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忌和尚真會排場,情調氣氛都想到了。
梅湘吟笑呵呵的道:和尚,你倒有先見之明,打定主意我要來呀!
不忌和尚小心伺候梅湘吟坐下來,酒杯立刻斟上酒,道:不錯,我是這麼打定主意。
梅湘吟道:你憑甚麼?
不忌和尚道:憑的是我太想你,你必也想我因為咱二人在一起才是半斤八兩。
梅湘吟一笑,道:一個騷和尚,你配嗎?
不忌和尚道:你馬上就知道。
他緊貼梅湘吟坐下來,舉杯笑笑又道:總不能來了就上牀,你説是嗎?
梅湘吟道:和尚,你這酒中可有手腳摻雜?
不忌和尚道:那是對付一般的頑固女子,你不頑固,你我同好,用得著那一套?
梅湘吟吃的一笑,舉杯淺飲,道:算你識大體,沒動手腳,否則
不忌和尚道:否則你饒不了我,是嗎?
梅湘吟道:你説呢?
不忌和尚一笑,道:誰饒得,等等見了真章才知道。
梅湘吟吃吃笑,道:花和尚,聽口音你不是此地人,你是外來的?
不忌和尚道:外來的和尚會念經呀!
梅湘吟道:別逗了,我以為你是來自
不忌和尚道:六盤山。
梅湘吟雙眉一挑,道:六盤山有個老色魔叫惜花翁
不忌和尚道:乃貧僧師父也。
梅湘吟冷笑,道:也難怪你橫行到老通城,原來你是那老色魔的徒兒呀!
不忌和尚道:怎麼,你曾領教過吾師的手段?
梅湘吟道:聽過,但未嘗過。
不忌和尚道:想不想見識?
梅湘吟道:早晚自會找去。
不忌和尚拍手笑了:好,好,由我帶你前往,嘗一嘗那偷仙桃、摘聖果、吐清泉、吸甘露的美妙滋味吧!
梅湘吟放下酒杯,道:聽你説的,你那師父當真是個中聖手呀!
不忌和尚道:去了就知道
梅湘吟道:那是以後的事,此刻別多想。
不忌和尚哈哈笑了,但是,這兒的氣氛變了
他知道,此刻的侯公子正是生不如死的在掙扎著,那種活罪一個人能忍耐多久呀?
梅湘吟見不忌和尚發愣!不由問道:你怎麼了?
不忌和尚道:苦啊。
梅湘吟道:我來了你苦?
不忌和尚道:姑娘,我是因為
梅湘吟道:為甚麼不説?
不忌和尚嘆口氣,道:我雖非善類,也有損出家人清譽,但我可也有一項長處。
梅湘吟道:你有甚麼長處?
不忌和尚道:為朋友兩肋插刀!
梅湘吟吃吃的笑道:別説了,我知道你心中想甚麼,是不是為侯秀亭?
不忌和尚道:貧僧與侯公子幾乎生死之交,如今看他那痛苦樣,生不如死,我身同感,恨不得替他痛苦。
梅湘吟冷笑,道:為他求情?
不忌和尚道:你高抬貴手!
梅湘吟冷冷道:你的面子不夠大,哼!
不忌和尚道:我求你了,姑娘!
他還想跪下地,可謂用心良苦。
梅湘吟吃吃一笑,道:你真心為他説情?
不忌和尚道:是呀,姑娘!
梅湘吟道:唉!他呀
不忌和尚道:老通城的侯公子,誰都知道他是好人吶!
梅湘吟嗤之以鼻的道:我都知道他暗地裏並非人們以為的,他夠壞了!
不忌和尚急道:誤會,誤會呀!
梅湘吟道:同你這惡僧朋友,這人會是好人?
不忌和尚道:貧僧普度眾人,進廟來就是善男呀!
梅湘吟面色一寒,道:我未取他的命夠便宜他了,你還為他説甚麼情。
不忌和尚道:可憐他乃侯家獨子,且又是你去找他,情有可原嘛!
梅湘吟吃吃笑了,於是
※※※※
這二人一番亂來之後,那梅湘吟立刻就披衣要走了。
不忌和尚用力拉住梅湘吟,道:怎麼這就要走呀,何不等到天亮?
梅湘吟道:不能,我有顧忌!
甚麼顧忌?
我已引起同門幾個師姊妹的疑心了,而且
她推開不忌和尚,又道:我從不同一個男人睡上一夜的,我的目的是快樂,完了各走各的,各行其事!
她果然穿著整齊,拔身便往通道走。
她走的一些也不留戀。
不忌和尚追上去,道:姑奶奶,侯家的
梅湘吟猛回頭,道:侯家送了你好處?
不忌和尚不敢説沒有:見面先送白銀百兩。
梅湘吟道:那麼,明天你再去索他一千兩。
不忌和尚道:那麼多呀!
梅湘吟微微一笑道:千兩銀子由你享受,你去安排一輛雙轡的花車,我同你咱們一齊去六盤山!
不忌和尚一聽可樂了:還是你姑奶奶想的最周到,咱們就這麼辦,我明日一早去收銀子了,哈哈
他真的得意極了,梅湘吟吃吃的一笑,她附在不忌和尚耳畔説了幾句小聲話,一擰身便躍出廟外去了。
真奇怪,原是月黑風高,偏偏又有了銀光灑下來,便是那陣陣的狂風也靜下來了。
梅湘吟便是踩著月色又奔進了老通城。
※※※※
梅湘吟可並未回去老通城南門附近的高升客棧
四更將盡,她又登上了侯家的二樓上,她發現樓上除了牀上伏著的侯秀亭之外,另有兩個漢子守在牀前面。
梅湘吟的動作真快,快得宛如幽靈,她根本就比幽靈還快。
只見她嗖的一聲穿窗而入,樓內兩個大男人齊吃一驚!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只聽指風絲絲中咚咚兩聲,他二人已倒在地上。
梅湘吟閃身大牀前,她扳過痛苦中的侯秀亭。
而侯秀亭也發現了梅湘吟,他被不忌和尚弄了啞穴,他哼也不出聲。
梅湘吟果然高明,一掌拍活侯公子啞穴。
侯秀亭終於嗯哼出聲,道:哦是你
梅湘吟媚笑道:我來救你呀!
侯秀亭啼笑皆非的,坑得我好慘,又説來救人,豈有此理?
他心中罵他十八代老祖先,口中卻直叫道:好姑奶奶呀,求你,我與姑娘沒仇沒怨,姑娘何苦
梅湘吟笑笑,但一半是冷笑,道:還説沒有怨呀,我這裏投懷送抱,天下多少男人想也想不到的妙事,你卻暗中找來個野和尚欺壓我,若非我的道行高,幾乎被那野和尚坑死掉,你該死!
侯秀亭忍著痛苦與麪皮捲曲,急道:姑娘,你就行行好,放小生這一次,下次不敢了!
梅湘吟冷冷道:也罷,看在你介紹的那個野和尚道行還不錯,能讓本姑娘爽歪歪的分上,我就放過你這一回,只不過我有條件!
侯秀亭趕緊道:甚麼條件都答應。
梅湘吟道:準備銀子一千兩,交與那和尚。
侯秀亭道:一定辦得到!
梅湘吟道:不怕你不答應,除非你不要命。
她話聲甫落,右手連拍帶打,又點又戳。
侯秀亭一聲厲叫中,他又昏過去了。
梅湘吟冷然一聲笑,她轉身躍出二樓外,夜色中她宛似狸貓般往南奔去。
往南,當然是回她住的高升客棧去了。
※※※※
天亮了。
老通城似乎仍在沉寂中,但侯家的二道大院卻人聲鼎沸,只因為二樓上昏死了三個人。
侯秀亭與兩個守班伺候她的下人都昏死在二樓上,只不過令侯老爺子夫婦稍覺安慰的,乃是他們的寶貝兒子侯秀亭一張面孔不再扭曲了。
侯秀亭又是原來美男子模樣,那侯老夫人以手撫摸著兒子的面頰,道:好了,好了,怎麼昏迷不醒呀?
便在一家老小驚慌中,外面傳來報告,覺修大廟的不忌大師來了。
侯老爺子立刻再親自相迎。
那不忌和尚大步走入二樓中,他這一次可看得清認得準,侯大少中了一般拍穴手法。
只不過不忌和尚心中有計較,他對侯老,道:沒問題,我立刻施大法救人,今天就還老施主一個完整的兒子。
侯老爺子直叫阿彌陀佛。
於是,二樓上關起門,所有的人都下樓。
那不忌和尚也不知在弄甚麼玄虛?劈哩舶啦的好大聲,他還喝叱著像是和人搏鬥。
這大概又費去半個時辰,不忌和尚這才走近大牀前,他出手疾拍。
他不但拍活侯公子,更把兩個下人也拍活。
只聽一個下人開口大叫道:老天爺,真有鬼呀!
另一人道:我以為是狐仙下凡來了。
兩個人再看牀上,侯公子也醒了,趕他二人快下樓。
兩個下人走出去,侯秀亭拉住不忌和尚,道:大師呀,你得收我一千兩銀子,要不然
不忌和尚斜眼看向侯秀亭,道:小施主,休忘了,貧僧已盡了力。
侯秀亭忙對他的老爹,道:快,取一千兩銀子送大師呀!
侯老夫人吃一驚:一千兩
侯秀亭催促道:不但一千兩一分不能少,而且還得快!
侯家原是大户,老通城中三大財主之一,當然不在乎這區區千兩銀子,但女人總是會心痛。
侯老夫人就直視不忌和尚,希望他客氣一番打個折。
不料不忌和尚不開口,面上還一片肅穆。
於是,賬房奉命取來一千兩的銀票,不忌和尚手捧著,向侯秀亭笑笑,道:侯公子,多喝參湯,三日不出門,有空去覺修大廟來,我做東,我這就為你辦事去了。
侯秀亭忙點頭,道:大師,辛苦你了。
只有這最後一句話使在場的人聽不懂。
但侯秀亭懂,一千兩銀子是梅湘吟定下的贖命錢,他還敢不給?
※※※※
不忌和尚提著銀子往南城。
侯家在南城有家騾馬店,而高升客棧右邊也有一家。
不忌和尚走進高升客棧,他坐在裏間吃著酒,呼喚著店小二,道:
夥計。
店小二過來,道:大師,你吩咐?
不忌和尚道:為我買一輛雙轡帶帆篷的大車,去,看看需要花用多少銀子?
小三笑,道:隔壁就有,我就去。
望著小二走出去,不忌和尚心花也怒放了
他想的是昨夜牀上的梅湘吟,這個女子那麼美,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淫娃。
不忌和尚以為,她也美我也壯,二人正是天上一對,地上一雙呀。
他一連喝了三斤高梁酒,醬牛肉啃吃二斤半,正要小便,那夥計又回來了:大師,事情辦好了,車子就停在外面,等大師去瞧瞧。
不忌和尚挺著塞滿的肚子走到客棧外,橫杆上拴著幾匹馬,另外一邊套著一輛大車。
不忌和尚見大車一邊有個大掌鞭,他過去了。
夥計大掌鞭對不忌和尚點頭一笑,道:大師,咱們先看這兩匹馬。
對那人,道:就是這位大師要買。
他伸手撥開馬口,道:大師你看,這匹馬二歲半.身強力壯好腳程。
他又去撥另外一匹,卻被不忌和尚攔住了:不用,你開個價吧!
大掌鞭道:車上的毯子用具一齊算,大師呀,我家裏最信佛爺了,不敢向你多要,你一共出我七百兩,如何?
不忌和尚一笑,道:還算公道,你跟我來。
真快,客棧房間裏,不忌和尚把七百兩銀子交割清楚,便命夥計備吃的。
夥計笑問不忌和尚,道:大師呀,誰為大師趕大車?
不忌和尚笑笑,道:貧僧。
夥計道:何不找個夥計操勞?
不忌和尚道:礙事!
夥計當然聽不懂不忌和尚的話。
所謂的礙事,那是他要單獨同梅湘吟在一起上路,多個趕大車的人,當然礙事。
※※※※
酒足菜飽,又包了許多好吃的,不忌和尚這才走出高升客棧
外,他跳上剛買的大車,抖著繮繩便把大車往城外面緩緩駛去。
不忌和尚把大車駛往覺修大廟,説好了,梅湘吟姑娘要與他一同去往六盤山。
六盤山上住著個老魔頭叫惜花翁此老淫邪得緊。
梅湘吟就是慕名而往,她找不忌和尚一同前往,那是因為不忌和尚乃惜花翁的徒弟。
大車就快要轉往去覺修大廟的山道了,不料卻突然間傳來一聲吃吃笑聲,不忌和尚一驚!喝道:誰?
有個嗲聲嗲氣的女人聲音,道:騷和尚呀,連我的聲音你也聽不出來了?
不忌和尚猛回頭,然後手撩車簾兒,哇,車裏面坐了個美嬌娃。
不,應該説是斜躺著一個俏佳人,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梅湘吟也。
梅湘吟吃的一笑,道:早就上車了,你這花和尚,買了大車也賺了銀子,還有我的陪伴,你佔盡便宜了也!
不忌和尚抹著臉道:哈這原是你的厚愛呀!
梅湘吟道:就別回你那破廟去了。
不忌和尚笑道:咱們同去六盤山?
梅湘吟道:倒要看一看六盤山的好風光。
不忌和尚道:六盤山的風景如仙境。
梅湘吟道:也要見識惜花翁的真本事。
不忌和尚道:我師的本事第一流。
梅湘吟道:哼,耳聞是虛。
不忌和尚道:你會眼見的,眼見才為實。
兩個人有了開場白,以後的話是順理成章的。
不忌和尚道:車上有吃喝,你挑好的用,吃完了
梅湘吟道:怎麼樣?
不忌和尚道:你要怎樣便怎樣,哈哈!
梅湘吟也笑了,她還暗中以指狠狠的捏在不忌的屁股上,搞得不忌幾乎把持不住了。
※※※※
有一騎緩緩的往山道上馳來,馬上是個女子。
這女子很媚,她的背上插著刀。
蹄聲得得中,這女子看著三里遠的山道一邊有那麼一輛大車在停著。
天色就快暗下來了,大車為甚麼不往前趕路?
騎馬的女子自言自語中,放慢了行程,漸漸的,這女子的眼睛睜大了,奇道:為甚麼呀,車上
她發覺掛在車尾的一個小木桶不停的左右擺動著,而且擺的很厲害。
她發覺大車在抖動!
大車為甚麼會抖動?騎馬的女子停住了,她緩緩的跳下馬來。
她更把馬匹往山道一邊推去,然後,提起雙足往大車那面潛行。
於是,大車發出輕微的哎呀聲也被這女子聽到了。
她,已經距離大車不過五、六丈遠了,那車上傳出呻吟聲來,令這女子面上緋紅。
她暗中咬咬牙,然後猛吸一口氣再舉步走過去。
現在,她已全身戒備,然後
然後,那女的一手伸出去了,她的手緊緊的抓住那一片垂下來的帆篷,猛一掀開來。
竟然大吃一驚!道:唔你們
大車上的一雙男女也大吃一驚!
梅湘吟一聲怒叱,她欲跳下大車來:可惡,找死!
她就要殺車下的女子了,卻也萬萬料不到,不忌和尚一聲大笑:是你呀,鍾玲!
車下的白衣女也是個淫娃,她的名字花玉蕊鍾玲。
花玉蕊未走開,她直直的瞪著梅湘吟,梅湘吟也怒視鍾玲。
這二人對視著,卻也令不忌和尚一陣緊張:喂,喂,都是自己人吶!
梅湘吟叱道:她是誰?
不忌和尚道:六盤師妹花玉蕊呀!
梅湘吟只是冷冷哼了一聲。
車下的鐘玲道:不忌,你好本事,又弄個雌兒呀,她是誰?
不忌忙道:梅湘吟姑娘。
鍾玲反手拔刀,道:我倒要先領教了!
不忌急道:使不得呀!
梅湘吟冷冷一笑,她整好衣衫,挺身而起。
≌嬋歟椒啥淶匠低猓嬪弦黃嗌罰潰骸澳閼宜潰?
鍾玲道:那得交過手才知道。
梅湘吟道:你出刀吧!
鍾玲道:你好狂。
梅湘吟道:我一向都很狂。
鍾玲喝道:看刀!
梅湘吟也喝道:來得好!
兩個人鬥上了,卻也令不忌和尚在一旁跳腳不已。
※※※※
花玉蕊鍾玲與梅湘吟交上手,只不過兩個照面,便聽得梅湘吟一聲冷笑:撒手!
鍾玲應聲刀飛出當地一聲,跌出數丈。
啊的驚叫,捧著右腕往外躍,那種驚訝之色早已掛在她那冷傲的面孔之上。
梅湘吟並不追殺,她冷笑連聲。
她並非殺不了這個花玉蕊鍾玲,實乃這鐘玲也是不忌和尚的師妹兼姘頭,如果殺了鍾玲,不忌和尚難免不悦。
她只是暫時按捺住高傲的性子。
不忌和尚急一躍而落在二人之間,搖手道:唉,都是一家人,何必動刀子?
他見梅湘吟冷冷笑,立刻拉過鍾玲走向梅湘吟,又道:來來,也算不打不相識,從此以後是好朋友。
梅湘吟雙目盯著鍾玲,她發覺這鐘玲長得美,好像奔月嫦娥樣,便不由產生好感。
其實這也叫一丘之貉只因這花玉蕊鍾玲也是江湖上的淫娃,正好與這不忌和尚沆瀣一氣。
而梅湘吟更是此道精怪,便也難怪她會一眼看中。
鍾玲又何嘗無此感覺,她也覺得這梅湘吟長得俏媚至極,令人有多看一眼的企圖,無論男女,都恨不得要立刻扛他上牀,那個一番。
她怎知梅湘吟乃漠北七花門下十大美女之一,聞得不忌和尚的話,這二女便忍不住望著對方吃吃笑起來了。
梅湘吟走上前,伸手拉住鍾玲的手,笑笑道:果然不打不相識,咱們原本無怨無仇的。
鍾玲道:好姊姊,你的武功真好,妹子打從心眼裏佩服。
梅湘吟道:好説,好説,我叫梅湘吟,你
鍾玲道:我叫鍾玲,咱們姊妹相稱了。
不忌和尚放下心頭一塊大石頭,他愉快了。
他對二女甚為恭順,呵呵笑道:兩位姑奶奶,快請登車吧,再半日就到六盤了。
鍾玲扶著梅湘吟,二人先後上了車。
那不忌和尚趕車往山道駛,一邊笑問:仙姑呀,你這是叫來的巧,來湊熱鬧了。
鍾玲笑道:和尚,是我打擾你們的樂子了。
忌和尚道:等會見了我師惜花翁自有公論,哈到時你們兩個美女去應付吧!
鍾玲笑吃吃的道:莫忘了,怕者不來。
梅湘吟笑問道:怕?怕甚麼呀?
鍾玲冷然一笑,道:有甚麼樣的徒弟就會有甚麼樣的師父,湘吟姊,我這話你該懂的
梅湘吟吃吃笑了道:有那麼厲害麼?也好,咱姊妹聯合,整整這老東西。
不忌和尚吃的一笑,道:莫忘了,我師身邊尚有一員大將吶!
梅湘吟急問:尚有一員大將?
不錯!
誰?
車上的鐘玲已接口道:我知道是誰。
梅湘吟,道:妹妹知道是誰?
鍾玲自車中伸出纖手,狠狠的掐在不忌和尚的大腿上,笑罵道:就是他,這個死騷和尚。
不忌和尚大聲叫痛,鍾玲吃吃笑了。
不忌和尚道:妹子呀,等到此時報復我呀!
三人哈哈笑,蹄聲答答往山上走,那不忌和尚的精神大振極了,他抖繮還直著脖子吼叫。
於是,馬車直上六盤山了。
※※※※
一幢巨宅莊院共三進,沿著一道山崖建起來,十八棵老柏樹把這巨宅圍起來,正門兩邊有石獅,張牙舞爪滿嚇人的。
這時正有兩個小子在打掃,卻被車聲引得並肩往前面的山道遙望著。
漸漸的車近了,兩個小子也笑了。
兩個小子拋去手上竹掃帚,一邊高聲叫,一邊可就往山道奔去了。
不忌師叔回來了!
不忌和尚笑了:小三、小六呀,爺爺安康吧?
兩個小子一齊回應,道:好的不能再好了,一天還要喝酒十多斤吶!
車內的梅湘吟冷冷道:是個老酒鬼呀!
鍾玲道:那老酒鬼每喝過酒,勁頭也最大,他呀,虐待狂。
梅湘吟一怔!道:甚麼?虐待狂?
鍾玲吃吃笑了道:湘吟姊,你也不知道呀,那老酒桶
梅湘吟笑笑,道:你很怕他呀!
鍾玲道:你知道不倒翁這玩意兒吧!
梅湘吟吃的一笑,道:當然知道,不就是倒了以後又站直嗎?
鍾玲笑道:對,倒了再起來,這糟老頭就有這本事。
梅湘吟笑道:奇人吶!
鍾玲笑道:可不是嗎!
梅湘吟道:聽你講,怪有意思的。
鍾玲道:唉,甚麼事情過了分,便也就沒意思了。
※※※※
大車停在大門外,車簾剛剛掀起來,大門內便見一個赤紅白鬚老人,步履剛健的走出來。
這老者雙目炯炯有神,兩手背青筋暴露,根根可見,那一雙手掌蒲扇般大,手指頭就像小棒槌。
再看他兩邊太陽穴凸起雞蛋那麼高,就知道她是個武功極高的人。
老人剛站定,不忌和尚已走上前,他高聲的唱個諾,打躬作揖的道:師父,徒兒問安來了。
原來這人正是惜花翁他雙目盯緊了大車篷。
大車篷未啓開,車上的人也不出聲惜花翁道:不忌,車上何人?
不忌吃的一笑,道:好人咧,師父!
惜花翁道:為何不下車相見?
不忌道:師父何不親來迎接?
惜花翁道:值得為師親迎?
不忌道:師父,絕對值得。
惜花翁道:哈
他笑著走下台階,大步到了車一邊,他才剛剛伸手掀起車簾。
一隻手掌咻地拍過來了,一條人影直奔惜花翁撲去。
惜花翁果然了得,只見他雙肩左右搖晃間,頃刻間已閃過一輪九招的攻擊。
這光景倒把不忌和尚與鍾玲二人驚呆了。
出掌的正是梅湘吟,她在一輪攻擊之下,沉聲道:你不還手?
惜花翁立刻坐馬舒樁,雙臂一圈反擊上去。
這二人就在大門下一陣拳腳踢打,倒是半斤與八兩。
忽的惜花翁大叫:住手!
梅湘吟吃吃一笑閃開來惜花翁道:你是漠北七花門的姑娘!
梅湘吟笑笑,道:你還算有見識。
惜花翁道:寒月芙蓉是你甚麼人?
梅湘吟道:家師。
惜花翁怒目看向不忌和尚,叱道:不忌漠北七花門的姑娘個個貞烈,你怎麼把人家帶來了?惹禍不是?那寒月芙蓉的武功,就連為師的也要忌諱三分,你怎麼
不忌和尚哈哈笑了:師父,梅湘吟姑娘不一樣呀,我們已經
惜花翁吃一驚!道:甚麼?你們
不忌道:我們早已去過仙境,度過良辰了,師父放寬心吧!
惜花翁道:為何見面就出招?
梅湘吟笑了,道:惜老,總得先試一試你的工夫呀?
惜花翁道:老夫的工夫如何?
梅湘吟一笑,道:這裏的還算可以,只不知
惜花翁仰天大笑,道:先別問老夫,只不知姑娘的工夫又如何?
一邊的鐘玲過來了道:喲,別是有了新人忘舊人呀!
惜花翁一聲洪笑,他來個左右擁抱,進大門,入偏廳,便不見人影了。
不忌和尚搖頭笑道:師父的性子愈來愈急躁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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