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为帝宫正殿,殿高十一丈,广十余间,纵八间,前后金门排列,夕阳斜射之下,倍显金碧辉煌,其巍峨宏伟之处,更是诸殿之冠。
花生一路行来,还是首开眼界,只把眼珠子看得眼花撩乱,目瞪口呆。
没想到谋个官职,不但要经过重重考验,结果取得资格之后,还要经过层层关卡,才能面见皇上。
而且,为了见皇上的一面,一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
突听一声朗喝:“宣花生晋见。”
接着一声声附议跟着傅来,渐渐接近……
登上台阶,终于踏进大明皇朝的最高殿堂,立即跪伏朗声道:“微臣花生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听堂厅上传来威严的声音:“你就是新科武状元花生吗?”
“启禀皇上,正是微臣。”
“抬起头来。”
“是!”
花生总算亲眼看到皇上的长相,这位平民百姓心目中的天子,除了浓眉虎目看起来倍增威严的气概之外,其他的并无奇特、或异于常人的地方。
皇帝也在打量着他,第一眼似乎感到有点意外,想不通一这个长得满脸稚气的大孩子,居然能够技压群雄,赢得武魁的宝座。
心里虽困惑,皇帝却明白人不可貌相的道理。
想当初他也是从一个平凡的牧童,历经种种困难,才慢慢闯出一片江山的。
“朕听胡卿与程卿,还有周王的禀报,你曾答应取得武状元之后,便要迎娶三美过门,可有此事?”
花生见周王也不甘寂寞的凑热闹,知上官飞虹所言不差,朝中主要派系,果然明争暗斗的厉害,这婚姻无非是基于利害考量的政治婚姻。
这些他都可以不计较,心中却对家中的众女不平,连忙叩头请罪道:“请皇上恕罪,微臣隐瞒不报确实不该。”
“这是喜事,朕还想当殿赐婚,何来罪过可言。”
“微臣还有下情禀报。”
“说。”
“实因微臣是花家一脉单传,所以,目前才得知家父已代微臣定下几门亲事,微臣十分惶恐,正想向各位大人请罪。”
殿中众臣立即议论纷纷,皇帝却一笑置之道:“我朝并无严禁男子三妻四妾的规定,何况你又是父命难违,朕岂会怪罪。”
“谢皇上。”
“你说说看,还有哪家千金。”
“启禀皇上,除了上述三位女子之外,尚有五位女子与微臣定有婚姻之盟。”
“什么?怎会这么多。”
众臣又是一番议论,就连皇帝都忍不住要惊讶。
花生又叩头道:“微臣罪该万死。”
皇帝皱眉道:“想不到有这么多,你打算如何安排她们。”
“微臣绝对公平相待,不偏袒任何一方,务必维持家庭和乐安详。”
皇帝看了他好一眼,笑道:“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对郡主,朕更是了解她的脾气,想让她雌伏之人,非得有通天之能不可。”
“微臣定当全力以赴,并以终身职志视之。”
皇帝语带双关的道:“你的志气仅此而已?未免太小了吧?”
花生笑道:“微臣有感于人丁单薄之苦,自幼饱受妇女欺压,故而决心增产报国,在家既可尽孝,在国又可尽忠,所以,志气虽小,却事关重大。”
皇帝闻言忍不住大笑道:“好一个在家尽孝,在国尽忠。朕就御准你们的婚事,让你完成忠孝两全的心愿。”
此话一出,只听得胡惟庸众臣脸色连变,心想后悔都不可能,个个心里叫苦连天,暗道赔了夫人又折兵,真是得不偿失。
花生大喜道:“多谢皇上。”
皇帝微笑道:“起来吧。”
花生又叩谢爬起,心中大呼吃不消,下定决心只要任务完成,立刻拍屁股走人,免得叩头叩出习惯,步上林家后尘,这辈子注定完蛋大吉。
皇帝见他风趣,不禁对他印象很好,便道:“花卿听封。”
花生连忙又跪下,朗声道:“微臣接旨。”
“经三位爱卿共同甄选结果,一致裁定花卿智勇过人,足堪大用,朕龙心大悦,特封你接任锦衣卫副统领一职,希望爱卿尽忠职守,不要辜负朕之托付。”
“微臣定当尽心尽力,不负皇上的厚爱。”
“很好,快起来吧!”
“谢皇上。”
这一番繁文褥节可把花生吓坏了。再也不敢耍嘴皮子,乖乖站立一旁,以免又引来无谓的纠缠。
好不容易又等几位大臣禀完奏章,稍做协议立即做出决定,便宣布退朝。
原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不料刚下早朝又被众臣包围,一阵恭喜寒暄更是免不了,让他穷于应付,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一旁等候的内侍忽道:“请恕奴婢打断各位大人的话,实在是奴婢负有职责,必须监督副统领的印信交接及职务手续的交代。所以,请各位大人务必体谅,等明日早朝再聊吧!”
众臣也明白一这道手续的重要,便纷纷提出邀请,要花生接受他们的洗尘邀宴,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去。
才一这么半天的折磨,花生心里已在开始怀念,从前自由自在的逍遥时光,如果不是为了复仇缉凶,真想立刻拔腿开溜,远离这一场恶梦。
花生突见内侍所带方向,并非锦衣卫营的所在,忙道:“公公是否带错路了,侍卫营应该是在另一边才对。”
内侍回头笑道:“没有错。我们再多走两步,就快到了。”
听他这么一说,花生怀着满腹狐疑的随他走进一间偏殿,却是空无一人,桌上摆满酒菜鲜果,显得极为丰盛,令人垂涎不已。
内侍等他坐定后,立刻转身退了出去。
花生独自一人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有人来,便暗中凝神默察,立即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五个人的气息。
“咦其中一人的鼻息悠长,分明身怀高深功力,另外四人的修为稍差而且平均,应该是侍卫或侍婢,他们藏身多久了?又为什么避不见面呢?”
忽然心中一动,惊忖道:“难道是我露出马脚,引起别人的怀疑,才将我诱离至此僻静处,想活擒我追问口供?”
心中疑虑顿生,立刻提高警戒,暗中调息应变。
这一连串微妙的变化,都逃不过隐身珠帘后面的铁扇公主眼下。从内侍领他进门开始,她就已经凝神静气的在观察花生的一举一动,起初花生的心绪起伏变化,还让她有些黯然失落感觉。
突然,就那么一瞬间工夫,她再也听不见任何声息,彷佛眼前这个男人没了生命、断了鼻息一般,虽然具有生命的形体,却无生命的一切迹象。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虽在炫丽的阳光投照之下,铁扇公主心中却有如见鬼魅的恐惧与愤怒。
她虽贵为大明皇朝的公主,不仅年轻貌美,而且琴棋书画、技击谋略样样精通,可说是文武双全的天才,所以她一直很高傲。
而高傲的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所以,南宫青云高傲的性格,一下子就让她大为反感,接着见他施展身剑合一之时,更是让她妒恨交加。
她自小聪敏过人,加上执着的个性,使得她的武功一日千里。所以,当她学会身剑合一的技击之后,更是气傲天苍,认定是空前绝后的成就。
因此,她仇恨南宫青云。
所以,她欣赏花生以谋略取胜的才智。
不料,花生的武功居然高出她的估计,让她的自信心又再一次遭受打击。
正当她心慌意乱之际,身后的侍女突然扶住她道:“公主,你怎么在发抖?是不是不舒服?”
铁扇公主一惊而醒,连忙长吸一口气,平抚激动的心情道:“没事,我们出去吧!”
花生也听见她们的谈话,见她们出来,连忙挺身站起,刚想开口见礼之际,却又惊愕的看着她们,再也无法言语。
铁扇公主望着他错愕的神情,笑道:“副统领可是觉得她们很面善。”
她身后的四名侍女,就有春兰和秋菊在内,花生当然无法否认。
“你可知道她们是本宫的侍女,而且,将来也是驸马的侍妾。现在被你玷污了清白的身子,让她们如何向驸马交代,你让本宫又如何自圆其说?”
花生不禁大感头疼,强自镇定道:“这件事确是下官的错,也愿负责,公主殿下想怎样处置请说无妨,下官绝对无异议照办。”
“很好,你果然是敢做敢当的男子汉,本宫也不想刁难你,甚至于成全你们的婚事,不过,你必须答应本宫一个条件。”
“公主殿下请讲。”
“本宫要你答应三件事,在不久的将来,不论何时何地,只要你接到本宫的金剑令,都必须无条件的全力完成,这个条件你可愿意接受?”
话落,便从左手摊开三支小金剑。
“如果公主殿下的条件,超出下官能力所为,下官岂不是失信于公主殿下。”
“你放心,本宫所提的条件,绝对合情合理,是你能够完成的。”
花生明知这是另一种无形枷锁,无奈眼前落人把柄,也只有低头接受,只是心中难免不能平衡的想:“想不到贵为公主,竟然也会趁机敲诈勒索,简直比流氓无赖还要狡猾!再这样下去的话,我岂不是要一辈子受制于她,永远无法抬起头来?”
心里一面盘算一面的道:“好吧!只要公主殿下愿意成人之美,下官绝无反对之理。”
铁扇公主对他的答覆相当满意,欣然笑道:“太好了,从现在起春兰和秋菊有你的照顾,本宫非常的放心。等择定良辰吉日之后,她们会和孔雀一起进门,虽然她们仅是侍妾身分,本宫仍希望你能待她们一视同仁,否则本宫绝对不依。”
“公主殿下只管放心,下官绝不会让她们受委屈。”
“那就好。”
春兰和秋菊这时才放下心中的大石,整个芳心立刻被突如其来的幸福所取代,尤其是情同姊妹的夏荷和冬梅二人,更是兴奋激动,也不忘趁机取笑二女,只把二女羞得娇靥通红,困窘不已。
虽然几经波折,结果总算圆满收场,使得这场酒宴的气氛,显得热闹非凡。
尤其让花生感到意外的是,一主四婢的五女,酒量竟然一点也不输给男人,最后更拉着花生拚酒。
花生大乐道:“你们自己找死,别怪我不给你面子,等一下不把你们灌得醉翻了天才怪。”
不愧是皇宫内御厨做的酒菜,不但美酒甘甜可口,佳肴更是美味极了。所以,六个人愈喝愈顺口,酒愈拚愈热烈,用酒杯喝得不过瘾,换成整坛猛灌……
首先是冬梅不胜酒力,娇靥一低趴伏在一旁。
接着春兰、夏荷也醉倒了。
铁扇公主忍不住赞道:“还是秋菊……你行……在四季婢中……就属你……酒量最好……连我都……输给你好几次……今天趁你……大喜之宴……咱们三人……何不分出……一个……高低来……你们可敢……接受挑战……”
秋菊立即叫好道:“好耶……有好久!好久……没再赢过……公主了……这一次……非把‘醉仙’……的名号……夺回不可……。”
“你如果?……不怕死……就来吧……保证让你……又被抬……回去……。”
两女又重抱三坛美酒拉着花生拚起酒来,你一坛,我一坛的喝着,接连又各自喝光了五坛,等到第六坛时,花生不过半醉而已,反观两女因为拚得太凶,已经醉态百出,开始轻解罗衫,只见雪白如脂的香肩,在粉红色肚兜的显衬之下,极为香艳诱人。
此情此景,看得花生欲焰高涨,旗杆高挂不已。
无奈身处皇宫禁地,怎能任性而为?他只好装做不胜酒力,转身趴伏地上,来个眼不见为净,以免看得到吃不到,让自己更难过。
铁扇公主见状,便醉醺醺的大笑道:“状元郎……怎么……才第八坛……就倒……未免太……不中用吧………。”
秋菊却昏昏沉沉的抗声道:“公主这么……说不公……平……一开始……冬梅她们……轮流敬酒……花大人……就比我们……多喝了……不少坛了……。”
铁扇公主瞄着媚眼调笑道:“怎么……新娘子……还没过门……就袒护……夫君了……。”
秋菊又喝了两大口,才放下酒坛,哈哈大笑道:“我赢了……我把……第八坛……喝光了……。”
铁扇公主脸色一变道:“你想赖皮……我们是比……谁喝多……不是比快……想要赢我……还早着……很呢……”
她连忙抓起手中酒坛一口气喝光,立刻又喝起第九坛了。不知过了多久,趁着喘口气的空隙,才放下手中酒坛,这才发现秋菊早已跌卧一旁,呼呼大睡起来。
铁扇公主呆了一阵,看着众人昏睡的表情,是那么甜蜜安详,不禁令她羡慕不已。
尤其是想到春兰、秋菊即将远嫁,更让她突生寂寞之感,不知不觉的移近花生身旁,藉着酒意大胆的将他翻身过来,仔细的端详这个男人。
时问在默默的凝视中消逝,她的头也愈来愈低,终于依在花生的怀里睡过去。
忽见花生两眼一睁,望着怀中玉人甜睡模样,不敢稍动以免惊醒美人春梦。
许久……许久……
一阵脚步声口凵远处传来,逐渐走近。
最后停在殿门口,花生连忙闭眼装睡。
“启禀皇后娘娘,公主殿下就在里面宴请花状元。”
“开门。”
内侍答应一声,房门接着应声而开。
可以想见的,殿中的情形看在皇后娘娘眼中,所遭受的冲击有多大。
经过漫长的沉寂之后,才听皇后娘娘叹息道:“想不到若兰也会醉成这副模样,莫非她有心事?”
只见较年长的内侍对着另一名少年内侍喝道:“小棋子,你是负责公主殿下作息的,最近公主殿下究竟有没有异样?你给咱家说实话。”
少年内侍连忙惶恐下跪,急声道:“禀报总管,最近公主殿下常与四季婢辟室密谈,每次都将小的支开,实在不是小的不尽职,而是公主殿下特意回避,小的实在是无能为力。”
年长的内侍尚待责问,皇后娘娘已无奈的道:“郭总管,你就别再怪罪小棋子了,若兰的个性你也清楚,一旦发起性子,连皇上也拿她无可奈何,你就别再难为他了。”
年长内侍答应一声连忙吩咐众人,将昏醉六人分别送入房间休息。
皇后娘娘怜惜得照料着铁扇公主,见郭公公进来,便道:“那个小伙子可是你提过的武状元吗?”
“是的,正是名叫花生的新任副统领,听林大人说,公主殿下对他的评价极高,所以皇上才会让他跳过兵部,直接升任锦衣卫副统领之职。”
“那依你的看法,若兰今天如此反常,会不会和他有关系?”
“这个……老奴不敢妄加断言。”
“你一定要据实告诉本宫,这事非同小可,甚至会影响整个后宫的声誉。在这之前,若兰与四季婢虽常拚酒,却能有所节制,总会有一人保持清醒处理善后,哪曾像今日的狼狈模样。所以本宫敢断言,若兰一定有心事。”
“请娘娘恕罪,老奴只是从胡太医那里得到一些消息,却又无法证实,所以不敢告知娘娘。”
“什么事你说好了。”
“上周胡太医不是曾经上‘幽兰殿’出诊吗?老奴事后查知,他是替春兰和秋菊看诊的,根据他的诊断,证明两女已失去童贞。”
皇后娘娘大吃一惊,忙道:“真有此事?可别胡言乱语,万一让皇上知道,可是会要人命的。”
“是真的,刚才老奴已经检视过两女左臂上,已经失去‘守宫砂’的印记了。”
皇后娘娘有些惊怒道:“是谁这么大胆,竟敢玷污二婢,她们可是未来驸马的侍妾,岂能任人轻辱的?”
“娘娘先请息怒,老奴如果猜想不错,可能跟今天的事有关。”
皇后娘娘一怔道:“你是说花副统领?”
“是的。”
“哦!这就难怪皇上会破格重用了。”
郭公公连忙陪笑道:“娘娘还是向公主殿下问个明白比较好,因为这一切都只是老奴在捕风捉影,全无半点证据的。”
“这一点本宫会处理,你还是继续注意事情的发展,一有消息立刻向本宫回报。”
一场可能要人命的变故,总算有惊无险的度过。
花生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一直隐身暗隅不敢妄动,直到窃听到最后的结果,才放心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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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巧不成书,无双不成对。
中国人自古便喜爱“双”字的含意,例如双双对对,双喜临门……等等。
所以,有人提议让文、武两位状元的婚礼在同一天举行,立刻获得压倒性的支持,等于无异议的通过,佳期同样是十月初三。
时间可说相当急迫,距离婚期只剩下几天而已,要办妥成亲事宜,可说是相当不易的事。
幸好,京城重地人才众多,终于赶在佳期之前,完成了筹备的事宜。
十月十五日属“月德合日”,根据择日所得之吉时,从“安床”到“迎亲”,一样都不能马虎,一个器物一个动作都有它的特别含意。
鞭炮声中,鼓号乐队浩浩荡荡的前行开道,在城中街道绕了一大圈,才一一将各府的千金迎上轿子,过程繁复辛苦,人人却不辞辛苦,欢天喜地的观礼致贺。
同样是状元郎的迎亲队伍,不仅文武有别,尤其是迎亲乐队更是盛衰互见。
文状元陈世琪目前借住兵部尚书府,所以,迎亲乐队仅象征性吹奏一番,带动热闹的气氛,便在新人拜堂成亲之后,草草收场了事。
武状元花生就累惨了,由于新娘子众多,又怕耽误吉辰。所以,一大早迎亲乐队便出了门,一个接着一个的迎接新娘子上轿,加上后面跟着一大串看热闹的民众,队伍所到之处,不仅热闹非凡,而且引人瞩目。
最后来到周王府时,当民众看见武状元迎出三名头盖红纱的新娘子时,更是引起一阵骚动,人丛也响起一阵议论纷纷。
接着整队人马又浩浩荡荡的抵达天波府,群众以为是要迎娶林家梦华小姐出阁,不禁又兴奋又期待。左等右等不见队伍再出来,最后却等到一阵阵拜堂奏起的乐声,众人才恍然大悟到,九位新娘子的婆家竟是天波府。
可是天波府的主人是老太君,是京城有名的美女众合国,就连外甥、侄女、甚至于府中的侍女,也是个个美艳无双的俏佳人。
所以,京城的平民百姓也知道,天波府只有嫁女儿的份,何曾迎娶过媳妇?更何况这次一口气娶进九名的佳丽,全都是大有来头的名门千金。
还有一点极为重要,人们嫁女儿是要享受纳福的,可不是要接受磨难的。
因为大家都知道林家男人无权,谁又愿意让女儿嫁给这种无用的男人?搞不好还要被分派工作,岂不自找苦吃?女人可不像男人一样,热中工作、权势。
所以,天波府的女儿人人抢着要,唯有儿子却乏人问津,甚至于避之唯恐不及。
奇怪归奇怪,婚礼还是照常进行。
拜完了高堂,再送新人入了洞房,一切过程简单隆重,迅速快捷。府中接待人员立刻引导贺客入席,精美的酒菜一上来,现场便响起一片赞赏之声,气氛顿时显现热闹非凡。
屋外是喧哗吵杂不断,屋内却是宁静鸦雀无声。
花生接受母亲的劝告,第一个就进了孔雀郡主的房间,算是对她的尊重,无形中也确立了她的地位。
当花生怀着戒慎的心情,掀去她的头盖那一瞬间,只觉眼前一亮,原本美艳绝伦的她,经过刻意的装扮,更是妩媚动人,让他为之立息乱情迷,神魂出了窍。
“啪!”的一声脆响。
孔雀郡主终于忍不住赏他一耳光,接着迅速起身,飞快的脱去凤冠锦带。
挨了一耳光的代价,总算把花生打醒了,再看她的举动,更是再明白不过。
花生一边迅速脱衣戒备,一边兴奋的道:“原来你比我还性急,这么快就忍不住,想上床了?”
新娘子的喜服不仅扣子多,内衣小褂更是不少,就像将军武士的胄甲一样,同属于重型装备,再戴上金银镶饰着珠宝的凤冠,又把心高气傲的孔雀郡主压得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卸下重担,刚喘了口大气,正想找那冤家算帐。
只见花生趁机飞扑过来,又将她压倒床上,任她百般挣扎,就是无法摆脱。
“放开我,你这可恶的色狼。”
花生不理会她的叫嚷,反而一副不怀好意的表情,邪笑道:“有人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你刚才打我一记耳光,正是打是情骂是爱的表现。现在我终于明白你的特殊嗜好,难怪新婚的洞房之夜,就动手动脚的,原来你喜欢被人虐待。”
孔雀郡主听了,气得脸色铁青道:“你才神经病喜欢被虐待。”
花生拥抱着娇躯的双手立刻制住她的“软腰穴”,接着低头吻住她的红唇,碌山之爪更探索着她的敏感部位。
国防重地突遭侵袭,孔雀郡主脸色大变,娇躯一震,已气得昏死过去。
花生见状怔了一下,不禁瞥笑道:“好大胆的臭丫头,新婚之夜没办报到手续,竟敢丢下丈夫不管,自己倒头先睡。”
两个欢喜冤家互看两相厌,她看花生不顺眼,花生看她更是倒尽胃口。从一开始便已埋下心结,偏偏命运作弄人,一再的将他们拉在一起,最后更结成同床异梦的夫妻,只是两人死鸭子嘴硬,谁也不愿意认输罢了。
看着昏睡的人儿,花生不禁心想:“长得是满可爱的,只是个性刁蛮任性,实在叫人不敢领教。你不过是命好,生在王府之家,除此之外,你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在我眼中,你这个郡主还不如春兰、秋菊两丫头,至少她们知足懂分寸,哪像你一天到晚只想骑在男人头上,就算你争到了,也不过像我娘一样,独守空闺十八年,你又有多少好处?”
想到这里,连他都不禁有点生气,尤且虑及三女不断的明攻暗袭,无时无刻的挑衅,更是让他怒不可遏。
忽然心念一动,便动手将她的衣裙脱光,为她披上棉被,才转身抱走她的衣裙离去。
接着又来到程淑美房中,房门一开,呈现眼前的景象,竟是脱去冠袍的新娘子,正狼吞虎咽的享用美食,不禁让他为之一怔,万万想不到平日光鲜亮丽的广寒仙子,吃相竟然如此恐怖,如此惊人。
程淑美似乎料不到他会来得这么快,一时也惊怔住了,两只手紧抓着鸡腿,口中也含着刚撕下的鸡腿肉,吃相确实不雅。
就像小偷被捉了赃,程淑美脸红耳赤道:“我!我是因为太饿了,所以……”
看她娇羞的模样,一点也不像会舞刀弄剑的女英雌,花生也为之枰然心动道:“对不起,都怪我不好,才让你受罪了。”
程淑美虽松了口气,脸上依旧布满红霞道:“谢谢你的体谅。”
花生见她忽然客气起来,也有点不习惯,便取手巾帮她拭嘴角油渍道:“我们已是夫妻关系,你又何必客气呢?”
程淑美听了又羞得低下头道:“对不……我……一时还无法适应。”
她居然变得这么地温驯,连花生都感意外,不过他很高兴她的转变,便轻搂她纤腰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一样在努力适应。”
花生亲密的动作,让程淑美紧张不已的颤抖道:“以前都怪我太刁蛮不讲理,你能原谅我吗?”
花生渐渐低头凝视着她道:“你说呢?”
花生不待她回应便扑压在她身上,一阵热吻爱抚……
程淑美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一阵意乱情迷,被挑逗得春情荡漾,不断摇摆扭动。
花生一面按摩爱抚她的身躯,一面热情的亲吻吸吮,终于将花样年华的程淑美挑逗得欲焰高涨,丹田逐渐升起一团火热澎湃的需求……
她终于在无边的欲海中屈服,完全毫不保留的被“情欲”俘虏,只能本能的展现成熟女人在“性”上该有的自然反应。
花生见她已经渐入佳境,不禁心中一动道:“反正我必须进一步淬炼内功修为,何不趁此良机潜修玄阴璞玉功,一方面送她早登仙境,一方面精进我的根基,正谓一‘举’两得。”
想到就做,玄阴璞玉功毕竟是深奥的内家绝学,才运行不久,程淑美身心一阵酥软,“嗯!”的一声呻吟,处女精元便倾巢而出……
突如其来的彻骨快感,不禁令她为之沉迷而神往。
一层又一层登上情欲高峰,一次又一次由脆弱敏感的部位传来,令她沉沦……堕落……
她心慌意乱了。
她阴元猛泄了。
她筋疲力竭了。
当她即将昏迷的前一刻,突觉下体一阵饱满充实的温暖,她才惊觉到,她终于得到了“传家之宝”,于是她脸含微笑,心满意足的昏睡过去。
花生见状,心中顿时做了一番重大的决定。
当天夜里,包括胡小倩、何淑珍、颜如玉……等女子,一一被他巡幸一遍,八女同沾雨露,一个也没漏掉。
小登科之喜原是销魂而浪漫的美事一椿,可是花生却没有一这份心情,一整晚他都没有浪费一点时间,藉着元阴的滋润加紧修练玄阴璞玉功,一直到天刚破晓才罢手。
早膳之时,趁着全家同桌吃团圆饭时,铁齿道人便注意到众女媚眼已含春色,肌肤分外滑润,分明已沾过雨露。
他忍不住对花生传音入密道:“好小子,才一个晚上,你居然把她们全都‘吃’了,难道不怕吃得太饱,撑坏了肚皮。”
一番话,差点害得花生把满嘴粥喷出来,连忙藉着干咳遮窘。
林翠英皱眉道:“生儿你吃慢一点,小心呛到了。”
花生尴尬的道:“是……!”
众女却做贼心虚的发现铁齿道人强忍笑意的表情,顿时会意过来,一个个羞得无地自容,早膳再也吃不下去,纷纷托词开溜,不久便跑个精光。
铁齿道人发现唯独孔雀郡主依然若无其事的用膳,先是一怔,接着他便发现原因了。
“臭小子,你究竟在搞什么鬼,怎么只有郡主一人尚未‘开脸’?是你后继无力,还是另有用意?”
花生暗叹一声,也以传音入密道出原委。
“原来如此,夫妻吵架斗嘴在所难免,正所谓床头吵床尾和,你是一家之主,器量总该大一些,多多体谅她,哄她一下就没事了,长此斗气下去也不是办法。”
“爷爷放心好了,我会视情况加以解决的。”
“那就好,可别影响到我们重振雄风的计画。”
“我知道。”
好不容易用完早膳,花生几乎是以落荒而逃的方式,迅速的逃离令他尴尬的膳房。
孔雀郡主见状,也随后而去。
花生早有预感她的行动,便选在后花园的僻静处等她,果然没多少时间,便看见她寒着一张晚娘脸孔追来。
“郡主特地追随为夫而来,不知有何指教?”
孔雀郡主暗暗咬牙道:“你少装蒜,昨夜你对我做了什么事,难道还要我明说?”
“没有呀?我哪有做什么?”
“你……,你脱去我的衣裳,还对我加以轻薄,难道你想赖帐不成?”
“哦!原来是一这一回事?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夫妻敦伦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更何况我只是纯欣赏而已,而且是点到为止,完全符合君子不欺暗室的道德标准,你依然是纯真无瑕的完璧,你又没有任何损失,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一番话听得孔雀郡主气得全身发抖,立刻破口大骂道:“住口!我们的婚事虽经皇上赐婚,可是我从头至尾并没有答应过,你昨夜眼睛所看的,手中所摸的,都必须付出代价。”
“哦!你想怎么样?”
“我要挖出你的眼珠子,斩断你的一双脏手,以惩戒你的淫行。”
花生听了,不禁怒极而笑道:“真是天下奇闻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做妻子的为了丈夫对她爱抚而……哎唷!你怎么玩真的……”
孔雀郡主娇叱一声,化做满天指劲袭来,厉啸声乍响,令人闻之胆寒。
花生有惊无险的闪身避开,依然有点手忙脚乱,忍不住喝道:“住手,我还有话说。”
孔雀郡主听了,立刻停止了攻势,喝道:“说!你还有什么遗言交代?”
花生等喘过了气,才道:“你是不甘昨夜吃了暗亏,所以才想报复,是也不是?”
“不错!”
“好!我就赔偿你的损失不就得了,免得你犯下谋杀亲夫大罪,不但你的声誉蒙垢,就连周王恐怕也难脱干系。”
孔雀郡主听了心中吓一跳,这才想起把事情闹大的话,恐怕真会连累父王,却又心有不甘的骂道:“就算不杀死你,我的贞节也已经蒙羞,你又如何补偿我的损失?”
话未说完,却见花生正在脱衣,忍不住羞红着脸道:“住手,你想做什么?”
“我正在补偿你的损失,我也脱光衣服让你看个过瘾,让你摸个够,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才一会儿工夫,花生已经脱得只剩一条内裤。
孔雀郡主对于这一幕丑态,再也看不下去,一见他还要继续脱内裤,更是惊得花容失色,连忙转身骂道:“你变态,还不快把衣服穿上,谁稀罕看你的……啊!你卑鄙。”
只见花生一脸小人得志的将她扶躺地下,最后才轻松的穿回衣裳。
“无赖,亏你是个新科武状元,却不敢和我一个女子正面决斗,还用偷袭的小人行径暗算我,你不要脸。”
对于她的叫骂,花生已懒得回应,却将她抱至就近的客房。
于是,历史再一次重演,花生又将她剥个精光,为她盖妥衾被,再搜光房中蔽体衣物,一阵打包便准备离去。
孔雀郡主见状大急,忙喝道:“站住,你想将我的衣裳拿到哪里去?”
花生故做不知道:“衣服已经沾染尘土,当然是去送洗了。”
“你……那你总该留下一件干净的衣服,让我换穿吧?”
“这些衣服都脏了,没有一件是干净的。”
“你可恶,你是故意要整我是不是?”
“没有呀,为夫体贴你都来不及,怎会做此不解风情之事,等我把这些脏衣服洗干净了,再把它们晾干后,就会送来给郡主换上的。”
想也知道,这个“不久”很可能是遥遥无期的等待。
孔雀郡主恨得牙痒痒的道:“你休想用此威胁我低头,大不了我赤身露体的出去,相信你的面子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咦!你要出丑卖乖干我何事?”
“哼!怎会不干你的事?谁不知道我是你的妻室,我出丑的话,你也休想光采。”
“这么说的话,你是承认花家媳妇的身分了?”
“这……”
孔雀郡主顿时哑口,无言以对。
花生冷哼一声,将衣服一丢便转身而去,身后便传来她的悲泣声。
心烦之余花生便到大厅找众女闲话家常。
胡玉儿嗔道:“你不但人风流,连耳朵也长。我们才在说你这花花公子,一次讨了九房媳妇,不知有没有能力应付得了,可别把身子搞虚了,让我们替你守活寡,那我们可不干。”
花生听了大笑道:“原来你们在担心这个,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别说是我的玄阴璞玉功能助我阴阳调和,达到龙虎交济的目的,就算不刻意运功,凭我的超人实力,也能应付自如,更何况我还有一件天下至宝,足以应付任何难题。”
“什么样的天下至宝?”
三女不由大感兴趣的齐声问道。
“我的宝贝就是‘鬼医’之女,胡玉儿你呀!”
胡玉儿怔了一下,又气道:“你少灌迷汤,早知道你如此风流好色,我才不淌一这浑水。”
见春一阑两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花生不禁尴尬的笑道:“好玉儿,你乍心么能说一这种话呢?都快当孩子的娘了,还生这么大气作啥,小心影响胎教就不好。”
胡玉儿低头看了肚皮一眼,才向他恨恨的道:“你们男人就会用一这一招吃定我们?这一次我们只好由口认倒楣,事情就一这么算了,下次你如果敢在外面拈花惹草,看我不下一帖重药,让你知道‘缩阳神功’的厉害。”
花生大惊道:“真有这种药?”
“当然!而且效果奇佳,保证让你雌雄莫辨。”
花生更是惊疑道:“听你讲得像真的一样?不会是你在吹牛吧!”
胡玉儿见他不相信,立即娇嗔不依道:“我说的话你敢不信?京城四大名妓之一的铁兰花,你可曾听说过?”
花生愕然道:“没听过,她和这事有关吗?”
胡玉儿满脸笑容道:“你敢说听过或去过,我立刻叫你变成铁兰花第二。”
“什么?姊姊是说铁兰花原是个男人?”
花生可以不知道,春兰、秋菊却大惊失色的怪叫起来。
胡玉儿看了她们一眼,才点头笑道:“她原是一名采花大盗,偏偏人又长得俊俏,许多良家妇女都是在半推半就的情况下,被他玷污得逞。被害妇女也大都不会声张,只是她们的家人或丈夫,后来得知才心有不甘,向我爷爷要药,让他在不知情时服下,才使他一夕之间由俊俏男儿变成千娇百媚的大美人。”
春兰仍是一副无法接受的表情道:“这件事情实在太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置信,并非小妹不信玉姊的话,实在是铁兰花全身上下都像个女人,甚至比女人还要妩媚动人,任何人只要见过她,都不会否认她是个娇滴滴的大美女。”
胡玉儿得意的笑道:“兰妹见过她?”
春兰摇头道:“没有。公主殿下曾经夜探相国府,想调查一些不法的传闻,却无意中见到铁兰花正在相国府舞剑,公主殿下事后向小妹提起,对铁兰花的剑技相当的赞赏呢!”
胡玉儿恍然道:“原来如此。”
花生突道:“公主殿下可曾查到什么证据?”
秋菊摇头道:“没有。当晚是我和公主殿下一起出动的,除了见识到风花雪月的丑态之外,却是一事无成。”
“你下次如果想再一探究竟,可先至相国府东边的太平银庄探查,我相信它有暗道直通相国府。”
秋菊兴奋的叫道:“真的?相公告知此事,如能消除朝廷隐忧,将是大功一件。”
春兰却关心的道:“相公这么做好吗?别忘了你也是他的女婿,万一相公透露他的秘密,让他知道了,恐怕不好交代吧?”
花生瞪了她一眼道:“他怎么会知道?难道你想告诉他?”
春兰吓得急红了脸叫道:“相公别生气,妾身只是……。”
“兰妹别怕他,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告密的,不给他一个教训,他就不会明白一个嫉妒妻子的可怕。”
花生见胡玉儿袒护春兰,一副大老婆的架式,心中不禁暗笑,却顾忌铁兰花的真实性,深怕她一个不高兴,让自己也变成人妖,那么增“产”报国的计画,岂不胎死腹中?
于是他连忙陪笑道:“好玉儿,别生气,小兄一切听你的便是,可别气坏身子,那多划不来。”
胡玉儿见他给足自己面子,无形中更确立自己的地位,便消气不少,道:“你能这么想最好,别以为我们嫁给你,就要一切都听你的不可,只要你敢对不起我们,一粒‘美人仙丹’的药保证让你终生难忘。”
花生一面陪笑一面心想:“听说女人怀孕情绪极不稳定,但这婆娘想到的整人主意,实在太阴险可怕了,下次有机会非把‘美人仙丹’掉包不可,一个情绪不定的人,实在不宜保管这种危险药物。”
“对了,春兰看儿你和郡主跑去花园幽会,怎么才一会儿工夫就完事了?”
花生听了笑着将事情叙述一遍。
胡玉儿皱眉道:“她一定气疯了。”
花生轻叹道:“这婆娘刁蛮任性到了极点,而且对我积怨日深,长此下去的话,不知道哪一天我会遭到她的暗算也说不定。”
颜如玉大吃一惊道:“那该怎么办?人总有疏忽大意的时候,生哥岂能日夜提防她的暗算?”
花生忙安慰道:“小玉放心好了,愚兄一定会严加防范的。”
“不行!我一定要化解你们之间的误会,以免日后遭她报复,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说着,也不顾花生的反对,立刻转身往后院行去。
花生一怔,不禁无奈的摇头叹息。
何淑珍笑道:“郡主性情刚烈,如玉个性温柔,或许可收到以柔克刚的奇效也说不定。”
花生并不认同,思虑再三,仍不放心的随后跟去。
刚一脚踏出房门,正想转向东厢房之时,突闻一阵娇叱,接着便听见剑气的破风声,极为尖锐刺耳的呼啸声,顿时划破宁静的夜空。
花生惊闻有变,身形也跟着一闪隐没。
几乎在同一时间,东厢房的“听雨楼”暴裂巨响,一道黑影夹着异样的锋芒破窗而出。
接着上官小仙出现在窗口叫道:“淫贼别走。”
黑影尚挟着一名女子,已无心恋战,立见身形一阵扭曲,手中宝剑如同活物一般,化做六道光芒,从四面八方向上官小仙追袭而去。
上官小仙脸色剧变,连忙挪身闪开。
当她惊魂甫定之际,才发现人影早失去踪影,除了散落一地的窗框之外,就像没发生事情一样。
“怎么回事?”
上官小仙见众人赶来,便焦急道:“怎么办?如玉妹子被一个黑衣蒙面人挟持走了,那人的剑术极高,我根本栏不住他,大家来得正好,我们赶快去追。”
众女闻言大惊,便准备分开追人。
“慢着!”
铁齿道人缓步而来道:“现在追已经来不及了,小心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林翠英听了,大急道:“爹的顾忌不错,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在一洹里空等也不是办法。”
“翠英,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林家的接班人?爹不是交代过了,我们是做大事的家庭,各人就必须确实做好分内之事,大家分工合作,才能成就大事。追人的工作,要轻功高超、反应灵敏的人负责,绝不是你能胜任的,你的任务是负责防守的。今天你如果确实做好警戒的工作,何至于发生人质被劫之事?”
林翠英面有愧色的四下看了一眼,才道:“爹的意思是说生儿已经追去了?”
“不错!”
林翠英一这才放心的转身交代善后及重新部属防备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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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见黑影的轻功虽然不错,但与流光遁影相比,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便放心大胆的远远遥跟,只有到转角或阴暗的地方,才会快速侵近。
这种方式虽然累人,但是花生近来功力大进,施展流光遁影轻功更是得心应手,几乎到了白日幻形,来无影去无踪的境界。
所以,尽管黑衣人小心警戒,更绕道迂而行,仍然未能摆脱花生的追踪。
只见黑衣人迅速掠入一座庄院,花生清楚的看见横匾上写着“清风银庄”四个大字,心知已到地头,立刻小心的潜行侵入。
门后两名警戒守卫刚错身巡逻,花生便闪过警哨,直接掠入大厅,只看见黑衣人正在退除蒙面围巾,一名侍女正抱着昏迷不醒的颜如玉进入内室。
花生虽想知道蒙面人的身分,却怕耽误救人的时机,只好忍痛放弃,紧跟着侍女身后,一直到达寝室,才见她将人扶躺榻上,便待转身退出寝室。
花生一掠而至,探指点中她的昏穴,再将她扶躺榻上,又与颜如玉互换衣裳。
只见他取出易容药物轻笑一声,便在侍女脸上涂抹起来。一眨眼工夫,两个几可乱真的颜如玉已并躺眼前,连他都差一点认不出来。
正想抱起颜如玉退走,突闻门外长廊传来一阵脚步声,便知已错失良机,只好抱着颜如玉一起躲入榻下,再另觅良机退出贼窟。
脚步声一步未停的走至房前,开门声过后,一双男人的快靴停在榻前。
“哈哈……臭花生!烂土蛋!凭你也配与本少爷斗?今天的事只是个开头,等本少爷将这个妞儿玩腻了,肚子搞大了之后,再将她送还给你,另外再挑一个来下种,让你在一旁干焦急,只有当个现成老爹的份,最后再让你知道是本少爷所经手,看你这个状元还有什么脸来面对人。”
花生听了心里暗骂道:“这个混蛋好恶毒的主意,他究竟是什么人?我到底在哪里得罪他了,居然想出这种绝子绝孙的毒计来暗算我?”
忽听榻上传来一阵撕裂声,只见榻下落了一地破衫裙,接着便听见那人边脱衣裳,边得意的笑道:“好美的小娘子,好妙的身材,我南宫青云真是艳福不浅,居然能够先那小子一步,抢先拔得头筹。如果不是为了复仇,真想留下来自己用,免得便宜那小子。”
花生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蒙面人竟是与他争魁失败的南宫青云,难怪会恨他入骨,只是以这种阴毒的手段报复,实在让他难以原谅,强忍着心头的怨气,决定趁他不注意时,再给他一个教训。
不久,榻上突然传来一阵肉击声,夹带着浓重的喘息,整个床铺渐渐的摇摆不已……
“哈哈……爽……真爽……哈哈……咦!落红了……哈哈……这妞儿……还未……开苞……哈哈……难怪……别具风味。……哈哈……”
花生暗暗咬牙的轻轻爬出榻下一看,只见南宫青云搂着昏迷不醒的假“颜如玉”,一点也不知怜香惜玉的直捣黄龙,肆无忌惮的兴风作浪,果见假“颜如玉”的股间落红斑斑,显然受创极深。
此时南宫青云似乎后继无力的挣扎着,沉重的喘气声,断断续续,显然已近强弩之末,好戏即将落幕。
花生见状,不禁心中冷笑道:“这么快就不行了?真是‘中看不中用’,凭你南宫青云的这点能耐,也配替我下种?我看你再等下辈子吧!”
突见南宫青云一声闷哼,全身一阵哆嗦。
花生也几乎在同时一指将他点昏,让他毫无所觉的昏睡过去,以免打草惊蛇而影响脱身。
花生连忙抱出昏睡的颜如玉,才对着南宫青云冷哼道:“你慢慢地做你的好梦吧!等我送回如玉之后,再回来找你算帐,到时候将是你恶梦的开始。”
抱着昏睡的娇妻,一点也不影响花生的行动,飞掠之间,轻快敏捷,不一会儿工夫,天波府已在眼前。
当他将颜如玉送回听雨楼时,众女立刻赶来听他交代事情的经过。
得知蒙面人竟是南宫青云,众女皆忍不住痛骂南宫青云无耻。
林翠英沉吟一会儿道:“南宫世家是九大门派之外,仅有少数可相抗衡的家族,势力可谓不小,我们在惩戒他之前,必须先仔细的考量,以免另树强敌,而影响复仇大计。”
花生冷哼道:“管他南宫世家的势力多大,谁得罪了我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何况这混蛋阴毒狡猾成性,以后不知又会干出哪种绝子绝孙的事来,最保险的做法,便是将他废掉武功,以免他仗以为恶。”
胡玉儿忽然邪笑起来道:“那样做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花生心中一动,意会道:“不错!他既然喜欢干这种偷香窃玉的勾当,我就让他也亲身体验一番,让他知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的道理。”
林翠英担心道:“生儿,你可别乱来,该怎么对付他,还是大家一起集思广益,共同研究,必能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花生深感长辈在旁的不便,许多想法和做法都有代沟,便敷衍道:“好吧!惩戒的办法就由娘全权做主好了,现在我可要去搬银庄的钱,如果不把他搬光,我以后都会睡不着觉。”
说着不等林翠英反应,便拉着众娘子在一旁商议起来,最后决定由上官小仙、春兰和秋菊三女协助,接着只见胡玉儿拉着花生附耳交谈一阵,似乎有些争执,花生一脸难色的表情,最后才勉强的从她手中接过药瓶,带着三女迅速离去。
花生先潜入,一会儿后,便笑嘻嘻的从大门大大方方走出来。
上官小仙见他得意的表情,便兴奋道:“成功啦!”
“当然!百花山庄的‘醉八仙’闻名天下,就连威震湘南的‘金鹰帮’都迷翻了天,何况是小小的‘清风银庄’,还不是一闻就昏,马上倒得东倒西歪。”
“太好了,我们快动手吧!”
“秋菊,你到马房去赶一辆马车到后院,金库就在那附近,免得搬太远累坏了大家。”
秋菊应声欢欢喜喜的走了。
花生立刻带着两女进入最后的厢房,果见走廊上守卫们东倒西歪的躺了一地,人数相当的多,显然是准备应付花生的来袭而准备。
当金库大门一开,只见一片金珠宝器闪闪发光,两女顿时被眼前的情景惊怔住,任凭她们也是出身大家闺秀,却从未真正接触这么丰硕的宝藏,难怪她们要赞叹不已了。
“什么嘛!才这么一点藏金而已,就敢开银庄做买卖,简直不自量力,害得我劳师动众,恐怕连工钱都不够支付。”
上官小仙怔怔的道:“这……这么多金银珠宝,你居然还嫌少?”
花生笑眯眯道:“你还记得前天订婚时,我交给你的那把钥匙吧!”
“记得呀!你不是说里面藏有咱们家的传家之宝。”
“不错!我们花家累积三代的财富,只能以一句富可敌国来形容,也因此遭天所妒,终于发生十八年前的血案。为免重蹈覆辙,也是为了避险,才将所有财产分散储藏,并且分别投资各行各业,总算平安的度过一这些年头。”
“那不是正好吗?南宫青云为富不仁,这些财富也是不义之财,我们正好搬回去补充库藏。”
这种说法相当牵强,但是花生也不是循规蹈矩之人,正好秋菊也进来帮忙,很快的便将所有珠宝搜刮一空。
花生一直将三女送出后门,目送她们平安的驾车远去,才又转身进入南宫青云的房间。
他探手入怀取出胡玉儿交给他的药瓶,不禁犹豫起来,脑海里响着胡玉儿的话:“这是爷爷无意中研究所得的奇药,所以没有解药。只要服用一粒美女仙丹,便会在一刻时间内转阳为阴,效果可持续十年之久。如果一次服食三粒,便注定一生永为女儿身的命运,铁兰花就是一例。我要你在南宫青云变性之后,立刻脱离现场,因为女人生性阴毒,我可不想在往后的日子,每天提心吊胆的提防她的暗算。”
花生怀着上心忑不安的心情,将三粒药丹喂他服下,便静待他的变化。
原本昏睡的南宫青云突然汗如雨下,全身热浪般水雾翻腾,健硕的体态渐起变化……
首先是刚健的肌肉变得圆润柔嫩,接着腰身凹曲变形,配合着隆起的丰胸、肥臀,上下高低起伏不定,美妙的身材曲线逐渐分明……
这一幕有如天方夜谭的奇异变化,只把花生看得眼光撩乱,目瞪口呆,简直比看见死人复活还要让他感到惊奇。
一会儿工夫,呈现在花生面前的胴体,已经是一具不折不扣的女人了。
这是一具凹凸有致的魔鬼化身,无论是丰满的胸部、蛇腰、丰臀,每一个部位,每一寸肌肤,保证其他的女人又羡又妒,加上原本俊美的脸蛋,简直是标准的美人胚子。
这么一个绝世美人就一这样赤裸裸地躺在花生的面前,连他都情不自禁地脸红心跳起来,可是当他想起“她”是男儿身分时,而且是个阴狠的小人时,他立刻就倒尽胃口了。
一想起“她”醒来之后的震惊,花生便不自禁地谑笑起来,怀着报复后的满足转身离去。
***
第一天下起绵绵细雨,日子却在平静中度过……。
第二天雨愈下愈大,佣人阿宏和煮饭的阿春都不约而同的向铁齿道人禀报,他们都发现府外似乎有不少的可疑人物。
铁齿道人却若无其事,一点也不在乎的一笑置之,只交代他们做好分内的事,其他闲事不要多管。
接连三天,天波府不但受到严密监控,出入的人员也被跟踪,左邻右舍更受到不明人物的警告与盘查,虽无过分的举动,却造成佣人们人心惶惶。
花生立即派遣锦衣卫深入侦察,总算查出是南宫世家介入,由于锦衣卫的警告,终于将相关人员逼退。
之后,又平静的过了三天,天波府反而戒备更加森严,一副风雨欲来前的宁静。
这一天,花生正在卫营里训练众侍卫,突然听到下属告知胡宰相有请,他只好向统领告假外出。
当他一到相国府,就看见胡惟庸正与人在争论着,发现花生到来才停止纷争。
“生儿,你来得正好,爷爷替你引荐这位南宫家主人南宫无忌。”
花生才明白这位长相英俊潇洒、温文儒雅的中年人,竟是威震江湖的双霸天之一“南霸天”南宫无忌,不禁让他大感意外,心中暗叹人不可貌相。
花生对这位多年来维持武林正义的长者,心中倒是敬佩有加,连忙大礼拜见。
南宫无忌见状,脸上才露出笑容道:“这位想必是花状元吧?彼此都是一家人,实在不必这么客气得行此大礼。”
“南宫前辈是有德尊长,花生身为晚辈理该如此。”
胡惟庸哈哈一笑道:“南宫亲家不必和晚辈客套,还是快点谈正事要紧。”
南宫无忌点点头道:“好吧!相信花状元一定还记得小犬南宫青云吧?”
“是的,南宫兄剑术已近登峰造极,如果不是力尽昏迷,武魁宝座将非他莫属。但是,隔天他却不告而别,而且未接受金刀侍卫的职务,我想他内心一定极为难过,这一切都因花某造成,实在不知如何向前辈交代才好。”
“花状元不需自责,只怪他技不如人,也没有做官的福分,老夫这次造访绝无怪罪之意,相反的,老夫还想求助于花状元,希望花状元大人大量,能帮老夫这一个忙。”
“南宫前辈请说,只要花某能力所及,绝不会推辞。”
南宫无忌听了稍微放心道:“听说花状元负责侦办清风银庄的窃案,不知可查出什么线索?”
“这案子已经追查得差不多了,迹象显示窃案发生时,银庄的守卫都被一种名叫‘醉八仙’的迷香迷昏,所以并无打斗痕迹,也没有人员伤亡。根据专家估计本案失窃的金银损失,应在一千八百多万两银子左右,可谓损失惨重,而且运送的马车也在城外‘太平客栈’寻获,经过盘查掌柜得知,是一名白面青年贱价卖给他的,追查至此所有的线索及窃银,可说全告中断。”
“花状元既知‘醉八仙’之名,总该知道它是百花山庄‘北霸天’花无缺所有,不知道可曾派人循线追查?”
“脱离京城之外的缉凶工作,并不是我们锦衣卫的职责范围,所以无法再进一步调查,不过已经通知北方各地衙门注意调查,只是花无缺称霸北方十多年,那些衙役恐怕难有作为。”
“不错!花无缺与老夫并称双霸,实力必然极为强大,如果锦衣卫不便介入追查,光靠衙役自然无法成事,看来老夫只好亲自出马了。”
花生故做讶异道:“前辈欲插手此案?莫非与吕掌柜相识?”
南宫无忌淡笑道:“实不相瞒,老夫正是清风银庄的幕后东主。”
“原来如此,看来前辈的要求花某恐怕无法帮忙。”
南宫无忌忙摇头道:“老夫再不济事,也不敢要求花状元做此越矩之事。”
“那么前辈是……。”
只见南宫无忌欲言又止,似难启齿的为难表情。
胡惟庸世故的道:“南宫亲家是想问你案发当夜,你那边是不是也有状况发生?”
花生早知有此一问,而且也准备供询答的说词,全家口径一致,绝无穿帮之虑。
“咦!想不到前辈的消息这么灵通,不过是偷鸡摸狗的宵小侵入,倒让前辈笑话了。”
南宫无忌尴尬一笑道:“不知贵府有何损失?”
“没什么,只不过丢了几十两银子罢了,实在没有追究的必要。”
南宫无忌大怒道:“什么?你在开老夫玩笑吗?”
花生不悦道:“南宫庄主此话怎讲?”
“吾儿岂是贪图小利的宵小可比?花状元此话太伤人了。”
“既然南宫庄主承认少庄主夜闯天波府的事就好办,请庄主将人交给官府,以便查明事实真相,如有冤枉少庄主的话,正可以还给他清白。”
南宫无忌冷哼道:“现在案子由你在办,想怎么判还不是随你高兴,如何能叫人信服?”
“庄主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朝廷对官员的考核,自有一套防止循私舞弊的办法,庄主如有疑虑尽可请教。”
南宫无忌被他言语之间的明嘲暗讽激怒,顿时气得脸色铁青。
胡惟庸见状忙道:“生儿说得没错,朝廷对于涉案官员,一律一视同仁送交刑部审理,并派内务省的专员参与侦办,务求公正廉洁,防止官员循私舞弊。”
南宫无忌听宰相的解释,便相信花生所言不假,只是气不过他的不敬,也拉不下脸认错,便另转话题道:“老夫听青云说过,那晚他的原意是想找你再砌磋武艺,你不敢接受挑战就算了,却串通北霸天的人暗中尾随劫财劫色,简直欺人太甚,今天你无论如何都必须还我一个公道。”
花生佯作气恼的向胡惟庸道:“岳父,他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愚婿实在忍无可忍,等一下立刻将案件移交刑部,同时一并提出诬告朝廷命官的控诉,希望岳父不要见怪孙婿才好。”
胡惟庸一看事态严重,忙打圆场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何不先冷静下来共同商议良策,别意气用事,彼此内哄而自乱阵脚。”
南宫无忌也不甘示弱道:“相爷立场不便还是别管的好,老夫倒想看看花状元有何通天本领,竟敢一手遮天,胡作非为。”
花生听了大怒道:“庄主是位前辈尊之人,实在不该一再信口开河,凡事都要讲求证据,你说我串通北霸天犯案,只要你能提出人证物证,我立刻辞官自请处分。”
南宫无忌一窒,便闷哼道:“等老夫查明几个疑点,便会在适当时机提出证据,到时候看你如何自圆其说。”
“真金不怕火炼,花某随时欢迎庄主登门赐教。”
话不投机半句多,南宫无忌再也坐不住的边走边道:“你现在尽管嘴硬好了,老夫看在相爷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但是北霸天势力虽大,老夫也不输他,别以为你们花家雄霸一方,就可以横行霸道,只要老夫还有一口气在,绝不会忍气吞声就此罢休。”
就在他即将跨出厅门之际,突听身后传来笑声道。
“哈哈……天下姓花的并非仅此一家,难道庄主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岂不令人笑话。如果以此推论,横行长江一带的湖匪首领‘鄱阳王’南宫智人,莫非也是南宫世家培植的黑道势力之一?”
一番话只听得胡、南宫二人变了脸色。
南宫无忌惊慌道:“你胡说什么?”
花生淡笑道:“没什么,只是附庸庄主的论点罢了。”
话才说完,不等回应的快步走出,留下两人惊疑的相互凝视,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