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穴寺山门外的山道上,一名身穿白色儒衫的中年文士,正缓缓的向山中走来。他一边走,一边欣赏着山道两边的秀丽景色。不时弯下腰在路边草丛中摘下一两朵山花,放在鼻前嗅着,并不时吹起几声悦耳的口哨,逗引着山道两旁树上的小鸟。他的口哨吹得极好,逗得树枝头上的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他好象很开心,时而放声大笑,声震林莽。时而引吭高歌,歌穿云霄。离凤穴寺只有一两里地光景了,这中年文士在路边一块岩石上坐下歇息了一会,然后站起身走到山道旁的溪边,掏起溪水洗了洗面,再掏出丝巾擦干脸上的汗珠,这才重新踏上山道向风穴寺走去。他的一举一动,早被山遭旁树林中埋伏着的十几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他却似浑然不知,依然悠哉游哉,摇头晃脑.哼着小调。凤穴寺到了,这中年文士站在山门前整了整衣冠,向正在山门前扫地的一名和尚抱拳作揖,朗声道:“这位师父,在下易铭,路径经地,特来贵寺进香,不知可否!”那扫地的和尚直起腰,抬起头,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一番后,说道:“施主,寺敝近日有事,不接待香客,烧香拜拂请施主到剔的寺去吧。”自称易铭的中年文士,也就是化了装的端木翔龙,笑道:“师父,在下是慕名而来,岂有过门不入之理,还是让在下进去烧柱香吧。再说,在下也走得乏了,想借贵寺歇歇脚,万望行个方便吧!”那和尚又将他看了一遍,道:“施主不是本地人?”端木翔龙点点头,道:“在下是湖北江陵人。”和尚道:“既然施主是外乡人,贫僧劝您还是到别处去吧,这寺里近日经常有山魑野狐作祟,若是让施主给碰上了,岂不麻炳。”端木翔龙笑道:“没事,在下粗通拳脚,也略懂法术,纵使碰上山妖狐精,正好为贺寺尽点薄力.除去祸害。”那和尚看看左右无人.压低声音道:“施主,您还是离开的好。”端木翔龙道:“这是何故?您不相信在下的法术?”和尚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实不瞒施主,敝寺近日住进了一伙强人,个个武功非凡,技艺超群,且杀人不眨眼,施主若是不听贫僧相劝,硬要进去,遇上他们,招来杀身之祸,岂不是贫僧害了您么?”端木翔龙故作惊讶道:“是吗?您怎不早说,几个蠢贼,在下替你们打发了不就得了。”和尚忙道:“使不得!使不得的!施主一人单枪匹马怎是他们的对手。他们人多势众,您进去不啻飞娥扑火,还是起早离开吧!”端木翔龙暗道:“这和尚心地倒也不坏。”嘴上却说道:“他们果真十分厉害么?”和尚生怕让人看见,东望望,西瞧瞧.这才道:“他们是端木翔龙沉吟丁一下,这才道:“哦,日月教,在下听说过。他们专与官府作对,是一群绿林中的好汉。”和尚道:“错啦!他们是一伙吃人魔王,哪是什么绿林英雄。”端木翔龙道:“我来是进去不得。师父,难道这寺里全是他们的人么?”和尚道:“可不,大殿偏房全住瞒了。他们一个个都十分厉害,哪怕一点风吹草动都别想逃过他们的耳目。施主,可算福缘潭厚,遇上贫僧,昨日有几个烧香还愿的施主误入寺里,就再也没出来。今晨在后山沟里有人发现了他们的尸首,已被山猫野狗啃得不成样子了。哎!这群魔鬼他们不知要干什么,来了好多人。听说他们的教主就在这几日也要来了。”端本翔龙道:“您能仔细讲讲吗?”和尚道:“这山上山下都有他们的明桩暗卡,这不,要不是这寺周围的哨卡刚进去吃饭,贫僧哪敢与你在此说话。您来时投遇上山下的哨卡?”端木翔龙笑着摇头,道:“没有,山道上好静,一个人影也没看见。”其实沿路上的暗咱早让他尽收眼底。和尚道:“山静有猛虎,潭静有蛟龙,他们静得可隐秘哪。”端木翔龙道:“师父,您还是想想办法让在下进去吃顿饭,歇歇脚吧。”和尚将他一把拉到高山门十几丈外的一块岩石后,道:“您真想去送死?里面到处有埋储存,还有人巡逻,就是蚊子苍蝇都别想飞进去。”端木翔龙道:“那您给我讲讲他们的情况如何?”和尚道:“给你讲有什么用?”端木翔龙道:“或许我有办法让你们离开。”和尚轻叹一声道:“不可能。”端木翔龙道:“他们怎会跑到贵寺来?”和尚又是一声叹处息,道:“没有家贼,哪会引来外鬼?实不相瞒,咱们的主持便是他们的人。寺里还有好些僧人也是他们一伙的。”端木翔龙听他连自己寺里的主持同门是贼人的同伙都讲丁出来,料定他确实是一位好心的和尚,便轻轻揭开人皮画具道:“师父可还认识在下?”和尚见他突然变成另一副模样,吓了一跳,脸都发白了,冷汗也顺脊梁往下淌。当他定睛看清端木翔龙的面孔时,惊异地低声叫道:“您不是前些时来过的那位少快么?”端木翔龙点点头,将画具戴好,道:“正是。”和尚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您怎会到这儿来了?”端木翔龙道:“在下正是为了这些贼人而来。”和尚道:“少侠,贫道先前所讲全是实话,您可要多加小心,寺里是进不去的。依贫僧看来,贼人恐怕又要象上一次一样,要对少林寺下毒手了。”端木翔龙点头道:“在下早巳知道。您能讲讲他们有些什么人么?”和尚十分高兴,道:“贫僧给他们送茶倒水时,仔细留意了他们中的一些头面人物,有上一次来的颜良和另外两个老头,还有两个叫鹰爪王和赛金钢的人,看样子那两个家伙地位不低,颜良对他们很是恭敬。”端木翔龙道:“那是他们新聘的太上护法。”和尚继续道:“有教主身边的日月水火四侍卫,还有十二名金衣、银衣、红衣护法,另外有八名特使。其它的就是些爪牙了。”端木翔龙道:“看来只差他们的教主了。”和尚道:“不!刚才贫僧到大殿给佛灯上油,听见颜良说,好象他有个师兄也要来。”端木翔龙轻轻一拍大髓,目中露出兴奋的光彩道:“来得好,我正等着扒下他的画皮呢!师父,您可知贵寺主持是他们中什么人么?”和尚道:“不知道。昨晚贫僧听颜良叫他丁前辈,看样子也是大有来头的。”端木翔龙道:“您见过他练什么功,使用什么兵器么?”和尚想了想道:“不瞒少侠,敝寺僧人从无人习武。但有一次,那是三年前吧,贫僧在后山散步时,发现他盘膝坐在一块岩石上,好象在坐禅。贫僧不敢打扰他,便下山回寺,谁知走出十几丈,突然听得身后一声震天大响。贫憎急忙转过头一看,在他身前四五丈外有一棵酒坛粗的大树凭空折断。当时他背对着贫僧,贫僧见他正收回双掌,而他的双掌却红得如同鲜血。碍于他是主持,贫僧不敢询问。事后贫憎又去后山看了看那棵折断的大树,树的断口处完全象被雷击火烧一样,成了黑炭。贫僧刚一伸手摸那树桩,谁知树桩随手化为木屑。少侠,贫僧知道的就这些了。”端木翔龙冷笑一声道:“丁兆雄,西域鬼王,想不到你失踪十几年,竟然躲到这里来了。师父,多谢您的帮助,在下便不打扰了。今日之事,请您守口如瓶,切莫对他人讲起。”和尚道:“贫僧焉能不知。少侠尽可放心,下山时若有人盘问,便说在寺外让贫僧挡了驾.贫僧自会应付他信。”端木翔龙一躬到地,道:“多谢师父,在下有一事相求,少知肯否?”和尚点头道:“少侠有何吩咐.请讲。”端木翔龙道:“在下想请教师父尊号。”和尚道:“贫僧元通。“墙木翔龙道:“元通师父,在下想请您每日将寺内情况变化记下,置于南面半里处那棵三又大树的树根洞穴中,在下每日夜里来取。”元通和尚道:“少侠现在何处?”端木翔龙道:“少林寺。”元通和尚道:“贫僧养有一只山鹰,让它给您送去。”端木翔龙道:“它认识路么?”元通道:“贫僧与慧明大师私交甚厚,这鹰还是他送给贫僧的。可灵了!”端木翔龙一把抓住元通的手道:“太好啦!”元通道:“您快走吧,贼人快吃完饭了。”端木翔龙再次施礼道谢,转身离开凤穴寺,顺着来的路下了凤穴山。晚霞将天空烧成一片直红,端木翔龙低着头在官道上缓缓的前行,夕阳将他硕长矫健的身影拉得很长。他回地头看了一跟凤穴山,暮色已给凤穴山投下了一片阴影。整座山无一丝声音。寂静空旷得犹如罩上了一层死亡的阴影。转过一道山环,前边是一片十分开阔的荒滩地。官道从荒滩中穿过,蜿蜒向北伸摹。官道两旁杂草齐胸,芦苇没顶,晚风一吹,发出一阵阵悉悉嗦嗦的声音,让人听来心底发毛。这种地方最是埋伏袭击的理想之地,端木翔龙自踏进这荒滩便不敢大意,暗中将神功运遍全身,时刻戒备着向前疾驰。快要走出荒滩时,忽见道旁一个水洼边躺着一人,从身段上看是个女人。端木翔龙站在道旁静静的看了一会,见她俯卧着一动不动,不由心中暗忖道:“莫非是具死尸?还是患了重病的路人?”他天性善良。宅心仁厚,决定看个明白,便走下官道,来到那人身边,轻声问道:“喂,你怎么啦?”没有回音,那人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他便蹲下身,伸手将那人翻转过来,一看大吃一惊。原来确实是个女人,而且是他认识的追魂手季三娘。不过她已失去了往日的风韵,一张俊脸苍白如纸,双目紧闭,牙关紧咬,一缕直迹从嘴角沁出,胸部已不再起伏。端木翔龙忙拿住她的腕脉一摸,脉息已微弱得几乎分辨不出。他从上到下查看了一下她的身体,未发现有任何外伤,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端木翔龙伸掌抵住她的后心灵台穴,将一股强大的真气输入她体内。片刻,只见她轻轩地发出一声呻吟,然后缓缓地睁开跟晴。端木翔龙见她苏醒过来,但自己身上无治伤之药,要想救活她已是不可能,便问道:“季三娘,你身上可带有伤药?”季三娘吃力的点点头,探手指了指胸怀。端木翔龙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嫌,探手人怀,从季三娘贴身的内衣中掏出一个磁瓶,道:“是这个么?”季三娘点点头。他便打开药瓶,倒出几粒丹丸纳入季三娘口中。不久季三娘精神转好,双目中也出现了光泽。端木翔龙见她已有好转,便问道:“你怎会在这儿!又是谁将你打成这样?”季三娘未曾开言,泪水已纷纷滚落,半天才断断续地说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思,不知愚公尊姓大名,为何认识我?’,端木翔龙笑笑道:“在下易铭,三年前曾在敝友处见过芳驾。不知如今为何成了这般模样?”季三娘挣扎着坐起,半倚半靠在端木翔龙胸前道:“恩公不问也罢,我真难以启唇。”端木翔龙见她已恢复三四成功力,便将抵在她背心之手撤回,道:“请恕在下冒昧。”季三娘坐正身子,长叹一身,幽幽地说道:“恩公,我乃是有罪之人,今蒙不弃救活,纵是变牛变马也难报答您的再生之恩。我这次是中了自己人的暗算。”端木翔龙故作惊讶道:“哦!在下还当三娘是被仇家所伤呢。”季三娘道:“恩公若不嫌罗嗦.我便说与愚公知道。”端木翔龙笑道:“三娘但说无妨,在下乃闲云野鹤,终日漂泊,无一固定去处,三娘在附近可有相识之人?”季三娘道:“我一生结仇甚多,最好不要让人知道我受伤之事。愚公若不急着赶路,请特我带到前边山岗上.那里有一个山洞。想在那里暂避些时日。”端木用龙弯身将季三娘抱起,按她指示的方向.大步流星向前面里许远的一座小山奔去。登上小山,穿过一片树林,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山神庙,庙已荒凉破败,瓦砾残垣,杂草蔓生,庙中的神橡早已变成几堆烂泥,剩下几根光秃秃的木桩。端木翔龙抱着季三娘穿过破庙,高后十几丈处有一棵三四人合围的大树,树后是一块断崖,长满鸡卵粗的青藤。季三娘对端木翔龙道:“恩公,到了。”端木翔龙将她放下,只见她半跪在大树边,伸手将断崖与大树相交处的青蘑拨开.现出一个能容一人钻入的洞口。季三娘转过头冲他一笑,道:“恩公请随我来。”率先钻入洞中,端木翔龙相随而人。两人在洞内爬行不足一丈,洞子一下于变得十分宽敞,可容三五十人。洞内别无出口和岔道,洞的一角铺有一大堆干草,草上有一张虎皮。石壁高处雕有一个小洞,洞内放有一盏油灯。季三娘指着虎皮道:“恩公请坐。”端木翔龙扶着季三娘在虎皮上坐下。季三娘嫣然一笑道:“恩公功力好精纯,不知习的什么功,出自何人门下?”端木翔龙笑道:“在下师尊已久不涉足江湖,恕我不便奉告。”季三娘道:“失礼了,思公请勿见怪。”端木翔龙道:“听说三娘加入了一个十分神秘的组织,不知可有此事?”季三娘道:“是真的。我所在的组织乃是当今世上最庞大的组织,分布景广,人员最多,且高手芸集。我为他们赴汤蹈火,舍身拼命,可到头来却险些死在他们手中。”端木翔龙道:“他们难道没有一点人性?”季三娘恨恨地道:“人性?他们根本不是人,是一群五毒俱全的魔鬼。我在江湖上可谓是声名狼藉,又毒又狠之人,可他们比我狠毒百倍。”端木翔龙插口道:“他们为什么要置你于死地?”季三娘道:“不瞒恩公,十几天前我曾在少林寺外与最近江湖中出现的一个年轻人大战了一场,险遭不测。此事被他们知道了,便派人追杀,说我变节叛变了他们。我东躲西藏,原以为躲过丁他们,便想取道北上,到北疆找个隐秘之处了此一生,永不在江湖中走动。谁知今日路过此地,便与他们遇上了。开始时他们围攻我的不过是十多名二主流杂碎,我倒不怕。哪知后来凭空的来了一个老道,我与他并不相识,可他却帮着那些狗杂种打了我一掌。我只好负伤逃走,若不是那片荒滩杂草,怎能等到恩公相教,恐怕早就被他们撕为碎片了。”端木翔龙道:“三娘既然有心悔过,为何不去请求少林寺的慧明大师帮助?”季三娘低声叹道:“愚公不知,我与侠义门结怨甚重,焉能取信于人。再则侠义门中也有不少人是他们的同伙,若是找错了人,岂不是自投罗网么?”端水翔龙道:“他们果真那么厉害?”季三娘道:“思公,这条小命是恩公给的,今后的日子是凶是吉实难预料,现将他们的一件极大的秘密告诉恩公,请恩公邀些帮手逮去长江三峡中的黄牛峡中的黄牛庙救人。那是关押着他们十几年劫持去的许多武林人物。”端木翔龙心头猛的一震,道:“他如何知道这等重要机密?”季三娘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原本师从散花仙子凌碧霞,恩公想必早巳听说过。后来因妄交贼人,被恩师逐出门墙。我便四处周游,遇上一位风尘异人,他将我带回天山,传给我不少武功。有一次偶然我发现他有一部武功秘笈,是两百多年前隐居在三台海子的一位怪人留下的,叫玉龙雪功。我便生了歹意,一次趁他与我交欢时,点了他的促精穴和灵台穴,然后将他杀死。我带着那本秘笈回到中原,再后来遇上了颜良。颇良此人恩公可曾听说过?”端木翔龙点点头,季三娘继续道:“我与他明铺暗流.关系密切。他见我功夫不错,便将我拉入日月敦,做了一名总舵特使。由于我不知那秘笈上的功夫要童男童女才能修炼,便暗地里修习起来。谁知半年以后便走火入魔了。为了求得救主治疗,便将那本书给了教主,并季身于他。所以我又在了教主有其实无其,名的夫人,从而得知了许多秘密。”端木翔龙道:“原来如此,难怪他们要追杀你。你可知那些关押着的人的姓名?”季三娘显得有些疲倦,端木翔龙见她支持不住,一把拉住她的手,将真气贯人她的体内。刹时,季三娘精神一振,又来了力气。端木翔龙一边以自身真气为她疗伤,一边听她诉说,只听她继续道:“我知道的有道凤穴寺中的元觉主持,有南岳大庙的主持慧空大师,有崆垌派的掌教娄云飞。有武当三老,点苍派的六剑手,华山派的掌门黄海,杭州灵隐寺的智通、智化、智广,还有……还有昆仑振的玄宫大士、玄明大士,黄山白玄秀士罗真,庐山铁罗汉苏敖。其他人便记不清了。”端木翔龙道:“如此说来,现在这些侠义门中的同名人都是被他们派来的替身。”季三娘点点头道:“正是。”端木翔龙道:“听说教主是巫山神君?”“不错!”“他有一个大徒弟,你可见过他?””虽未见过,但我知道他是谁。”“谁?”“这世上练成玉龙血功的除了西域鬼王丁兆雄,就是现在的凤穴主持。谁练玉龙雪功,谁就是他的大徒弟。”“那他有什么标志么?”“有哇,练这功殴打人必须是童男童女。您想想,食色,性乃人的本性,只要是人都有七情六欲。一个人若是练这种功夫,不能与其他男人或女人接触,久而久之他就会变得十分化郁寡欢,甚至变得象皇宫里的太监,白面无须,尖声细语,阴阳怪气。端木翔龙点点头,暗忖道:“看一果真是他,好一个隐而不露的正人君子,嫉恶如仇的大侠。”季三娘见他沉思不语,便问道:“恩公。您在想什么?”端木翔龙笑笑道:“没什么。”季三娘妩媚一笑道:“恩公,您肯定在想某一个认识的人他练的就是血掌,对不?”端木翔龙不置可否地笑笑。暗道:好聪明的女人!季三娘道:“世上根本不存在秘密,恩公不用再胡思乱猜,我告诉您他是谁。”端木翔龙喜出望外、急问道:“他是谁?”端木翔龙一拍大腿叫道:“果不出我所料!三娘,在下不有一事相问,不知你可听说过贼教在昆仑山中训练了一批杀手死士?”季三娘笑道:“恩公知道日月教的事可真不少,连这极机密的事也知道了。”端木翔龙道:“哪里,听人说起过罢了。”季三娘道:“恩公,不管您是什么人,我也要告诉您,确有此事。”“十分厉害么?”“他们大都是从各地选来的上上之材,食了一种出自南荒的麻醉药,心性已失。要解此毒也很容易,只需我身上这宝贝即可。”说着,季三娘也不避嫌解开外衣,从贴身亵衣口袋中取出一个晶莹剔秀的小玉盒,放在端木翔龙手上。端木翔龙打开玉盒一看,里面装着两只武林罕见的稀世之宝,雪山朱睛冰蟾。季三娘道:“恩公,此物送您吧,或许您以后会派上用场。”端木翔龙了不客气,加声称谢后纳入怀中,道:“不知那批死士在什么地方?”季三娘道:“昆仑山中有个地方叫鬼谷,谷口乃是一绝壁石缝中,一般人不易找到。恩公以后若要寻找,我愿为恩公带路。”端木翔龙忘情地抓住季三娘的手道:“多谢三娘!”季三娘得端木翔龙源源不断的真气相助.体内之伤已愈,突然,她象想起什么事还要对端木翔龙讲,被端木翔龙抢先说道:“你不必再怕日月教的人了,有我在此,谅他们奈何不了你。待会,在下带你到少林寺去。”季三娘心有余忌道:“这……”端木翔龙笑道:“没事,包在我身上。从今后,侠义门中之人谁也不会再为难你,若有可能见到令师,我替你求情,让她准你重归门下。”季三娘不信,问道:“这是真的?”端木翔龙神秘的一笑道:“君子无戏言!”季三娘滚下虎皮,扑嗵一声跪在端木翔龙面前道:“恩公此恩此德,三娘永生永世不忘!愚公在上,请受三娘一拜!”说着便磕起头来。端木翔龙忙伸手将她拉起,让她坐回虎皮上,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能改,佛祖都会原谅,何况人乎!请您以后不要再恩以长患公短的,我实在是受不了。您就叫我小兄弟吧!”季三娘瞪着一双水凌凌的大跟睛,道:“这……您比我大得多,怎么可以如此称呼?”端木翔龙笑着取下面具,道:“您看看我是谁?”季三娘一看,惊得以手捂嘴,险些投叫出声来。端木翔龙将面具重新戴好笑遣:“三娘,您那手飞刀手法堪称一绝,何时教教小弟?”他本是心胸坦荡之人,对男女间的事也不那么敏感,加之他人年轻,长期生活在深山洞穴,对儿女风情知之甚少,心如一张白纸。对于少林寺那一幕,他早已不放在心上。所以毫无顾忌地说出此话;哪知道他此言一出,本来见了他真面目的季三娘已是羞愧不已,这一来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同时也从心底深处万分的感激。只见她面烧过耳,浑身躁热,低头不语,暗自忖道:“他认识我在先,救我在后。既然认出了我,还鼎力相救,真是天下少有的大好人。”端木翔龙见她低首不语,面红耳赤,猛然醒悟过来,脑子里不由浮上那晚在少林寺外的情景,不由得也感到脸颊发烫,浑身不自在起来。他急忙凝神静气,荡涤胸中杂念,顿时脑海中一片清明,神志了变得十分清爽。过了许久,季三娘才抬起头来,满面带笑说道:“恩公.您的吩咐,恕我万难从命。您若不弃,我愿永远在您身边,做个使唤丫头便心足矣!”、端木翔龙连忙摆手道:“我怎么成?”季三娘道:“能侍候您这样心胸坦蔼,是非分明、不许前嫌的君子,便是我前世修来的福份。您若不肯,便是嫌我出身低贱。”端木翔龙道:“此事万万不可,咱们还是先回少林寺,以后再说吧!”季三娘凄惨地笑笑,站起身道:“象恩公这样的人都不肯收留,别人还能收留我么?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的好!”说罢突然一头向石壁擅去,眼目的地就要香消玉陨,血溅三尺。端木翔龙急忙虚空一抓,将她吸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端木翔龙身边,端木翔龙道:“好,我答应就是了。千万别再想死呀活的。”季三娘好不欢喜,急忙翻身跪下道:“奴婢拜见公子。”端木翔龙忙将她扶起道:“咱们走。”两人钻出洞来,下了山岗,向少林寺奔去,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十分亲热。季三娘笑道:“公子,说真的,在少林寺外那晚,奴婢曾发誓要将你杀了。想不到却是您救了奴婢的命。”端木翔龙笑道:“其实当时我要杀你是易如反掌,可是我觉得下不了手,也许是你长得太美了,老天不让我辣手摧花吧!”季三娘嫣然一笑,妩媚至极道:“那是我命中注定要给公子当奴婢。您不知道,我早有预感,巫山神君他迟早要杀了我,因为我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他岂能让我活在世上。”端木翔龙笑道:“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以后会活得更好。”季三娘道:“那是托公子的福!”端木翔龙道:“苦诲无边,回头是岸。你这幡然醒悟,便立地成佛了。有的人却执迷不悟,至死不悔。你想想,你古至今,哪有邪恶战胜正义的?别看日月教眼下闹得欢,他们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秋后的蚂昨没几天蹦的了。”两人一路走一路摆谈,双方都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了对方。当靖木翔龙提到自己的父亲因为没给巫山神君治作而全家遭到他的屠杀后,季三娘突然道:“想不到公子竟有这般血海深仇,待抓住巫山神君那老贼后,奴婢非得在他身上戳七七四十九个洞不可!”端本翔龙道:“纵是将他挫骨扬灰也难消我心头之恨,他所欠的血债舀三江四晦水也难以洗清。天下人都恨不能食他肉,剥他皮。”翻过一座高坡,转过一个山塌。一颗两人合抱的古柏,孤零零地挺立在荒野上,那插天人云的身姿,结实粗壮的树干,虬劲盘结的枝干,好久以坚定、强壮、不可征服的之感。在离大树二十多丈远的地方,端木翔龙突然止步,并一把拉住了季三娘,道:“慢!”季三娘警觉的向上下张望道:“看见什么?”端木翔龙道:“血腥,死人的血腥味!”季三娘道:“我怎么嗅不到?”端木翔龙飘身挡在季三娘身前,道:“跟紧我,小心四周。”季三娘心里一阵发热,仿佛挡在前面的不是一个人,一个年轻人的血肉躯体,而是一堵墙,一座山,一座坚不可摧的大山。两人飘身来到树下,只见树根下横躺着三具尸体,死状十分惨烈,均被开膛剖腹,截肢断臂,三颗光秃秃的脑袋也被击得粉碎。端木翔龙围着大树转了一圈,别无发现,对季三娘道:“咱们走!”声音甫歇,空中幽幽地传来一声长叹,接着一条人影从五丈外的乱莲蓬蔓草中冉冉站起。夜色虽暗,端木翔龙一眼便认出了突然现身之人,忙悄声对季三娘道:“别出声,来人是血手卓戎,一切由我来对付。”季三娘忙躲到端木翔龙身后,暗中掏出三把飞刀隐于掌中。端木翔龙不等卓戎发话,便来个先发制人,朗声喝道:“阁下是谁?三人可是你杀的?’”卓戎飘身来到的前一看,发话之人是一个四十左右的黄脸汉于,身材修长,衣衫华丽,在他背后还躲着一个女人,便笑道:“二位好雅兴,到这荒山野岭于什么来了?”端本翔龙冷笑一声道:“这你管得着吗?我同你,这三人究竟是不是你杀的?”“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厂卓戎笑着反问道。端木翔龙冷森森地道:“不是么,请阁下帮咱们将人埋了。是么,说说杀人理由。”卓戎笑道:“朋友是什么人?”端木翔龙道:“在下易铭,你是什么人?”卓戎道:“在下立手卓戎。”端木翔龙道:“你还未回答我呢?”阜戎若无其事的说道:“是我杀的。”“为什么杀他们,他们犯了什么罪?在哪儿招惹了你?”“他们不该潜伏在此,暗袭于我。”“他们与你有仇有冤?”“谁知道。”“无仇无冤,为何暗算你,难道想抢劫你的财物?”“也许是吧。”“你从哪儿来?”“在下不是犯人,你也不是青天大老爷,凭什么这样问我?”“凭什么?谁要是不讲清楚,休想离去。”卓戎呵呵大笑道:“你是什么人,管得这么宽?”端木翔龙阴森森地冷笑一声,道:“奉教已将这方圆百里划为禁区。”“你是什么教的?”“说出来吓死你,本教乃即将一统武林的日月教。”卓戎哈哈大笑道:“阁下下是何方混混,竟敢冒充日月教的人?”端木翔龙笑而不答,季三娘却从他身后挺身而出。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叱道:“混蛋,你才是混混,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娘是谁?”追魂手季三娘的名声在江湖上虽说不好,但叫得非常响,何况她不是巫山神君的情妇,卓戎哪有不认识她的。一见是她,卓戎大吃一惊,脱口道:“你还投死?”季三娘冷哼一声道:“我为什么要死?你的消息饲挺快的。”卓戎一张俊脸立时拉了下来,沉声道:“他是谁?是他救了你?”季三娘也学着他先前的口气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卓戎手按剑把,双目如电,杀机顿起道:“是不是我都要送你们一块上路!”季三娘嫩嘴冷笑道:“你行么?”卓戎怒叱一声,道:“你这贱货!死到临头还敢耍笑大爷。”季三娘被他辱骂得浑身颤抖,怒叱一声便要扑上前去。端木翔龙伸手将她拦住道:“三娘息怒,他所骂的是过去的三娘,而过去的季三娘已经在荒滩上死了。你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待会他就知道这骂人的后果是多严重了。”卓戎踏上两步,将双方的距离缩短到不足两丈,喝道:“姓易的,在下不管你是何门何派之人,今日你既然与这贱货同行,说不得只好委屈你了。来呀!将他二入拿下!”声音刚落,大树四周的杂草、矮林、藤蔓中呼啦一声涌出三十多名贼人,一下子将端木翔龙和季三娘团团围住,明晃晃、高闪闪的刀光剑影,在星月下星出十分阴森诡谲。端木翔龙放眼一扫,伸出一手将摹三娘的手拉住,道:“好一个沽名钓誉,欺世盛名的卓在侠,蛰伏了十几年,九十九步已过,就差这一步就等不及了么?过早的暴露自己,不怕功亏一簧么?”卓戎黄衣飘飘,英娄勃勃,俊美的脸上充满傲慢和得意的笑容,泰然自若,负手而立,道:“阁下想必已从那贱货口中知道了不少东西吧?不哦它已经不成为秘密了。”端木翔龙笑道:“对我而言,日月教根本不存在什么秘密,面是要它偿还这十几年来所欠武林同道、天下生灵的血债,你不认为是这样吗?俗话说得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是报应你们的时候到了!”卓戎笑道:“阁下好大的口气。”端木翔龙笑道:“口气再大也没有卓大侠的名头大,也没你的狼子野心大,更没你乔装伪善的本事大。当然,也没有当人们知道你的丑恶嘴脸后的震惊大。你骗了多少善良的心?他们尊敬你.热爱你,想不到你的心却是那样黑,那样毒,蛇蝎之毒恐怕都难与之相比。卓大侠,你用多少人的鲜血培练成了你的血掌?你比那些用千千万万百姓的鲜血染红乌纱的贪官污吏还要坏上百倍,千倍!”卓戎一咬钢牙,怒目竖眉,沉声道:“阁下好一副灵牙利齿,说够了吧?弟兄们,上!要活的不要死的,我要用他俩的心祭开山大典!”端木翔龙伸手一摆,不慌不忙地说道:“慢!阁下还是少让他们来送死,他们只配替你摇旗呐喊,还是咱两人先玩玩。我想领教一下阁下费尽苦心修练成的玉龙雪功,请吧!”卓戎一摆手,群贼退出十几丈远,虎视耽耽地注视着场内。端木翔龙放开季三娘的受,低声道:“我若不敌,你速去少林寺送信。”季三娘道:“不!要死咱们死在一起。世上哪有主人死,奴婢活的道理,让奴婢先上吧!就算奴婢报答塑的救命之恩!”端木翔龙笑道:“我救过你么?那是你的福气,别再说傻话了,你不是他的对手。”季三娘固执烙道:“奴婢纵是被他千刀万剐也心甘情愿,还请公子依了奴婢这一回吧!”端木翔龙脸一沉,道:“嗯,休得多言,照我的话去做,不然今后别再跟着我!”季三娘不敢再争,默默的逗到树下。手中隐藏的三柄飞刀,象上了弦的箭,一触即发。卓戎见他二人低声争执完后,笑道:“阁下用不着那么急着交待后事,一时半会还不会让你死,有话以后再慢慢说不迟。”说罢,不丁不八站开门户,双掌在胸前一阵剧颤,渐渐的变为红色,越来越红,象两块烧红了即将锻打的钢板。端木翔龙含笑而立,神色安祥,脚下丝毫未动。一身白色儒衫无风自动,猎猎作响,显得那样的飘逸潇洒,沉着镇定,象身后那棵经历丁沧桑的大树,傲然挺拔。卓戎已将全身功力提及至极阴,朗声道:“这便是玉龙雪功,阁一不是想见识么,请吧!”端木翔龙见他一双鲜虹的掌锋外并无紫色光芒,知他并未将神功练至大成,心中已经有了谱,便笑着道:“不过如此,进招吧。”卓戎也不推让,脚尖一点,飞身窜起,急如闪电,一招“雪崩冰山倒”,斜肩带背扑向端木翔龙。端木翔龙断喝一声:“来得好!”左手二指一探,“仙人指路”,右掌一翻腕,五指一伸一缩“拈花折柳”,反击卓戎。卓戎右掌拍出后,一见对方左手二指遥遥指向自己的掌心劳官穴,破空的指风嗤嗤怪响,急忙变掌为爪,一招“雪鹰探金爪”,抓向对方腕脉;左掌迅速攻出,一招“雪消玉龙现”,劈向对方前胸的璇玑、七坎、膻中三大穴。端木翔龙身形一晃,侧身滑步,施展出师门绝技灵虚幻影轻功,倏然到了卓戎身后,右掌一翻,拍向卓戎的神道穴,左掌一切,斩向卓戎的后颈玉枕穴。端的是迅疾无匹,凶猛绝伦。卓戎蔟出的两招刚到半途,陡觉跟前一花,竟然失去了对方的身影.同时感到脑后生风,背心汗毛倒竖,急忙将身形的溜溜一转,凭空拔起一大多高,双掌在空中划起一道圆圈,疾速拍下,只见漫空鲜红的掌影,层层叠叠,一浪接一浪,当头罩向端木翔龙,这一招乃玉龙雪功中的“瑞雪罩莽原”。端木翔龙见卓戎急中变招,凌空拨起,脱出自己的掌影,而且凭空幻起一道红色光环,凶猛无俦地压各自己。暗道一声:“好!”脚尖一转,身子也象一个砣螺飞快地在原地旋转起来,身体象一股白色的龙卷风,一圈一圈向空中升去,所向无敌,毫无阻挡地穿破卓戎的红色光环,越过卓戎足有两丈多高,这才在半空中停止。倾俄,两人双双落到地面,只见卓戎面色苍白,口中直喘粗气。而端木翔龙侧淵淳狱恃地站在他的对面两丈远的一蓬野草上,柔弱的小草竟然不折不弯,依然迎风挺立,飘飘欲仙。众人一看场中情景,知道二人已在空中以内力相拼了旷世一招,一个个都被这神奇的功夫惊得目瞪口呆,张口结舌。根本没注意卓戎的神情变化。直气得卓戎心里暗驾不停。只听端木翔龙朗声笑道:“卓大侠,玉龙雪功不过尔尔,还是放下屠刀,束手自缚,等侯武林公审裁决吧!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顽抗是没有用的!”几句话气得卓戎一佛升天,二佛捏般,一腔心火直往脑门上冲,恨不能扑上前去将端木翔龙撕成碎片,但在空中那一招,已耗去他不少真力,而对方却无事一般,悠然立在草尖上,单这份轻功已使他寒生胆底,暗自叫苦不迭,哪还敢轻易发动攻势。端木翔龙缓缓揭下面具,纳入怀中,微微一笑,道:“卓大侠,你看看我是谁?”卓戎正暗自调息静气,忽见对方变戏法似的揭下一张面具,不由定睛一看,这一看骇得他魂飞魄散,倒吸一口凉气,惊呼道:“是你!”端木翔龙笑吟吟的答道:“不错,是我!”卓戎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什么人不好碰上,偏偏一露真像碰上这冤家死对头。世上的事果真有那么巧么?他惋若是在梦中一般,不自主地撂着头道:“不可能!怎么可能?”端木翔龙道:“卓大侠还记得在君山前说的话么?那些你梦中的厉鬼正在向你索命呢?不知你此时心中是否还十分痛快?我现在要将你这棵病树上的蛀虫给掏去了,你可忍着些。”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简直要了卓戎的命。堂堂血手卓戎日月教教主巫山神君的大徒弟。二十多年来,多少武林名宿死在他掌中剑下,怎忍得下这口气,即使只剩一口气,他也要作一番垂死挣扎。如同俗话说的:蛇死还得甩几下尾巴呢。顿时只见他强压怒气,阴森林一阵冷笑,道:“兔崽于,鹿死谁手,殊难料定。休要高兴得太早。”呛啷一声掣出宝剑,捏了上剑诀,剑尖遥指端木翔龙。端木翔龙道:“令师既然未能将你的拳脚调教好,那我就再试试你的剑术,看看令师是否在武功上有资格独傲武林。”他也缓缓拔出佩剑,只听一阵悦耳的龙吟过后,一柄蓝汪汪如同一泓秋水的宝剑已脱鞘而出,刹时晶光耀目,冷电四射,犹如黑夜中划起一道闪电,天空中的星月都量得暗淡无光。卓戎见端木翔龙手中握着的是一把稀世宝剑,心中陡地往下直沉,感到自己无论在气势、武功、兵器上都要逊色对方一筹,不由心灰意冷,暗道几声:“罢!罢!罢!苍天绝我,看来今夜果真要葬身于此了。”端木翔龙轻轻在剑身上屈指一弹,宝剑嗡嗡不止,朗声道:“还等什么?动手吧!”卓戎牙一咬.也不答话,宝剑一挥,抢先踏进,剑随人出,一招“灵蛇吐信”,剑光如匹练,剑影似闪电,迅疾诡谲地罩住端木翔龙的前胸要害。眨眼间已枣出六六三十六剑。丝毫不给对方喘息机会。端木翔龙一见卓戎攻到,将宝剑往怀中一抱,轻飘飘跃下草尖,原地一转,人已到了卓戎身后。卓戎迅猛凶狠地刺出三十六剑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对着空中乱刺一通,骇得他急忙旋转身躯一看,背后也没人。这一惊,冷汗便顺着脊梁往下直淌,死亡的阴影罩住了他。他接连转身几次,仍末看见端木翔龙的影子。下他可慌神了,握着宝剑的手开始发抖.脑门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他干脆不再转动身子,而是敛神静气,停在原地不动,暗将护体神功运起护住全身。谁知他刚一停下,左肩便被端木翔龙拍了了下。他立即转过身去,还是不见端木翔龙。他这才明白,对方一直贴在他背后。可对方的轻功实在是高明,犹如影附形,任他如何转动,也休想将对方甩脱。不明摆着任人宰割吗?蓦地,端木翔龙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快叫你的人放下武器,不然,我要你的命!”卓戎经历丁多少大风大浪,见过不少扛湖中负有盛名的人物。可是,没一个象端木翔龙这么可怕。就是一丐、二怪、三奇中任何一个与他交手,他都自信能放手一拼,不会感到恐惧与胆怯。突然,他剑尖一点地面,身体猛的腾起两丈多高,向前翻出四五丈远,人在半空,已反手向暴露了身形的端木翔龙打出三支五寸长的短剑。这种暗器又薄又窄,打出后迅疾无比,在黑暗中极难辩认。可它却难不住具有一双夜眼的端木翔龙。当他看见卓戎急中生智脱出自己的灵虚幻影轻功控制后,刚想飘身跟进,陡见三点寒星扑面而来,离自己的面门和前胸已不足三尺,急忙将定剑舞起一层剑幕。只听叮,叮,叮,三声脆响,卓戎打出的三支剑形暗器已被他全部击落,碎为数节。卓戎一见端木翔龙受阻,脚尖一点地面,挥舞宝剑又扑了上来。剑影疾闪,身法急转,剑似狂风,人如蚊龙,奇招异着绵绵不断,泼辣疯狂地向端木翔龙一阵猛攻狠打。端木翔龙脚跟一旋,抱剑怀中,团团旋转,形成一股有形的气流,护住全身,飞花飘恕般躲过了卓戎虚虚实实、变化无穷的剑招,毫毛末陨。当卓戎攻到五十多招时,只听端木翔龙哈哈大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接我几招试试!”陡见一道蓝光从狂风骤雨般的剑光中直透而也,叮叮当当一阵剧响。蓦地剑虹倏止,端木翔龙仍然怀抱宝剑,神闲气定站于原地。卓戎却呆立不动,秀发披散,面色苍白,口中直喘粗气,一脸的惊骇震异。双目瞪得溜圆,却暗淡无光,两道剑眉已被剃得精光,右臂衣袖破裂,一道七八寸长的创口,血如泉涌,正顾着手中宝剑下流。双肩缺盆穴上有两个铜钱大的剑孔,有血沁出,从他的神志看,一身功夫已被对方给废了。再看他的前胸,十字交叉地被划了两条深及筋骨、长达数寸的伤口。他用长剑支撑着身体,才未倒下。端木翔龙呛啷一声剑入鞘,笑道:“看来你老兄不是浪得虚名,便是运气不好。不过你也别伤心,漫说是你一人与我单打独斗,就是你师弟颜良与三名总护法联手群攻,也未捡得丝毫便宜。在下要取你这条小命是易如反掌,不过还得留下你让天下武林同道学点东西。三娘,将他带去包扎一下。”季三娘从惊骇中醒来,答应一声走上前来,撕下卓戎身上的衣襟替他包扎。三十几年的勤学苦练毁于一旦,卓戎的心在瘫直,在痉挛。到现在他还没明白端木翔龙的剑是怎样击破自己的剑网刺中自己的。对方的剑刺向自己时是那样的从容不擅,清清楚楚,无一点花样,他竭力想避开那蓝幽幽的剑芒,可怎么也避不开,硬生生的承受了对方一剑又一剑的打击。他的心比身上的剑伤还疼十分。他想嚼舌自绝,可挥身上下软绵绵的无一丝力气,只好任凭季三娘象捆棕于似的给他包扎起来。末了,将他象死狗一样拎到大树下丢在地上。季三娘恨恨地叱道:“想不到你也有今天!”端木翔龙见季三娘将卓期待收拾停当,这才缓缓地向周围的贼人道:“你等为何还不逃命?”三十多名贼人一言不发地向他围拢过来,眼中燃烧着仇恨的怒火。端木翔龙微笑道:“怎么?你们也想动手么?”贼人还是不发一言,缓缓向他逼近。双方相距已不到三丈,端木翔龙喝叱道:“站住!谁再前进一步,休想活命!”贼人嘎然止步,其中走出一名五十岁左右的老者,阴森森地干笑两声,道:“阁下人长得好,武功也不错。可惜呀可惜!咱们不是少主,不喜欢单打独斗。再说你伤了咱们少主,你叫我们回去怎好向教主交待?”端木翔龙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等不好交差与我何干?日月教乃乌合之众,多行不义,来日无多,灭亡在即。你等既怕回去不好交待,何不远走他乡,另寻生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何必死抱这幽魂不散?”那老者抬了抬手中薄刃厚背的大刀,道:“阁下说得轻松,在下虽然说技艺不高,愿与众兄弟一起领教一下阁下的神功绝学。”端木翔龙笑道:“这又何苦呢?在下不想多杀无辜。你们这样死心塌地为巫山神君卖命,到头来能得到什么呢?”那老头道:“阁下,休要痴人说梦,咱们不吃你那一套。弟兄们,效忠教主的时候到了,谁要是后退一步,作怪我刀下无情!”他一挥手中大刀,率先扑向端木翔龙。其他贼人也呐喊一声,舞动兵刃杀向端木翔龙。他们不敢去招惹季三娘,因为季三娘的一只手掌正按在卓戎的头顶命门,只需稍一吐力,卓戎便会立刻死于非命。三十几名高手三十几支不同形状的刀剑钧叉,锤鞭枪戢,形成一个硕大的光圈罩住了端木翔龙。刹时间,劲气激的,罡风呼啸,刀光闪闪,剑气森森,人影闪动。“不知死活的东西厂端木翔龙断叱一声,旋身长啸,一鹤冲天,腾起三丈多高。两条乌龙般的匹练从空飞泻,直如翻江倒海的猛龙,盘旋飞舞,吞吐缠绞。铮铮铮,当当当,嘎嘎嘎,暴响连珠,震惊四野。只见断剑横飞,残戢乱舞,四周人影乍合倏分,一个个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端木翔龙的长啸还在空旷的野由中回荡,激剧的暴响已经蓦然而止。他已轻飘飘地从空而降,回到原地,两只手在空中一抓一抄,两道回旋飞掠的黑芒倏地回到他手中、原来这两道黑芒是他怀揣的尺八黑龙短剑。再看三二几名贼人,十停中倒下了八停,未死的六七人在惊骇中失声尖叫:“以气御剑!”以气御剑,武学中登峰造极的神功绝技,多少人只闻其名,未见耸实、究竟有没有人能在到这一境界,谁也说不清。端木翔龙舍长剑不用,而用两柄短剑。因为这两把短剑对他施展以气御剑可以说是再称手、再适合不过了。况且这两把短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任何刃兵俗器碰上它等于鸡蛋碰上了石头,豆腐碰上了快刀。端木翔龙将短剑插人怀中剑鞘,走到未死的几名贼人面前,冷笑一声道:“堪笑不等不自量,到头终是讨苦吃!这怨得谁来?在下有言在先,休怪我赶尽杀绝!”这六七名惊骇地渡的贼人,面白如纸,双目失神,浑身颤抖,突然间,一齐将手中的兵刃扔到地上,扑通一声跪倒,不住的磕头求饶。端不翔龙看也不着他们一眼,扭头对季三娘道:“三娘,你不想地地心头之火,解解先前之恨么?”季三娘咯咯一笑,悠然来到近前,劈胸抓起一名贼人,嘿的一声将其天灵盖击得粉碎;双脚左右一分,踢向另外两名贼人的心窝,将两名贼人踢得飞起七八尺、落到三丈外,口喷鲜血,四肢乱抖,眼见不能括了。对其余四名贼人,噼噼叭叭一阵拳打脚踢,直打得那四人口吐鲜血,双眼翻白。又捏住他们的脖子,用柳叶飞刀.一刀一个割断他们的喉管。她这才站起身拍拍衣襟,对端木翔龙嫣然一笑道:“公子武功盖世,可称天下第一。奴婢有生以来也未见过您这样俊的功夫。奴婢有幸服侍公子,真是上天赐给的福份。”端木翔龙笑笑,走到卓戎跟前,一把将他提起,这才道:“武功再好也不能迎天行事,做那人神共愤之事。不然,在气势上便输了对方一着,再好的功夫也难以发挥出来。何况,武功一道博大精深不可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临敌对阵不能过高估计自己,过低估量别人。小子就是吃了这样的亏,认为自己的玉龙雪功已练到十成,天下无人能接得下来。其关在心理上他早已输了,所以才败得这样惨。如若不然,以他的功力接我三招五招还是不成问题的。”季三娘道:“您在空中破他血掌那一招身法好漂亮,叫什么名字?”端木翔龙掉着卓胡往前走,道:“那是我根据天山剑法中的‘大漠孤烟’揉进师门无极玄天拿自创而成,我给它取名‘玉柱擎天’最后搏杀群贼这一招叫‘九洲苍茫’也是我根据师门无极乾坤剑自创的。”两人一咱说着话,三更时分、已到了少林寺外。端木翔龙不进山门,引着季三娘来到后边藏经阁外,找住她的细腰喝声:“起。”两人飘身上了围墙,然后轻轻落入寺内。端木翔龙一手提着卓戎,一手拉着季三娘,七弯八拐向藏经阁走去。越往前走,季三娘心里越发是发虚,平平地狂跳不止。端木翔龙感到她手心汗湿,悄悄地她耳边笑道:“别怕,这里是天堂,不是地狱,他们不会为难你的。”季三娘点点头,可还是紧张得很。两人来到藏经阁下,黑暗中传来一声低沉的喝声:“谁?”接着从回廊拐角暗处闪出八条人影,拦在二人周围。端木翔龙低声道:“师兄,是我,端木翔龙。”对面走近一人,端木翔龙一看是慧生大师。慧生大师也看清了端木翔龙,忙道:“阿弥陀佛,果真是师弟。”端木翔龙笑道:“师兄,家师他们可在?”慧生道:“在,全在楼上。”端木翔龙知道少林寺的规矩,忙问道:“师兄,我想带她上楼,不知可否?”女人除了在大殿烧香还愿,是不准踏进寺内深处的,何况这藏经阁。慧生大师不免犹豫。这时楼上传来一声问话:“慧生师弟,是何方贵客驾临?”端木翔龙撮口将声音凝成一线用传音人密的方法送上楼去。道:“慧明师兄,是我,端木翔龙,还有一位姑娘。”慧明惊喜的说道“慧生师弟,快请他们上楼。”慧生笑笑,侧身相让道:“请师弟上楼。”两人进了藏经阁,少林主持慧明大师和玄寂、玄明、玄静、玄灭四位长老已迎候在经堂中。一见端木翔龙不但带了一位美貌少妇进来,而目手中还提着一人。都微感意外忙将他们让进密室。端木翔龙刚跨进密室,耳边便响起几声银铃般的声音:“翔龙哥。”接着便有两条人影扑到他跟前。他定睛一看:哇!屋里人真多!扑到面前的是皇甫琼和柳海儿,这日思夜想的心上人突然出现,他还当是在做梦呢。忙将手中卓戎往地上一扔,也顾不得季三娘和满屋之人,一手一个将她二人揽在胸前,半天说不出话来。武林儿女,本就抛头露面,不拘小节,比不得深闺秀女。满屋之人权当没看见,唯有霜雪寒从后边推着东门晶虹走近前来,嘴里还道:“虹姐蛆,你不是也经常念叨我师兄吗?怎的见了面却不敢上前呢?”他不知道,东门晶虹虽然也不时念及端木翔龙,可拍二人毕竟只有一面之交,纵是她芳心暗许,那也是一厢情愿,人家端木翔龙或许还记不起她这么个人呢。所以,霜雪寒一推一嚷,臊得她面红如绸,芳心乱跳,静静地低下了头。沉浸在忘我的幸福中的皇甫琼和柳海儿,突然听霜雪寒的叫嚷,猛然觉察到她们这一高兴,竟冷落了情同手足的东门晶虹。三人虽然从款说破过对端木翔龙的爱,可三人都是那千里挑一的鬼灵精。这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生死与共,谁心里有几个小九九还不知道。特别是她二人满怀深情的提及端木翔龙时,总见江门晶神色暗淡,默默无语,有意无意的避开她俩,躲到一边悄悄落泪。她二人曾多次劝她道:古有娥皇、女英.二女共事一夫,咱们姐妹三个将来也永不分开。可她还是愁眉不展,人也逐渐消瘦憔悴了。世间唯有这一见钟情,一厢情愿的单相思最为折磨人。经使人魂不附体,六神无主,整日价的恍恍悔偬,食不甘味,夜不成眠。且说柳海儿与皇甫琼发现冷落了东门晶虹,双双上前拉住东门晶虹走到端木翔龙面前。柳悔儿嘻嘻一笑道:“翔龙哥,你还认得她么?”端木翔龙微微一笑,握住东门晶虹的一只纤手道:“当然记得,咱们初次见面,她便将我骂得狗血淋头,至今难以忘怀,晶虹姐姐,别来好么?”东门晶虹声如蚊嘤道:“多谢兄长挂怀,小妹很好。”端木翔龙点点头,柔声道:“三位蛆蛆,咱们待会儿慢慢说话,先办正事要紧。”三女闻言,悄然遇到一边坐下,六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端木翔龙。端木翔龙上前向龙虎神君、梁春华、粱秋实要叩见之后,又向在场之人以晚辈礼见过后,便将季三娘向众人作了引见。众人中有认识她的,有不认识她的,无人不为她的突然悔误和以戈震惊,甚至怀疑。但碍于侠门义士的身份和面子,不得不在她行礼时.勉强答谢,以示礼貌。龙虎神君让霜雪寒给她搬了一个蒲团、她道谢后端端正正坐下,仿佛是一个即将受审的犯人。当端木翔龙将她的遭遇和提供的情况禀报以后,众人这才对她刮目相看,神态也变得亲切自然多了。端木翔龙又讲丁他到风穴寺的经过,从中隐去了元通的法号,但慧明大师与玄寂等四长老心都十分明白他所讲的那僧人是谁。端木翔龙转身将丢在门边、俯卧地上的卓戎提到屋中,众人直到这时才看清他年提进来之人是谁,无不惊讶出声。粱春华脱口问道:“你是在什么地方将这恶贼抓获的?”端木翔龙惊异地问道:“师伯,您也知道他的底细?”梁春华苦笑一声,道:“是琼儿先察觉他的。为师一路追踪他到河南,在卧龙岗险遭他的暗算。若非慧明大师他们赶到,惊走了他与另一名老道,为师此时恐怕已是阎王老子的座上客了。此贼武功非同一般,那妖道更是十分了得。”端木翔龙道:“他的玉龙雪功已练到了十成。师伯,那妖道是何来路?”粱春华笑笑道:“惭愧得很,为师与他斗了二十多个回合,始终未能看出他的武功路数。但我看得出他并未倾尽全力。若尽丁全力,恐怕接不下他三五招。”端木翔龙道:“有这么厉害?”季三娘突然道:“前辈所见妖道可是长着一头黄发?三缮胡须有些发红?”梁春华拍腿道:“正是。姑娘知道你是谁?”季三娘摇播头道:“奴婢也不认识,不过他正是打伤奴婢之人。”-端木翔龙沉,抬了一会,抬起头道:“我看八成他就是日月教救主巫山神君。”众人刷地把目光投向他。龙虎神君手捋长须,微笑道:“何以见得?那些蛰伏了多年的魔头,一个个都不甘寂寞,陆继出来现世了。也许他又是不知从哪条阴沟里钻出来的妖魔呢?”端木翔龙道:“除了他的须发特别外,师伯可曾注意过他的眼睛?”粱春华道:“这倒不曾留意。我看他与常人没什么两样,难道巫山神君的眼睛有问题?”端木翔龙道:“是的。巫山神君在发怒时,睛睛会发出两股蓝幽幽的光,那还是他冒充颇良将我打下悬崖时,让我发现的。后来我一直琢磨,他可能修练过其他什么邪门歪道的功夫。”龙虎神君点点头道:“这倒要小心留意。”端本翔龙道:“爷爷,是不是问问卓戎?”龙虎神君道:“恐怕差别不出什么名堂,据你所讲,他可是巫山神君一手抚养大的。”.端木翔龙道:“他若不讲,我便零剐了他!”说完,上前解开卓戎被季三娘捆住的手脚,道:“卓戎,死活在一念之差,现在有两条路摆在你面前,随你选择,休可愿意合作?”卓戎伸了伸被捆得麻木的四肢,翻身坐起,双目中射出两股怨毒的冷光,死死的盯住端木翔龙,半天才冷笑一声道:“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姓卓的要是皱一下眉头便不算好汉。”埔木翔龙道:“你真的不想与我们合作?”卓戎猛的啐了端木翔龙一脸唾沫,道:“你这是痴心妄想!来吧,要想怎样折磨你卓大爷就请动手,大爷这儿等着呢。”端木翔龙笑笑道:“你知道我可不是什么侠义英雄,何况从你那儿我也曾经学会了许多做人的道理,什么样的事我都做得出来。现在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听好了,我一不分杯筋,挫你骨,二不点你的奇筋八脉,更不想毁伤你那俊美漂亮的面孔。我只需掏一瓢粪坑里的长尾巴蛀,从你嘴里灌进去,让它们在你嘴里、喉头、肠胃之中翻腾蠕动。”端木翔龙平淡地道出,听得屋里的人全都眉动色改,感到一阵恶心。端木翔龙望着卓戎笑笑道:“怎么样?”卓戎沉思一下道:“好,算你能耐!扶我起来。”端木翔龙道:“这就对了。”弯下腰去扶他。蓦地,寒光一闪。端木翔龙腰间的宝剑已被卓戎以电光石火般的速度拔了出来。人们齐声惊呼,端木翔龙探爪以擒章手法迅疾的抓向卓戎的腕脉,想夺下他手中的宝剑,可是已经晚了,只见一道血光冲天而起,卓戎手中的宝剑已割断了他自己的喉管。当啷一声,宝剑坠地,他的硕大身躯也随即仰面倒下,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蹬得溜圆,神光在他眼中渐渐涣散消失。端木翔龙怔了一下,缓缓地蹲下身子,伸手将卓戎的双眼抹拢,然后俯下身恭恭敬敬的向着卓戎的尸体磕了一个头,道:“不甘你是好是坏,你不失为一条硬汉子,这头就算咱俩相识一场,对你的一点敬意吧!”说罢,捡起宝剑,站起身还剑人鞘,转过身对慧明大师道:“掌门师兄,小弟想请您泥人将他好生埋葬,不知可否?”慧时大师合手佛什道:“阿弥陀佛!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他虽然在世时杀了许多人,但多数是那邪恶宵小之徒,咱们也就不必追究他与贼教的关系了,贫僧自当好生安葬他。”说罢,让慧生找来一块白布,将卓戎的尸体裹好抬了出去。端木翔龙这才对龙虎神君道:“爷爷,我想咱们不该等在这里,让贼人来打咱们。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咱们应该先去找他们。反正贼人的精华多已集中在凤穴寺,只剩巫山神君未到。万一捉他不到,剩下他一人,将来也成不了什么气候。”的屁股,直了直有些发酸的腰板。许久,那黄发老道突然问道:“派出去接应的人还没回来,该不会是你师兄遇到什么麻烦了吧?”颜良忙答道:“师父放心。师兄艺高胆大,心机聪慧,胆识超群,不会出问题的。”果真让靖木翔龙猜中了,那黄发红须老道果真是日月教教主巫山神君。他易容技术可谓高超,谁也看不出他是,经地化装改扮的。巫山神君阴沉着脸道:“他与为师分手已经十多个时辰了,有什么事办不完,要这么长时间?这场大雪也真下得蹊跷,这雪血谐音,恐怕此次行动又有些扎手于。这几日来,少林寺有什么动静?”颜良道:“据派出去的弟兄回来报告,少林寺一如既往,非常平静。”巫山神君端起碗呷了一口茶,含在嘴里片刻才吞下,道:“有没有发现什么武林人物到寺里去?”颜良道:“没发现有头脸的人物来往,前些天来地一些二三流的角色,据寺内潜伏的兄弟报告说,这些人是路过少林寺前,丢拜谓少林掌门的。听说慧明外出未归,便离开了。”巫山神君点点头道:“慧明和落泊书生粱春华等几人已回到了少林寺.咱们不可掉以轻心,你那死鬼师伯可有消息?”“没有。”“江湖浪子梁秋实和醉鬼上官野芒等人呢?”“也没发现他们的踪迹,不知游荡在何处去了。”巫山神君沉思了一会道:“这些人都好对付,为师担心的是端木翔龙那小于,他可是神出鬼没,来无踪,去无影。”颜良道:“师父放心.那小于此刻说不定也跑到巫山去瞎转了。据襄阳方面的探报说,根本未见那小子北上的琮影。”他哪里知道端木翔龙根本没去襄阳,而是顺江而下,经江陵、钟样、枣阳,早已到了少林寺。巫山神君道:“但愿如此,他才是咱们真正的对手,最大的敌人。放着上一代的恩仇不提,咱们的一流高手存多少死伤在他手中,二郎神君、法弘道人等至今下落不明,生死少知。待此间事了后,一定要集中力量,想尽办法将他除去。要不惜一切代价!”颜良道:“是!弟子明白。”巫山神君道:“这场奇怪的大雪一下,咱们的人衣衫单薄,可就遭殃了。待会将寺里和尚的衣物搜出,井将他们身上穿的也全部剥下,分给主要的弟兄。”颜良应道:“弟子这就吩咐人去办。”巫山神君道:“如何你师兄再不赶来,早饭之后便向少林寺出发,务必在午时赶到少林寺,不能再拖延时间,贻误战机了!”他二人的对话,声音虽不大,可这殿内之人皆是一流以上的高手,早已只字不漏的听得清清楚楚。坐在左首上方的鹰爪王骆鹏超突然问道:“教主,那端木翔龙是何等人物,果真厉害得很么?”巫山神君淡淡一笑道:“二位太上扩法不知,那小于人材可谓天下少有,仪表堂堂,俊美非常,武功更是邪门得紧。二十岁左右,内功修为恐怕已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返朴归真的境界,老夫曾将他打人万丈深渊,谁知他竟大难不死。上次在少林寺,他一招便击毙了本教十一名特级高手,那一招剑法,老夫是闻所未闻,端的是旷古绝招,至今想起还令人不安。”颜良补充道:“晚辈与三位扩法在玉泉寺同他战了半日一夜,他好似心不在焉,可招式却十分厉害,内力也是源源不断,好象永无止境似的。”骆鹏超道:“他可有什么特征?”颜良想想道:“这小于长得真他娘的帅得很,横看鼻,竖看眼,找不出哪儿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对了,他唯一的特征便是腰间佩了一柄古剑,剑柄剑鞘的两面都刻有字,其他么……他一直穿得很华丽。”骆鹏超望着梅竹松道:“好象是咱们在江陵城外见过的那小白脸?”梅竹松想想点头道:“不错!就是他,总舵特使白焕章认识他,他俩看去报熟。”巫山神君心头一震,向殿外叫道:“传白信使。”殿外有人应声寓去。不久,白焕章便跨进了大殿,到殿中跪下,向巫山神君行了大礼道:“属下总舵信使白焕章叩见教主。”巫山神君双目如鹰死死的盯着白焕章道:“站起回话。”白焕章站起身,又向两旁之人作了个罗圈揖道:“卑下参见两位护法前辈。”巫山神君道:“听说你在扛陵城外碰见一位朋友?他是谁?”白焕章躬身回答道:“他是司下的一个熟人,叫易铭。”“是于什么的?”白焕章道:“不知道,属下与他只有见过几面,听他自己介绍,是个学艺刚满,游荡江湖的武林同道。”“你们不是很熟么?”白焕章道:“彼此谈得拢而已,属下曾激他加人本教,可他始终未能答复。”“他要到哪儿去你知道么?”“听他讲要去秭归县替朋友送两匹马。”颜良一惊急忙问道:“什么样的马?”白焕章自从在江陵与端木翔龙分手后,早已在肚子里打好腹案,以备万一,今日要真用上。他回答得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满以为是天衣无缝,谁知他这最后一句话出口,险些坏了大事。听颜良问起马时,他想想道:“一红一黑,那两匹马可真是神驹良骥。”巫山神君挥手让他退下。他躬身退出大殿后,竟有些飘飘然,自我陶醉了。颜良神色不安地对巫山神君道:“师父,看来情况不妙。昨天早晨有人送了两匹马到少林寺,那两匹马的颜色正如他所讲的是一红一黑,神骏非凡。该不会是那小于已经到了河南,或者已经到了少林寺?”巫山神君沉默不语,众人察颜现色也不敢出声,大殿刹时没浸在死一般的寂静中。一盏茶的光景,巫山神君这才环视所有的人一眼后,对颜良道:“他在当阳县与你和三位总护法交手后,二郎神君失踪不见,他又突然出现在江陵。那时你们也在江陵。他叫人将马送到少林寺,其目的就是便于轻装跟踪你们。看来咱们在江陵的窝子十有八九让他给端了。你们派去劫持皇镖之人没有返回,押送南宫平的人也没消息,你师兄至今未到,这一连串的事情绝非偶然,肯定与那小杂种有关。传下话去,撤回所有的哨卡,立即分散转移,此地不是久留之处,三日后到武当山会齐。”颜良道:“师父,弟子认为他既然送上门来,何不在此将他除去,以绝后患。”巫山神君道:“你呀!他既然敢找上门来,肯定是有恃无恐。俗话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在未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之前,咱们不能硬碰。火速传令,撤!”声音喇落,寺门外蓦地响起一声清越激昂的长啸。啸声内力充沛,劲气十足,震得殿内的人耳膜发疼。那优扬的啸声犹如暮鼓晨钟,更信龙吟九天,凤哕云霄。殿内所有的人闻声色变,陡然立起。巫山神君冷笑一声道:“说到曹操,曹操就到。他可来得真快!”颜良道:“也许不是他。”巫山神君竖目蹬了他一眼道:“不是他是谁?从啸声中你难道还听不出来?就是少林寺的内家狮子吼功,恐怕也是望尘莫及!”他这里刚训斥完徒弟,寺门外便响起一声喝喊:“宫廷荣,颜良,你们已被包围了.快出来受死!”巫山神君呸地一声叱道:“兔崽子,敢喊你爷爷的大号。”然后对众人道:“你们出去亮开阵势,本座随后便来。”几十名日月教的魁首呼拉一声涌出寺外,雁翅排开。天空已经亮多了,可大雪依然纷纷扬扬,飘飘洒洒,下个不停。寺门外的空地上;雪已经积有半尺厚,雪地中一了排开,站着十几名僧,俗,道,男女老少。中间一人须发俱白,面包红润好似三朝婴儿,朗眉虎目,鼻若悬胆,身材高大魁梧。看去怕有一百好几十岁。他旁边站着一老一小,老的与他相差不多,相貌颇为相似,所不同的是腰间挂着一个大红葫芦,手上握着一根紫红色的九节木棍。那小的,看去只有二十岁左右俊美的青年,一身雪白的儒衫,薄如蝉翼,但他好象一点也不感到寒冷。腰悬长剑,负手而立。不用介绍,大有便会知道,当中之人便是那五十年前的武林盟主龙虎神君展红尘,右边老者乃是天下第一大帮丐帮的总长老、外号醉龙的上官野芒,左边年轻人就是那出道不及一年便名震大扛南北,让邪恶宵小闻风丧胆的少侠端木翔龙。他身边依次站着皇甫琼、柳海儿、东门晶虹、霜雪寒.南海神尼甫门精卫,玄极真人东门望日。面上官野芒身边站着的是少林寺主持慧明大师,少林寺四长老玄寂、玄静、玄明、玄灭,峨眉山慧灵大师酉门观雪。落泊书生梁春华和江湖浪子柔秋实则带着鄱阳蚊柳怀玉,追魂手季三娘,天山掌门肖丹平和三十几名少林寺慧字辈、空字辈的和尚,配合都阳钓叟柳梦阳,金刀大快杨超,端木翔龙的义父南官平以及百几十名丐帮五袋以上的弟子,将凤穴寺团团围住,宛如铁桶一般,纵是鸟儿也振翅难飞。若不是端木翔龙提出主动出击,大有人在少林寺干耗着,贼人已跑得干干净净。无巧不巧,偏又遇上天公作美,降此大雪,冻得日月教的明桩暗卡耐不住凛冽的山风,冰凉的雪化,三五成群聚到一起生火取暖。这便给龙虎神君他们带来了绝好机会,百几十名哨卡加传警的机会都投有,便糊里糊涂的作了冤死鬼或者俘虏。多少年的苦心经营,网罗收买。多少年的苦苦追踪,明查暗访。终于,正邪双方、在凤穴寺外正面相遇,即将展开一场生死存亡的殊死较量。双方弓张剑拔,未出一声,静静的互相注视着,对峙着,寂静得能所见雪花飘落的声音。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地上的积雪已经盖住了众人的脚面,这才听龙虎神君缓缓地问道:“颜良,你师父呢?为何不见他出来?”颜良装模作样的躬身施礼道:“启禀师伯,家师不在这里。”龙虎神君平静的说道:“不要叫我师伯,我无极门中没有你这样的弟子。既然你师父不在这里,老夫只好找你说话了。”颜良道:“师伯有什么话尽管吩咐。”“打嘴!”蓦地一声清叱,只见白影一闪,随即响起叭地一声脆响,颜良脸上已重重的挨了端木翔龙一巴掌。打得他摇摇晃晃,眼前金星乱舞,嘴角鲜血直流,半边脸立时象发面般肿起老高。凭他这样的高手都未能躲过端术翔龙的一掌,真有些让人骇目惊心。再看端木翔龙好似根本没动过似的,负手站在原地,口中叱道:“恶贼再敢攀我师门,打烂你的嘴,割去你的舌头!”颜良被这冷不防的一掌打得晕头转向,怒火满腔,双目射出两股怨毒的冷光,阴林林地说道:“小狗,休要张狂,你将为此付出血的代价!”龙虎神君威严的沉声说道:“闲话休讲,咱们今日究竟为何而来,老夫不说你也知道。今日咱们代表正义门户,武林同道,向你们讨还十几年来所欠的累累血债,笔帐不算清决不罢休。你师父不在,你就先你他还一部分债吧。老夫不想以大压小,让你三招,来吧!”颜良冷笑一声道:“父债子还,那是理所当然。既然你要向家师讨什么血债,在下替家师接下,咱们不死不散!”说完跨上几步,拔出佩剑摆开门户。龙虎神君剐要迈步,端木翔龙道:“爷爷,有事弟子服其劳,您老歇着吧,让徒孙替您教训他就是了。”龙虎神君点点头道:“好吧,你可要小心,别让这毒蛇给咬了。”端木翔龙笑道:“没事,他敢张口,我便将他的毒牙给拔了。说完,他飘然来到场中,抱拳道:“总巡查,在下年轻,不敢在你老人家面前弄刀舞剑的,只好用这双肉掌替你松松筋骨了。”真是门缝里瞧人,颜良鼻子眼睛都只差没给他气歪,但他知道端木翔龙的厉害,还不敢不用兵器与他对阵。两人刚拉开架势,蓦地,半空中传来一声道号:“无量天尊,贫道来迟一步,差点赶不上好戏了。”音落人至,一名白眉白须,仙风道骨的老道飘然落到场中,众人一看,原来是武当掌门广凌子大师,只见他往场中一站,面向龙虎神君等人,将在手拂尘往左臂上一搭,单掌问讯道:“各位前辈,遭兄,女侠,贫道这厢有礼厂众人喜出望外,庆幸自己又多了一名帮手,忙与他施礼相见。端木翔龙悠然跃出圈子,来到广凌子跟前躲身施礼道:“小侄参见师伯。”广凌子朗声道:“贤侄免礼!”伸出右手去搀扶端木翔龙。端木翔龙抬起头刚想说什么,可他的目光刚与广凌子的目光相接,陡见广凌子慈祥的眼中蓝光一闪面没。他的心猛然大震,犹如山崩地陷,一颗心迅逮下沉,浑身冰凉。广凌子大师的右手五根白哲细嫩的手指已经搭在端木翔龙的手腕处,捏住了他的曲池穴。立时,腕脉处仿佛让千万根冰冷的钢针深深的刺中。端本翔龙在心里狂叫一声:“天啦!”自从被巫山神君冒充颜良打下深渊后,这双眼睛便无时无时刻不在他脑海中浮现。他觉得它是那样的熟悉,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可他做梦也万没想到,这双折磨他半年多的眼睛竟然是长在堂堂武当山的掌门大师广决于的眼眶里。就在广凌子拿住他的腕脉时,那双眼睛依然是那样探情温暖,充满爱抚的笑意,望着他的脸轻声慢语道:“自从武当山一别,贤倒呀,师伯想你想得好苦,真是食不甘味啊。”端木翔龙惨淡的苦笑一下,道:“我也是朝思暮想,时时刻刻都记挂着你!”。由于广凌子背向着龙虎神君他们,挡住了他们的视线,谁也目的地不见端木翔龙脸上的变化,一个人还当他二人久别重逢,互相亲热呢。颜良失去对手,站在场中进不是,退也不是,正巧梁春华与梁秋实带人包围了寺庙以后,久久不见寺前传来动静,便吩咐众人小心,飞身来到寺前。一见广凌子拉着端木翔龙的手,十分亲热的说话,场中孤零零的站着颜良。粱春华呵呵大笑道:“颜庄主看来是被冷落了,来,在下与你凑合走上几招。”颜良冷笑一声道:“不是冤家不聚头,姓粱的,今日咱们不是鱼死便是网破。”-梁春华双掌一错,欺身上前道:“好!咱俩不死不散!接招吧!”右掌鸯鞠前划起一道优美的缴形,攸然拍向颜良的前胸。颜良断喝一声:“来得好!”右掌也划起一个优美的弧形拍向粱春华的前胸。二人的招式一模一样,用的都是无极门中无极玄天掌中的招式。双方都窍边无极玄天掌上浸淫数十载,内功造诣已至炉火纯青之境,劈掌踢腿,虎虎生风.猛烈的劲气激荡得满地雪花飞旋,落下的雪花离二人头顶七八尺处便化于无形。只见两才人影翻翻滚滚缠在一起,一套无极玄天掌使完,双方是谁也没挨着谁,打了个平手。颜良一见粱春华在使用本门绝技时,处处都透着先机,比自己圆热得多。心道:若再这样打下去,吃亏的必然是我。急忙一变招式,使出了少林迷踪拳。少林这踪拳讲分心快,眼快,手快,身快,步快,拳动人动,拳止人静,贴、挤、靠、崩、钻、劈,处处透着杀机,招招藏着诡异,式式显出轻灵,身随拳走,倏攻倏退,忽攻忽守,满场游动,围着梁春华转动,仿佛有千百条人影在穿棱来去。梁春华不疾不徐,身形随着脚跟在原地转动,见招破招,见式破式,用的主要是无极玄天掌。所不同的是左手配合着右掌,时而点打擒拿,是蛾眉三十六路连环擒拿手、时而抓劈扭锁,是华山分筋错骨阴阳手。时面五指疾弹,是少林弹指神通。一指弹,飞花指,拈花手,鹰爪功,奇招怪式,层出不穷,破空劲气,嗤嗤有声,排空掌浪,源源滚滚。百招上来,他面不改色气不喘,脚下一步未动,而颜良已微露喘息,额角渗出一层细细的汗珠。双方观战之人无不吃惊,神色涑然。龙虎神君微笑着对身边补了端木翔龙空缺的梁秋实道:“你兄长从何学来这杂七杂八的功夫?真是让为师大开眼界了。”梁秋实笑道:“师父,你不是常教导我们要博采百家之长,补己之短,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么?兄长这一露脸,您老脸上岂不更添光彩?”龙虎神君笑道:“皮猴。你不想露一手给为师看看,也给为师长长脸么?”梁秋实躲身道:“遵命。”快步来到场中朗声道:“诸位谁肯赏脸,向在下江湖浪子赐教?”对方门中走出一名和尚,合掌道:“阿弥陀佛!贫僧元觉领教梁大侠几招绝学。”梁秋实笑道:“你便是那六根不净的西壤鬼王丁兆雄!说来你名头也不算小,为何要冒充一人出家人,偷偷摸摸的干那见不得人的勾当。”丁兆雄道:“贫僧不认识什么丁兆雄,梁大侠休得张冠李戴,认错了人!”粱秋实笑道:“你等区区鬼城位俩,岂能瞒得了人,既然不敢承认也就算了,请!”两人也是未用兵器,以掌相斗战在一起。对方门下突然步出四名金衣人.其中一人高声喊喝道:“何人与咱兄弟玩玩?”龙虎神君左右看看,还未出声,便见峨肩慧灵大师,崂山玄极真人,罗浮山南海神尼越出队列,接着是少林寺掌门慧明大师,三奇一掌门来到场中,亮开兵刃,双方互通姓名后也不多讲,便战在一起。慧灵大师手中一根镔铁掸杖敌住日月教的金衣护法,白山水上兄弟中的老大俞飞虎。玄极真人一柄松纹剑架住了老二俞飞狮。南海神尼一柄银拂尘缠住老三俞飞熊。慧明大师用霜雪寒送他的金锏挡住了老四俞飞豹。四兄弟挥动手中又细又长的圆形长剑,泼风般展开凌厉攻势,双方杀得难分难解。龙虎神君笑着对已站到一边的广凌子和端木翔龙道:“你二入有什么话说不完,待会儿再讲,快来看看,这可是千载难逢,百年不遇的绝好机会,过了这村,可没那店,以后再想看可就看不成了。”二人闻声携手向龙虎神君他们走来。广凌子用传音入密之技向端木翔龙道:“稍时你若出声乱讲一句。小心老夫取你小命。”端木翔龙苦笑一下也用传音人密说道:“放心,你不是已点了我任脉和督脉,并让我服下绝顶毒药了吗?我一定好好与你配合,包你满意就是!”武林中会点穴之人多如牛毛,其中行家高手数不胜敷,可谁也不敢轻易点任督二脉,除非他要置对方于死垲。因为这任督二脉非同其他穴道,可比没有深湛的内功,和恰到好处的手法.点轻了制不住对方,点重了,厘毫之差便可要了对方的性命,只有点得不轻不重,恰到好处。那么对方体内真气虽然无损,却上下阻隔,不能运行,如同常人。被点中这两大穴道之人,一般人是无法解得开的,解一次便会使他经受一次万把钢针扎心、七筋八脉如走虫蚁般的摧残折磨,弄得不死不活,难忍万分。除非有功力高过点穴之人,或者与之匹敌之人,愿意耗去本身一半以上功力为其推宫过穴,方可解得。但也极极其旨劲,不亚于替一个人打能这任督二脉的生死玄关。端木翔龙既出此言,想必已被广凌于在他身上做了手脚。广凌子微微一笑,传音人密道:“你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只要听老夫的话,事成后便封你个副教主,并为你一家修一座大大的陵墓。冤家宜解不宜结,老夫虽然派人杀了你全家,可你也杀了老夫手下近百名高手,过去的事咱们互不追究,就此了结。来日方长,你要走的路还很长,老夫一定加倍偿还,厚待与你。”端木翔龙传音道:“你心机太深,我可不敢轻易相信。一会广凌子,一会颜良,一会巫山神君,一会日月教教主。让人实在无法捉摸。”广凌子传音道:“老夫以前是巫山神君是广凌子,今后便是日月教。待会擒下展红尘一杰,老夫便在这凤穴寺开山立教,号令天下武林。同时也向大家宣布你为本教剐教主,你意如何?”端木翔龙道:“你到武当山多久了?真正的广凌子大师呢?”巫山神君道:“他已经死去十八年了,他的面皮被老夫做成了面具,怎样,老夫的手艺还不错吧?”两人用传音人寄说着话,来到龙虎神君跟前,龙虎神君笑道:“道长好清闲,—这里杀得不亦乐乎,你却四平八稳地跟小辈唠闲嗑。”醉龙也笑道:“这牛鼻子老道贼头贼脑,满肚子坏水,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小心他打您老人家的主意,将您的宝贝徒孙拐去武当山当了小杂毛。”龙虎神君笑道:“这我倒不必担心,他就是生了反骨要去皈依灵岩,那三个如花魁玉的女娃子准舍砸了道长的炼丹炉,折了他的玉虚宫,将武当山掀个底朝天。”两人正与他人眼中的武当掌门广凌于大师开着玩笑,冷不防端木翔龙伸出右手,疾如电光石火般向巫山神君面门抓去。巫山神君不防变生腋下,慌忙旋身滑步,躲让端木翔龙的凌厉一抓,人已到了两丈载外。这一下,惊得龙虎神君、醉龙等目蹬口呆,茫然无措,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龙虎神君最先清醒过来,高声喝道:“龙儿,休得无礼!有什么事说清了,我会与你作主!”端木翔龙一抓落空,未再出手攻击,而是神闲气定,容光焕发的负手立在巫山神君对面,笑容可亲的说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少爷岂是那么好制服的?宫廷荣,山不转水转,咱们终于转到一起来了。你罪孽深重,恶贯满盈,今日是你报应的时候到了!”宫廷荣,巫山神君?广凌于大师?日月教教主?众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耳朵出了毛病,堂堂武当掌门的竟会变成了武林公敌?变成千人咒,万人骂,人人恨不能得而诛之的大魔头?然而,端木翔龙的话,一了一句是那样清清楚楚,如千钧重锤撞击着他们的耳膜,撞击着他们的心胸。他们虽然震惊但却不怀疑。端木翔龙的话对他们来说虽然不是圣旨,但却字宇珠玑,不容量疑。近一年来,他用自己的所作所为向侠门义土证明了他的存在和价值,证明了他之语言韵可靠性和真实性。人们相信他就象相信自己,不容分辩!凭空噫造,捕风捉彰,信口雌黄,那是下三滥的行为,他不是!端本翔龙就是端木翔龙,一个站着能撑天,躺下能挡河的血性汉子,一个与邪魔邪道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悔深仇的男子。一个心胸开阔,心地善良,嫉恶如仇的热血青年,他的一言,一行代表着正义!刀剑出鞘,怒目圆睁,所有的侠门又土齐把愤怒难遏的目光射向冒充广凌子巫山神君,象一把把利剑要洞穿他的胸腹,直看得他汗毛倒竖,毛骨悚然。龙虎神君哈哈大笑,踱步上前,气度悠闲,神态自若,声如洪钟,道:“宫老弟,几十年不见,想不到今日在此见面,这世界可谓又大又小啊!老夫当年一念之差,饶你不死,竟让你搅扰江湖十几年,差点成了气候。今日已经死到临头,你还不愿还本来面目,无耻的戴着别人的面孔进棺材么?”巫山神君阴森森一声冷笑,道:“老匹夫,休要大话吓人,谁死谁手还屑未定,你未免高兴得太早了。”龙虎神君刚待发话,端木翔龙信步来到他身边,朗声笑道:“爷爷,把他交给徒孙,我要亲手宰了他,为我父母、姐姐报仇。”龙虎神君欲言又止,点点头道:“好,爷爷给你掠阵。”端木翔龙道:“不用!1您老和上官爷爷还得打发鹰爪王和赛金钢呢。”龙虎神君转身招呼上官野芒走到场中,冲鹰爪王骆鹏超和赛金钢梅竹松道:“二位,可曾听见老朽徒孙之话,咱们也别闲着,活动起来,凄凄热闹,免得雪大风急着了凉。”骆鹏超和梅竹轧\双双跃到插中,散一拱手道:“请赐教!”龙虎神君和醉龙不再客气,抢先进招,一掌接—辈拍向对方。他二老乃是扛湖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举手投足,均是一代宗师的气度。骆鹏超和梅竹松不敢大意,凝神静气,暗运神功护住全身,小心翼翼地施展开独门绝技,与龙虎神君和醉龙战在一起。四人这一亮招,双方未战之人都感眼前一亮,一齐的把目光转到他四人身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的一招一式,心也不由自主的提到了嗓子眼上。端木翔龙一看双方主要力量已经上场,突然仰天一声长啸。啸声过后,只见从寺庙两边如飞泻下百几十条身影,僧,俗,丐齐全,呼啦一声在寺前形成一个极大的包围圈。接着从寺门里也鱼贯涌出十几名身披黄色裟裳的和尚,领先一人却是浩发银髯的鄱阻钓叟梆梦阳,这些人一了寺门,井然有序的一定排开挡住了寺门。一个个虎视眈眈,杀机倏现。端木翔龙一见少林寺僧人和丐帮弟子已闻声而至,布置就绪,便朗声对皇甫琼等人道:“琼姐姐、玲姐姐、虹姐姐,咱们今日是犹吃麻花:满拧,你们也别闭着,那三个红衣贼人就交给你们了。师弟过来助我一臂之力。”又对少林四长老躬身一揖道:“四位师伯,请你们看往四名银友贼人。”玄寂大师与其他三老齐声念佛道:“阿弥陀佛!”与皇甫琼等人一步步向日月教的四名银衣护法和三名红衣护法走去。巫山神君一言不发,侧目冷眼,静观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年轻人,心一点点往下没。他简直想不道,自己明明已经点住了他任督二脉,并让估服下了自制的奇毒药丸,为什么他竟无事一般,不但突然搅了自己想暗中下手制住龙虎神君的打算,反面象三军主帅,指挥若定的调度了那么多成名已久的正道人物,缠住了自己手下的干将,剩下自己孤零零一人,象一只断羽折翅的孤雁在满天风雪中挣扎。特别是那一百多名五袋以上的丐帮弟子,最使他胆寒。他们乃是武林中最难缠的一群猛士,杀不完,断不绝,前仆后维,勇猛顽强。在这以前他也未敢去触动丐帮中的有名人物。想到以今日竟然凭空冒出这么多丐帮五袋以上的高手。他的心哪能不惊,怎会不凉?端木翔龙见巫山神君跟中露出一丝恐慌,一张脸毫无表情地望着他,心中说不出的快意。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然而他却满面带笑,双目含威,缓慢平静地向巫山神君道:“阁下已是上天天路,入地无门。何不取下面具,让大有看看你的本来面目。”巫山神君恶狠狠,阴恻恻地说道:“小畜牲,老夫恨不能食你的肉、喝尔血,剥尔皮,抽尔筋,将尔挫骨扬灰。要想看老夫本来面目,这不难,除非老夫躺在你的脚下!”场中十几对对手此来彼往,跳跃腾挪,凶猛异常,激烈无比。只杀得天昏地暗,沙石漫天,破空劲气犹如利箭强弩,尖锐呼啸。激荡的罡风好似惊涛怒浪,汹涌奔腾。百丈内的积雪早已荡然无存。百丈内的草木岩石俱已伤痕累累。端木翔龙收回射向场中的目光,笑容可掬的面孔陡然一沉,冷若冰霜,只听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恶贼!几十年来你天良丧尽,人性全无,做下了多少人神共愤之事。是你毁了少爷全家,使少爷流落深山洞穴,与飞鸟为伴,同野兽为伍,饱受了多少风霜雨雪的摧残,吃尽了多少艰难困苦的折磨。你让多少人家破人亡,妻寓于散。在你能向日月教教主的宝座的道路上,血流成河,尸积如山,你的脚上,手上,身上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少爷今日便要着天下苍生除害,为爹娘姐姐报仇,给那些惨死在你魔掌下的生灵雪恨!你拿命来吧!”端木翔龙悲愤欲绝地怒吼一声,直如晴天炸起一个霹雷,震得山摇地动,风云变色。随着吼声,一道蓝晶晶的飞虹射向巫山神君,快速如电的身形荡起满地碎石沙土。紧接着又一道青光破空而起,挟起凌厉的劲气射向巫山神君。师弟,你且退下,与为兄观阵,为兄要亲手杀了这个恶贼!”端木翔龙向攻上前来的霜雪寒叫道,手中宝剑已暴风骤雨般向巫山神君刺出了七七四十九剑。只见蓝芒吞吐,剑气疾射,层层叠叠的剑影,连绵不断的罩向巫山神君的前胸后背,双肩双肋。逼得巫山神君连连后退,左旋右晃,退出一丈多远。这才稳住脚步,双掌挥洒,上下翻飞,前后劈拍,与端木翔龙展开了空前的殊死搏斗。霜雪寒退出圈外,怀抱宝剑,双目一眨不眨,死死的盯着端木翔龙与巫山神君。端木翔龙越攻越争,掌中宝剑注满了真力,蓝幽幽的剑芒暴涨三丈多长,犹如一支七尺长的长剑。拂、点、刺、拨,犹如闪电破空。缠、抹、劈、扎,好似矫龙盘旋。一阵迅猛的抢攻本上神奥无匹的身法.杂以左手掌指兼施,抓拿拍打,砍劈点弹,一心二用,施展出几种不同的武功,凌厉泼辣,奇奥诡谲,招招不寓巫山神君要害,式式直指他的大穴。巫山神君也不示弱,两甲子的修为岂同儿戏。只见他在满天剑雨中晃晃悠悠,忽进忽退,或闪或旋,东拍一掌,西抓一把,竟然将端木翔龙的剑,掌招式化解于无形。“碰”一声价天大震,端木翔龙的左掌与巫山神君右掌接实,一股旋风冲天面起,地上被劲气击出一个三尺方园的大坑,探有尺半。再看两人,各自心神一震,蹬蹬退出四五步,方才拿桩站稳,两人的前袖全被震为粉末,雪花般漫空飞舞。端木翔龙觉得喉头一阵腥甜,知道腹内已受震伤,忙将涌到喉管的一口热血强咽了下去,暗中运气调息疗伤。由于巫山神君戴着面具,看不出他脸上的变化,但从他口角沁出的血丝来看,他也受了震伤,好象比端本翔龙还要重些。两人稍一调扈,弹身复进,又战在一起。蔫地,在他两身侧不远传来一声惨叫,武当派的明月道人倒在柳海儿脚下,脑门上钱大一个剑眼,鲜血脑浆往外直喷。柳海儿一招得手,挥动宝剑,欺身到了离自己最近的崆峒派法清身后,暴喝一声:“恶贼,看剑!”声落剑出,刺向尘清左背。尘清正与东门晶虹战得难分难解,猛听耳边传来惨叫声,随即又是一声断喝,吓得他顾不得回头,便侧身向左滑步。谁知刚滑出一尺多无,背心便一阵冰冷,接着是撕心裂肺的剧痛。柳海儿的宝剑已从背后给他来了个透心凉。他惨叫一声,便倒地气绝了。原来他闻声左滑按理是对的,因为对方在身后出剑,与他正好是左右相同,他若往右滑正好碰上背后刺来的剑,所以他往左滑。哪知道柳海儿心机诡诈,在刺死对手飞身扑向他的,已将右手中的宝剑换到了左手,同时又是向左刺出宝剑,他背后未长眼睛,焉能躲得了这诡异的一招。三我红衣护法,只剩下与皇甫琼对手的俗青,他是尘清的师兄,两名同伴的惨叫不啻在他耳边敲响了丧钟,他已被皇甫琼逼得空门失露,险象环生,岌岌可危,十分狼狈。同伴的惨嗥惊得他魂飞魄散,脚步大乱。皇甫琼哪能放地这可乘之机,玉腕一翻,倏地剑走顶门,一招“长河落日”,剑锋划起一道亮晶晶的圆弧,当头罩向俗清。扑!血光并观,腥雨四溅,俗青的一颗硕大的脑袋飞出七八尺,滚到巫山神君脚下。他临死前惊呼未出而张开的口倏然合拢,一下子咬往了巫山神君的鞋跟。巫山神君不知脚下有物,刚向端木翔龙拍出一掌,刚要移形换位.一提踞,脚下沉甸甸的系着重物,冷不丁骇了他一跳,身形随即一滞。端木翔龙的宝剑已经一闪而过,在他背上划了一道半尺长的血槽,鲜血汩汩,不断涌现。亏他有深厚的护体神功挡住了宝剑的劲道,要不然这一剑恐怕要洞穿背心,伤及心肺。他急忙翻身向端木翔龙拍出几掌,悠这八名护法虽然武功不凡,可他拉的对手是武林三奇和少林四老及掌门慧明大师,从开始斗到现在,一个个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嘘嘘,有些穷于应付了。这时突然又多了八名好手,简直耍了他们的命,一打一已是不行,这变成二打一,那还能好得了。场中形势刹时急转直下,顷刻间便传来一声声震撼人心的惨叫。叫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工夫不大,这八名上任不久的护法便当场了帐,横尸场中,做了日月教的替罪羊。偌大的斗场中,只剩下五对笔顶高手纠缠不休。几十名日月教的喽罗一见大势已去,一个个垂头丧气,心惊胆战地抱头原地蹲下。不用吩咐,那百十名丐帮弟兄巳蜂涌而上,三下五除二点了他们的穴道,然后撕了他们的衣服拧成绳索,将他们捆猪狗般捆得严严实实。丐帮弟子整治人是一把好手,直整得那几十名贼人喊爹叫娘,杀猪般的嚎叫。雪不停的下,山风不住的刮,那几十名贼人衣衫本就单薄,在早还可以运运气抗抗寒。现在被点了穴道,运气行功不得,加之衣服又被搪烂,寒风一吹,冷得他们脸白唇紫,浑身战个不停。皇甫琼她们在旁看着,不觉动了侧隐之心。皇甫琼便走到掌门师兄肖丹乎跟前,低声道:“大师兄。您看是不是请丐帮兄弟将他们解开,押入寺中生火与他们烤烤,看来真让人有些可怜。”肖丹平点点头走到柳梦阳身边,低声向他转达了皇甫琼等人的意见。柳梦阳沉吟一下道:“丐帮弟兄们,天山掌门肖大快与老朽想请你们赏个面子,将他们放开捆绑,押入寺中避避风雪,不知大爱肯赏这个脸么?”丐帮弟子中有一名八袋老者朗声笑道:“柳老爷子,肖大快说这话可就见外丁,二位只需吩咐一声,咱们一定照办。弟兄们,将这些狗杂种解去绳索,押人寺内,生些火给他们烤烤。”丐帮弟子齐应一声,解去贼人身上的绳索,将他们押入凤穴寺里.生火取暖去了。场中屠杀已接的尾声,颜良,西域鬼王丁兆雄,鹰爪王骆鹏超,赛金刚梅竹松虽然功力超群,非同凡响,可他们遇上的是当今武林中排在前四位的龙虎神君展红尘,醉龙上官野芒,落泊书生梁春华,江湖浪子聚秋实。真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一两百招过后,双方是杀得难分难解,势均力敌。照理说颜良等人只需稳扎稳打,万无败理。可是,上阵不久,对方便平空钻出一两百号人来,气势上便压了他们一筹。紧接着十一名护法接二连三死于对方手下,形势对他们已显得万分不利。再一着对方竟也不再墨守陈规,讲什么江湖道义,群起而攻之丁。不由使他们心中陡生怯意。心虚胆怯便导致了他们的潜在功力不能充分发挥。而对方均是江湖老手,大风大浪经得实在太多,察颜观色已窥破他们的心理,手上的招式益发攻得凌厉泼辣,个个全力以赴,使出浑身解数,异着奇招,层出不穷,妙手绝技,源源不断,又斗了三五十招.四人都渐惭落了下风。鹰瓜王的一双坚硬如钢,锋利似剑的手指冒然疾进,挺而走险,踏中宫,抓面门,掏轵助,一连七八招,不顾一切地人向龙虎神君。龙虎神君斜身错步,将一条左臂暴露在骆鹏超的钢爪之下,骆鹏超急火攻心,鬼迷心窍,竟不顾龙虎神君当胸印来的右掌,双手抓住龙虎神君的左臂,正待使出分筋错骨手,想一招扭断龙虎神君的胳膊。哪知,龙虎神君被抓的左臂,突然暴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劲力,一下子震脱了他的双手。与此同时,龙虎神君的右掌巳印在他胸膛之上,劲气一吐,如重锤猛击,蹬蹬蹬连退十几步厂屁股坐到地上。热血沸腾,五内俱焚,厂张口喷出一股血箭,狂叫一声,仰面便倒。一双被震得鲜血淋淋的手,发疯似的狠命撕扯胸膛,眨眼将衣衫撕得破烂不堪。他仍然不停地撕扯,十根手指已深深地陷进肉中,口中的鲜血不断地往外涌,眼见是不能活了。要知道龙虎神君这—掌,乃是凝降了一百多年的内功修为,认准时机,全力击出.纵是一座山也要让他打塌半边,骆鹏超这肉体凡胎,怎堪如此一击。打死鹰爪王,骇煞赛金刚。他手中的镔铁棍刚向醉龙拦腰扫出,骆鹏超的狂壕已传到他耳中,那充满悲衰,痛苦,绝望.凄凉的嗥叫,震得他心神一荡,手一哆嗦,招到途中突然一窒,棍上的劲道立时泄去三四成。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十指连心,割皮连心。梅竹松和骆鹏超乃是一对臭味相投的难兄难弟,两人形影不离几十年,朝夕与共,休戚相关,倒也培养出了极其深厚的感情。骆鹏超的死,使他的精神受到极大的刺激和打击。就在他神情恍惚、精力分散的刹那,醉龙欺耳抢入,快如电光石火,左手一探抓住了镔铁棍,右手疾翻拍向他的左肋,双手一吐劲,两股凝结了一个半甲子内功修为的劲道,强大无俦地震向梅竹松的五脏六腑。梅竹松真不愧叫赛金刚,挥身上下似钢浇铁铸,这强大的力量震得他在半空中连翻几个跟斗,落到二丈外,竟然丝毫末伤。醉龙的两只手腕却感到又酸又麻,抓镔慎报的左手虎口被反震之力震裂了一道口子,有鲜血流也。人也随着反震之力倒退出七八步,方才拿桩站稳。他心中骇然,暗道一声:“好家伙,真乃名副其关的赛金刚!”反手将夺过来的镔铁棍往地上使劲一扔,镔铁棍设入士中两尺见长,然后拔开腰间大红葫芦的塞子,咕嘟咕嘟一阵鲸吞豪饮。饮罢塞好塞子,抹抹嘴唇,飞身又向梅竹松扑去。大哥的惨死,兵器的被夺,直气得梅竹松哇哇直叫。怒火中烧,满头白发根根倒竖,一双虎目瞪如牛眼。一见醉龙强身扑来,双掌一晃,脚尖一点,窜起两丈多高,向醉龙迎了上去。人在半空,蓦听耳边一声清叱:“打广三点寒星飞至。他本能地在人中扭身闪避,只见一把亮闪闪的飞刀擦蓍他的右肋飞过,一把贴着头皮盾啸而过,割骺了他的发譬。人在空中,无处惜力,他刚躲过前两把飞刀,第三把已离右腿太近,想躲已是力不从心,只觉右大腿跟部一震,奇痛无比,他一口真气上不来,大叫一声跌下在地。飞刀是季三娘放的,她常在江湖中走动,对武林中的内家外家功夫知之甚多。当醉龙对梅竹松一击无功时,她使知道梅竹松已练成金钟罩铁布衫一类的护体神功,任你掌劈,皋打,脚踢.对他根本不起作用,唯有尖利的兵器并注以内劲,方可破他的内家气功。于是,便扣了三把柳叶飞刀在手,暗中注视。当梅竹松腾空跃起,她的三把飞刀便也尖啸着破空飞出。要知道她外号追魂手,靠的就是这一手柳叶飞刀暗器在扛湖中成名立万的。她的飞刀一次可以打出九把,九把飞刀同时出手,可是却有轻重缓急。跟看飞得慢的会突然变快,跟着直行的会突然回旋转弯;刀身还会呈螺旋状翻滚飞行,使你不敢用掌去接,因为刀身这一翻滚,四面都是刀刃,一不小心便会削断指掌。所以,她的飞刀来路变幻奠测,令人防不胜防,能逃过她一次施放六把飞刀的人可以说少之又少。只有端木翔龙使她两次放出飞刀,第一次三把,第二次九把。且说季三娘的飞刀击中梅竹松后,梅竹松跌到地上破口大骂:“何方鼠辈,竟用暗器伤你有太爷,有种的站出来!”醉龙本已扑到梅竹松不足一丈的地方,一见他中了暗器,心中暗自高兴,但碍于自己是成名江湖近百年的老辈人物,既然有人出面伤了对手,他也就不好再撵跛脚兔了。便刹住身形,双掌上下交错护住身体静观。梅竹松刚骂完.从腿上拔下飞刀扔在地上,只见一道火红的身影在眼前一晃,一个俏生生的美貌少妇已立在丈外。“是你这贱婢打伤太爷的?”梅竹松一双跟睛色迷迷的盯着季三娘。季三娘冷笑一声道:“是又怎样?难道姑奶奶怕你?”梅竹松脸色一变叱道:“贼婆娘、你找死!”季三娘冷哼一声道:“试试看吧!”正在与巫山神君游走的端木翔龙突然高声喊道:“琼姐姐,你们帮三娘一把!”场中的一切,自始至终无一逃过他的双眼,当他看见季三娘突然发难,替下醉龙,心中不由大急。他知道季三娘的功力要斗梅竹松,那不啻以卵击石,所以这才出声向皇甫琼她们招呼。皇甫琼闻声向柳海儿、东门晶虹打个招呼,三女挺各宝剑扑进场中,四面将梅竹松围住。季三娘笑盈盈地从腰带上抽出软剑,迎风一抖,抖和笔直。四女左手一捏剑诀,右手宝剑斜指梅竹松。梅竹松设想到局势会变成这样子,自己兵器被夺,两手空空,面对四支寒光闪闪,冷气森森的宝剑,一股寒气生自胆底,脸色阴没得快要滴出苦水来。季三娘功步轻移,樱唇微启,道:“刺你膻中穴”。手中宝剑一招“白虹贯日”,分心便刺,她一动,三女闻风响应,皇甫琼一招“一剪寒梅”,刺向梅竹松的背心灵台穴;柳海儿一招“莺穿柳浪”,直点梅竹松的右肋,东门晶虹手中宝剑划起一道亮晶晶的银弧,一招“归鸟投林”,劈向梅竹松的竹肩。四口剑前后左右交织成一片剑网,疾如风,快似电,罩向梅竹松。只见梅竹松不慌不忙,待四把宝剑离自己不足一尺,这才将脚跟一旋,人如风车团团转,双掌上下翻飞,一连拍出十几掌,凶猛的掌风将四口宝剑震得歪向一边,四女也被震得倒退三四步。她们手中宝剑倏地一变招,飞身又扑了上来。梅竹松震退四女后,不敢大意,脚尖一点,一鹤冲天.窜起三丈多高,头下脚上,将两只长袖舒展开采,左右一挥,舞起一片袖影,扑向皇甫琼和东门晶虹。他已从适才的接触中试出了四女数她二人功力较弱,准备一举将她二人击毙,再顾过头来对付两个功力较深的。若先攻击强者,一击无功,那两名弱者对他来说就不亚于两名强者了。想他想得挺好,但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武林女子,大都有一些十分厉害、扎手的小玩意。由于她们在力量上不能与男人相比,所以对那些轻巧的小玩意却练得要比重兵器精湛得多。当梅竹松凌空挥动双袖扑击皇甫琼和东门晶虹的一刹那,死神便在向他招手了。当他的长袖注满真力,犹如两把锋利的大刀劈向皇甫琼和东门晶虹的顶门不足两尺时,一声暴喝突然从四女口中响起:“打!”刹时,满天金光闪烁,寒芒飞舞,皇甫琼的数十几根梅花金针,东门晶虹的七八颗菩提子,柳海儿的三支银梭,季三娘的九把柳叶飞刀,呼啸着射向他的全身。他想躲闪,可人如前回般悬在空中,无处着力,只得将两只长袖疾速收回,在胸前舞成一片,拨打临近胸前的暗器。无论是内功,外功相搏,都得换气吐纳,凌空虚度也好,踏雪无前也罢,靠的都是一口气。梅竹松也不例外,漫空飞舞的暗器虽说大部分桩他打落,胸膛未受损伤,但四肢却中了三根金针,一把飞刀,一支银梭,脑门上也挨了一颗菩提子。暗器是破内家气功的最佳武器,他被这些暗器击中后,虽然受伤不重,但护体神功却被穿破,人随着真气的泄漏坠向地面,而地面上四支明晃晃,亮闪闪的宝剑正剑尖朝天等着他,深深地扎进他的胸膛和小腹,透背而出,高高地将他举在空中,鲜血顺着剑身流到四女的手臂上……两位盖世魔王的惨死,震惊了场中其他三个苟廷残喘的贼人,西域鬼王丁兆雄一看大势已去,江湖浪子手中的宝剑又副得他汗流浹背,喘不过气来。身上被粱秋实刺中和划伤的伤口已多达十几处。伤口无法包扎,在他用劲发功时,不断的进裂,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也染红了他脚下的土地。他已感到了山穷水尽、油尽灯枯的境地,生还无望,唯有一死。只听他断喝一声:“停!”身体随声倒飞出七八步。梁秋实收招止步,静静的望着他。只见他慢慢地盘膝坐下,双目一闭,猛的抬起血红的右掌击向自己的天灵盖,扑!鲜血脑妇浆四下飞溅!风停,雪止,满山遍野,银装素裹。大地晶莹洁白,一生不染。一道金色的阳光穿破厚厚的云层,撕裂浑浊朦胧的天空,照到了凤穴寺后的七祖塔塔尖上。塔刹上的覆钵,相轮,宝盖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光芒,刹顶的火焰仿佛在熊熊燃烧,光耀夺目。落泊书生梁春华见四下里的战斗已经结束,只剩自己和端木翔龙还在与对手继续拼搏。他儋和声大笑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彀诚良,上天报应人的时候到了!”话音一落,宝剑化作一道飞虹,一闪而没,直贯颜良的胸膛,巨大的惯力将他推倒在地,宝剑一没至柄插入土中,剑柄上金黄色的流苏宛如七祖塔塔刹上的火焰,在阳光睛飘拂。端木翔龙面对围着自己游动,作垂死挣扎的巫山神君微笑道:“宫廷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少爷念你与本门有一脉渊源,赏你个全尸。”巫山神君疯狂地怒吼道:“畜生,老夫一世基业全毁在你手中,老夫就是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拳头大小、黑不溜湫的铁疙瘩,猛的撺向龙虎神君等人,人却如一道旋风冲天而上,窜起五六丈高,欲夺路突围。龙虎神君一见那铁疙瘩迎面飞来,惊呼一声:“烈焰金光追魂弹,快闪开!”随即左手抄起霜雪寒,右手挟起皇甫琼,闪电般向前纵出七八丈。其他人俱都左右疾闪。那铁疙瘩越过醉龙的头顶,落以三丈外的寺门前。轰!惊天动地一声巨响,十几名躲闪不及的丐帮弟子和少林寺僧人被炸得飞起几丈高,顿时死于非命。响声过后,龙虎神君袜去一头冷汗,高声喊叫道:“大家不准靠近,十丈内遭地是毒,中者无药可治。”大家惊运动甫定,急忙离开爆炸的地方远远的。醉龙怒吼道:“好歹毒的东西,临死还来这一手,真该千刀万剐!”众人纷纷咒骂,井将目光射向场中,立时全都傻眼了,场中哪还有巫山神君的影子,连端木翔龙也不见了。众人张口结舌,做声不得。突然,有人喊道:“在那儿呢!”众人顺着喊声望去,只见百丈外的一棵数人合抱的大树的树冠上,巫山神君正被端木翔龙逼得手忙脚乱,不断地在树冠上跳来跳去。树冠离地面足有十几丈高,人们不知他二人究竟是如何上去的。呼啦一声全声向大树涌去。来到树下,人们听到端木翔龙愤怒的叱咤声:“恶贼!你该死一千次,一万次!”树上积雪被他二人震得纷纷扬扬洒向地面,不久,整棵大树便恢复了绿绿葱的本来面目。两人在树冠上斗了约其一盏茶的功夫,巫山神君突然凌空横射,飞出十几丈运,向另一棵大树飘去。“恶贼!哪里跑!”端木翔龙怒叱一声,人如一道白色匹练紧跟在巫山神君身后射出。两人相距不足一丈远时,蓦地,一道蓝悠悠的光环罩住了巫山神君,光环一圈接一圈,一圈比一圆小,连绵不断,层层叠叠,由下而上叠成一个蓝晶晶的宝塔形壮,巫山神君的身影被裹得丁点不见。当蓝色塔尖到了顶端合拢的刹那,一道血箭从顶端疾射而出,向四面八方飞洒而下。人们仰面望去,只见蓝色宝塔在阳光辉照下,突然变得五彩缤纷,晶虹闪烁。蓝光倏止,塔影消失,空中只剩下端木翔龙冉冉下降的洁白身影。巫山神君好似化作一阵风,一阵烟尘,消失得无踪无影。众人见他落到地上,全都围了上前表示祝贺。只见他闭目端坐雪地中,脸色如同白纸,浑身上下汗水湿透,血迹斑斑,嘴角上有一丝鲜血泌出,头顶上升腾起浓浓的黄雾。众人一看,知道他在搏斗巫山神君耗力不少,体内也受了伤,正在运功疗伤的紧要关头,谁也不敢出声打扰他。全都静静地围在他身边,满怀关切地注视着他。龙虎神君向两个徒弟轻轻摆首,走上前去在端木翔龙耳边轻声道:“孩子,爷爷助你一臂之力。”说完伸手抵住端木翔龙背心灵台穴,江湖浪子与落泊书生也上前,一人握住他一只手,三名师门长辈同时向他体内输人一股强大无匹的真力。时辰不大,他倏地睁开了跟睛,从地上一跃而起,抱拳向众人作了个罗圈揖,朗声道:“日月教自此从江湖中除名了!”众人纷纷拍手称庆,端木翔龙突然向南跪下,仰面朝天祝祷道:“爹爹,娘,姐姐,你们的血海深仇,孩儿已经为您们报了。请你们的在天之灵安息吧!”祷告罢,恭恭敬敬的冲南方磕了九个响头,这才起身向龙虎神君道:“爷爷,黄牛庙里的人质有功您和师父、师伯及众位前辈前去搭救了。”龙虎神君道:“你一人单枪匹马能行么?”端木翔龙有些难为情的看了看柳氏父女、玄极真人、南海神尼和肖丹平道:“我想带琼蛆蛆、玲姐蛆、虹姐姐和师弟及三娘同行。不知诸位前辈允否?”众人笑而不语,龙虏神君道:“既然这样,爷爷便作主替你们把各份定了,等这两处事完,便与你们成亲。你们要多加小心。”端木翔龙与三女上前分别拜见了龙虎神君、梁氏兄弟、柳氏父子、玄极真人夫妇、南宫平和肖丹平。礼毕,端木翔龙道:“爷爷,你们救出武当山三老时,可让他们查一下广凌子大师的下落。”龙虎神君道:“宫廷荣老贼不是说他已死了么?”端木翔龙道:“我想他并未死,不过是受了巫山神君的禁制挟持罢了。他一定还在武当山。”龙虎神君道:“你为何如此推断?”端木翔龙道:“爷爷役见巫山神君戴的人皮面具么?他带着面具,终日毫无表情,武当山数百道友,十几年来岂不将其识破。所以,我猜想广凌子大师不但活着,而且经常作为他的傀儡出现在武当门人面前。因此,最好能将他找到。”龙虎神君不住的点头,众人也无不为端木翔龙细致的观察分析而折服。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龙虎神君慈祥地抚摸着端木翔龙和霜雪寒的肩道:“你们放心去吧,这里的一切爷爷自有安排,包管让那些冒名顶替的贼人一个也跑不掉。寒儿一路上要听你师兄的话,不可任性。好,你们去吧!”端木翔龙仰天一声长啸,半山腰的山坳处突然奔出十几匹骏马,领头的是端木翔龙那匹浑身黑炭般的黑马其次是霜雪寒的红马,十几匹马顺着弯弯曲曲的盘山道冲上来,眨眼间便到了众人面前、端木翔龙翻身上了黑马,霜雪寒上了红马、皇甫琼,柳海儿,东门晶虹,季三娘各自挑了一匹自己满意的坐骑飞身而上,两男四女神采奕奕光艳照人地在马背上向众人抱拳作揖。然后,在端木翔龙带领下,旋风般冲下山去。得很得的马蹄清脆地回荡在山谷间,六人六骑在铺满白雪的山道上渐渐消失。凤穴山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全书完)——武侠吧扫描,tianO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