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义忖道:“小春及小秋既然已死,反正死无对证,我就别道出内幕,以免她的心中有阴影或芥蒂!”
他便问道:“烟霞门设在岳阳徐府吗?”
“不是,它在岳阳城外一座别院,乃是伍姑娘私下购置,目前由师姐坐镇,下个月就轮到我了。
“我能去瞧瞧吗?”
“过些时日吧,颜丹目前一定派人在监视!”
“对了,我如何分辨密探呢?”
“他们各携有一面铁睥,正面镌有一匹扬蹄键马,背面则镌有当事人的姓名及编号,甚易辨认!”
“是!霞,我该如何隐姓埋名呢?难道要躲起来吗?”
“当然不是,潜龙既然已经出世,岂可再重回浅滩呢?你可以到处走动,化明为暗地做任何事呀!”
“好主意!”
“义,你最好趁早离开西南地区!”
“为什么呢?”
“逆帅曾在这地区出现过,密探们正在这地区寻找他,我相信他一定早已逃逸,你还是到别处去找他吧!”
“好主意!”
“义,你除了提防密探之外,尚需提防一个人!”
“谁?”
“千里大盗独孤舫!”
祝义立即想起自己因为两个金元宝逃亡之事。
“他是何方神圣呢?”
“近十年来,他每年至少做十件盗案,每件盗案至少值万两黄金,至今却无人瞧过他的真面目!”
“哇操!每年做十件,十年就有一百件,每件一万两黄金,不是多达百万两黄金吗?他要如何花呢?”
“没人知道,不过,大家皆知道他下手之时,绝对不留活口,可见此人不但心狠手辣,而且武功过人,你该小心些!”
“是,听说他曾盗过官方的饷银四次,上月初,更把官方欲押返京城之官银盗走还杀死百余名护送人员!”
“偷得好,这些马贼(蒙古人)到处搜刮,有够可恶!”
“不错,他盗官银,的确大快人心,他所做的其他盗案,也全是贪官污吏或为富不仁之徒!”
“他是个义盗呢!”
“凭心而论,他颇似个义盗呢!”
祝义点点头,立即陷入沉思。
她望了他一眼,忖道:“他的心性善良,反应敏捷,得此夫婿,夫复何憾?”
不久,祝义道:“不对呀!”
“怎么啦?”
“独孤舫每次作案皆盗走价值逾万两黄金之物品,那些贪官污吏或为富不仁的人有那么多钱吗?”
她妩媚一笑,道:“他每次作案不止光顾一家而已!”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那些人皆那么富有!”
“义,你若需要钱,可到岳阳……”
“谢谢!够!够!”
“义,你别客气,今后,我会设法留些钱下来,反正那些钱也会被送去给那些马贼花用,不拿白不拿!”
“谢谢!别太勉强!”
“你放心,我的权力不小呢!”
“对了,独孤舫有否找过徐万财呀?”
“没有,徐万财的为人还不错!”
“你们有否研究过独孤舫这个人?”
“当然有,我们也打算借重他的才华以及阅历去寻访逆帅,可是,至今仍然找不到他!”
“能否先猜测他下手的对象,再布线追踪?”
“我们曾试过十次,皆扑空!”
“根本没见到他吗?”
“不错,他根本没出现!”
“此人够神秘,我倒想找找他!”
“好呀!我也希望知道他的相关资料!”
“我一定要找到他,我不相信世上会有如此神秘的人!”
“有志气!”
“对了,有否试过用冒牌货诱他出来呢?”。
“别试为妙,曾有三人打着他的招牌作案,结果皆被断头曝尸了!”
“哇操!如此厉害呀!”
“义,别急,冥冥之中,有股神秘力量在安排,该来的自然会来,说不定,他哪一天就会自动找你了!”
“霞,你也相信这种论调吗?”
“如今相信了!”
“以前不信吗?”
“不错,我以前仗着武功及权力,可说目空一切,相信人定胜天,伍姑娘却一再地劝我别太炫露锋头!”
“她一再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训勉我,我经过这一两天这遭遇,我有些领悟这个道理啦!”
“我颇信这个理论,曾有人以‘随缘’二字赠我,我体验自己最近的遭遇之后,颇悟这两个字之奥妙!”
“好一个随缘,承教!”
“不敢当!对了,伍姑娘应该有五、六十岁了,你为何一直唤她为姑娘呢?她不会觉得刺耳或不习惯吗?”
“不会,她以这两字策勉自己必须洗刷昔年之冤屈!”
“原来如此,颇似越王勾践在卧薪尝胆!”
“不错,我也以此自勉珍惜身子!”
“抱歉!我毁了你!”
“别如此说,这是我自愿的,我已经找到献身的对象了!”
“我担心会令你失望!”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及抉择!”
“谢谢!我会争气的!”
她唤句:“义!”立即搂着他。
他的心儿顿时一荡。
“义,你能让我多了解你一些吗?”
“好呀!”
他便叙述自己的遭遇及身世。
“啊!原来是你曾经拾过小春的内衣呀!啊,是你捉弄小春及小秋的吗?”
祝义苦笑道:“对不起!”
“这……”
“我原本只是要出出气而已,谁知会闹出人命!”
“唉!在劫难逃呀?”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把此事忘了吧!”
“不会影响你吧?”
“不会,本月是师姐轮值,她会处理!”
“真抱歉,我害了两条无辜的人命!”
“算啦!执行任务,难免有人会牺牲,发生了这种事,倒可以提醒她们及密探之警觉!”
“霞,你真好!”
“义,你真有福气,难怪你一再强调知福、惜福及造福!”
“你说得不错,我一直以此自勉!”
“义,我今后也会以此自勉!”
“咱们共勉吧!”
“义,你打算何时离开此地?”
“你呢?我送你一程!”
“我在月底之前,皆可以自由活动!”
“若非为了避免那些密探,我真舍不得离开此地!”
她的娇颜顿时一红。
“霞,恕我太放肆了!”
“不,你能如此重视我,我好高兴!”
“霞,别如此客气,男女平等呀!”
“义,你真好!”说着,整个身子已经贴了过去。
“霞,陪我返成都见见老骆夫妇,好吗?”
“我……配吗?”
“配!老骆夫妇一见到你,不知会乐成何种模样!”
“我该如何自我介绍呢?”
“我来介绍,他们不会泄密的!”
“好吧!”
“霞,你真好!”
他立即紧紧地搂着她。
“义,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义,我好幸福!”
“霞,你放心,我一定会尽早找到逆帅,届时,咱们就可以长相厮守,畅游天下名胜古迹,是不是?”
“是的,那种日子好美,好美!”说着,神色一片陶醉。
他的心儿一荡,右手立即移到她的前襟。
“义,我爱你!”
“霞,我也爱你!”
“义……人家……任你……摆布!”
“霞,我好感动!”
柔情蜜语之中,两人的灵肉逐渐合一了。
望讧流,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楼,江楼千古,江流千古,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千,月影万千。
这是在望扛楼欣赏锦江之情景。
破晓时分,一对儒衫中年人联袂登上望江楼,时值夏秋之交,江面尚笼罩着薄薄的晨雾。
楼上空无一人,两人各取出纱布拭去椅上之露水,立即并肩坐下。
“霞,累吗?”
“是呀!朦朦胧胧,那种飘忽脱尘之美,够令人陶醉!”
“义,时光若能就此打住,该有多好!”
“霞,你放心,似这种天气,一个时辰之内,没人会来打扰咱们!”
“义,不知怎么搞的?我有些紧张了!”
“霞,别紧张,老骆夫妇很死忠,很上路!”
“挺难为情的!”
“别如此整自己,老骆夫妇待我似子,他们一定会乐于瞧见你,说不定还会急着替咱们办婚事!”
她羞喜地立即低下头。
“霞,他们真的是一对好老人,你别担心!”
“嗯!该送些什么见面礼呢?”
“不必,他们不喜欢这些俗札!”
“这……太失礼了吧?”
“不会啦!他们挺随和的!”
“义,我好想见见这对慈祥的老人喔!”
“不会紧张啦?”
“别糗人家嘛!”
“走吧!”
两人便含笑下楼。
倏听江边传来一声惨叫,祝义好奇地立即望去。
“义,瞧!好大的鹰呀!”
只见一只大鹰正将双翊大张,盘空飞下,鹰上端坐着一名蒙面人,祝义立即低声道:“有位蒙面人坐在上面!”
“义,先入楼内静观其变吧!”
“好!”
两人一闪入楼中,立即贴在窗旁瞧去。
只见六位青衫大汉各持一剑,护着一顶豪华轿子匆匆奔来,另有三名持剑大汉则边奔边攻向一人。
“哇操!是他熊新呢,他怎会在此地呢?”
“义,这九名青衫人乃是密探!”
“真的呀?你如何瞧出来的呢?”
“他们的双腿因自幼就经常骑马,所以奔姿略向外张,甚为不雅观,他们的相貌也稍异于汉人!”
“哇操!果然是真的!”
“义,熊新这家伙的功力好似恢复了,你瞧那三人就在这短暂的期间内,便有两人被摆平了!”
“不错,怪啦!他为何要抡臂乱扫呢?岂非太浪费力气吗?”
“义,别瞧不起他的乱扫,事实上是乱中有序呢,你瞧,他的左臂扫向持剑者之剑身,右臂却扫向对方的左胸,那人完啦!”
‘砰!’的一声,那名青衫人惨叫一声,立即吐血倒地。
“哇操!这些密探的武功不怎么样嘛?”
“不错,他们的武功只配列为中下等水准,不过,若让他们跨骑聚众攻击,寻常人颇不易招架呢!”
“真的呀?熊新为何要追逐这顶轿子呢?”
“轿中之人必然是朝廷权贵,他如此做,今后必然会遭到密探的不停追杀,这份代价可真不小!”
“他想劫杀轿中之人吗?”
“大有可能,瞧,鹰上之人掠下来啦!”
只见那名黑衣蒙面人自鹰背掠下之后,立即探肩取剑疾攻向自轿旁迎上他的那名青衫大汉。
伍含霞立即低声道:“这柄剑名曰莫邪!”
“真的呀?听说它削金切玉,锋利异常!”
“不错,那人完啦!”
‘锵!’的一声,便是一声惨叫,那名青衫人不但被削断剑,身子更从腰部被斩成两段。
鲜血立即伴着肠脏喷洒着。
轿中立即传出女人的尖叫声。
‘砰砰!’两声,两名青衫人已被熊新抡臂扫倒在地。
蒙面人旋身出剑,自背后突袭的青衫人立即被一剑穿心。
四名轿夫迅即拼命逃去。
蒙面人将剑一挥,轿前珠帘迅即飞落。
“啊!救命呀!不要……不要杀我!”
蒙面人伸手入轿,立即拉出一名锦服少女,立听伍含霞低声道:“果真是她,她叫做伍碧环,乃是伍金虎之长女!”
“朝廷密探怎会护她呢?”
“她早已经和成都府马大人之长子订亲,此番一定是来此地一游!”
“密探怎会管这种事呢?”
“马大人之长子马建龙是密探副统领,他此番假公济私折损这些人,看他如何向朝廷交代?”
“咱们要不要救她?”
“不必多管闲事!”
“啊!他把人带上鹰背啦!”
立听熊新叫道:“师弟,等等我呀?”
蒙面人冷冷地道:“少废话,把信放在轿中,立即到昨晚那口井旁等候,我乍会给你好处!”
“好!好!”
只见熊新自杯中取出一封信放入轿中,立即掠去。
大鹰长唳一声,立即破空飞去。
立见两名青衫人吃力地爬到轿旁,取出那封信。
“井兄,信中如何说?”
“妈的,这家伙要我们携一万两黄金去薛涛井旁赎回姑娘,否则,今日午时一过,立即撕票!”
“妈的,一万两黄金,谁值……”
“嘘,小心传人副座的耳中!”
“这……怎么办?”
“速禀告副座吧!”
“好吧,这些尸体呢?”
“通知别人来处理吧!”
“走!”
两人立即相互扶持地持信离去。
祝义问道:“一万两黄金,好大的胃口!”
“义,我猜这是一件声东击西的阴谋!”
“这……什么意思呢?”
“这两人一定是千里大盗独孤肪之手下!”
“啊!可能吗?独孤舫都是独来独往吗?”
“这是外界对他的渲染,你想一想,他每年皆劫四次官银,他若是独自一个人,如何搬走那些笨重的金银呢?”
“哇操!有理!”
“他有这只大鹰可以代步,当然可以日行千里,盗遍百户,当然可以杀人灭口,从容逃去,高!独孤舫果真高明!”
“哇操!他可真会动脑筋,居然训练这只大鹰来代步!”
“义,咱们趁机瞧瞧独孤舫的庐山真面目吧!”
“他会现身吗?”
“他敢留书,就估算对方一定会派出不少人来救人,所以,他一定会出现,而且是大大地露一次脸!”
“有理,那个蒙面人会不会就是独孤舫呀?”
“不可能,此人之嗓音大约只有三十岁上下,独孤舫成名多年了呀!此人可能就是他的传人或义子!”
“哇操!有理,咱们快去瞧瞧吧!”
“好呀!”
由于远处已有不少人闻声前来观着,祝义两人便一前一后地从容离去。
薛涛井南侧五十余丈处有一个凉亭,它名叫‘浣笺亭’,平日乃是诗人雅士们品茗吟诗联谊之最佳场所。
此时却被蒙面人独占,只见他坐在亭中,锦服少女则芳容失色,似块木头般硬生生地坐在蒙面人的身旁。
熊新则坐在一旁猛啃鸡肉。
只见他抓着一只烤鸡猛啃,双眼则不时地盯着桌上的蹄膀及烤鸭,看来他的食量还真不小。
那只大鹰则不知去向。
祝义和伍含霞刚走近‘色庄’,便瞧见老骆正好走向厅中,他立即低声道:
“霞,老骆在那儿!”
她瞄了老骆一眼,点头道:“他的步履沉凝,修为一定不错!”
“不错,你很细心,咱们待会再来吧!”
两人便含笑行去。
通往薛涛井之道路两侧遍植修竹,竹梢交连而生,好似在空中搭了一条圆篷,蔚为独特的景观。
祝义两人朝竹缝中一瞧,便瞧见亭中之人三人。
“义,他挺有恃无恐的!”
“他的武功实在不错,又有宝剑在手,够他‘臭屁’的啦!”
“义,密探一时不会赶来,咱们先去见老骆夫妇吧!”
“好呀!”
两人掉头走了不久,便走到色庄大门附近,两人一见道路前后没人,两人便大大方方地直接跃入院中。
两人刚落地,老骆便已经走出厅,祝义尚未开口,老骆已经神色一喜地朝祝义招手,示意他快入厅。
“霞,老骆够精明吧?”
“佩服!”
两人一入厅,老骆夫妇立即放下厅前垂帘,祝义和伍含霞立即自动卸下面具,含笑望着老骆夫妇。
伍含霞之绝色容貌及微赧神色,立即使应芳一直瞧着。
老骆忙上前写道:“就是她吗?”
“不是,另有其人,她叫做伍含霞,是烟霞门之人!”
老骆神色一悚,立即望着伍含霞。
伍含霞立即朝二老行礼道:“参见两位前辈!”
老骆忙写道:“你不会害阿义吧?”
伍含霞羞赧地摇头道:“不会,他是我的终身依靠!”
老骆不由惊喜地望向祝义。
祝义立即择要叙述与伍含霞结缘的经过。
老骆欣喜地写道:“很好!很好!想不到烟霞门中尚有如此深明大义的女子,我真替你们感到高兴呀!”
祝义点头道:“老骆,谢谢你!”
“别客气!对了,你们何时成亲呀?”
伍含霞不由满脸通红。
“老骆,先别急着办此事,你方才瞧见什么?”
“一只大鹰载着一位蒙面人及少女进入浣笺亭中,另有一人在狼吞虎咽,看来这附近即将发生乱事!”
祝义立即道出在望江楼中所见到之事。
老骆便起身徘徊沉思。
应芳则笑嘻嘻地送来四杯香茗。
伍含霞道过谢,立即扶她入座。
她立即写道:“我耳聋,说话也不顺,所以只能使用笔谈,你很美!你真的爱阿义,你真的愿意嫁给他吗?”
伍含霞正色点点头,写道:“我愿意为他死!”
应芳双目一亮,倏地紧紧拉着伍含霞的柔荑。
刹那间,她的双眼也浮现泪光。
伍含霞望着她,忖道:“好挚诚的感情喔!她太关心阿义了,我何其荣幸也跟着沾光呢?”
她便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应芳浮出笑容,突然抽腕拭泪。
伍含霞取巾替她拭泪道:“奶奶,你做我的奶奶,好吗?”
应芳平日一直以‘读唇术’瞧对方之嘴形来知道对方的意思,此时面对这种喜事,她不敢相信地立即怔住了。
老骆却听得一清二楚,他立即以手势传达这项喜讯。
应芳惊喜地立即泪如雨下。
她立即张臂欲搂住含霞。
老骆先摇摇手,立即写道:“不妥,咱们不配!”
应芳立即放下双臂。
伍含霞不由略显失望。
祝义忙道:“老骆,别如此啦!霞是个孤女,她既然有此心意,你们就成全她吧,我也可以做你们的孙婿呀!”
老骆摇头道:“王爷是我们的主人,你继承王爷的一半武功,就是我们的少主人,我们岂可收夫人为义孙女呢?”
“哇操!我和王爷没啥关系啦!”
“我们两人却不敢失礼!”
“这……你们就收霞做义女,如何?”
“这……会不会太放肆呢?”
“不会啦!咱们一言为定啦!”
“是!”
伍含霞立即欣然下跪唤道:“霞儿拜见义父、义母!”说着,立即恭敬叩头行礼。
二老喜从天降,边拭泪边扶起她。
祝义欣然道:“恭喜!恭喜!”
二老边拭泪边乐得合不拢嘴。
不久,应芳拉着伍含霄到厨房边准备早膳边交换感情。
祝义则叙述伍碧菇的遭遇及被朝廷控制的经过。
老骆皱眉写道:“蒙古人一直严防汉人造反,此番又利用烟霞门少女利用‘空中交易’赚钱及腐蚀人心,甚为可怕!”
“不错!”
老骆便再度徘徊沉思。
好半晌之后,老骆写道:“你今后有何打算?”
“易容暗寻逆帅及贾仁!”
“上策!霞儿呢?”
“她先返岳阳,因为下月由她轮值!”
“你要不要管薛涛井旁之事?”
“见机行事,那位蒙面人会是逆帅的传人吗?”
“不知道,因为,我也没瞧过或听过逆帅的武功!”
只见应芳及伍含霞端着菜肴及餐具行入,祝义及老骆含笑协助摆妥之后,四人立即欣然用膳。
膳后,祝义和伍含霞戴上面具,立即由后门离去。
他们刚接近那条篁竹遮日大道,便瞧见五名军士持枪管制入口处,两人心中有数,立即绕道而行。
他们绕了好一阵子,只见四周已被军士封锁,他们不死心地又绕了大半圈,终于趁着军士的疏忽,闪入封锁圈。
不久,他们已经隐在竹簇旁,只见两百余名青衫大汉已经紧紧包围住浣笺亭,不过,他们却不敢接近该亭十丈内。
熊新似猪般仰躺在亭椅上呼呼大睡。
蒙面人则将宝剑剑把斜放在桌上,剑尖顶着锦服少女,他本人则悠悠哉哉地坐在桌旁取用卤味。
锦服少女穴道受制,仍似石人般端坐着。
那张姣好面孔不但苍白,两道泪线仍汩汩地滴流着。
倏听远处传来一阵疾骤的蹄声,没多久,一位英武青年一身劲服,佩着一把白鞘宝剑,跨一匹白马疾驰而来。
另有八十余名青衣大汉各自跨骑疾跟而来。
英武青年一下马,围在亭旁的两百余人立即行礼道:“参见副座!”
青年道句:“免礼!”立即朝内行去。
他乍见到锦服少女的情形,不由神色大变。
锦服少女有口难言,只能以簌簌泪珠表达心中之害怕及委屈。
英武青年沉喝道:“大胆狂徒,还不放人?”
蒙面人望了他一眼,沉声道:“黄金呢?”
“休想,你若不放人,本座一声令下,你们必然尸骨无存!”
“有美人儿作陪,虽死也不寂寞矣!”
“你……”
“下令呀!”
“你以为本座不敢吗?”
蒙面人道句:“请呀!”立即轻抚少女的右颊。
少女顿时泪如雨下。
青年暴吼道:“住手!”
“别拖时间了,快去准备黄金吧!”
“你……太放肆!太大胆啦!”
“少来这套!”
“本座向你挑战!”
“当真?”
“不错!”
“单打独斗?”
“不错!”
“好!你若胜得了我,我不但让你带走美人儿,也束手就缚!”
“好,本座若败,立即回去取黄金!”
“大丈夫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蒙面人立即套起宝剑。
他身后远处之青衫人迅即悄悄逼近。
蒙面人故作不知,立即捏住熊新的鼻子。
熊新‘喔喔!’两声,立即醒来。
“把人看好!”
“好!喂!你们别再过来,否则,大家都不好玩啦!”说着,他已经站在少女的身边,捏住她的粉颈。
那群人果真立即止步。
蒙面人昂头阔步行到英武青年身前一丈远处,立即振臂将宝剑斜指天际,阳光一照射,剑身立即熠熠生光。
英武青年肃然探肩取剑,赫然也是一柄宝剑。
他的起手式一摆,伍含霞便传音道:“义,他练过点苍剑法!”
“会不会是鹰眼客教他的?”
“甚有可能,义,你看他俩何人会获胜?”
“蒙面人,他可能支撑不了三招!”
倏听蒙面人仰天长啸一声,啸声居然颇为充沛。
马建龙趁机弹身攻出‘苍海茫茫’。
蒙面人身子向左一滑,‘剑底乾坤’疾削而出。
‘锵……’声中,两人立即身子一分。
马建龙心疼宝剑,立即低头一瞧。
蒙面人身子一滑,‘浪涌千层’及‘雷厉风行’疾攻而去。
马建龙神色一变,边闪身边使出‘铁划银钩’、‘脱袍让位’及‘风卷残云’,立即又是一阵‘锵锵……’连响。
倏听蒙面人喝句:“着!”
马建龙手中一轻,宝剑便斜飞而去。
寒虹乍闪,‘白虹贯日’已疾刺向马建龙的心口。
马建龙尚未站稳,一见剑身戳到,慌忙使出‘铁板桥’向后一仰。
倏见蒙面人抖手掷剑,马建龙正欲施展‘懒驴打滚’,莫邪剑剑把向上一扬,剑尖迅即戳下。
‘啊!’的一声,剑身立即贯穿他的颈项。
马建龙立即暴目厉颜‘嗝屁’!
四周之青衫人迅即啊了一声。
蒙面人喝句:“走!”立即扶起尸体,抽出宝剑。
熊新以左臂挟起少女,立即奔来。
蒙面人朝空中一瞧,立即短啸一声。
在空中盘飞之大鹰迅即敛翅俯冲。
蒙面人将马建龙的宝剑交给熊新,沉声道:“照计进行!”
“这娘儿呢?”
“挟好!我表演给你看!”
“真的呀!太棒啦!”
“没问题吧?”
“小卡司啦!再见!”
“再见!”
蒙面人身子一弹,迅即挟尸掠上鹰背。
三名青衣人迅即射出暗器。
蒙面人哈哈一笑,莫邪剑连挥,立即挥开暗器。
大鹰长唳一声,立即直冲云霄。
青衫人迅即扑向熊新。
“哈哈!来!不怕死的人就来吧!”
他立即挥剑乱砍不已。
“义,我去追踪蒙面人,你跟踪这个疯子,咱们万一没有联络上,今晚就直接返庄,如何?”
“跟得上吗?”
“试试看!”
“小心些!”
她轻轻颔首,立即悄然离去。
祝义目送她闪出封锁圈之后,便开始欣赏熊新宰人。
那青衫人担心误伤锦服少女,出招之间一直有所顾忌,熊新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挥剑乱砍。
那把宝剑甚为锋利,只要被它削上,不但剑刃立断,连身体也挡不住,一时之间,立闻惨叫连连。
熊新来去如风,挥剑乱砍一阵子之后,青衣人被逼得只好以暗器对付他,哪知,暗器一射到他的身上,根本没啥作用。
他更大大地疾奔猛砍了。
那群人吓得纷纷闪躲着。
倏见他以剑尖抵着一名青衣人的心口问道:“咱们打了一个时辰没有?”
“不……不……不知道!”
他道句:“妈的!”剑身已戳入那人的心口。
“喂,你们替我瞧瞧时间,若过了一个时辰,可别忘了通知我!”
祝义不由暗骂道:“猪,看来蒙面人一定吩咐他拖延一个时辰!”
好半晌之后,地上至少已经倒了五、六十人,倏听一人喊道:“一个时辰到了!”
熊新哈哈一笑,立即朝东方冲去。
青衫人向外一闪,再度掷出暗器。
熊新朝身后胡挥一顿,倏听‘叭……’声中,三篷白烟已经溅散而出,熊新‘哈啾!’一声,立即叫道:“妈的,要阴呀!”
他立即朝右侧冲去。
那群青衣人吓得纷纷闪躲。
熊新哈哈一笑,立即疾掠而去。
没多久,他已经冲出竹林外。
倏听一阵惨叫声,祝义心知那群不知死活的军土已经挨宰,他便暂时隐伏在竹簇之中了。
他一直等到那群青衣人追去之后,方始跟去。
倏见三名青衫中年人依品字形挡住熊新,立即出剑疾攻。
熊新骂句:“王八蛋!”立即挥剑疾砍。
那三人身子一分,立即各扬左掌,立见三把短匕疾射上熊新的右胸腹间。
“喔!好疼,王八蛋!”
他立即胡砍乱挥着。
三名中年人忽聚忽散,熊新一时也砍不到他们。
熊新急得破口大骂,砍得更疾了。
三名中年人便拉开距离。
熊新突然哈哈一笑,立即冲了出去。
附近的青衣人迅即射向暗器。
熊新骂句:“王八蛋!”立即胡砍一场。
‘叭……’声中,他自己毫发无伤,不过,锦服少女却已经中了三把匕首及两粒毒砂,一条小命迅即‘嗝屁’。
三位中年人神色一变,立即全力抢攻。
没多久,熊新的衣衫已被挑破多处,他虽然没有负伤,却又疾又急,火大之下,他倏地掷出少女及宝剑。
立见他抡臂疾扫不已。
不到半盏茶时间,一名中年人已被扫中右肋,立即闷哼连退,三人联防之阵式迅即瓦解。
没多久,又有一名中年人吐血倒地。
另外那名中年人见状,立即喝道:“上!”
青衣人只好硬着头皮围上去了。
“妈的!谁带走马子啦!气死我了!”
熊新凶性大发地猛抡狠扫了。
现场惨叫连连了。
中年人见状,只好喝道:“退!”说着,他已经挟起昏迷不醒的中年人。
熊新恨恨地追宰好一阵子之后,方始朝东奔去。
不久,祝义便瞧见那名中年人悄然跟去,他便默默地跟去。
出城之后,熊薪便掠人左侧林中,祝义又跟了盏茶时间,倏听一缕传音道:
“义,别跟下去了!”
他朝右后方一瞧,便瞧见伍含霞在树后朝他招手。
他朝身后一瞧,便飘然掠去。
“义,回去再说吧!”
“好!”
丰盛的午膳,应芳立即含笑招招手。
祝义两人自后院掠入不久,便瞧见桌上已摆着的饭菜。
不久,老骆也含笑自前院入厅了。
伍含震一入座,立即低声道:“那蒙面人易容为马建龙诳走三名中年人,再和一名蒙面人杀死四十余人军士!”
“我瞧见那三名中年人,功夫不错!”
“他们是黄河三杰,那些军士一走,两只大鹰来回飞翔五次,便运走十箱官银,真厉害!”
“哇操!有两只大鹰呀!”
“不错,另外那名蒙面人的武功奇高,可能就是逆帅!”
“真的呀?他走了吗?”
“坐鹰走了!”
“太可惜了!”
“别急,咱们至少已经知道他们借着大鹰作案,今后只要瞧见大鹰,就可以找到他们,机会多得很!”
“有理!”
倏听老骆写道:“说说功力奇高者之身材!”
“瘦高型,约有五尺七、八寸高!”
“阿义,此人身材与你在同心车上瞧过之逆帅身材相似吗?”
“挺接近的!”
“逆帅原来有两位助手及两只大鹰在协助作案呀!怪不得他能够畅通无阻,厉害!真是厉害!”
祝义忙道:“霞,今日之事闹得甚大,朝廷必会下令严查行人,你暂时多在此地住一阵子吧!”
“无妨,我有信物,不过,我可以再留三日!”
“太好了,用膳吧!”
欢乐时光过得特别快,三天眨眼即过,伍含霞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去了,不过,她临别之际,留下了一份纪念品。
她替祝义易容为一位相貌平庸的中年人。
晌午时分,他再度拿者包袱启程了。
他一走到城门前,便怔了一下。
因为两侧城墙上各贴着两张告示,一张是悬赏追缉千里大盗独孤舫,一张却是通知见义勇为的大善人祝义前往各地府衙领赏。
独孤舫那张告示中详述他近日之罪状。
祝义那张告示中则详述他在牛肝马肺峡附近英勇救人事迹。
哇操!怎会有如此强烈的对比呢?
祝义边走入城中边忖道:“哇操!一定是颜丹在找我,我可不能中计!”
他进入一家酒楼,便点酒菜,吩咐小二去订北上同心车座位。
他端起茶,略瞥一眼及嗅了一下,立即轻轻嚷饮。
立听一名青年低声道:“我方才瞧过鹰眼客!”
坐在他对面之青年低声道:“任俊杰真的来啦?”
“不错,他是搭同心车来的,尚有七十余人随行呢!”
“他一定是来查看现场的!”
“挺有可能的,千里大盗这一票干得真漂亮!”
“嘘,小心隔墙有耳!”
立见一位青衫中年人起身走向那对青年的座头旁,那两位青年立即神色大变地低下了头。
中年人的掌心一扬,沉声道:“到衙里走一趟吧!”
“大……大人……小的……”
“走!”
那两人立即神色若土地起身低头而行。
青衫中年人脸色深沉地立即跟去。
其余的酒客似寒蝉般不敢吭声。
不久,小二送来酒菜,一块乘车证及碎银,祝义收下乘证问道:“何时可以上车呢?”
“再过半个时辰,在北门外搭车!”
“谢谢!拿去喝茶吧!”
“谢谢!谢谢!”
小二离去之后,祝义边用膳边忖道:“任俊杰闻讯而来,他即使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又能对熊新怎样呢?”
他不由含笑想着熊新这个‘怪胎’的抡臂伤人怪招。
膳后,他直接走向北门,只见六位军士正在检查欲出城门的人,他便默默地排队而行了。
当轮到他之时,那名军士上下瞧了他一眼,向道:“去哪里?”
祝义取出乘车证道:“岳阳!”
军士立即点头道:“走吧!”
祝义边走边忖道:“妈的,这些家伙挺现实的,想不到搭乘同心车有此种特权!”
他前行不远,便瞧见同心车之候车亭,只见亭壁中央贴着一张告示,赫然是通知祝义领赏。
亭中空无一人,他便坐在椅上默默瞧着告示。
他立即忆起他与贾仁相识之经过。
贾仁之谈吐及见闻使他倾服,想不到她却是朝廷之权贵,而且还控制着烟霞门这个神秘组织。
当他想起他与她合体之经过,他立即又矛盾了。
他知道官方会到处张贴告示通知他领赏,其主要目的可能在于贾仁在找他,他立即想起她临别时的那句话。
他的心儿更矛盾了。
不久,六辆超级大车徐徐靠站了,立见六辆马车中各下来八至十名大汉,他们虽然服装不同,那眼神却完全一样。
祝义知道这些人必是奉召而来的密探。
倏见一名少女上前道:“恭请大爷上车!”
可真巧,这名少女居然是为了贪图财物被逆帅利用她与任俊杰春风一度的朱昭昭。
祝义暗道:“真巧!”便默然跟去了。
一上车,只见车上尚有十二名旅客,而且前面两排皆是空位,他立即朝一号座位坐下。
朱昭昭含笑道:“本车沿途北上,今晚另有膳宿之处,请各位大爷安心地欣赏美景,祝各位旅途愉快!”说着,她立即坐上六号座位。
祝义放妥包袱,立即拉开纱帘。
他将身子斜靠在椅上,立即望向窗外。
朱昭昭却默默地坐在椅上沉思着。
她上回贪于财物及任俊杰的俊逸容貌,一时被逆帅利用替任俊杰化解媚毒之后,就开始编织美梦。
哪知,当任俊杰醒来,大费周章地解释清楚之后,朱昭昭居然列为嫌犯,罪名是串通逆帅谋害朝廷命官。
所幸朝廷认为宰她好似踩死一只蚂蚁,根本没啥好处,何不利用她指认逆帅,所以,她挠幸地活下来了。
她坐在椅上沉思好一阵子之后,便靠在椅上睡着了。
祝义一听见她的轻细鼾声,他便望着她,忖道:“好一个悲衰的角色,你怎可妄想要嫁给贪图荣华富贵的任俊杰呢?”
他一瞧其余之人皆已在午睡,他使盘腿调息。
接连三天,同心车队平安无事地逢站必停,每到名胜古迹处,六位少女便引导旅客前往参观。
这天上午,车子一启程,朱昭昭便含笑道:“各位大爷,咱们已经离开蜀境,即将进入噪声境,请各位尽情欣赏吧!”
说着,立即坐回六号椅上。
车上的旅客经过沿途的上下车,连同祝义在内,一共只有十人,祝义也乐得轻松及安静些。
他一见沿途经过之停车亭及城门皆贴着通知他顿赏之事,他的心儿没来由地觉得有些怪异。
这种怪异感觉由内心深处涌出,他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所以,他的心情也随着逐渐沉重起来!
晌午时分,一辆马车从前方远处驰来,车夫稍一扬手,六辆马车立即逐渐地减速停向路旁了。
六位少女迅速地下车,走向那辆马车。
不久,朱昭昭捧着一个竹筐上车,她便一一将祝义十人在一个时辰前所订之食物送到他们的面前。
祝义订了一鱼、一肉及白饭,他启盒一瞧,便闻到一阵香味,他立即瞧见一条豆瓣鱼及二块卤肉。
他由圆亮的鱼目知道此鱼甚为新鲜,他便愉快地取用着。
哪知,他刚吃了半条鱼,车速突然大减,他的身子刚晃了一晃,便瞧见一群青衣大汉持剑疾掠而来。
他由青衫打扮知道这些人可能是密探,所以,他没啥惊讶,那些旅客却以为遇上劫匪,不由大骇!
朱昭昭匆匆打开车门,立即有二、三十名青衣人上车。
他们朝空椅一坐,立即闭目不语。
没多久,马车再度加速前进,而且越驰越疾。
祝义心知前方一定有事,所以车夫才会全速赶路。
他成竹在胸,立即继续食用着。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马车再缓减速而行,立听前方远处有人喝道:“道路封锁,人车一律暂停路旁!”
那二、三十名青衣人却匆匆启门掠出。
祝义朝窗外一瞧,便瞧见一名中年人稍一扬右臂,另外五辆车中也各自掠来二、三十名青衣人。
立听中年人沉声道:“点子已被困在前方里余远处谷中,此番出击势在必得,临阵脱逃者,株连九族,走!”
说着,中年人已经疾掠而去。
其余的青衣人一走,车中立即纷纷议论。
祝义心中有数,便闭目养神。
黄昏时分,六辆同心车在军土在指挥下,先行驰去,车中之人不由乐道:“还是同心车比较罩,别的车还不能走!”
哪知,没多久,六辆同心车又停了下来,立见一大群青衣人虽然身上染血,却神色愉快地登上六辆车。
一名青衣中年人刚登上祝义所搭之车上,立即沉声道:“吩咐他们十人全部坐到车尾,坐定后就不准乱动!”
朱昭昭急忙朝祝义道:“大爷,委屈你移驾吧!”
祝义不吭半声地拿着包袱行向车尾。
其余的九人更是自动移到车尾坐妥后,立即闭目不敢张望。
祝义朝一名中年人身边一坐,也闭目忖道:“瞧这些人的伤势,对手的武功甚强,不知究竟是谁?”
只听一阵阵脚步声传上车,祝义不用瞧,便知道至少有三十人已经上车,而且立即传来一阵血腥味道。
候听‘砰!’的一声,立听一声低骂道:“妈的!为了你这个家伙,至少折损五百人,真该立即把你剥皮!”
“头儿,是不是要问供?”
“这……”
“头儿,这家伙戾气未消,若不先挫挫他的戾气,上了公堂之后,他一定会桀傲不驯,徒损官方威信而已!”
“好!开始吧!”
祝义立即眯目偷窥。
只见通道中央有一人被三、四张密网套住,网外另以黑绳分别绑住颈部及四肢,网中人顿似个粽子。
马车再度启行了。
两位青衣人立即取出两个钢夹扣柱网中之十根手指及脚趾,接着,便用力地拉扯绳索。
这套钢夹叫做:“老虎钳”,听说滋味挺不好受的。
立见网中人一阵颤抖。
祝义一见网中人,立即暗叫道:“熊新,原来是他呀!”
只见熊新的衣衫有多处破裂,浑身却未见伤痕,哇操!这家伙难道真的是钢筋铁骨,刀枪不入吗?
倏听‘叭叭!’两声,钢绳上之绳索已经断了两条,一名中年人立即以脚尖旋踩着指上的钢夹。
熊新立即全身连颤,冷汗直流。
另外一名青衣人见状,立即取出细针慢条斯理地刺入熊新的脚趾缝内,立见熊新哆嗦了。
好半晌之后,他的十根脚甲内已经各插着一根细针,鲜血也开始顺着针端向外滴落着。
中年人上前拔下熊新口中的布团,沉声道:“独孤舫在何处?”
“哎哟,疼死我了,你们这些王八蛋只会以这种鸟玩意儿套住我,你们若有种,就把网拿掉!”
那名青衣人立即迅速地移按着那十根细针。
“哎哟,疼死我了,放手,放手呀!”
中年人冷冷地道:“独孤舫在何处?”
“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再用刑!”
“等……等一下!”
“独孤舫在何处?”
“我不认识他啦!”
“用刑!”
“等……等一下,哎哟,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独孤舫在何处?”
“疼……我真的不认识他啦!”
“你敢不招,砍下他的右臂!”
“等……等一下啦!我实在不认识啦!否则,我早就抓他交给你们了,我也很希望能够拿赏银来逍遥一下呀!”
“住口!你上回在成都协助他劫人劫金,你忘了吗?”
“他呀!他不是独孤舫啦!他是我的师弟钱泰啦!”
“你师父是谁?”
“华贤江!”
“华贤江?他是何模样?”
“瘦瘦高高的!”
“几岁?”
“六十上下!”
“他目前在何处?”
“岳阳!”
“如何找上他?”
“不知道!”
“说!”
“真的不知道啦!通常是由他找我的!”
“他在岳阳做什么?”
“他没说要做什么呀!”
“钱泰呢?”
“这……”
“说!”
“这……”
“用刑!”
“等一下,我说,他在九畹溪!”
“做什么?”
“泡妞!”
中年人便沉思不语——
双鱼梦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