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小癫可真是道道地地的强盗,此刻他正满脸凶相地朝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唬道:“小家伙,把糖葫芦给我!”
“不给!”小孩见他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也挺起了胸膛。
“哎哟,蛮厉害的嘛!”小癫挽起袖子道,“你敢跟本大爷顶嘴!”
就在他伸拳时,暮觉眼前一黑,双眼被一双大手蒙住。
小孩趁势“砰”地给他一拳,然后笑哈哈地逃开。
小癫以为背后之人是小孩同党,大怒道:“是谁蒙我眼睛!”
“你猜猜看!”语声很粗,明显不是七八岁小孩声音。
“药罐子?”
药罐子松开手,一脸得意,道:“想不到我会找着你吧?”
“有什么稀奇?”小癫泼他冷水。
药罐子故作高深地道:“你猜还有谁来了?”
“谁”小癫兴奋地道,“瞧你这副模样,不会是找到霜儿了吧?…
药罐子道:“你口头瞧瞧。”
小癫一回头,已瞥见了上官柔和小蝶儿。
他放作不在意地道:“谁也没有啊,这里风大,我们走吧!”
没走出三步,衣领已被人提起,两腿悬空,吓得他哎哎直叫。
上官柔将他脸转过来,以小癫从未见过的怪异眼神看着他。
小癫只觉毛孔发紧,颤声道:“我……的……姑奶奶,你不会吃了我吧?”
上官柔盯着小癫脸颊,就是不说一句话。
小癫更加害怕,朝药罐子咬牙道:“药罐子,你竟敢卖主求荣?”
“我……我……”药罐子有些不知所措,上官柔好像换了个人,他也不认识了。
小蝶儿小心地道:“小姐,你…···就饶了他吧!”
上官柔突然柔声道:“真想不到,原来你竟然是强盗!”语气羡慕极了。
小癫愣了愣,道:“你该不会崇拜强盗吧?”
“崇拜,崇拜极了!”上官柔忙不迭地表白道,“我以前不知你是强盗,多有得罪!”
她突然朝小癫跪倒,一副凄怜的样子道:“大王,饶了小女子吧?”
此举骇了众人一跳,大街上哗然声大作,议论纷纷。
小癫干笑道:“不敢,你快起来!”以为她八成得了疯癫症。
谁知上官柔皱眉道:“大王应该这么说‘饶不得,把她赐给兄弟们玩个够!…
然后她又换成一副可怜的样子,道:“不要啊……大王……”跪着向小癫央求。
小癫哇哇大叫道:“离谱,太离谱了,药罐子,这婆娘已经不可救药!”就要逃开。
也不知从哪来了一列官兵,吼道:“大胆强盗,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民女!”
“谁要你们多事了!”上官柔站起来,双手叉腰,母老虎似地吼道。
官兵愣了愣,道:“姑娘,你不是给这毛贼……”
“砰砰砰……”上官柔身子微动,拳影一闪而逝,官兵们已全部倒下。
上官柔又朝小癫柔声道:“大王,不知你在哪座山寨扯杆子啊?”
“扯杆子结寨”是黑道话,意思就是在哪里占山为王。
“穷绝山!”小癫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他的山寨可是连杆子也没有。
上官柔兴奋得不得了,道:“大王可否收我作喽罗?”
小癫先是有些胆怯,可是见上官柔似乎对强盗崇拜的发痴,不由就挺起腰杆,威风八面地道:“准啦,不过从现在开始,我是大王,你是喽罗,要分清!”
“我懂,我懂!”上官柔得知能做强盗,简直欣喜若狂。
小癫心中已笑开了花:“从来只有追星族,追美族,可没听说过追贼族!”
小蝶儿惊懵已极,简直不认得小姐了。
药罐子挠挠头皮道:“当强盗真有这么好吗?”
小癫嘿嘿一笑,道:“本大王现在正招兵买马,还有哪个要加入,将来本山寨发迹,你们可都是副寨主喔!”
药罐子举手附和道:“我加入,呵呵,只要跟着小癫,叫我做狗也干!”
“干你个大头鬼!”小癫瞪道,“强盗有这么瘪吗!”
上官柔也很生气,道:“强盗是世间最威风的一行,你敢把它比做狗!”火药味很重。
药罐子伸伸舌,为了弥补嘴误,干脆高呼:“强盗万岁!”引得路人直骂疯子。
小癫移目道:”小蝶儿你呢?”一副不怀好意的贼样。
小蝶儿直摆手窘道:“不……不,哪有女人做强盗的!”
上官柔怒道:“谁说没有,孙二娘还是梁山一百零八将之,一呢!”
小癫耍起威风道:“喽罗上官柔,拿下她!”奸笑着接道!”不做强盗,赏给我做压寨夫人!”
上官柔应道:“遵命!”面无表情地朝小蝶儿走去。
小蝶儿吓得尖叫一声,忙不迭地道:“我做,我做……”
小癫谑笑道:“真要做,不后悔?”
“不……不后悔!”说不后悔,语气却已后悔了。
“哈哈!”小癫大笑道:“行有行规,本大玉也有山规的哟!”
上宫柔道:“属下誓死遵从!”倒是一副死不后悔的气魄。
小癫笑道:“打道回寨,到时再颁布啦!哈哈!”他根本料不到会有如此结果。
上官柔早急着回山寨,闻言激动得面目通红,恨不得现在就想打劫。
药罐子跟着高呼:“大王回寨罗!”把小癫捧得风风光光的。
小蝶儿暗叹一声,上上下下把自己打量了个遍,怎么也找不到一点强盗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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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穷绝山,小癫就大呼小叫:“糊涂公,糊涂公,我回来啦!”
药罐子插嘴道:“什么叫糊涂公?”
“一个老强盗!”
上官柔喜道:“我得向他多多学习!”
“向他学习?”小癫差点没笑出声来,暗道:“那穷绝山可成乌龟窝啦。”
众人来到一个山洞前,只见里面乱七八糟堆些锅碗,一片狼藉。
上官柔一懵道:“这是什么地方?”
药罐子哇哇大叫道:“我看八成是狗窝!”
“狗你的头!”小癫猛叩了他一顿,道,“这就是本王的洞府!”
药罐子狐疑地道:“大王,你好像有点瘪喔!”忽见小癫一瞪眼,赶忙高呼:“大王万岁!”什么错话也一笔勾销了。
上官柔激动地道:“大王,听说强盗有宝贝无数,钱财万贯,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大王,我一定效忠您到底!”
小癫怔道:“宝贝在哪,我有宝贝吗?”
他拿起锅碗,暗道:“莫非这些锅碗是金子做的!”往下一摔,“砰”
的一声,碎了一地。
小蝶儿吃吃笑着,指着地上道:“大……你看!”大王实在叫不顺。
小癫见地下密密麻麻划着无数个字,竟然都是“碎玉令”。
上官柔兴奋地道:“碎玉令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宝贝,莫非大王早已弄到了手?”
小癫心中直纳闷道:“这分明是糊涂公写的,他怎会知道碎玉令?”
蓦地他恍然大悟,暗道:“这老糊涂记性还真好,上次贾不伪拦截冷霜儿的时候说出碎玉令,他竟然念念不忘!”
为了表示自己能耐不小,他大言不惭道:“碎玉令,呵呵,早弄到手了!”
“真的吗?”随着冷冰冰的语声,洞口已站了两个面无表情的白衣女子。
“绝情使者!”小蝶儿和上官柔脱口齐呼,脸色顿变。
领头绝情使者朝上官柔道:“你是瑶琴宫的人,怎会来到这里?”
上官柔吱吱唔唔说不出话。
小癫哆嗦道:“你们……早就来……了!”他有些后悔话说得太快。
“不错,我们在这里已守了七天七夜!”领头绝情使者瞥了瞥地下无数“碎玉令”字迹,显然是告诉他缘由。
小癫终于知道糊涂公为何不露面,心里直骂他老狐狸。
领头绝清使者道:“把碎玉令交出来!”惨白的脸色透出一股凛烈杀气。
小癫勉强笑了笑,摊摊手道:“其实……其实我根本没有……碎玉令!”这些都是实话,他却说得很吃力,因为他连自己都无法相信。
两名绝情使者二话不说,弹出明晃晃的长剑,动作如一地指向他。
小癫吓得差点屁滚尿流,赶忙疾呼:“喽罗上官柔,快护驾!”
上官柔身子一颤,害怕地望向眼前女子。
领头绝情使者怒道:“你不要你爹命了吗?”
上官柔一听此话,仿佛遭受了很大的打击,虽然收回目光,脸色却变得无比嫉恨。
小癫哇哇大叫:“完了完了,刚才说得好听,关键时刻就变卦,奶奶的,小蝶儿,你快护驾啊……”
小蝶儿畏缩地躲到一旁,闻言无奈而同情地看着他。
只有药罐子不知厉害,叫道:“大王我来!”忽见小癫感动地注视着他,以为又说错了,赶忙叫道:“大王万岁!”
“万岁个鸟,再不过来,老子二十岁都活不到了!”
药罐子不怕死地拦在小癫面前,挺起胸膛,很少有像他这样在刀剑之前还得意洋洋的。
领头绝情使者阴森森地道:“螳臂挡车,不自量力!”轻飘飘的一剑刺过来。
小癫往药罐子背后缩,道:“药罐子,千万别跑开啊!”
绝情使者一剑刺人药罐子胸口,却见他面带笑容,道:“打是情,骂是爱,你干嘛这样肉麻?”
杀人成了肉麻,也只有药罐子想得到。
绝情使者面色大变,朝一旁同伴道:“冷月,你去对付那小于!”
“寒垦,你要小心!”冷月身子一旋已到了小癫身后。
冷月剑不出鞘,击向小癫头顶,显然想把他击昏。
小癫哇哇大叫:“哎哟,这三八好凶!”惨叫一声,瘫软在地。
小蝶儿一颗心跳到嗓子眼,差点控制不住欲冲过去。
药罐子口头道:“大王,这么容易就跷了?”一脸惊懵相。
寒星涮咧几剑攻来,贴着他身子游走,道:“你再不出手,也和他一样下场!”
她以为药罐子深藏不露,所以不敢轻易攻击。
药罐子嘟咙道:“我又不爱你,干嘛和你打架!”望向上官柔,表示自己很专一。
冷月突地一掌逼退药罐子,抢身上去,想抱住小癫。
就在这时,小癫猛地跳了起来,只见他双手一捞,冷月身形就莫名其妙被止住,她挣扎一阵,才发觉已落人一张透明的网中。
风小癫得意地大笑道:“就你也能敲昏我?”他别的本事没有,一颗脑袋却出奇得怪异,很难昏过去。
药罐子鼓掌道:“小癫,好棒!”
寒星此时突然出手,剑光暴涨地刺向药罐子周身三十六大穴。
上官柔尖声道:“小蝶儿,杀了她们!”话落和小蝶儿加入战圈,拦下寒星。
小癫兴奋地大叫道:“这才像话。奶奶的,杀老子?老子喽罗一大群呢……啊……”
原来他高兴过头,竟然松了手,冷月尖叱一声,钻出情网,奇快无比地给了他一剑。
小癫惨叫道:“这下老子死定了!”朝胸口一看,滴血全无。
他顿时想起那件软甲,不由心中大定,抽出“干将”宝剑,朝冷月胡乱砍去。
冷月举剑相格。
小癫大喜道:“老子的剑削铁如泥,硬碰,你死定了!”
谁知冷月手一翻,剑如灵蛇般向小癫腹下疾吐,冷声道:“多谢警告!”
小癫叫道:“哇噻,臭三八你耍我!”一个收势不住,栽倒在地。
无巧不巧,这一栽正好躲过刺来一剑,小癫直叫:“好险好险!”惊出一身冷汗。
上官柔和寒星拼个半斤八两,眼看小蝶儿武功平平,风小癫和药罐子简直不知武功为何物,她不由激起狠心,竟然从宝贝囊中掏出火雷弹,吼道:“咱们同归于尽!”
小癫见她扔出天雷弹,吓得魂魄俱丧,道:“我的妈啊,你疯了?,’“轰!”天雷弹猛然炸开,石洞狂坍而下。
石洞中人疯狂地向外窜,尖叫声嚷骂声不绝,最凄惨的便是小癫的哀嚎。
此石洞结构松散,岩壁多半是沙粒构成,哪及名山大泽中石块坚固牢靠,只一眨眼间,石洞尽皆坍毁,没有一人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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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癫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的竟是灿烂的阳光,不由怔愕道:“地狱一点也不阴森森的嘛!”
药罐子紧跟着醒来,道:“哇,小癫快带我去逛地狱,我感觉这里好美!”
被他这一叫,小癫神智清醒了一些,看到那石洞就在眼前,乱石碎土中还夹杂着锅碗,不由怔愕,道:“莫非大家都没死?”
他一侧目,见上官柔和小蝶儿并排躺在地上,自己的情网室剑也在一旁。
他兴奋地大叫道:“我们没死!哇噻,真是福大命大!”
药罐子道:“袋中仙给我取名少宫主,说我福缘深厚,看来真不错呢!”
小癫敲了他一个响头,道:“少做你的少宫主梦,你是沾了我的光才没死掉!”
他晃晃脑袋,觉得仍有些麻木,苦笑道:“奶奶的,我的宝贝脑袋第一次发昏呢!”
药罐子嘻嘻笑道:“这都是沾了柔柔的光,要不是她放炮,呵呵不说还好,一说小癫顿时气往上涌,大骂道:“你以为发昏是好事,奶奶的,老子非得好好整她不可!”
上官柔恰巧此时醒来,尚未全醒,“砰”又被小癫一拳打昏。
小蝶儿也醒来了,昏昏懵懵地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癫哼道:“要不是大王我福大命大,大家早被你家小姐害死了!”
小蝶儿喃喃地道:“我想一定有人救了我们!”
“那也算是我福大命大!”小癫不买救命恩人的帐,把一切功果揽给自己。
上官柔嘤咛一声再次醒来,道:“刚才好像……”
风小癫抢着道:“好像就是没有,刚才你看错了!”
上官柔摸摸头,神情甚是困惑,忽然想起什么,急道:“那两个绝情使者死了没有?”
小癫恨道:“你还说,刚才你公然谋害大王!”
上官柔诚惶诚恐地道:“不敢,属下只是想和他们同归于尽!”
“哇噻!”小癫气得快跳起来,道,“你征得我的同意没有?”
上宫柔道:“属下一时心急,愿受大王惩罚。”
小癫哼了一声,道:“我刚才吓坏了,现在宣布山规,第一条,小蝶儿快来亲我一下,给我压压惊!”
小蝶儿跺着小蛮靴,窘红着脸道:“哪……哪有这样的山规!”
“所以说我们这个山寨与众不同嘛!”小癫神采飞扬,很为与众不同而得意。
药罐子附和道:“大王就是应该好好享受。药罐子也帮你压压惊!”说着凑嘴向前。
小癫如遇蛇蝎似地跳开,骂道:“药罐子,你变态啊!”
小蝶儿吃吃直笑,以为自己能躲过一劫。
谁知小癫一板脸道:“小蝶儿你还不快来,上官柔……”
未等他说完,小蝶儿已“啊”地一声尖叫,道:“小姐,你……别……
别……”
小癫“嘿嘿”奸笑道:“当我这个大王是乱盖的,哼!”
小蝶儿终究没逃过此劫,硬是让小癫在她樱唇上盖了个印。
小癫吃吃笑道:“现在你的唇可就是我的啦,我封它‘大王专用唇’,呵呵……”
小蝶儿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心里却甜丝丝的,轻啐道:“山寨都没了,还当大王!”
小癫“啊”了一声,朝崩坍的山洞望去,气道:“上官柔,你干的好事回上官柔迟疑地道:“大王只要将碎玉令卖给我娘,保证不少于万两黄金,到时我们再盖一个天大的山寨!”
小癫跳脚道:“你也认为我有碎玉令?”
上官柔道:“王无戏言!”
“王无戏言?”小癫念了又念,虚荣心大起,大声道:“不错,我有碎玉令!”
“不过……”他声音突然从高山跌到谷底,道,“在糊涂公那里!”
上官柔道:“快去找那老强盗要碎玉令,好重建山寨!”她神情格外兴奋。
小蝶儿有些担心地道:“小姐,那两位绝情使者死了没有?”
小癫肯定地道:“死啦,本大王福再大,也不能乱罩敌人嘛!”
小蝶儿还是不放心道:“要是让他们逃了,老爷会不会……”
上官柔道:“只要弄到碎玉令,所有事情都好解决!”
小癫道:“你们叽叽咕咕打什么谜嘛!”
上官柔脸上闪过一丝狠色,道:“大王可知刚才那两个绝情使者是谁?…
小癫心中一动,道:“瞧她们一副死相,又叫什么绝情使者,莫非是绝情谷的人!”
上官柔点点头,怒形于色道:“三年前,绝情谷绑架了我爹上官无施,要挟瑶琴宫为他们办事,并且说,只有用碎玉令,才能交换我爹!”
药罐子愣道:“你爹那么值钱?不要就得了!”
小癫骂道:“去你的大头鬼,竟敢说这种绝情绝义的话!”
上官柔更是怒火三丈,道:“要是我被人抓走了,你怎么办?”
她脚步跨出,手握剑柄,只要药罐子一答错,就让他好看。
药罐子浑然不知危险,道:“那我也让人抓走好了,否则我跟谁打架!”
上官柔怒气稍退,却又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你就不会救我吗?”
小癫趁机道:“那你不也可以去救你爹吗?干嘛非要碎玉令?”
上官柔哼道:“那帮人鬼鬼祟祟,谁也不知他们藏在哪!”
小癫道:“我就不信邪,下次逮到什么绝情使者,一定把绝情谷位置逼问出来!”
对付女人,他有一肚子的缺德法子,所以信心十足。
上官柔道:“咱们还是找那个老强盗吧,把碎玉令拿来,既可以救,我爹也可以盖山寨!”
小癫立即大声喊道:“糊涂公,喽罗师父,你快出来!”
“喽罗师父!”众人睁大眼重复着,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称呼。
小癫呵呵笑道:“那老强盗既是我师父,也是我喽罗,就这么简单!”
也不管别人懂不懂,他自顾狂喊:“糊涂公,再不出来,我要扯光你的骚胡子啦!”
上官柔担心道:“他会不会离山出走啦?”
“不可能!”小顾斩钉截铁道,“这老糊涂胆子小得要命,除了老巢什么地方也不敢去!”
他心中一动,又道:“上官柔,拿几颗火雷弹给我!”
上官柔拿出四颗火雷弹,纳闷道:“大王要做什么?”
小癫嘿嘿好笑道:“老糊涂你再不出来,老子就炸死你!”
“轰!”“轰!”……穷绝山被炸得乱七八糟,糊涂公仍然毫无踪影。
小癫疑惑地道:“难道山上还有敌人,否则糊涂公怎会死不出来?…
小蝶儿道:“他会不会被绝情使者……”
小癫哗道:“这老糊涂比狐狸还精,比乌龟还怕死,小命长得很啦!”
小蝶儿脸腮泛红,娇慵无力地道:“那我们怎会找不到!”说完幽幽叹了口气。
小癫目光一亮,击掌道:“有了!”
小蝶儿和上官柔齐道:“快说!”
小癫朝小蝶儿嘻嘻笑道:“糊涂公除了怕死,还很好色,只要咱两个演一场鸳鸯合欢戏,一定会让他淫心大动,行踪自现。”
小蝶儿羞得捂住脸,斥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法子,原来尽是些不正经的东西!”
小癫色咪咪地道:“事关本山寨前途,正经得很啦!”
小蝶儿哪里愿意,一个劲地骂着“死小癫”。
上官柔绷着脸,道:“小蝶儿,大王有令,你敢不听?”
小蝶儿骂不出口了,遇上这么一个崇拜强盗的小姐,她哪有反抗的份。
小癫哈哈大笑,一把抱住发愣的小蝶儿,道:“放心啦,我会很斯文的!”
小蝶儿又羞窘又可怜地求饶道:“小癫,不……不要……”
话未说完,樱唇已被小癫堵住,胸衣拉开,无边春色包不住啦。
上官柔看得欲火上升,一把抱住药罐子道:“我也要!”
药罐子吓了一跳,道:“昨晚才做的,今天又要了!”
“怎么,你敢不同意!”上宫柔一脸凶相,强行撕他衣服。
小癫边吻边道:“快叫……叫大声一点……”
“啪!”小癫突觉右脸被重重打了一下,不由恼道:“你打我?”
“没……没有!”小蝶儿既羞窘又委屈。
小癫一头扎人小蝶儿胸口,粗鲁得要命,哪有一点斯文相。
“啪!啪!”左右脸全部挨打了,比上一次更重几分。
小癫觉得不对劲,用手一摸,竟是两片树叶。
小蝶儿见他放手,想要逃开,谁知小癫急叫道:“小蝶儿别跑。”朝小蝶儿“嘘”道,“高手,旁边一定有高手!”
小蝶儿也小声道:“你说周围有人用树叶打你?”
小癫点点头,突然警惕地道:“小蝶儿,你别过来,别过来!”倒像一只被猫咬怕的老鼠。
另一边的肉搏大战,仍是药罐子居下,上官柔居上,女尊男卑得到充分体现。
上官柔淫声浪语响彻穷绝山:“喔……哦……”
小癫击掌道:“太棒了,要的就是这效果!”
他赶紧找了一块位置较高的位置躲起来,以便看到糊涂公踪迹。
不知何时,小蝶儿也挤到他身边,脸红红地道:“你那喽罗师父会出来吗?”
小癫还没开口,忽觉脸一疼,如被针刺一般,吓得他直推小蝶儿,道:“快走,快……”
小蝶儿羞涩地道:“你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其实……我也不是不愿意!”
她把身子靠得更紧了。
小癫只觉脸颊疼痛不歇,慌叫道:“快走啊,有人打我!”
小蝶儿朝四周一望,道:“哪有人,你是不是故意避开我?”
小癫干脆“砰”地一脚把她踹到一边,脸上疼痛这才消失。
小蝶儿泪汪汪地爬起,委屈地找了一块岩石躲起来,觉得心都快碎了。
小癫心里颇为内疚,可又不敢去道歉,实在够瘪。
上官柔和药罐子的表演已达到了高潮。
小癫忽地看到山顶上有一丛灌木动了动,似乎有东西在爬行。
他赶紧挪挪方位,并向小蝶儿示意,两人躲得更隐秘。
很快,灌木丛中探出一个须发皆白,长髯及胸,嘴唇流涎的老头,正是糊涂公。
糊涂公似乎十分担心什么,可又受不了上官柔和药罐子激情表演的诱惑,竭力想靠近看清一点。
终于,他来到刚才小癫藏身的岩石旁,神情专注地观看肉博大战。
他以为此处安全,却不知小癫就藏在他对面。
只见小癫突然扯住糊涂公长髯,好笑道:“奶奶的,老糊涂,你可真会躲啊!”
糊涂公大惊失色,看到是小癫后吁口气道:“徒儿大王,这些天你到哪去了!”
小癫敲了他一个响头,气道:“我正要问你呢,为什么我叫那么大声你都不出来?”
糊涂公紧张地“嘘”了一声,道:“小声,别被那个白衣人听见了!”
“原来你是怕她们。放心,有徒儿大王,一切都解决了!”他以为糊涂是说绝情使者。
“刚才我还看到白衣人在林中穿梭。像鬼一样一晃即逝!”
小癫怔愣道:“难道不是绝情使者?是男是女?长得什么样?…
糊涂公道:“我一听到风声,就溜到一处兔子洞躲起来,哪还敢看他,更别说长什么样了?”
“奶奶的!真是怕死怕到家了!”
小癫忍不住又吃吃笑起来,又道:“你也真想得出,躲到兔子洞里,难怪我们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只是你这么大的人能进去吗?”
糊涂公道:“徒儿大王,我有一肚子的相思话想跟你说,可是不是现在,等我看完精彩表演再谈如何?”
他不再答话,眼睛瞪得如铜铃般,色咪咪地观战,边看边念道:“乖乖,那个小伙子好厉害,那姑娘更绝……”
小癫大声道:“黄色表演,老头不宜啊!”
糊涂公朝他翻白眼道:“嚷什么!”
小癫大喊道:“老强盗在此,大家快看啦!”
上官柔闻言衣服胡乱一裹,飞奔到糊涂公身边,兴奋道:“就是他!”
糊涂公色咪咪地看着她,道:“女主角,我好崇拜你哦!”
上官柔道:“别客气,大家都是兄弟!”
药罐子道:“你是女的,怎么能称兄道弟?”
上官柔白了他一眼,等不及道:“强盗前辈,快把碎玉令交出来!”
“碎玉令!”糊涂公一脸似曾相识的表情。
众人都瞪大眼看着他,小蝶儿悄悄地走近,只是离小癫远远的。
小癫心中暗笑道:“老糊涂,搞什么玄虚,好像你真有碎玉令呢!”
糊涂公突然点点头,道:“我有碎玉令!”
“真的?”上官柔欣喜若狂。
小癫大声道:“在哪?”
糊涂公摸摸头,道:“被你这一叫,我又把它忘了!”
“什么?”上官柔简直不能相信。
小癫道:“我说的没错吧,碎玉令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早搞到手了,只是这老强盗把它忘了,呵呵……”
他朝糊涂公直挤眼,心里暗笑:“老家伙,吹牛的功夫还真不赖,又是悯然又是沉思又是故意忘了,比我还有一套嘛!”
上官柔急道:“你再想想,再想想,一定要想起来!”
药罐子道:“要是想不起来,她爹上官无施可就一辈子出不来了!”
“上官无施?”糊涂公如遇蛇蝎似地惊叫着,一脸恐惧神色。
小癫见状大奇,道:“老糊涂,你认识上官无施?”心想他八成又在作戏。
糊涂公神色定了定,反问道:“上官无施是谁?”
“哇噻!”小癫气不过,一拳打翻了他,道:“耍我啊!”
上官柔仍急切地要糊涂公说出碎玉令下落。
小癫不忍道:“没用的啦,他这一辈子也想不起来了!”
小蝶儿小声道:“小姐别心急,总有一天他会想起来的!”
“才怪呢!”小癫心道,“三个大傻瓜,被我一骗就上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