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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圖救人拜見鼻子李為尋寶專訪西湖妹

    八卦掌弟兄中輕功好的躲得疾快,輕功差一點的可遭殃了。谷步雲左臂中了一彈,慌忙滾進樹叢裏;焦毓隆的右胳膊也中了一彈,八卦掌弟兄四散而逃。“大槍劉”劉德寬在躍進草叢的一剎那,屁股上也中了一顆流彈,昏倒在草叢中。尹福、程廷華、梁振圃等人殺開一條血路,逃出頤和園,來到西苑。等了一會JL,只見八封掌弟兄三三兩兩飛奔而來,直至四更時分,尹福清點一下人數發現不見了何五、何六、劉德寬、焦毓隆、谷步雲、魏吉祥六人。程廷華等人執意殺回去尋找這些人,被尹福死死勸住。尹福道:“我們寡不敵眾,清兵越來越多,東西北旺、玉泉山的援兵很快也會圍攏而來,況且天即將大亮,咱們不能硬拼,硬拼只能白討苦吃,咱們趕快撤回城裏,保存實力。”“那些沒到的弟兄怎麼辦?”馬貴問道c尹福沉思着説:“即使他們被捕,我們再想營救辦法。”這時,只聽李文彪叫道:“看,又有人來了。”尹福認出是魏吉祥,叫道:“是‘單刀’魏吉祥,他還揹着一個人。”魏吉祥費力地揹着受傷的谷步雲一瘸一拐地走來,他臉色蒼白,氣喘籲叮地説:“快撤吧,清軍的大批援兵來了,劉德寬、焦毓隆被他們捕去了。”尹福果斷命令道:“弟兄們,按照原定方案,分頭抄小路撤回去,大車讓給受傷的弟兄們坐,有事我再設法通知大家。”八卦掌好漢們疾速往城裏撤去。這天晚上,尹福正在法源寺藏經閣與寶撣法師和銀狐敍談,劉鳳春氣呼呼地走了進來。“這麼大的事也不叫我一聲?!”劉鳳春一屁股坐在木凳上。尹福連忙給劉風春端來茶水,説道:“程廷華、施紀棟找你整整一天,也不知你到哪裏去了?”劉風春餘怒末消:“我在端王府退思堂與楊班候先生敍談嘛,他們為何不到端王府找我?這倒好,何五兄、何六兄、焦毓隆、‘大槍劉’都給押到刑部大獄了,刑部揚言要在菜市口砍頭呢!施紀棟兄也受了錘傷,在家裏躲着養傷呢。”尹福道:“你來得正好,昨晚我聽馬踏燕説,後黨要刺殺康有為、梁啓超、譚嗣同先生,你趕快去源順鏢局通報‘大刀’王五,設法保護康先生等人。”劉風春道:“這麼説,事不宜遲,我趕快去源順鏢局。”説畢自去。尹福見劉風春走後,告辭寶禪法師和銀狐,回到肅王府豪傑齋,拿出一千兩黃金塞在一個包裏,然後要了一輛馬車,來到東皇城根附近的一個四合院門前,下了馬車,付了車錢,上前輕輕叩門。一會兒門開了,一個門客探出腦袋。“李老先生在家嗎?”尹福問。”尹爺,在,在。”門客説着將尹福帶進門來,輕輕掩上門鎖好,然後借尹福往裏走。這是—座古老的宅院,經過幾百年風雨的淋曬,門窗糟朽了,磚石卻還結實。院子裏青磚鋪地,牆面上長出一片片青色的黴苔。青苔,貼在牆上,像一塊塊黑斑。院裏清雅,掛滿絲瓜、豆莢的籬笆上,綠油油的葉子沐浴在皎潔的月光下,給人一種幽美、恬靜的感覺。門客將尹福引進北面一間客廳。書架上擺着一個古瓷花瓶案上有一盆冬夏常青的天冬草,牆壁上掛着一幅趙松雪的《煙雨圖》,一個目光炯炯的老者正在燭下閲着書卷。“李老先生。”尹福親切地喚道。他就是著名武術家、清官護衞教習李瑞東老先生。李瑞東與尹福是莫逆之交,他祖籍直隸武清縣,弱冠之年便在鄉里享有盛名。他不但精於拳法,而且精於摔鉸,刀槍棍棒無所不精。他曾拜王蘭亭學練太極拳,數年後又向龍撣和尚學練五星惟。李瑞東本來生得身強力壯勇猛過人,又經王蘭亭和龍撣和尚二位名師親傳,加上勤學苦練,在武技上突飛猛進,數年後功夫已臻於上乘。到晚年時,他的武功更顯得爐火純青了。此時李瑞東將平生所學的兩種拳學中的精華,兼收井蓄,熔為一爐,自創“太極五星椎”。李瑞東除了本身的拳法外,還有一種“鐵幣掛身”的奇技,他在練拳時周身上下掛上一層層的鐵片,鐵片呈圓形,直徑三寸,厚約幾釐,中間有孔,如古巾形狀,故名鐵幣。李瑞東拉上這樣的鐵幣,打起拳來,瀟灑自如。李瑞東不願在皇宮裏為差,迫於無奈,只掛着空名,實際上自己卻經常在家,或課徒授武,或接待武術名人,經常高朋滿座,勝友如雲,故有“小孟嘗”之稱。尹福把包袱放到桌上,解開包袱,現出金燦燦的金子。李瑞東聳聳往上翻卷的鼻子,驚間道:“尹爺,這是為何?”尹福把八卦掌大鬧頤和園、幾位弟兄被捕押到刑部大獄之事敍了一番。李瑞東磋嘆道:“後黨如此欺人,甚器塵上,如今八卦掌門有難,我‘鼻子李’不能置之不理。”原來李瑞東的鼻子長得醜陋,向上翻卷,故又有“鼻子李”之稱。尹福道:“李先生與刑部的官吏較熟。這些黃金就算是敲門之磚,請你周旋一下,能否減輕八封掌幾個弟兄的刑罰或延長執行死刑?”李瑞東推開黃金説:“朋友之間,何必這麼客氣,這些黃金你拿回去,我明日一早便去刑部,一定鼎力相助。”尹福告辭李瑞東後,獨自往北走,來到交道口菊兒衚衕榮祿府。這是一座非常豪華的府邸,在沉沉的夜中就像一個黑漆棺木橫陳於世。尹福見府門前戒備森嚴,四個持槍衞士怒目而立,門額高挑一個朱紅燈籠,上寫“榮府”兩個金黃棣字。於是來到壽比衚衕榮祿府後身。尹福輕若山貓上了院牆,投出問路石後見沒有動靜,便跳了下來。這是一座庭院曲池旁邊靠着假山,旁栽鐵幹硃砂、綠菩、大紅宮春等,滿院香氣,三株金掛已經開到七分花了。庭院裏靜俏俏的,只有一間房內亮着燭,紅的磚,綠的宙欞,白的欄杆,淡黃的瓦。屋內,有個丫頭,正在繡花,全神貫注。尹福不知榮祿的四妾西湖妹住在何處,想找這丫頭問一下,於是躡手躡腳走了進去。丫頭見猛丁丁進來一個生人,嚇得怔住了。“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尹福小聲地説,聲音裏滿了慈祥。“西湖妹住在何處?”丫頭哆嗦着,過了半晌才説“住在後花園西邊的西湖閣裏,她現在正與幾個奶奶在三道院的金陵軒內打麻將……尹福威嚇丫頭道:“你不要聲張,若聲張我便要你性命。”丫頭害怕地説:“我不敢多嘴,裝作不知道就是了。”尹福又穿過幾道垂花門來到三道院,但聽一間房內傳出嬉笑之聲。尹幅湊到窗前一看,只見四個如花似玉的美人正圍坐在案前搓麻將,那麻將牌被搓得劈啪地響。尹福見那四個佳人各有各的姿色,一位蛾眉橫翠,粉面生春,妖嬈動人;一位清冷杏子眼,嬌滴瓜子臉,輕盈花朵身;一位暗帶風情月意,含有風流一位秀麗的側影,冷若冰霜,狀如石刻。可是哪個是四妾西湖妹呢?尹福想聞進去,舉步又停,他不想驚動另外三個美妾,想了一想,徑直奔後花園走去。後花園靜無聲音,幾竿蕭疏的談竹,掩映着一條幽徑,尹福順着幽徑踏上一座彎月小橋,穿過葡萄木架,來到—片房前。他見一座房前有一橫額,上書“西湖閣”三個字,於是走了進去。閣內亮着燭,但沒有人。這是一間客廳,靠後壁安了張舊式的紅豆木炕牀,在嵌大理石面的炕桌兩帆鋪了兩張虎皮褥子,擺了兩隻八寸見方、二尺來長的紅緞炕枕。炕牀後端還有一條長几。几上當中一隻大自鳴鐘,兩邊兩隻大銅吉罄,翠色班瀾。左右壁下各安了四把退了顏色的木藤椅,各安了兩張舊式雕花茶几,與炕牀—樣都是紅豆木做的。尹福見旁邊還有一個房間,是間寢室,斜放着一張淡綠色梳妝枱,上面放着高低不平的化妝品:右邊擺着一個淡綠色衣櫥,對面是一張雙人沙發牀,上面鋪着一牀鵝黃色緞子被,一對枕頭上各繡了兩隻色彩斑瀾的鴛鴦;緊靠窗户擺着一個花架,上面有一隻翡翠色的高腰花瓶插着幾支孔雀毛。釐內瀰漫着夜來香味。尹福把寢室的蠟燭吹滅,耐心地等待着。過了一個時辰,花園裏傳來陣陣笑聲,緊接着是零亂的腳步聲。一股香襲來,西湖妹和丫頭走了進來。“今天手氣真不怎麼樣,連打幾圈也不開壺!”西湖妹氣哼哼坐在藤椅上。丫頭端來荔枝,勸道:“四奶奶何必發這麼大火?勝敗乃兵家常事,來,吃幾個鮮荔枝去去火,這還是老爺從廣東帶來的。”西湖妹接過一顆荔枝,剝了暗紫色的殼兒,露出水盈盈的肉。“你知道‘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的詩句,指的是誰嗎?”西湖抹翹起腿,漫不經心地問。“是指楊貴紀。”丫頭小心地回答。”還是你告訴我的。““記性還不錯。”西湖妹隨口把核吐到地上然後説道:“你去給我打一盆温水,我要洗先,這鬼天氣。”丫頭蹬蹬蹬出去了。屋內只有西湖妹一個人了。尹福閃了出來,上前一把按住西湖妹道:“你要叫一聲,我就擰斷你的脖!”“你,你要……於什麼?”西湖妹顯得驚慌失措,六神無主。“我要索回翡翠如意珠,快交出來!”尹福被她臉上濃烈的脂粉味嗆得後退半步。“我哪裏有什麼如意珠?”西湖妹執拗地説。“府裏有那麼多寶貝,你儘管拿好了,要什麼如意珠?”“你別裝傻!有人已告訴我,寶珠在你手裏,如不交出來,我擰斷你的脖子。”尹福有點沉不住氣了。西湖妹連連叫道:“別急,別急!我拿給你使是!”説着從懷裏掏出一個玉匣。打開玉匣,露出亮晶品的翡翠如意珠。尹福一見又驚又喜,一把奪了過珠,塞進懷裏,拔腿就走。“你是何方大盜?有種的留個姓名。”西湖妹叫道,聲音裏充滿哀怨。“我是珠寶的主人。”尹福説着,一剎那,消失在夜間。尹福身揣珠寶回到法源寺時,寶禪法師和銀狐仍在燭下等他。一見尹福喜盈盈進來,銀狐高興地問:“寶物到手了?”尹福點點頭,掏出玉匣,摸出悲翠如意珠,得意地説:“你們看,這就是珍妃娘娘的翡翠如意珠。”銀狐接過來就要含在口中,寶禪法師一把奪過來道:“我瞧瞧,上次尹爺就上了一次當,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錯了。”寶禪法師把珠寶放在燭下反覆觀閲,用鼻子細細一聞,叫道:“這是一顆假珠,而且塗有劇毒。”尹福一聽,急得張大了嘴巴,自言自語道:“怎麼會呢?”寶禪法師道:“這顆珠也是一顆寶珠,但不是純淨翡翠,而且珠上有污濁之光。渾濁之氣肯定有毒藥,恐怕是用毒液浸過。寺裏有個小和尚養了一隻花貓,你若不信,在貓身上試一試,看看這珠寶究競有無毒氣?”寶禪法師找來那隻花貓,貓喵喵喵叫着,顯得悽慘。尹福把那顆寶珠在貓嘴裏沾了佔,不一刻,那隻花貓便蹬蹬腿,倒地氣絕。寶珠果然有假。尹福想,若把這顆毒珠獻給珍妃娘娘,珍妃含在口中,必死無疑,那事情就鬧大了。銀狐一見也不禁倒抽一口冷氣——minghui掃描,minghuiOCR,獨家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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