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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

    從太原到山東,普通行程,須十數日。

    這十數日來的行程,孫敬之被她們尊敬得皇帝一般,他不開口,徐寶蓮他們不敢主動找他說話。

    屹飯時,他一人獨自一桌,睡覺時他一人一間大房間。

    有時客店的房間只剩下兩三間,不夠住,亦要空出最好的一問上房讓孫敬之住,而他們十餘人則只能擠住在餘下的房間內。

    孫敬之見他們如此尊敬自己卻是過意不去,便說:二小姐,這大間的你們住,不必這樣臍!

    徐主蓮卻慌道:擠得,擠得還是公子一人睡,寬敞些,除非

    孫敬之一怔!道:除非什麼?

    徐寶蓮竟然羞紅著臉,垂下頭來,聲音低得像蚊子:除非你要我到小房間陪宿!

    孫敬之大吃一驚!徐寶蓮卻誤會了他的意思,臉兒更紅,頭兒更低道:如果你不要我,她們也都任你挑!

    孫敬之吶吶道:這

    徐寶蓮眨著明亮的大眼睛,嘆氣道:我們不為別的,只要公子肯多傳授我們一招半式,我們就感恩不盡

    原來她們打的是這種算盤,眼前這個徐寶蓮就頗有姿色,只不過

    他伸手指著她那高高隆起的胸部,嘆了口氣,道:你知不知道,這隻老鷹實在有損你們的美麗!

    徐寶蓮一怔!

    孫敬之道:我還是決定睡小房間,大的讓給你們睡寬敝一點!

    孫敬之果然自行走進小房間,徐寶蓮的臉更紅了

    ***夜深人靜,天色漆黑。

    孫敬之已經甜甜的睡了一覺,卻莫名其妙地摹然驚醒。

    漆黑中有人輕手輕腳地撥開了他的房門。

    一陣熟悉的香風飄了進來

    這人當然不是刺客,刺客不會用這麼高級的香胰子,把自己洗得香噴噴的。

    不用看就知道是個年輕女人,而且是個認識的女人

    是她,那個二小姐一一徐寶蓮。

    她摸黑來到床前,悉索的脫衣聲

    接著一具光潔的肉體滑進了他的被子。

    光潔而滑膩的肉體,幽香而火熱的肉體。

    孫敬之的一顆心莫名其妙的跳得更快

    孫敬之的身子更是莫名其妙的變得更熱

    糟糕的是,他身體的某一部分,更是起了要命的變化!

    孫敬之不動,他在等著她的服務。

    即然想用陪宿來換取武功,就得好好服務,到我滿意才行!

    但是她沒有主動來服務,甚至沒有動,那具火燙的肉體卻似乎在微微發抖。

    她不動,只好由孫敬之動。

    誰知他伸手摸到的卻是戰慄著的肉體。

    豐滿、健康、彈性,卻滿是雞皮疙瘩。

    孫敬之嘆了口氣,道:難道你從來沒有做過?

    她緊咬著嘴唇,卻用力地點頭。

    孫敬之嘆道:既然沒有,那又何苦

    他正要掀被而起,她卻緊緊拉住他,可憐兮兮道:不要,不要趕我走,我會被她們笑死

    孫敬之道:她們不是你的徒弟麼?怎麼敢笑你?

    徐室蓮道:我們雖然名為師徒,其實親如姊妹,我們是無話不談的!

    孫敬之道:你到這裡來,她們也都知道?

    徐寶蓮道:好像是

    孫敬之嘆道:你不後悔?

    徐室蓮纏緊了他,呻吟道:不後悔,而且我甘願!

    既然是甘願,孫敬之就用不著太矯情,他一翻身就擁住了她他的唇找到了她的,他輕柔地品嚐著她的丁香舌

    吸人的都是她那濃濃郁鬱的少女特有的芬芳氣息

    他的手也沒有閒著,他貪婪地在她身上撫摸著

    那光滑如緞子似的皮膚

    那有彈性的肌肉

    尤其是那一對高挺如峰的酥胸,更是百玩不膩!

    玩得性起,甚至低頭下去,吻吮起來

    不多久她就氣息咻咻了,不由自主地掙扎扭動,輾轉哀鳴,伏在他耳邊絮語道:我要,我要

    三兩下就被他剝除殆盡,又舉起他的長槍巨炮,一攻而入!

    ***接下來的十數日。徐寶蓮夜夜都來陪宿。

    孫敬之當然也毫不吝嗇地傳授她許多紮實有用的武功,由她再轉去傳授給她的那班女子弟。

    這些女孩兒們受益良多,對孫敬之的照顧奉侍,更是無微不至了。

    孫敬之但然接受她們的奉侍,也絕口不提為何要接待他到濟南去的原因。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反正盟主令遍行天下,他與屠百練之間的恩怨,遲早要解決。

    這天車行平穩,孫敬之幾乎快要睡著了,徐寶蓮卻策馬來到車窗前,小心翼翼的問道:公子,已人濟南,是否就去本門所在地?

    孫敬之道:當然要去

    徐寶蓮很高興的說道:屠掌門天天巴望公子到來,公子突如大際神龍一般駕臨,他一定喜出望外!

    孫敬之暗暗冷笑道:只怕我一到,你那掌門就找我拼命!

    直到屠府門前,車停下,徐寶蓮又上前來,親自為他打開車門。相請道:本門所有弟子恭迎,公子請下車!

    就算是龍潭虎穴,他也要去闖一闖,孫敬之昂然下車,果見屠府門裡門外,兩邊道上,排滿了飛鷹門弟子,個個青衣勁袋。胸前按輩分與地位,繡有金、銀、紅、黃色的飛鷹,手中抱著兵器,一副恭迎最尊貴賓的排場。

    孫敬之心想:那些兵刃全都出鞘,只要屠百練一聲令下,必定齊時向我攻來!

    他心中這麼疑惑,卻也不懼,但然的從中間走過。

    但見他所過處,兩邊飛鷹門弟子抱拳躬身示禮。

    數百飛鷹門弟子排成十來丈長,這十來丈的距離雖短,孫敬之卻走得冒險之極。

    十來丈距離走完,登上屠府大廳的石階。

    孫敬之走到一半,只見大廳後屠百練親迎出來。

    孫敬之心頭一震!揚起臉龐,心道:屠百練,教你看清我是誰?

    屠百練看清了,卻只是微微一怔!

    孫敬之一步步走上,心想道:屠百練,下令攻擊吧,我等著呢!

    直到他兩人面對面相立,屠百練不但沒有下令,反而抱笑道:不知公子駕臨,實是飛鷹門無上榮幸!

    孫敬之心想:好陰沉的屠百練,你認定我殺了你兒子,就不想報仇嗎?

    心中想著,口中卻回禮道:勞駕盟主出迎,罪過,罪過屠百練側身一讓:公子先請!

    那神情毫無異變,彷彿已把孫敬之殺他兒子的事全忘了,孫敬之心裡暗笑道:請就請吧,咱們來玩文的,再來武的!

    當下但然,抬頭挺胸,昂然走了進去。

    ***這座大廳孫敬之曾經來過,那次是燈火輝煌,高朋滿座的夜間,陪沈芸父女來,為了碧雞丹差一點打起來。

    而今天是大白天,這座大廳又寬敞又明亮,四面全站滿了他飛鷹門的高手。

    孫敬之入廳坐定,屠百練相陪而坐,絕口不提往事,恍若以前並不相識一般,寒暄一般賓主初見的應酬話

    倒是孫敬之性格直爽,不慣這種虛偽的客套,衝口而出,道:屠盟主,在下既已來此,你到底打算如何?

    問話時邊暗凝掌力,就準備接招了。

    哪知屠百練卻只是笑道:公子大駕光臨,只怕招待不周公子若是累了,就請人客室想息如何?

    說罷,起身相請,孫敬之穩坐不動,道:你不必再弄什麼玄虛,焉不知閣下笑裡藏刀?

    屠百練臉色微變道:公子見怪了,本門唯恐迎接不誠,豈敢對公子耍什麼陰險?不說公子的身手冠絕當世

    孫敬之起身道:咱們別再盡說廢話,屠百練,你不是聽屠標片面之辭,認為我是殺害你兒子的兇手麼?

    屠百練忙陪笑道:公子原來計較這檔子事,屠標那老王八羔子一派胡言,公子大仁大義,豈會殺害小犬?

    孫敬之以為屠百練業已查明屠少華被殺的真相,點頭道:你既查明屠標瞎說,當知令郎之死,罪有應得!

    其實屠百練根本沒有去查明真相,只因孫敬之胸前掛的那塊寒心鐵令,誤認他是寒心門下,不敢絲毫得罪。

    這是寒心鐵令絕對不能得罪的,何況目前更是有求於寒心門縱然孫敬之殺了他的父親,屠百練也會裝作不知。

    孫敬之見屠百練唯恭唯敬的聽著,心想:屠少華已死,雖說他諸多罪行死有餘辜,不便再在屠百練面前多加揭露!

    但他想及龍姑娘與趙蜀雲之死,實在令人痛心不由一蘆侵嘆,又道:屠先生,你以前誤聽饞言,下盟主令緝拿我,也還罷了,現在誤會己解,該當如何?

    屠百練道:這個容易,我立即撤消盟主令,必不致要武林人士再與公子為敵,還請公子多多包涵!

    又一拍手,喊道:來人,替公子引路,前去憩息

    兩名俏麗丫環應聲而人,向孫敬之屈身行禮,道:公子請!

    就在這此時,門外飛快的奔來一名漢子,附著屠百練的耳朵,悄悄說了幾句話。

    屠百練臉色立變,一面望著孫敬之,眼神怪異,一面道:快去迎接!

    一聲令下,大廳上所有飛鷹門弟子在屠百練率領下上齊向大門外行去。

    孫敬之暗驚不已,不知來了何人?屠百練又如此隆重的出迎?

    想到適才他們迎接自己的排場,自然那一定是他們認錯了人,現在倒要看看真正能勞動武林盟主出迎的貴賓,是何許人也?

    於是當那兩名丫環恭請孫敬之人內慈息時,孫敬之笑道:不忙!

    ***好一陣,在屠百練陪同下,當先入廳的是位長髮一束,白衣素妝,身材窈窕,卻以薄紗矇住面孔的少女。

    薄紗矇住的只是口鼻,眉根卻仍是露在外面,但是

    那眉歪眼斜,肌膚扭曲牽扯,赤紅烏黑相間,竟似火燒水燙之後,留下極嚴重的顏面傷殘!

    這就難怪她要以紗中蒙面,以遮其醜了

    孫敬之眼光落到那少女胸前,只見在她也掛著一枚與自己所掛,形色完全相同的寒心鐵令,頓時解悟自己被隆重迎接的原因。

    原來徐寶蓮、屠百練之所以對自己如此盛大恭迎,只以為我是寒心令主的門下

    他大膽地隨徐寶蓮前來濟南屠府,目的就是要設法見到真正的寒心令主,查明父親被害的真相,看來這少女才是他們真正恭迎的對象,也是自己千辛萬苦要追查的對象了。

    他故意咳嗽一聲,卻在用手捂嘴時,暗暗摘下胸前的寒心鐵令,心想:既已見到真正的鐵令弟子,這撈什子寒鐵也不必再戴了!

    這時屠百練還未懷疑孫敬之是假的鐵令弟子,只當寒心令主派來兩名門下弟子,見孫敬之未去慈息,慌忙搶上,招呼道:公子,您看誰來了?

    萬不知孫敬之與那醜女彼此根本不相識,孫敬之有心佔個便宜道:誰來了?莫非是我師妹?

    屠百練笑道:正是公子的同門師妹!

    那醜女隨後走來,屠百練反身又招呼道:姑娘,令師兄己先到步

    那醜女聞言一怔!訝異道:我師兄?本姑娘哪來師兄?

    屠百練微微一驚!指著孫敬之道:他不是姑娘的師兄麼?

    那醜女秀眉一皺,嗔道:憑他那樣子配當我謝小寰的師兄?

    孫敬之聽她藐視自己,立還顏色道:屠盟主,你弄錯了,我師妹雖然長得醜了些,卻也從來不用蒙著臉見不得人

    謝小褒大怒,說她醜,真比殺她還難受,當即一掌拍出,掌鳳凌厲,直襲孫敬之腦門要害。

    孫敬之藝高人膽大,也不起立閃避,竟連人帶椅,向左方掠出,其勢之快,不下出弦疾箭。

    屠百練看得驚怔,暗中喝采:好輕功!

    暮聞廳外有好幾個少女嬌喝道:好個九仙移位啊!

    孫敬之聞聲暗驚,忖道:她們來此做什?

    四望無處可躲,急忙轉過身去,以背相對。

    謝小寰一掌未劈中,似被廳外女子的嬌喝怔住,沒再追擊孫敬之。

    偶頃,廳門湧現十名杏黃素袍,發舍高挽,似道姑又不像道姑的年輕少女。

    屠百練早得門下弟子報告,近來江湖出現十位從棲霞山,蓮花峰下來行俠仗義,號稱十不的小道姑,此時見她們出現,慌忙迎上,抱拳道:眾位仙姑駕臨,不知有何貴幹?

    領先的那名道姑眉清目秀,看來絕不超過十八、九歲,名叫不殺,單掌問訊道:有擾盟主府,我們此來,是要找一個人!

    屠百練心知她們出身棲霞山蓮花聖姑門下,出現江湖不過數月,以一套十誡刀法威震武林。

    雖然身為盟主,鑑於蓮花聖姑的名頭,也還不敢怠慢,客客氣氣的問道:眾位仙姑所找何人?

    謝小寰突然大聲道:她們要找的是本姑娘!哼,本姑娘殺了幾個人,她們看不順眼,一路追到這裡!

    不殺肅目凝視謝小寰道:你要殺的是惡人也還罷了,但你所殺皆是無拳無勇的老百姓,試問該是不該?

    謝小寰兇狠道:誰叫他們敢罵我醜?你們看不順眼麼?本姑娘就當著你們面前,再殺一人!

    說罷,又一掌向孫敬之後背擊去。

    那一掌去勢甚快,正正擊在孫敬之後背上!

    砰地一聲把孫敬之擊得一個踉蹌,座椅粉碎,一個人卻滾到不殺的身前。

    不殺大驚!慌忙蹲下身子問道:小古兒,你怎麼啦?不要緊麼?

    只見孫敬之臉色蒼白,口吐白沫,那樣子離死不遠

    九名小道姑俱都驚急慌亂,圍了上來,叫道:小古兒,小古兒

    叫聲中情急萬分,也顧不得大庭廣眾下,惹人非議,環臂抱起孫敬之,痛哭失聲

    不殺搖頭道:只為人家說你貌醜,你便殺人,天下還有似你這等兇惡之人麼?

    孫敬之微弱的睜開眼,艱困的呻吟著,道:不不要哭一口氣接不上來,竟是閉目死去。

    不愛一摸孫敬之已經沒了脈膊,絕了呼吸,大驚失色,摟住了他,悲聲痛哭道:他他死了,小古兒被這個惡女人打死了!

    不殺幾乎不能置信,去摸了摸孫敬之的脈膊,跌足嘆道:小古兒你為什麼不閃躲!

    不愛位聲道:小古兒從未習武,怎能閃躲那惡女人凌厲的掌招

    不殺也不禁流淚道:怪我,怪我,我只當他適才施展一招九仙移位武功定是不弱,還有心瞧瞧他到底偷學了師祖多少武功?哪知只會一招九仙移位

    不愛恨恨道:咱們一定要替他報仇!

    屠百練卻是看得暗暗高興,死得好,死得妙這一死,我兒子的大仇總算報了,只不知他與寒心今主有何關係?

    接著又得意了,管他的,反正他不會是令主的門下,若是令主的門下,武功豈會這般窩囊?再說那謝小寰也不會不認識他縱然他與寒心令主有密切的關係,讓寒心令主與蓮花聖姑去鬥鬥吧!

    寒心令主早先就曾幫屠百練從錢公亮那裡奪得過屆盟主之恆,這次若非寒心令主之助,屠百練也萬萬不可能再次蟬聯盟主之位。

    屠百練雖感激寒心令主之助,但是他已看出寒心令主另有目的,所以屠百練對寒心令主只是表面欽敬。

    實在屠百練此人桀傲難馴,見寒心令主相助的目的,侵佔到自己盟主的權力,正希望武林中出來能人與她對敵,最好是將她殺掉,那麼她相助自己的目的,便可勾消。

    蓮花聖姑乃武林人士最欽敬的一代高手,武功不下寒心令主,她與寒心令主結仇,屠百練落得坐山觀虎鬥,真是最理想不過的事情。

    屠百練甚盼不殺她們替孫敬之報仇之際,把謝小寰殺掉。

    只聽不殺向謝小寰道:你以為託庇盟主府,便可毫撫忌憚麼?

    謝小寰冷哼道:笑話,我謝小寰奉師命前來盟主府,豈能要託庇於盟主?

    屠百練趁勢道:吳姑娘乃寒心令主的門下,此來本府指導本門弟子的武功,須知寒心令主蓋代奇人,她門下弟子武功蓋世,我飛鷹門還沒這個面子,敢說庇護吳姑娘的話

    這番話捧中有套,其目的是要置身事外。

    謝小寰是個傻里傻氣的姑娘,明知難敵不殺她們十人的圍攻,卻以為屠百練一番話給了自己極大的面子,當下充到底,說道:咱們不要在盟主府上爭執,你們要替這小子報仇,到外面去好好較量!

    不殺正怕權大勢大的屠百練要庇護謝小羹,觀到屠百練有意置身事外,那是最好不過。

    她們已與謝小寰較量過,知道她不敵十誡刀法之圍,見她逞強,即道:那請吧!

    謝小寰冷哼一聲,大步走出,屠百練還假惺惺的送到大門口。

    謝小寰豪氣縱橫,道:盟主請回,本姑娘一時三刻即帶她們十人的腦袋來見你!

    屠百練連聲應道:是,是,本府敬備上筵,候姑娘佳音!

    平*謝小寰來到郊外,飛鷹門一個都沒有現身,就連一向最愛看熱鬧的武林人物,她被飛鷹門勸阻,避得遠遠的,誰也不肯出頭。

    謝小寰轉身面對不殺十人道:是單打獨鬥?還是一齊上來?

    不殺向不愛一示眼色,不愛放下孫敬之冰涼的屍體,十人採取十個方位,牢牢圍住謝小寰。

    她們不知寒心令主的名頭,想當年寒心鐵令一出江湖,人人色變,若不是蓮花聖姑新創的一套天下無敵的刀法,十人聯手也不是謝小褒的敵手。

    十不道姑知道以個人武功而論,謝小寰強她十人甚多,雙方已較量過,不殺不敢大意,拔出單刀。

    不貪九人也跟著拔出刀來

    那第十道姑名叫不色,是孫敬之離開蓮花峰之後,她才投拜蓮花聖姑門下,由蓮花聖姑親自傳她第十誡誡色刀法至今不滿二年。

    半年前,不色刀法練成蓮花聖姑就命這十個徒孫下山,行俠歷練江湖。

    她們知道:十誡刀法分則無效,合則無敵,所以十不道姑行道江湖,一向是齊進齊退,未嘗一日分離

    謝小寰見她們拔出戒刀,眉頭一皺,但她不信這個邪,難道我就真不是她十人刀法之敵麼?

    她自認武功除師父外再無敵手,數次較量皆敗在十不道姑的刀法下,今天倒要鬥出個真章來,不殺掉這十個小道姑,誓不罷休。

    當下摸出一雙金色短劍,左右手分陰陽握住,主動出擊,攻向功力最強的不殺。

    不殺一刀擋去,餘下九道姑九刀分從九個方位劈向謝小寰。果然無懈可擊。

    謝小寰劍短靈巧,左子劍一翻,迅如閃電刺出九個方位,逼退不貪九道姑,右手劍勢不衰,直攻進不殺戒刀內,刺向門面。

    好個不殺道姑,臨危不亂,戒刀一轉,刀法驟變,拍開謝小復的短劍,再變三轉,虛實莫測的劈出三刀。

    謝小褒被劈得連退返三步,那邊九道姑也是三刀劈出,三九二十七刀,刀光縱橫交錯而下,有如一張羅網,單向謝小寰。

    謝小寰劍術極厲害,竟能在層層刀光中,金色的劍芒東芽西錯,守得嚴密無比,潑水難進。

    轉瞬數十招,雙方鬥得正激烈,誰也無心去注意一旁孫敬之的屍體

    更不知孫敬之此時睜大著眼睛在看著哩

    百招下來,謝小褒仍無敗象

    說也湊巧,她以劍回擋下,撥開不惡的刀光,卻正好與孫敬之的眼光相對。

    孫敬之見她在十人圍攻下百招不敗,眼色好生佩服,還頑皮地向她擠擠眼!

    這可嚇壞了謝小寰,女人到底膽子小,死人驟然復活,還同自己眨眼,可著實駭呆了。

    高手較藝,一點大意不得,謝小麥雖未大意,這一呆不過剎那時間,卻露出破綻,頓時十柄戒刀,每人一刀拍在謝小寰身上。

    須知十不道姑自幼身人蓮花峰,嚴守蓮花聖姑的十誡雖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亦不殺害,攻時看來一刀砍上有死無生,但到真正砍上,卻都提起刀身,由砍為拍,不讓敵人受傷死亡。

    縱是如此,不殺十人的腕勁何等雄厚?每人一刀,十刀齊拍,真把謝小寰拍得七葷八素,再也不知人間何世了

    不殺她們在忌憚謝小寰凌厲的武功,見她一昏倒,你抽出一根絲帶,我拿出一條牛筋,十人十根不同的繩索,將謝小寰捆得像端午節吃的那粽子一般。

    她們只捆謝小窒而不點她的穴道,是怕點她穴道無用,對某種人來講,有時點穴實無半點用處,還是捆綁最妥當不過!

    像這般粽子似的大綁,任你內力再強,也用不上絲毫力道去掙開。

    捆綁好後,不愛道:我們如何處置她不殺道:她一身武功練來不易,咱們廢她武功實在可惜!

    不愛道:她殺死小古兒,理該償命,僅廢武功還不夠哩!依我之見,砍去她的四肢,教她以後作惡不得!

    不殺搖頭道:咱們行道江湖,嚴守十誡,充具量廢其武功,這殘肢大刑,絕不能輕易使用!

    不愛憤恨道:可是不將她施以重刑,怎算報得了小古兒被殺之仇恨!

    不財道:小古兒死矣,咱們再怎麼將她擺佈,也不能挽回小古兒的性命,依我說,還是將她武功廢掉,也就算了!

    不恨猛一搖頭道:不行,我非殺了她替小古兒報仇不可!

    不惡頗擔心道:廢她武功也好,殘她四肢也好,咱們要顧慮一點!

    不滇道:顧慮什麼?

    不惡道:她武功不凡,師門一定非小可,咱們要顧慮到以後!

    不痴冷笑道:師祖叫你凡事不為惡,可沒叫你凡事怕惡啊!

    不殺微點頭道:九妹,七妹說的不無道理,咱們倒沒關係,倘若她師門尊長去找師祖。師父們理論,擾亂她們老人家的清修可不大好!

    不嗅道:我看還是將她送到蓮花峰,由師祖定奪吧!

    不貪、不財、不酒同聲道:五妹主意不錯!

    不殺道:咱們已下山半年,也該回去看看,就此決定,將她押回蓮花烽!

    不嗅道:師祖嘴裡說不喜歡小古兒,但自從小古兒離開蓮花峰,師祖常自暗歎,顯是懷念他,如今小古兒已死,咱們應將他屍體也運回蓮花峰

    不愛道:九妹意思,莫非要讓師祖看到小古兒的屍體,再也難饒殺害小古兒的兇手麼?

    不愛望著地上的謝小寰,咬牙切齒道:正是,否則師祖心慈,輕易饒她,我可怒氣難平!

    還未開口說話的不色,突然道:那小古兒的屍體不見了!

    不殺眾人皆都背向孫敬之,聞言大驚回頭,果然不見孫敬之屍體失蹤不見了!

    不愛最討厭不色凡事漠不關心,怒問道:他屍體呢?

    唯她不色一直面對孫敬之的屍體怎麼不見?她一定看的清清楚楚。

    不色只是淡淡道:在你們談論如何處置那吳姑娘時,來了一個看不見影子的人,將他背了去!

    不惡咋舌道:好輕功,連十妹都看不見來人影子;那人輕功之高匪夷所思!

    她不知所謂看不見影子的人,實無其人,試想輕功再高也只達到一榴輕煙的地步,哪有看不見影子的道理,也不是鬼魂,有影子的人再快也能看見。

    不愛心頭冒火,大聲道:你既看到有人將他揹走,為何不早說?

    不色慢道:人死臭皮囊一具,遲早入土,說與不說有何關係?

    不愛聽得胸膛差點氣炸,譏諷道:你死時,人家將你屍體餵狗,你看如何?

    不色漠然道:與其腐臭,餵狗倒也不錯!

    不愛聽她如此回答,竟是愣住了。

    不道:咱們去找找看,或許小古兒的屍體仍在附近也說不定!

    不殺是她們的總指揮,最後都由她下令,道:咱們各找一個方位,找不到就算了

    她們身處郊外一座叢林內,當即一人朝定一個目標走去。

    不色朝有一棵大樹的西北角走出,她還有意的朝大樹上望了一眼。

    那大樹濃密枝葉遮掩內,正躲著孫敬之。

    孫敬之躲上樹時以為不色沒有看到,但聽見這個從來沒有見過面的小道姑不色,竟然在替他編謊話遮掩,現在又有意的一望自己藏身處,顯然她早知自己沒死,而偷偷躲在這樹上。

    ***十不道姑走遠後,孫敬之跳下來,抱起地上的謝小窒。

    他要從謝小寰身上找到線索,當然不能讓十不她們將謝小寰帶上蓮花峰。

    正想再躲回樹上,又搖了搖頭,十個小道姑分十個方位,視界之廣,任何人走進叢林都能被發現,等她們回來發覺連謝小寰也不見了,馬上就可猜出一定有人躲在樹上將謝小寰救出,躲在樹上,二找就找到

    但要衝出叢林不教她們發覺,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略一思索後,決定冒險,向不色找的方位掠去

    經過不色視界內,加速掠過

    果然那個不色小道姑明明看到他抱走了謝小褒,又是裝作不見,故意放他離去

    ***孫敬之出得叢林,避開城鎮人群,盡揀荒僻山徑行去

    一路上還在想那十妹不色,性好古怪,從來沒有見過面,更談不上有什麼交情,她為什麼替我隱瞞?

    為什麼眼看我救走謝小寰而不管?

    不知她拜在戒殺等九位師父中哪一位為師?

    為何她使的刀法我從沒學過?

    種種疑問一一出現腦際,卻想不出所以然來

    看看天將黃昏,找了個山洞,卻就想在這山洞內睡一夜。

    只覺肚子咕咕作響,心想:半天未進食,先去打點野味來吃吃!

    想到就做,將背在身上的粽子重力摔在洞內,只聽那謝小資哎唷一聲尖叫,罵道:死鬼,摔得我好痛!

    孫敬之連看都未看她一眼,匆勿奔出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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