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義和少女尚未掠到現場,便聽見一陣陣求救聲,等他們掠到現場,便瞧見大船已經斷成兩段。
前半段船已經沉人江中,近百人緊緊地抱住舷旁及桅旁,正在悲天哭地,失聲喊救,實在有夠悲慘。
“姑娘,你不要緊吧?”
“不要緊!”
“咱們上去挾他們下來,小心別讓風吹倒了!”
“我知道,你……小心!”
“謝謝!走吧!”
兩人一掠上船,祝義立即喊道:“別怕!別慌,我們來帶你們下去,下去之後,先找山洞躲雨吧!”
說著,他已經挾起兩位老夫掠去。
少女挾起兩名婦人立即掠去。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他倆方始將那些人完全救上岸,祝義緊緊地握著她的柔荑,道:“謝謝你!”
“別客氣,你全溼了,找個地方躲雨吧!”
“好!走!”
兩人向右掠去三十餘丈,便進入一個洞中,只見洞中已有十餘人坐著,他倆一人洞,他們立即起身道謝。
祝義道:“別客氣,有沒有不舒服?”
“還好!”
“你們歇息吧,我去別處瞧瞧!”
他一轉身,少女也跟著轉身,道:“一起走吧!”
“你的身子全溼了!”
她一低頭,立即瞧見雙峰因方雨水衝溼之故,已經忽隱忽現,她的雙頰一熱,立即環胸一抱,道:“走吧!”說著,她已經掠了出去。
祝義暗暗感動,立即跟去。
他們冒雨瞧了半個多時辰,立見只有五名老人因為受了風寒及驚駭而發燒,其他人則尚平安。
少女立即取出一瓶藥交給祝義,道:“各服一粒!”
祝義將藥丸交給老者之親友,方始與她離去。
他們找了一間無人小洞,他立即取下包袱,道:“我有一套全新衣衫以油布包著,你先換上吧!”
“你穿吧!”
“不!你的傷勢未愈,又經過這陣子忙碌,若再受制風寒,挺麻煩的!”說著,立即放下新衫。
他朝洞口一站,立即默默地望著風雨。
她將全身剝光,穿上那套新衫之後,全身立即一陣溫暖。
她折妥過長的袖子及下襬,脆聲道:“進來避避風雨吧!”
祝義轉身走到她的身前,立見她倒出三粒藥丸,道:“請笑納!”
他道過謝,立即吞下藥丸。
藥丸一入腹,全身立覺暖和。
“祝公子,你見義勇為,令人佩服!”
“不敢當!若非你擋住破洞,我穩不了舵的!”
“小巫見大巫矣!”
“不!風雨同舟,全靠大家同心協力呀!”
“你怎會掌舵及指揮操槳呢?”
“我曾學過!”
“不簡單,我以為非沉船不可了,尤其在你道出前方有沉船之際,我的腦海中幾乎完全空白了!”
“我也是猛掉冷汗了,風雨太大,視線太差,加上船速甚疾,我當時也沒有一成的把握了!”
“你當時有否考慮要跳船逃生?”
“沒有,我只想閃開沉船而已!”
“太偉大了!”
“不敢當!我當時又急又怕,已忘了逃生了!”
“這叫做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置之死地而後生,佩服!”
“不敢當!”
“這場雨會下多久?”
“八月天,經常有這種急雨,再過個把時辰,可能就會停,不過,我打算天亮再帶他們走!”
“你還要帶他們走呀?”
“不錯,我想那條船一定會等咱們!”
“他們若沒等呢?”
“那兒有渡口,明午就會有船抵達!”
“你太會為別人設想了!”
“出門在外,誰都會遇上困難,我今日救他們,他們說不定會在哪天救我,你說是不是呢?”
“你就是以這種心理救我的嗎?”
“不是,我當時直覺地想救你!”
“直覺?”
“不錯!”
“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搭船到現場十餘丈處,便有船泊岸及不少人圍著兩位赤裸女子站在江邊,我們的船也就停下來了!”
他接著敘述詳情。
“好可惡的熊新,你是如何傷他的?我怎會傷不了他呢?”
“碰巧吧!”
“你的功力比我高明太多啦!”
“不敢當!你的傷勢不要緊吧?”
“痊癒了,謝謝你!”
“別客氣,想不到那傢伙會使用毒掌!”
“真可惡,你該廢了他!”
“我急於救你呀!”
“謝謝!若非你及時施救,再拖延到毒氣攻心,我就沒命了!”
“姑娘的底子厚,否則,我也救不了你!”
“不敢當!你一定耗損不少的功力吧!”
“還好,姑娘,你歇會吧!”
“好,咱們調息吧!”
“好呀!”
兩人立即對坐調息著。
天亮了,祝義和少女好似母雞帶小雞般排成兩排,牽著那群人緩緩地踏著斜坡走了一個多時辰,終於瞧見大船了。
立見中年人帶著船員及旅客們上前扶著那群人。
一上船,中年人便和五位船員抬來三個大桶。
桶中分別裝著熱薑湯、稀飯及滷肉。
那群人又餓又冷,立即不客氣地取用著。
祝義填飽肚子之後,一見破洞已經補妥,立即朝中年人道:“真不好意思,害你們耽擱不少的時間!”
“理該恭候!若無公子協助,已經人船俱亡矣!”
“全靠大家幫忙,回去之後,可要重賞那幾位操槳大哥哦!”
“在下一定會向敝東家建議的,公子,你為何會掌舵呢?”
“練過!”
“你好似對江面很熟!”
“走過!”
“公於可否留下尊姓大名?”
“有此必要嗎?”
“這是大家的心願!”
“別提啦!免得傷感情!”
“怎會傷感情呢?”
“佟大爺!”
“咦?你怎知道在下姓佟呢?”
“我姓祝,單名義!”
“祝義?好熟的名字喔!這……”
“佟大爺還記得曾經罵過某個人是飯桶嗎?”
“啊!你……你就是阿義?”
“如假包換!”
“這……可能嗎?可能嗎?”
祝義哈哈一笑,道:“開船吧!”
“你真的是阿義?”
“不錯,我就是兩年半以前,被頭仔在九畹溪炒魷魚的阿義!”
“這……我……”
他立即面紅耳赤。
祝義哈哈一笑,立即走到船頭。
少女走到他的身邊,道:“你的肚量真大,佩服!”
“世事變化莫測,我該知福、惜福,進而造福!”
他已經把老駱的格言派上用場了。
“知福?惜福?造福?”
“不錯,我原本是位孤兒,自幼蒙左鄰右舍照顧到十歲,我就到處打雜維生,兩年半前,我就在船上操槳、打雜!”
“我很努力地做事,可是,我卻遇上一位吝嗇的老闆,我因為無意中犯了一件不算錯的小錯,就中途被趕下船了!”
“偏偏我又被人劫走全部的私蓄,我只好再度流浪,另謀工作,幸運的是,我遇上一位奇人,他教了我這身功夫!”
“我有今日的成就,全是福氣,我該珍惜,進而創造福氣給需要的人,昨天之舉動,就是造福!”
“你太偉大了,若換了別人,一定恨天怨地了!”
“不敢當!可否談談你?”
“我……我不配和你談身世!”
“何必呢?天生我材必有用呀!”
“天生我材必有用?”
“不錯,一枝草,一點露,每人皆有每人的才華及功用,除非用之於歹途,否則,遲早必有造福之機會!”
小女立即望著江面不語。
祝義已經暗示過她,一見她在沉思,便默然不語。
好半晌之後,她突然問道:“公子願聽一段故事嗎?”
“請說!”
“這是一件真人真事,當事人目前都還活著,事情發生在距今四十年前,地點位於貴州,你去過嗎?”
“去過,我曾在一家飯館做了半年的小二!”
“你願意保密嗎?”
“你是指這個故事嗎?”
“是的!”
“願意!”
“你知道伍家吧?”
“知道,貴州有一半店面是他們的,主人好像是伍金虎吧?”
“正是,伍大貴還在嗎?”
“死了,聽說伍金虎是他的義子!”
“不錯!”
“伍大貴沒有一男半女嗎?”
“他有兩男一女,可惜,兩男全部離奇死亡,一女卻險些含辱而亡,至今尚流落他鄉,至令伍金虎繼承遺產!”
“會不會是伍金虎害死那兩男呢?”
“有此可能,可惜,查無實據!”
“那女子受了何辱呢?”
“未過門即失身!”
“啊!怎會有此事呢?”
“那女子名叫伍碧菇,她自幼即與貴州知府大人李秋遠之子李明達訂親,十八歲那年,她準備成親之前三天,卻出事了!”
“真的嗎?”
“伍金虎有位遠房親戚名叫蔣賢化……”
“啊!”
“公子認識他?”
“不,不是,怎會有人名叫講閒話呢?”
“他姓蔣,將字加個草字頭,賢達的賢,文化的化,他在伍姑媳成親前三天,恰巧來到伍府!”
“伍金虎竭誠招待他,蔣賢化禁不起五、六人之灌酒,便醉了,當晚便睡在客房,哪知,天一亮,他居然與伍姑娘並睡在榻上!”
“此事被發現,侍婢驚呼聲中,迅疾驚動府中諸人,儘管兩人一再表示清白,可是,伍姑娘的‘守宮砂’已經消失了!”
“啊!是姓蔣的胡來嗎?”
“他矢口否認,一直到官方前來,他方始逃去!”
“這……伍姑娘不是慘了嗎?”
“不錯,李家當場退婚,伍姑娘被家人按照習俗捆著一塊大石,拋入江中,存心讓她淹死!”
“太慘了,誰救她呢?”
“一位奇人,他救了伍姑娘,又激發她的求生意志還傳授她一身的武功!”
“天理昭昭,很好!”
“伍姑娘該不該找蔣賢化?”
“該!可是,時隔多年,扯得清嗎?”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真相自有大白之日,蔣賢化若冷靜地回想一下,應該可以找出些蛛絲馬跡!”
“不對!”
“為何不對?”
“他若是沒做那件事,他若能找出蛛絲馬跡,豈會時隔四十年,仍然沒有動靜呢?他一定沒有進展!”
“哼!大部分的男人皆是花心,他早就忘了此事了!”
“這……”
“你知道我告訴你這個故事之用意嗎?”
“請指點!”
“我想請你協助找到蔣賢化,並帶他去見伍姑娘!”
“這……”
“我知道如此要求,是過份了些,不過,為了當事人的幸福,為了社會的安定,為了漢事,請你幫這個忙吧!”
“哇操!牽涉如此大呀?”
她正色道:“不錯!”
“可能嗎?一件感情糾紛會鬧這麼大嗎?”
“不錯!”
“太不可思議了!”
“涓涓滴水,可以穿石,別疏忽了任何細微之事物,就以你而言,三年前後,就判若兩人,是不是?”
“這……有理,可是,怎麼可能會扯上漢事呢?那是國家大事,我實在無法接受這種說詞!”
她朝身後一瞧,低聲道:“咱們下船,找個地方密談,如何?”
“這……現在嗎?”
“不錯!”
祝義懶得再跟王博的人多扯,他立即點頭道:“走吧!”
兩人身子一彈,立即朝岸上掠去。
船上立即傳來:“公子,祝公子再見!”
“祝公子,謝謝你!”
“祝公子,再見啦!”
“阿義,有空回來瞧瞧大家呀!”
舷旁迅即滿滿地站了一大排揮臂吶喊的人。
祝義站在岸邊揮手道:“珍重!大家珍重!”
少女默默在旁瞧著這幕感人的畫面,心中卻激盪起伏不己。
大船終於變小了,祝義噓了口氣,立即尋找山洞。
倏見她朝右上方一指,道:“此洞合適嗎?”
“好呀!走!”
兩人身子一彈,立即直接掠人洞中。
洞中既寬又深,祝義繼續前行二十來步,一見她沒有跟來,他好奇地一瞧,便瞧見她蹲在地上‘玩石子’。
他瞧了一眼,忖道:“她在佈陣嗎?她為何要如此做呢?”
他不便多瞧,立即望向洞中深處。
由於下雨之故,洞中有多處泛溼,一直到三丈餘遠處,方始比較像樣些,他便直接行向該處。
只見右側壁角有三塊上層頗平的石塊依品形而放,看來一定有人曾經來此坐過,他便走過去拂拂石面之塵埃!
他剛朝一張石塊試坐一下,少女已經掠來。
她直接朝石塊一坐,立即道:“此地挺安靜的!”
“頗適合長談!”
“我再從伍碧菇姑娘談起吧,她跟著那位奇人練了十年的功夫,由於奇人全力傳授,她也發憤雪恥,所以,成就非凡!”
“那奇人在臨終之前,居然將他一生之修為完全轉註給伍姑娘,所以,造就了她的一身不俗武功!”
“她含悲葬妥奇人之後,便按照奇人的吩咐女扮男裝返回貴州默察伍家之動靜,當時,她的兩位大哥及雙親皆已死去!”
“她也懷疑過伍金虎,可是,伍金虎繼承產業之後,更加地努力經營,更加地從事公益事業,實在找不出毛病呀!”
“他成家了嗎?”
“你怎會想到這個問題?”
“咳!飽暖思淫慾呀!”
“他只娶一位夫人,根本沒有納妾!”
“這……我,這招不靈光啦!請說下去吧!”
“伍姑娘便浪跡天涯尋訪蔣賢化,接連三年皆無消息,不過,卻讓她湊巧地與岳陽首富徐萬財結下緣!”
祝義不由忖道:“徐萬財不是‘同心車’的老闆嗎?看來一定是伍碧菇教唆他幹這一行,而且,必然與官方有關係!”
立聽少女又道:“徐家財富如山,難免引起歹徒之側目,就在伍姑娘抵達岳陽之夜晚,十二名黑道人物正好前往搶劫徐家!”
“伍姑娘連斃十二人之後,便應徐家懇求在徐家住了一週,沒多久,徐萬財之正室居然主動向伍姑娘求親!”
“伍姑娘幾經考慮便答應親事,婚後,她一面防守徐家,一面協助經商,以她的才智,不出一年徐家的生意更旺了!”
“不過,她仍然沒忘記尋訪蔣賢化,他便吩咐下人暗訪之外,更著手選擇收買資質優異的少女予以調教!”
“如今,這百餘少女已有大部分的人在全國各地尋訪蔣賢化,少部分的人則留在徐府擔任聯絡及防衛工作!”
“你就是她的手下嗎?”
“不錯,我名叫伍含霞,對外化名為賈武!”
祝義暗顫道:“賈仁難道是她的同路人嗎?”
“你有否遇上姓賈的俊逸青年?”
“沒有!”
“我們習慣於扮成瀟灑模樣,你多加註意吧!”
“可以,有蔣賢化的消息嗎?”
“今年夏初,他曾經落網,誰知卻被他大搖大擺地逃去,負責押解他之‘鷹眼客’任俊傑卻反而成為階下囚!”
當時祝義在現場目睹此事,他豈會不知其中之過程,不過,他仍然佯作不知地道:“好大的本事,任俊傑豈非垮了!”
“朝廷對此事甚為震怒,原本要將他論斬,卻因其岳父運用影響力,目前正在全力追緝蔣賢化,俾戴罪立功呢!”
“怎麼沒見到‘條子’們在搜人呢?”
“他採取化明為暗的方式,他不但動員三百餘名官方的密探,更以重金僱用近千名武林高手暗訪蔣賢化!”
“哇操!簡直是天羅地網!”
“不錯,事關他的前途,他豈能不拼呢?最近到處出現之陌生人物,就是任俊傑的手下!”
“你看我像密探嗎?”
“你?你若是密探,密探這兩字就該重新下定義!”
“為什麼呢?我太傻了嗎?”
“你才不傻呢,不過,要當密探必須個性冷酷,若有必要,即使連自己的親人也得出賣,你辦得到嗎?”
“真的呀?”
“我在十天前曾私下鬥過一人,他在落敗受制之前,居然立即自盡,若非我瞧見腰牌,根本不知他是密探!”
“真的如此恐怖呀!”
“不錯,他們為了達成任務,絕對不惜任何的犧牲,你一見到別人遇難,就拼命相救,根本不配作密探!”
祝義苦笑道:“還好我不想作密探,你不會是密探吧?”
“當然不是,不過,我必須配合密探的行動!”
“這……既然如此?你為何宰了一名密探?”
“他……他想佔我的……便宜!”
“咦?密探不是很冷酷嗎?怎會做這種事呢?”
“哼!別看他們一付死樣子,卻見不得女人,尤其是像樣些的女人,他們只要一弄上手,事後便宰掉了!”
“啊!夠狠!你這付模樣,對方怎會知道是美女叫呢?”
“我們百餘人的一切資料全在他們的手中!”
“這……怎會這樣子呢?”
“這就是剛提到‘漢事,國家大事’之原因!”
“請說清楚些!”
“伍姑娘被人控制了!”
“啊!會有此事?那人是誰?”
“當今朝廷親王之千金,她以伍姑娘到處吸收少女之機會,於六年前混入,並於兩年前利用毒物控制,伍姑娘!”
“哇操!厲害!這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唉!姑娘太命苦了!”
兩人便默然不語。
祝義想了良久之後,道:“你真的需要我協助尋訪蔣賢化嗎?”
“甚為需要!”
“我若找到他,該如何和你聯絡?”
“你只要向‘同心車’任何一處停車站表明要找賈武,我自會找你!”
“同心車?”
“你沒搭過嗎?”
“沒有!”
“此車乃是姑娘所創,既可載客賺錢,又可託運貨物賺錢,更可以遍訪蔣賢化,如今卻成為密探們之交通工具!”
“這些密探夠狠!”
“不錯,他們仗勢凌人,夠可惡,可是,唉!”
“你們找不到解藥嗎?”
“找不到,唉!”
“逼不出下毒之人嗎?”
“她的行蹤飄忽,每次一出現,身邊皆有四名少女嚴密防備,根本無法下手,我有時真想和她同歸於盡!”
“我能幫些忙嗎?”
“這……此人武功甚高,智計過人,又千變萬化,你別惹她吧,你肯答應協助尋訪蔣賢化,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說著,立即解開對襟。
“你……你要做什麼?”
“你救了我,又肯協助我,我該報答你!”
“不,不行,我不是那種人!”
“我知道,我今生尚未佩服過任何一位男人,你是唯一值得我佩服之人,請你接受我唯一能獻出的心意吧!”
說著,外衫已被‘三振出局’。
祝義急忙‘向後轉’,道:“姑娘,別踐視自己!”
“我不是在賤視自己,我只求心安理得,我欠你太多,能以珍守十九年的清白身子獻給你,我才能稍安心!”
“我心領,快穿上衣衫吧!”
“你是嫌我醜!”
“我不是嫌你醜,憑心而論,你真美!”
“既然如此,別讓這個美好的胴體落人惡狼的手中吧!”
“姑娘,別讓我內心不安!”
“你已瞧過,又摸過我的身子,我能跟別人嗎?”
“這……古人云:”對溺嫂尚有伸手援救之義‘,請別把那件事放在心上!““請你也別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我是自願的!”
“姑娘,別如此,真的別如此,好嗎?”
“公子,恕我違命!”說者,立即朝他的腰眼一按。
他只覺半邊身子一麻,心中一急,功力倏地自行衝去。
她全身赤裸地走到他的身前,便欲替他寬衣。
他突然握著她的柔荑,偏頭道:“姑娘,請你別如此!”
她想不到他如此快就恢復功力,立即滿臉通紅。
“姑娘,我不能如此做!”
她在羞急之下,心生一智,立即咽聲道:“請鬆手!”
他一聽她的聲音有異,雙手一鬆,立即偷瞄著她。
她卻一頭朝右壁撞去。
他嚇得大叫一聲:“不要!”立即掠去。
她的身子半頓,他又全力掠去,立即將她拉住。
她的身子一轉,立即緊摟著他,咽聲道:“公子,我如此厚顏相求,你若再推拒,我無顏再活於世上矣!”
“我……我……”
“公子,成全我,好嗎?”
“我……好,我答應你!”
“謝謝!”
“姑娘,你嫁給我,好嗎?”
“什麼?你說什麼?”
“我……我想娶你!”
她的身子一顫,熱淚立即溢出。
“姑娘,我……我太冒昧了嗎?”
“不,我……我太榮幸了!”
“你答應啦?”
“我配嗎?”
“配!我……我豔福……不淺啊!”
“好,等找到蔣賢化之後,我跟你走!”
“當真?”
“不錯,我該為自己打算一下了!”
“謝謝你!”
“公子,謝謝你瞧得起我!”說著,立即羞赧地退去。
她將雙掌朝臉上一陣輕搓,然後,徐徐轉身。
她徐徐抬頭,他立即全身大震。
“你……好……好美!”
“謝謝!賤妾深以為榮!”說著,立即側身躺下。
他能夠臨陣脫逃嗎?
他能再不上路嗎?
沒多久,他開始‘單兵攻擊’了。
道不盡的恩愛。
說不完的柔情。
太完美了。
兩人經過心靈合一,情感完全融合了。
禁忌也消失了。
兩人依偎在旁,立聽他柔聲道:“霞,我得向你坦白!”
“義,請說!”
“我見過逆帥蔣賢化!”
“真……真的呀!”
他輕輕頷首,立即敘述經過。
“義,你知道那位賈仁是誰嗎?”
“她和你一般姓賈,是你的姐妹吧!”
“不,她就是控制伍姑娘之人!”
“什……什麼?是真的嗎?”
“不錯,你怎麼沒和她在一起呢?”
“我……我……我和她有了關係,似咱倆這種關係!”
“真……真的呀?”
“是的,請原諒我!”
“不,不,義,我不會介意,我很高興聽到這個俏息!”
“為什麼呢?”
“請先道出事情發生之經過,好嗎?”
他立即道出他和賈仁跟蹤逆帥,反而誤中媚毒之事。
她眉開眼笑地道:“姓蔣的總算誤做對了一件好事,你和她如何認識的?”
祝義一見她的神色,他便稍安心地道出與賈仁在武候祠相識之經過。
她顯得更加眉飛色舞了。
他一說完,她便興奮地道:“伍姑娘有救了!”
“當真?”
“不錯,她甚為精明,她一定瞧出你的才華,致打算吸收你,想不到卻讓逆帥在無意中破壞了她的計劃!”
“她原本每隔一個月,便去瞧伍姑娘一次,順便送解藥,上月底,她卻派她的侍女送來解藥,可見,她變了!”
“變了?對你們有利嗎?”
“不錯,她冷靜如山,智慧如海,不管再忙,她每隔一個月,必來瞧伍姑娘一次,而且,一住就是七天,伍姑娘根本無法瞞她!”
“她此番缺席,可見,她一定被某些事所耽擱,本月底,她若再缺席,就對咱們更有利了!”
“我無法領悟這些奧妙的變化,你真的不介意嗎?”
“你被媚毒所逼,豈能怪你呢?何況,你使她做了局部改變,對伍姑娘實在太有利了,謝謝你!”
祝義苦笑不語。
“義,她一定急著找你,你別讓她找到,好嗎?”
“這……我不知該如何面對她?可是,我該故意迴避她嗎?”
“幫個忙吧!她越找不到你,心兒必然越慌,伍姑娘便越有機會進一步處理私事及設法解毒呢!”
祝義想了一下道:“我該如何迴避呢?”
“隱姓埋名,另加易容,如何?”
“好呀!”
“義,謝謝你,委屈你了!”
“霞,別如此見外!”
“義,我至今仍然好高興,世上怎會有如此湊巧之事呢?莫非天生一物剋一物,你就是她的剋星嗎?”
“是嗎?”
“義,你好似一座燈塔,使我們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了求生的方向,我有信心可以完成伍姑娘所交代之事了!”
“霞,我可否請教一件事?”
“好呀!”
“我曾在前晚瞧見兩名少女在九畹溪上空……賣淫!”
“這是顏丹的主意!”
“顏丹?誰呀?”
“就是她呀!顏丹是她的本名,伍含門是伍姑娘替她取的名字,我名叫伍含霞,另有一位師姐名叫伍含煙!”
“你和令師姐的名字挺飄雅的,她那個‘門’字太俗了些吧?”
“伍姑娘私下創立煙霞門,我們三人蒙她器重,才有此名!”
“原來如此,顏丹為何要做這種危險的生意呢!”
“這是一種生意噱頭,那些索橋皆富韌性,根本不會斷裂!”
“可是,收一千兩銀子,太貴了吧?”
“你去過啦?”
“沒有,沒有,不過,我暗中瞧過!”
“你嫌貴,卻尚有無數的男人願意付出雙倍銀子博得一次之歡,至今卻仍然在登記排隊,等候通知呢!”
“真的呀?”
“不錯,每天晚上皆有二十名少女接客,每人各接十個男人,每晚總共只能接待兩百人,聞豔而來的男人卻多如過江之鯽!”
“為什麼呢?窯館多得很呀!”
“男人呀!大多數喜新厭舊,喜歡尋找刺激,空中交易之危險及少女們之姿色、熱情皆能夠達成男人們之需求!”
“太無聊了吧?”
“你較有修養,當然體會不出這種心情!”——
雙魚夢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