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濤濤,北風勁疾,方源卻打着赤膊,只穿着底褲赤足在海邊練武,不過,他這回練掌。
因為,黑白配已將他們的招式傳授給他。
別看黑白配喜怒無常,授武之際,不但有一套,而且正經八百,方源稍有偏失,他們立即叫停!
其實,他們是蒙古族一對雙胞胎兄弟,他們在三歲那年隨族人遊牧之際,湊巧被一位異人發現。
此人乃是一位道家高手,他乍見他們的資質,立即以二百兩銀子向他們之父母買走他們及攜近山上調教!
黑白配自幼便心靈互通感應,所以,異人將一套武功拆成兩半,再依生克之理分別傳授他們。
為了方便他們記憶,他便以丹藥內服外浸,結果,他們黑白鮮明的記住自己的招式,而且進步神速。
異人以靈丹及耐心調教他們,二十年後,他們已經有九成的修為,異人便吩咐他們出去向各派挑戰。
他們果真橫掃千軍啦!
異人暗中跟蹤三年之後,便飄然上崑崙山靜修啦!
他們再返師門,只見到一本秘笈及書有逍遙二字之字條,於是,他們輪流保管秘笈及逍遙四方。
他們所到之處,稍看不順眼立即扁人,偏偏世上沒人奈何得了他們,所以,大家皆敬鬼神而遠之。
他們無聊的互拼啦。
他們隨時隨地的互拼,卻一直分不出勝負,於是,他們打算找個地方依據秘笈好好再練一遍。
所以,他們找到黑白島。
所以他們苦練着。
所以,一直到今天,他們仍然分不出勝負。
不過,他們仍熟能生巧地各將自己的招式濃縮成為三招,而且此六招可以依任何順序施展着。
方源此時正在修練此六招哩!
他已經有修練那六式合一的怪劍招經驗,他雖然不懂奇正變化的道理,如今他已經完全明白其神髓。
所以,他以一個月的時間各練成黑白配的一招。
求好心切的黑白配卻不滿意,於是他們在這天晚上吩咐方源吃完二果,再坐於白毛仔之池中運功。
不久,他們以雙掌各按上方源的胸背,便灌注功力。
方源被強迫中獎的專心吸收啦!
一個時辰之後,黑白配徐徐移開雙掌,卻見白毛仔的銀髮變灰,黑毛仔之黑髮亦變發,情勢份外詭異。
他們前後三次贈功給方源,如今已經元氣大傷啦!
三天之後,方源一醒來便向他們叩頭輕泣着。
他們卻呵呵的各遞出一果。
方源只好拭淚吃果。
不久,他專心的練掌啦!
自那天起,他幾乎日夜的練掌啦!
黑白配笑呵呵的輪流指點啦!
此時的揚州城正在舉行吟詩大會,吏部尚書荊明這回只帶一人上台,不過,卻有上百人圍立在台之四周。
由於去年之轟動,今年不但來了更多的詩人,觀眾更多,不過,眾人皆遵守秩序而且附和的喝彩聲。
現場之氣氛熱烈的令荊尚書身旁之人頻頻點頭。
陪坐在側之洪菱觀察不久,便知道此人乃是大內地位尊貴之人,於是,她義不容辭的決心暗中保護此人。
她若知此人便是當今大內皇上,她不駭昏才怪。
皇上一向喜歡微服出巡,不過,經過上次險些在長江三峽遇害之後,他一直等到此次才再度出宮。
因為,他要來瞧瞧方宏此人呀!
他早已在三天前抵達揚州城,他先到貧民區瞧了半天,又瞧過鹽倉,再到學墊瞧了一天半哩!
因為,他自認也無法如此圓滿的經營學塾呀!
他一直到方才始見到洪菱,他一眼便瞧出她是女扮男裝,他在更加佩服之餘,並未點破此事。
他只客套一番便專心欣賞着。
當天晚上,他在洪菱莊內用完膳便返府衙。
他吩咐府城大人入內,立即自袖中取出一卷紙拋在桌上道:“瞧清楚!想清楚!再向朕奏明!”
“遵旨!”
府城大人暗感不動勁,立即雙手摻汗的下跪翻閲着。
不久,他雙手發抖及冷汗直流!
因為,那捲紙分為兩部分,首先那一部分乃是統計表,它詳列出揚州恢復鹽倉業務所運過之鹽數。
另一部分則先列出方宏三三四分紅方式,再由大正銀莊出具證明中列出府城大人的所有化名及存入金額。
他駭得險些昏倒啦!
皇上沉聲道:“聯可有冤枉汝?”
府城大人邊叩頭認罪邊求饒着。
皇上沉聲道:“汝只留三分之一的分紅,餘額賄賂給何人?”
府城大人不但招供,而且立即列出全體受賂人員之名單。
皇上瞧得勃然大怒啦!
府城大人駭得屁滾尿流啦!
皇上思忖良久方始沉聲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謝主隆恩!”
“汝仍辦完此次盛會,三日內呈出全部污銀,自即日起仍收那三成分紅,惟須以專項存妥按月呈繳。”
“遵旨!”
“餘候旨發落!”
“遵旨!謝旨龍恩!”
皇上冷冷一哼,便返房歇習。
府城大人不敢聲張的忙碌着!
吟詩大會仍然熱烈的進行着!
皇上卻在第二天便啓程返宮啦!
時光飛逝,一晃三月底已經抵達,吟詩盛會便在歡呼聲中落幕,不過,荊尚書則宣佈明年於杭州吟詩。
四月一日上午,荊尚書和洪菱會商之後,洪菱收下二十萬銀子同意將學塾及那棟樓移給官方經營。
學童之午膳亦由官方出資。
接着,他介紹新任府城大人鄭旺。
原任府城大人則向她辭行及隨荊尚書離去。
鄭旺立即召洪菱入府衙書房道:“原任知府大人不法收受汝三分鹽倉分紅,已經遭到免職。”
洪菱不由暗駭!
鄭旺道:“汝行善於先,致皇上不究此事,惟今後之鹽倉收入減半,數量亦逐月減少,汝明白否?”
“明白!”
“汝一介女流,能創此基業,委實不易,本官若是汝,必會見好就收,汝明白本宮之意否?”
“明白!在下願退出此事!”
“很好!本官必不會讓汝吃虧,請吧!”
洪菱立即行禮離去。
連番的衝擊,使她決定自保啦!
首先,她召來袁英道出鄭大人方才指示之事,袁英全身一震,立即道:“主人慾退出鹽倉之經管?”
“是的!鄭大人已經暗示啦!”
“小的和主人共退!”
“不妥!汝那些兄弟怎麼辦?”
“小的已買了不少的田地,可否容小的懸掛方便居店牌,小的保證不會污方便居之聲譽,請主人玉成!”
“行!汝放手做吧!不過,勿泄此內幕!”
“是!”
洪菱道:“若缺資金,吾義務協助!”
“主人放心!!”
“汝放手行事吧!”
“是!”
“吾欲遣返汝那四百名好友,方便否?”
“方便!實不相瞞,他們早有意在此和小的合作!”
“很好!吾贈每人一千兩銀子,汝代為分贈吧!”
“不妥!他們沐恩已足呀!”
“無妨!”
她立即遞出四十萬兩銀票。
袁英立即致謝而去。
江菱虛口氣,忖道:“也好!吾可以清閒些矣!”
她立即服藥運功。
翌日上午,鄭旺召洪菱入衙道:“汝若滿意,就簽字吧!”
洪菱一瞄那張一百萬兩銀票及讓渡書,她立即簽字。
“很好!請吧!”
洪菱立即行禮離去。
她先赴大正銀莊存妥那一百萬兩,方始返莊。
袁英那批人更是一大早便帶着所有弟兄們及私人物品離去,一條條鹽船及空船便傻在江邊枯等候啦!
沒多久,接收鹽倉之揚州殷商鄭萬富趕來向鄭旺報告,鄭旺冷冷一哼,道:“立即僱工,哼!來這套!”
鄭萬富立即應是而去。
鄭旺和洪菱的樑子結定啦!
第二天,鄭旺立即行文呈給新任漕運大人建議不準揚州城停泊民船,俾維護江道及城內之安全。
新官上任三把火,漕運大人立即同意此事。
第七天上午,公文一到,鄭旺立即通知洪菱。
洪菱心中有數,立即遵辦。
她召來朱三,告知此事,並請朱三代售那六條船。
朱三不由嘆氣應是。
洪菱道:“售船之收入,供遣返所有船員!”
“是!主人令人敬佩!”
“唉!吾得罪不起官方,請大家海涵!”
朱三嘆口氣,方始離去。
洪菱正式考慮需否出售方便居啦!因為,她研判鄭旺會利用官方的力量刁難,她並不願與他抗衡。
果然不錯,當天晚上,鄭旺便派軍士及衙役到每家方便居查房及盤問,翌日上午,便走了八成的客人。
接着,他不但每夜查房,白天更派人到方便居的廚房進行衞生檢查,而且百般的刁難着。
掌櫃們紛紛向洪菱反映着。
洪菱除了勸慰之外,便默忖對策。
鄭旺卻一日比一日更積極的施壓着。
四月十五日上午,洪菱召來袁英、朱三及所有的掌櫃道:“吾可能得罪鄭大人,致連累大家。”
朱三忙道:“絕無此事!”
洪菱忙道:“吾決定暫避之,各家店面由袁英及朱三聯合經營,鄭大人若再刁難,各位就放火燒光!”眾人不由神色大變!
洪菱道:“吾決定如此做!各位及所有人員可能要苦一陣子,不過,吾相信吾會再來,大家請吧!”
袁英道:“主人慾赴何處?”
“飄萍不定!吾需散散心!”
朱三道:“請主人準大家在今日焚店!”
洪菱搖頭道:“不妥!先安置大家吧!”
袁英道:“三日之後焚店,如何?”
“好!汝之店未建,即遇此事,抱歉!”
“哈哈!小事一件!”
洪菱道:“代吾向大家致歉吧!”
眾人搖頭一嘆,便聯袂離去。
洪菱召來婦人及侍女吩咐道:“吾將暫離揚州,此處由汝等代管,這五萬兩銀子由汝等支用吧!”
婦人立即含淚收下。
洪菱立即將所有現銀及銀票運到大正銀莊。
不久,她將它們及所有存銀全部領出,她只帶着一張一千萬兩銀票及一張二百餘萬兩銀票返莊啦!
當天深夜,她飄然離莊啦!
可是,她剛出城不久,便被一位蒙面人由林內掠出來攔住,對方二話不説的立即揮劍疾砍而至。
她乍見來勢甚疾,立即閃避。
對方卻是更迅疾攻到。
她仗飄忽身法閃避十餘劍之後,雙手倏揚,兩蓬細針疾射之下,立即有一針射上對方之右腕。
對方迅即撤劍疾退。
卻見林中疾射出二鏢及掠出一位蒙面人。
她乍見對方來勢甚疾,立即甩頭射出髮間之細針。
對方立即向右閃去。
她立即掠入左側林中。
對方朝她一瞥,便掠向原先之蒙面人。
那蒙面人搖搖頭,便指向左林。
對方立即掠入林中。
那知,他乍入林,便見細針漫天射來,他立即駭退。
洪菱哼道:“狗官!汝必遭報應!”
説着,她已掠向林中深處。
二位蒙面人怔住啦!
負傷之蒙面人拾起劍,便低頭不語。
另一蒙面人低聲道:“走吧!”便先掠入右側林中。
此二人正是鄭興與鄭旺父子,他們已由銀莊獲悉洪菱領走一千餘兩銀票,他們才欲來私吞。
那知,他們竟踢到鐵板啦!
最令他們擔心的是,洪菱方才之叫罵表示她已經認出鄭旺的身份,鄭旺擔心她會採取報復的行動啦!
所以,他一返衙,立即治療腕傷。
同時,他吩咐心腹加強防備!
他更吩咐家人近日勿外出!
總之,他全面戒備啦!
袁英那批人卻從離開洪菱之後,立即將每家方便居之餐具及寢具搬到每人的家中及送給貧民們。
然後,他們將舊寢具及桌椅搬入方便居。
翌日一太早,他們總動員的站在方便居四周啦!
他們瞧完最後一眼,立即放火焚店。
火勢越來越旺,他們卻毫不退縮!
即使火己烘得肌膚疼痛,卻比不上他們的心疼!衙役及軍士斥喝而來啦!
可是,沒人承認放火,軍士們又無法將二萬餘人全部押入牢,於是,他們叱喝的吩咐眾人速滅火。
可是,眾人卻鼓掌連連喊道:“燒得好!”
遊客們聞訊紛紛前來詢問原因啦!
袁英諸人卻不予作答的只是喊着“燒得好”!
不久,鄭旺聞訊而來啦!
他立即吼道:“住口!全部留在原地候訊!”袁英諸人卻默立不動!
鄭旺吼道:“大膽刁民!竟敢抗命!”
袁英喝道:“汝令吾人留在原地候訊,對不對?”
鄭旺怔得雙目立即一瞪。
他一咬牙,立即喝道:“拿下此刁民!”
軍士們立即欲衝去。
鹽工們立即吶喊的欲抗拒。
倏聽學塾中傳出喝聲道:“住手!”
那喝聲中氣十足,顯然對方是位會家子。
鄭旺乍抬頭,立即瞧見一位中年書生,他剛在思忖對方之身份,對方已經傳音道:“姓鄭的!吾鐵榮管定此事啦!”
“鐵榮!”鄭旺立即心兒狂跳的忖道:“這傢伙居然沒屍沉東海?而且在此時此地出現,吾必須小心!”
他立即徐徐吸口氣。
他正欲定下心神,中年書生一招手,書塾內立即又掠出二人,鄭旺乍見此二人,他似挨雷劈般險些昏倒。
此二人不但同樣的碩壯,亦同樣的失去右目,瞧他們的凹陷右眼眶,他們並非失明而是失去眼珠哩!
此二人正是他的結拜兄弟楊進及楊協,亦是曾經名揚江湖的楊氏雙傑,昔年,他們曾助鄭旺消滅海盜哩!
可是,他們發現鄭旺私吞海盜贓物之後,憤而在鄭旺的面前自挖右眼再抱憾離去。
鐵榮則是鄭旺心腹中之心腹,欲語説:“狡免死,走狗烹”,鄭旺一擔任遼東提督,便設法除去鐵榮。
他約鐵榮出海賞月,卻和其父聯袂制倒鐵榮及石沉海中。
那知,此三人竟同時在此出現啦!
他豈能不心驚膽顫呢?
鐵榮三人一併肩而立,便遙視鄭旺。
鄭旺整個茫然啦!
大火卻在此時全面蔓延着。
遠處的富户們驚慌求救啦!
袁英諸人卻仍默立着。
鄭旺只好下令軍士及衙役去救火。
他卻藉詞溜返衙中及派人通知老父啦!
鐵榮三人便混入人羣中離去。
不久,火勢一近學塾,便被袁英諸人事先安排之砂袋及水桶所阻,軍士們更是衝來滅火哩!
因為,此樓已是公物,燒不得也!
沒多久,袁英一聲令下,二萬餘人立即展開救火。
他們早已分配妥任務及對策,所以,他們不但迅速的切斷火路,再合力澆水之下,火勢便無法向四周蔓延。
雖然如此,這場火仍燒了一個多時辰,方始結束,鄭旺更是派人調回軍士,根本未再動袁英的一根汗毛。
因為,他已決心對付鐵榮三人啦!
可是,晌午時分,包下鹽倉的殷商鄭萬富前來向鄭旺求援,因為,居然沒人前來應徵鹽工呀!
他雖然提高工資,卻仍無人肯幹呀!
原來,揚州人一向性烈及合作,城民皆知新任大人和鄭萬富勾結及逼走方大爺,所以,沒人肯搬鹽啦!
由於佳期在即,鄭旺只好下令軍士搬鹽啦!
諸事不順,鄭旺暗暗着急啦!
可是,當天晚上,鄭萬富一家三十三人全部被人制住死穴,重要財物更是被搬得一乾二淨啦!
天一亮,鄭旺前去現場,便頭大啦!
因為,此批人的死法便出自鐵榮及楊氏雙傑的獨家手法呀!顯然,他們已經開始向鄭旺挑戰啦!
鄭旺和其父協商之後,便詳作不知的懸賞緝兇。
同時,他先後召見六名殷商提及鹽倉之事。
周和欣然同意,更暗示他會孝敬的!
於是,鄭旺火速送公文替周和向鹽務大臣申請鹽倉接管工作。
可是,二名軍士送文出六十餘里,便被鐵榮三人截殺,而且,鐵榮三人更由公文內容獲悉周和欲管鹽倉。
當天晚上,周和一家四十七人全部被制死。
重要財物亦全部失竊。
鄭旺料不到鐵榮三人如此迅速宰人,他又氣又怕啦!
他們父子又在傷腦筋啦!
他們決定再找殷富接辦鹽倉啦!
這回,賈思搶辦此事啦!
鄭旺便派二十名軍士在賈府四周守護着。
同時,他派軍士趕搬鹽啦!
當天晚上,鐵榮三人聯袂制死那二十名軍士,再入賈府宰人,卻見鄭興父子聯抉由後院仗刀掠出。
鐵榮三人二話不説的聯袂迎戰着。
此時,另有八名蒙面人由府衙外殺入,衙役及軍士多在搬鹽,只剩下八人在防守,沒多久,他們便已被宰光。
不過,鄭興之老妻及媳婦則立即率領十二名心腹趕出來迎戰着,雙方立即在衙內展開激烈的拼鬥。
激戰半個多時辰之後,鄭旺之妻不慎先被砍死。
那八名蒙面人倏地疾射出暗器,便聯袂退去。
鄭氏便率人追殺着。
可是,那八人甚熟悉附近的地勢及頻頻射來暗器,不出盞茶時間,他們已經逃入瘦西湖啦!
鄭氏只好率眾匆匆趕返衙中。
她乍見愛媳慘死不由掉淚。
她立即派人出去通知鄭興父子。
且説鄭興父子聯袂對付鐵榮三人,他們原本佔上風,卻被袁英及他的四名助手蒙面發射暗器牽制着。
鐵榮三人趁機猛攻,卻奈何不了鄭興父子。
所以,他們趁機射出暗器溜之大吉啦。
鄭興父子正欲追卻被賈思叫住。
賈思當場放棄鹽倉啦!
他已快被駭死啦!
鄭興父子只好聯袂返衙啦!
鐵榮三人卻迅速趕回現場宰光賈思之家人哩!
他們匆匆搬走賈家之貴重物品啦!
此時鄭旺正抱着愛妻的屍體而咬牙切齒哩!
事情之變化已經遠逾他之估計啦!
翌日上午,鄭旺率十名心腹跨騎離城。
軍士們則仍然在搬鹽。
鐵榮三人乍獲訊,立即率八名好友追出城。
不出一個時辰,鄭旺諸人已經被鐵榮諸人由山道捷徑趕來攔住,鄭旺一咬牙便率心腹聯袂迎敵。
鐵榮諸人更是含悲猛攻着。
一場激戰便迅即展開。
楊氏雙傑負責圍攻,鐵榮則率人對討那十人,不出盞茶時間那十人已經全滅,不過,鐵榮只剩下一名好友。
鐵榮立即圍攻鄭旺。
他的好友則迅速以化屍粉毀屍。
鄭旺原本欲趕赴浙江向巡撫求援,如今乍見自己的心腹全死自己又遭圍攻,他不由又急又駭着!
又過了不久,他已被砍了三劍。
鐵榮三人逼他入林,便一劍劍凌遲着!
又過了良久,鄭旺的雙手已殘,右腳更是失去啦!
鐵榮三人恨恨的一陣猛砍,鄭旺迅成肉醬。
他的碎肉當然也被化盡啦。
鐵榮諸人籲口氣便掠返城中。
當天晚上,鐵榮諸人由府衙外一路殺入,不久,鄭興夫婦已出來迎戰,衙役更欲赴江邊召回軍士。
袁英及四名助手早已潛在衙外,當場便制昏衙役。
不久,袁英更蒙面入內助攻。
鄭興雖然高明終含恨慘遭砍死。
鐵榮及楊氏雙傑立即入書房搜索着。
不久,他們已搜出存單及十一個化名印章,於是,他們毫不停頓的戴上面具赴大正銀莊領出大額銀票啦!
鄭興父子辛苦斂財,如今已成空啦!
鄭旺仗官貪污,終於慘遭報應啦!
破曉時分,鐵榮及楊氏雙傑找到袁英啦!
他們便邀袁英出城秘談。
天一亮,袁英聽完鄭旺之污跡,不由浩嘆。
鐵榮道:“吾三人已泄恨,該走矣!”
袁英道:“珍重!”
鐵榮遞出錦盒道:“這些不義之財,就請汝代作些有意義的事吧!”
袁英點頭道:“在下不會令三位失望!”
“鄭周賈三府之財物理於亂葬崗,請代為留心!”
“沒問題!”
鐵榮三人立即欣然離去。
袁英吐口氣立即返家。
府衙內卻已經被鄭興夫婦之死搞成大亂,師爺考慮良久,便派人趕赴浙江欲接回鄭旺啦!
袁英那批人則按預定計劃的先清理火場,再鋤土施肥,因為,他們要以耕種來自立自足呀!
他們要等候洪菱返來東山再起呀!
第七天下午,浙江巡撫江平率四名官吏抵達揚州,他首先派魯向陽暫代鄭旺之職,同時,他親自拜訪袁英。
江平昔日任揚州知府時,袁英便率鹽工運鹽,他打算以這種關係,説動袁英率鹽工繼續搬鹽。
可是,袁英堅決的反對。
江平被逼的利誘袁英,袁英仍然搖頭。
江平甚至表示欲讓方大爺接管鹽倉,袁英仍然反對,因為,他要替方大爺出口氣呀!何況,他也要自抬身價呀!
江平只好加派軍士搬鹽啦!
他急奏請大內恢復官方控管揚州鹽倉啦!
第三天下午,皇上閲過奏章,不由一愣!
因為,他料不到揚州會在如此短期內如此劇變呀!他幾經思考,立即派荊尚書前往揚州徹查!
荊尚書一到揚州,乍見方便居已經全部改種植農作物,他在驚駭之餘,立即微服入貧民區內探聽。
不到一天,他已查出鄭旺刁難之傑作啦!
他又暗訪三天之後,立即趕返大內。
皇上乍聽此事,不由大怒!
皇上立即降旨緝捕逃官鄭旺及他九族親人。
此外,浙江巡撫更被降官調回揚州,他的首要任務便是找回方大爺,俾他再度好好的率眾經營鹽倉。
江平被降官又扛此重任,不由大駭!
他低聲下氣的求袁英啦!
袁英經過長慮終於答應此事!
由於鹽倉積鹽甚多,他便動員那二萬餘人分批日夜搬運,十天之後,鹽倉終於恢復正常營運啦。
江大人鬆口氣的立即派人送奏摺入京。
皇上一間奏摺,立即旨諭江平繼續找方大爺啦!
袁英卻從容將那二萬餘人分批搬鹽及耕種,如此一來,大家皆有個固定的收入,更可安心耕種啦!
袁英只取三成分紅,其餘七成則以方宏之名義存入銀莊,因為,他要對洪菱及弟兄們有個交代呀!
他相信洪菱遲早會返揚州的!
江平卻動用官場一切關係懸賞找洪菱啦!
此時的洪菱已經平靜的在遼東買一棟莊院獨居,她除了練武之外,便耐心的等候黑白配的出現。
端節上午,她終於瞧見黑毛仔入城購買肉粽,她乍見他的黑髮變白神色也差,她不由又駭又急。
她跟到江邊便現身求見。
“汝不信任吾?”
“不敢!您老為何……為何……”
“汝別管!令郎正在練武,汝走吧!”
“是!”
“吾若再見汝,吾必翻臉!”
“不敢!”
她立即匆匆返莊。
經此一來,她便僱一對母女前來侍候,她則閉門練武。
時光消逝,一晃又是十二月中旬,心懸揚州貧民的洪菱又悄悄的返回揚州,她便暗中觀察着。
不到三日,她已由城民的口中聽見她離去後所發生之事,於是,她按奈不住的在深夜會袁英。
袁英喜極溢淚,立即迎她入座。
她便關心詢問着。
袁英便敍述鐵榮及楊氏雙傑消滅鄭家之事。
末了,袁英取出存單,便請她重返揚州。
她卻搖頭道:“吾不再介入官方之事矣!”
“可是,揚州己沒落多時呀!”
“隨它去吧!官方之事,惹不起也!”
“是!小的繼續搬鹽乎?”
“是的!官方已經鋭減運經本城之鹽,可見官方已另作打算,汝亦須先作心理準備!”
“小的企盼早日停止搬鹽哩!”
“很好!吾這五十萬兩銀子就請您代為濟助大家吧!”
“不!不!鐵榮早已將一千餘萬兩銀票交給小的哩!”
“他是有心人,汝就善用之吧!”
“是!”
“吾暫居遼東西郊,若有急事,可來見吾!”
“是!”
“鹽倉若停,汝等不妨重新經營方便居!”
“是!”
“吾由遼東返此途中,目睹不少黑道人物拼鬥之情形,此乃天下漸亂之兆,汝宜小心防範。”
“是!主人珍重!”
“放心!吾足以自保!吾走矣!”
“恭送主人!”
洪菱一離去,便潛入府衙留書表明無意經營鹽倉。
不久,她飄然離去啦!
翌日一大早,江平乍見她的留書,立即連同奏摺派人送入京。
皇上閲後,便降旨賜方宏續管揚州鹽倉十年,而且每天需運十船鹽入揚州,因為皇上更覺難過啦!
江平乍接旨,立即去見袁英。
袁英心中有數,便繼續代管鹽倉。
不過,翌年三月七日上午,袁英正在指揮搬鹽,卻見一名瘦高老者率二名壯漢站在遠處江邊瞧着。
他乍見瘦高老者,立即暗駭道:“他不是色魔秦飛嗎?他怎會遠自金華老巢前來此地呢?”
他便暗中留意着。
晌午時分,鹽分別由空船運走放入鹽倉,袁英便吩咐眾人前來領走分紅,他則率四名助手從容行去。
那知,瘦高老者三人仍在原處,並未阻攔他。
不久,他入大正銀莊存妥銀子,便欲返家。
那知,他一近家門,便見瘦高老者已在門前等候。
他立即緩步行去。
他尚未對方七步,便見對方右側壯漢自懷中取出一塊如意,那如意不但通體雪白,而且刻成一位裸女哩!
裸女正是色魔之標誌,如意更是代表色魔本人蒞臨。
袁英立即拱手欠身道:“參見教主!”
瘦高老者正是色魔,立見他昂頭道:“讓他瞧瞧!”
左側壯漢應句遵命,立即自懷中取出一封信。
他一拆借,立見:
“字示方宏:
汝已在揚州撈了不少,此乃汝走運,吾不便強奪!
唯本教獲悉污官及不肖份子旨在窺覦鹽倉,吾不願汝受害,決心挺身護汝,汝每月則須孝敬十萬兩銀子。”
信尾並無簽名,只蓋一個裸女印記。
袁英立即恭聲道:“敞上不在本城,可否容小的派人請示?”
色魔點頭道:“吾講理!此事自下月一日開始生效。”
“謝謝教主!”
“吾會派人知會道上各派,汝等安心幹活吧!”
“是!謝謝教主!請教主明示獻銀之事?”
“吾會派人持吾之信物於每月底前來找汝!”
“是!謝教主!”
“汝很識相!張嘴!”
袁英不敢抗命的立即張嘴。
色魔取出一粒綠丸便彈入袁英的口中。
藥丸入口即化,居然又香又甜哩!
袁英正在暗怔,色魔已陰聲道:“進去逼出手上之毒吧!”
袁英乍見自己指尖不但隱隱成灰,而且開始微麻,他在大駭之際,立即匆匆入房提氣運功着。
功行一周天之後,他的指尖一疼,立即溢出小黑珠。
小黑珠一落在榻上,被褥立即被滴蝕成孔。
他徐徐吸氣,立即至井旁汲水洗手。
良久之後,他方始返房繼續運功。
半個時辰之後,他籲口氣忖道:“好歹毒呀!吾方才已暗自防備,卻仍然難阻其毒,色魔果真名不虛傳!主人恐怕亦非其敵,吾何必讓主人冒險或擔心呢?吾就每天先由主人的分紅中抽三、四千兩銀子吧!”
為了大局,他忍了下來!
洪菱毀店避禍之壯士斷腕,亦使袁英決定忍耐!
色魔卻不願袁英向外求援,所以,他留兩人監視袁英哩!
日子子又平靜的過了七天,這天上午,又有十二人到江旁看袁英指揮搬鹽,袁英乍見這批人,便暗暗皺眉頭。
因為,他認得其中三人乃是飛刀門之弟子呀!
他立即默忖這批人之來意及該如何應付?
不久,他心中一動忖道:“鄭興父子皆使刀,他們是飛刀門之人嗎?若真如此,吾該如何避免捲入漩渦呢?”
他便坐在一旁喝茶及默忖着。
倏聽遠處傳來沉喝道:
“汝等意欲何為?”
袁英乍見出聲之人乃是色魔之護衞,立即暗喜!
那十二人乍見壯漢,立即皺眉。
為首之中年人立即上前拱手道:“在下飛刀門褚德,您好!”
“少套交情,此批人自昨天起已由本教所罩,滾吧!”
褚德一皺眉,立即忍耐的道:“可否容在下請教他們……”
“不行!滾!吾數到三!一!二!……”
褚德立即率眾匆匆離去。
壯漢冷冷一哼,方使跟去。
袁英忖道:“褚德必會再來,吾必須小心應對!”
立見他的一名助手前來道:“需盯着否?”
“免!他們必不死心!”
“是!”
半個時辰之後,眾人一收工,立即領着紅利而去。
袁英仍赴銀莊存妥主人的紅利,方始返家。
他剛走過三條街,便見一人自街角出現及擲來一團白物,他乍見它是紙團,立即運功將它接入手中。
他順手一拆,立見:
“請賜知鄭大人去向及鄭家滅於何人?請以書面告知,吾之手下會在府上後面恭候。
褚德敬上。”
他立即默默返家。
不久,他寫明自己並不知情,便持紙團至後院。
他一開門,卻見色魔的手下挾着兩人站在後門,他立即拱手道:
“佩服!在下正打算向閣下求援哩!”
“拿來!”
“這……何物?”
“此二人不是在此地候訊嗎?”
袁英只好臉紅的遞出紙團。
壯漢閲過之後,沉聲道:“若再遇此事,全推到本教的頭上吧!”
“是!謝謝!”
壯漢冷冷一哼,立即挾人離去。
袁英忖道:“色魔果真歷害!”
他立即返房歇息。
壯漢卻挾人進入瘦西湖,不久,褚德已率九人匆匆掠來,壯漢冷冷一哼,雙臂立即向內一合,“砰!”一聲,那兩人首級互撞,立即迸出鮮血及腦漿,壯漢獰笑一聲,便將兩具屍體擲向褚德。
褚德怒吼句:“王八蛋!”立即拔刀衝來。
另外九人立即也拔刀撲來。
壯漢卻迅速由腰帶抽出長鞭,立即振鞭疾掃。
他不但孔武有力,而且手法靈活,那條長鞭在他的手中,已經成為一條毒蛇無情的吞噬着人之性命。
他的鞭招既疾又猛,鞭梢上之鋼錐即利又尖,沒多久,褚德的四名手下便已經慘死於鞭下。
褚德連連猛攻啦!
可是,他仍然近不了身呀!
壯漢倏地疾旋長鞭,當場有兩人被掃破頭顱,只見他們慘叫連連及捂着鮮血疾噴的頭顱倒地啦!
壯漢嘿嘿一笑,更猛揮長鞭啦!
褚德見狀,立即擲刀轉身欲逃!
壯漢揮鞭卷刀,便掃向右側之人。
那人慘叫一聲,首級已被刀削斷啦!
壯漢疾速旋刀三招,立即又砍死剩下之二人。
此時,褚德已逃出三十餘大外,壯漢疾震長鞭,褚德的那把刀便帶着勁風疾射向他的背心。
褚德掠向左前方,便繼續掠去。
壯漢早已破空掠去,只見他朝地面遊客或柳樹疾跺,身子便藉力疾追而去,不久,他已迫近二十丈。
褚德回頭一瞧,不由大駭!
他疾掠向湖畔,便疾掠向湖面之小舟。
那條小舟原本由一名書生和一位妓院女子在泛舟,就在那名女子尖叫之際,書生倏地疾揚左手,袖內已射出二把短匕。
褚德只距離三丈餘,立即駭然欲劈掌。
書生卻冷冷的道:“汝瞎眼矣!”
“咚!”
“啊!是你!”
“卜卜”二聲,褚德的印堂及心口已經中匕啦!
書生一揮右手,屍體便飛向岸上。
壯漢一旋鞭,便捲走屍體道:“謝啦!”
書生一摟女子,立即哈哈一笑的催舟而去。
那妓女乍見如此斯文的人,居然殺人不眨眼,她在大駭之下,雖然強作媚態,全身肌肉卻已經蹦緊啦!
書生一撩她的長裙,便探手入禁區。
“啊!你……”
書生笑道:“怎麼?不能碰嗎?”
“碰!碰吧!”
“哈哈!很好!”
他順手一撕,妓女的底褲已破。
“啊!大爺……你……”
“吾要在此玩!”
“這……”
“不行嗎?”
“行!行!”
“上來吧!”
那妓女一張腿,立即跨坐上他的腿。
妓女不敢馬虎的使出渾身解數啦!
小舟已被她搞得搖晃不已啦!
附近之大小船隻早在方才退走,如今乍見此景,遊客更是紛紛吩咐船家上岸,因為,沒人願意送掉老命呀!
良久之後,書生哆嗦的道:
“搖!搖呀!”
妓女果真賣力的搖。
書生便在浪叫聲中滿足啦!
不久,他滿意的取出一張銀票道:
“夠勁!很好!”
“謝謝大爺厚賜。”
“哈哈!汝之水不少哩!”
“大爺見笑矣!”
他便摟他入懷温存着。
良久之後,他一整衣衫,便催舟上岸。
不久,他已牽妓女入酒肆嘗魚啦!
倏聽一陣叱喝聲,捕頭已率十二名差爺來到酒肆前。妓女瞧得芳容失色,書生卻不在意的繼續喝酒。
捕頭喝句:“上!”立即揮刀圍來。
不久,他們已圍住書生。
只聽捕頭道:
“汝公然殺人及召妓,速隨本官返衙領罪!”
“本官!呸!汝算什麼鳥官!”
“可惡!拿下!”
四名差爺立即持鏈撲近。
書生雙掌疾拍,那四人立即腦袋開花而亡。
妓女駭叫一聲,當場昏倒於桌旁。
書生卻抓起着中之竹筷疾射着。
只聽“咻!”的一聲中,除捕頭之外,其餘之人皆已慘叫倒地。
書生哈哈一笑,立即掠去。
捕頭早已奪門而逃,書生遙劈兩掌之後,捕頭已經吐血飛出,書生一追近,立即抬腳疾踢。
“砰!”一聲,捕頭已經慘叫墜湖。
他只掙扎三下,立即‘嗝屁”啦!
書生哈哈一笑,立即大搖大擺而去。
眾人卻駭得紛紛閃躲。
酒肆主人卻望着捕快的屍體而愁眉苦臉啦,只有豔陽高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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