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震見趙青龍未語,又催促道:“趙青龍,你敢不敢同時接我三粒解藥?”
趙青龍聽到此話,心裏也冒起火來,暗思道:“我還以為他不是十惡不赦之徒,尚可饒恕,哪知道他是一個蛇蠍心腸,詭計多端的傢伙!今日,我就接這三粒藥丸,看他再有何話好説!”
於是,他便對閻震道:“好,我就同時接你三粒藥丸,你出手吧!”
閻震聽了此語,冷笑一聲,道:“那你就接吧!”
話剛落音,“嗖”的一聲,三粒藥丸同時出手,向趙青龍投去。
趙青龍見三粒藥丸分射向自己上、中、下三處要害,他更明白了閻震的用心險惡,猜想到這三粒丸子不會是三粒解藥。
但是,當這個念頭在腦子裏掠過時,他已不及躲閃,有一粒丸子已擊到了他的左臂上。
“九尾蛇”閻震見大傻子的注意力集中在趙青龍身上,趁機又向大傻子甩去了一掌。
趙青龍左臂中了一粒藥丸後,頓覺手臂麻木,知道此藥丸含有劇毒,急運氣閉住了中毒之處。
這時,他忽見閻震趁大傻子未防甩去一掌,心裏怒不可遏,怒吼一聲抖扶桑棍驟然撲了過去。
大傻子站在那裏正在為趙青龍擔心着,一股掌風驚醒了他,他猛一抬頭,見閻震甩來的掌風已襲到面門,似有一條毒蛇猛撲過來。
這時,一條人影流星般劃空飛掠而來,一道白光已刺向了閻震。
這個從半空中掠下的來人,趕在了趙青龍的前面,當趙青龍抖達摩棍撲向閻震時,那人已一劍朝閻震刺去了。
閻震本想趁機一掌擊斃大傻子,沒想到有人從半空中掠下,出手一道白光射向自己,緊接着又見趙青龍撲了過來。
這時候他已顧不得去擊斃大傻子了,趕忙將甩出去的手掌轉了一下方向,一把握住大傻子手中的昆吾棍。
在一瞬之間,閻震已將昆吾棍搶奪到手,迎架那一道白光。
閻震也確實了得,他一棍架開了那道白光,又避開了趙青龍的扶桑棍,就連另一個欲點他穴之人也讓他閃開了。
趙青龍一撲之後,身上的毒發作了,再也撲不上去。
那半空掠來之人,一劍向閻震刺來,被閻震閃開,緊接着第二劍又疾快刺出,直刺向閻震的右肋。
那點穴之人撲了空,抖手發出了三道白光,“嗖”地飛向閻震。閻震舞起了昆吾棍,一團根影籠罩住他的身子。
“叭,叭,叭!”三聲,一旁陡地閃出個人來,持棍打飛了那三道白光。
那持劍之人是一女子,她見自己刺出的第二劍也被閻震架開了,長嘯一聲,抖劍又向閻震刺去……
那持劍之人不是別人,乃是趙青龍的妻子萬白鵝,她手揮達摩劍,與九尾蛇鬥在了一起。
那出手去點閻震穴道的,又是何人呢?她就是蔣奇的妻子燕雲飛。
燕雲飛此時身上的毒性已解,她見萬白鵝出劍刺向閻震,趁機掠了過去,出手去點閻震的穴道,沒想到閻震抖棍架開萬白鵝的達摩劍後,疾快地躍身而起,讓她撲了個空這時,她看到萬白鵝又出劍刺向閻震的右肋,自己便抖手發出了暗器。
姜信見燕雲飛一抖手三道白光射向閻震,從一旁躍身而出,揮紅黑棍將燕雲飛的暗器全部打飛了。
燕雲飛一劍閃出了九道劍光,刺向了冷麪鬼姜信。
姜信趕忙抖紅黑棍招架,兩人交起手來。
這時候,萬白鵝也在與閻震交手,閻震的棍法雖變化莫測,但萬白鵝手中的達摩劍也奧妙無窮,閻震一時倒也難以取勝。
萬白鵝惦念着趙青龍此時的身體情況,她救夫之心甚切,在與閻震鬥了好幾個回合後,從身上掏出了一隻精製的癩蛤蟆,就在出劍擊向閻震的同時,手中的這隻癩蛤蟆也張開嘴來,噴出了一團白霧。
閻震看見癩蛤蟆張嘴噴出一團白霧,啞然失笑,心想:這麼個小玩意兒,何必放在心上呢!
閻震哪知道這癩蛤蟆的厲害!
這隻癩蛤蟆乃萬白鵝之父萬壽春在世時所制,癩蛤蟆張口能噴出白霧,毒蛇若聞到白霧中的氣味頃刻便斃。
凡是身練毒蛇功之人,若是讓這白霧的氣味吸進內臟,瞬間便會渾身麻木,不能動彈,時間長了身子還會變形。
但是,這種白霧的氣味亦可解毒,若是讓這白霧之氣吹進了受毒者的內臟,身上之毒便可消盡。
此癩蛤蟆乃人間罕見之物,平時萬白鵝也很少使用。
閻震自以為乃天下第一高手,如今連趙青龍都敗在他的手下,其他無能之輩那就更不在話下了,故見到萬白鵝手中的癩蛤蟆張口吐出白霧,根本不放在心上。
當那一團白霧向他噴來時,他左手握着昆吾棍,抽出右手擊出一掌,想用蛇毒掌擊斃萬白鵝。
誰知,往常這蛇毒掌發出,有一股強勁的掌風撲向對方,今日一絲風兒也沒有。
閻震見擊出的蛇毒掌無效,不由地驚慌失措。
可惜他知道這癩蛤蟆的厲害時為時已晚,這隻癩蛤蟆嘴裏吐出的那一團白霧,不但化解了閻震的蛇毒掌,而且也吹入了閻震的口鼻,進入了其內臟。
頓時,閻震頭暈目眩,渾身麻木。
“噗嗵”一聲,跌倒在地。
萬白鵝對這個邪惡之徒早就恨不得一劍把他宰了,此時見到閻震跌倒地上,舉劍便欲刺去。
“住手!”
半空中一聲喊叫,一條人影疾快掠下,揮手中之劍擋住了萬白鵝的達摩劍。
萬白鵝見來人乃一白衣老尼,正想詢問名姓,餘少卿從一旁閃出,道:“白鵝,你快去解救青龍他們,這裏由我來對付。”
萬白鵝聽到此話急忙閃身,讓餘少卿去面對這位老尼,自己拔腿欲走。
“慢!”白衣老尼又擋住了萬白鵝。
“你想幹什麼?”萬白鵝惱怒地道。
“我想問你,你是用了何種毒藥暗器,將閻震害得這般模樣?”
“這個嘛,我不能告訴你!”
“不告訴我,那你就別想離開!”
白衣老尼一聲“看劍”,身子驟然撲起,只見她將手中之劍一抖,院子裏頓時幻起了漫天的劍影。
萬白鵝趕忙一抖手中的達摩劍,迎架過去。
兩人劍來劍往,身子來去如游龍,劍光閃耀若閃電,令人眼花繚亂。
院子內諸人都站在一旁觀看,連燕雲飛與姜信二人也止住了拼鬥。
胡玉鳳見與萬白鵝交手的這個老尼就是去追趕王鶴飛的白衣老尼,心裏疑惑不解。
她閃身到了兩人中間,一抖那柄如意拂塵,將兩把劍霍地分開。
這一下,萬白鵝把劍抽回倒退了三步,那白衣老尼把劍一抽也倒退了三步。
胡玉鳳道:“白鵝,你快去解救他們所中之毒吧!”
“不行!”白衣老尼叫道。
“為何不行?”胡玉鳳問道。
“這丫頭若是不把我的兒子救了,她就別想離開這裏一步!”
眾人聽到白衣老尼此話,全都吃了一驚。
胡玉鳳問道:“怎麼,閻震是你的兒子?”
“不錯。”
“他怎麼會是你的兒子?”
“你這話真沒道理,他怎麼不會是我的兒子?”
白衣老尼這一問,倒把胡玉鳳愕住了。
“讓開!”白衣老尼向胡玉鳳喝道。
胡玉鳳道:“我們有數人被閻震的毒掌所擊,解救他們之命迫在眉睫,若閻震是你兒子,待白鵝去救活我們的人後,再來救你的兒子也不遲。”
白衣老尼怒氣衝衝地道:“幹嘛要先去救你們的人?救活我的兒子也迫在眉睫!”
胡玉鳳道:“他們受毒較久,情況急危。”
白衣老尼道:“我不管他們危急不危急,我只管我兒子的命。”
胡玉鳳道:“你乃出家之人,慈悲為懷……”
“不,”白衣老尼嚷了起來,打斷了胡玉鳳的話,“我乃被迫出家為尼,並非心甘情願。我有丈夫,有兒子……”
説着!她竟悲痛氣寒,説不出話來。
胡玉鳳見狀,猜想這白衣老尼內心必有難以治癒的創傷。
於是,她問道:“閻震是你兒子,你的丈夫呢?”
白衣老尼一聽此話,頓時怒形於色,衝着胡玉風道:“你問他幹什麼?”
胡玉鳳知道又觸及這白衣老尼的內心創傷,只好默然不語。
白衣老尼瞅了胡玉鳳一眼,想了一想,道:“你若想知道我的身世,我可以告訴你。
“但是,要讓這丫頭先去救了我兒子再説,其它的事現在都不必問。”
萬白鵝道:“你兒子剛才傷了我們數人,用的是能致人死命的蛇毒掌,我看你對他的行為並不知道。”
白衣老尼聽到萬白鵝的話又發了火,氣憤地道:“我兒子好壞用不着你來管教。他若行為不軌,幹了傷天害理之事,老尼自會以江湖道義為重,親手去處置他!”
萬白鵝見白衣老尼這麼固執,心裏也生氣了,冷笑一聲,道:“老師太,你不要過於自信!”
“怎麼,還想比一下嗎?你以為達摩劍在手,就能勝了老尼這把寶劍嗎?”
“你想跟我比劍嗎?”
“是的,我倒是想試一試達摩劍的厲害!”
萬白鵝剛才是因為生了氣,故跟白衣老尼頂起嘴來,此時聽到白衣老尼真要跟自己比劍,倒又有了顧慮。
萬白鵝最大顧慮是她已有孕半年了,腹中的嬰兒,萬一有個閃失,怎麼向趙青龍交待呢?然而,萬白鵝儘管有顧慮,話已出口又怎能收回呢?她把達摩劍抱在懷中,對胡玉風道:“胡師太,你閃開吧,讓我與她比試!”
胡玉鳳關切地道:“白鵝,你身子不便,不能再與她比試!若是她不服這達摩劍的厲害,一心想試試達摩劍的鋒芒,你可以把劍給我,讓我來與她比劍。”
萬白鵝對這場比試本就顧慮重重,只是自己已無後路可退,聽到胡玉鳳的話,覺得這也是一個辦法。
但當她正想將達摩劍遞與胡玉鳳時,突然聽到空中傳來一聲:“我來了!”
這聲音如雷貫耳,聽聲音便知此人的內功已達上乘,絕非等閒之輩。
眾人舉目一望,只見一條人影從空中疾瀉院內。
萬白鵝一見,叫道:“馮老爺子!”
餘少卿見是“金頭夜貓”馮七,便問道:“那打暗器的小子是誰?”
馮七哈哈大笑,道:“侯國興派來的,讓我收拾掉了。”
他向眾人掃了一眼,見到了白衣老尼,扭頭問萬白鵝道:“這白頭髮的老尼姑是誰?”
萬白鵝道:“我也不知道!”
“打了半天不知對手是誰?真乃笑話一樁,待我來問一問。”
萬白鵝趁機向趙青龍走去。
銀髮白衣老尼見萬白鵝走了,持劍長嘯一聲,縱身飛起,撲向了萬白鵝。
“你這是幹什麼?”
金頭夜貓喊了一聲,抖劍去擋住白衣老尼。
“錚”的一聲,二劍相碰。
白衣老尼的劍一分為二,斷為兩截;一截在手,一截飛向了天空。
“怎麼,你的劍是泥捏的嗎?”金頭夜貓馮七嘲弄地道。
“大頭鬼,你別欺人大甚,接我一掌!”
白衣老尼説着,一掌已向金頭夜貓的耳門擊去。
“乖乖你頭髮都白了,怎麼還有這麼大的火氣?讓我來給你消消氣吧!”
金頭夜貓邊説邊伸出了左手,一招“金龍探爪”,擰腰翻掌,猛地把白髮老尼的手腕扣住,接着運力抖腕往外一拉,突然又往後一拽,喝了一聲:“坐下來消氣吧!哈哈哈……”
銀髮白衣老尼便“噗嗵”一聲腚着地,乖乖地跌坐在“九尾蛇”
閻震的身旁。
“還要比試什麼?”
金頭夜貓笑嘻嘻地問道:“快説,你馮老爺子好作個準備。”
白衣老尼三招出手,皆被金頭夜貓不費吹灰之力挫敗,羞得面紅耳赤,低着頭不吭一聲。
金頭夜貓一向好開玩笑,真是人老心不老,他見銀髮白衣老尼不語,又嘲弄地道:“出家人唸經求佛,不與凡夫俗子言語。白鵝,你説呢?”
白鵝已把父親精煉的鮮蛇丹給趙青龍、蘇玉、雪蓮子、樊白雪四人服下,並讓每人聞一下癩蛤蟆霧。
此刻她正在等待着他們清醒過來,聽金頭夜貓在問她,並不清楚在問什麼事情,便隨口應了一聲:“是的。”
白衣老尼見馮七在嘲弄她,氣得想站起身來與金頭夜貓拼命,但她身子一動也不能動。
此時,她看到閻震臉色變紫,嘴唇變青,心裏十分着急,不由地流下了眼淚,悽苦地道:“馮老劍客,貧尼早知你老心地慈善,最講義氣,今日賊女命喪你老手中,並不怨恨,只是我有一事相求,若你老應下,貧尼命喪九泉之下,也不忘你老的恩情。”
白衣老尼流淚在向金頭夜貓哀求,使金頭夜貓感動了,對白衣老尼產生了同情,問道:“你有什麼事快講吧,千萬不要流淚,若你傷心,我……我也要流淚了……”
名震江湖武林、叱吒風雲的金頭夜貓,驟然變成為一個好心腸的老媽媽,眾人皆感意外。
當眾人對“金頭夜貓”馮七向白衣老尼説的話感到意外時,鬼見愁驀然想起了殿房頂上的郭小石,大聲叫道:“王泰,快把郭大俠背下來,讓白鵝給他服些藥物!”
“我在這裏!”院內傳來了王泰答話的聲音。
眾人一看,王泰揹着一個雙目失明、斷了右臂的血人,無不大吃一驚。
萬白鵝趕忙走向王泰。
“快放下,讓我給他把藥服下。”萬白鵝道。
“他已不能吃藥了!”王泰回答道。
“怎麼?”萬白鵝一愣道。
“斷……斷氣了!”王泰傷痛地道。
“什麼?”鬼見愁聽到此語,悲痛地喊了一聲,晃身到了王泰身旁,大聲地喊叫道:“郭大俠,郭大俠,郭——大——俠——”
胡玉風聽到鬼見愁的狂叫,也晃身到了郭小石的身旁。
她哭道:“郭大俠,郭大俠!你被那些逆徒傷了雙目,又被地獄城的虐鬼史魁斷了右臂。”
“你流血過多,無人照料,我等心裏實在不安,郭大俠,我達摩劍盟的豪俠,定殺了史魁替你報仇,你安息吧!”
“什麼,你説哪個史魁?”金頭夜貓驚問道。
胡玉鳳道:“地獄城的史魁,號稱‘虐鬼’,是他斷了郭大俠的右臂。”
“我説你是見了鬼了!”
“此話怎講?”
“我闖蕩江湖已近百年,曾聽説有兩個史魁。一個是地獄城的‘虐鬼’史魁,八十多年前已被青龍的師父一掌擊下了萬丈深淵,早就死了。
“第二個便是昔陀山派的仇敵,也是少林寺的死敵。這事鬼見愁你怎麼忘了?”
餘少卿道:“我也有所狐疑,這地獄城的史魁,為什麼又深知另一個史魁到普陀山與我師父為紫竹杖爭鬥的經過。”
“這個自稱史魁的有多大年紀?”
“八旬左右。”
“手中使的是什麼兵刃?”
“不須鞭!”
“不須鞭?”白衣老尼在一旁問了一句。
鬼見愁答道:“是的。”
白衣老尼道:“你們皆認錯人了!”
“他究竟是何人?”鬼見愁問道。
白衣老尼道:“他叫‘短命鬼’史魁,是一個無惡不作、罪孽深重的壞蛋。”
“‘短命鬼’史魁?”
“對!”
“這個‘短命鬼’史魁究竟是誰?快跟我們説明他的來歷吧!”
“他是我的丈夫!”
馮七道:“沒聽説出家的尼姑還有着丈夫,可笑,真乃可笑!”
“我説的是三十年前。”
“現在呢?”
“他喪盡天良,偷走了我父親的不須鞭,便找閹虐鬼老史魁去了。”
“找‘虐鬼’老史魁去了?”
“對!”
“如此説來,這‘虐鬼’史魁與‘短命鬼’史魁乃是一老一少了?”
“按年齡看,是一老一少,兩人相差五旬左右,但‘虐鬼’老史魁卻要與‘短命鬼’小史魁結拜成異姓兄弟。”
“‘老虐鬼’史魁還沒死?”
“沒有死。據他自己説,他被飛刀靈貓一掌擊下萬丈深澗,多虧一棵大樹把他掛住,只扯破了衣服,碰爛了面容,再就是腰給摔斷了!”
“後來呢?”
“我的丈夫,不,這個壞蛋!他六十年前去普陀山尋找一樣罕見的兵刃,敗在了普陀山弟子手下,捱了一紫竹杖,口吐鮮血逃下了普陀山。”
鬼見愁聽了此話,解開了自己的狐疑,對白衣老尼道:“你所言不假,當時這個小史魁是被我師父打了一紫竹杖,口吐鮮血逃下了普陀山。可是,他為什麼成為你的丈夫呢?”
“當時,我父親好心救了他,又把我許配他為妻,誰知道他內傷養好後,不但不感恩,還想得到我父親的一件兵刃。”
“什麼兵刃?”
“不須鞭!他為了得到這件世間罕見的奇寶兵刃,竟勾結了‘虐鬼’史魁害死了我的父親,還把我的穴道點了。
“當時,我已懷孕了,肚子裏已有了這個孽種。”
白衣老尼指了指昏迷不醒躺在地上的閻震。
王泰驚奇地問道:“你丈夫姓史,他為何姓閻呢?”
“他跟我姓閻。”白衣老尼答道。
“‘短命鬼’史魁點了你的穴道,他沒有把你殺了?”王泰又問。
“史魁原想把我殺掉,可是,王鶴飛趕到救了我一命,這才保住了我肚子裏這個小冤家的命。”
“這麼説,王鶴飛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當時,是他救了我。”
“剛才你為什麼要罵他採花鬼呢?”
“王鶴飛救了我們母子,我感他救命之恩,誰知道他卻要強迫我做他的妻子。”
“你答應了?”
“我遭此變故,萬念俱灰,已不想再嫁人了,一心只想着閻震出世,待長大成人,再言出他的父親是誰以及當時是怎樣心狠手辣要殺了我們母子,要我兒閻震去找史魁報仇,然後奪回祖傳的不須鞭。
“誰知道王鶴飛不懷好意,在救了我以後,對我們糾纏不休。因他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好得罪他,只好婉言謝絕,並言明自己懷孕在身。
“他聽説我懷孕在身,也就不再強迫我了,還向我道歉賠不是。
我還以為他知錯了,原諒了他。
“哪知道閻震出生後還不滿一個月,他便又來糾纏我……”
××××××××××××
“阿閻嫂子,你就答應嫁給我吧。”王鶴飛兩手搭住阿閻的香肩道。
阿閻急忙朝後退了一步道:“王大哥,請你不要這樣。”
“你難道還想着‘短命鬼’史魁?”
“不錯,史魁的確是個禽獸,但我畢竟還是他的人,王大哥,你救了我們母子,我很感激你,但是要我嫁給你,恕阿閻無法辦到。”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勉強了。”王鶴飛説着,突然出手點中了阿閻的“乳突穴”。
阿閻頓時便呆站在了屋中,一動也不能動了。
“嫂子,我本不想這樣,只怪你生得太漂亮,我實在把持不住,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説完,他便將阿閻攔腰抱起,放到了牀上。
阿閻的酥胸因憤怒而劇烈起伏着,這恰好更讓王鶴飛瞧得淫心蕩漾。
他顫抖着雙手,在那高聳的乳房上摸了一把,激動道:“嫂子,你的乳房可真大呀,可否讓我瞧一瞧?”
“王大哥,不要,不要啊!”阿閻用近乎乞求的聲音道。
可王鶴飛卻笑了笑道:“嫂子,現在可由不得你了。”
説完,他雙手用力一分,只聽“嘶啦”一聲,阿閻的上衣便被撕裂了開來。
女人豐腴雪白的兩隻碩乳立時便呈現在他眼前。
由於用力過猛,那兩隻豐乳此時還在顫動着。
這是一對只有在哺乳期才能見到的奶子。
深褐色的乳暈上,頂着兩朵異常突起的“玫瑰花”。
花蕊間還有乳白色的奶液流出,顯然,這是他方才揉摸出的結果。
王鶴飛一下便騎到了阿閻的身上,兩個巨大豐滿的乳房在他的雙手間像雪球似地左右滾動。
“哇,嫂子,你的奶水可真多呀,我想小閻震一定吃不了,待會兒不如讓我吸幾口,也好補補我的身子呀。”
“混蛋,放開我!”阿閻再也忍不住放聲罵着。
她的叫聲驚醒了在一旁熟睡的小閻震,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顧“哇哇”地哭起來。
此時的王鶴飛早已將禮義、廉恥拋到了腦後,一口咬住阿閻的豐乳,貪婪地吮吸起來。
“哇,好甜好香啊,真過癮!”
他的手則在阿閻的玉體上四處亂摸。
終於,他的手曲折地伸到了阿閻的褲檔中。
立時,他感到有一團熱騰騰的絨毛落入了他的手中。
一陣無比的激動,使他不顧一切地扒下了阿閻的褲子。
最神秘的地帶立時躍入了他的眼簾。
他的整個人完全被那玉腿間柔軟光滑的凹處所吸引,兩眼一眨不眨。
淚水從阿閻的眼眶中奔湧而出,她想提上褲子,遮住羞處,但手上一點力氣也沒有。
她只能眼巴巴地瞧着王鶴飛盡情欣賞自己的“花穴”。
王鶴飛當然不會只欣賞而不去觸摸玩弄它。
他的手終於伸了過來,在那捲曲的絨毛間來回撥弄着。
“叢林”被分了開來,他毫不費力地便找到了隱藏在“叢林”下的粉紅“沼澤地”。
儘管,此時那兒還乾涸緊閉着,但他相信,在他那雄壯的“小弟”撩撥下,那兒一定會變得肥沃而濕潤。
他的舌頭在阿閻的“花穴”間拼命舔吸着,手指在“花穴”間左勾右磨。
阿閻被磨得顫動不已。
在他長時間的親舔撩撥下,阿閻漸漸失去了理智。
她的眼睛閉上了,口中發出哼哼嘰嘰的呻吟聲。
“濕了,濕了,嫂子,這下我可以痛痛快快地爽一下了吧?”
説完,他架起阿閻的兩條美腿,大叫一聲,衝了進去。
阿閻立時便覺一條“毒蛇”衝破了她的防線,在她的體內拼命穿梭着。
滾燙的蛇信舔噬着她的“花蕊”,就像碳火一般,反覆燒烤着她的下身。
王鶴飛在她失去自由的嬌軀上瘋狂發泄着,直至筋疲力盡!
××××××××××××
白衣老尼一口氣説了這些往事,眾人聽了無不感到氣憤。
王泰罵道:“王鶴飛這個老混蛋,禽獸不如!”
白衣老尼嘆了一口氣,自語道:“是呀,禽獸不如!”
王泰想了想,又問道:“你們就這樣成了夫妻嗎?”
白衣老尼嘆了一口氣,道:“不,王鶴飛姦污我後,解開了我的穴道,就丟下我走了。
“王鶴飛走後,我真不願再活在這世上了,可是聽到了孩子的啼哭聲又放棄了自盡的念頭。為了撫養這個孩子,我只好忍辱活在人世。
“轉眼五個春秋,這五年裏,王鶴飛倒是未來尋找我,閻震也開始練功了。我要把祖傳的武功傳與閻震,讓他長大後為我報仇雪恨。
“誰知道一天晚上又發生了一件事!”
“什麼事?”王泰急問道。
白衣老尼繼續道:“那是一個陰冷的夜晚,外面颳着風,我與震兒睡下不久,突見一條黑影破窗而人,來到我的牀前。我還未來得及開口,這人已出手點了我的穴道。”
“這人是誰?”金頭夜貓問。
“王鶴飛!”
“又是這個狗東西!”
“對,是他!”
“你剛才去追他,追到沒有?”
“他已喪在我的劍下。”
“這傢伙是死有餘辜!可是,閻震後來怎麼會成為地獄派的門徒呢?”
“那天晚上,王鶴飛點了我的穴道,又發泄了他的獸慾,臨走時他把震兒抱走,對我説,若不同意與他成婚,便永遠見不到震兒了,要我三天後回他的話。”
“三天後,你給他回話啦?”
“沒有!這種狼心狗肺的貪色之徒,我如做了他的妻子,以後不會有好結果的。”
“這樣,你就出家為尼了!”
“對,當時我見王鶴飛抱走震兒,也曾考慮過答應他的要求。
“但是,最後我還是決定出家隱身,苦練武功,待功練成再去報仇,再去尋找震兒。”
“哦,原來如此!”
××××××××××××
達摩劍盟諸豪俠聽了白衣老尼的一番話,知道了這老尼的坎坷經歷和不幸遭遇,都對她產生了同情之心。
王泰對白衣老尼道:“閻師太,你莫要悲傷,我達摩劍盟定要為你報仇雪恨!
“如今,王鶴飛已喪在你的劍下,還有‘短命鬼’史魁和‘虐鬼’老史魁這二人的仇還未報,我們要幫你報這個仇,像這樣傷天害理的畜牲,人人可誅之。”
萬白鵝見趙青龍等人已經不會有什麼危險了,這才喘了口氣,擦了擦汗。
她轉身走到了閻震身旁,對白衣老尼道:“閻師太,我這就給你兒子解去毒性,好讓你們母子歡聚。”
説着,她掏出了一粒解藥給閻震服下。
九尾蛇閻震雖然受了癩蛤蟆毒,躺在地上不能動彈,看似昏迷過去,其實並未喪失知覺,白衣老尼那一番敍述他都聽到了。
閻震五歲時便被王鶴飛抱去,童年時的一些事早已忘卻,聽了白衣老尼的話,依稀想起一些消逝了的往事,他心裏明白,這個白衣老尼就是自己的娘。
等他服下萬白鵝的解藥後,頓覺頭腦清醒了不少,思索了一會,便對白衣老尼道:“娘,你老人家的話,兒子都已記下了,今後定要為你老人家報仇,放心吧!”
白衣老尼聽了閻震這話,淚珠兒止不住簌簌往下掉,激動地道:“震兒,娘並不求你去找他們報仇,只求你改邪歸正,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做一個行俠江湖的義士。“若能做到這一點,便對得起你那死去的外公,也好讓為孃的放心了!”
閻震道:“娘,你放心吧。
“我一定聽孃的話,做一個行快江湖的義士,兒還想參加達摩劍盟哩!”
白衣老尼聽了此語,滿心歡喜,接連道:“那就好,那就好……”
閻震露出一些不易察覺的微笑,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黑色的鐵瓶,倒下幾粒九藥,對白衣老尼道:“娘,這幾粒藥丸你拿去給他們幾位服下,頓時便可將所受之毒解除!”
白衣老尼接過閻震手中的藥丸,又掉下淚來。
萬白鵝在一旁道:“閻師太,解藥給我,讓我去給他們幾人服下。”
白衣老尼忙將藥丸交給了萬白鵝。
萬白鵝精通醫道,特別對解蛇毒之藥更是行家,只要一聞,不看也知真假。她從白衣老尼手裏接過這四粒丸藥,用鼻子聞一聞,沒有絲毫其他異味,也就放了心。
於是,她走到趙青龍等四人的身邊,將這藥丸給他們每人服下一粒。
閻震看到這四人服下了丹藥,忽地發出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
白衣老尼驚問道:“震兒,你為何如此狂笑?”閻震道:“你自己去看一看他們四人吧!”
白衣老尼不看猶可,一看驚呆了。
趙青龍等四人服下丹藥丸後,不但沒有解了身上所受之毒,反而面容變色,口角淌出紫血,一看便知是受毒更深了。
白衣老尼見此情狀,叫道:“畜牲,這是何故,你究竟安的什麼心?”
閻震冷笑一聲,咬牙切齒地道:“老妖婆,你想阻礙我稱雄武林,我不承認你是我的母親,實話告訴你,那不是解藥,是九頭蛇毒,他們幾個人休想再活了……”
説着又放聲狂笑起來。
眾人莫不大驚失色,萬白鵝更是五內如焚。
白衣老尼怒吼了一聲:“我打死你這畜牲!”一掌擊出,擊向閻震的前胸。
“住手!”
聲到人到,“唰”的一聲,一道白光疾瀉而下,那人伸手一把抓住了白衣老尼的手腕。
白衣老尼趕忙將手抽回,身子一晃,倒退了三步。
王泰見中了閻震的奸計,氣得火冒三丈,也出手向閻震擊去。
來人乃一白髮老者,他在伸手攔住白衣老尼對閻震的襲擊後,又向王泰發出了一掌這一掌,掌風強勁,發出了懾人的呼嘯聲。
王泰撲起的身子,竟被這強勁的掌風逼得倒退了五丈。
“虐鬼?”白衣老尼終於認出了這個白髮老者是誰,驚呼了一聲。
也就在白衣老尼那一聲驚呼中,那白髮老者伸手抓起了閻震,陡地拔身而起,向空中閃電般飛掠而去。
金頭夜貓也認出了這人便是虐鬼,也騰起身子,向虐鬼飛去的方向追去。
眾豪俠見虐鬼將閻震劫走,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皆處在焦慮不安之中。
驀地——一條人影從一株大樹梢頭飛掠而下,落到了院子裏。此人輕功極好,一晃身便到了趙青龍身旁,伸手要點趙青龍的穴道。
萬白鵝心裏一急,也來不及多想,持達摩劍縱身一跳,向綠衣蒙面人刺去。
蒙面人的手突然伸出,用食拇二指夾住了劍尖。
萬白鵝的劍被綠衣蒙面人二指夾住了,進不能進,退不能退。
她想翻動手腕,讓綠衣蒙面人鬆開手指,可是吃奶的力都使出來了,自己的手腕還是不能翻動一下。
萬白鵝不能不感到這是一位神力過人、內功達上乘境界的對手。
大傻子見萬白鵝陷入窘境,猛撲了過來。
那綠衣蒙面人的武技真是出神入化,也不知在何時出的手,大傻子的穴道已被點住了。
胡玉鳳怒喝一聲:“看打!”一抖拂塵向綠衣蒙面人掃去。
綠衣蒙面人待拂塵快近身旁,陡地擊出一掌,一股強大的掌風撲向了胡玉鳳?胡玉鳳被這股掌風逼得連連後退。
萬白鵝趁機抽回了達摩劍。
綠衣蒙面人又出手點穴,一縷指風襲向趙青龍的穴道。
餘少卿怒吼一聲:“看掌!”便一掌向綠衣蒙面人劈去。
綠衣蒙面人晃身閃過了這一掌,冷笑了一聲,道:“無能之輩!”
餘少卿聽到綠衣蒙面人的話,吃驚地道:“你是個女的?”
“是女的又怎樣?”綠衣蒙面人又回了一句。
眾豪俠見這綠衣蒙面人是個女的,莫不一怔。
“哼,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綠衣蒙面人説着扯下了蒙在臉上的綠紗巾。
眾人凝目一看,這個綠衣蒙面人原來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女。
她兩道彎彎的眉毛,一雙透明發亮的眼睛,白裏透紅的臉蛋兒,長得十分俏麗。
“你們看夠了嗎?”這位綠衣少女問道。
“沒有!”王泰喊了一聲。
“你要多少時間才算看夠?”
“説不準。”
“小人兒,我勸你説話注意一點,別惹我生了氣!”
“我並未惹你,是你惹了我們。”
“此話怎麼講?”
“你為什麼要出手點我大哥的穴道?”
“點不點趙青龍的穴道,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趙青龍是我的大哥,你趁機想去害他,我怎能不管?”
“你可知道姑娘的脾氣?”
“我跟你素不相識,怎會知道你的脾氣!”
“那我就告訴你,我要乾的事,不許別人來管!”
“別的事我可以不管,但是,誰如果要傷害我大哥,我非跟他拼命不可。”
“跟我拼命,你的膽量不小!”
“你對我王泰不瞭解,我若是拔下一根寒毛,綠色的膽汗會往外淌。”
“你是説自己渾身是膽?”
“不錯。”
“這麼説,你今日非跟我拼上一拼了?”
“我大哥因受了九尾蛇閻震的暗算,如今他命在旦夕,情況十分危急。
“而你忽然出手要點我大哥的穴道,你跟‘九尾蛇’閻震,還有那個白毛雜種是一幫的嗎?“若是那樣,我非跟你拼個死活不可!”
“他們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跟誰都不是一幫!不過,我要乾的事誰也阻擋不了。
“若你真的逞強阻擋,姑娘我略施小技,只怕……”
“你要是點我大哥穴道,我就要阻擋!只怕什麼?實話説,王泰不知什麼是個‘怕’字。”
綠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你若不信,我這就讓你栽個跟斗,小人兒,你站穩了!”
説着,她伸出一指便欲向王泰彈去。
王泰見那少女欲將一指彈來,趕忙叫道:“且慢!”
綠衣少女見王泰喊叫,收回了手,問道:“你害怕了嗎?”
王泰道:“我怕什麼?”
“那麼,你為什麼喊叫?”
“你還沒有通名報姓,怎麼便出手了!”
“我無名無姓!”
“無名無姓?天下哪有這樣的怪人!”
“我就是世間一個怪人,不相信嗎?”
“我當然不會相信。
“但是,你不説,我也能猜想得到,你不但有名有姓,而且出身在一個官宦之家,這官宦必是奸臣賊黨……”
“住嘴!”
“你怎麼發這麼大的脾氣?”
“實話告你,我來此是奉師母之命!”
王泰聽到此話一怔,忙問道:“你師母是誰?跟我們達摩劍盟有何恩怨?你敢講嗎?”
綠衣少女脱口而出道:“我侯美珠有什麼不敢講的!”
“什麼,你叫侯美珠?”
“姑娘就叫侯美珠,大內錦衣衞之首侯國興的胞妹!”
“原來如此,果然不出我所料!不過,你應該姓魏。”
“我為什麼應該姓魏?”
“天下有誰不知,你母親客氏與魏忠賢勾結在一起,幹盡壞事。
“你哥哥侯國興就是魏忠賢的一個得力的幫兇!”
“這些我都知道,這跟我姓侯姓魏有何關係呢?”
王泰聽到此語,倒是一怔。
但他接着便道:“有關係,有關係!”
“有什麼關係?”
“你是客氏之女,侯國興之妹,不也是個魏黨嗎?不但有關係,而且關係並非一般。”
“我要是個魏黨,豈能出手救了胡師太?”侯美珠辯道。
王泰聞聽此語,更為震驚,問道:“你救了胡師太?”
“那九尾蛇閻震施展了飛劍幻影之術,眼看胡師太之命頃刻便要喪在閻震的劍下,是我施展內功之力颳起一陣狂風,吹走了閻震拋在空中之劍,這才救了胡師太的。”
“不錯,剛才是有一陣狂風,不過,那狂風是你刮的嗎?”
“王泰,不要再問了!”胡玉風在一旁叫了一聲。
緊接着,她走了過來,對侯美珠道:“侯姑娘,感謝你救了老尼一命。”
侯美珠道:“胡師太,此乃小事一樁,何足掛齒!
“再説,我是奉師母之命前來此處,你不必謝我。”
胡玉鳳道:“我胡玉鳳承你搭救,怎能不感謝你呢?“你剛才説,是奉師母之命來到這裏,請問,你師母在何處修身?姓甚名誰?”
侯美珠道:“胡師太,你太客氣了,若説感謝,美珠實不敢當,至於師母的情況,不是我不願告訴你,因美珠下山時師母作了交待,須見到忠義夫趙青龍與其師父飛刀靈貓海波方能談及,故不能奉告,還望胡師太諒解。”
胡玉鳳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勉強了。”
侯美珠向王泰瞅了一眼,笑道:“胡師太,我倒有個問題,想問一下王泰,不知可否?”
胡師太隨口回答道:“你直問好了。”
侯美珠道:“王泰,剛才你説我不該姓侯應該姓魏,又説我是個魏黨,不知有何根據?”
王泰聽到侯美珠問他這個問題,感到很難回答。
大傻子見侯美珠在追問着王泰,王泰竟一句話也説不出來,代為發急。
他在一旁叫道:“小個子大哥,你別相信這丫頭的鬼話!若是她真的是來幫助咱們,為什麼出手去點盟主的穴道呢?”
大傻子的話倒提醒了王泰。
於是,對侯美珠道:“侯美珠,你為什麼出手去傷害我大哥,這不是存心與達摩劍盟作對嗎?”
侯美珠道:“我是要救他。”
王泰叫道:“救我大哥?誰能相信你的鬼話!”
大傻子一旁道:“對,她説的都是鬼話!剛才她還跟我們動手哩!”
“不錯!”王泰叫喊着!又向侯美珠責問道:“你若是去救我大哥,為何又與我們交手?”
侯美珠道:“是你們先出手逼我,我才回了手。
“不過,我並沒有真的向你們出手,若是我出手,只怕你們已喪了性命。”
大傻子聽到此話,叫嚷道:“你叫我們喪命,怕沒這個本事!”
侯美珠道:“不信,我們可以比試一下。”
大傻子道:“比就比,我還怕你不成!”説着,他就打算伸手擊出一掌。
“且慢!”胡玉鳳叫道。
大傻子問道:“胡師太,你有什麼話要吩咐?”
胡玉鳳道:“不要比試了!”
大傻子驚愣地問道:“為什麼?”
胡玉鳳道:“張磊,侯姑娘的內功深厚,已達登峯造極之境,你與王泰都不是她的對手!”
王泰在一旁也叫道:“大個子弟弟,胡師太所言極是。”
大傻子道:“小個子哥哥,怎麼你也認了?”
王泰道:“我認了,她的功力確是在我等之上!”
侯美珠笑了笑,道:“王泰,你倒有自知之明。”
王泰沉吟了一下,對侯美珠道:“你説要救我大哥,如今大哥等四人都身受劇毒,你打算怎麼去救他們呢?”
侯美珠回答道:“先點了他們的穴道,不讓毒氣攻心,然後讓他們服下解藥,將所受之毒全部化解。
“不然,他們四人便難以保住性命了,恐怕還活不到盞茶的時間。”
王泰道:“可是到現在已有三盞茶的時間了,卻還沒有一人喪命,這是何緣故呢?”
“那是由於我已點了他們四人的穴道。”
“什麼?你已點了他們的穴道?”
“不信,你可以走過去看一看嘛!”
王泰聽到這話,晃身到趙青龍身旁一看,趙青龍身上的穴道果真是被封住了,再看其他三人,情況也是如此。
這一下可把王泰驚呆了,剛才他並未見侯美珠出手去點四人穴道,這四人的穴道是何時被封住的?王泰愣愣地想了一會,仍感到疑惑不解。
大傻子一旁叫道:“小個子哥哥,盟主的穴道真的被她封住了?”
王泰回答道:“不假!”
院內諸人聽到此話,也都感到驚愣。
大傻子又叫道:“那就叫她快給他們服下解藥!”
侯美珠道:“解藥已給他們服下了!”
王泰吃驚地問道:“解藥也服下了?”
侯美珠道:“對!不然,他們四人能那麼平平靜靜地躺在那裏嗎?”
王泰道:“侯姑娘,你是何時出手點了他們的穴道,又是何時讓他們服下解藥的呢?這叫我感到太奇怪了!”
侯美珠道:“在與你們幾位交手之前,我便點了他們四人的穴道了。”
“解藥是何時給他們服下的?”
“點了穴道,隨手便將解藥給他們服下了。”
“你怎麼有這種解藥?”
“閻震給我的。”
“是他給你的!你們認識?”
“何止是一般的認識!”
“有何特殊關係?”
“這……你還是不問得好。”
“怎麼?難道説你們……”
“別説了!”侯美珠打斷了王泰的話。
王泰默然不語。
侯美珠想了想,又道:“我若是不能分辨出是非曲直,便不會來到這裏出手暗助你們。”
“那你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了!”王泰脱口而出道。
王泰這話,又觸及侯美珠的傷心處了,她的眼裏淌下了淚水,泣不成聲道:“這……可恨那毒心腸的……哥哥……把我……”
王泰不解地問道:“把你怎樣了?”
侯美珠好不容易才讓自己鎮靜下來,聲音微弱地道:“我哥哥侯國興與我母親,還有魏忠賢老賊,他們三人共同商量,為了讓閻震能死心塌地為他們賣命,把我許配於他!”
“你答應了嗎?”
“我豈能與這人面獸心的惡徒結為夫妻呢?”
“你既然不答應這門婚事,閻震怎麼會將解藥交與你呢?”
“我心裏不同意,但是並沒有在嘴裏説出來。當時,我哥哥逼我答應與閻震成親,我沒有一口回絕,而是提出了比武訂親。”
“比武訂親?”
“對,我這麼做是想了解一下閻震的武功絕技,看看該怎樣來對付!”
“你提出比武訂親,你母親、哥哥同意了?”
“當然同意!”
“怎麼個比法呢?”
“拳、掌、劍法、內功、輕功都比試一下。”
“結果如何?”
“我勝他敗!”
“敗了,他還提婚事嗎?”
“事情還沒有結束,那九尾蛇見勝不了我,便提出要與我比試暗器。
“我見他目中含有殺機,便知道他不懷好意,猜想出他想使出有毒之物,因而,我也想在比試暗器時除掉這個武林敗類。
“可是,我哥哥看出我們二人的心思,阻止了這場比試。”
“閻震就此罷休了?”
“不,閻震心中不服,見我哥哥不讓我們比試暗器,又提出了要與我再較量一下內功。
“這次比試,我雖然知道他要施展毒物,可是沒想到他出掌後,掌心內射出的那股邪毒之氣,令人不能目視,目視便會昏迷,這樣,我終於被他擊倒在地。
“我母親及魏忠賢等人見閻震把我擊倒,都對閻震的武功稱讚不已,只有我哥哥心裏明白,知道閻震是施了邪毒之術。
“當時,我因已有所防備,沒有讓毒氣進入內臟,很快便甦醒過來,聽到他們在稱讚閻震,真想站起身來出手斃了這個惡徒。
“可是轉念一想,覺得還是將計就計為好,於是便假裝呻吟,並叫喊着説自己認輸了,要閻震快給解藥。
“閻震見我認輸,十分高興,走到我的面前,掏出一個金黃色瓶子,從瓶中倒出一粒白色的解藥給我。”
王泰急問道:“就給你一粒嗎?”“不,你聽我説!”
侯美珠接着道:“我雖受了閻震之毒昏倒在地,但那九頭蛇毒並沒有進入我血脈之中,只是少許滲入到真氣中,並無大礙。當閻震遞解藥給我時,我突然出手點了他的穴道,將他的那瓶解藥奪到手裏。”
王泰驚歎道:“好功夫!”
侯美珠頓了一下,繼續道:“這瓶解藥到手後,我從瓶中取出了一張黃紙,上邊寫道:這種解藥服下後,一可解去身上所受之劇毒。”
“二可防蛇毒再次侵入。
“三是可以運用彈指之技,出手把藥性彈人受毒者身上,施展此法亦解除蛇毒。”
王泰恍然大悟,叫道:“原來你是用彈指之技,在點穴道的同時,已把解藥射進他們體內了!”
“正是!但是用這彈指之技把藥性射入受毒體內,終不如口服的效果。”
“那麼,你就給他們每人再服下一粒吧!”
“好,不過,若中了這種九頭蛇毒,功力越高受毒越深,解毒也就比一般人困難。”
“你大哥功力高於旁人,他受的毒也就最為嚴重,僅靠服下幾粒解藥,恐怕還不能把他身上受的毒消解乾淨。”
王泰着急道:“那怎麼辦?”
侯美珠道:“我還需要運內功之力助他一下,不然,怕餘毒仍難完全排除。”
王泰道:“那麼,就請侯姑娘快去幫大哥排除餘毒吧!”
侯美珠道:“好!可是,幫你大哥排毒,在此處不行,要把你大哥移到大殿內,然後由我單獨一人施展內功,別人都不許進入殿內,時間則需半個時辰。”
“這……”王泰聽了這話卻不好回答了,他看了萬白鵝一眼,又望了望眾人。
侯美珠是侯國興之妹,讓她單獨一人在大殿內幫助趙青龍解毒,誰都放不了心,但眼前又別無它法,故都沉默不語,心裏感到為難。
侯美珠知道眾人的心思,對王泰道:“我知道你們對我還不放心?恫這卻是我的真情實意。這麼做,行不行都給我一個答覆吧!”
王泰沉默了好久,問道:“江湖上講的是一個‘義’字。你這麼做,除了講一個‘義’字,還有什麼心意呢?”
侯美珠道:“我當然有一個心願!”
眾豪俠聽到這話,全都望着侯美珠,想知道她究竟有什麼心願?在這些人中,只有大傻子頭腦單純,不考慮種種複雜情況,他見眾人皆不説話,便對侯美珠道:“你有什麼心願就快説吧!只要可以救盟主的性命,就是要我的腦袋也可以!”
侯美珠道:“你那個腦袋我不要。”
大傻子道:“小個子大哥的呢?”
侯美珠道:“誰的腦袋都不要。”
大傻子道:“那你要什麼呢?”
侯美珠道:“我只要一個人的心!”
大傻子一怔道:“一個人的心,誰的?”
侯美珠道:“跟你説沒用,你作不了這個主!”
“何人能作這個主呢?”大傻子愣愣地問道。
侯美珠望了萬白鵝一眼,垂下頭來,不再回答。
大傻子還想再問,萬白鵝卻已搶着道:“美珠妹妹,你的心願我知道,待趙青龍甦醒過來,我可以勸他把心給你。”
萬白鵝的話,眾人皆感驚愕。
侯美珠向前跨了幾步,一把抓住萬白鵝的手臂,激動地道:“好姐姐,只要你有這份情意,妹妹便放心了。”
萬白鵝點了點頭,沒有説話。
侯美珠從懷中掏出一個金黃色小瓶遞與萬白鵝,道:“萬姐姐,這瓶子裏是解藥,你去給他們服下吧!”
萬白鵝接過瓶子,想了想又將瓶子遍還侯美珠,道:“好妹妹,還是你去將解藥給他們服下吧!”
侯美珠道:“謝謝姐姐的信任,那我就代勞了!”
萬白鵝道:“妹妹,我這就去將趙青龍背進大殿,好讓你去助他排除身內之毒。”
侯美珠悄聲道:“姐姐,還是你去助他解除身上之毒吧。”
萬白鵝沒想到侯美珠突然改變主意,提出讓自己去助趙青龍除毒,心裏對這個姑娘更喜歡了。
她笑了笑,對侯美珠道:“好妹妹,姐姐的內功比不了你,還是你去助趙青龍排除他所受之毒吧。姐姐在殿外守候,絕不讓外人闖入。”
侯美珠高興地道:“那我就聽從姐姐的吩咐了!憑我的功力,我估計半個時辰便夠了。”
王泰上前背起了趙青龍,跨着大步走進了大殿。
侯美珠見王泰已將趙青龍背進大殿,一晃身子也進了殿內。
院子裏,蘇玉、雪蓮子、樊白雪三人服了解藥後,此刻已脱離了險境,口角已不再流血,面部的紫色也消失掉了。
一直站在一邊的白衣老尼,目睹着這些情況,心裏悲喜交集。
她長嘆了一聲,喊道:“蒼天啊,你為何如此不公……”話猶未盡,她已猛力用氣一震,自斷心脈離開了人間。
這時,眾人誰也沒有注意到這位白衣老尼。
胡玉鳳聽到那一聲喊,知道不好,但已來不及去阻止了。
她縱身過去一看,躺在地上的白衣老尼已斷氣了。
胡玉鳳不勝感嘆,走回來向萬白鵝叮囑道:“白鵝,你們在這裏等待,要嚴防外人進入殿內,我去將她的屍骨在山頭上埋了。
“然後我便去看看孟老劍客跟張月明的比試究竟如何了?”
萬白鵝道:“胡師太,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守住大殿,不讓任何邪惡之徒闖入。”
胡玉鳳點了點頭便轉身走回,一手抓住了白衣老尼的屍體,陡地縱身而起,向對面山頭上飛去。
樊白雪服下解藥後,身上所受之毒已消散乾淨。
但是,在她清醒過來後,聽到萬白鵝與侯美珠的那番話,目睹侯美珠去大殿內為趙青龍消除身上之毒,心靈上卻又受到了創傷。
她感嘆不能得到趙青龍的愛,而這種愛眼看要被侯美珠得去了。
她為此自悲自嘆,併為自己的命薄感到憂傷。這時候,她萬念俱灰,決意在趙青龍還未甦醒過來之時便遠遠離去,返回崑崙後出家為尼,從此脱離紅塵,不再與趙青龍見面了。
主意打定後,她向大傻子喊了一聲:“二師兄!”大傻子聽到師妹在喊他,趕忙問道:“師妹,你有什麼事?”
樊白雪道:“大師兄去追楊超,到現在還沒有消息,真叫人擔心。”
大傻子道:“師妹只管放心,大師兄會將羅輝救回來的,我們可在這裏等他。”
樊白雪見大傻子不解的意思,又不能把話向他挑明,心裏更感煩惱。
她悄悄地望了萬白鵝一眼,可是萬白鵝正凝視着大殿的那扇門,根本就未注意到她。
在這個院子裏,又有誰知道她樊白雪的心事呢?除了趙青龍本人,誰也不知道這個昆吾派的弟子是那麼熱戀着趙青龍。
但是,她缺少侯美珠的那種勇氣,只能將這種愛埋於心底,而不能向眾人端出,也找不到一個人可以傾訴。
樊白雪悽苦地對大傻子道:“二師兄,你與王泰已結為兄弟,就留在這裏助他們一臂之力,待大功告成再返回崑崙吧。
“師妹我要返回崑崙去了,在那裏出家為尼等候着……”説着便縱身上了殿頂。
樊白雪説“在那裏出家為尼等候着”,實際上是盼望將來有朝一日趙青龍去崑崙與她相見一面,故只説了一半便不再往下説了。
大傻子見樊白雪縱身上了殿頂,這才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發了急,—邊喊叫着:“師妹!”一邊也縱身上了殿頂。
“師妹——師妹——”大傻子在殿頂上大聲喊叫,卻聽不到回聲,也看不到樊白雪的蹤影了。
王泰正從大殿中出來,見大傻子在殿頂上叫喊;也縱身上了殿頂。
他向大傻子問道:“你師妹走了。”
“對,回崑崙去了!”大傻子答道。
“為什麼?”
“還不是為了你大哥!”
“為了我大哥?”
“對,我師妹早就愛上你大哥,可不知你大哥愛不愛我師妹,她見到萬大嫂答應侯美珠的要求,心裏不好受便跑了!”大傻子直率地道。
王泰聽了道:“你師妹既然愛我大哥,何不也向大嫂提出來。”
大傻子道:“我師妹同侯美珠不一樣,她不好意思把自己的心願説出來。”
王泰見大傻子大聲嚷嚷,怕給大殿裏的侯美珠聽到,影響到她運功排毒,趕忙小聲對大傻子道:“傻弟弟,此處並非説話之所,我們到別處去談吧!”
“跟你去談,你能代你大哥作主嗎?”大傻子問道。
“可以,可以!走——”
王泰一聲“走”,一招“大鵬展翅”,騰身而起,飛至半山腰處的一株大樹上。
別看大傻子個子大,他的輕功可不弱,見王泰拔身而起,説了聲:“看我趕你!”
只聽“唰”的一聲,他的身子已如箭離弦射落到大樹梢頭。
“好輕功!”王泰讚道。
大傻子聽到地煞星稱讚,興奮地道:“我師妹的輕功比我還強,她配得上你大哥吧?”
王泰趕忙道:“配得上,配得上!”
“既然配得上,那就由你作主應下我師妹這門婚事吧!”
“等大哥身上的毒排除乾淨後,讓我去跟他説説吧,他若是願意,就定下這門婚事。”
“小個子哥哥,你在哄我,既然你不能作主,把我弄到這裏來幹什麼呢?”
“這裏安靜些,我可以向你解釋一下。”
“我不聽你解釋,只要你代你大哥應下這門婚事!你若不應下,我便去找萬白鵝,讓她應下。
“她若不應下,我就闖進大殿裏去,向你大哥提出。”
王泰聽到此語,怕大傻子真的闖到大殿裏去,只好再哄着這個傻子,道:“大個子弟弟,你在這裏等我一下,讓我去跟大嫂談談,她若是同意了,這事便辦成了。”
大傻子道:“可以!我就在這裏等你回話,若是你再哄我,我就不稱你小個子哥哥!”
“知道了!”王泰應了一聲,正想縱身飛出樹梢,忽見有一條人影從一個山洞內躍出,向萬佛堂的殿頂斜飛而去。
他心裏一驚,來不及多考慮便一招“餓鷹撲食”,從樹梢縱出丈高,在空中一個跟斗,疾落到大殿頂上。
大殿院子裏的蘇玉,這時也看見這條人影了。他一晃身子躍上了殿頂,正好遇上了王泰。
蘇玉道:“五弟,剛才有人從半山腰的一個山洞裏出來,我見他落在殿頂上,為何不見了呢?”
王泰吃驚地道:“我也見一條人影飛向殿頂,只是我在空中翻了一個跟斗,落下來時便不見這小子的蹤影了。”
蘇玉道:“看來此人輕功不弱,在你我之上,我擔心他是來破壞大哥除毒之事。”
王泰道:“那還用説,咱們得小心提防,不能讓那小子闖進殿內。”
大傻子遠遠瞅見王泰在殿頂上跟蘇玉説話,縱身一躍飛了過來。
院子裏的燕雲飛、雪蓮子、蔣奇,也都躍身上了殿頂。
蘇玉對這些人道:“此人來意可疑,我們分頭去查看一下,找一找他的蹤跡,絕不能讓他進入大殿裏去。”
眾人聽了蘇玉的話,正準備分頭到各處查看,卻聽到萬白鵝已在院子裏叫道:“你是何人?”
“你閃開,不然我先打發你上西天極樂世界去!”
眾人在殿頂聽到此話,知道來者乃是仇人,紛紛躍身而下。
剎那間,萬佛堂的院子裏又劍拔弩張,出現了一派緊張的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