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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碧眼金蠅

    其實小馬不是發燒,是謝金鳳坐得太近了,那碧眼金蠅是天下至淫之物,在他身內開始發生奇妙得變化

    不只是他腦海中產生無盡的慾望,甚至從他體內汗毛孔分泌出無形的氣息

    這氣息忒也奇怪,謝金鳳竟興起一股莫名其妙的燥熱,全身發燒,連血液循環都漸漸加快

    幸好此地一片漆黑,謝金鳳用力吸氣,希望壓抑心胸中的躁動,誰知卻吸入更多這種莫名其妙令人心慌意亂的氣息。

    小馬又捉住了她的手,緊緊握住,那股火熱漸漸充滿全身,竟然連傷口疼痛的新感覺都掩蓋了過去

    見他不再痠痛呻吟,謝金鳳仍不放心他的身分,湊近他的臉,認真問道:説實在的,你究竟是不是侯二公子?

    這小馬搖搖頭,又點點頭,道:是,絕對是,當然是。

    他既已被迫承認,從此就稱他為侯玉陽。

    謝金鳳笑了笑,隨即嘆了口氣,道:其實你除了承認自己是侯玉陽之外,已經別無生路,因為不論你是甚麼人?神鷹教都不會再容你活下去的。

    侯玉陽一怔道:你的意思是説,我只有做侯玉陽,才有活命的機會?

    謝金鳳道:不錯,唯有在侯府的保護之下,你才能安安穩穩的活下去。

    侯玉陽沉吟了一會,道:可是我怎麼能瞞得過侯家的人呢?

    謝金鳳道:你根本就無須隱瞞,沒有人敢説你是假的,最多也只能懷疑你因負傷,暫時喪失了記憶而已,你只要裝一裝就行了。

    那侯玉陽為難道:我對侯家一無所知,連自己是啥東西都不知道,你叫我怎麼裝呢?

    謝金鳳感嘆道:那也只有憑你的機智反應,走一步算一步啦

    侯玉陽想想就發抖,道:可是,如果

    謝金鳳忽然撲了過去,壓在他身上,一隻纖纖玉手伸來,緊緊的將他嘴巴捂住:噓,別出聲,有人來了!

    只聽一陣急促的步履聲自這穀倉外飛奔而過。

    同時,遠處也在不斷的響着尖鋭的呼哨。

    謝金鳳緊緊張張道:八成是我爹的行跡被他們發現了。

    那侯玉陽只點頭,沒吭聲,因為謝金鳳的手掌還捂在他的嘴上。

    這少女緊貼在身上,她的臉離自己又這麼近

    一陣如蘭似麝的體香,令得他神智薰然欲醉

    貪婪地深深吸一口那種體香,一雙手不知何時?竟將她的纖腰環抱住

    他二人連動都不敢稍動,直待那些人全都追得遠去。

    謝金鳳吁了口氣,道:我爹果然將他們引得往北面去了

    謝金鳳收回手掌,剛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腰已被他抱住,不禁一陣耳紅心跳,整個身子都已癱軟在他懷裏。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努力掙脱,道:還不放我起來!

    他吞下的碧眼金蠅是天下至淫之物,真是奇妙無比,此刻侯玉陽已陷入一種迷惘衝動,非但沒有放手,反將她拉得伏跌下來,正好吻住了她的香唇!

    就在這時,這穀倉的門伊呀一聲被人推開。

    謝金鳳一驚,躲避已來不及,匆忙中抱住侯玉陽,一滾身躲到更隱蔽的角落,又用大量稻草將二人掩蓋住,然後摒息靜伏在侯玉陽身上不動

    倉門被推開,兩名手持鬼頭刀的大漢進來,燃起手中的火摺子,高高舉起,藉着那微弱的光芒,四下搜尋着。

    幸好她二人躲藏的地方相當隱蔽,四下一片漆黑,那二人一時沒有發現。

    謝金鳳一隻手已悄悄伸去要摸她那把短刀,侯玉陽卻將她的手壓住,示意她不可輕舉妄動。

    只聽一名歹徒道:奇怪,剛才明明聽到有聲音

    另一個説道:你總是疑神疑鬼

    那名歹徒道:不機警些行嗎?你看李香主這樣好的武功,竟也着了敵人道兒,渾身上下中了十幾枚繡花針,奄奄一息看來這飄花仙子謝金鳳,果真是不可小覷。

    另一個接口説道:誰説不是啊,倪老大的武功,你是知道的,在江南道上,也是響噹噹的角色,上樓才幾分鐘,就被人打躺在地上,向閻王爺報到了

    是啊,季香主還叫我們搜索敵跡,如此深夜,放着熱被窩不睡,跑來這裏喝西北風,真是他媽的見鬼

    謝金鳳十分着急,敵人大舉搜索,到處找尋自己蹤跡,若在平時,不要説是這二個毛賊,就是再厲害一點,也是不怕,但此刻卻抱着一個身負重傷,稍一挪動,都覺疼痛難禁的侯家二公子

    見那名歹徒一步一步的走過來,一雙鬼眼,卻在東張西望,企圖發現敵人的影蹤。

    謝金鳳悄悄伸手拔下了插在鬢上的髮簪,扣住手裏,只要敵人一發現自己,就立刻發將出去,拼得一個是一個。

    輕輕的腳步聲,踩踏在乾枯的稻草上,每一下聲響,都使她的心房劇烈震動,幾乎不能控制自我。

    好幾次,敵人就在身邊不遠處走過,卻都沒有發現她的藏身之處。

    突然一聲叱呼,一個人高聲叫道:在這裏了!

    一條黑影在謝金鳳身旁越過,向前竄去。

    她驀地大吃一驚,勁運右臂,力貫指尖,正要彈指發出暗器,目光到處,暗叫了聲慚愧,懸崖勒馬,勁力回收,髮簪並未發出。

    敢情是一條野貓、狐狸之類的小獸,受了人聲驚動竄將出來,一時不察,幾乎露了蹤跡。

    二個敵人似乎也發現了這一回事,輕輕地呼了口氣,停止了搜尋,互相對望了一眼,不由失笑道:竟被這條畜牲,愚弄了半天,這裏若是有人,也早該受驚竄了出來啦

    突然手指一痛,原來火摺子恰巧燒完了。

    他二人終於放棄搜索,退出了穀倉

    危機暫除,謝金鳳卻全身乏力,伏在侯玉陽身上,再也爬不起來啦

    他的一雙手,不知何時?又環抱了她的纖腰,他那火熱的嘴唇又找到了她的唇,吸到了一口少女的甜香氣息。

    只因他吞下的那顆藥丸更在他肚子裏面發熱,發燒

    周身都在發熱,尤其是腦子裏嗡地一聲,他開始理智全失,一種屬於原始本能的衝動與慾望,使得他生理心理,同時產生變化

    他變得粗野無比,他也變得堅強無比。

    他用力地摟住她,一陣瘋狂的扭動,似乎要找個洞鑽進她身體裏面去

    她不知那氣息在她體內發生一種極度催情的作用,她也不知道這種氣息已經無形中侵入了她的心靈

    感染得謝金鳳也充滿了屬於動物本能的最原始衝動與慾望,她的心理與生理也都發生了變化

    她火熱了,她潮濕了

    她終於接受他了

    但是她絕未料到他會是這樣的巨無霸!

    被這樣的巨無霸突襲而入,從來未經人事的謝金鳳,忍不住地慘叫了一聲

    但是那發自侯玉陽身上的氣息,早已將她催得情慾奔放了

    不久之後,她就忘了痛楚,熱情放縱了

    侯玉陽在興奮激動的運動中,很快達到爆炸的邊緣

    謝金鳳更是扭擺呻吟,汗流浹背,嬌喘急促

    這種急促的氣息,更刺激得侯玉陽熱血奔騰,情慾高漲

    驀地腦海中又浮現那虛無縹緲的聲音:

    男息為陽,如日之精

    女息為陰,如月之華

    日月精華,天地精英

    女息為陰?這謝金鳳的喘息是陰,跟月亮的精華一樣好?

    他試着把謝金鳳當成明月,對着她的口鼻深深地吸一口

    那種沁人心肺的氣息,果然深入丹田,受用無窮

    緩緩吹出之後,再深吸一口

    就這樣,他一面在興奮激動的運動中,繼續吹月吐納,一面不停的將這女息為陰,如月之華納入丹

    漸漸地,他從興奮激動的爆炸的邊緣清醒過來,繼續作那強而有力的運動,細細體會做這種事的技巧,好好享受這過程中的無上樂趣

    女息為陰,如月之華真是太好了,太美妙了

    只可惜謝金鳳終於忍受不了這樣接踵而來的強烈刺激,終於在這樣連續不斷的快樂中登上了最高峯

    她終於爆炸了

    她徹底崩潰了

    她可憐兮兮地蜷曲在他身體下面哭泣了起來。

    侯玉陽一陣歉意,吻着她的淚水道:我欺侮你了嗎?

    謝金鳳搖着頭道:不我哭,是因為我太快樂

    侯玉陽是一片好意,又纏住她道:還要再快樂一次嗎?

    謝金鳳趕緊退縮道:還要?我已經受不了,讓我休息

    其實他們兩個都只是情竇初開的少年男女,他們只是一時的意亂情迷,大膽地嘗試着人生的新境界

    他二人都從來不知道,人生中還有這樣的樂趣,這真難以言喻的美妙,比任何美好更要美好的經驗,他忘情又難捨地緊緊抱住她,再也捨不得從她身上離開。

    這種幸福與美滿是會教人留戀不捨的,尤其是這樣一對血氣方剛的少男少女,一旦嚐到了偷吃禁果的美妙滋味,便如膠似漆,再也難以分開,難以割捨了

    雖只是躲在稻草堆下,卻比任何錦褥鴛枕的象牙牀,更舒適温暖

    只可惜遠處雞啼,聲聲傳來

    黑夜終於要過去了

    侯玉陽才將她抱得更緊,依依不捨,道:看來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再一次雞啼,你就該把我埋掉

    謝金鳳更是難分難離,緊緊抱住他,喘息道:真希望全天下的雞,統統變成啞巴真希望太陽突然失去光芒真希望水遠不再天亮!

    侯玉陽忽然道:你有沒有帶着火摺子?

    謝金鳳道:帶了,你要幹甚麼?

    侯玉陽道:我只是想再看你一眼今日一別,也不知哪年哪月才能相見?

    謝金鳳回首看了看,道:可是在這裏點火太危險了。

    侯玉陽嘆道:那就算了。

    謝金鳳猶豫了一會,還是取出火摺子,輕輕晃動了幾下,立刻亮起了一點火光。

    火光照亮了她的臉,也照亮了這個到現在為止,還堅稱自己是小馬的侯二公子,一雙明亮的眼睛,眼光中充滿了情意。

    謝金鳳一陣心酸,眼淚又忍不住的沿腮而下

    她急忙把火熄掉,伏在他身上痛哭起來。

    侯玉陽緊緊抓住了她的手,道:不要難過,只要我活着,我發誓我一定會想辦法去找你,無論你在哪裏。

    謝金鳳哭得更傷心,淚珠成串的灑在侯玉陽的手背上。

    侯玉陽似乎也很難過,半晌沒吭聲,過了很久,才突然道:我只是睡幾個時辰,又不會死,你哭甚麼?還是留點精神通知他們早點來救我吧。

    謝金鳳呆然止住悲聲,輕撫着侯玉陽的手掌,哽咽着道:你説你會用刀?

    侯玉陽道:當然會,那是我吃飯的傢伙,不會用怎麼行?

    謝金鳳很快的將一條紅絲繩系在那侯二公子手腕上,然後又把連在紅絲繩尾端的那柄短刀,小心翼翼的擺在他胸前,細聲叮嚀道:這是留給你防身的,不是切菜的,你千萬不能把它丟掉。

    侯玉陽在刀鞘上輕輕拍了拍,道:你放心,刀在人在,刀失人亡,怎麼樣?

    謝金鳳勉強笑了笑,道:嗯,有點像侯二公子的口氣了。

    侯玉陽道:那藥丸呢?可以給我吃了吧!

    謝金鳳剝開外面的封蠟,將一粒小小的黑色藥丸投入他口中。

    化為一股苦澀的津液,侯玉陽皺緊了眉頭,勉強吞入腹中,又自動爬到那挖好的土坑中躺好,道:你可以動手了。

    謝金鳳拿起了木板當工縣,飛快的將土填進坑裏。

    就在她剛剛把木板擱在他頭上時,忽然又停住手,低聲問道:你真的不會把我忘記?

    侯玉陽含含糊糊道:不會,我發誓,死都不會忘記你。

    謝金鳳急忙道:你能不能再為我發個誓?

    侯玉陽道:你讓我發甚麼誓?你説!

    謝金鳳道:從今以後,你再也不是甚麼揚州小馬,你就是侯玉陽,侯玉陽就是你。

    侯玉陽道:好,我發誓,我就是侯玉陽,我就是侯玉陽,我就是侯玉陽

    謝金鳳終於含着眼淚將木板蓋了起來,直到她把土坑填平,上面又撒上了一層稻草,她仍可聽到那侯玉陽在裏面不停説着:我就是侯玉陽,我就是侯玉陽

    侯玉陽終於醒了,他第一個感覺就是冷。

    他口中仍不停説着:我就是侯玉陽,我就是侯玉陽

    隨後他聽到了幾聲急切的呼喚:我知道你是侯玉陽,可是你趕快醒來,求求你,趕快醒來

    他吃力的睜開眼睛,眼前出現了一張美一麗的臉孔。

    是一名看來年近四十,徐娘半老,氣質高貴的婦人。

    已是黎明時刻,朝陽從穀倉開敞着的窗户直射在那婦人的臉上,那臉上雖沾滿了灰塵,卻也充滿了驚喜與興奮的表情,將他緊緊地摟在懷中,道:老天保佑,你終於醒了

    侯玉陽睡得迷迷糊糊,用力甩甩頭道:我真的沒有死?

    她用力點頭道:二公子福大命大,豈能就死

    四周亦圍着一些人,有男有女,個個欣喜興奮,齊聲道:老天保佑二公子大難不死,金陵侯家中興有望!

    侯玉陽這才醒悟,這些都是金陵侯家的人,都是謝金鳳通知了趕來救他的人。

    望望眾人,又看着這個姿色絕佳的婦人,眨眨眼道:你是誰?

    那婦人這才趕緊放開他,滿險詫異,道:屬下李寶裳,相救來遲,二公子恕罪!

    侯玉陽望着那張十分精明的臉孔,猶豫着叫了聲:李寶裳?

    李寶裳立刻應道:屬下在。

    侯玉陽一怔道:屬下?

    李寶裳似乎更為震驚,仔細盯着他打量,口中應道:是,你是二公子,我是總管,自然該稱屬下

    侯玉陽眨着眼睛道:哦,總管有多大?

    看到這樣一副頑皮表情,李寶裳似見到一個大怪獸,卻又不敢形之於色,吶吶道:除了夫人與二公子,整個金陵侯府,我最大。

    侯玉陽又是一怔道:金陵侯府第一大總管,是個女人?

    李寶裳輕咳一聲,皺着眉頭道:二公子若是覺得不妥,待回到金陵,與夫人商量一下,換個男人也可以

    侯玉陽急忙道:不,我不是要換掉你

    李寶裳恭聲道:多謝二公子。

    侯玉陽這才想起自己的身分,應該是金陵侯府的二公子侯玉陽,而這個李寶裳是總管。

    漸漸才弄懂了這層關係,卻忍不住問道:夫人又是誰?是我的母親麼?

    這一問,李寶裳更是驚嚇不已,只見圍在四周的眾人,且都驚異不已。

    李寶裳立刻大聲道:二公子頭部受傷,須要靜養,你們都退開些!

    這總管的權威似乎很大,眾人立即遵命退開。

    只留下四名疾裝勁服的少女,寸步不離的守候在四周,看來是這金陵侯府第一大總管李寶裳的貼身侍衞。

    李寶裳這才低聲向侯玉陽道:老爺、老夫人早已過世,就連大公子也在五年前傷重不治而亡

    侯玉陽道:我問你説的夫人是誰?

    李寶裳道:屬下所説的夫人,就是大公子的夫人,也就是你的大嫂!

    侯玉陽恍然大悟,道:哦,大嫂

    重又把眼睛合起來,神態顯得疲憊已極,李寶裳俯首坑邊,道:二公子覺得傷勢如何?還痛不痛?

    侯玉陽連眼睛都沒睜,只搖搖頭。

    李寶裳道:屬下接應來遲,幸好二公子只負了點傷,屬下已派人通知何雨亭大夫在新豐西門府候駕,何大夫是傷科高手,這點傷勢想必難不倒他,請二公子放心。

    侯玉陽點點頭,有氣無力道:新豐西門府,是誰的家?

    李寶裳又是一怔!道:就是大公子生前好友,人稱穿心劍西門勝西門大俠的府第,難道二公子連他也不記得了?

    侯玉陽沉默片刻,道:我只記得新豐有家豐澤樓餐廳,東西好像還不錯尤其是林師傅那道白玉瑤柱湯燒得道地極了。

    説完,還猛地嚥了口口水。

    李寶裳又怔了怔!立刻道:好,一到新豐,屬下馬上派人去訂一桌。

    説話間,一陣車輪聲響已徐徐停在外面。

    李寶裳往前湊了湊,道:如果二公子還能挪動,我們不妨現在就上路,午時之前,便可趕到新豐。

    侯玉陽只覺在土坑裏睡太久了,身上很冷,吸了吸鼻子似乎嗅到一絲酒味,道:有人帶着酒?

    李寶裳立即回首喝道:童山在哪裏?

    穀倉外馬上有人大喊道:醉貓快,李總管在叫你。

    喊聲方落,一個滿身酒氣的禿頂大漢已一頭進了室內,醉態可掬道:童山恭候總管差遣。

    李寶裳似乎被那酒氣薰得眉頭微皺,道:把你腰上那隻袋子拿給我!

    童山毫不考慮便解下那隻軟軟的皮製酒囊,畢恭畢敬的遞了過去。

    李寶裳打開酒囊的塞子,昂首便先嚐了一口,隨即整個噴出來,叫道:這是甚麼東西?

    童山醉眼惺忪道:酒啊!

    李寶裳嘆道:這種酒,怎麼下得了二公子的口?

    侯玉陽卻已伸出手,道:拿來。

    李寶裳遲疑了一陣,最後還是交到侯玉陽手上。

    侯玉陽嘴巴一張,一口氣幾乎將袋裏的大半斤酒喝光,才把袋子還給李寶裳,同時自己也蜷着身子嗆咳起來,還不斷地發出痛苦的呻吟。

    李寶裳狠狠的將酒袋摔還給身後的童山,慌不迭的把侯玉陽扶起,手掌不停的在他背上推揉,舉止充滿了關切。

    童山臉都嚇白了,酒意也登時一掃而空。

    其他幾名守在一旁的大漢,也個個手足失措,面露驚惶之色。

    過了許久,侯玉陽的咳嗽才靜止下來,長長舒了口氣,喃喃自語道:杭州金面坊的面秀才原本很好入口,可惜裏面攙了太倉老福記的四兩抵千斤。

    李寶裳不禁又是一怔!道:四兩抵千斤莫非也是一種酒?

    侯玉陽道:是種一斤足可醉死兩頭牛的酒。

    李寶裳臉上忽然現出一抹奇異的神情,匆匆回首看了童山一眼。

    童山咧嘴乾笑道:沒法子,酒勁不夠,功力就發揮不出來,像今天這種場面,不用這種東西加把勁怎麼行?

    他一面説着,一面驚異道:咦?二公子怎麼知道我這裏面是面秀才攙四兩撥千斤?

    李寶裳馬上哈哈一笑道:屬下追隨二公子多年,竟不知二公子尚精於此道,當真是出人意料得很。

    童山也在一旁讚歎不迭,道:可不是嗎,就連以辨酒聞名大江南北的揚州杜老刀,也未必有此火候。

    一提到揚州杜老刀,侯玉陽似乎被嚇了一跳,急咳兩聲,道:現在可以走了吧?

    李寶裳道:二公子不要再歇息一會麼?

    侯玉陽忙道:就算歇着,躺在車裏也比躺在土坑裏舒服得多,你説是不是?

    李寶裳點頭道:是,對極了!

    外面隱約傳來呼喝打鬥聲,童山與幾名手下,立刻拔刀衝了出去。

    只有那四名勁裝少女依舊鎮定地守護在侯玉陽四周。

    接着外面喊殺震天,李寶裳嘆道:敵人大批增援,此地不可久留咱們要冒險突圍了。

    轉頭吩咐四名勁裝少女道:曉晴,抱起二公子,曉雲與我前面開路,曉彤、曉嵐殿後!

    四女應了一聲,那個叫曉晴的少女也不顧男女之嫌,將侯玉陽抱起就走。

    曉雲與李寶裳立刻向前開路,曉彤、曉嵐緊跟在侯玉陽後面。

    剛剛走出兩步,忽然覺得有個東西拖在後面,急忙停步回顧,這才發現侯玉陽垂在一旁的手腕上,繫着一條紅繩,紅繩尾端拖着一把毫不起眼的刀。

    一把紅柄黑鞘的短刀。

    跟在後面的曉嵐只伸出足尖輕輕一撥,那短刀就輕輕地飛起,落在侯玉陽懷中。

    侯玉陽想到對謝金鳳説過:刀在人在,刀失人亡的話,珍惜地伸手抱住短刀,向曉嵐一笑,道:謝謝。

    那少女曉嵐竟有些受寵若驚,連耳根都紅了。

    侯玉陽遍體都是傷,曉晴這樣抱着他,每走一步都令他痛得直打哆嗦。

    只得用吹月心法,用力吸氣,再緩緩吹出,這樣可以減輕疼痛。

    但被抱在這樣一個少女懷中,每一次吸入的,盡是女性的體香,直衝入鼻,沁人心肺。

    立刻就化為一甜美温熱,順流而下,直入丹田

    身子漸漸暖和,疼痛也似乎稍減,侯玉陽仍舊用力吸氣,再緩緩吹出,以吹月心法壓制着疼痛。

    才跨出這穀倉,就見滿地屍體,血流成河

    慘烈的戰鬥仍在進行,不知道有多少黑衣敵人,一波又一波的攻來。

    童山與那羣侯府高手,拼死抵抗,絕不退縮

    驀地從轉角處衝來一批敵人,呼嘯奔殺而來!

    侯玉陽在這裏,莫放他走了!

    李寶裳與曉雲立時拔刀上前,奮力擋住

    只見手起刀落,如斬瓜切菜一般,鮮血噴灑,斷肢橫飛!

    敵人一個個倒地,但是卻又有更多黑衣衣敵人,前仆後繼,一波又一波的攻來!

    李寶裳低吼一聲:曉彤、曉嵐,護住二公子,向左突圍,平潭會合!

    曉晴立刻抱了侯玉陽向左疾衝,曉彤、曉嵐斷後,阻住敵人的追擊。

    曉晴雙手抱了侯玉陽,無法拔刀抗敵,只能以高妙的步伐,靈巧的身子,左閃右躲,逃出圍殺。

    侯玉陽見她發鬆襟亂,香汗淋漓,狼狽不堪,心中大是不忍,嘆道:把我放下,自己逃命去吧

    曉晴卻把他抱得更緊,堅決道:不,寧可死,也不會放下你!

    慌不擇路,抱着侯玉陽穿街越巷,盡向僻靜處躲藏,誰知前面竟是一條無尾巷!

    前無去路,後有追兵,曉晴情急之下,抱了侯玉陽縱上牆頭,越牆而入。

    才一躍落牆內,竟是一處偏僻的院落。

    花樹亭台,景色清幽,只是荒草沒徑,顯然許久沒有人來整理了。

    正在打量方向,覓路要逃,驀地瓸頭體型巨大的猛犬,虎吼一聲,直撲而來!

    女人天性膽小,嚇得站立不穩,一個踉艙就跌倒地上。

    幸好侯玉陽沉下聲音,低喝一聲:趴下!

    那兩頭窮兇極惡的巨犬,竟然乖乖的趴伏在他們前面,努力搖着尾巴。

    曉晴奇道:這兩條狗,是你養的麼?

    侯玉陽道:不是。

    曉晴道:為甚麼它肯聽你的?

    侯玉陽道:因為天下所有的狗都怕我。

    説着向惡犬揮揮手:走開走開,去煩別人,不要來煩我們!

    兩頭惡犬果然呼嘯一聲,轉身要走開,突然耳朵一豎,面向那高牆,喉間發出警告的低吼!

    曉晴急道:有追兵!

    侯玉陽身後就是一道乾溝,就在牆跟之下。

    曉晴急切中無處躲藏,情急之下,抱着他翻身一滾,就落到溝內去,用身子緊緊壓住二公子,將他掩護在身子下面。

    就在這時,高牆縱上兩名黑衣大漢,胸前繡着白色飛鷹,正是神鷹教中,分舵主一級的人物。

    這二人一掠而入,才一落地,那兩頭亞失已狂吠嘶吼着撲上來。

    武林高手雖不怕惡犬,卻也不願與惡犬糾纏,展開身形,越過這兩頭惡犬,向前搜尋而去!

    這兩頭惡犬竟然不知死活?緊緊追在他後面,狂吠叫囂

    那二人身形極快,才片刻之間,就已繞行一遍,查過所有可疑的角落

    唯獨沒有注意到他們剛才落下之處,竟有一道荒草蔓生的乾溝。

    更沒有想到那兩頭惡犬不會對那裏狂吠。

    惡犬叫囂狂吠,顯然這裏不能有陌生人,當然更不可能有金陵侯府的人。

    他們不願在這裏再耽擱時間,恰巧惡大又撲至,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手起刀落,兩聲哀號,竟將這兩頭惡犬殺了!

    身子一起,又掠牆而去

    曉晴一顆狂跳的心總算放下了,這才發覺被她壓住的二公子,竟然不安地掙扎扭動,額汗潸潸,呼吸急促

    侯玉陽腹中的碧眼金蠅又開始在作怪,腹痛如絞,只能緊纏住曉晴的腰肢,湊近她的口鼻之間,用力呼吸

    腦海的潛意識中又有虛無縹緲的聲音:

    女息為陰,如月之華

    陰陽合和,妙諦真經

    他的呼吸更加急促,他的血流更加迅速,他的氣息更加狂野

    曉晴不由自主的迷亂了,她想掙扎,卻全身發軟

    他的一雙手,不知何時?又環抱了她的纖腰,他那火熱的嘴唇又找到了她的唇,吸到了一口少女的甜香氣息。

    只因他吞下的那顆藥丸更在他肚子裏面發熱,發燒

    周身都在發熱,尤其是腦子裏嗡地一聲,他開始理智全失,一種屬於原始本能的衝動與慾望,使得他生理心理,同時產生變化

    他變得粗野無比,他也變得堅硬無比。

    他用力地摟住她,一陣瘋狂的扭動,似乎要找個洞鑽進她身體裏面去

    她不知那氣息在她體內發生一種極度催情的作用,她也不知道這種氣息已經無形中侵入了她的心靈

    感染得曉晴也充滿了屬於動物本能的最原始衝動與慾望,她的心理與生理也都發生了變化

    她火熱了,她潮濕了

    她終於接受他了

    但是她絕未料到他會是這樣的巨無霸!

    被這樣的巨無霸突襲而入,儘管武功高強,戰陣殺敵,卻被他這另類的武器攻擊得毫無招架之力。

    從來未經人事的曉晴姑娘,鮮血飛濺,幾乎要慘叫一聲

    但是在這強敵環伺之下,她知道絕不能發出聲音來的。

    撕裂的痛楚,令她咬緊牙根,拼命用力吸一口氣,拼命忍耐。

    這一吸,正是發自侯玉陽身上的那種強烈的男性氣息!

    男息為陽,如日之精

    這樣一口如日之精的男性陽息,有如神效,立時就減輕了那種痛楚。

    用力再吸一口,再吸一口

    就這樣,她開始忘了痛楚,熱情奔放了

    那發自侯玉陽身上的男性陽息,早已將她催得情慾奔放了

    侯玉陽在鹽蓄激動的運動中,很快達到爆炸的邊緣

    曉晴更是扭擺呻吟,汗流浹背,嬌喘急促

    這種急促的氣息,更刺激得侯玉陽熱血奔騰,情慾高漲

    驀地他腦海中那虛無縹緲的聲音更清晰:

    吞日為陽,吹月屬陰

    陰陽合和,妙諦真經

    陰陽合和,原來他這樣正是與她陰陽合和。

    但是妙諦真經在哪裏?

    他試着把曉晴當成明月,對着她的口鼻深深地吸一口

    那種沁人心肺的氣息,果然深入丹田,受用無窮

    緩緩吹出之後,再深吸一口

    就這樣,他一面在興奮激動的運動中,繼續吹月吐納,一面不停的將這女息為陰,如月之華納入丹田

    漸漸地,他從興奮激動的爆炸的邊緣清醒過來,繼續作那強而有力的運動,細細體會做這種事的技巧,好好享受這過程中的無上樂趣

    女息為陰,如月之華真是太好了,太美妙了

    只可惜曉睛終於忍受不了這樣接踵而來的強烈刺激,終於在這樣連續不斷的快樂中登上了最高峯

    她終於爆炸了

    她徹底崩潰

    是哪裏來的金絲雀的嗚叫聲?

    清脆悦耳,三短兩長

    曉晴立刻翻身而起,匆匆整衣,道:是曉雲她們

    她撮唇而鳴,竟也是清脆悦耳的金絲雀聲,兩短三長。

    回頭看侯玉陽只是怔怔呆望!不由急道:哎呀,我的好少爺,三朵花把你服侍得連衣服都不會穿了麼?

    她又匆匆為侯玉陽整衣,曉嵐、曉彤、曉雲三女已陸續趕到,紛紛圍了上來,雙手合十,道:老天保佑,二公子平安無事

    曉晴道:外面安全了麼?

    曉嵐道:李總管在西南棗林中,等我們去會合!

    曉雲道:我在前面開路!

    曉彤蹲身將侯玉陽背起,曉嵐、曉晴拔劍在手,左右簇擁,掠身往西南疾奔

    旭日東昇,大地一片明一兄耀眼。

    車簾高挑,車行平穩,兩匹雪白的健馬不急不徐的奔馳在平坦的道路上,車伕時而配合着蹄聲輕舞着馬鞭,發出叭叭的聲響。

    侯玉陽躺在寬大的車廂中,只有李寶裳坐在他身旁。

    曉晴、曉雲、曉彤、曉嵐四婢,已換了一身潔淨的勁裝,騎着駿馬,縱騎在篷車四周,護衞而行。

    童山等其他六人六騎,都遠遠的跟在車後,遠得幾乎讓他聽不到那些凌亂的馬蹄聲。

    躺在柔軟的車墊上,呼吸着清晨新鮮的空氣,本該是種享受,可是侯玉陽的神色卻極不安穩。

    一旁的李寶裳卻顯得舒坦極了,滿臉的倦容,已被喜色沖洗的一乾二淨。

    穀倉一役,她們大獲全勝,贏得漂亮極了。

    神鷹教第四壇的教徒全部被殲,就連壇主辣手追魂楊成亦重傷而亡。

    她這邊自然也是損失慘重,她從侯府帶出來的高手,也是傷亡過半,幸好她身邊四劍婢全力護主,能夠平平安安的把二公子救了出來。

    李寶裳明明在閉目休息,竟也不自覺地笑出聲來。

    車外又響起了車伕揮鞭的清脆聲響。

    侯玉陽終於忍不住開口道:李總管是怎麼知道我埋在那穀倉裏的?

    李寶裳道:屬下是在安吉得到的消息,本來還在半信半疑,誰知二公子真的被藏在這裏。

    侯玉陽皺眉道:我是問你消息的來源。

    李寶裳道:是安吉客棧的一個夥計,交了一封信給我,據説是一位女客託他轉交的。

    侯玉陽急道:那位女客呢?

    李寶裳道:等屬下想找她問個明白,誰知她早就走了。

    侯玉陽似乎鬆了口氣,但仍有點不放心道:你沒有派人追蹤她吧?

    李寶裳道:沒有,屬下身邊人手不多,不敢再分散人力,一切都以營救二公子為重。

    侯玉陽滿意的點點頭,道:很好。

    李寶裳立刻湊上去,輕聲道:如果二公子想見她,屬下可以通令各路人馬,相辦法把她追回來。

    侯玉陽急忙擺手道:不用了,我不要見她,你們也不必追她。

    李寶裳愕然道:她不是二公子的朋友麼?

    侯玉陽道: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怎麼能確定她是不是我的朋友?

    李寶裳道:據説那位女客年紀很輕,而且也長得很漂亮

    侯玉陽截口道:我不管她年紀輕不輕,人長得漂不漂亮,我説不要見她就不要見她!

    李寶裳口中連道是是眼中卻閃露出一抹疑惑的神情。

    侯玉陽支起身子朝車外望了望,道:你這次一共帶了多少人出來?

    李寶裳道:回二公子的話,這次為了尋找你的下落,府中能調動的人幾乎全部都出來了,如果連花大小姐支援的人馬,至少也有六、七百人。

    侯玉陽大吃一驚,道:你們出來這許多人幹甚麼?

    李寶裳道:這都是夫人的意思,這些日子可把夫人急壞了。

    侯玉陽道:哦,大嫂

    李寶裳道:當時如非梅仙姑娘急着要採取行動,只怕調動的人手比現在還要多。

    侯玉陽又是一怔!道:梅仙?

    李寶裳笑道:原來你連虎門三仙也忘了?

    侯玉陽道:紅燜三鮮?

    李寶裳道:不是紅燜,是虎門。

    侯玉陽立刻知道自己差一點穿梆,故意用手按住兩鬢太陽穴,呼道:我的頭好痛

    李寶裳道:那就好好睡一下。

    侯玉陽道:不,你還是告訴我,甚麼虎門?

    李寶裳擔心道:你還是睡醒了再説。

    侯玉陽道:不,不弄清楚我怎麼睡得着?

    李寶裳道:好吧因為侯家堡,建築在金陵城北銀霞嶺虎踞崗上,所以江湖人物簡稱為虎門。

    侯玉陽哦了一聲,又道:那甚麼是三鮮?

    李寶裳道:不是三鮮,是三仙,是指三個名字中帶有仙字的人。

    侯玉陽道:哪三個?

    李寶裳道:第一仙是你姊姊,侯玉仙。

    侯玉陽道:我有個姊姊?

    李寶裳又向着他凝視了半晌,侯玉陽又揉着額角道:我不能想,愈想頭愈疼

    李寶裳只得道:是,這個姊姊只大你兩歲,卻是最疼你。

    侯玉陽噓了口氣,道:哦那第二仙呢?

    李寶裳道:第二仙是咱們虎門財神,胡胖仙。這第三仙

    説到這裏,李寶裳故意吊住胃口,侯玉陽果然忍不住,催着道:這第三仙怎麼樣?

    李寶裳笑得有些瞹昧道:這第三仙就跟你有切身關係了。

    侯玉陽又是一怔!道:怎麼會跟我扯上關係?

    李寶裳道:她是你房裏三花婢之首的梅仙姑娘,怎麼能跟你沒有關係?

    侯玉陽無奈道:好,好説下去。

    李寶裳道:這梅仙姑娘本來是夫人,也就是你大嫂的貼身丫環,自幼聰穎過人,讀書過目不忘,習武舉一反三,連侯大公子都對她另眼相看,經常親自教她讀書習武

    侯玉陽唔了一聲,等着他繼續説下去。

    見他聽得出神,李寶裳更是吃吃笑道:夫人初時尚不在意,但到後來,這梅仙姑娘漸漸長大,出落得真像梅花般的清雅可人,這才緊張起來,毅然以疼愛幼弟為名,把她轉到你的房裏,成了你的貼身丫環,等於平白讓你撿了個大便宜。

    侯玉陽皺了皺眉頭,道:你説我房裏有三花婢?

    李寶裳道:三個年輕貌美,如花似玉的婢子,又都是以花為名,你説該不該稱為三花婢?

    侯玉陽眉頭皺得更深了,用力按住自己太陽穴,道:以花為名我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

    李寶裳關切之情,溢於言表,道:二公子受傷非常嚴重,頭部受傷更是不可開玩笑,依我看,你還是先睡一下

    再平穩的車子也會顛簸,侯玉陽又感到腹中疼痛,他只好安安靜靜的躺下來,再利用機會練習吹月吐納法。

    不對,此刻沒月亮,只有太陽。

    他腦中又浮現那虛無縹緲的聲音:

    日月精華,天地精英

    吞日壯陽,穿八陰脈

    吹月滋陰,存七陽經

    他從來不曾練過武,甚至從來沒有一個練武的朋友,他實在不懂自己腦海中怎麼會反覆出現這些句子的。

    他根本不懂這些句子的意思,只隱約聽説過壯陽,滋陰也不是很清楚真正的意義。

    他知道日與月的精華,都是天地精英,上天賜予的好東西。

    他已經證實吹月吐納法確實有效,那麼吞日吐納當然也會不錯。

    吹月是深深吸一口清氣,再向着月亮緩緩吹出,那麼吞日呢?

    他轉頭向着東昇的太陽,用力吸一口清氣,依春兒教他的方法,存想自己含住了一口太陽精華,和着自己的口涎,吞入腹中

    更存想這一口日月精華,天地精英向下納入丹田

    才只做了幾下,侯玉陽就已開始覺得通體舒泰

    如是他屏除雜念,專心地吞日吐納着

    李寶裳見他這樣沉默呼吸着,不禁偷偷向他打量許久,忽又開口道:哦,屬下差點忘了向二公稟報,聽説梅仙姑娘就在附近,隨時都可能出現,如果她能趕來,二公子就方便多了。

    侯玉陽聽了不但沒有吭聲,連眼睛都合了起來

    李寶裳也不再開口,只淡淡的笑了笑,笑容裏多少還帶着一些瞹昧的成分。

    只一會工夫,侯玉陽就在極有節奏的蹄聲中沉沉睡去,看上去睡得又香甜、又安穩,好像再也沒有甚麼值得他擔心的事

    侯玉陽果真是睡得又香甜,而且好夢連連。

    這個夢真是又綺麗,又香豔。

    他夢到天上的仙女下凡,把他抱上了輕柔舒適的雲端

    仙女的一雙纖纖玉手,輕柔地在他周身拭抹按摩

    那種美妙與舒適,使他一再警告自己,千萬別從這樣的夢中醒來!

    但是他還是醒來,從夢境回到現實,從雲端回到人間。

    他發覺自己正躺在一張非常舒適的牀鋪上,而自己已經完全赤裸!

    果然有一雙柔軟的手,用潔白的熱毛巾,在拭抹他的身體,令他非常舒適。

    他一驚而起,不小心又扯動了傷口,不由又痛苦的呻吟起來。

    那雙手立刻停了下來,同時耳邊有個嬌美的聲音道:對不起,一定是水太熱,燙着你了。

    侯玉陽睜眼一瞧,連痛苦都忘了,原來站在牀邊的,竟是一個明眸皓齒的美豔仙女,不禁看得整個人都傻住了:你是仙女?

    那仙女展顏一笑,道:我是梅仙。

    這聲音極好聽,人也長得極美麗,但她絕不是天上的仙女。

    那仙女見他醒來,依然毫無羞態,將手上的毛巾吹了吹,又要繼續替他拭抹。

    侯玉陽雙手急忙捂住重要的地方,吃吃道:你你是誰?怎麼可以把我的衣服脱光?

    那少女笑道:你看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還在跟我開玩笑?趕快躺下,馬上就擦好了。

    侯玉陽叫道:誰跟你開玩笑,你快出去,你再不出去,我可要叫了!

    説着,還朝門外指了指,但是一陣疼痛,又急忙把手放下。

    這次輪到那少女傻住了,臉上的笑容也整個不見了。

    侯玉陽哼了一聲,繼續道: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家,居然隨便替男人擦身子,成何體統?

    那少女怔怔道:可是我是梅仙啊。

    侯玉陽道:我管你是沒先還是沒後,我叫你出去你就出去!

    説完,才發覺有點不對,急忙乾咳兩聲,道:你説你是哪個?

    梅仙竟愕然的望着他,道:公子怎麼連我都不認識了?我是你房裏的梅仙啊!

    侯玉陽這才想起李寶裳説的紅燜三鮮不,是虎門三仙不禁啞然失笑。

    可是一想到紅燜三鮮立刻就感到飢餓難當。

    一感到飢餓,肚裏就發出一陣咕嚕嚕的聲音!

    這個少女梅仙當然也聽得見,不由展顏一笑,百媚叢生,道:原來你是餓壞了,才會脾氣這麼大

    梅仙伸手取過那白玉瓶,倒了一粒晶瑩透明,鮮紅可愛的藥丸出來,道:這是你療傷的吧,來,先吃了藥,我馬上去給你端飯菜來

    左手一粒藥丸,右手一杯清水,侯玉陽卻就是不肯張開嘴。

    梅仙笑道:原來還是這麼頑皮,吃藥還是要人喂

    果真將藥丸含在嘴裏,一低頭,送上香唇,用檀口將藥丸餵哺到他嘴裏

    誰知那藥丸入口苦澀,他不由得皺緊了眉頭,用力吸着氣:好苦!

    梅仙只得又含一口清水,餵哺到他嘴裏

    侯玉陽這才勉強將藥丸吞下,卻皺起眉頭道:還要

    梅仙只得又含一口清水,餵哺到他嘴裏

    這樣一個清新美麗的少女,口中餵哺的清水,竟也變得甜美芳香。

    他如獲甘霖一般,大口吞嚥着

    梅仙正在詫異要起身,誰知已被侯玉陽頑皮地纏住,吻住香唇,伸出了舌尖,貪婪地在她口腔裏索取

    梅仙立刻就被他的熱情熔化

    腹中竟也莫名其妙地熱潮澎湃,慾火如焚

    她自然不知道是神醫周天羽的催情聖品在作祟,還以為是因為與這個多情公子分別太久,又是劫後重逢的喜悦

    梅仙全身火熱滾燙,周身潮紅,她被侯玉陽貪婪地擁吻吸吭,被他貪焚地周身搓揉撫弄,她已感覺到他的堅硬昂然,她也感到自己的潮濕氾濫。

    他翻身而起,將她壓到了下面,他堅硬的部分已抵住了她的玉門關口,他氣息嘶嘶地在她耳邊道:我要

    他立刻就要叩關而入了,梅仙已經無力抗拒了,她心神悸動,頭腦昏亂,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咬着他的耳朵道:好

    梅仙自然早與這二公子有過肌膚之親的,但是等到她衣衫全都去除,他的巨物兵臨城下,她才霍妖驚覺,急急道:不行,你的傷,不能做這樣劇烈的運動

    但是她已來不及阻止,也阻止不了,噗地一聲,已經闖關而入,直搗黃龍!

    她再也沒有想到,這風流的二公子,怎麼會變得這麼粗長壯大,堅硬滾燙

    侯玉陽因曾與謝金鳳、曉晴,有過實戰經驗,所以他又是一面依吹月吞日呼吸法在緩緩吐納,一方面在這個早已意亂情迷的梅仙姑娘身上,作強勁有力的反覆運動

    反覆吸取女性的月之華,反覆充實自己的丹田

    只有這樣,他才能平息腹中的疼痛,才能靜下心來,細細體會做這種事的技巧,好好享受這過程中的無上樂趣

    梅仙姑娘卻再也忍不住的瘋狂扭擺呻吟起來

    這樣的激情之下,她從身體裏釋放出更多的體香,侯玉陽也因此吸到更多的月之華

    他更用力的深深呼吸着,也更用力的衝擊着

    只可惜這梅仙姑娘終於再也忍耐不住了,她長長地哀鳴一聲,從快樂的最高峯跌了下來

    她顫抖着緊緊抱住了他

    她精門大開,一陣狂泄

    侯玉陽卻努力地吸取

    梅仙只有短暫的一陣空虛與疲累,立刻振作精神,用力推開他,爬起身來,道:對不起,我不該這麼瘋的,你的傷

    誰知他的傷倒不嚴重,而他的肚子卻發出一陣嘹亮的咕嚕嚕之聲。

    梅仙嘆口氣道:我真該死,我忘了你肚子餓扁了

    侯玉陽卻頑皮地含住了她一雙豐滿的乳房,又吸又吮,又揉又捏,笑道:不要緊,只要有這個吃就夠了。

    其實他只是藉此延長吹月的機會

    梅仙立時又周身酥麻了,情慾又高漲了

    但她仍是掙扎而起,道:要吃這個,也要先吃飽飯

    侯玉陽只好放開她,道:李寶裳答應過要給我訂一桌的,你最好是馬上去,先把外面那碗白玉瑤柱湯先給我端進來。

    梅仙道:甚麼叫白玉瑤柱湯?

    侯玉陽道:笨蛋,這還要問,顧名思義,也應該猜出是一道湯的名字。

    梅仙斜着眼睛想了想,道:奇怪,這道湯,我怎麼從來沒有聽宋師父提起過?

    侯玉陽道:宋師父是誰?

    梅仙失笑道:宋師父指的當然是宋存壽,我想你一定是餓昏了頭,不然怎麼會把替你做了好多年菜的大師父都忘了?

    侯玉陽也斜着眼睛想了想,道:哦,我想起來了,你説的一定是大富貴的掌廚陳炯的那個大徒弟。

    梅仙道:不錯,宋師父正是金陵名廚陳炯的大弟子

    説到這裏,語聲忽然一頓,道:這倒怪了,你不記得他本人,怎麼反而把他的出身記得這麼清楚?

    侯玉陽道:大概是因為他的輩分太低,手藝也實在太差勁的緣故吧。

    梅仙詫異道:公子,你是怎麼了,當初你為了欣賞他的菜,千方百計的把他拉到府裏來,怎麼現在又説他的手藝差勁了?

    侯玉陽咳了咳,道:好吧,就算他的手藝不錯,他也一定跟你一樣,沒有聽過這道湯的名字。

    梅仙道:為甚麼?

    侯玉陽道:因為這是浙江名廚林棟,去年剛剛創出的一道名湯,他怎麼會知道?

    梅仙道:那麼公子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侯玉陽瞪眼道:廢話,我不知道,誰知道?

    梅仙忙道:好,好,你先躺下,我馬上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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