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假戏真做
杨飞不由一怔,奇道:“你叫我什么?”
“相公啊。”梅兰此刻巧笑倩兮,哪还看得出一丝半点狠毒之意。
杨飞只觉头皮发麻,不知这臭婆娘又在玩什么花样,将计就计道:“即是如此,娘子,为夫周身痛疼,想休息一会,娘子可否出去走走。”
“哎哟,这可不行,妾身还得服侍相公。”梅兰秋波流转,满目柔情。
杨飞呻吟道:“你不是还要去抓药么?”
梅兰浅笑道:“这事相公不必担心,妾身早已吩咐这店里的小二去买了。”
杨飞大是头痛,这恶婆娘到底竟yù可为,一时无计可施,躺在床上哼哼哈哈起来。
梅寺满脸关切之情道:“相公是不是哪不舒服,要不要妾身帮你瞧瞧。”
杨飞怎敢要她去瞧,要是她暗中在伤口上撒把盐,那他还不得痛死,闻言便即连连摇头。
梅兰却道:“看来相公伤得不轻,妾身不放心得很,得亲眼瞧瞧。”她话未说完,已然一把掀开锦被,露出杨飞一丝不挂的**身体来。
杨飞抬眼一看,只见全身上下,伤口密布,连自己那话儿也不能幸免,心中大恨这臭婆娘,但自己这么被她瞧了个遍,虽不是第一次,到底心中发窘,不觉老脸通红。
梅兰眼中毫无羞涩之意的瞧着杨飞身体,右手五根纤纤玉指自他胸口向下轻轻抚去,停在他小腹之上,嫣然笑道:“相公,你伤得不轻,妾身真的好是担心。”
杨飞只觉她五指轻拂,所过之处,似yù翻转一般,直痛得咬牙咧齿,闷哼出声。
梅兰花容失sè道:“相公真对不起,妾身不小心触着你疼处,莫要怪我。”
杨飞怎敢怪她,强颜欢笑道:“不怪,不怪。”
二人正在这虚言假sè,门外忽远远传来一男子声音道:“云鹤,你找了这么多客栈仍找不到,还不死心,大哥劝你还是回华山好好练剑吧。”说话之人梅杨二人都颇为熟悉,正是那败家子南宫逸。
回话之人自然是吴云鹤:“大哥,我四师兄既说兰姑娘便在左近,必然不假,想必是她不愿见到我们,故而避开。”
南宫逸道:“她既不愿见你,你何必自讨没趣,天涯何处无芳草,何需独争一支梅,贤弟,我看你还是不要想她为妙。”
吴云鹤叹了口气道:“大哥不要说我,你又何尝不是如此。”
两兄弟皆不约而同又叹了口气。
梅兰心中一动,将锦被替杨飞轻轻盖上,柔声道:“相公,妾身出去招呼一下你的两位朋友,你好好歇着。”言罢,不不待杨飞答允,推门行了出去。
杨飞瞧她反手“!”的一声将门关上,心中暗自道糟,那大仇人败家子怎么会找到这来,定是那恶婆娘故意引来的,还有那吴云鹤,本来没什么仇,见得梅兰相公前,相公后,还不似那败家子一般一剑杀了他。
他忽尔想起一事,不觉心中大叫:“我的秘笈啊。”梅兰既将他脱得清洁溜溜,那紫气神功秘笈还不被她拿去,看来他的下半辈子的幸福是没得指望了。
梅兰推门而出,对着正坐在堂中大喝闷酒的吴云鹤娇声唤道:“吴大哥。”
吴云鹤闻言一怔,见是梅兰,喜出望外道:“兰姑娘,怎么这么巧?在这碰上你。”他这哪是巧,分明是故意在找。
梅兰盈步走了过来,故作羞涩道:“吴大哥,小妹现在是杨夫人了。”
“杨夫人。”吴云鹤呆了一呆,这才注意梅兰云鬓高耸,一副妇人模样,心中一酸,低声道:“不知尊夫是哪位?”他不知杨飞名讳,一时自然猜不到是他。
南宫逸似笑非笑的瞧着他,似在说:你小子比我惨,我的心上人只不过是别人的未婚妻,你的这位却已经嫁人了。
梅兰却是不答,反向吴云鹤道了一个万福,轻声道:“说起拙夫,还得请吴大哥帮小妹一个忙。”
吴云鹤抑住心中柔情,大声道:“什么忙?只要大哥我办得到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梅兰在一旁坐下,瞧向南宫逸道:“这事跟南宫公子有关。”
南宫逸笑咪咪道:“怎么又扯上我了?”
梅兰耳眶一红,楚楚可怜道:“拙夫身受重伤,xìng命堪忧,想请南宫公子妙手回chūn,救他xìng命。”
南宫逸哈哈笑道:“你不来直接求我,反去求你吴大哥,真是高人,令在下佩服之至。”他此话方出,吴云鹤已在桌下狠狠踢了他一脚,忍不住“哎哟”叫出声来。
梅兰满脸关切道:“南宫公子,你怎么了?”
南宫逸忍住痛楚,强笑道:“没什么,只不过被一只老鼠咬了一口。”
梅兰奇道:“这大白天的哪会有老鼠?”
南宫逸连连点头道:“这杨夫人就不知了,现在的老鼠可猖獗得很,不但大白天到处瞎逛,还乱咬人。”他指桑骂槐,不觉又被吴云鹤狠狠踩了一脚。
梅兰“噢”了一声,正sè道:“不知南宫公子可否答应帮拙夫治伤。”
南宫逸正yù再调侃两句,却见吴云鹤那颇具杀伤力的眼神直逼自己,哪还再敢绕舌,连连点头道:“当然可以,这等小事,对我来说只不过举手之劳。”
吴云鹤早就想瞧瞧梅兰夫婿是何许人也,急急道:“杨夫人,我们这便去吧,免得耽误尊夫的伤势。”
梅兰又起身盈盈施了一礼道:“多谢吴大哥,南宫公子,小妹就住在这客栈中,这便带你们去。”
杨飞只闻得门被推开,听声音不止一人,心知必是梅兰将自己另两个仇人引了进来,心中一急,勿勿钻进被中,蒙住脸面。
梅兰走到床边,轻声唤道:“相公,妾身请来南宫公子和吴少侠帮你看病,你快出来见见他们。”
杨飞闻得果是二位仇人,哪肯钻出去,呻吟道:“为夫现在面目可憎,羞于见人,娘子还是请二位朋友速速离去,免得吓着了他们。”
梅兰柔声道:“相公,南宫公子乃天下第一名医,若他帮你治伤,必定药到病除,好得更快,并还你原来面目。”
梅兰原来一直称南宫逸是名庸医,此刻听得梅兰称他是天下第一名医,不觉苦笑,心想自己总算有点利用价值了,待治好了她这个不肯见人的老公后,必得好好调侃她一番,他心中既有此意,不觉笑道:“在下的医术虽不敢说药到病除,但较之一般庸医还是高那么一丝半点的,那些少见疑难杂症还难不到在下,更别说区区小伤。”他此言似谦实夸,杨飞心道:你这败家子的脸皮当真比长安城的城墙还厚上三分,为何不早生一千年,那样造长安城就不用费那般大的力气了。
梅兰闻他之言,知他仍对自己原来叫他庸医念念不忘,芳心偷笑,妮声道:“相公,你听见没,南宫公子都这么有把握,你还担心什么,快快起来,要不…”
杨飞听她语中颇有威胁之意,哪还敢藏在被中,急急钻出头来,苦笑道:“希望他真有那般高明医术。”
南宫逸吴云鹤二人见得是他,齐齐失声道:“是你?”
杨飞听得满头雾水,莫名其妙道:“是我。”心中顿时省悟梅兰并未说清受伤之人是他。
南宫逸呆呆道:“你不是云清的未婚夫么?”
吴云鹤却道:“兰姑娘,你为何要嫁与他?”
梅兰笑道:“你们以前都见过的,拙夫姓杨,单名一个飞字。”
南宫逸沈声道:“姓杨的,你敢对不起云清。”
杨飞连声道:“我没有啊。”心想老子连这恶婆娘碰都没碰过,哪对不起云清了。
南宫逸冷哼道:“你另娶她人,还敢说没有。”他心中忽然想起一事,若杨飞另娶梅兰,那他岂不是又有机会。
梅兰娇笑道:“这个你们都误会我相公了,我是奉小姐之命嫁与他的。”
二人齐齐愕然,不约而同又失声道:“什么?”
连杨飞亦吃了一惊,梅云清真的将梅兰许于自己,若果是如此,那她对这五年之约岂非毫无诚意,想到此点,心中不觉悲痛莫名。
南宫逸面sèyīn沈不定,心中又嫉又喜的紧紧瞧着杨飞。
吴云鹤不觉低声道:“兰姑娘,真是梅庄主让你嫁给他,而非你自己愿意么。”
梅兰本yù点头,可一眼瞥见杨飞满脸悲痛之sè,转念浅笑道:“小姐见我与相公两情相悦,chéngrén之美,便将我许与他。”
杨飞心中大骂:你明明喜欢那个小白脸,偏偏还在这装模作样,存心借刀杀人么。
吴云鹤本来还盼梅兰说她并非自愿,闻言不觉一跤跌坐在椅中,只觉万念俱灰,道出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来:“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梅兰芳心亦是一阵茫然,轻垂螓首低声道:“谢谢吴大哥。”她知道今生跟这个她颇有好感的男子再也无缘了,心中又转过一个念头,狠狠瞪了杨飞一眼,心道都是你这个无赖害的,看我再怎么修理你。
南宫逸忽道:“杨兄,那云清你准备怎么办?”他得知杨飞另娶,自己又有希望,言语之间自是客气许多。
杨飞心道这败家子怎么忽然这么客气了,定是以为我已经放弃云清,他便可趁虚而入,自己这段时间又不在梅云清身边,这败家子近水楼台先得月,莫要夺了云清的芳心,定要让他绝了此念,想到此处,哈哈笑了两声道:“当然…”忽见梅兰面sè一寒,后面那句“绝不放弃”便生生咽了回去,又嘿嘿笑了两声,只是他脸上有伤,笑起来牵动伤处,笑起来倒比哭更难听一些。
梅兰接言道:“现在男人三妻四妾乃平常之事,我与小姐共事一夫又何尝不可。”她也不能白白便宜了南宫逸这个败家子,反正死无对证,难道他还找梅云清亲口对质去。
吴云鹤伤心yù绝道:“你真的愿意嫁他作小,也不愿…”后面之言却不便道出,不过在场之人尽皆明白其中之意。
杨飞心道你要是喜欢便将这恶婆娘速速带走,我便千恩万谢,放鞭炮庆祝了。
梅兰轻声道:“吴大哥,对不起。”
吴云鹤摇摇头,忽尔厉声对杨飞道:“姓杨的,要是来rì你负了兰姑娘,我便是寻到天涯海角,也要一剑杀了你。”他此言倒同南宫逸在软香居外所留之言一模一样。
杨飞闻言一惊,连连道:“当然不会,在下怎敢对不起她,只要她待我好一点便成了。”心中不觉大是失望,为何这小白脸没点毅力,这样就放弃了。
梅兰眼眶一红,低声道:“吴大哥,你以后多多保重,你一定会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子的。”她这两句话倒是至诚之言。
吴云鹤定定的瞧了他一眼,忽然一声大喝,身形一晃,门也不走,便从窗户掠到大街之上。
杨飞耳膜震得发麻,心中暗骂:小白脸,没事干嘛这么大声。
南宫逸正yù跟他离去,却被梅兰一把拉住道:“南宫名医,你还没帮我相公治伤呢。”
南宫逸一阵苦笑,坐在床头搭在杨飞腕脉之上,倒也似模似样。
杨飞心里被他瞧得发慌,心道你这败家子可千万别说我得了绝症。
南宫逸忽然掀开被子,瞧得杨飞遍体鳞伤的丑态,强自抑住心中的笑意,方掩上锦被道:“杨夫人,杨兄的伤并无大碍,只是肾虚体弱,又受了不少外伤,只要休息十天半月便成。”
梅兰哼了一声道:“南宫名医倒与先前那庸医说得一模一样。”
南宫逸心道我好心帮你老公治伤,你倒在这冷嘲热讽,不想要你老公的命,想做寡妇么,他本yù发火,转念又想若我不显出一点医术,倒真与那些世俗庸医一般无二了,咳嗽一声,摇头晃脑道:“本名医开张药方,你依方抓药,每rì早晚两次,喂与杨兄服食,三rì之内定可药到病除。”既然梅兰名医前,名医后,他干脆自称起名医来。
杨飞闻得三rì便可痊愈,自是大喜过望,到时他便可想法子逃之夭夭了,忙道:“败…”他败家子叫得顺口了,差点脱口而出,连忙改口道:“南宫兄,多谢你的大恩大德,小弟来rì定有所报,娘子,还不快帮南宫兄研墨备纸。”
南宫逸哪知自己多了一个外号,要是知道杨飞心中之意,只怕要偷偷在药方中放上一剂毒药了。
梅兰见他竟然使唤起自己来了,只恨得咬牙切齿,暗道你这无赖皮痒了是不是,看本姑娘呆会怎么治你。口中却轻轻应了一声,果真研起墨来,倒真似一位出嫁从夫的贤妻良母。
先前赵大夫开药方时笔墨尚未撤去,南宫逸堪堪提笔写得数字,门口传来敲门声,接著有人道:“夫人,药买回来了。”显是方才梅兰吩咐去买药的那店小二回来了。
梅兰开门接过,又赏了那店小二一锭碎银,那店小二千恩万谢后方才离去。
梅兰将那赵大夫开的药方摊到南宫逸面前道:“南宫名医,这是庸医开的药方,你老瞧瞧可有何处不对。”
她左一句名医,右一句名医,满口反话,若是照南宫逸原来xìng子,早拂袖而去,可一来自己早已答充于她,二来回去吴云鹤一问,自己要是没有开药,还不与自己翻脸,耐着xìng子看了一遍,点头道:“方子开得倒是没错,只是少了一味主药。”
梅兰笑道:“不知少了哪一味,我这便派人去买。”
南宫逸摇摇头道:“千年天山雪莲,在这小镇之上只怕很难买到,不过算是杨兄运气好,本名医身上恰好备得此药。”
杨飞满脸狐疑的将他全身上下瞧了一遍,怎么看也不似藏得有如此名贵药材,嘿嘿笑了两声道:“那烦请南宫兄借来一用,小弟来rì定当奉还。”他先满口应承,心想你到时去哪找我。
南宫逸笑道:“前rì本名医曾赠予杨兄一瓶疗伤灵药,不知杨兄可否还剩得几颗?”
杨飞不觉望向梅兰,正是这恶婆娘拿了他的灵药不还。
还好梅兰颇是自觉,自囊中摸出那碧绿瓷瓶道:“南宫名医说的可是这一瓶。”
南宫逸点点头道:“这雪乌丹之中正是以千年天山雪莲作药引,辅以万年何首乌,九转还魂草等奇效药草炼制而成。”他说的每一样都百年难求,其实他自己也没找全,只不过用一些次品充数,以南宫世家的实力尚不是那般难寻。
杨飞听得吸了口凉气,便是将他拆骨卖肉也买不上其中一味的万分之一,心想反正这败家子喜欢拿着好东西到处送,不如再向他要些留着以备不时之需,不觉涎着脸向南宫逸道:“南宫兄可否再赠予小弟一些,小弟来rì定有所报。”心中却道我将旁边这恶婆娘送给你,你再去转赠你那拜弟,岂不再妙不过。
南宫逸面有难sè道:“这个本名医好不容易集全药材,只炼了这么一炉,所存已是不多,眼下身边只备得这么一瓶,要是赠予杨兄,这个,这个,对了,杨兄,你那瓶不是尚有十余颗么?”
杨飞哼了一声道:“哪还有,都被…”他本想说“被恶婆娘吃了”,忽尔想起恶婆娘便在身畔,急急改口道:“我吃了。”
南宫逸叹道:“可惜,可惜,此药虽好,对治杨兄之伤却不大对头。”言罢,自怀中又取出一碧绿瓷瓶,颇有些不舍的递给梅兰,方道:“此瓶中尚有十二颗,夫人将此药化在庸医开的那副药中一起服下,本名医包保杨兄三rì便可痊愈。”他说完此话,心中忍不住暗暗好笑,何时自己的脸皮变得如此之厚。
梅兰盈盈施了一礼道:“谢谢南宫名医。”
南宫逸又从怀中摸出一只白sè瓷瓶道:“这里面是上好的金创药,夫人将此药每rì在杨兄身上敷上一遍。”
梅兰应了一声将两瓶药接了过来。
杨飞见他身上药瓶极多,似拿之不尽,送之不绝,心想什么时候拦路抢他的劫,一定得记着将他身上的瓶瓶罐罐一古脑尽数搜去,拿去卖钱必定狠赚一票。
南宫逸见杨飞怔怔瞧着自己,怎知这家伙在打自己的坏主意,只道他对自己心存顾忌,不肯卖力救他,呵呵笑道:“本名医以名誉保证若是杨兄三rì之后不能痊愈,本名医从此决不再医人。”
杨飞嘿嘿又jiān笑了两声道:“小弟怎会信不过南宫兄的医术。”
南宫逸揖手道:“既是如此本名医便不打扰贤伉俪了。”忽尔又向梅兰邪邪一笑,低声道:“杨夫人可记得这三rì之内千万不可与杨兄行房。”言罢也学着吴云鹤般从窗口掠了出去,哪有一点名医形象。
“哎哟。”梅兰待南宫逸一离开,便拧住杨飞耳朵,痛得他哇哇大叫,笑咪咪的瞧着杨飞嗔道:“你说那个狐狸jīng是谁?”
杨飞心道别人是狐狸jīng,那你是什么,蜘蛛jīng么?口中却佯作不知道:“什么狐狸jīng?”
梅兰俏脸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瞧来颇是艳丽,啐道:“要不是有狐狸jīng,你怎么会搞得肾虚?”
杨飞心想你还没嫁人,怎么知道这么多,是不是以前偷过人啊?可梅兰拧得厉害,再拧下去只怕耳朵都快扯掉了,便老老实实道:“便是那个南海幻剑派的李梦柔。”
梅兰失声道:“是她,她怎么会看得上你这个无赖?”
她拧得愈发紧了,杨飞忙道:“便在那个湖边,我碰到那个狐狸jīng,你大概不知道那狐狸jīng练一种叫!女功的功夫,专门吸阳补yīn,碰到我这童男怎肯放过,被她吸得差点丧命,谁知道她以前吸过多少男人。”他说得**不离十,就是最重要一点不是李梦柔勾上他,而是他jiān了李梦柔。
梅兰终于松开手来,哼了一声道:“活该,那后来是谁救了你?”
杨飞本yù伸手揉揉耳朵,可没想双手无力,只得作罢,呻咽道:“你家小姐。”
“小姐。”梅兰呆了一呆,方道:“她怎么会到哪去?”
杨飞见她似对梅云清心有忌惮,心中一喜,道:“你难道忘了,梅花山庄离那湖只有几十里远,以她的轻功还不是片刻即到。”
梅兰又道:“那她怎么又知道你会那样,赶去救你?”她一个黄花闺女,自是不好老把肾虚二字挂在嘴边。
这也是杨飞心中老大一个疑团,他怎知道,只得胡诌道:“这叫心心相印,心有灵犀一点通。”
梅兰冷哼道:“放屁。”忽又觉此字太过不雅,俏脸不觉一红,急急掩饰道:“那小姐为何不干脆将你带回梅花山庄。”
杨飞道:“这我怎么知道,或许是她见我那个样子,心里吃醋,不肯带我回去,把我扔在那想让我吃吃苦头。”心中暗中续道:接着便被你这恶婆娘给逮住了。
梅兰道:“小姐会为你吃醋,想得美。”芳心忽然一阵茫然,自己今后到底应往何处,难道真的便跟着这无赖厮混。
杨飞瞧她忽嗔忽怒,生怕她一言不合便挥剑相向,又悄悄钻到被中做缩头乌龟。
未想缩了许久仍不闻梅兰出声,钻出“龟壳”,梅兰人却已不见,不觉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总算又躲过一劫。
刚刚安心睡下,梅兰又走了进来,拿起南宫逸留下的那瓶金创药,微笑道:“相公,妾身已经吩咐人去熬药,过一个时辰便好,妾身先帮你敷药吧。”
杨飞想起她的手段,倒吸一口凉气,连声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梅兰轻笑道:“相公手脚不便,还是妾身来吧。”言罢,毫不客气的揭开他的龟壳。
还好这次梅兰轻手轻脚,抚得杨飞舒坦之极,咪上双眼,差点忍不住呻吟出声来,心中隐隐觉得这恶婆娘温柔的时候瞧来也是挺不错的。
“啊。”杨飞一声惨叫,声传千里,原来梅兰狠狠在他要害之处拧了一把,痛得他眼泪都掉出来了。
“舒服么,相公。”梅兰似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将药轻敷在杨飞腿上,柔声软语的问道。
杨飞心道你别的位置不抓偏偏抓那个位置,想谋杀亲夫么,不怕做寡妇么。心中虽虽有此,口中哪敢道出,强作笑脸道:“舒服,舒服。”
虽然梅兰接下来并未使坏,杨飞仍是提心掉胆,好歹等到她用金创药将全身上下大小伤口敷了一遍,忙道:“娘子累了,先休息一下吧。”
梅兰轻轻将被子盖在他身上,柔声道:“妾身还得去瞧瞧药熬好了没,相公休息会。”
杨飞巴不得这个大瘟神快走,连声道:“娘子快去,要是熬过时辰就不好了。”
梅兰嗯了一声方才离去。
杨飞又缩到龟壳中暗自盘算自己在这恶婆娘身边多呆得一刻便多一分危险,总有一天小命不保,可是如何才能逃出这恶婆娘的魔掌,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办法,只有等三rì之后身体痊愈之后再说,希望南宫逸不要名不副实才好。
还有一件事,便是怎么从那恶婆娘手中弄回紫气神功秘笈,若是丢了,一来对白向天不好待,二来自己的发展大计也化作泡影。
南宫逸那金创药果真名不殊传,片刻之间周身痛疼之情顿减,起而代之的是一片清凉之意。
正在杨飞胡思乱想之际,耳边传来梅兰娇呼之声:“相公,你怎么了,怎么又藏到被子里面了,是不是头痛啊?”
杨飞怎么敢说是,连忙钻了出来信口胡诌道:“没有,没有,只是天气有点冷,想暖和暖和。”其实这中秋时节哪冷得起来。
梅兰手中端着一碗药,哦了一声方道:“那待会我吩咐小二拿个火盆进来,你看这药我已经照那个名医的指点将雪乌丹化了一颗到这药内,相公你便趁热喝了吧。”
杨飞点点头,由得梅兰将他上半身撑起靠在床头,怔怔瞧着梅兰递到他嘴边的那汤匙药,心想这恶婆娘虽然不会在药里下毒,可莫要在里面下点泻药才好。
梅兰见他犹豫不决,自是知他心意,芳心已是大怒,可俏脸依旧满是笑容道:“这药看来有点烫,待妾身先替相公试试。”言罢果真将那药舔了一口,方笑道:“还好不怎么烫。”
杨飞这才放下心来,喝着梅兰喂来的药,心道这恶婆忽冷忽热,该当如何是好。
那碗药堪堪喝到一半之时,杨飞见梅兰心情似乎颇好,轻声问道:“娘子,你有没有看到为夫身上的一本书和一张图。”
梅兰奇道:“什么书啊图的,妾身没有见过。”
杨飞见她死不认帐,仍不死心,正yù再问,只闻得梅兰“哎哟”一声,只觉胸口一阵痛疼,原来梅兰将剩下半碗药尽数泼在杨飞胸口,那药喝在嘴里不是很烫,可洒在身上却烫得要命,心中大怒之下,正yù大喊:“恶婆娘,”可想到这么一喊自己小命便得完蛋,只得又生生咽了回去,
梅兰连声对不起,美目之中却殊无赔礼道歉之意。
杨飞低头见胸口红了一片,虽然没有烫破皮,可那些方始愈合的伤口被药水一浸,又裂了开来,露出里面的红肉,药水渗到里面,又痒又麻,颇是难受。
梅兰美目含泪yù滴,楚楚可怜道:“相公,真是对不起,把你害成这样,都是妾身的错,请相公责罚妾身。”
杨飞佯作笑脸道:“娘子只是一时失手,为夫怎会责罚于你。”心中却道:最好罚你卖到软香居去,免得在这慢慢要老子的命,
梅兰找来毛巾将药汁擦拭干净,柔声道:“多谢相公,妾身以后再也不敢了。”
杨飞瞧瞧外面天sè已近黄昏,便轻声道:“娘子,时候不早了,娘子该回房歇息了。”
梅兰似笑非笑道:“妾身当然跟相公住一间房。”
杨飞闻言大惊失sè,虽然二人闭口相公,开口娘子,可毕竟尚未成亲,梅兰这么做,岂不打算真的嫁给他,再说这么一来,自己连晚上睡觉都不得安宁,连声道:“为夫一身药味,要是跟娘子睡在一起,岂非熏得娘晚上睡不着觉,娘子还是另开间房为好。”
梅兰笑道:“你我本是夫妻,妾身怎会介意相公身上味道,再说妾身还得守在相公身边,免得相公晚上病情恶化。”
她说得合情合理,杨飞听得无计可施,只得点头称是。
梅兰果真连被褥都备好了,用过晚膳,便将被褥搬到床的里边,那床本是为夫妻所用的双人床,颇为宽大,梅兰脱了外衣睡在里边也不觉拥挤。
杨飞暗处庆幸二人不是睡在一张被子里面,要不这恶婆娘趁自己睡熟之时不时给上一拳,还不得痛死。
不到片刻功夫,梅兰似已睡着,双手放在枕边,俏脸正对着杨飞,娇靥犹自挂着一丝笑意,不知是在做什么美梦。
杨飞心想自己若是痊愈岂非是最佳逃跑时机,他正这么想,手脚似已能微微动弹,虽使不上什么力,却已能轻轻掀开锦被。
杨飞心知必是南宫逸的灵药起效,不由大喜,心中破天荒的对南宫逸泛起感激之意,他掀开被子,便yù起床,不由轻轻“哎哟”一声,周身痛疼yù裂,方知自己实在不宜动弹。
“相公。”梅兰却轻呼出声,杨飞吓得三魂失了七魄,待躺好瞧向那恶婆娘之时,仍是双目紧闭,显是仍在睡梦之中。
这恶婆娘难道真的把自己当她相公,连做梦都叫这么亲热,杨飞出了一身冷汗,也不知她是不是在装睡,自是睡好再也不敢动弹。
又过了半个时辰,杨飞忽感一阵尿急,再也按捺不住,便yù起床。
“啪”的一声,梅兰一巴掌打在他脸颊之上,当真又响又脆。
“哎哟”杨飞脸上吃痛,尿意吓得缩了回去,梅兰立时“醒”了过来,借着月光瞧着杨飞脸上那个五指鲜明的掌印大奇道:“相公,是谁打你的?”
杨飞心里早将她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苦笑道:“不知道,我睡着睡着就挨了一巴掌。”
梅兰故作恍然大悟,方才记起之模样道:“对不起,相公,妾身方才作梦,梦到有只蚊子便打了一巴掌,没想到伤着相公,真是对不起啊。”
杨飞尿意憋得颇是难受,极为尴尬的呐呐道:“娘子,为夫有些尿急,可否…”心道这恶婆娘别故意让他憋死,要是这样他宁可把尿撒在床上熏死这她。
梅兰“哦”了一声,俏脸一红,起得床来,扶着杨飞坐在床沿,还当真拿过夜壶服侍杨飞撒起尿来。
杨飞恨不得尿杀这恶婆娘,不过此念只能想,不能做,瞧着梅兰那略显尴尬的模样,心道将来把你卖到软香居你是不是也这般侍侯piáo客。
杨飞这尿憋了一rì一夜,当真又急又长,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方才搞定,梅兰急急打开窗格,散去房中那股难闻的尿味。
杨飞浑身舒坦的睡到床上,心想这恶婆娘总算做了一回好事。
梅兰却并未回到床上,反倚窗怔怔的望着窗外的那轮明月。
杨飞喊道:“娘子,快过来睡,为夫孤枕难眠啊。”
梅兰白了他一眼,忽尔沈声道:“我四岁时父母双亡,被我姑母接去抚养。”
杨飞呆了一呆,这恶婆娘怎么大煞风景,突然说起自己身世来了。
梅兰又道:“我姑母对我尚算不错,可我那姑父不学无术,成天偷鸡摸狗,却又嗜酒好赌,欠下一屁股债。”说到此处,忽顿了一顿,俏脸滑过两滴珠泪,方道:“在我五岁那年我姑父yù将我卖到青楼之中。”
杨飞奇道:“五岁也能卖。”见梅兰脸sè一寒,忙道:“我不是有意的,小蝶她身世也是同你一般可怜,不过她比你还惨,她是被她爹卖到jì院去的。”
梅兰讶然道:“小蝶。”
杨飞没想她忘得这么快,便道:“就是那rì在软香居我让你赎出的那个小女孩。”
梅兰“哦”了一声,又道:“幸好我姑母得知后,便悄悄放我走,之后我便流落到洛阳街头,直到六岁那年碰到小姐。”
杨飞饶有兴趣道:“那时候你们小姐什么样?”
“那时候我家小姐才十岁,可已生得非常美丽,那时她乘着一辆华丽之极的大马车,经过洛阳街头,透过窗帘便这么远远的看着我,便似天上的仙子下凡。”梅兰一脸崇敬之sè道。
“十岁就象仙女。”杨飞吞了一口口水,有这么夸张。
“当时忽然自车上下来一名美艳妇人走过来问我想不想跟小姐到一个梅花盛开的地方,当时我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
“后来你自然便到了梅花山庄。”杨飞心道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梅兰颔首道:“之后便跟了小姐姓梅,取了原来的名字叫梅兰,自那以后,小姐教我武功,待我比亲姐妹还好,所以小姐无论让我做什么事,我也会去办。”
杨飞迟疑道:“你家小姐让你嫁给我你也答应了?”
梅兰点点头道:“不错,我虽然恨她却得遵从她的命令。”
杨飞头皮发麻,心道你既然要嫁给我,自然不会杀我,可是我不但不能再娶梅云清,还得跟你这只母老虎共处,那还不如杀了我。
梅兰忽厉声道:“杨飞,你给我听着。”
这尚是梅兰第一次直呼杨飞之名,不由吓了他一跳,连连赔笑道:“小兰姑娘有什么吩咐,杨飞听着呢。”
梅兰沈声道:“不管你娶不娶我,我梅兰以后生是杨家人,死是杨家鬼,若你负了我,便如此桌。”玉手一扬,虚虚拍在房间正中那木桌之上,那木桌立时化作碎片散落一地。
杨飞吓得面如死灰,呆呆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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