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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救出恩師

    蘇漣漪聞聽趙青龍接過相思豆,立吟王維的《相思》詩,便一言不發離去。

    她聞聽趙青龍連聲妹長妹短的親熱叫喊,連骨頭縫裡都醉了。

    她恨透了魏忠賢、客氏之流。

    她也恨“金頭蜈蚣”吳天義的不義,揹著她另搞一套,與達摩劍盟為仇的行為。

    她心中有恨有情,加快了步子,恨不能立斃了手下所有的人,讓趙青龍看看,然後好與趙青龍在洞中深談。

    她邊想邊來到暗穴的機關總樞處,伸掌擊毀了整個總樞,按動了召集眾手下的暗號。

    片刻之時,深穴中站有六人。

    趙青龍隱身暗處細觀六人,除金頭蜈蚣外,還有曾與蔣奇交手的惡道姑,其他四人皆沒見過。

    只見六人分開兩邊站立,一齊施禮,口稱道:“觀主貴體壽安?”

    “吳天義!為什麼就你們六人來見?”蘇漣漪帶著麻臉面具問道。

    “稟觀主,慧珠姐妹……”

    “講!她姐妹怎樣了?”

    “在下奉觀主之命,帶著慧珠姐妹與白雲道姑到青龍觀門外等候達摩劍盟盟主趙青龍來此。”

    “住口!趙青龍之名是你叫的嗎?”

    “在下該死!”

    “我叫你們四人在觀門外做些什麼?”

    “觀主安排我們迎盟主人觀,來此洞與觀主相見。”

    吳天義口中應著蘇漣漪的問語,心中卻在疑雲升起。他暗想:“觀主今日口氣有變,難道……”

    “吳天義!”

    “在!”

    “達摩劍盟盟主來了嗎?”

    “來了!”

    “為何不迎進來?”

    “我與慧珠姐妹、白雲道姑在門外等候達摩劍盟盟主,誰知盟主不按觀主的吩咐去做,他們來了結拜五兄弟。我接觀主之命,說只准盟主一人進觀。”

    “不會辦事,既來了應該把他五兄弟全都迎進大殿熱情相待,然後再請盟主一人來此洞中。”

    “在下就是如此去做,誰知盟主的結拜兄弟一聽大怒,破口大罵觀主劫持了‘飛刀靈貓’海波。

    “慧珠姐妹聞聽氣惱,責怪他們不該罵觀主。

    “盟主的三個兄弟立刻出手動武,把慧珠姐妹立斃,白雲道姑與我連忙逃了回來。”

    “為什麼不入洞穴來稟我得知呢?”

    “我們剛剛人內,就聽到觀主集人的暗號。”

    “現在達摩劍盟盟主呢?”

    “他們五兄弟皆在觀內尋找我們,請觀主決策我等該當如何?”

    “他們都來也好。”

    “觀主,這達摩劍盟的盟主武功高強,只怕我們眾人皆不是他的對手。”

    “他有什麼厲害的地方,把你嚇得如此喪膽?”

    “達摩劍盟盟主的神功實屬武林罕見。若不是我……”

    “若你不是跑得快,就命喪在達摩棍下作鬼了是也不是?”

    “觀主皆已知道了?”

    “猜測的。”

    “我在逃跑中與盟主交手,劍被盟主碰飛,右手被達摩棍削去,觀主請看!”

    蘇漣漪投目,果見金頭蜈蚣的右手被削。

    不由心中暗喜,為自己能嫁給一個蓋世武功的情郎而滿意。

    “觀主,在下想問一事!”

    “什麼事?”

    “‘飛刀靈貓’海波放在何處?”

    “問這個幹什麼?”“速速移到其它地方,不然只怕觀主的目的難以達到!”

    “我的什麼目的?”

    “觀主不是要把女兒嫁給達摩劍盟的盟主嗎?”

    吳天義說著再次仔細觀察了洞內,唯蘇漣漪一人,其餘乃是自己的心腹。

    “對!我劫持他的恩師,只是想把女兒嫁給他。

    “若他同意便成就一門好親事,若他不同意也沒什麼,就把他的恩師還給他。”

    “觀主!”

    “有何話想說就講出來,不必吞吞吐吐的。”

    “在下想,他達摩劍盟盟主若敢不同意,咱就把他們五兄弟與其恩師因在這裡,不能讓他們如此地橫衝直闖。”

    “為什麼?”

    “他們殺了慧珠姐妹,又斷了在下的一隻右手,在下要為慘死的慧珠姐妹報仇,雪在下斷手之恥!”

    “你不是說達摩劍盟盟主武功蓋世,能破了洞穴中的暗器嗎?”

    “觀主,此洞還有一處機關!”

    “什麼?你敢騙我?”

    “觀主息怒,這一暗道機關不在洞穴之內,趙青龍做夢也難想到。”

    “在什麼地方?”

    “若在下說出,觀主應不應允困他兄弟五人呢?”

    “此乃何意?你敢威逼我嗎?”“觀主,在下豈敢,只是有一事兒想請觀主應下。”

    “什麼事兒?”

    “在下想請觀主成為一名絕代飛刀,成為天下武林的總盟盟主。”

    “我的武功勝任嗎?”

    “若觀主得到了趙青龍的達摩劍、達摩棍、達摩神功的秘訣和竹葉飛刀,便可稱蓋世的高手,當上了武林總盟盟主。

    “那個時候,還愁選不出一個稱心如意的女婿?”

    “不!我女兒漣漪非他不嫁。”

    “這……觀主,在下有點小事,想出去一會便來。”泰斗真人道。

    “怎麼?你想逃嗎?”

    “在下絕無此意,只是想方便方便。”

    “哈哈哈……”

    “觀主你笑什麼?”

    “泰斗真人,你真乃老謀深算,連我你也算計上了。”

    “觀主之言在下不解!”

    “你心裡很明白,你想出去,按動另一處機關,把我們都困在這裡,難道不是嗎?”

    “觀主!你錯解了在下的意思。”吳天義說著,彎腰給蘇漣漪施禮認錯。

    此時此刻,突從“金頭蜈蚣”吳天義的背上、頭上的道冠中射出了二十四道白光,襲向了蘇漣漪!

    與此同時,白雲道姑陡然從道袖中甩出了十二把飛刀,同時她的身子隨飛刀彈起,持劍刺向了坐著的蘇漣漪!

    蘇漣漪眼見,雖有了思想準備,但一個人想對付三十六道暗器的-襲射與白雲惡道姑的劍刺,是萬萬不能的,何況她還坐在那裡呢!

    眼看蘇漣漪危在旦夕,突見一人彈身而起,手舞一棍一劍,“錚、鏘、當……”響聲不絕。

    “卟嗵”一聲,一人中了飛刀從空中摔下。

    洞中眾人無不被這人的突然出現,被這一棍一劍的蓋世絕技而驚駭失神。

    “趙青龍!”金頭蜈蚣發出了一聲狂叫。

    洞內頓生一陣不絕於耳的響聲,出現一幅恐怖神奇的畫面。

    除蘇漣漪以外,其他五人皆有駭極之色,白雲惡道姑卻身中四把自己的飛刀,氣斷身亡。

    “哈哈哈……”蘇漣漪去掉麻臉醜面具,脫去了道袍,道:“吳天義,你這個無義之徒,還有何言?”

    “你是……”吳天義全身簌簌發抖,顫聲問道。

    “姑娘就叫蘇漣漪!”

    “蘇漣漪?那慈雲觀主——”

    “世間本沒有此人,我只不過帶上了面具自稱慈雲觀主。”

    “原來你是一個黃毛丫頭?”

    “對。”

    “呸!早知你是……”

    吳天義正要辱罵蘇漣漪,只見蘇漣漪抖手發出了三把飛刀,射向了吳天義!

    吳天義已知蘇漣漪飛刀的厲害,豈敢久留,彈身向洞外飛奔逃去蘇漣漪豈容吳天義出洞,彈身飛起緊隨吳天義追去……“眾道人別動!”趙青龍道:“我乃趙青龍,與你等無冤無仇,並不願傷害大家。若願改邪歸正者,我趙青龍絕不會出手傷害你們。”

    五位道人誰敢動一動呢?原來他們只是耳聞,如今是親眼所見趙青龍那蓋世的絕功其中一位打了個稽道:“盟主,我們五人皆是這青龍觀的道人,‘金頭蜈蚣’吳天義、焦紫光乃後來的。只因他們二人武功高過我們不少,無奈才順了吳天義。”

    趙青龍見五位道人的相貌都不是兇相,便道:“你們五位道士,可知我的恩師被慈雲觀主放在何處?”

    一老者道:“不知道。”

    “她對我說有兩個道姑在照料著你恩師。”

    “這兩個道姑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

    “這兩個道姑是什麼人?”

    “是隨慈雲觀主來的兩位姑娘。”

    趙青龍聞聽,心裡一塊大石落地,道:“你們可知觀內外其它洞穴?”

    一位穿紫色道袍、年近八旬的道士道:“還有一處,我知道。”

    “在什麼地方?”

    “在觀……”年邁道士正想說出另一處暗道的地方。

    突聽洞中有人叫道:“大哥!”聲到人到,兩條人影躍進了穴底。

    趙青龍聞聲,驚喜道:“是三弟、五弟!你二哥蘇玉、四弟呢?”

    鄭青見大哥不但安然無恙,而且處境不同,心裡千斤大石落地。

    王泰聞趙青龍所問,道:“他二人已發現了金頭蜈蚣所在的另一處穴道。”

    “你二人進來沒有碰到金頭蜈蚣?”

    “沒有!”王泰應道。

    趙青龍心中不安起來,他擔心蘇漣漪遭到暗算,暗思:兩人出洞,鄭青、王泰為什麼沒碰到?難道這暗道另有出口?趙青龍越想越覺得事兒並不簡單,他認為:此處不可久留,萬一蘇漣漪身遭金頭蜈蚣的暗算,吳天義惡道定會發動另一處暗道機關,把眾人都困死在此處。

    他於是便道:“眾人快出此洞,不然只怕凶多吉少!”

    五位道士聞聽,急施禮拜謝,慌慌忙忙向洞外走去。

    趙青龍見鄉青、王泰沒動,便道:“你二人還不快出洞!”

    “大哥你呢?”鄭青、王泰問道。

    “我還要救出恩師!”

    “恩師在什麼地方,大哥見到慈雲觀主了嗎?”鄭青問道。

    趙青龍無心多語,只怕萬一出現不幸,三兄弟皆被困在洞中,心急如火地道:“不要多問什麼,快出洞去,不然……”

    趙青龍“不然”二字出口,忽聽洞內一陣聲響,趙青龍知道大事不好,大叫一聲:“小心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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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惡道泰斗真人已吃過蘇漣漪飛刀的虧,險些喪命,豈敢與蘇漣漪交手呢?他三十六計走為上策,順著暗道飛奔而逃。

    蘇漣漪豈容吳天義逃脫,她緊隨他的身後窮追不捨。

    兩人轉眼間來到了一個較寬的穴道處。

    吳天義手碰一石,突然右邊閃出一個暗道口。吳天義閃身進去,出手要去按機關,意把蘇漣漪關在外邊,以達目的。

    蘇漣漪的身法卻快得令人咋舌,吳天義的手還沒按著機關,蘇漣漪卻已閃身進去,出劍刺向了吳天義!

    吳天義乃是鬥敗的公雞,怎敢還爪?只有撒腿飛逃。

    瞬間兩人追出了洞穴。

    與此同時鄭青、王泰卻從另一處進入了洞內,故四人沒有碰頭。

    吳天義出洞,施展輕功竄上了青龍觀的院牆,躍下院內。

    蘇漣漪的輕功高吳天義一籌,她卻比吳天義早落下身。

    吳天義飛躍到一塊大頑石上還沒站穩。

    蘇漣漪的身子卻已站在了頑石之上。

    吳天義身未落頑石之上,突地出手向頑石的一塊凸起部份擊去!

    蘇漣漪猜出此處是暗道的機關總樞,抖手發出了三把飛刀,刺向了吳天義!

    吳天義閃身去躲飛刀,怎奈他遲了半步,只閃開兩把,一把飛刀刺進了腹內。

    蘇漣漪見吳天義中刀,疾出手點中了吳天義的穴道。

    “卟嗵”一聲,吳天義倒身在地。

    蘇漣漪出手把打開的機關關住。

    與此同時,青龍觀外的洞穴中,結拜三兄弟突聽一聲響動。

    趙青龍大喊一聲:“小心暗器!”

    “叭叭叭……”洞中有數十支弩箭縱橫交叉射出!

    三兄弟各持兵刃,施展解數,把數十支弩箭撥飛。

    三兄弟以為還會有暗器射出,停有片刻卻再不見有任何暗器,皆把心放下,猜測原因。

    王泰道:“大哥,那慈雲觀主是怎樣的人?”

    趙青龍沒有心思敘說經過,只簡單說明慈雲觀主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女,名叫蘇漣漪,是東林黨人的後代,其父母慘遭殺害之事。

    鄭青、王泰聞聽,對蘇漣漪深有好感。因都是東林黨的後人,都有共同的仇人。

    王泰道:“大哥,蘇姑娘既然是東林黨的後代,是青龍觀的觀主,為什麼要劫持恩師?為什麼要助仇人魏忠賢、客氏之流呢?”

    趙青龍正要說內中的原因,只聽洞內有人走來。

    “青龍哥!毒蜈蚣被小妹抓來,有何話要問就問吧。”蘇漣漪把被點中穴道的吳天義扔在了地上。

    趙青龍見吳天義腹中仍有一把飛刀,猜想到二人在追趕中的一場惡鬥,敬佩蘇漣漪的飛刀手段與輕功。

    他道:“蘇漣漪妹妹,這二位乃是我的結拜兄弟,父母皆被魏忠賢慘害,他名叫鄭青,比你大兩歲……”

    蘇漣漪打斷了趙青龍的話,道:“小妹給鄭青哥見禮!”

    鄭青一旁忙還禮道:“蘇妹妹不必客氣,以後喊我鄭青即可。”

    “我給蘇姐姐見禮!”王泰一旁主動自我介紹道:“我叫王泰,人稱‘老色鬼’。蘇姐姐記住了吧?”

    蘇漣漪聞聽眼見,激動得眼水流了出來。

    “蘇姐姐,你為何流起淚來?”王泰驚問道。

    蘇漣漪滿腹話兒不知從何處談起,她是激動,但也有些傷感。她顫聲道:“我……我……”

    “姐姐不用流淚,有仇就報,魏忠賢殺了我們的父母,咱就宰了他。”

    “如今大敵當前,蘇姐姐為什麼不去剷除仇人,而把恩師……”趙青龍只怕王泰言語有失,便道:“五弟,蘇漣漪為報父母之仇,已尋找我達摩劍盟多日。

    “現在我們相逢就莫談不快之事,待我們審問吳天義,救出唐師孃他們三人。”

    “大哥說得有理!”

    鄭青走到吳天義的身旁問道:“狗雜種,快說把我恩師、唐老前輩、樊白雪小姐他們三人領到何處去了?”

    “我說!”吳天義穴道被點,腹中飛刀,已知不說實話性命難保,他抱有求生的希望,道:“他們三人皆被困在了……”

    “大哥!”王泰一旁突然叫道:“何須讓他敘說,待小弟把他弄到被困的暗道處,讓他把機關打開,放了恩師等三人,免得他們多受些罪。”

    “我去!”蘇漣漪一旁道:“青龍哥,令恩師就在此處,待我打開,內有兩位師姐護理照顧。”

    蘇漣漪說著出手,打出一塊青石。

    “譁”的一聲,右側現出了一個石洞。

    趙青龍晃身進入洞內!

    蘇漣漪也晃身入洞!

    王泰卻趁機提起了吳天義,飛出了洞穴。

    趙青龍見洞中一張石床上躺著昏迷不醒的恩師,不由一陣傷感,眼淚流下。

    蘇漣漪道:“青龍哥!不要過份難過,小妹已給他老人家服了藥物,不一會便會醒來。”

    “服的什麼藥物?”

    “安定丹!此藥乃我師母精心研煉,用來安眠養神,受內傷的人服用更有好處,它可助受傷人的元氣恢復,傷情好轉。”

    “真的?”趙青龍問道。

    “還會有假,不信你問二位師姐。”

    “見過盟主!”二少女不等趙青龍開口,便一齊道:“大師姐所言不差,此‘安定丹’是師母踏遍了齊雲山、黃山,採集了萬種草藥,用無根水熬煉而成的。”

    “青龍哥!”蘇漣漪一旁道:“她二人一個叫秋月,比我大三天,一個叫春蘭,比我大兩個時辰。”

    秋月一旁道:“盟主,我二姐妹雖比師姐時辰大,卻不能稱姐,按投師學藝的年數,蘇師姐比我姐妹多學藝五年,春蘭師姐比我早三年。故此我為三師妹,秋月姐為二師姐,蘇漣漪為大師姐。”

    “三弟!”

    趙青龍只見鄭青一人而不見王泰,急忙道:“五弟幹什麼去了?”

    “五弟提著吳天義去救他們三人啦!”鄭青回言道。

    “怎麼叫他一人去呢?萬一碰到惡人,豈不是……”

    “大哥不用擔心,小弟來啦!”王泰叫喊一聲,躍進了洞穴底內。

    蘇玉、蔣奇也跟隨進了洞底。

    “吳天義呢?”趙青龍問道。

    “被我一掌擊死!”王泰道。

    “你怎如此行事?”趙青龍責怪道。

    “這狗東西的手段真毒,他設置的暗道機關把……”王泰聲音有些發顫。

    “五弟!快說怎麼啦?”

    “據恩師說……”

    “說什麼?他們三人呢?”

    “恩師在洞口大樹下給樊姑娘服藥。”

    “樊姑娘怎樣了!”

    “身中蜈蚣毒箭兩支,只怕性命難保!”

    “唐老前輩呢?”

    “唐老前輩為了救樊姑娘,身中蜈蚣毒箭六支,已氣斷身亡!

    “我恩師也中了一支,虧他老人家內功精純,把毒氣逼出,不然……”

    趙青龍聞聽萬分悲痛,彈身飛出洞口。

    蘇漣漪見狀,也彈身飛去。

    蘇玉安排三弟、四弟、五弟把恩師飛刀靈貓救出洞去。

    秋月、春蘭不知道洞外發生了什麼事,也不好多問,只好緊隨後面。

    趙青龍、蘇漣漪飛出洞穴,來到樹下,見樊白雪已閉上雙眼,口吐紫血,臉色成了青色。

    “白雪!白雪!”趙青龍叫道。

    樊白雪慢慢睜開了雙眼,見是趙青龍,臉上泛出了一絲微笑,口唇微微顫動了一下,發出了細弱的聲音,道:“青……龍……”

    樊白雪頭歪在了趙青龍的懷內!

    “白雪!白雪!白……雪……”趙青龍叫喊著。

    蘇漣漪從樊白雪那雙失神的眼中,覺察到樊白雪對趙青龍的情感。

    “青龍!都是老納一時粗心……”

    趙青龍聞西天竺金剛小如來佛之言,難過地道:“老人家,這不能怪你,是我……”

    “都是我的自私,害了她們……”突聽蘇漣漪悽苦地叫道,同時掏出了一把飛刀。

    “漣漪!”趙青龍見狀驚駭,出手點了蘇漣漪的穴道,從蘇漣漪手中奪下了飛刀,放在了自己的飛刀囊內。

    他道:“漣漪妹,國賊沒除,家仇沒報,你怎可如此輕生呢?”

    趙青龍言落,出手解了她的穴道。

    “我……”

    蘇漣漪淚流雙頰,悲痛不止。

    王泰從洞中躍出,眼見白雪慘死之狀,撲到了樊白雪的身旁叫道:“白雪姑娘!白雪姑娘!你為什麼不睜開雙眼,看看我們把海老前輩救出?白雪!你……你快睜雙眼……”

    蘇玉等把飛刀靈貓抬出了洞外。

    金剛小如來佛來到了飛刀靈貓的身旁,出手給他服下了一丸大如豆子般的黑色藥物,道:“青龍!你們不用都在這裡了。我在此照顧你的恩師,據我看,此藥服下,十天之後他便可恢復正常。”

    “你老人家也中了毒藥箭,怎麼能……”

    “不要緊,我已用內力把毒氣完全逼出,可憐這孩子中毒後,不能自運功力,雖我助她卻也難逼出這天下最毒的蜈蚣毒氣。”

    “青龍哥!”蘇漣漪道:“事到如今,小妹後悔莫及,悔不該把恩師劫來,害了唐老前輩與樊白雪小姐,你就出手把我打死,以解心中之恨吧!”

    蘇漣漪說到此,淚珠滾滾下落,用乞求的目光望著趙青龍,等待著趙青龍出手。

    趙青龍眼望著蘇漣漪,淡淡地道:“漣漪妹不必如此說,你乃師命難違,怎能怪你呢?”眾人聞聽皆不知趙青龍的話意。

    蘇漣漪聞聽更感悲痛,她無話可說,決意以死去解趙青龍的心中怨恨,猛力運氣一震,便要自斷心脈自斃!

    趙青龍眼疾手快,再次出手點中了蘇漣漪的穴道,怨聲道:“你——”

    “青龍哥,你為何不讓我死?”

    “漣漪妹,你怎能如此地輕生呢?你父母之仇未報……”鄭青一旁勸道。

    “我對不起父母,對不起師母培育之恩,我……罪該萬死!”

    趙青龍緩和了一下口氣,道:“漣漪妹,要知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能改之,善莫大焉。

    “今日之過來日為訓,怎可負一時之氣,棄一世之功?‘金頭蜈蚣’吳天義今日除去也是你一大功,焦紫光也只怕是已功廢身殘,不然,豈不禍害武林。”

    “青龍哥金石之言,小妹永銘在心,讓我與你們一同進京,活捉魏忠賢、客氏,我要扒了他們的皮,抽他們的筋!”

    “隨我們進京也可,不過你一定要聽指揮,不可任性亂殺。”

    “小妹記住了!”

    趙青龍見蘇漣漪已不再尋死自斃,出手解了她的穴道,道:“蘇小妹,你讓秋月、春蘭留下,好好照顧我的恩師與小如來佛老前輩,我們速速下山。”

    秋月、春蘭不敢連命,一旁齊聲道:“盟主放心,我姐妹一定盡心盡力照顧好二位前輩。”

    趙青龍聞聽秋月、春蘭之語,心中十分滿意,突然腦海裡閃出一個想法,目視著秋月、春蘭。

    秋月、春蘭羞得面紅耳赤,忙低下了粉臉,心中跳個不停!

    蘇漣漪在一旁,心如萬根銀針穿刺,一陣難過,想起自己在洞中當面與趙青龍說出師母的遺言,還沒見到趙青龍如此目視自己,不由地醋意湧上心頭,叫道:“青龍哥你——”

    趙青龍想著心事,聞聽蘇漣漪叫他,突然醒悟。

    他見蘇漣漪眼淚汪汪,目光含有怨恨,立刻明白了自己的神態給蘇漣漪帶來了悲傷,急忙道:“蘇妹,我有一樁心思,一直沒有機會了結,今日我看時機正好。”

    眾俠聞聽誰也不解趙青龍的話意。

    蘇漣漪更加誤解,她認為趙青龍見了秋月、春蘭,是一見鍾情,忘記了自己。

    她心中妒火中燒,但不知趙青龍會說出什麼,強忍怒火道:“什麼好時機到來?”

    趙青龍道:“此時此刻還是不說為好,待剷除了魏忠賢、客氏之流再說不遲。”

    “不!你既然說時機已到,為什麼等以後再說,若等到明日,憋也要把人給憋死了。”

    蘇漣漪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趙青龍的心思。

    趙青龍深解蘇漣漪的心情,但他考慮此時此刻說出不是時候,見蘇漣漪不肯答應,心念一轉,道:“漣漪妹,這事我與你先單獨談,若你應下,此事皆可定了。”

    蘇漣漪聞聽,暗想:“青龍哥要說什麼呢?而且要自己先應下,還要與自己單獨言談。

    “罷罷罷!若他愛上了秋月、春蘭,只要也愛自己也可。因為自己為師姐,而且又是師母遺言,二位師妹皆知,絕不會與自己爭大。

    她想明白,便不再悲傷,於是應道:“青龍哥之言,小妹怎敢不聽。”

    趙青龍道:“四弟你領我去洞中,把唐老前輩的遺體移出安葬。”

    “青龍哥!你不要進去,讓小妹進去把唐老前輩的……”

    “蘇姑娘!”蔣奇道:“你也不要去,我一人便可。”

    蔣奇言罷,給趙青龍施了一禮,彈身而去,身法甚為奇快。

    蘇漣漪向秋月、春蘭言出唐琦嬋的身份,讓她二人在墳前守孝三日。

    趙青龍道:“如來佛大師,你為恩師吃了不少的苦頭。”

    “青龍莫說這些,老衲已過大於功,若不是……”

    “老前輩不必再提,你老人家不遠萬里,給恩師送來解藥,晚輩實在感恩不盡。”

    此時,蘇玉、王泰安葬樊白雪回來。

    趙青龍多麼想親眼再望一眼樊白雪的面容,但他強制住自己,不讓悲傷流露出來。

    他打算剷除了惡賊之後,把侯美珠、樊白雪、韓靈子的遺骨都移在一座山上,栽上松柏表示自己的情意。

    蔣奇把唐琦嬋的遺體安放在一棵古松下。

    趙青龍、蘇漣漪等動手安葬了唐琦嬋的遺體。

    趙青龍道:“如今魏忠賢、客氏的‘呂不韋’毒計已知,四路人馬分行,現不知吉凶?進展如何?當務之急,我們馬上分頭去行。

    “一是報信,我們到天桂山已救出了恩師;二是助他們速鏟惡賊,有異常之事,速進京到李大人處找我。”

    “大哥!”王泰道:“快安排行動,時機不可再誤。”

    “二弟,你去京外。”

    “是!”蘇玉言道。

    “三弟你去客氏府,四弟到寧國公府,五弟去見孟師叔監視錦衣衛總指揮侯國興。”

    “是!”

    四兄弟施禮,拔身而起,眨眼間消失在天桂山中。

    “青龍哥!”蘇漣漪興奮地叫道:“我們倆到哪裡去呢?”

    “你去萬佛殿。”

    “到萬佛殿幹什麼?”

    “我母親與幾位豪傑在那裡,他們在等待我兄弟到天桂山救恩師的結果呢!”

    “我去誰也不認識,他們能相信我說的話嗎?”

    “你有辦法,一定會讓他們相信的。”

    “告訴了他們令恩師安然無恙之後,我還幹什麼呢?”

    “你就在那裡等我。”

    “你去什麼地方呢?”

    “我要進京。”

    “進京?”

    “對!”

    “我要同你一起進京。”

    “不行,若你進京,萬佛殿何人去呢?”

    “我們同去萬佛殿,然後同進京剷除仇人惡賊。若讓我在萬佛殿等人,那深仇大恨怎麼報?”

    “眾豪俠……”

    “青龍哥!我的家仇自己不能報,在那裡等待著別人替我報,這豈不是對我極大的不相信,怕我與魏忠賢有關係嗎?“若青龍哥仍不能原諒我,你就進京,不要再管我去處了。”

    蘇漣漪言罷,黯然神傷,潸然淚下。

    “青龍!”

    金剛小如來佛言道:“你就答應蘇姑娘的要求吧!”

    “盟主!”

    秋月、春蘭深知蘇漣漪的心事,一齊跪下,懇切苦求道:“若盟主不應師姐的要求,我姐妹寧願跪死不起。”

    蘇漣漪見狀,不等趙青龍說話,淡淡一笑,道:“青龍哥,莫怪小妹無禮取鬧,我父母的仇我自己會了斷的。

    “至於思師的遺言,小妹已向你敘說,莫怪小妹不義、不禮、不仁、不孝了。請你多多保重!”

    蘇漣漪言落,突地拔身飛騰,剎那間不見。

    趙青龍豈敢怠慢,他知道蘇漣漪此去將幹些什麼,更知道將來的結局會是如何,他決意追上蘇漣漪,向她說明自己的心思。

    他給昏迷不醒的恩師、金剛小如來佛大師施了一個大禮,對秋月、春蘭說了句:“你姐妹放心。”便騰身而起。

    蘇漣漪身著青藍衣,腳踏樹頭,如一朵藍雲飛下天桂山。

    趙青龍施展絕頂輕功,急追蘇漣漪。

    蘇漣漪行有數里,突然不見!

    趙青龍追到蘇漣漪不見的地方,注目細觀,尋找蛛絲馬跡。

    “盟主!”

    蘇漣漪突然從樹中竄出,道:“盟主追我作甚?”

    “蘇妹!”

    “誰是你的蘇妹,我從此再無親無故,待我報了深仇,便自斃歸陰,去向父母、師母請罪。”

    “你千萬不可如此任性,我還有心事需要你辦,你怎麼能忍心不助我而去死呢?”

    “何心事?是不是有關秋月、春蘭的終身事兒?”

    “你真乃聰明過人,猜透了我的心事。”

    “那你先應了我一事再說。”

    “什麼事?”

    “你忘啦?”

    “沒有,我答應你隨我同去京城。”

    “不!”

    “還有何事?”

    “你真的心中沒有我,只有秋月、春蘭了嗎?”

    “你——你這從何說起呢?”

    “從何處說起?你別蒙我了。自你見了秋月、春蘭,便把我給忘了,還好意思……”

    “漣漪妹你不可胡言亂語!”

    “是你親口說的,怎麼怪我胡言亂語呢?”

    “我是說秋月、春蘭的終身大事你應該以師姐的身份為她們倆作主。”

    “我可以為她們倆作主,若我不答應,諒她們也不敢嫁給他人。”

    “是的。故此我想讓你給我……”

    “給你說媒,成全你們百年之好是嗎?”

    “我絕無此意,漣漪妹不要猜疑。”

    “為了何人?”

    “我想把秋月說給我的五弟——‘地煞星’王泰,把春蘭說給四弟——‘神偷手’蔣奇。”

    “什麼?”

    “你沒聽清楚?”

    “你想得倒美。”

    “你不同意嗎?”

    “太好不過,但她們的師姐沒有訂下終身,她們豈敢應下呢?”

    “你的終身不是訂下了嗎?”

    “何人訂的?”

    “你的師母!”

    “你——青龍哥——”蘇漣漪聞聽,心情過份激動,一下子從大樹上掉了下去。

    “蘇妹!”趙青龍見狀,躍身穿下了樹頭,雙手接住了蘇漣漪。

    蘇漣漪身不由己依在了趙青龍的懷裡。

    “蘇妹!”

    “青龍哥……”

    “別這樣,我實話不瞞,你已經有了一個嫂子。”

    “才只一個?我以為已有了三個四個呢!我還算幸運。”

    “蘇妹妹!”

    “青龍哥……”

    “漣漪妹……”趙青龍還想說些什麼,但他的口已被那嬌小的櫻唇給堵住了。

    吐氣如蘭,口脂微聞,嬌軀貼得緊緊的,樹林下靜得可以互相聽到對方心房的跳動!

    蘇漣漪眼睛閉攏著,她陶醉在趙青龍的懷裡,享受著甜蜜的愛‘情。

    她被愛情浸透了,她用手摟住了趙青龍的一隻胳膊,她讓趙青龍的胳膊壓在了自己胸前凸起的部份,她沉醉在有生以來最有詩意的時刻。

    她把趙青龍的胳膊摟得緊緊的,生怕趙青龍離去,打亂了詩情。

    “漣漪妹快放開我,在這裡怎麼可以呢?”

    “青龍哥,你什麼時候娶我呢?”

    “仇敵剷除之後。”

    “我答應把秋月、春蘭嫁給你的四弟、五弟。”

    趙青龍抽回了胳膊,噓聲道:“漣漪妹,現在時間緊迫,我們還要去萬佛殿。”

    蘇漣漪柔聲道:“不!你不要去萬佛殿了。”

    “那怎麼能行呢?”

    “我去!”

    “你願意離開我?”

    “不願意又怎麼辦呢?你只要心中有我,何必要我同去誤時呢?“你馬上進京,我去萬佛殿見母親大人,敘說天桂山救恩師之事,吐露師母……”

    “暫時先不要說出。”

    “為什麼?”

    趙青龍實不願多誤時間,聞聽蘇漣漪的疑問,不想多辯,便道:“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我知道要說什麼,你不要擔心。”

    “我去了!”

    “就這三個字的別言?”

    “要我說什麼呢?”

    “我能要你說什麼呢?”

    趙青龍拿蘇漣漪實無辦法,無奈,道:“蘇妹,就此分手,祝你萬事如意。”

    “陳詞濫調,我當你會說什麼呢!”

    蘇漣漪說著轉過了身形,輕輕地在趙青龍的臉上吻了一下。

    趙青龍從沒有被一個少女如此地吻過,羞得他臉似火燒,紅如日出。

    他顫聲道:“蘇……妹……你……”

    蘇漣漪見趙青龍之狀,卻也粉臉一紅,輕脆地道:“青龍哥,在京城等我。”

    蘇漣漪言畢,後退了三步,目視了趙青龍最後一眼,陡然騰身上了樹頭,腳點樹枝,穿出了樹頭,直奔萬佛殿而去……

    趙青龍被蘇漣漪突然的行為言語,弄得心慌意亂,手足無措,眼望蘇漣漪那疾快的身影,是又敬佩、又愛慕,又感到頭疼!

    突聽遠處傳來了叫聲:“青龍哥!你的劍借給我一用,待剷除惡賊,報了深仇大恨再還你……”

    趙青龍聽出是蘇漣漪的語聲,伸手一摸達摩劍,驚詫地叫道:“劍何時被她拿去的?漣漪——蘇——漣——漪——妹——妹——”

    ××××××××××××

    達摩劍盟盟主趙青龍下了天桂山,施展達摩老祖“一葦渡江”的輕功,風塵僕僕,直奔北京。

    月亮當頭,滿天星斗,大約三更之時,趙青龍便來到了城下。

    只見他腳尖一點,身輕如燕,縱身上了城牆,頓時消失不見。

    一條黑影,飛簷走壁,越脊踏瓦來到了李玉才大人的府內,一晃身子而逝。

    客廳內,有一位白髮銀鬚的老大人,在來回走動,心神不安。

    旁邊坐著三人,一是“跟風走”的昆吾弟子柳坤,二是大傻子張磊,三是王陵。

    “如今,祟禎帝已準了我們的奏疏,讓查清魏忠賢、客氏的‘呂不韋’毒計……”

    大傻子張磊一旁道:“魏老兒與那狗淫婦的‘呂不韋’毒計不是已經查出了嗎?”

    “‘呂不韋’毒計是查清楚了,不然,崇禎帝還不會傳下剷除奸臣惡賊的旨意。

    “我是著急,青龍不來,這剷除好臣的大計何人能……”

    “李老大人!”張磊道:“剷除狗兒、淫婦的大計已成,青龍讓我兄弟在此聽你老大人的安排,你說何時動手?”

    “不!青龍雖已訂好了剷除惡賊的大計,卻也需根據崇禎帝的旨意進行適當的改變。”

    “崇禎帝的旨意是什麼?”

    “崇禎帝傳旨……”

    李玉才正然要說出崇禎帝的旨意,突聽客廳外“錚”的一聲!

    “有刺客!”柳坤喝叫一聲,推窗躍了出去!

    大傻子持棍竄到了院內。

    李玉才抖手拔出寶劍,立即吹滅客廳的蠟燭,與王陵一前一後出了客廳。

    院內三條人影拼鬥。

    藉著月光,大傻子驚叫道:“是趙青龍!是趙青龍!”

    大傻子聲出,抖昆吾大棍,向一條黑影掄去!

    李玉才、柳坤、王陵皆已認出了趙青龍正與一蒙面人交手。

    蒙面人手中使的是劍,其劍法精絕無倫,一連九劍出手,刺向了趙青龍的要害處!

    趙青龍手持達摩棍,連連閃開了九劍。

    李玉才心中明白,趙青龍想活擒刺客。

    大傻子可不問那麼多,他是狠、猛、快連連出棍。

    蒙面黑衣人的身法強大傻子一籌,連連閃開了大傻子的三棍,突然長劍一揮,直刺大傻子的左肋!

    柳坤見二弟難免被刺,間不容髮,一聲長嘯,身形驟然升起,劍勢如虹,刺向了蒙面人!

    蒙面人手腕一抖,一劍舞起,頓時五朵劍花,分刺向柳坤!

    大傻子一旁氣惱非常,抖棍正要出手去助師兄柳坤。

    驀地,四條黑影閃出,一條黑影已撲向了大傻子張磊!

    “瀋”地一聲!

    劍、棍相碰!

    “乖乖!好大的勁。”大傻子倒退了三步,口中叫了一聲。

    “看我鏢取你命!”蒙面人言出手抖。

    “叭、叭、叭”三支毒藥鏢,射向了大傻子張磊的上、中、下要害之處!

    “噗咽”一聲,大傻子張磊身中一鏢,倒下了!

    李玉才、王陵撲上去救大傻子張磊。

    兩個蒙面人撲上,攔住了李玉才、王陵。

    柳坤見二師弟中暗器倒下,一時緊張險些被那蒙面人刺中!

    蒙面人一把劍攔住了柳坤,不讓柳坤閃開身子去救大傻子。

    另一蒙面人卻把劍舉起,刺向了倒地的大傻子張磊,“噗噸”一聲,蒙面人倒地。

    院內的另一蒙面人見狀,彈身撲向了趙青龍,嘴中叫罵道:“狗小子暗器使得精絕,看我的暗器!”

    蒙面人言出暗器發出,二十四道白光射向了趙青龍!

    與趙青龍交手的黑衣人聞聽叫聲,彈身閃開。

    趙青龍見蒙面人暗器出手不凡,豈敢大意。手舞達摩棍護住了身軀,同時,彈身閃躲開暗器。

    “住手!”發暗器的蒙面人揭去了蒙布,大喝了一聲。

    眾人聞聽各自閃開,持劍相對。

    發暗器者道:“傷我兄弟的是達摩劍盟盟主嗎?”

    “在下正是!”趙青龍回道。

    “可知我六兄弟是誰?”

    “是江南六害吧?”

    “猜得極對。我們還有綽號你知道嗎?”

    “你六兄弟是按六丁陰神……”

    黃面了卯陰神打斷了趙青龍的話,道:“你小子聰明,我兄弟六、人正是按六丁陰神取號。可知我六兄弟練的什麼功嗎?”

    “不知道!”

    “我以為你能一手蓋天,精通天上、地下之事!原來是一個……”

    趙青龍豈容黃面了卯陰神辱罵出口,他打斷了黃面丁卯陰神的話,道:“你們六個了陰神能出手蓋天嗎?”

    “雖不能出手蓋天,蓋你達摩劍盟還是綽綽有餘的。”

    “狂妄之言!”

    “今日我與你這名震天下的盟主比試比試。”

    “你們是來找我比試武功的嗎?”

    “是來生吃活吞你的!”

    “爾等又為何前來與我達摩劍盟為仇?”

    “實不相瞞,我們奉侯大內總指揮的指令而來。”黃麵人道。

    “六位兄弟是錦衣衛的人嗎?”“不!是應邀而來。”

    “若是應邀則說明我們之間無仇無恨,何苦要替他人賣命呢?”

    “不對!我四弟已被你發暗器擊斃,這仇不能不報!”

    趙青龍至天桂山下來,不知為何,性格突有變化。若是往日,他總是一片勸言,意讓惡人改邪歸正,不到萬不得巳,從不傷亡一人。

    而今,他卻不願多費口舌,尤其是面對眼前江南六害。

    他道:“惡有惡報,今日時到,達摩棍出,六害命奪,一害已死,五害難逃。”

    黃面丁卯陰神聞言,頓時目射寒光道:“趙青龍,你口吐狂言,敢不敢讓我五害一齊出手?”

    趙青龍冷言道:“如此更好,人多卻能提起心勁,殺得痛快。還不動手,等待何時……”

    蒙面人聞之,不等趙青龍話語落音,大喝一聲:“五賊盜月!”

    “噗噗噗……”

    江南五害隨著黃麵人的喝聲,各持長劍,星移斗轉、頓時分開,把趙青龍圍在核心趙青龍見狀,手握達摩扶桑棍,道:“好一個五賊盜月!”

    他暗運全身的功力,凝聚達摩棍上,叱吒一聲:“開!”

    “錚、錚、錚”龍吟虎嘯中傳出懾人心魄的金鐵交鳴。

    江南五害各自倒退三步,無不為趙青龍一棍擋開五劍的神力而驚恐萬狀,目眩神迷,驚歎不止。

    李玉才、柳坤、王陵也被驚得目瞪口呆。

    客廳房頂之上有一人,眼見此狀,頓時呆若木雞。

    “趙青龍!”黃面丁卯陰神怒喝道:“若你再勝我們一招,我五兄弟立刻認輸,聽從你的懲罰!”

    “真的願意改惡從善?”

    “勝了我們自有道理!”

    “出手吧!”

    黃面丁卯陰神道:“兄弟們,我江南六害此次受邀而來,勝敗在此一舉。若我兄弟這一招勝不了趙青龍,立刻棄劍伏誅!”

    “大哥!”黑麵陰神叫道。

    “不要多語了。我意已定,誰若不從,將自斃為快!”

    黃面丁卯陰神言罷,怒吼一聲:“神蛇吐芯。”

    五兄弟頓時身形晃動,兩人“大鵬展翅”騰起,兩人“神猴偷桃”移身轉體,黃面丁卯陰神一招“撥草尋蛇”。

    趙青龍見狀,知道這一次非同小可。若略有不慎,便有喪命的危險。

    他不敢多思,更不敢遲緩分毫。

    他手握達摩棍,口中叫道:“上有‘白雲軍頂’,中有‘童子拜佛’,下有‘力撥千鈞’。”

    趙青龍在眨眼之間,棍出如龍飛舞,跳躍勝猿猴十倍,閃展之速強雄鷹三分,功力逼出大有排山倒海之勢。

    只聽院內根舞聲“颼颼”,劍舞聲“哧哧”,棍劍相碰聲振耳欲聾,大有天塌地裂之威。

    只見上二人長劍脫手而飛,人被震出十丈外。

    中二人長劍斷為兩截,人被震退五丈外,身形歪歪斜斜,立足不穩。

    下一人黃面了卯陰神,長劍雖然在手,卻被震得虎口麻木疼痛,裂口流血不止,身子倒退三丈。

    趙青龍雖然身形穩立院中,臉色卻也有變,汗水順著面腮,涔涔而落。

    院內人無不毛骨悚然,空氣緊張得令人窒息。

    房頂之上,一人驚得發呆了,脊樑骨發麻,寒氣直冒。

    “盟主!”黃面了卯陰神叫道:“我江南五害甘敗下風,任盟主懲辦治罪。”

    “我達摩劍盟與你江南五害本無怨無仇,沒有必要結成千年難解的怨恨。

    “今日乃是互相之間比試比試武技,不存在敗者受罰之事。只求五兄弟……”

    趙青龍正要勸說幾句改邪歸正的言語,教誨五害懸崖勒馬、迷途知返……

    “叭叭叭”三道白光射向了趙青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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