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堂崖坪的戰鬥已經結束。
剩下的青龍幫弟子除了跳崖的之外,全都已被殺死。
薛宇紅低著頭,凝視著崖澗的馬公公道:“屬下無能,讓候登科逃走了,請公公治罪。”
馬公公眨了眨三角眼道:“這不怪你,只怪我太不小心了。”
薛宇紅道:“公公是否要屬下追捕他歸案?”
“不用了!”馬公公擺擺手道:“他隻身而逃,明日官府又會懸賞緝捕,他再也成不了什麼氣候,不足為慮。”
薛宇紅忙道:“公公言之有理。”
“我問過話後宰了那幾個人怎麼辦”?
馬公公轉過身,邊走邊低聲道:“我問過話後就宰了他們。”
馬公公和薛宇紅走到坪中,在候登梯等人面前站定。
候登梯、候子非和四名幫丁趕緊又跪伏在地:“公公饒命。”
“哈哈!”馬公公陰惻惻地笑道:“你們當真怕死?”
候登梯道:“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我們這些奴才?”
候子非接口道,“是啊,求馬公公咱們一條生路,只要不死,叫咱們做什麼都行。”
馬公公臉色一沉道:“丁不一真將蠟丸交給侯登科了!”
“沒有。”候子非搶著道:“那小子根本就沒把蠟丸帶在身上!”
馬公公細眼一瞪:“沒叫你答話。”說著眼光轉向候登梯,“我問你呢。”
候登梯顫聲道:“稟公公大人,丁……不一真沒帶蠟……丸上山。”
“哦!”馬公公眯起眼:“可候登科為什麼說蠟丸在他身上!”
候登梯道:“他是想讓公公不再找丁不一的麻煩。”
馬公公在角眼一睜:“為什麼?”
“因為……”候登梯支吾了一下道:“一個月前,天老邪派人到青龍山向大哥告過警了,不准我們再找丁不一的麻煩。”
“原來是這樣。”馬公公道:“丁不一在哪裡?”
“丁不一不是已經帶著蘇姑娘下山了嗎?”候登梯驚訝地道。
“看來你大哥連你也瞞過了。”馬公公沉聲道,“送下山道的丁不一和蘇姑娘都是假的,就是這個原因,我才提前對你們下手。”
候登梯用手拍著地面道:“這無情無義的大哥,居然連我也不相信……”
馬公公裁住他的話,冷聲道:“丁不一和蘇姑娘在哪裡?”
候登梯眼珠子一轉道:“我知道他們在哪裡。”
薛宇紅一旁道:“在哪裡?這青龍幫堂裡裡外外我們都搜過了。”
候登梯道:“過後堂小屋裡有間密室,丁不一沒下山,就準藏在這密室中。”
馬公公擺擺手:“你起來,帶我們去密室。”
“是。”候登梯頓首應聲,爬起身來:“請公公大人隨我來。”
候登梯領著馬公公、薛宇紅和四名貼身侍衛走進小,打開秘室的暗門。
“你們是什麼人”?兩名女僕發出一聲驚呼。
“滾到一邊去!”四名待一將四名女僕逼到一旁,四雙賊溜溜的眼睛在幾乎是裸身的女僕身上溜來溜去。
馬公公跨步上前,揭開紗攤。
蘇小玉赤身裸體地躺在不搞上,穿著單衣的丁不一側身倒在她的身旁,兩人都昏沉沉地熟睡著。
馬公公腰拎起丁不一手臂,捏住手腕,眯起了雙奧。
他瓦刀似的長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丁不一已經中了冰寒毒,毒入膏骨,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這小子,九個月之內,這小子再靈,再神,邪劍也練不到三成火候,不足為患了。
他細眼珠一轉,站起身對薛宇紅道:“將丁不一脫光了衣服,放到蘇小玉身旁。”
薛宇紅痴呆的目光盯著蘇小玉,眼前交替幻現著白如煙和白如水的身影,根本沒聽見馬公公的話。
馬公公眼中光芒一閃,音調陡地提高:“薛宇紅!”
薛宇紅全身一顫:“公公,屬下在!”
馬公公報抿嘴:“幫丁不一脫下衣服,放到蘇小玉身旁。”
“公公,這……”薛宇紅似是不解中極不願意幹這差事。
馬公公陰笑道:“碧姣月、白如水、江春花和餘小二快來了。我要讓他們看看熱鬧。”
薛宇紅低下頭:“屬下認為……”
馬公公沉下臉:“你是不願意,還是看上蘇小玉了?我告訴你,這姑娘你是碰不得的。”
薛宇紅急道:“屬下並不是這個意思。”
馬公公擺擺手:“那還不快動手?”
“是。”薛宇紅應聲上前,動手剝下丁不一的衣褲,將他放到蘇小玉身旁,然後用床單將他倆蓋住。
候登梯一直垂手侍立在門旁,不敢亂動。
馬公公瞧瞧四個望著女僕直吞口水,而又不敢動手的侍衛,翹翹嘴唇道:“把她們帶出去,賞給你們了。”
“謝公公!”四名侍衛接著兩名女僕興沖沖地往處跑。
馬公公彎下腰搜過丁不一的衣褲,果然不見那顆蠟丸。
他眯起三角眼,臉上肌肉拉起縱橫的條紋,是丁不一真沒帶蠟丸上山,還是蠟丸真是候登科拿走了?
薛宇紅已依命將丁不一擺佈好,退到馬公公身旁。
馬公公朝他呶呶嘴,立起身來。
馬公公和薛宇紅走出秘室。
候登梯按照馬公公的吩咐,將暗門關上,但留下了一條縫隙。
踏上後堂坪,坪場的情景令候登梯觸目驚心。
候子非和四名投降的幫丁都已被殺了,身首異處,血還在石坪上的緩緩地淌流。
兩名女僕被剝得一絲不掛,按倒在石年中,兩個侍衛趴在她倆身上,另兩個侍衛和十餘名東廠殺手圍在旁邊一邊解著褲腰帶,一邊哇哇大叫。
惶恐絕望的女人尖叫聲和夜貓嚎哭似的男人的狂笑聲,混合一起在坪空迴響。
山峰、崖澗在驚悸地顫慄。
候登梯心中充滿了極度的恐懼,腿肚子直打哆嗦。
馬公公對驚呆了的候登梯道:“你不用害怕,我不會殺你的。”
“謝……馬公公。”候登梯顫聲回著話,一泡尿撤溼了褲擋,尿水從褲腳管裡淌流出來。
馬公縮縮鼻孔,皺起眉,低聲問道:“丁不一那顆蠟丸裡是什麼東西?”
候登科躬著身道:“小人……哦,奴才不知道。”
馬公公尖厲起聲:“你不肯說?”
候登梯急忙道:“公公大人,不是奴才不肯說,奴才實在是不知道啊!不過……”
馬公公聲音一沉:“不過什麼?”
候登梯頓首道:“不過聽大哥說,蠟丸裡藏的可能是千年血參果長的地形圖。”
馬公公嘴角牽動,冷冷陰毒的自語道:“千年血參果?”
候登梯不住地頓著首道:“奴才不敢說謊,大哥雖拿下不準這六合門使者送的究竟是什麼寶物,但聽說就是這千年血參果,據說這血參果千年才結一次果.如果……”
馬公公斜跨數步,走到薛宇紅身旁.輕聲道:“我的話問完了。”
薛宇紅眼中稜芒一閃,左腳向前猛跨一步,右手拔出了肩背上的寶劍。
候登梯的頭剛剛往上一抬,寶劍從左耳根削下,在脖子上劃過,再往上一姚,從右耳根削出。
極其熟練,準確而冷酷的殺人手法!
候登梯的人頭在脖上蹦了蹦,然後離開頸脖蹦落地下。
半晌,無頭的身子才抨然倒地。
馬公公凝目注視著天空飄曳的一朵烏雲,臉色異樣的冷俊。
他無心欣賞薛宇紅殺人的劍法,和他平時最喜愛的這種手下輪暴女人的熱鬧場景,他的心已被千年血參果攝走了。
千年血參果,無論如何要設法得到它,即使自己得不到它,也獲不能讓天老邪丁不偉得到!
西下的落日墜到山峰尖頂,炸裂開來,萬道血光,濺紅了青龍山,將山頂的半邊天抹得殷赤絛紫。
“是有些奇怪,怎麼山道上會不見一青龍幫幫丁?”白如水一邊急急地趕路,一邊困惑地說道。
江春花答道:“達有什麼奇怪的?這些青龍幫賊子,聽說咱們瘋姐妹到了,嚇得屁滾尿滾地都跑光了。”
餘小二皺著眉,使勁地縮著鼻孔,臉色十分驚異。
碧姣月問道:“嗅到什麼了?”
餘小二道:“血腥氣。”
白如水焦急地道:“一定是丁不一和青龍幫的人交過手手。”
餘小二翹起嘴道:“血腥很濃,死了很我很多的人。”
江春花拍手道:“不一哥,七邪劍展雄,殺死青友幫一群老烏龜!”
碧姣月道:“情況看來有此不妙,咱們快搶上去!”說著,身形一晃,如同一道電光射頂峰。
白如水和匯春花自不甘落後,各施展輕拭,如流光向前逝去。
“哎!等……等我!”餘小二大聲叫嚷著,連蹦帶跳向前猛竄。
餘小二雖已經練得五絕奇功和邪龍神刀,但論輕功和功底還是不及這三個女人。
碧波月第一個闖入青龍幫堂。
堂門前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幾具屍體,地上到處是斷刀、斷劍。顯然這裡曾發生過一場激烈的廝殺。
碧姣月眸裡閃出亮光,秀眉微蹙,難道這些人都是丁不一殺的?
七邪劍法就這麼厲害而冷酸無情?
白如水和江春花到了,白如水走到碧姣月身旁,臉色和碧姣月一樣的凝重。
江春花呵呵笑道:“不一哥好劍法,好劍法!殺了這麼多賊子!”
餘小二氣喘吁吁地趕到:“唷,真死了這麼多人。”
碧姣月遭:“咱們進去看看。”
堂裡四處都可以看到青龍幫幫丁的屍體。從屍體身上的傷痕可以看出這些人是被刀、劍、利箭等各類兵刃所殺。
四化的心驟然收緊,青龍幫顯然遭到了侍衛兵丁的突然襲擊,這襲擊是不是針對丁不一而來的呢?
四人急急忙忙竄入後堂坪。
後堂坪上的慘景更令人心悸。
數十具屍體被夕陽光染的遏紅,鮮血像團團燃燒的火。
屍體中有六具是無頭屍體,兩具赤身裸體被蹂躪得不成樣子的女屍。
碧姣月陣子閃射出兩道悸人的光芒。
白如水和餘小二咬起牙關。
江春花發出一聲尖叫:“丁不一,你在哪裡?”
四人立即散開分頭搜尋丁不一。
餘小二趴到地上使勁地縮著鼻子,不時地皺起眉頭,坪場上的過濃的血腥使他的嗅覺功力大打折扣。
“這裡有間密室,快來!”江春花在石坪小屋裡高聲叫喊。
碧姣月、白如水和餘小二奔了過去。
江春花扳著暗門的縫隙,漲紅著臉嚷道:“快來幫我一把,我……拉不開。”
餘小二忙跑過去。雙腳瞪著門縫,使勁地端著,但暗門仍紋絲不動。
白如水道:“你們這樣是扳不開的,這門有暗鈕機關。”
“暗鈕機關?”江春花著急地道,“暗鈕機關在哪裡?快告訴我。”
白如水指著暗門兩側的牆壁道:“一定就在這牆壁上,咱們好好找吧。”
四人在牆壁上仔細搜索。
碧姣月在一塊餘紋略有不同的石磚上使勁一按,“吱——”暗門打開了。
她眼裡閃過一道疑惑的光,暗門做的十分巧妙,若不是故意留下這條縫隙。恐怕一時也打不到這密室。是誰故意留下這條縫隙?目的何在?
白如水、江春花和餘小二搶入密室。
餘小二瞪起眼道:“唷,密室裡燒這麼多炭火,怪熱人的。”
白如水和江春花走到紗眼前站定,餘小二搶過來掀起紗帳看了一眼,復又放下。
白如水和江春花同時問:“怎麼樣?”
餘小二眯起眼道:“你們怕見丁公子死狀,我也怕,沒看清裡面是誰,還……是你們自己去看吧。”
碧姣月走近前來:“丁公子和蘇姑娘在不在裡面?”她像是經猜到了汁麼。
白如水和江春花同時拉起她的手:“走,一起去看看。”
三人掀開紗帳,走到木榻前。
木塌上並肩躺著丁不一和蘇小玉。
這是怎麼回事?碧姣月和白如水閃念之際,江春花猛地揭開這被單。
丁不一和蘇小玉赤棵的身體呈現在三人眼裡。
碧姣月急忙閉上眼,但已來不及了,那神秘而驚心的場面的已深深印進了腦海,頓時,她紅透了頸脖,白如水瞪圓了眸子,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轉紅。
江春花咧著嘴格格地笑。
蘇小玉此刻已經甦醒,但仍不能動彈,她睜著一雙眸子,沉靜地看著出現在眼前三個女人,神情十分安然,沒有絲毫地慌張。
她沒有說什麼,她覺得什麼解釋的必要,她和他的行為都是無可指責,如果說定要指責的話,那就只能指責上蒼的安排。
她的確氣質優雅,風姿綽約的高貴的女人。
碧姣月轉回向,急步走出了密室。
白如水痴立著,儘管她已意識到其中必定有異,但心中仍是充滿了酸溜溜的滋味。
江春花將嘴湊到她耳旁道:“白姐姐,不會有事的,我在他身上扎有毒刺呢,來快將他倆弄出去。”
白如水點點頭,其實這種局面,她早已料到了,這天遲早會要來的,但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白如水的手觸到丁不一身體,不覺驚呼出口:“他中毒了?”
蘇小玉點頭道:“不錯,他為解我的冰寒毒,而自己中了毒。”
“糟糕!真糟糕!”白如水連呼兩聲,急著道:“快送他回莊。”
“哎!”江春花見白如水的模樣也急了,急去扶丁不一。
“不能動他!”白如水精通毒性,說道:“就讓他這麼躺著。”
“哎!”江春花應著,又去扶蘇小玉。
“她的毒剛解也不能動。”白如水道。
“那怎麼辦?”江春花問。
“這……”白如水正想叫餘小二另外去找扇木板來。
江春花揮手用被單將兩人一裹,拍著木榻嚷道:“餘小二快來抬人啊!”
“哦,來啦。”
餘小二走過來,與江春花抬起木榻就往外走。
碧姣月到木塌說道:“快離開青龍幫堂,山下有官兵往這兒來了。”
“快走!”餘小二和江春花叫嚷著,搶著木榻就往外衝去。
白如水搶步到碧妓月身旁:“碧姑娘,看來這事怪不得丁不一,他是為了替蘇小玉姑娘解毒……”
“白姑娘,你用不著向我說這些話。”碧姣月冷聲道,“丁不一喜歡哪個姑娘,願意和哪個姑娘睡覺,這不關我的事!”說著,彈身猛躍,已掠出十丈之外。
白如水秀眉微蹙,也趕緊迫了出去。
四人抬著丁不一和蘇小玉繞過正山道,避開鳴鑼開道上山的府衙官兵,來到山腳路口。
聚英莊的馬車在路口等候。
碧姣月等人登上馬車,飛也似地往南馳去。
風柔柔地吹拂,送來陣陣沁人的花香。
涼亭四化圃裡的花卉全都開了,開的茂盛麗豔麗,豔紅的、淡紫的、金黃的、雪白的各色花朵迎風搖曳,絢麗多姿。
然而,涼亭裡的碧姣月卻無心欣賞這麗色花景,事重重。
白如水說得不錯,青龍幫堂這樁事怪不得丁不一。
丁不一是為救蘇小玉,而捨身用逼穴化毒法,與蘇小玉赤身相對解毒的,後來薛宇紅搜尋蠟丸又脫光了丁不一的衣服。
像丁不一這樣鍾情而又肯會棄自己性命的男人,天下能有幾個?
想不到桃花園中的這個窩囊廢,居然還是如此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
她不覺扳唇淺淺一笑,但笑容一閃而過,隨即被陰雲掩蓋。
丁不一身中寒,毒入丹田,只能活個月了,難道這無拯救之法?
她也是個辨毒解毒的高手,情知冰寒毒運動納入丹田的危險,但她總覺得丁不一中毒後的反應不同,一般用逼穴化毒法救人,而中冰寒毒的人,按理應是一個對時即醒,醒後如同常人一樣並無花樣。以後再每月發一次,共發九次,一次比一次厲害,最後死亡,但,丁不一卻不同,一直昏睡了七天七夜,尚未醒來,周身卻由冷而逐日變熱。
她和白如水、天老邪討論過這種反常的現象,卻不得其解。
這是吉兆,還是兇光?
她日夜為此思索,茶飯不思,漸漸地,她覺察到了自己的異樣,自己為什麼如此關心、掛念丁不一?
她芳心懷然直跳。
自己只不過是奉義父之命幫他練劍,井夫任何雜念,但是……
她面向裡的俏臉變得緋紅,心一陣狂跳,她不能不承應。
自己也受上這位花花公子。這彷彿來得太突然,但也非常的自然。
為什麼會這樣?她不知道。
白如水、蘇小玉和江春花將會怎麼想?她不知道,也不願知道。
她決定將自己的情感壓在心底,永遠地埋葬掉,自古多情空餘恨!古如此,今也如此。
她扭頭看著後莊的廳房,心思又回到丁不一的病情上。
老爺子請來江春花治病的京都名醫,現在正在替丁不一察看中毒的病情,白如水、江春花、蘇小玉和餘小二都在廳房等候,不知診斷後的消息將會是兇是吉?
她默然合上雙掌,暗中禱告。
廳房的小房裡。
金面佛坐在椅子中,焦急地望著正在替丁不一把脈的京都名醫劉正道。
他對丁不一關切,已勝過了父子之間的那種骨肉之情,焦急之心,可想而知。
劉正道緩緩睜開閉著的雙目,拎著項下花白鬍須道:“禍今福所倚,福分禍所伏。”
金面佛沉思片刻,凝目道:“請劉行狂直言相告。”
劉正道端起旁邊茶几上的菜盤道:“老夫先說福,丁公子中過盅毒,又用三味毒,以毒攻毒相治,因此冰寒毒入體後,三毒撞在一起相生相剋,致使丁公子無意之中,練成了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百毒不入之體。”
金面佛急著問:“那禍是什麼?”
劉正道道:“丁公子逼穴化毒致力虛脫,三毒在體內七天七夜的劇變,使其真氣煥散,他一身內力消耗盡,已無法恢復了。”
金面佛問道:“還有什麼挽救的辦法沒有”
劉正道凝目片刻道:“除非這有一次意想不到的奇遇。”
金面佛沉聲道:“此話怎講?”
劉正道放下手中的茶盅道:“如果丁公子能六個月內找到千年血參果,不僅能恢復功力而且功力還會猛增數倍,因為他所有的穴道和生死玄關,都已被三毒在相生相剋的變化中打通了,不過,這種千年血參果,千年結一次果,機遇難得,且又不能摘下保藏,而結果的時間據說是‘五·五’端陽這一天,眼下‘五·五’已過,恐怕是無有希望了。”
金面佛嘆口氣道:“我多年在找千年血參果,但都沒有消息,既然命是如此,也就好認命了。”
劉正道道:“我這裡一劑處方,你將藥煎好,分三次給他眼下,他就會醒過來了。”
劉正道移身到桌旁,提起羊毫筆,大筆一揮,寫下處方一張遞給金面佛,金面佛看過處方,都是些提火進補之藥,並不難檢。
劉正道道:“丁公子這所以昏迷不醒,而又能進食,是因一團寒氣堵住了心脾,只要用此藥一攻,寒氣消散,他就沒事了。”
“謝劉先生。”
金面佛入下藥方,“不知春花姑娘的病可有法醫治?”
劉正道捏弄著鬍鬚道:“春花姑娘的病恕老夫無能為力。她這種病,‘解鈴還須繫鈴人’,只怕要找到那個讓她害病的青年才行,不過,她眼下狀況很好,神智也很清楚,只要不受刺激,生活過得順利,精神暢快,也許她會不治而愈。”
“劉行狂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金面佛輕籲口氣。
劉正道站起身:“老夫就此告辭。”
金面佛趕仗起身:“劉先生不在莊中休息幾日?”
劉正道共起手道:“老夫還要趕到安陽安王府會診,這份情只好心領了,就此別過。”
金面佛拱手將劉正道送出廳房,立即有莊丁上前護送到正道出莊。
老爺子太歲坊的馬車在莊外等候。
金面佛返回廳房,馬上被江春花、白如水、蘇小玉和餘小二圍住。
江春花和餘小二大叫嚷:“丁不一怎麼樣,還有救沒有?”
白如水道:“劉先生說些什麼?”
蘇小玉沒出聲,但一雙明眸焦急地望著金面佛,一切盡在目光裡。
金面佛望著眼前的三個女人,心中說不出的喜悅,和憂慮。
丁不一這孩子前世修來的福氣,竟有三個如此絕色的女子愛著他。
這三個女子心性不一,其中又有一個瘋姑娘,如果再加上小貞姑娘,不知他日後如何能夠對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