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儿一进入柴房,往柴堆角里一钻,只觉一片黑黝,心知不愁被他人进来撞见立即双足一盘,依诀行起功来。
他这一入定,立即过了二个时辰。
当他醒转过来之后,只四厨房刀锅之声响个不停,心知自己昨夜太累,又太迟入定,一定耽误了不少工作了!
那些人一定火死了。
他吸了一口长气,准备好挨揍,低着头缓缓走出柴房。
‘老大,小典来了!’
‘妈的!小典,你死到那里去了?过来!’
典儿迅速的跑了过来,老管迎面“拍”的一巴掌,吼道:‘妈的!你这小典躲在那里睡懒觉,到现在才来,说!’
‘柴房里!’
‘妈的,那我刚才在叫你,你怎么不应声?’
‘没听到!’
‘妈的,没听说,我看你是有听没有到,故意装作哑哩!妈的,刚来就要起大牌,今日非修理你一顿不可!’
只见他取饼一块木柴,顺手一阵拍打!
典儿双手抱着头部,身子在地上直翻滚。
‘妈的!你有种,你不求饶。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你的皮硬,还是这木柴硬!’说完,木柴似雨点般直往典儿身上落着。
典儿心中狂呼:‘忍!忍!忍……’他硬是不掉泪,不求饶。
其余二十名大汉却冷漠的各自干活,没人肯出面说好话!
老管越打越火,越打越气,直打得他满头大汗,气喘如牛,手麻腰酸,快要吃不消了,不得已之下,暂时歇手。
典儿硬是不求饶。
好半晌,老管端了典儿一脚,正要再度逞威,陡听:‘老管!’
原来是小美又来了!
老管丢下木柴,怒颜立现笑容:‘哟!小美人,你怎么一大早就来了!咦!你抱着那几件衣服是谁的?’
小美人不屑的瞪了典儿一眼,道:‘这小典真走运,一大早春花姐便叫我上街帮他卖了这些衣服,还要带他去见春花姐哩!’
‘喔!’
‘老管。我先带他下去沐浴包衣吧!’
老管凶眼瞪着典儿,沉声道:‘小典,你那张嘴最好要牢一点,否则你往后的日子一定比今天还要难过!’
典儿低垂着头随着小美往前走去!
‘小典!好了没有?’
当典儿沐过浴,梳好发,着上新衣,自房内走出来时,立在外面的小美抬目一瞧,不由得闭不上口!
原本要怒目喝叱的她,却傻眼了。
好俊的小兄弟,虽是草衣布着,却遮掩不住他那天生的俊逸风格,那几道掌痕曾令人添增一份爱怜!
小美只觉心神荡漾,不由暗忖:‘好俊的人儿,可惜才九岁,若再过个五,六岁,迷死人才怪哩!’
典儿早已准备要挨骂,甚至挨揍了,那知对方却以如此。
模样对待自己,祸福未卜,他亦傻傻的瞧着小美!
好半晌,小美回过神来,吸了一口气,道:‘走吧!’
不仅小美如此,连阅人已多的春花姐一见典儿的模样,亦暗暗赞赏不已,一番亲谈之后,春花姐便安排典儿协助老吕整理庭园花圃!
时光不住的穿梭着,转瞬间,典儿已来满翠园一年多。
由于春花姐长袖善舞,满翠园艳远远播,日进万金,规模日益扩大,姑娘们己增至二,三百人。
面积更较当初扩建十来倍!
在典儿暗中观察在园后一栋独立房舍内住着一,二十名老者,他们养尊处优。日伏夜出,只在园内四处巡逻着。
在这一年中,典儿曾经不少次在夜晚入定之后。看见那些黑衣老者和一些夜行人打斗,知道这些黑衣老者武功甚高。
因为来人很少有人能够和他们走过十招以上的,他们出手又疾又恨,击毙对方之后、立即将尸首杠回那栋房屋内。
典儿心中虽然好奇,但也不敢走近那栋房屋去看他们如何处理那些尸体,不过,他在暗中偷瞧。倒也学了不少妙招。
他偷偷的练着,白天之时装作不懂武功模样,整理着花木庭园,回为他感觉出来暗中时常有人在监视着他自已。
这一夜,典儿才自入定中醒来,陡听屋外传来一个冷冷的语音道:‘如果本人没有走眼。三位大概就是“儒林三英”吧!’
只听清朗的声音道:‘朋友好眼力,如果咱们之人没有猜错的话,朋友大概就是以心狠手辣见称黑白两道的“鬼书生”吧!’
陡听“喔!”了一声,时未见回应、显然于暗中发话的那位“鬼书生”,被人一语道破身份,着实吃惊不少。
典儿独居之处摇那栋房屋未逾十丈,中间是后花园,他悄悄的将身子伏在窗旁,自隙缝中朝外瞧去。
停了片刻,方又鬼书生冷冷的接问道:‘三位深夜至此,有何贵干?’
‘无事不登三宝殿!斌园掳掠良家少女,又逼人卖春,咱们三人今日到此,要替天行道,毁去你们这个淫巢。’
‘哼,你们配吗?’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屋中传来一声断喝道:‘放肆!’
喝声过处,三条黑色身形闪电般自房门中射了出来。
‘喔!大哥!二哥,想不到燕山三狼居然会窝在此处权充打手哩,看样子,此处的待遇一定不错!’
居中之人嘿嘿怪笑道:‘骂得好,朋友,骂就尽量的骂吧,否则,等老夫出手,三位就没有机会了。’
儒林三英中,最年轻的一位朗声喝道:‘丑鬼,你家公子赵任英伺候你吧!’衣袖一抖,撒出一支乌闪闪的银尺,猛向居中人扑。
居中人乃是燕山三浪之首“青狼”,一见赵任英朝自己扑来,不敢怠慢,“呛当”声,长剑出鞘,迎了上去。
另外四人立即捉对儿厮杀起来。
身形翻滚,沙飞石走,呼叱连连,直杀得难解难分。
斗场之中突然传出一阵哈哈狂笑声,三对中已经有一对两人分开,只见“青狼”浑身是血,脸如锡箔。
赵任英银尺一指,叱道:‘快替本侠滚远一点,本侠虽不屑追杀一名败军之将,你最好自己试相一点,滚!’
青狼欲振乏力,是挣得一挣,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不由自主的就地坐落,双目紧闭,勉力运气调息。
赵任英哈哈一笑,道:二哥,小弟帮你收拾这条灰狼之后,咱们再去收拾褐狼,灰狼注意了!‘
灰狼心一慌,那支银尺尚未掷到,自己门户一松,赵政英一掌趁虚抢入,灰狼一条身子立即被震飞八尺有余。
褐狼一听自家兄弟先后受伤,心神一顿,手脚一慢,赵行若把握良机,右掌疾然推出,只见褐狼亦被出七八尺,落地不起。
赵任英哈哈大笑道:‘这种货色也敢出来,哼!’
陡闻一个低沉的声音道:‘朋友,少狂!’
只见自屋内疾扑出十余人。
‘哟!表书生终于出来了,哈哈!’儒林三英口中虽狂三人却迅速聚至一处,背背相依,成三角形分三面立定。
落下之人一共十三名之多。
其中十二名一律黑绸紧身劲装,人手一支烂银判官笔,粗加鸽卵,长约一尺七八,银辉在黑夜中犹自生光。
带头的一人,自穿一袭紫色长衣,手中也是一支判宫笔,不过是烂银打造,而是纯金打造,较粗也较长。
此人看上去年约六旬上下,五官尚是端正,只是脸色苍白得可怕,就只好像几十年没有看见过太阳一般。
敝不得人称他为“鬼书生”!
十二名黑衣人落地,不偏不倚正好围成一圈、将三英困在核心,鬼书生一步呛出,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冷冷说道:‘兄弟们,卖力些!’
轰声中,十二支烂银判官笔,向三若疾点而至。
三英心意暗通,虽然背对背,没有互交一语,也无法看到彼此的脸色或眼色,事实上却早己备妥应战方式。
只听三英一喝,上身同时右倾,各以右手搭上前一人回际,左足踢出,就地一个旋扫打,让开十二支笔锋,反攻向敌方空虚下盘。
这一招显然在十二名黑衣人意料之外,一片噫声,十二名黑衣人突像爆米花似的向四下里缩散开。
战圈立即由紧缩而扩张。
三英不敢怠慢,各将右掌于同伴腰际一按,藉力一纵半空中认清方向,赵任英银尺一挥,首先朝鬼书生扑落。
赵行英及赵政英云袖挥洒,劲风呼呼,身形成交叉式往穿射着。
赵行英东西窜,赵政英南北窜,攻势是似圆,衣袖带出劲风罡气,受到交错激动,威力平增一位有余。
赵任英一支银尺气势娇着游龙,己跟鬼书生翻缠至三五招以外,两人一时战得旗鼓相当,平分秋色。
十二名黑衣人使笔人喝叱一声,齐挥一掌,震开赵行英二人罡气后,六人一组的分别因住了二人。
典儿瞧的手心发汗,紧张不已。
他很透了日月令主柴桂松这批人,内心巴不得儒林三英能够获胜,可是看这模样,三人今日已无法获胜了。
何况,据典儿所知,屋中还有十余人,只要他们再出来,儒林三英必难活命,怪不得典儿会紧张的手心出汗。
陡闻身闻身后一声冷哼,典儿尚没回头,只觉眼前一黑,人已晕了过去。
醒来之时,他已查身于一间柴房中。
只听马嘶连连、分明有不少马匹在奔驰,典儿欲挣扎起瞧个究竟,却浑身无力。
心知穴道被制,只有睁大双眼躺着不动。
这是什么所在?
只听木门“呀”一声,走进一名黑衣大汉:‘娘的,小典,你终于醒过来了,嘿嘿准备过另外一种新鲜日子吧!’
只见那大汉将典儿双手绑紧之后,似拖野狗般将典儿拉了出去,口中嚷道:‘兄弟们,小典醒了!’
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每人带他绕场一周,熟悉环境!’
‘哗!太好了!’
那名大汉翻身上马,吆喝一声,马儿疾驰出去,典儿拖在马后,衣衫立被磨破,皮肉亦破,鲜血也流了下来。
一圈下来,典儿已疼了满头大汗。
然而,不容他喘口气,另一名大汉接过绳子,立即又奔了出去。
一人接着一人。
一圈接着一圈。
典儿疼晕了过去,又在剧痛之中醒了过来。
十余名大汉—一跑完之后,典儿只剩下半口气了。
只听那苍老的声音道:‘小典,你那死鬼祖父徐远达带给老夫的耻辱,老夫会在往后的日子里叫你一一还清的,走!’
“得……”蹄声过后,旷野剩下奄奄一息的典儿,只见他紧闭着双唇,暗暗呼道:‘娘,你在那里,你可知道典儿所受的苦么?’
典儿也不知道自己是晕过去还是睡过去了,他根本听不一奔来的蹄声,他是被一梭食盐水刺激的疼醒过来的。
身上之伤口被盐本一冲,那种椎心的痛楚,使的他全身直颤,双唇已咬的见血好可怜的孩子。
仍是那群恶魔!
他们一见典儿那种痛楚的模样,高兴的哈哈直笑。
虐待狂,真是虐待狂!
‘兄弟们,叫这小典在这里晒晒太阳,松松骨头吧。’
‘走,溜马去!’
蹄声远去之后典儿强自忍住全身之剧痛,双手无力的挣动,企图解开绑在手上的强子,以便运功疗伤!
奈何经过那一阵子拖动,绳子已深入肉中,少一挣动,立即疼的他冷汗直流,身子直发抖。
他颓然放弃挣扎。
望着浩瀚的四周以及火球般的艳阳,他只觉的全身火烫,口干舌燥,伤口好似被烙上火一般,疼痛不堪。
他禁不住的呻吟出声。
他试探性的要运功疗伤,可惜由于受伤太重,姿势又不对,丹田之真气似有似无。硬是提聚不起来。
他长叹一声,暗呼道:‘姑!娘!娘!受不住重重煎煞的典儿,终于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只闻到浓烈的豆香味道,只见自己置身于一所大房子里,一排排的大麻袋,整整齐齐的放着,不知装的是什么东西。
典儿被换上了一套旧衣裤,虽旧不脏,身上被涂了不少刀创药,小床之上,除了一条破棉被外,就是二件换洗的衣裤。
典儿是欲起身瞧个明白之时,却不由“哎唷”之声低呼,只觉的全身的骨头欲散,皮肉疼痛不堪。
只听房门“呀!”的一声一名彪壮汉子走了进来。
典儿神色一变,往后一缩!
彪壮汉子冷笑道:‘小典,怕什么,咱们马老大已经交代,绝对不许弄死或残废,你先把身子养好再说吧!’
“砰!”的一声,那大汉带上门,远离而去。
典儿仔细倾听了一会,确定没有旁人后,强忍着剧痛,盘坐好后,运集丹田内微弱的气机,缓缓的在脉穴中运转着。
好容易运转了一周,暗暗松了一口气,继续运转着。
棒天曙光乍现,典儿早已穿上衣服站在门后,等候别人来传他去工作或遭受别人的体罚,凌辱。
经过一天的疗伤,外表虽然仍是作良累累,但体内气机活泼,有着说不出来的舒畅!
利用等待的时间,典儿仔细一打量,发现这是一间仓库里面有着不少的黄豆,麦片,米,油!
看样子,此地如不是住了不少的人,马,便是打算在此长留一段时间,否则,不会存如此多的物品。
只听一阵轻灵脚步声,典儿心知已经有人来了,立即退后三步,以免被那门撞个正着!
“呀!”的一声,只见一名黑衣汉子,走了进来,一见站在尺余外的典儿,深感意外的道:‘娘的,你这小典挺“上路”的,走吧!’
典儿随着那人来到一宽敞的马廊后,只听那人喝道:‘小典,从今天起,这个马廊的清洁工作,由你负责,知道么?’
典儿默默的点点头!
尤汉高声叫道:‘老王,老许,老方,你们歇会儿,老大已经叫小典来接管你们的工作了!’
三名大汉欣喜的奔了过来,问道。‘老林,真的?’
‘当然了!把工作交代一下吧!’
只见一名身子瘦削的汉子朝典儿道:‘小典,听清了,每天这个时刻前,你便必须自仓库内,把饲料倒进马槽内,记住要加点酒!’
说完,拉着典儿来到一个空槽边,一边倒进黄豆。一面调进一些酒,典儿吃力的按他吩咐学会了调料之法。
当然,免不了要挨一顿莫名其妙的毒打。
另外二名大汉分别将洗马,清洗马廊之工作要领概略交代;
一下之后、四个人便欢天喜地的相继离去了。
典儿怯生生的绕行马廊一圈之后,立即拿起高及腰部之大木桶,及大扫把,“唰唰唰”“哗哗哗”的清洗起来了!
马场之人好似忘了典儿的存在,根本没有人招呼典儿用早点,典儿有自知之明,强忍着饥饿,不停的工作着!
直到那些大汉要来牵马之时,一见典儿仍然低着头在提水桶,扫地,才那现这个小子居然还在干活!
那位原本担任喂马的老王却大声喝道:‘小典,我们走了之后,别忘了要把槽了洗干净!’
典儿怯生生的道:‘是!’
‘小典,动作快一点,妈的,洗了老半天,你看,地上还那么脏,小心招火了大爷。准有你一顿好受的!’
‘是!’
明明是大汉们的脚底带来了泥土,却说是典儿偷懒,典儿心中有数。待大汉们走了之后,急忙清洗着!
好不容易弄的差不多了,实在忍受不住肮内之“咕咕”任响,经过一番寻找,终于找到了厨房。
狼吞虎咽塞个半饱之后,他立即回来清洗槽子,唯是冷饭剩菜,却叫典儿边工作边回味不已。
日了飞逝着!
典儿就在忙碌的受辱之中长大著,一眨眼已过了三年多。
去年夏天的一个夜晚,典儿正自入定中醒转过来之际,陡听一阵脚步声自远方传来,他立即翻身闭目作睡。
只听一阵喃喃自语声,道:‘小典,好好的睡吧,等你再度醒过来之时。已经到了天下最迷人的杨州了,嘿嘿!’
到了杨州之后,典儿发现那批马群,只来了三分之二,骑士们完全换了陌生面孔,人人武功高强,个性却十分的暴燥。
他们除了骑马以外就是练功,每十天可以在外留宿一夜,在马场内严禁酗及赌博,怪的是未曾所到过争吵声。
每人藉着练武出气,典儿自然也成为他们的出气筒。
马扬尘生怕这批人一失手把典儿打死了或弄成残废,因此,规定他们不准用手,足或其他的暗功碰上典儿。
典儿如果做错了事,每人皆可以罚他,但是必须以马鞭执刑,而且每人每天不得超出三十下!
大汉们挖空心思的整治典儿,典儿一一忍受下来。
白天所受的伤疼,只要经过半个时辰运功疗伤、便没事了,而且典儿已经不断的尝试,已经可以运用任何姿势疗伤了!
他已经可以一边工作一边疗伤了,因此,他一一记下了那些修理他的,有朝一日,他要百倍的报复他们!
可恶在最后的那一场瘦西湖“大家乐”中那些大汉们被关外三教十二派的人完全杀死了,这对典儿来说,是一种遗憾!
“矮仔乐”乐白天静静的听典儿将悲惨的身世说完之后,仰天“啊”的一声长啸一声!
气震山河,久久不歇,崖上飞鸟被寒落到谷中,那又湍又急的瀑布,奇迹似的自源头顿住,溜水不流卜典儿只觉的心头狂跳,双耳嗡嗡直响!
好半天。啸声消逝,“轰隆”之瀑布重新又回荡于谷中。
“矮仔乐”凝视着典儿,沉声的道:‘小典,你如果肯在谷中苦练三年我保证你可以杀死柴桂松,你愿不愿意?’
典儿犹豫的道:‘这……’
“矮仔乐”拿了一本破旧的本子,递给典儿,道:‘小典,你别耽心柴桂松会被别人杀死,我相信他一定又躲了起来了!’
‘为什么?不大可能,他利用“满翠园”和“大家乐”赚进了那么多的钱,又有那么多高手听命于他,还怕大事不成?’
“矮仔乐”摇头道:‘别看他势力那么强,他也不敢引起武林公愤,他只是借大有乐制造事端,以便从中取利!’
典儿默默地点了点头。
‘何况嘉庆这个满清皇帝挺精明的,一时之间,敬亲王生不敢轻举妄动,你就安心的在此练武吧!’
典儿翻翻那本小册子,奇道:‘就这么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居然还要我在此练三年,未免太过于小题大作了!’
‘矮仔乐’笑道:‘小典!你注意看我的脸!’
典儿不在意的一看,那知方一接触到“矮仔乐”的脸,不由得一怔!
原来在刹那间,矮仔乐的面孔由中年人,老年人,又变回娃娃脸,世上怎么有这种功夫呢?太不可思议了!
“矮仔乐”呵呵笑道:‘小典,好不好玩?’
典儿松了一口气,道:‘好神气的功夫,老流氓,目前这张脸是不是你的“返老还童”真面目?’
“矮仔乐”苦笑道:‘我自己也忘记了,小典,以你目前的功力要练这招“如意脸”,至少要一年以上的功夫!’
典儿急道:‘那我就暂时不练它!’
“矮仔乐”摇头道:‘不行,你非练它不可,为之应付诡计多端,神出鬼没的“日月令”,你必须保持着高度的神秘。’
典儿会意的颔颔首。
“矮仔乐”续道:‘我这本小册子里面尚有“变嗓法”、“缩骨法”……等杂七杂八的怪技,只要你学会了“如意脸”,一通自然可以百通。’
典儿恭恭敬敬的收下那本小册子,问道:‘对了,还有一个问题,咱们要在此地三年,吃的问题如何解决?’
“矮仔乐”双手连摇道:‘不是咱们,是你自己在这里,我离开此地之后,便要归隐了,江湖生活令我烦透了!’
‘你……’
‘小典!安啦,我会去找“风尘一丐”余全德好好的安排你的“民生大事”,同时代你探听“日月令”的行踪,这下子,没问题了吧!’
‘问题是没有啦!可是……’
‘呸!呸!呸!别作那咱儿女情表状,这些年来,你还不是独自生活过来了,何况,今后再也没有人欺侮你啦!’
‘多谢老前辈成全!’典儿恭恭敬敬的跪伏在地,叩了三个响头!
‘哈哈哈……’
随着那雄浑的笑声,“矮仔乐”那身子似冲天炮般直往崖上射去,半晌之后立即不见人影,空留笑声回荡于谷中。
襄阳,地接梁益,与关陇近接咫尺,北上河路,水陆可兼,乃欧阳修赞其“风流余韵,而竭然被于河汉之间”。
元宵佳节,天黑时分,出现了一名年约十七,八,双眉斜飞,目如郎星的蓝衣少年,只见他左右张望着街上之热闹幻象。
他正是苦练秘功近三年之典儿,他大功告成,射上崖顶之后,只见两名小叫化,拿着一个包袱等候着他!
两人吩咐典儿前往襄阳之后,立即离去。
典儿打开包袱一瞧,除了三套蓝衫以外,就只有一个掌心大小的金质木倒翁以及一锭银子,他不由呆住了。
‘这是什么东西,挺好玩的,纯金的哩,可能值不少银子哩!’
换过衣衫之后,健步如飞,沿途省吃节用,这一日黄昏时刻,他终于来到了襄阳,只见城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他便暂时停下步子!
不久,天黑下来了,大街上,华灯高照。弦歌处处,行人也越来越多,典儿信步所之,走完了不少的大街及小巷。
他看到不少悬着金漆招牌的客栈,闻到一阵阵酒菜肉香,自那饭铺之中飘送出来,引得他肚子一阵咕噜作响。
他连问也不敢问,怀中有限的银子,来之不易,而且未来的日子还长得很哩,能够省下一文便是一文。
他走着,走着,最后实在饿得肚皮“猛拉警报”了,他便想找一家小吃摊子歇下来进食,可是,他忘了今天是元宵节。
找来找去,说什么也找不着,倔强的脾气促使着典儿继续向前走去,不久,忽觉前面路途被一大群闲人所阻。
典儿停步抬头,只见前面是座高大府第,这时人群之中突然响起三声鼓声,接著有大叫道:‘中了!中了!’
典儿前近数步引劲望去心为之恍然大悟:‘原来在打灯谜嗯!试试看能不能捞点东西!’顿时忘记饥饿,向前面挤了进去。
斑大的门楼之下,一字垂悬着六盏可以旋转的六角宫灯。
爆灯之上,另悬六盏小红灯,分别标著『卷帘”“虾须”“解铃”“系铃”“拆字”“会!”六种“谜格”。
每盏宫灯之后,为立有一名长衫中年人,主持传递,增彩及贴补空缺谜位,再过去,一张红木条桌后坐着主事人!
旁悬大鼓,鼓旁包封堆积似小山。
典儿自幼即读经史,可惜未涉及灯谜,只有在“满翠园”中,听上上下下人偶你打几句灯谜,使想去碰碰运气。
他往人最多的地方行去,因为人越多的地方必然题目比较简单,才会吸引那么多的人前往试试看。
典儿钻到灯前,首先落入眼中的一条灯谜是:‘孺子不可教也?打唐诗七言一句。’他看了,不由得皱眉微微摇了摇头。
连翻三条皆是有想没有通,便又顺手拨开,下首忽然有人轻笑道:‘阁下,这又不是“走马灯”,请拨慢些吧!’
典儿双颊为之一热,循声侧脸望去,只见对方竟是一名五官俊秀,年纪与自己不相上下的黄衫少年。
他见黄衫少年正凝目含笑打量着自己,不由讪讪笑了一下,道:‘真,“歹势”!想不到这些迷如此难猜!’
黄衫少年敛眉道:‘这里的主人该打屁股!’说着,不知怎的脸孔竟红了一下!典儿还以为对方也是跟自己一样,始经有猜,没有到。
闻言不由得暗暗安慰,于是附和地答了一句:‘可不是!’
陡听:‘这位弟台请了,弟台大概也不是本城人氏吧!’
典儿循声一瞧,只见一名黄衣青年,年约二十四,五,面目颇端正,只是那双眼神闪烁的眼珠正盯视着黄彩少年。
黄衫少年淡淡侧目道:‘那么阁下不是本城人氏了!’
黄衫少年连忙笑道:‘是的……’
他原本还待再说下去,但一见黄衫少年已经转脸望去灯上,不由得讪讪一笑,改口又笑道:‘弟台如何称呼?’
黄衣少年冷冷说道:‘我是打灯谜来的!’
不折不扣,一个软钉子。
典儿心想:‘这黄衣青年也真皮厚,彼此萍水相逢,人家神色又不理睬,偏偏一定要与从家结交,碰钉子,活该!’
想不到事情还没有结束,黄衣青年不但不识趣而退,反挨身走到黄衫少年身边。
口中自言自语的笑着道:‘打灯谜!太好啦!小弟出身书香世家,一直很喜欢这些玩艺儿,好,让我也来猜猜看,弟台现在看的是那一条。’
黄衣少年唇角含着不屑的一丝冷笑,原已抽身欲去,但眼角扫及典儿,忽又轻轻咬了咬下唇,转过来站口原处。
黄衣少年这种微妙的举动,黄衣青年及典儿一直没有注意到,因为此时,他们二人的眼光已转到宫灯上面。
只听黄衣青年喊道:‘我全包了!’
典儿不由一楞。
黄衣少年也明眸溜动,似乎不信。
周遭立即围来一大群人。
黄衣青年睨视了黄衣少年一叫,叫道:‘孺子不可教也,本公子以“老翁八十犹能行”,是不是有理?’
黄衣少年无端的脸上飞霞不语!
众人反覆联想了数遍,才轰然叫好!
黄衣青年,又叫道:‘百合,打唐诗五言两句,嗯!“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镑位本人答得妙不妙?’
‘妙,太妙了!’
‘绝!绝透了!’
蹦声如雷,笑声如浪,热呼呼的。
典儿不屑于再听到那些淫言秽语,因为那些言语又立即令他想起“满翠园”之情景,家仇血恨立即又呈现在他的眼前。
好不容易的,他才挤出人潮。
现在,典儿又感到饥饿了!
老天爷保佑,他接连走了五、六条街,终于让他在一条小巷子发现一间茶食铺子,他想:‘买几个粗饼充充饥也好!’
走进铺子之后,典儿指着最粗劣的一种圆饼,吩咐道:‘用结实一点的纸袋,替我装十个这种饼。’
店家依言装好一袋,典儿接过问道:‘多少钱?’
店家竖起两根指头道:‘便宜得很,一个两文!’
典几点点头,伸手入怀,忽然,他的脸色苍白了,身子颤抖,冷汗侠背,插在怀中的一只手,再也无法抽出来。
‘没关系,小兄弟,先拿去,以后再算吧!’
典儿喘息着,欲言又止!
突然头一低,放下手中饼袋,发疯似的返身向店外奔去。
此时,月行天中,已是二,三更之交,当典儿再回到那座大府弟前时,谜会已散,他立即俯下以去寻找。
他好似一只没头苍蝇似的在空地上胡乱转了好几圈,立即又接着往另一条街上低头张望着来回寻找着。
先后两个更次,他几乎将走过的每条大街小巷找了一遍,仍是找不到,只见他无力的走人一座破庙,在神案前,颓然坐下。
典儿只觉身心茫茫,脑满中一片空白!
矮仔乐给自己在那倒翁居然弄丢了!银子也不见了,往后怎么过日子,还好小册子藏在谷中,否则,一定也丢了!
心灰意冷,使得典儿渐渐定下神来,他解开衣襟,里外详细检视,赫然发现一道刀缝,他知道东西被偷走了!
完了,天涯海角,何处寻找?
蓦地,一个声音叫道:‘长老,就是他!’
典儿闻声不觉一跃而起。
只见一名年仅十一二岁的破衣小叫化,满头大汗的跑进破庙来,一见到典儿,立即“砰!”一声,双膝长脆不起!
在他身后走进一名素不相识,年纪似乎比自己还小一二岁,但双月神光似电,一付黠慧模样的少年化子。
不认识自然也就没有搞头了!
典儿似斗败的公鸡般泄气了。
他不在意的瞪着长脆的小叫化。
少年叫化眨着眼皮,神色瞬息万变,唇角扯动,数度欲言又止。
最后,思索,忽然试探似的干咳一声,缓缓笑着道:‘这位兄台,我叫哈义平,很抱歉的,冒昧来打扰你!’
典儿丢了东西,正在火大,却碰见两个穷小子和自己穷蘑菇,一个莫名其妙的跪在身已前,一个却自作多情自我介绍着。
因此,他没好气的答道:‘我管你“喝”一杯,还是“喝”一瓶,咱们素昧谋面我的心情很不好,请便吧!’
‘老兄,你是不是掉了东西?’
‘咦!你怎么知道?’
‘是我手下这位小典捅的漏子,我当然知道!’
典儿以不相信的眼光着瞧在地上的小叫化一眼,道:‘就凭他,怎么可能有那么高明的手法!’
少年叫化哈义平笑问道:‘老兄,你所掉的东西是不是,一些碎银之外,还有一个挺别致的“不倒翁”!’
‘对!对!对!’
少年叫化低声道:‘老兄!咱们打个商量,我把东西还给你。你就当作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行不行?’
典儿奇道:‘怪啦!你们如果把那包东西丢掉,神不知,鬼不觉的干么还要费这么大精神和我打商量呢?’
少年叫化恭恭敬敬的自怀中取出一个小包袱,递向典儿低声道:‘老兄,请清点一下,有没有缺什么?’
典儿迅速的打开包袱,一看那不倒翁还在,不由松了一口气,一见另外还有一锭五两重的金元宝,不由神色一怔!
少年叫化笑着道:‘那位小典冒犯了您,居然割破你的衣服,这是他的“赔偿金”,请你收下’!
典儿摇头道:‘算啦!算啦!’
小化子闻言身子一颤,发疯似的“砰!砰!”连连叩头不止。
典儿慌道:‘这……’
炳义平正色道:‘老兄,你不收下,他就不敢停止叩头。’
‘唉!何必呢?’
小叫化好似禁械人似的连叩不止,不但长了“包包”,而且皮破血现,然而他好似不知疼般,继续不停的摇头!
典儿心生不忍的叫道:‘好啦,我收下啦,可以停吧!’
‘多谢少侠!多谢少侠!’
炳义平声低声喝道:‘下回招子放亮一些,下去吧!’
‘多谢长老!’
典儿以不信的眼光盯着哈义平道:‘长老?丐帮的长老身份崇高,这位小兄弟年纪比自己小,竟混上长老?’
炳义平指自己衣衫,笑道:‘老兄!一!二!三!四!五!瞧清楚了,五个结,丐帮长老的标记,假不了的!’
典儿钦佩的道:‘兄台实在年轻有为,年纪轻轻的即但任贵帮长老要职,将来的前途实地未可限量!’
炳义平却低声道:‘吴兄,你少客气啦!我有自知之明,似我这种粗人,只配在你的面前当个马前卒而已!’
典儿奇道:‘咦!你怎么知道这姓吴?’
炳义平笑道:‘老兄,我不但知道你姓吴,而且知道你名叫“宪典”外号“活闪电”,一身功力,高深莫测,逢人胜三分。’
典儿南南念著『活闪电”三个字,正要询问哈义平何以知道自己的姓名时,哈纪平却喊声:‘老兄,咱们岳阳再见!’
语音歇处,身形己于庙外消失!
典儿瞧着哈义平的背影,怔住了!
三年来在“老流氓”吩咐下,丐帮之人多少也知道自己的名字及身世,可是那“不倒翁”是怎么回事呢!
还有,哈义平临走之前吩咐在岳阳见面,莫非别有暗示,反正自己也漫无目标,不如也岳阳去瞧瞧!
于是,典儿又自襄阳起程。
这一次,他将脚程放慢下来,白天行路,夜晚便找一处聊避风雨的隐僻所歇息,他要练功,他随时检讨自己行止得失。
一个月过去了,典儿发觉自己无论是内功或是“如意功”,他己能更进一步的运转自如了!
闪电般的进境,使典儿惨习更勤,行程也更慢了!
他自襄阳出发,前后一共走了三个月之久,才到达岳阳地面,这一日,他对着溪水将自己容貌化成襄阳时之蜡黄模样后,往岳阳楼行去。
下了岳阳楼。绕着洞庭湖畔,四处徘徊着。
敝了,哈义平明明说要与自己在岳阳见面,不但没有见到他的人影,居然连一个叫化子也看不见。
不过,他倒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沿途老百姓携五牲,备鲜花水果,人人兴奋的往君山方向去,由他们交谈的话意,典儿知道此地“龙王庙”扩建完工,今日午时要安奉神尊。
正无事,便自告奋勇的代一名老者携带牲礼往“龙王庙”行去。
宽敞的庙场摆了数百巢圆桌供人们摆设牲礼,两台野台戏正演着武打戏,虽是花拳绣招,倒也有板有眼!
典儿帮那老者摆好牲礼后,使迈进正殿内信步观赏着!
香烟燎绕,善男信女虔诚膜拜,除了殿外的野台戏锣鼓声以外,殿内别无其他喧杂之声音。
龙王爷神像庄严肃穆的端坐在主殿,太子爷,福德正神及注生娘娘等神像雕刻得栩栩如生!
今典儿打眼眼里兴起崇敬之心。
最令典儿惊讶的是一幅石雕壁图。
那里一幅赛马图,一共有三十匹健骑,领先的是骑士竟是一位背号为十八号的八九岁小孩童!
‘这……这……’
典儿神情剧变!
这明明是三年多以前在瘦金湖时,自己出去参加“大家乐”赛马的情景,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龙王庙”呢?
再看那壁上题字:“小典立大功”,典儿确定这幅赛马图真万确的在记述自己当日出赛的情景了!
这是怎么回事?
如此一富堂皇庄严的龙王庙内,怎么会刻上自己出赛的景呢,按理说应该雕刻一些忠孝节义之故事才对呀!
典儿正在百思莫解之际,忽觉背后不远处一阵细小的足音,偏首一看,只见一个二岁左右的小男孩,摇摇幌幌的迎自己而来。
好可爱的小孩!
典儿蹲下身子,张臂方抱住那位小孩,陡听一阵:‘小典,小典!……’的呼唤声,典儿抱起小孩、怔视着那声音架处。
只见一对壮年夫妇,边呼唤神自后殿快步走了过来!
一人正殿两人立即呼声,不过神色紧张的向四下张望着。
典儿忽听那位小孩四肢张动,张口应道:‘爹!娘!’
那年壮年夫妇神色一松,快步走了过来,只见那位壮汉接过典儿手中之小孩后,娇声道:‘小兄弟,多谢你代为照顾小犬!
典儿松了一口气,暗道:‘巧合,我还以为是在呼唤我哩!
耙情这位小孩凑巧也名叫小典!
当下,笑道:‘别客气!’
那位秀美妇人自壮汉手中接过这小孩子之后,轻启樱唇道:‘这位小兄弟眼生得很,您不是本地人氏吧!’
典儿颔首道:‘不错!’
为了避免对方继续追问自己的身世,典儿指着那幅“小典立大功”问道:‘二位,可知这幅图之意义?’
壮汉瞧了美妇人一眼,欲言又止!
美妇人沉吟半晌后,道:‘碍于庙中规定,欲知悉这项奇迹之人,必须掷拜杯,先征得龙王爷之许起!’
典儿好奇的道:‘当然有了了全部是附近之居民,可惜未通过连续三杯之规定,只有失望而返了!’
典儿笑道:‘我可以请示吧?’
美妇人犹豫的道:‘这……’
那小孩一直在叫:‘小典!小典!’
典儿神色一变,正欲离去,陡听壮汉喜道:‘英妹,胡老伯来了,咱们不妨请示他一下,说不定可以破例一下!’说完,走过去朝那胡老伯低声细语一阵子。
胡姓老者斜脱了一下典儿之后,走到神桌前,取饼拜杯闭目喃喃自语后,拜杯一端,一放。
“铿!”一声,一正一反,好个“允杯”
只听胡姓老者含笑道:‘小兄弟,龙王爷已经应允了,请吧!’
典儿端起拜杯,恭敬的一礼,顺手一掷!
‘“咦!”“站杯”!奇怪,怎么会有这种杯呢?小兄弟,请您稍等一下,我进去请几位委员出来看看这个“奇迹”!’
胡姓老者进去以后,张玉英及简文英夫妇,立即低声交谈着,他们宝贝儿子则一直对着典儿唤道:‘小典!小典!’
典儿双手合什,闭上双眼默默的祈祷着能梦顺利除去“日月令主”柴桂松,为自己家人报仇,为天下除害!
忽听一阵急剧的脚步声,显然来了不少人!
‘哇,果然是“站杯”真是奇迹!’
一番计议之后,胡姓老者另外取饼一副拜杯恭敬的递给典儿,恭声道:‘小兄弟,请你再请示一下吧!’
‘谢谢!’
典儿恭敬一礼后,开始掷了起来至连掷三杯,皆是“允杯”,典儿正欲站起身子,只听那位相貌清瘦,神色肃穆的老者,柔声道:‘孩子!请继续掷!’
典儿连得十二个“允杯”之后,直到十三杯出现“笑杯”之后,众人方始长呼了一口气,纷纷双掌合什朝“龙王爷”!
那位清瘦老者柔声道:‘小兄弟,此处人多,请至后面一谈!’
那是一间宽敞的会议室,众人依主客人人座之后,清瘦老一者柔声说道:‘小兄弟,请问贵姓大名?’
典儿一见众人那种纯朴肃穆的神情,立即改变隐瞒的念头,只听他朗声道:‘小的姓吴,名叫宪典。’
张玉英惊呼出声:‘小典,是你!’
典儿对她颔首,道:‘不错,我就是贵庙壁上所雕刻的那个小孩子,可是,我不知贵庙此举之意?’
张玉英兴奋的将签注十八号的情形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深情的看了简文英一眼。
典儿概略的将自己身世以及在参加“大家乐”赛马情形概略的说一遍,听得众人热血沸腾,愤慨不己!
张玉英这是杏目通红,频频擦泪。
清瘦老者叹道:‘龙王爷慈悲,在神尊安奉之日,本村大恩人大驾光临,小兄弟,我相信龙王爷一定会暗中帮你除此恶人的!’
‘多谢老伯美言!’
胡姓老者笑道:‘小兄弟,本村之人虽多不识武劝,但水中功夫却是第一流的,你日后若有用得着咱们的一天,还请赐告!’
‘老伯!小典在此先谢了!’
陡听简文英笑道:‘各位,方才听小典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件奇怪的事情,这几个月以来,咱们君山附近出现不少陌生人哩!’
胡姓老者颔首道:‘嗯!不错,我也接了不少人的报告可借,由于忙着庙里的事情,便没有注意到那么多了!’
典儿不由露出兴奋的神情。
清瘦老者笑道:‘小兄弟,我这就吩咐几个人去查探查探,时已近午,请在此用些素肴,一方面也等候他们几人的回报。’
典儿弯身一揖道:‘那就打扰各位了!’
这一餐,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席间,众人纷纷挟菜,劝酒,气氛十分的融洽,使典儿感受到人间的温暖。
当众人重回议事厅,己有两位精壮大汉,站在那儿恭候了,据他们表示在村东十余里处谷地中不知在何时搭了一座宫殿式的漆柱高台。
自老远的地方即有一批壮汉在木笺上将村民赶了回来,看样子那片谷地好像要举办什么盛事?
那两人尚未说完,又有五六名大汉奔了进来,一见他们灰头土脸的样子,一定是强欲进去察看,被那群恶汉赶了出来。
丙然不错,正是那批恶汉出的手,而且身手还挺高强的呢,典儿暗中一忖,这批人必和哈义平约自己来此有关,说不定又是“日月令”在暗中搞的花样呢!
典儿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同时道:‘各位,且听小典一句话,各位都是安份守己之人,犯不着得罪这批恶人,免一遭杀身之祸。’
众人正欲再言,典儿笑道:‘各位,别冲动,待我先去瞧瞧看了如果有需要各位帮忙的地方,我自然会来请你们协助的!’
众人自觉承受典儿那么大的恩德,谁知却无法分担一些,心中不由一阵子难受,还是张玉英见过世面,只听她道:‘小兄弟!此处是你的避风港,随时欢迎你来!’
典儿点头道:‘一定会的,有生之年,我一定会再来此地的。’
‘一言为定!’众人喊道。
‘一言为定!’典儿坚毅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