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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再见己是神话

    玄塘江。

    一个本来藉藉无闻的地方,在神州数不清的“江”、“河”、“海”、“湖”之间,小小一个玄塘江,根本微不足道!

    然而从今日始,玄塘江将会无人不识!

    只因震惊江湖的“十大奇战”,其中一战,将会在此发生!

    快意老祖与他的六名不御弟子,早已于决战这前一个时辰抵达玄塘江!

    这向来是快意老祖的习性!每逢决战,他总会提前到达,以看清决战这地周遭附近的形势,他深信取胜这道,创造了“天时”、“人和”,还需熟悉知“地利!”

    谁料众人一直站于玄塘江畔静待那个无名前来应战,这样一等,竟不知不觉等了一个多辰,甚至本来约战的时辰亦已快过,无名依旧未有出现。

    岸上除了快意老祖及其弟子,还有不少风闻这次决战而来观战的武林群雄,当中已有不少人等得不耐烦,开始鼓躁起来:

    “啼!那个无名怎地还不出现?再等下去,他也不知会不会前来就战……”

    “唉,如果他不来应战便糟了!我从大漠远渡来此,也只为想一赌那个无名内采!看看他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能够于此数年间打遍天下无敌手!”

    “对!若不是因为无名,谁愿来看快意老祖那糟老头呢!”

    “嘿!其实那个快意老祖未免自视过高,经常自恃为江湖老前辈,不时多管闲事,甚至别人派内的家事,他亦爱管上一把!”

    “可不是?听说最近擎天教教主自感年事己高,想将教主之位传给自己那精明能干、尽得其武功真传的女儿,可是快意老祖却跑去警告擎天教主,说什么‘凡女子与小人能养也’,‘女人都不及男人’的话,更下令擎天教主不得将教主之位传给女儿!”

    “啐!快意老祖那老鬼凭什么这样做?”

    “你还不知道吗?就凭他是‘十大门派的总盟主!’”

    “十大门派总盟主?”

    “不错!据说快意老祖曾希望当上全武林的盟主,可是以他这块老骨头的料子,要全江湖的英雄豪杰对他心服口服,还是不大可能,他于是心计,退而求其次,争夺盟主!好让他一尝当盟主的大欲!”

    “但,这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十大门派的传人亦应已换了不少!他们还那样推崇快意老祖?”

    “嗯!十大门派内,当然还有不少是快意老祖的友好势力!但开始变志、不想再听能有灭门之祸……”

    “那,这个快意老祖,岂非可恶极了?”

    “值至目前,还看不出他有何可取之处!他还相当忌材?”他七名入室弟子‘快意七子’中的大师兄‘龙袖’,听说资质极高,可是快意老祖便最忌惮他这名弟子,总是没将他最得意的武学传给他!不过那时唤作龙袖的小伙子,最后竟凭自己的悟性,而自创一套武学,总算吐气扬眉!”

    “其实,今次快意老祖主动约战那个无名,也是因为忌材!他是十大门派的总盟主,怎能干睁着眼看着一个二十多岁的武林传奇超越他?他今次其实是想给点颜色那无名看!也顺道给点颜色全武林看……”

    群雄你一言我一语,不断在窃窃私语着快意老祖的是是非非,快意老祖早已因苦候无名据在心头,如今以其超卓内力,更将群雄的低声窃语,悉数听在耳内,心内益发怒火中烧,他霍地暴叫道:

    “呸!你们这斑窝囊废说够了没有?”

    暴叫之间,快意老租同时一掌扫出,当场在其群雄脸上印下一个斗大的掌印,不断迸血!

    好精纯的内家修为!在场群雄见状,尽皆为快意老祖的修为哗然!但那个被拍下血掌印的大汉,犹一面俺着自己的血淋淋的伤口,一面不忿的道:

    “哼!我刚才说的每句话都是事实!既是事实,为何不可以说?快意老祖,你既然有胆做,为何没敢让人说……”

    场中其余群雄,亦知快意老租真的了真怒,他一马,可不是说笑的!众人不禁不片死寂,不敢作声!

    谁知,就在群雄慑于快意老祖的威吓,而陷于一片鸦雀无声之际,倏地,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个声音,朗朗的道:

    “快——意——老——祖。”

    “你,想以‘武力’压制别人不说出你的过错私心?我,就偏不信世上有如此无发无天的事!”

    “即使天下不敢说你,我,也偏要说你!”

    “我偏不信你可以当着天下英雄面前,”

    “将我杀了!”

    好勇敢的一番话!好勇敢的一颗心1

    场中群雄万料不到,就连他们也不敢在“快意老祖”头上动土,居然不有一人,敢说出这样一番话!

    不过更令群雄惊讶的,是这个勇敢的声音,听来并非什么豪气干云的大汉,支竟像是一个……

    女孩!

    一个站在群雄最后排的女孩!

    群雄当场向左右两旁散开,只见在群雄身后,真的有一个女孩排众而出!

    适才还敢说话的人正是她!

    正是这个看来年仅十六的女孩!

    场中群雄尽皆瞠目结舌!就连怒火中烧的快意老祖亦猛地一怔!

    只因这个排众而上的勇敢女孩,不但年仅十六,而且顶上还挽着一个妇人髻,一身破旧衣衫,那张脸更是赃得出奇,脏得甚至连她的面目敢无法看清!

    群雄们瞠目结舌之余,也暗暗为这女孩担心:

    “啊……?这女孩胆敢……冒犯快意老祖,她……不要命了?”

    快意老祖更是一脸铁青,瞪着那女孩嘿嘿冷笑:

    “哼!好脏的臭丫头!瞧你这副长相德性,想必是终日流离浪荡之辈!你到底是那家贱父母所生的贱骨头?人可知老夫是谁?你敢冒犯本座?”

    那女孩却依然毫无惧色的道:

    “你分明对武林包藏野心,怎可能制止人说?我如今继续说你又如何??

    “她!丫头冥顽不灵!老夫今日就——”

    “成全你!”

    成全你三字乍出,快意老祖已潜运内劲于掌,“蓬”的一声右掌杀出,狠狠朝那女孩天灵劈去!

    “哗——”场中群雄尽皆不虞快意老祖真的会向这个女孩下此仅重手!瞧其掌劲之狠之急,场中任何一人亦自付未必可以避得了;而且中其一掌,亦势必被轰断体内百脉而死!更何况是劈向这个看似弱质纤纤的女孩天灵?

    场中群雄全部张大了咀,睁大了眼!

    谁都无法想到,所有人都自忖未必可避得了的夺命一掌,这个十六岁的女孩竟然可轻易闪过!

    “哗……她竟可比箭还快?这女孩到底是谁?”

    正当群众为这女孩赞叹之间,快意老家的羞耻已达极点!他怒喝:

    “胡……你这臭丫头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你今日前来要羞辱老夫?你到底有何目的?”

    那女孩但见快意老祖怒至双眼通红,似欲随是喷出烈火,她却依然像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变色,她再回他一句,道:

    “你放心!我今日井非冲着你而来!我还真对你没有兴趣!”

    “我今日,是特地来看那个武林传说——无名的!”

    此言一出,正在如箭在弦欲发第二招的快意老祖,不由也顿了一顿,问:

    “你,是特地赶来看那个无名的?呸!你要看他?干舍?”

    女孩一双美丽的眸子闪过一丝如梦如幻的憧憬,她神情坚定的道:

    “我要看他,只因我深信将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大英雄!我已决定……”

    “嫁!给!他!”

    “呵呵!你要‘立志’嫁给那个无名?嘿!那个无名在老天眼中虽然并不是什么登天人物!可是,据说他在这数年前,已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呢!”

    “你瞧你自己,污脏得像个小女叫化!你凭什么认为那个无名会喜欢你?嘿嘿!小母夜叉,是回家撒泡尿照照自己吧!”

    降一一。

    真是晴天霹雳!

    晴天霹雳的并非快意老祖侮辱那女孩的话!

    而是那个无名原来已经娶妻!

    那女孩不由呆在当场,满脸失望之色,茫然的道:

    “他……原来早已……娶妻?那……那……

    “我应该……怎么办?”

    就在此刻,女孩的心中闪过千念万念,一时间紊乱不堪,但她看来真的是个很能自控的女孩,不消刹那;她已能按捺自己紊乱的芳心,自我呢喃的道:

    “是……了!即使他已娶妻,又如何?那……我就不当他的妻子,改当他的仆人不就行了……只要能……一生跟随他,我……当什么也……是值得的!”

    是的!在这女孩过去的岁月中,她每日皆想着会嫁给“他”,全因为对他的一份微妙的缘!更因为信他是真正的英雄!

    然而,既而他已娶妻,她自知不宜勉强,反正若真的能当他的仆人,也能延续她对他的微妙感觉!她于愿已足……

    可是,无名二字一出,似乎真的令她芳心大乱,一时之间,竟然没再注意快意老祖!地她听见“蓬”的一道破风之声在她身后传出,却原来,不知何时,快意老祖竟已掠至她的身后,以双牢牢抓她的双肩!

    快意……老祖?女孩一愕,但快意老祖双已在发动,他残忍的笑道:

    “臭丫头!你看来真的十分崇拜那个无名!就连老夫掠到你身后也不知道!”

    “无名这家伙今日必会败在老夫手上!你既然那以希望嫁给他可成为他的仆人,老夫今日就先送你下去等他吧!”

    快意老祖小气记恨,其实以他多年的深厚修为,适才本真的可一掌杀她,但却因自己一时无意轻敌而未遂!今日若终究不能杀她,他颜面何存?

    故此刻甫紧抓她的双肩,他便已运功要将她整个人狠狠从中撕开,他要天下英雄看清楚他掌底下的厉害!他要杀给所有人看!

    纵使杀一个女孩,许多人都不屑为之!

    然而,快意老祖要杀这个女孩,今日看来亦非轻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

    原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一阵琴音嘎然响起!

    那是一阵异常苍凉、异常无奈的胡琴之音!

    仿佛操琴的人,仍在缅怀从前兄弟患难相交的日子,今日即使他已显赫江湖,即使他已为传说、神话……

    他,还是无法按捺那份兄弟生离死另的——伤痛之情……

    琴音乍起,岸上所有群雄不由朝琴青出处望去,只见右丈开外的江湖面之上,竟冉冉出现一艘巨船!

    一艘挂着“巨鲸帮”旗帜的巨船!

    而在巨船头,更坐着一条气度沉如渊狱的人影,在逐渐昏黯的夕阳下,轻轻拉着他的胡琴……

    巨鲸帮原属于无名首仆七海龙王!

    胡琴,是无名的心爱之物!

    啊……?难道那条在船冰轻拉胡琴的人影,是“他”?

    “他”真的来了?

    不错!真的是他!岸上所有人及快意老祖,甚至那神秘女孩亦统统能感觉得到,米的人真的是——他!

    只因为他甫出现,虽然距岸还有百丈,但岸上所有人都已感到一股无法形容的敢势,压得所有人部有点欲要跪下、向他朝拜的感觉,不敢妄动半步半分!

    甚至众人的心,给这股气势引动得狂跳不休!试问普天之下,还有谁可身负如此人神共震的神话气势!

    天上遽地风起云涌,江面也陡地惊祷骤起!仿佛天也在为他的出现而变色,海也在为他而心惊……

    天水惊心!

    而他的修为也强得令人无法想象!但听他哀怨苍凉的音骤然一转,他的胡琴蓦地发出“嗤”的一声,这声琴音,竟如一柄绝世绝杀的剑……

    纵是相距百丈开外,岸上快意老祖那双正撕开那女孩的得爪,居然突如被琴音一刺,一轰……

    “波”的一声!快意老祖竟硬生生被他的琴音弹开!

    天……!这……是人的修为吗?

    震愕的非但快意老祖,就连一直很想再次遇上“他”的那个女孩,一时间亦看得茫然出神,芳心大乱:

    “真的……是……他?”

    “真……好!我……当年在市集……真的没有错看他!他……果然己成为……一个江湖人……永远也无法追上的……”

    “英雄传说!”

    只是,纵然快意老祖亦因“他”的惊世修为而神为之夺,但他始终自视极高,很快便又回复专横猖狂的道::

    “嘿!既然来了应战,为何又躲在百丈开外的船上孤芳自赏,对江操琴,有胆就给我快意老祖滚到岸上来一决高下!”

    快意老祖本预期自己此言一出,大抵也可在天下英雄面前一示息决战豪气,希望可将适才那无名“技惊四座”的琴剑气势稍压,谁知话刚说完,忽又闻一个沉沉的声音道:

    “快意老祖。”

    “你,何以还在向江面呼喝?”

    “我,不是早已……”

    “在你身后了么?”

    身……后?

    快意老祖当下一惊!就连那个渴望见他的女孩亦一阵愕然!快意老祖随即回头一望,赫然便发现……

    天啊!不知何时,他竟然真的已在他身后!

    快意老祖当场翟地被吓得后退“十步”!甚至场中群难变皆变色,只因这个传奇中的”他”,竟能在弹指之间从百丈外踏水而至,说他是“传说”已是贬低了他!

    他根本已是——人上之神!天上之天!

    那女孩在这多年来一直在想他望他,今日还是有生以来第二次见他,想不到今日再见,他已贵为万众瞩目的神话!她多么希望他能望她一眼!可是,他并没有!

    一眼也没有!

    对他来说,她真的只是一个面目模糊的污脏女孩?

    那女孩想到这里,向来倔强的她,在神话面前亦不由自惭形移起来,更后悔自己在前来之前,没有抹清脸上的仆仆风尘!只是一眼,她只是想他望她一眼也不能够!更遑论可追随他为奴为婢!

    快意老祖死性难改,还是出口伤人!“他”却只是淡然处之,苍凉一笑,道:

    “各人,也有各人的自由,我,从不勉强任何人伴我左右,他俩都各有要事,不来何碍?”

    快意老祖目光闪烁,道:“但,你似乎非但没带双仆前来,还没带你那柄传说中的——英雄剑??

    “他”沉沉一笑,道:“带——剑?有这个需要吗?”

    快意老祖闻言面色一没,怒叱;“你这什么意思?你不带剑战我,难道认为我还不值得你出剑?”

    “他”又再次沉沉的笑,答:“战?我们,还有需要——战吗?”

    此言一出,场中群雄、甚至快意老祖自己那女孩,亦当下明白“他”的意思了!眼前的快意老祖,虽还在刻意逞强,虚张声势,但明跟人一眼便已看出,他和那个无名的资质修为,相去甚远,甚至无名出现之后,快意老祖的气势己被完全得荡然无存!

    这一战还未战,他,已经彻底败了!而且还——败得很惨!

    想不到这一战的战果居然会是这样的!居然会是——不战也罢!

    无名并没有现说什么,他只是缓缓转身,似欲要回去的其百丈开外的巨鲸帮巨船之上。

    然而,快意老祖分明已败了气势,却犹不服输,就在无名转身之际,他竟然扑前,豁尽十成功力,挺掌便向“他”的背门疾劈……

    “小——心!”那女孩一时情急,不由高呼起来!

    小心!

    既然“他”没需要带剑?没需要战”快意老祖还有什么本事可令“他”需要心?

    当然不!

    就在快意老祖的劲掌已劈到无名背门一尺之位时,遽地“刷刷刷刷”这声迭起……

    不妙!“无……形……护身剑气?”

    “你……自己竟然已是一柄一一天剑?”

    快意老祖无限震惊!只因他不但浑身被无名笼罩全身的护身剑气切割得体无完肤,如今将他轰飞的剑气更是空前强大,若他还不赶快卸去剑气,恐怕着他地时势必会被这道剑气人心人肺,被破尽心脉而死!

    好一个快意老祖!纵然这样败给无名,卸力打力的修为亦不弱!但听他沉吼一声,霍地身形如巨钻急旋,“波”的一声!赫然不顾周遭满是人群,便将身中的强横剑气,借身体旋动向国周散发!

    这样一来,这道雄奇剑气便分为无数道细小剑冲向场中群雄,群雄见状不禁又惊又怒,喝:

    “快意……老祖!你移花接木,你……好阴险!”

    可是凌成剑气逼近,众人也不顾不得叱喝快意老祖,只各自运功抵挡剑气!

    总算群雄亦非徒负虚名,且那道强横剑气细分为无数剑气这后,杀伤力亦已大灭!惟仍有一道较强的剑气,竟向适才那个携同儿前来的江湖人的岁大儿子轰去,赫听那孩子“叭”的惨叫一声

    啊!啊!啊!

    本来健健康康的一个可爱孩子,竟在瞬息之间……

    被无坚不入的剑气尽斩四肢,破为五截!

    变生肘腋!“无名”虽然知道快意老祖被自己剑气轰飞,却也不虞他会如此阴除毒辣转嫁他人!此刻回首一望,竟见一个岁大孩儿被剑气破为五截,四肢堕地,鲜血横飞,当下本来气如渊狱的他,目光中也流露一丝温色;

    然而此际并非清算快意老租的时候,而是——尽快救人的时候!

    但见无名左袖一挥,“伏”的一声,一股浩然气劲竟已将那正在全身鲜血狂喷的婴孩,从其娘手上卷过来,更一面沉沉的道:

    “对不起。”

    “你儿之伤因我而起,让我负责!”

    说着已“噗噗噗”的,飞快在那孩子血流如注之位连黠数个大穴,希望暂止其失血之势!

    谁知刚竟止其血势,那孩子小脸竟变和阵紫阵青,甚至已哭至失声,无名见状不由眉头一皱。

    只因这孩子五内内所有筋脉心意尽断,即使他以功力暂保其心脉,但他年纪大小,恐怕亦会因失因过多而死……

    归根究底,那孩子如今落得伤重濒死,全因快意老祖不顾人群乱卸剑,如今这罪魁祸首竟不顾而去,即时群情汹涌,咒骂之不绝!

    然而从人唯恐日后会被快意老祖统率的十大门派秋后算帐。都是敢怒而不敢追。

    而无名,此刻仍在全力以气保那小童心脉,但见他抵着其背门的手于此刻遽地一收,终于长长的摇着叹道:

    “可惜!这孩子的心脉虽能暂保,但半柱香后,鲜血会再度冒出……”

    “届时恐怕即使再有盖世神功贯注给他,亦——返魂乏术!”

    那孩子的娘闻言当场嚎啕大哭,涕泪交零,呜咽着问:

    “呜……!我夫妇俩……只有一个儿子,那……那应该怎样办,应该怎样办……”

    无名叹道:“除非,能找得一个用针纯熟的大夫!”

    不错!只要找得一个用针纯熟的大夫,以针刺遍那孩子身上所有大穴,再由无名以内力为他逐步疗伤,但这名大夫的用针之术必须准绳高明,否则刺偏半分,这孩子便不堪设想……

    乍闻用针高手,场中群雄登时有条大汉大喜道:

    “啊……若说用针高明的大夫,这附近真的有一个,好像唤作什么‘神针华佗’的”志以针替人治病,‘针’到回春!”

    名双目闪过一丝精光,问:

    “此人,在那?”

    那大汉答:“恐怕……会来不及了!他虽居于此带以北,但至少也需一柱香的路程,若要来回,恐怕非要两柱香不可,但那孩子于一柱香后更会再度血如泉涌,相信……已不可能的了……”

    无名又是沉沉一笑,道:“世上,并无不可能的事。”

    “从前,我也没想过自己会有可能达至今天,最后……”

    “还是有一个人,将不可能的我变为——可能!”

    是谁曾半不可能的人变为今日的神话?相信无名此刻话中所指,是他那个已不如生死、不知在人间何处何方的大哥……

    群雄不明白无名为何会说出一句这样的话,但那个倾慕他的女孩,却仿佛听是懂无名说话似的,一双如梦的眸子闪过一丝“慧光”!而就在同一时间……

    无名已遽地将邓小孩交回他的娘亲,更已纵身而起,悠悠的道:

    “好好照顾孩子。”

    “我会——”

    “及时回来。”

    此言乍出,无名竟已比他的声音更快,众人听见这句说话同时,已经彻底在创建们眼前消失!

    场中群雄不禁暗暗为这个最近崛起的武林传奇喝采!只因为这个武林传奇虽然气势空前慑人,但他只是令人望而生“敬”,而并非令人望而生“畏”……

    贵为武林传奇和神话,却仍然愿为救一个已不大可能救活的孩子而奔走尽力,他有一些其余霸者枭雄们所没有的特质,一些像快意老租这些自恃一代宗师的老顽固,所没有的浩然之心……

    然而,眼前不独这个传奇神话令场中群雄拍案惊奇!还有一个人,亦令他们相当惊奇!

    就是适才那个敢不怕死而直斥快意老祖、且扬言希望嫁给无名的女孩!

    只见这个污脏女孩,在无名消失得无影无踪之后,遽地竟步至那孩子的母亲之前。

    她看着那个在母亲怀内痛苦鸣咽着、为不想与母亲别离、为生命挣扎着的孩子,目光不朗然流露无限怜借,她道:

    “真……可怜,你儿,看来真的活不长了……”

    “既然他这样痛苦,倒不如让我……”

    女孩说时突然探手入自己腰间那个小布袋,复再一字一字的吐出三个字,道:

    “成——全——他!”

    成全他三字乍出,女孩霍地丛小布袋中抽出一件精光四射看似无比锋利的物事!群雄犹来不及看清她抽手什么东西,也来不及阻止她,她,已经紧执这件物事朝那孩子——

    直刺下去!

    啊……?这女孩要刺死这孩子!

    她疯了?

    “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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