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窗外的天空還未亮,周圍一片寧靜,早起的鳥兒的鳴叫聲顯得特別的清脆。
於盛優習慣性的在宮遠修舒適的懷抱中醒來,慢慢的睜開眼睛,眼前是一張對着她輕笑的俊眼,他的雙眸晶瑩剔透,沁人心扉,烏黑的長髮洋洋灑灑的撒在枕頭上,慵懶迷人。
這樣的美色,不管看多少遍,於盛優都會一如初見時那般驚歎,她家相公真是太俊了!
忍不住撲上去抱住蹭蹭,恩,他身上還有一種好聞的味道,而且在夏天抱着他一點也不覺得熱,反而涼涼的,又安全又舒服,於盛優閉着眼睛,享受的在他懷裏蹭了蹭,嘻嘻,記得以前遠修也喜歡這麼蹭她,那時他一定也是是因為喜歡她,才會這麼蹭的吧。
蹭,蹭,蹭!感覺好幸福呢!
“早,娘子。”宮遠修笑着的抬手,揉揉她的頭髮,温和的道。
“恩。早安。”於盛優笑仰着頭望他,笑的可愛。
宮遠修低下頭來,疼愛的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一下:“起來吧。”
“恩。”於盛優抱着他點頭,身子卻動也不動,她將頭在他胸膛蹭蹭,柔聲問:“今天你要幹什麼?”
“今天?”宮遠修想了想道:“今天呢,待會先教你一套拳法,然後去和父親一起去拜訪韓丞相,下午的話,看看家裏的賬目。”
“都不陪我!”於盛優撒嬌的蹭着她。
宮遠修忽然笑的曖昧:“我晚上陪你啊。”
“咳咳……起牀起牀了。”於盛優紅着臉,咳了兩下,放開抱着他的手,翻身下牀。晚上陪她?還是算了吧,她現在還有陰影呢,只要他稍微對她做一些親密的動作,她就覺得有很多人從不同的地方進來,然後將她的醜態看光光。
一次是巧合,兩次是運氣不好,三次是倒了八輩子黴了,這要是四次就是老天在惡整你!
於盛優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洗漱過後,坐在梳妝鏡前梳頭。晨光照在梳妝枱前,忽然一道光亮一閃,將她的視線吸引過去,於盛優抬眼一看,只見首飾盒上放了一個白玉簪子,簪身纖長,細白,款型簡單中不失秀麗,晨光下瑩潔的毫無瑕眥。
於盛優驚喜的一把抓起簪子,愛不釋手的放在手上看着。
“喜歡麼?”宮遠修在她身後輕聲問。
於盛優使勁的點頭:“你在哪買的?好漂亮。”
宮遠修拿起梳妝枱上的梳子,攏攏她的長髮,一邊細細為她梳理一邊答道:“昨晚在燈會上買的。”
“嘖嘖,真漂亮,我怎麼就買不到這麼好看的呢。”
“我買到不是一樣麼。”宮遠修輕笑着放下梳子,伸手拿過她手中的簪子,在她還未回過神的時候,就已經給她盤好了長髮,將玉簪子插了進去,他望着鏡子裏的清秀佳人,輕笑着讚道:“果然合適。”
“呀!你什麼時候幫我梳好的?”於盛優呆怔片刻,睜大眼睛望着鏡子裏的宮遠修道:“不行不行,我都沒感覺到,你再給我梳一個。”
“別鬧,時間不早了。”
“再梳一次吧!”
“真是……”
他淺笑的搖頭,拿起桌子上的紅木梳子,抬手,輕輕的抽掉玉簪,她的長髮如瀑布一樣傾瀉下來,她睜大眼睛,在鏡子裏緊緊的盯着他,他的唇角輕輕揚起,他的眼神帶着柔柔的愛意,眉宇間有淡淡的光華,他修長的手指在她的髮間穿梭,晨光在他的身上打上一層金色的光芒。
她微微的眯着眼,温笑的看着他,女人,果然是需要人寵愛呵護的,那種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覺,温暖的連她的心尖尖都發軟了。
他的抬眼,眼神在鏡中與她相遇,兩人靜靜凝視,淺淺微笑。
有一種叫幸福的花朵,在他們心尖上燦爛的綻放着。
就在這時,宮家堡大門外,三匹駿馬停了下來,領頭的青年男子飛身下馬,上前敲門。
堡內的小廝打開門看了一眼,立刻開心的大開房門迎接道:“三少爺回來了。”
宮遠夏一臉笑意,看樣子心情很好,他將手上的包袱丟給小廝道:“恩,快去稟告爹爹孃親,於神醫攜二弟子於盛白前來拜訪。”
“是,三少爺。”
“兩位,請。”宮遠夏抬手,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
他身後的兩個人,露出臉來,正是於盛優的父親於豪強和二師兄於盛白,兩人同時拱手謝謝。
宮遠夏領着他們到了主廳,請客入座,婢女奉上上好的香茗。
三位沒坐一刻,一個身影,已經奔了進來,撲到於豪強面前歡快的叫:“爹!二師兄,你們怎麼來了?”
“呵呵呵,我們自然是來看看你過的好不好。”於豪強看着眼前的女兒,恩,白白胖胖的,神色也很是愉快,看樣子她在宮家,過的定是不錯。
“我過的自然好呢。”於盛優喜滋滋的望着他笑:“對了,我們聖醫派重建的怎麼樣了?”
於豪強摸摸鬍子道:“已經建好了。比原來的氣派多了,呵呵,這次就是特地來道謝的。”
“於神醫客氣,這等小事何須言謝。”一道豪邁的聲音傳進大廳,只見宮老爺,宮夫人走了出來,身後還跟着宮遠修宮遠涵兩個兄弟。
“宮堡主,湘雲公主。老夫有禮了,這謝自然要道,若這次沒有宮家相救,我們聖醫派就毀在奸人之手了。”
“於神醫何必客氣,我妻子和三個兒子的命都是您救的,無因那有果,宮家可不居功。”
“不,宮堡主你聽我説,這次真要謝謝你們……”
宮堡主擺擺手道:“於神醫,優兒我們宮家的媳婦,我們兩家是親家,親人之間何來謝字一説。再謝下去可顯得生疏的緊啊。”
於盛優也在一旁附和道:“爹,公公説的對呢,我們是親人麼,互相幫忙是應該的啊,下次宮家倒黴的,你讓師兄們過來幫忙就是了。”
“你這丫頭,口沒遮攔的胡説些什麼?”於豪強抬手就是一個板栗下去,這丫頭,怎麼嫁人了也沒見長進,説話還是不經過大腦。沒見過這麼笨的丫頭!
於盛優按住被他敲的地方,鬱悶的想,老爹見她就打的習慣,什麼時候才能改改啊?沒見過這麼喜歡打人的爹!
兩人互瞪一眼,當然於老爹的目光更加兇狠一點,於盛優委屈的瞪了一下就收回目光,一副我錯了的樣子。
宮家的人看着着父女倆忍不住笑了起來,宮遠修上前道:“父親一路幸苦,遠修已命人在南苑準備好廂房讓您休息。”
“好!好!”於豪強看着自己的女婿忍不住點頭,哎,自己這個女婿真是沒選錯,想當年救他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八歲的小娃娃,一個八歲的孩子,就拿着寶劍擋在母親和兩個弟弟面前,不慌不亂,不怕不退,眼神鋭利的瞪着眼前幾十個黑衣殺手,企圖用他的一雙小手保護自己的親人。當時自己就對這個小娃娃喜歡的緊,想要收為弟子,可惜他乃宮家長子,不能拜入他人門下。
不過也還好,要是他當了自己的弟子,看清了優兒的本性,定不肯當他的女婿了。
緣分吶!緣分!
一陣寒暄過後,宮夫人親自送於豪強去南苑休息,入了室內,幾人又談笑了一會,於盛優忽然覺得一陣反胃,忽然就想吐,忍了幾次沒忍住,只得捂着嘴巴跑到室外,吐了出來。
宮遠修站起身來,大步走出去。
門外傳來於盛優嘔吐的聲,和宮遠修關切的問候聲。
於豪強眼睛晶亮的看着門外,難道——女兒有喜了!
於盛白摸摸下巴望着門外,難道——小師妹有喜了?
宮夫人撇了一眼門外,暗暗的想,定是昨夜去夜市吃壞了肚子,轉頭望了眼一臉期盼的於家二人,忽然眼珠一轉,輕笑道:“親家多心了,優兒只是吃壞了肚子。”
“公主如何這麼肯定?”於豪強奇怪的問。
“哎!”宮夫人失望的搖搖頭:“我又何嘗不希望呢,只是,他們兩人至今還未圓房,何來有喜呢。”
“什麼!”於豪強和於盛白都吃驚的瞪大眼!沒圓房?於盛優都嫁人一年多了,還是一姑娘?
於豪強謹慎的問“這……這是為何?”
難道那宮遠修有隱疾?
宮夫人擺擺手道:“不是不是,他們兩個害羞。”
“害羞?”於盛白嘴角抽搐了一下,這位公主確定她説的是他家師妹麼?
於世師徒對看一眼,一定是宮家的那位公子太過害羞,武藝又高強,於盛優強要多次未遂,最後失去興趣。一定是這樣。
“原來如此。”於豪強點點頭,害羞嘛!不就是害羞嘛!給他來一顆顛三倒四翻江倒海丸!呵呵,你就是個聖人也讓你變浪蕩子!
“原來如此。”於盛白挑眉笑,害羞嘛!不就是害羞嘛!給他來顆搞七捻八慾火焚身丹!呵呵,看你還如何害羞!
宮夫人奇怪的看他們,為啥於家的人沒有反應?難道真的只能本宮親自下手?算了!本宮珍藏三十年的雪蓮春酒,為了她的孫子!就貢獻出來吧!
當宮遠修扶着於盛優回屋的時候,抬頭望了眾人一眼,忽然打了一個寒磣?奇怪,為什麼大家看他的眼神如此……如此……
午後,宮家南苑。
於老爹守在窗口,看見剛從書房回來的宮遠修,他立刻笑意滿面的對他招手“女婿啊,來,陪老夫下一盤圍棋。”
宮遠修抬眼望來,淺淺微笑,有禮的點頭答應:“好的,岳父大人。”。
兩人對坐着,中間放着棋盤,窗台上放着精緻的香爐,爐子裏飄散出淡而悠遠的花香,宮遠修靜心一聞,總覺得這香味似曾相識,卻又一時想不起在何處聞過。
猜子過後,於老爹持黑子先下,宮遠修持白子,兩人你來我往的認真對戰起來。
半響過後,兩人棋力不分上下,斗的難解難分,於老爹一臉笑容,老神再再,宮遠修鎮定自若,目光悠遠。
三局終了,宮遠修分別以一目,一目半,兩目之差敗給於老爹。
於老爹摸着鬍子哈哈大笑:“女婿棋藝不錯啊,不像我家優兒,不管我如何教導她都下不來圍棋,還自己用圍棋發明了一個什麼五子連棋。”
宮遠修挑眉問:“五子連棋?”
“是啊,你不知道?”
“道沒聽她提起過。”
“哦,那你快回房去問問她,這五子連棋倒是有趣的緊。”於老爹狡猾的一笑,揮揮衣袖趕他出門。於豪強,江湖人稱於神醫,除能治百病之外,下藥的功夫更是毫不含糊!
“好。”宮遠修起身,雖然有些不解岳父為什麼忽然趕他離開,可也沒有多問。只是恭敬的行禮,然後緩步出了房間。
屋外,陽光耀眼,照在身上有些微微發熱,宮遠修輕輕抬手,拂去額角的汗水,緩步向前走着,才走沒多久,就在長廊上碰見了二師兄於盛白,於盛白温文淺笑:“妹夫好啊。”
“二舅舅好。”宮遠修笑着打招呼。
“咦?”於盛白忽然一臉驚奇的望向他身後。
宮遠修抬了下眼,被他的表情吸引着往後望去,可身後的花園一片平靜,什麼也沒有,不解的回頭問:“怎麼了?”
“呵呵,沒事,我看錯了。”於盛白彈彈衣袖,將手中的某樣東西藏了起來,微笑着點頭走開。
於盛白江湖人稱千千白,除了騙人的功夫了得之外,下藥的手法更是快到讓人毫不察覺!
宮遠修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歪了一下頭,卻沒多想。
只是……這天氣怎麼更熱了?
宮遠修回到房中,房裏居然空無人,想來於盛優又跑出去玩了。
剛在房間裏坐了一會,宮遠修覺得全身發熱不止,口乾舌燥,他抬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將衣領稍稍揭開了一些,絞了一個冷毛巾擦了下臉。
就在這時,房門輕輕被敲響,宮遠修打開門,只見落燕柔順的站在屋外,手中端着托盤,上面放着一個精緻的酒壺。
“大少爺,夫人讓我給您送一些雪蓮酒來。”
“放桌上吧。”
“是。”落燕款款的將托盤上的酒壺放在桌子上,柔聲道:“這酒是剛從冰窖中起出來的,裏面還有些碎冰,公子蹭着涼意喝了才好。”
宮遠修點頭,有些口渴的看着酒壺。
落燕低眉淺笑,轉身退出房間,順手帶上房門。
宮遠修臉色已經有了淡淡的紅暈,額頭不時的冒出細密的汗水,全身微微發熱,看了眼桌上的冰酒,嘴裏乾渴難耐,拿起酒杯,倒了滿滿一杯,吞入口中,冰涼的感覺瞬間從喉嚨傳到了心底,卻還是無法澆熄心中的火焰。
他又倒了一杯,喝下,酒中有淡淡的雪蓮的香味,很是香醇,卻不知為什麼他約喝越覺得熱,好像喝下去的不是冰酒,而是油!
在他本意燃燒出大火的身體上有猛烈的澆上一壺油!
當落燕走到花園時,就碰到了焦急等待中的宮夫人,宮夫人低聲問:“送去了麼?”
“送了。”
“喝了麼?”
“奴婢在門外偷偷看了會,大少爺喝了。”
“太好了!”宮夫人非常激動的傳令“來人!把南苑圍上!不許放任何人進去。”
宮夫人:江湖人稱湘雲公主,為抱孫子不折手段!當然這下藥的功夫也不可小看!
“是!”身旁的程管家得令而去。
“可是……夫人。”
“恩?”
落燕偷偷瞧她一眼,玲瓏剔透的她看宮夫人這幅激動的樣子,猜測的想那絕對不是什麼青梅酒,説不定是……想到這,她的臉微微羞紅,小聲道:“大少奶奶不在房內啊。”
“什麼!”宮夫人的優雅體態差點沒有保持住:“那那……那她去哪了?”
“奴婢不知。”
“來人!快去找大少奶奶回來,就説大少爺病了!讓她趕快回房!”
“是!夫人。”手下的奴僕連忙得令奔走。
那麼,在宮遠修被三大春藥圍攻,慾火焚身之時,於盛優又在哪呢?
熱鬧的街頭,於盛優擠在一家金華燒餅店門口等着下一爐出鍋的燒餅,這家的燒餅是本城的第一大特色小吃,遠近馳名,就連身在霧山的於老爹在十幾年前吃過後,還念念不忘,有時還會對小輩們提起這家燒餅店的燒餅。
記得二師兄這個馬屁精,有一次路過此地特地買了一些帶回巫山,雖然到巫山後燒餅早就沒有剛出爐的新鮮好吃,可還是把於老爹感動個要死,説什麼自己隨便唸叨的小東西他都能記得給他買回來,直誇二師兄孝順,將自己和二師兄一比較,然後直搖頭直嘆氣!
一想到這事於盛優還鬱悶一會呢,這爹爹來了,她一定要趁二師兄還沒來買之前買回去!呵呵呵,也得讓老爹享受一下自己的孝心。
沒一會,燒餅出爐了。
於盛優給了錢,將一爐燒餅都買走了,這金華燒餅只有拳頭半大小,用麪包着梅乾菜和五花肉,放在爐子裏烘烤過後,吃起來很是香脆可口。
這爐燒餅她可等了一個時辰呢,於盛優眯着眼睛笑,捻起一個燒餅放在嘴裏幸福吃着,然後將剩下的一大袋燒餅緊緊的抱在懷中,快步的往宮家堡走去。
回家孝順老爹去!這一大袋燒餅給他吃掉之後,以後也會少打她幾下,就算打下手也會輕點吧。
嘿嘿,眯着眼,一路小跑着,經過一個酒樓時,忽然從樓上掉下來一個精美的銀盃砸在她的頭上,於盛優捂着腦袋低叫一聲:“噢!”
生氣的抬頭望着樓上:“誰啊?誰砸我?”
“呵呵。”一聲輕笑從酒樓的窗台上傳下來,一個身穿紅色華服的男子從樓上向下望着,輕風吹起他烏黑的長髮,陽光為他鍍上了耀眼的光芒,燦爛而又明亮。
於盛優微微眯起眼睛才看清他的面容,俊秀妖豔,美貌非凡的男子。
“是你。”於盛優脱口而出。
此人正是當晚救了於盛優的美貌男子。
男子揚唇一笑,對她輕輕招手,讓她上去。
於盛優眼珠轉了轉,撿起銀盃,沒有猶豫的走了上去,她總覺得這個男子身上有她熟悉的感覺。
上了二層,樓上居然一個人也沒有,只有他一人獨自坐在靠窗的位置,對着她上樓的方向淺淺而笑,白淨無暇的臉上,那顆惹眼的淚痣透出邪魅的味道。
於盛優走過去,將酒杯放在他面前道:“吶,給你杯子。”
男子笑,拿起酒杯,銀色的酒杯在蒼白的指尖閃閃發亮,異常的美麗。
於盛優呆呆的看着他手裏的酒杯,自己剛才拿起來的時候沒覺得好看啊,怎麼一到他手裏立刻就美麗三分呢!
他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道:“坐啊。”
“哦。”於盛優回神,坐在他對面的位置上,酒桌上只有一壺酒幾樣精緻的小菜,她抬頭問:“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男子笑,望着於盛優懷裏的布包問:“金華燒餅。東街的。對吧?”
“哎!你怎麼知道?”她連布包都沒打開呢。
“我一聞這味我就知道。”
“你也喜歡吃這個麼?”
“恩!特別喜歡。”男子歪着頭笑。
“那……那我請你吃吧。”於盛優大方的拿出布包,解開放在桌上,反正她買的多,足足買了一爐,二十人份的呢,請他吃一點沒事,再説,看他這麼瘦也吃不了幾個。
“真的請我吃?”男子眼睛一亮,很是開心。
“恩。”於盛優笑着點頭。
男子笑着捻起一塊燒餅吃了起來,動作很是優雅,吃的也很慢,細嚼慢嚥的。
啊,身為美男連吃東西都這麼賞心悦目,真好啊。於盛優笑着看他。
可是……可是……
一刻鐘後,於盛優開始笑不出來了,這傢伙已經吃掉了她打算分給僕人的燒餅。
又過了一刻鐘,完了……分給遠夏的份也給吃了。
啊啊啊!婆婆的份也給吃了……
別!別再吃了!那是遠涵的份了!
於盛優雙手緊握,兩眼瞪大——不要啊!看着最後一個燒餅落入他的口中,於盛優已經徹底石化了。
他……他一個人……居然吃了她排隊排了一下午才買到的燒餅!
他一個人……在不到半個時辰就吃了二十人分量的燒餅!而且還是動作斯文,吃相極其好看的吃掉了!他……他……他也太能吃了吧!
“啊!抱歉,我一吃金華燒餅就停不下來。呵呵呵,真好吃。”男子笑的一臉滿足。
於盛優嘴角抽搐的看他:“你喜歡吃就好。呵呵,喜歡吃就好。”
這麼能吃的人她只見過一個……
不,不可能,那個人就是塞回孃胎重新出來,也長不成這樣。
那個人,就算把全身的肉都割掉,骨架也是他的三倍大!
那個人臉上也有痣,可是那個人的痣上還有一根看着就噁心的毛!
可是……“胖子!”於盛優忽然這樣叫了出來!
男子愣住,抬眼望她,有些驚訝。
於盛優也回望着他,眼底都是探尋。
真的是他麼?
男子低頭輕笑,剛要説話。
“大少奶奶!”一個聲音從樓下傳來。
於盛優轉頭望去。
只見宮家的小廝在樓下大叫:“大少爺病重,夫人叫你馬上回堡!”
“什麼!”於盛優猛的站起來:“遠修病了?”
“是啊!大少奶奶,你快回去吧。”
於盛優一腳踏上板凳,一個翻身就飛下二樓,施展輕功向宮家飛奔而去。
酒樓上的男子,慢慢的垂下眼,緊緊握住手中的酒杯,忽然抬起頭來,猛的將桌子掀翻,怒吼一聲:“可惡!”
當於盛優氣喘噓噓的回到宮家,打開房門後,房間裏居然亂成一團。
“遠修?”於盛優直奔裏屋,只見宮遠修躺在牀上,口中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遠修!”於盛優快步走近他,站在牀邊一看,只見牀上的男子滿臉通紅,衣領被拉至胸口,胸前的肌膚泛着粉紅色的光澤,額頭上佈滿了點點汗珠,那樣子簡直性感的要死!
那樣子!簡直在邀請你趕快撲倒他!撲倒他!
天!這哪裏是生病!這分明是被人下了藥!
聞一聞這味道,還不止中了一種!恩,有顛三倒四翻江倒海這款應該是老爹下的,還有無色無味的搞七捻八慾火焚身!下手這麼狠,一定是二師兄!還有淡淡的酒味,這味道至少是二十年的春酒。得!她知道是誰送來的了。
搞什麼啊!這些人,也不怕這麼多春藥再把他吃傻了!
於盛優轉身想去拿藥箱,為他解毒,可剛走一步,手就被緊緊抓着,他手上的温度燙的嚇人,於盛優回頭望他,他的眼睛通紅,用力的望進她的眼裏,直達她的心底,讓她微微顫抖。
“娘子……”他低啞的聲音,迷醉的眼神,俊秀通紅的臉龐,天!於盛優的腦子瞬間死機!
這樣的宮遠修,對女人的電死率高達百分之百!
當於盛優腦部重啓之後,她已經被他壓在身下,於盛優舔舔嘴角,緊張的説:“遠修,冷靜!我去給你拿解藥!”
“解藥?”
於盛優紅着臉,望着他點頭。
宮遠修噗嗤一笑,特別燦爛,那一瞬間於盛優似乎看見了原來的宮遠修,閃亮清澈的眼睛,燦如朝陽的笑顏。於盛優愣愣的看他,他抱住她,輕蹭她的脖頸,像以前一樣的蹭的她全身火熱。
“娘子,你變了。”
“呃……啊?我變了?”於盛優指着自己問。
宮遠修點點頭。
“怎麼變了?”於盛優皺眉問。
宮遠修好笑的瞅着她道:“若是以前,我這樣躺在牀上,你一定會撲過來。”
於盛優的臉刷的一下和火山爆發一樣的紅了起來,自己以前撲倒他的記憶刷刷的闖進腦子,啊啊啊啊!好丟人!
“以前,以前……以前你很……誘人……”於盛優扯起被子,擋住自己通紅的臉頰,小聲辯解。對!不是自己的錯,是人見到那樣的小白兔的宮遠修都會衝過去撲倒的!
“那……我現在不誘人麼?”宮遠修將額頭頂着她的額頭,聲音裏有一絲苦惱。
於盛優連耳朵尖都紅了,她緊張的抓着被子,瞟他一眼道:“當然也誘人。”而且是相當誘人!
“那你怎麼不撲上來?你不愛我了麼?娘子?”他的額頭抵着她的,他的臉離她只有一釐米進,他説話的時候他的氣息温温的打在她的臉上,那語調,誘人心慌。
於盛優緊張的抿了下嘴,又添了下嬌嫩的嘴唇,宮遠修眼神一緊,又靠近她半分,輕輕的伸出舌頭在她嘴唇上來回輕舔着,於盛優睜大眼,愣愣的任他吻着,他的火熱的大手緊緊的抱住她,讓他們的胸膛緊緊的密合在一起,一隻手從她的後背繞過去,緊緊的按住她的頭,不讓她有一絲逃走的機會,一個如火一般的深吻,和以往孩子般的親吻不同,這是靈魂與靈魂之間的糾纏,碰撞,於盛優的眼神越來越朦朧,睜大的眼睛,也慢慢的閉了起來。他像是吻不夠一樣,一次次的纏上來,熱烈的吻着她。
過了好久,他才放開她,可他的嘴唇還是不願離開她的,就這麼輕輕靠在上面。
於盛優氣喘吁吁的眯着眼看他,已經被吻的神魂顛倒了。
“娘子的嘴唇好甜。”宮遠修輕聲道。
“啊?”
“甜的我一直想吻你,我傻的時候就想這樣吻你,像這樣輕撫你,像這樣寵愛你。”他一邊説着,火熱的雙手也未閒着,於盛優的衣服早已不知合適被他脱了個乾淨,他的雙手輕柔的在她身上撫摸着,他的嘴唇,一點一點的吻着她的肌膚,由上到下,她再也忍不住輕叫出聲。
“啊……別……”於盛優喘息的抓住他的手。
“怎麼?你不願意?”宮遠修抬頭望着她,俊臉上微有怒色,他的眼裏有及其壓抑着的慾火。
於盛優紅着臉,嬌喘着道:“不……不是,我怕……”
“怕什麼?”
“我……”於盛優不安的瞟了眼門,又瞟了一眼窗,繼續道:“我怕有人進來。”
宮遠修抬起身,湊到她的耳邊輕輕咬了下她的耳垂道:“這次誰敢進來,我滅他全家。”
“唔”嘴再次被封住,這一次,她終於成為了真正的女人,成了他真正的妻子……
當於盛優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天後的下午,她動了動身體,全身就像是散架了一樣,酸的她直皺眉。
“唔……疼。”她忍不住低嚀一聲。
“娘子,你醒了?”歡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於盛優皺着眉頭看去,討厭,沒見她全身疼麼,他還這麼開心做什麼?
“我……”一句話還沒説,她就徹底愣住了……
面前躺着的男人,有一張好燦爛的笑臉,一雙清澈的如山泉一般的眼睛……
“娘子!嘻嘻!”宮遠修的笑臉純真猶如朝陽,他伸出雙手,將於盛優緊緊抱在懷裏,開心的使勁蹭着:“娘子抱抱!”
於盛優全身僵硬,滿面痴呆,石化……石化……石化……
“娘子,娘子!娘子?”宮遠修放開石化中的於盛優,睜着大眼睛,委屈的望着她,眼裏的淚水在眼眶中打着轉,輕輕歪頭,吸吸鼻子,癟着嘴巴,用軟軟的特委屈的聲音問:“娘子……你怎麼不理我?”
於盛優的眼珠僵硬的轉動了一下,愣愣的望向宮遠修,然後使勁的搖頭,崩潰的大叫:“啊——啊啊啊!!”
如此可怕的尖叫聲徹響整個宮家堡,南苑外面的人都紛紛奇怪的對望,是誰啊?叫的這麼恐怖?
宮家南苑:
於氏師徒對望一眼。
於盛白望向窗外:“師父,這是小師妹的聲音。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於老爹摸着鬍子,皺着眉頭道:“不知道她又做了什麼怪。”
“要不要過去看看?”
“人家夫妻二人在閨房之中,你我兩個大男人如能進去?”
“也是。”於盛白點點頭,那就不管她了,反正師妹一向一驚一乍的,料想也不會是什麼大事。
宮家北苑:
“二哥,你有沒聽見什麼聲音?好像大嫂在叫?”宮遠夏豎着耳朵凝神聽着:“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宮遠涵望着眼前的棋盤,落下一顆白子,將白子中間圍住的一片黑子全部提走,淡然道:“三弟,你又輸了。”
“啊!二哥!你剛才下了哪一步?”宮遠夏望着棋盤叫:“我沒看見!你是不是賴皮了?重來重來!”
宮遠涵温笑的看他:“重來一百遍,你的命運也是一樣。”
“可惡!我今天一定要贏你一局!”宮遠夏利落的收拾棋盤,一副再殺一場的模樣。
宮遠涵抬手,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香茗,望向窗外,眼神幽幽暗暗,看不真切。
這邊廂房裏,宮遠修手足無措的望着陷入癲狂是於盛優,看着看着,像是明白了什麼原因,眼裏的淚水‘吧嗒吧嗒’的一下子就掉了出來:“娘子……你怎麼了?你不要遠修了麼?”
於盛優抬眼望他,那熟悉的眼神,卻生生的表情,讓自己無法拒絕的聲音,啊啊啊啊啊!混亂了!好可愛啊!好可愛的遠修!
這個遠修不就是自己心心念念想着的遠修麼?這個遠修不就是自己認為最愛的男子麼?
不要他?怎麼會不要呢?可是……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感覺這麼奇怪呢?
啊啊啊啊!自己真是一個矛盾的女人啊!傻的時候想他好!好的時候想他傻!傻了又想他好!啊啊啊!她有病麼!她真是一個不知滿足的矛盾女人!!
“不是,我絕對不是不要你,我是一時不適應。”於盛優擦擦額頭上的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我還沒有適應!”
“適應什麼?”宮遠修眨着眼睛看他。
於盛優苦笑着道:“當然是適應你的變化!”
宮遠修挑挑眉,有些聽不懂娘子説什麼,不過:“娘子!遠修好想你哦!”
宮遠修一把撲過去,抱住她使勁蹭蹭,娘子好香香,娘子好軟軟!麼麼麼!
於盛優僵硬的躺在牀上,被撲被蹭被麼麼!
晚飯時間,飯廳主位上宮老爺的酷臉依舊冷峻,只是眼裏有一絲柔柔的光芒,順着他的眼望向宮夫人,只見她滿面笑容的舉杯敬了於老爹一杯,於老爹摸着鬍子樂呵呵的舉杯喝下,下手處宮遠涵淺笑輕言的和於盛白聊着什麼,宮遠夏在一邊不時的插上一句,三人相談甚歡,舉杯飲酒,其樂融融。
就在這時,飯廳的正門外兩個身影緩步走來,從身形上一看便知道是宮遠修和於盛優,於盛白放下酒杯,調笑的道:“終於出來了啊。”
宮遠涵低頭輕笑,很是温柔。
宮遠夏放下碗筷,站起身來對着宮遠修招手:“大哥,坐這來。”
自從上次聖醫派一別,他都好久沒見到大哥了,正常的大哥啊,他還沒來得及和他好好説一次話,喝一次酒,討教一次武功呢!呵呵呵,他的大哥啊,他最崇拜的大哥。
“好啊!三弟。”宮遠修也搖着手,樂呵呵的答應,拉着於盛優就往他的方向跑。
啊!大哥現在變的開朗了呢!宮遠夏如此想着。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的笑臉這麼燦爛?燦爛的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宮遠涵輕輕皺眉,望向於盛優,於盛優也正巧望向他,兩人目光相遇,只一眼,宮遠涵便從她的眼中得到答案,他垂下眼,長長的睫毛蓋住了他複雜的眼神,雙手在寬大的衣袖下輕輕握起。
宮遠修拉着於盛優坐在宮遠夏和宮遠涵的中間,樂呵呵的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呵呵,遠修好餓哦。要吃好多好多東西。”
餐桌上的人一陣窒息的沉默,宮夫人臉上的笑容慢慢褪去,她轉頭望着於盛優,用顫抖的聲音問:“他……他……”
於盛優從容的拿起筷子,給宮遠修夾了一個他最愛吃的雞屁股,抬頭望向宮夫人淡定的道:“孃親,他又傻了。”
“呃……”宮夫人一慌神,手中的酒杯“啪”的一下摔碎在地上,宮老爺冷峻如冰雕一般的臉上也出現一絲裂縫。
宮遠夏“啊”的大叫一聲,站了起來!他的大哥啊!他英俊瀟灑威武不凡天下第一的大哥啊!他還一句話沒來得及和他説,他就又傻了!
“於……於神醫,快,快看看我兒,為何為何又痴傻了?”宮夫人顫抖着指着宮遠修道。
“不用看了。”於盛優擺手,盯着於老爹,二師兄和宮夫人道:“我想,他是因為前天吃了三種強力春藥才變傻的吧。”
“三種?”三人同時出聲。
然後對看一眼,互相用眼神問:難道你也下了?
互相用眼神回答:是啊……
於老爹首先撇開眼神道:“還是讓老夫先瞧瞧症狀吧。”
“是啊是啊,於神醫,快幫修兒看看。”宮夫人又急又內疚,眼睛都開始紅了起來。
宮老爺安慰的拍拍她的手,她眼圈裏的淚水吧嗒一下就掉了出來,楚楚可憐的樣子,任誰也不忍心責怪她。
“公主莫急。待老夫看看。”於老爹走到宮遠修身邊,拉起他的手,切脈診斷起來。
餐廳裏的人都安靜的等待着。
過了一會,於老爹搖着頭道:“奇怪。”
“於神醫?”宮夫人緊張的問:“如何?”
“宮少爺的身體並無大礙啊。”
“那為何?為何又變成這般?”
於老爹摸着鬍子道:“這……也許是……他對春藥過敏,一吃就習慣性變成這樣。”
“可有恢復的可能?”
“這還得觀察一陣子,才能定論。”
觀察一陣子啊?眾人同時轉頭,望着一個人吃得正開心的宮遠修,宮遠修吃着吃着見大家都看着他發呆,於是放下手中的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頭,滿是羞澀一笑:“大家不吃麼?那遠修也不吃了。嘿嘿。”
眾人紛紛扭頭,拿起筷子低頭吃飯,天,一個男人怎麼能一夜之間變的這麼可愛呢?
於盛優低頭嘆氣!哎!要命啊。
夜幕下,宮家傭人的休息室裏,幾個下了班的小廝圍坐在一起聊着宮家剛發生的大事。
“哎,知道麼?大少爺又傻了。”小廝甲一臉八卦的問。
眾人紛紛點頭:“知道,宮家上下誰不知道啊。”
“不知道大少爺這次又要傻多久。”
“誰能説的準呢,連於神醫都沒辦法呢。”
“哎,你們説,是傻的大少爺好呢?還是聰明的好呢?”
不知道誰問了這麼一句,眾人都沉默了一會,然後有的説傻的好,傻的時候多可愛啊,還會對他笑,給他糖吃。有的説聰明的好,聰明的時候好酷,好男人,好讓人崇拜!
幾個人正討論的不亦樂乎時。
“咳咳。”一聲輕微的咳嗽聲讓眾人一愣,轉頭看去,只見程管家黑着一張臉望着他們,眾小廝紛紛住嘴,有些怕怕的看着他。
“主子的事是讓你們這些下人嚼舌根的麼?”程管家黑着臉教訓道:“不管大少爺變成什麼樣,那都是你們的主子!”
眾小廝低下頭,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要是讓上面的主子聽到你們説出這種不敬之話,定有你們好看的!”程管家狠狠的瞪着他們教訓道。
“小的們再也不敢了。”眾小廝嚇的跪下來求饒。
“每人罰一月俸祿!再有下次,直接逐出堡去。”程管家丟下一句狠話,甩着衣袖走了。
程管家皺着眉頭走出下人房,心裏暗暗想到,宮家的奴僕什麼都好,手腳勤快,對主人忠誠,就是一點不好,嘴碎!一點小事不用一刻鐘,整個宮家堡上下就沒有一個不知道的!
他身為主管,一定要治治這歪風邪氣!
只是,這大少爺到底是傻的好,還是聰明的好,這……這還真是一個難題。
不遠處,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兩人正坐在池塘邊乘涼,夜風輕輕的吹着他們的髮絲,大少奶奶皺着眉頭用食指戳着大少爺的腦袋,大少爺抱着頭一副很委屈的樣子瞅着她,那雙濕漉漉的眼睛,怯生生的表情,真是惹人心疼,果然,大少奶奶沒兇一會就軟了下來。大少爺一看大少奶奶不生氣了,立刻換上可愛的笑容,撲過去抱住她,大少奶奶一下沒接住他,被撲倒在地上,兩人在草地上滾作一團,遠遠的就能聽到兩人笑鬧的聲音。
程管家看着在地上打滾的兩人,笑眯了眼,轉身,一邊走一邊想:哎,少爺傻不傻有什麼關係呢,開開心心的過日子不就好了麼。
他剛走沒兩步,一個小廝跑過來稟報。
“程管家,鬼域門末一求見找大少奶奶。”
“末一?”程管家皺眉,鬼域門末一那可是江湖上排名前十的高手,平日裏神出鬼沒的,想見他一面難於登天,今天居然主動上門拜訪,定有什麼大事,可他一個男人,不找宮家幾位少爺卻找大少奶奶,這又為何呢?
“他可説了何事來訪?”
“他沒説。”小廝搖頭。
程管家想了想道:“天色已晚,大少奶奶不便見客,你讓他明日再來。”
“可是末一説……”小廝剛想説話,就被路過的宮遠夏打斷。
“末一?你説末一來了?”宮遠夏有些激動。
“是的,三少爺。”
“那還不請他進來。”
“呃……是,少爺。”小廝得令,利索的跑走了。
程管家看了一眼宮遠夏,只見他很是高興的樣子,自言自語道:“他不是説不來麼,呵呵。”
“嘖嘖。”於盛優牽着宮遠修走過來,調笑的望着宮遠夏道:“看你開心的,小情人來見你了?”
“你這女人!怎麼還是沒變,一天到晚胡説八道!”宮遠夏虎下臉,瞪着她道:“身為婦道人家,丈夫還沒開口,你怎能出聲説話。”
“啊啊。”於盛優瞟他一眼:“你管我,你身為小輩,居然這麼教訓嫂子!你難道沒聽過一句話叫長嫂如母麼!”
“所以説你不配當我嫂子啊!”他上前一步狠狠瞪她。
“不配也當了,你就得尊敬我!”她也上前一步,瞪回去!
“娘子,三弟,別吵了,呵呵。”宮遠修夾在他們中間,乾笑着擺手,為什麼這兩個人一見面就要吵架呢?和睦相處很難麼?
可惜兩人誰也不給他面子,繼續吵的天翻地覆,氣喘吁吁,宮遠修抓着臉,傻笑的站在一邊看他們兩吵,不時的還給於盛優擦擦汗,扇扇風。氣的宮遠夏的臉更是黑上幾分。
“三少爺,末一到了。”小廝領着一個青年男子闊步走來,兩個停止爭吵,紛紛轉身看去,只見那男子黑衣長衫,藍色腰帶,全身上下毫無累贅之物,只有一把寶劍在手。他面容冷峻,朗目鋒眉,冰冷的眼眸如一潭沉寂的死水一般毫無波瀾。
於盛優挑眉暗暗讚歎,末一啊,真是冷酷的一如既往啊!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見到末一她都有一種莫名的狼血沸騰的衝動!
“末一兄,好久不見。”宮遠夏原本黑着的臉,忽然變得喜上眉梢,就連聲音都温柔上了幾分。
於盛優看着這樣的宮遠夏,心裏狂叫!為毛她這麼激動?為毛?
末一冷冷的望了他一眼,淡淡的點了下頭,酷酷的道:“我不是來找你的。”
宮遠夏的笑容僵在臉上,有些不爽的問:“那你來幹嘛?”
末一冰冷的視線停在了於盛優的身上,於盛優指指自己的鼻子,傻傻的問:“找我?”
末一點頭。
於盛優挑眉:“找我幹嘛?”
末一問:“我們門主最近可有找過你?”
“你説胖子?”於盛優想了想道:“沒見過。”
“真的沒有?”末一冷冷的看着她:“仔細想想。”
“恩……”於盛優雙手抱胸,閉着眼睛使勁的想:“你要是説原來的胖子的話,我真沒見到,但是你要是説和胖子感覺比較像的人的話……倒是有一個!”
“他是什麼樣的?”末一眼神一緊,沉聲問道。
“唔,很瘦,很漂亮,這裏有一顆痣。”於盛優指着臉頰如實答道。
“果然……該死!他果然做了!”末一原本冷酷的臉色更加陰霾,他看向於盛優的眼神變得極度複雜!
“怎麼了?”於盛優歪頭,奇怪的問。
末一沒説話,垂下眼,全身繃得緊緊的,忽然他抬起頭,拔起寶劍,直直的向於盛優刺來!
兩人本就只有五步之距,末一又是使劍高手,這一劍不止宮遠夏沒有反應過來,就連宮遠修都來不及做出反應!
於盛優更是連眨眼的功夫都沒有,只覺得眼前銀光一閃,心窩猛然一涼,一陣劇痛後,呼吸頓時困難,咳嗽兩聲,嘴裏鮮血源源不斷的流了出來。
她不敢相信的低下頭,愣愣的望着那穿胸而過的寶劍,傻傻的抬起眼,看見的只有末一那雙冰冷而又充滿殺氣的眼睛。
宮遠修暴怒抬手,大吼一聲,全力一掌,將末一打飛出去,於盛優失去支撐,直直的向後軟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