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浓浓的感触,“开碑手”尤杰道: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宗大侠,这边事情尚未有个头绪,那边又有事故发生,真是多事之秋……”
怔了怔,宗元甲问道:
“尤老丈,又有风吹草动之事发生?!”
尤杰一指旁边“石猴”路振,道:
“刚才这位路老弟来‘宁河轩’庄院,谈到一件事……虽然并非我等本身之事,但路见不平,就不能袖手不理了……”
目光移向“石猴”路振,宗元甲道:
“路老丈,是怎么回事?”
“石猴”路振道:
“老汉住在离‘宁河轩”庄院二十多里的‘白木桥’,这件事就发生在‘白木桥’镇上……老汉知道这件事后,就找来尤老哥哥这里,碰巧遇到您‘啸天盟’宗盟主……”
听不出一个端倪,宗元甲又问道:
“路老丈,‘白木桥’镇上发生了什么事?”
“石猴”路振道:
“林裕明林爷平时修桥铺路,乐善好施,是‘白木桥’镇上首富,这件事就发生在林爷的府邸……”
微微一顿,又道:
“林爷幼子林绍基,今年才六岁,前些日子突然失踪,林家正在惶惶不安,寻找这孩子时,两天前林爷突然接到一封书信……据说这封信上并无‘指名抬头’、出信人‘具名’,只写下寥寥数字,说林绍基这孩子在他们手中,要林爷准备五百两黄金,把孩子赎回……”
孟达“哇”的冒出一声,道:
“五百两黄金不就是五千两雪花纹银啦!”
缓缓一点头,路振道:
“是的,孟护卫,算来确是五千两银子……”
一顿,又道:
“这封信中指出,如向官家衙门报案,就要将这孩子乱刀分尸……”
僧浩喃喃接口一句,道:
“嘿,好狠!”
宗元甲问道:
“路老丈,你如何知道此事?”
“石猴”路振道:
“小老儿幺弟路雄,是林爷府邸的长工,他回家说出经过,老汉才知此事……”
“彩鹰”梅香吟问道:
“路叔叔,林家有没有向官家衙门报案?”
路振喟然道:
“梅姑娘,这些亡命歹徒,说得出,做得到,林爷向衙门击鼓报案,林绍基这条小命就别想留下……好在这五百两黄金,林家还筹得出……”
眉宇微微轩动,宗元甲问道:
“路老丈,这五百两黄金,歹徒要林家送去哪里?”
“石猴”路振道:
“这五百两黄金,那班亡命土匪要林家送去‘白木桥’镇东郊外的一座山神庙……时间是子夜三更过后……”
屈指算了算,路振又道:
“算来就是今天夜晚了……好人有好报,这位林裕明林爷,不应该遇到这样一场变故,小老儿原想挺身而出,但还不清楚这些亡命徒的娘家底细,如若技艺不敌对方,自己死伤尚在其次,到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反累害了林家这孩子,小老儿就只有抱恨终身了……”
一指“开碑手”尤杰,又道:
“老汉跟尤老哥有数十年交往,听说他一对侄儿、侄女是武林前辈高人的弟子,小老儿才来跟尤家老哥哥谈谈,碰巧您宗大侠也在‘宁河轩’庄院……”
似有所思中,宗元甲问道:
“路老丈,林家是否知道,你有意插手此事?”
路振摇摇头,道:
“不知道,连小老儿幺弟路雄,也毫不知情。”
宗元甲又问道:
“路老丈,你可识得去‘白木桥’镇郊,山神庙的路径?”
“石猴”路振道:
“前些日子,幺弟回家告诉老汉林家这件事后,老汉曾悄悄找去山神庙仔细察看一次……”
宗元甲接口问道:
“这座山神庙香火如何?是否有庙祝、主持?”
“石猴”路振道:
“那是一座墙残颓塌的古庙,里面早已没有香火……小老儿若非事前已知道确实地点,一眼看去,再也不相信那是座供人膜拜的庙寺。”
“彩鹰”梅香吟接口问道:
“路叔叔,那座山神庙近围一带的形势如何?”
一轩眉,“石猴”路振道:
“很凶险……从官道拐进一条横岔的山径,山径尽头就是那座山神庙……山神庙近围一带,有高过人头的野山,有大得出奇的山岩巨石……敌暗我明,很难觉察到对方的埋伏。”
缓缓一点头,宗元甲道:
“我等应该先从歹徒手中,将那幼童救离险境,然后再将这伙匪类除去广
一抬脸,路振目注宗元甲道:
“您……宗大侠,您愿助一臂之力?!”
一笑,宗元甲道:
“路老丈,别说你跟梅家姊弟的义伯‘开碑手’尤杰有数十年交往,即使素昧生平,毫不相识之人,我宗元甲知道这回事,也不会袖手不理!”
不胜欣慰的,“开碑手”尤杰道:
“宗大侠,‘啸天盟’睥睨江湖,称雄天下武林,赤麟宗元甲此一名号,流传每一角落,就凭您刚才那几句话。”
笑了笑,宗元甲又移到那个话题上,道:
“路老丈,当初送那封勒索书信去林家府邸的,是何等样人?”
“石猴”路振道:
“这就不清楚了……林家收到信时只当作一般书函,当时并不曾注意送信的是何等样人,等到打开书信看时,才知道是黑道绿林中的‘黑帖’!”
沉思片刻,宗元甲道:
“路老丈,烦你将山神庙附近一带的形势,绘于纸上,让我等先了解那一带的情形!”
路振连连点头,道:
“是的,宗大侠!”
梅香吟取过文房四宝,放到桌上——路振把座椅移向桌边,依据回忆,在纸上画出山神庙附近的形势……画完后,指着地图,道:
“这是官道拐进去往山神庙的山径……这一带都是乱草、山岩……”
宗元甲接口问道:
“山神庙的背面,是否尚有山径通道?”
指着桌上画成的那幅图,路振点点头,道:
“是的,宗大侠,这里就是山神庙背面的一条山径。”
凝视着桌上“石猴”路振画的那张地图,宗元甲沉思了半晌,道:
“路老丈,从这里往山神庙,要多久脚程?”
路振道:
“不需多久时间……自‘白木桥’来这里‘宁河轩’庄院,就要经过山神庙山径前那条官道。”
缓缓一点头,宗元甲道:
“这就行了……今夜二更过后,我等往山神庙一行便了!”
夕阳西下,倦鸟归林,已是暮色轻笼时分……“石猴”路振就留在“宁河轩”庄院用晚膳。
众人围桌而坐吃喝时,“赤麟”宗元甲就把去山神庙的人手分配一番……“开碑手”尤杰含笑道:
“宗大侠,这次又把老夫闲下来了?1”
宗元甲道:
“赴山神庙的这股盗匪,人数不会很多,宗某偕同梅姑娘、梅兄弟、僧浩、孟达,加上这位路老丈,相信已足可应付。”
梅香吟问道:
“宗大哥,我等如何下手剪除这股盗匪?”
“石猴”路振接口道:
“我等暗伏四周,等这股盗匪进入山神庙,就在林家交出五百两黄金,盗匪交出孩子的同时,我等围袭而上,不让盗匪漏网脱走一个……”
摇摇头,宗元甲接口道:
“这办法不甚妥善,路老丈……如此一来,盗匪会认为林家暗中邀请高手,用‘诱敌之计’扑杀……到时盗匪再来个报复,那就祸害了林家……”
围桌而坐的孟达,两颗圆滚滚眼珠一转,接口道:
“我孟达有个主意,盟主,不知道使得不使得?”
宗元甲道:
“你且说出来听听,孟达!”
一口酒送进嘴里,衣袖一抹嘴边酒渍,孟达道:
“我等不必在山神庙中下手,只在暗中察看动静——等这批龟孙土匪把孩子交还给林家,黄金落进囊袋,回身出来走在山径道上时,我们才迅雷不及掩耳的下手,来个‘黑吃黑’……”
一瞪眼,宗元甲道:
“‘黑吃黑’?!”
孟达咧嘴一笑,道:
“我孟达只是借用了‘黑吃黑’这三个字眼,盟主,这股土匪摸黑找财路,我们就来个摸黑抓强盗……”
一顿,又道:
“这笔黄金到手,就烦路老丈交还给‘白木桥’镇上的林家。”
连连点头,“石猴”路振道:
“宗大侠,孟护卫这个主意很好,我们用了这一手,这股盗匪不会怀疑到林家,还真认为‘黑吃黑’,遇到另一股绿林黑道中人物。”
吃喝中,宗元甲接着刚才路振所画的山神庙形势地图,把各人的任务分配下来。
夜,一片漆黑,像把大地溶融在浓浓的墨汁中……山神庙四周,黑沉沉中更静得出奇!
黑夜中,山径通往官道的那一端,闪耀起一团光亮……这团光亮在缓缓移动,光亮也渐渐大了起来……
这团光亮,原来是一盏灯笼,就在灯光亮闪中,响起一缕“沙沙沙!沙沙沙!”脚底擦地的脚步声……
一个青衣小帽家人服饰的中年人,手中提着一盏灯笼,后面是个肥硕臃肿,一身华服,年纪六十多岁的老者,老者后面两个壮汉,各个手中提着一只沉甸甸的囊袋。
提着灯笼的家人,一手指着前面,道:
“老爷,那边就是山神庙了!”
这个肥秃秃的老者,就是“白木桥”镇上首富林裕明……一阵喘息中,林裕明喃喃道:
“黄金五百两是带来了,林旺,那伙人把绍儿掳了去,不知道有没有虐待他?”
家人林旺边走边道:
“盗亦有道,老爷,我们已把黄金如数带来,没有短少一分,相信他们不会委屈了小少爷的。”
林旺手提灯笼,推开山神庙庙门,探头看了看,一脚踏了进去,林裕明随尾跟进,后面携带两袋黄金的壮汉,也都进来山神庙大殿。
这座山神庙里静得出奇,还有林裕明急促的喘息声。
林裕明转身朝四周缓缓游转一匝,喑哑的道:
“林旺,山神庙里没有半个人影,会不会他们说话不算数?”
这名家人林旺,很懂事的道:
“五百两黄金,不是一笔小数目,老爷,走黑路的人,也怕遇到鬼……可能这些好汉已经来了,正在暗中察看我们除了黄金外,还有没有带了其他人来……”
林旺话未中落,山神庙大殿后,传来一阵“嘿嘿嘿”低沉的笑声!
人影闪晃,出来一个人——秃顶、矮肥、圆滚滚脸上,配着一双险沉沉的蛇眼……蛇眼一瞪,不像笑的笑了笑,道:
“林爷,辛苦你了……”
林裕明跌退两步,颤声道:
“你……你就是……”
秃顶大汉点点头笑道:
“不错,林爷,我就是来恭迎你的!”
林裕明呐呐道:
“好……好汉,我那绍儿呢?”
秃顶大汉不答反问道:
“黄金五百两,林爷,带来没有?”
连连点头,林裕明一指后面两名壮汉,道:
“有,有,就在他二人提着的囊袋中……”
秃顶大汉朝庙门处投过一瞥,嘿嘿一笑,道:
“有没有其他人陪同一起来?”
林裕明已听出对方话中含意,躬身一礼,道:
“好汉,就只是我们这里四人,小老儿借了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得罪你们几位好汉。”
秃顶大汉缓缓一点头,向林裕明后面两名壮汉,招招手,道:
“你们过来,把两袋黄金,拿来我这里……”
两名壮汉提着沉甸甸的囊袋,来到秃顶大汉前,把两只囊袋放到地上。
秃顶大汉解开其中一只袋口,从里面取出一只黄澄澄的金元宝,朝囊袋里看了眼……接着解开另外一只袋口,又朝里面看了看。
林裕明道:
“好汉,囊袋里金元宝,每锭足重五十两,分装入两只囊袋里,不会有错……”
探头朝大殿后面看了眼,林裕明又道:
“好汉,我那绍儿呢?”
秃顶大汉没有接下回答,合掌拍了两响……大殿左侧,一堵塌下的残墙处,人影闪动,跨进一高一矮两个中年大汉,其中一个手中挽着一个六七岁的童儿。
那孩子看到林裕明,立即扑进他怀里,连声叫“爹”……
林裕明紧紧接住这孩子,两行老泪流了下来,喃喃地道:
“绍儿,委屈你了,快随爹回家吧!”
林旺提着灯笼走在前面,林裕明牵着绍儿,后面是两个刚才提黄金的壮汉,一行五人,出山神庙门而去。
秃顶大汉见林裕明等离去,“嘿嘿嘿”纵声大笑,道:
“这桩买卖干净利落,山神庙中除了咱‘夜狼’聂荣,和你等‘野蝎子’何申、‘铁斧’杨昆两人外,天不知,地不觉……”
那个瘦瘦高高的“野蝎子”何申道:
“这头老肥羊倒也干脆,早知如此,咱们‘筹码’该提高一些?!”
另外那个“铁斧”杨昆,旋首朝四周张望了眼,道:
“这座山神庙中,会不会有其他人同来?”
“夜狼”聂荣“嘿”声一笑,道:
“老肥羊把孩子带走,黄金已落进咱们手中,‘银货两讫,,这桩买卖业已做成……老肥羊若真找人来插手这件事,要露脸的早该露脸了!”
“野蝎子”胡申道:
“老聂说得也有道理,黄金已落进咱们手中,就是官家衙门中人找来,也不能指咱们做了一笔没本钱的买卖!”
“夜狼”聂荣道:
“满载而扫,走吧!”
“野蝎子”何申,和“铁斧”两人,各个扛起一只藏有黄金的囊袋,跟在聂荣后面,三人出山神庙而去。
刚才夜色如同染上一片乌墨,一阵黑黝黝的,三人走出庙门,浮云消散,星月光亮下晴朗无比。
“夜狼”聂荣抬脸朝夜空望了眼,嘿嘿笑道:
“老天爷也真够意思,知道咱们摸黑走回去,路上不便,把星月光亮照下来了!”
“野蝎子”何申肩上扛着一袋黄金,嘴里喃喃,抱怨不迭道:
“怪,刚才来的时候,走在这条山径上,一眨眼就过去了,他妈的,现在这条山径,突然长了起来……”
“铁斧”杨昆道:
“活见你的大头鬼,那是我们肩上扛着两袋黄金,两腿走起来提不起劲,才觉得这条山径长了……”
三人边走边谈着时,一股焦雷似吼喝声,从山径边高过人头的野草丛中传出来……
人影闪晃,前面山径道上,站下一个铁塔似的大汉,戟指三人,道:
“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走在前面的“夜狼”聂荣,嘴里吐出“哦”的一声,不由诧然怔住,停住脚步,道:
“朋友,你……你是何方神仙?敢情你是投错娘胎,找错爹娘,才找到咱们三人身上要‘买路钱’?!”
这大汉就是“金戈双卫”之一的“铁背熊”孟达……孟达亮起擂鼓似的嗓门,道:
“三个灰孙子,你们听着,你家祖爷爷今儿没有钱吃,没有钱喝,没有钱落宿客栈,快快把钱留下,孝顺你家祖爷爷!”
后面何申、杨昆两人,脚步也停了下来……何申冷然一笑,道:
“哪里来的不开眼的窝囊废,来咱们三人身上找财路,老聂,少噜嗦,咱们要赶路,把这厮打发掉算了!”
“夜狼”聂荣嘿嘿一笑,道:
“朋友,你找上咱们三人要‘买路钱’,那是你有眼无珠,嫌自己命长了!”
一个箭步,长身甩臂,左手一个虚晃,右臂疾吐,一个擒拿中“过肩颈”,朝孟达标来。
孟达哈哈一笑,道:
“从你家师妹那里学来的狗屎招数……管屁用!”
嘴在说,手没有停下……一探臂,一划掌,聂荣伸出那只“过肩颈”的右臂,震弹而回,踉踉跄跄身子往后跌退三步。
衣袖一抹鼻子,孟达吼了声,道:
“入娘的,你家爷爷三天没有米饭下肚,快把钱孝敬上来!”
后面何申、杨昆两人这一看,眼前这个铁塔似的大汉,看来浑浑噩噩,出手却是干净利落,一点不含糊,当然是个行家。
两人心里,都有这样一个想法……
眼前自己三人,携带巨额黄金在身,有诸多不便,不必跟这样一个浑小子计较,免得发生其他意外。
两人投过一瞥眼色,“野蝎子”何申道:
“浑小子,你三天没有米饭下肚,彼此都是江湖上混的,你家大爷布施你一块碎银吧!”
孟达哈哈一笑,道:
“灰孙子,咱可不是乞求布施要饭的,你们刚才摸黑捞着两袋黄金,‘见者有份’,你家祖爷爷高抬贵手,饶过你等三条狗命,乖乖把两袋黄金留下。”
三人这一听,豁然会意过来。
“铁斧”杨昆冷然一笑,道:
“浑小子,敢情你是‘黑吃黑’,才找到咱们三人头上?”
点点头,孟达道:
“不错,一点不错……你家祖爷爷已吃定你们三个灰孙子……”
孟达话到此,人影闪晃……山径两旁的野草丛中,巨岩山石后面,站出男女老少五人。
“夜狼”聂荣、“野蝎子”何申、“铁斧”杨昆等三人这一发现,已知道情形并非想像中那么单纯。
“石猴”路振宝刀未老,一个“鹞子冲天”之势,凌空翩然而下,手握一把绞钢刀,已把三人出山神庙的后路截下。
“彩鹰”梅香吟、“铁翎”梅少琪姊弟二人,各执长剑,分别站下山径左右两侧。
“石猴”路振手中绞钢刀,一划一穿,对方正要躲闪的刹那,右腿飞起一脚……
“铁斧”杨昆一声闷哼,两腿拿桩不稳,翻倒地上,额头鲜血嘟嘟冒了出来……不是伤在路振绞钢刀下,而是斜搭肩背,囊袋里坚逾铁石的金元宝,于杨昆翻身倒地时,砸在额头上,使他鲜血直流……
“夜狼”聂荣,原本就不是孟达的对手……发现两个夥伴被人撂倒,心惊之余……
孟达一声吼喝:
“入娘的,倒下……”
一式“单掌开碑”,“砰”的结结实实声中,“夜狼”聂荣,跌个四脚朝天。
拍了拍两只手掌,孟达意犹未尽的道:
“真是个脓包,还没三掌两掌,你家祖爷爷还没有过瘾,你就跌个四脚朝天!”
下来山岩巨石,宗元甲走到刚从地上爬起,敢怒而不敢言的聂荣、何申、杨昆跟前……宗元甲视线投向三人身上,问道:
“朋友,你三位既是‘铁鹫堡’中所属,且报出你等名号来听听……”
“夜狼”聂荣见自己三人已栽在对方之手,不敢不回答,把三人名号说了出来。
宗元甲已经知道,但仍故意问道:
“你三人这次剪径掳掠的点子是林裕明……此林裕明家居何处?”
“夜狼”聂荣道:
“林裕明是前面不远,‘白木桥’镇上首富……”
接着把地点说了出来。
微微一点头,宗元甲道:
“‘夜狼’聂荣,我相信你等三人不会不知道……剪径掳掠,这等盗匪行径,送去官家衙门,不分首从,都以斩首问罪……”
三人垂下头,不吭一声。
宗元甲又道:
“现在掳人勒索的赃物五百两黄金,历历俱在,我派人去‘白木桥,镇上,把那位林裕明请来,由他指证,将你等送去官家衙门就是……”
三人听到下面那几句话,猛把头抬了起来。
宗元甲又道:
“铁鹫堡固然湘中称雄,但想必堡主‘摘星飞龙’骆雍也不能包庇剪径掳掠的盗匪……”
三人“噗!噗!噗!”跪倒地上……“夜狼”聂荣磕了个头,道:
“英雄,大侠……请高抬贵手,网开-面……”
“野蝎子”何申接口道:
“这五百两黄金,小的三人分文不取,由你等数位拿去行了!”
牛眼一瞪,孟达吼喝道:
“操你祖奶奶的,你真把我们看作跟你等一般‘黑吃黑’的盗匪啦?”
三人一脸不解之色,给怔住了。
微微一笑,宗元甲道:
“‘高抬贵手,网开一面’……聂荣,我可以答应你们三位,不过有关“铁鹫堡’的来龙去脉,内委底细,可要说个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