人察觉有异,好奇道:“大哥怎么了?”
南宫无忌强笑道:“没什么?你长途劳累早点休息吧!有什么话等午膳时再说。”
南宫智人见他不再谈,也不便追问,伸手探怀取出一罐瓷瓶道:“这瓶‘还阳金丹’是‘鬼医’胡疯子的珍品,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笨和尚’的手中抢来的,大哥早晚各服两粒,明天便可以康复如初了。”
南宫无忌欣喜道:“太好了,我正在担心这身伤势再不痊愈,恐怕会延误举兵大计,有了‘还阳金丹’就没有这顾忌了。”
他立刻倒出两粒药丹,马上盘膝运功疗伤。
南宫智人刚退出房外,忽见长廊一隅出现郑雯莉的倩影,他刚一怔,便见她示意要他跟去。
于是他便满头问号的随她而去,几个转角便进入她的寝室。
南宫智人将门关上,便一把抱住郑雯莉上下其手。
郑雯莉厌烦的拍开他的魔爪道:“你们兄弟俩全是一个样子,满脑子想的除了这种事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事好做?”
“我一年之中,只有给爹祝寿的时候,才有机会回来一次,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何况我干的是打家劫舍的勾当,身边都是阳刚的屠夫,根本没机会好好的发泄一次,哪里像你这么好命,有需要的时候,随时有大哥满足你。”
“你要死了,这种话也讲得出来?我是你嫂子,有需要当然找你大哥解决,难道找你不成?”
郑雯莉羞赫的打了他一下,却被南宫智人捉住,举至嘴边吻道:“当然是找我了。我大哥武功差,底子弱,耐力又不够,所以生了一大堆女儿,老一辈的都知道,只要让女人高潮,保证命中红心一举得男。那一次如果不是我对你霸王硬上弓,你永远不知高潮的滋味,更别想生青云这个儿子。”
郑雯莉被他吻得矫喘嘘嘘道:“你既然知道青云是你的种,就该帮我救他。”
南宫智人喘呼呼的脱去她的衫裙,道:“你交代的事情,我哪一次没有照办?明天就会有一位东洋神医来访,我是亲眼见识过,许多无药可医的绝症都在他的诊治下妙手回春。所以青云的怪病,只要他明天一到,保证让他重振男儿雄风,明晚便可以痛宰胡家那两个丫头,隔年春天我就可以抱孙子了。”
郑雯莉轻啐道:“你们父子俩全是一个德性,只要让你们酒足饭饱,就只会想要办‘那事儿’。”
南宫智人突然两眼发光的赞叹道:“想不到半年不见,你边身细皮白肉更加丰满了,我实在……”
他忽然将她扑倒床上,低头埋首在双峰间狂吻不已。
郑雯莉更是迫不及待的轻解罗衫,不一会儿工夫,一具成熟丰满的胴体便赤裸裸呈现眼前。
南宫智人重重地喘口大气,便迅速地占有了她……
她,如久旱逢甘露般,饥渴须索无度……
他,如狂蜂浪蝶一般,对她采花盗蜜……
这一对旷男怨女有如干柴烈火般,一拍即合。
一场惊天动地的肉搏战就此展开,顿时满室生春。
这一幕男欢女爱的画面,却让一个人无意中瞧见,让她的心情波涛起伏难以平复。
她,就是郑雯莉的女儿——南宫玉贞。
她再也想不到自己的母亲,竟和叔叔通奸乱伦,而且更叫她吃惊的,南宫青云竟是他们的孽种。
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对年仅十五岁的小姑娘来说,实在不是她所能负荷,所能处理的。
她立刻直觉的奔向西厢房,把南宫青云拉了过来。
“可恶!”
南宫青云得知奸情,立刻愤怒的拍破房门冲了进去。
床上的奸夫淫妇也惊慌失措的起身着装。
面对满脸悲愤的一双儿女,郑雯莉立刻惭愧得低下头来,无言以对。
南宫智人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枭雄,若无其事接近道:“孩子,你已经长大了,有许多事情是该让你们知道的时候了。”
南宫青云激动的叫道:“你怎能这样?我们家……嗯!”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南宫智人知道此刻是无法解释清楚的,更何况他也无话可说,便趁他激动之际,突然下手将两兄妹制昏倒地,以免张扬开来不好收拾。
郑雯莉惊道:“你这是做什么?”
南宫智人淡然道:“我只是让他们冷静一下,免得大惊小怪把别人叫来。”
郑雯莉愁眉不展道:“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南宫智人沉吟一阵,才道:“我这里有‘酥筋散’,能让人像生病一样,暂时无法自由行动,你让他们服下后,再找机会好好开导他们,免得他们胡言乱语。”
“如果他们不谅解呢?”
南宫智人脸一沉道:“那就等他们想开了,再给他们解药。”
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一瓶药放下,便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郑雯莉叹了口气,才取药让她们服下。
※※※※
“还阳金丹”果然不凡。
隔天一大早,当南宫无忌运功完毕,便知道自己的内伤已好了大半。
他立刻想到南宫智人这个大功臣,便想找他当面致谢,一进大厅却发现坐满了人。
南宫无忌一怔道:“二弟,这些贵客是……”
南宫智人哈哈一笑,指着左边道装老叟道:“大哥,小弟为你介绍一位前辈高人,这位就是东洋神医‘生死判官’小林岩田,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任何人的生死都由他判决,所以才有‘生死判官’之誉,青云的怪病马上就可以痊愈了。”
南宫无忌听了非常高兴,连忙拱手作礼道:“一切全仰仗小林前辈的帮忙,如能药到病除,在下愿以黄金万两酬谢。”
小林岩田只听得两眼发光,贪婪的叫道:“此话当真?”
“不错!”
小林岩田兴奋的道:“人在哪里?老夫立刻就动手诊治。”
南宫智人转向郑雯莉道:“请四嫂帮小林前辈带路吧!我和大哥还有要事相商。”
郑雯莉疑虑的道:“可是……”
南宫智人一使眼色道:“你放心好了,小林前辈是自己人,我刚才已将青云的状况,大概的讲解给小林前辈了解,他知道如何做的。”
郑雯莉听他这么说,才放心的转身带路。
南宫无忌看着倒在一旁的蒙面女子,疑惑道:“二弟,这人是谁?怎么是这副摸样。”
南宫智人微微一笑,弯身将蒙面女子扶起,突然将她的头罩掀开……
“咦!是孔雀郡主。”
南宫无忌难掩喜色道:“还是二弟你行,我们有她这张王牌,就不怕北霸天那群人扯后腿了。”
“不错!所以小弟才想趁此良机提前发动攻击。”
“这……突然改变计划,就像阵前换将一样,都是兵家大忌,这样做好吗?”
“大哥,欲成就大事者,必须有当机立断的魄力,如此良机稍纵即逝,如不好好把握,恐怕日久生变,反而对我们不利。”
南宫无忌又考虑良久,才道:“此事非同小可,我们还是找爹商量一下吧!”
南宫智入点头道:“好吧!”
没多久,一只信鸽便从后院冲天飞去。
刚越过山后茂林,“咻!”的一声,信鸽突然飞坠而下。
只见林中闪出铁齿道人探掌接住,取出信管内密函一看,不禁脸色乍变道:“真糟糕,他们不但捉住郡主,而且打算提前发兵,这该怎么办呢?”
一旁的花美人也闻言色变道:“这丫头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夫家不知孝敬公婆,回娘家又不安于室,没事到处鬼混,才会被捉去当人质,依我看不要理她算了。”
“那可不行!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是我们家的媳妇,万一她受到什么羞辱,我们的面子要往哪儿摆?”
“这也对,那我们该怎么做?”
“为今之计,我们爷儿俩只好分开行动了。你负责追踪信鸽去向,我来通知帮手准备救人。”
花美人一怔道:“为什么要我当跑腿?我的‘流光遁影’轻功仅能逞一时之威,绝支撑不了多久的。”
铁齿道人沉脸道:“因为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我老头子年老体衰,多走两步就气喘如牛,这样怎么追踪?而且当老子的人是我不是你,叫你去,你就乖乖的去,罗嗦个什么劲?”
花美人心有不甘的嘟侬道:“从离京至今,还未曾见你喘过两声,现在却……”
铁齿道人瞪眼道:“你是不是皮痒了?”
花美人连忙陪笑道:“没有,我这就去。”
事出意外,而且有燃眉之急。
铁齿道人将信鸽交给花美人后,他立即赶返花家堡通报消息,花美人也随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