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发财,全凭吾手;一年生计,全靠人头。”
哇操!人头?这是“地下投资公司”的招牌吗?
非也!这是一家理发店的门联也!
你瞧,横批就是“潘安理发店”哩!
天刚破晓,潘安理发店的四扇木门便被一位少年卸下及并摆在右侧的墙壁上,立见店中椅净及镜明。
少年一摆妥门板,立即开始打扫店内外。
这位少年约十二、三岁,他长得眉清目秀,身材适中,虽然穿着布衣裤,仍然难掩超俗卓越之气质。
此时,他虽然不时的弯腰扫地,可是,他那腰杆只却挺得笔直,令人一瞧即知他有着一股气儿在支撑着。
此时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不但落叶少,灰尘亦少,加上他天天打扫,因此,不出多久,他便已经完工。
只见他拿桶提水,立即沾布擦拭店内之桌椅。
不久,他便已经大功告成。
他吁口气,立即探视店内外。
不久,他收妥抹布及木桶,便匆匆离去。
他拐过三条街,便已经进入“阿发果菜行”。
阿发果菜行专门出售水果及疏菜,由于阿发夫妇不偷斤两及价钱公道,因此,生意一向甚为兴旺。
阿发夫妇为了回馈客户,独创一项服务,那就是他们雇人负责削除果菜之皮,颇方便客户哩!
此时,少年一走近,阿发立即含笑道:“小口,你来啦!”
少年立即颔首应道:“发哥,大嫂,早!”
说着,他立即步向店内。
店内之右侧已经摆着一捆捆的剌瓜、丝瓜、小梨及三个木桶,桶中亦分别装着清水以及食盐水和一把小刀。
少年一走到桶旁,立即取刀挑开稻草索。
只见他拿起一条刺瓜,立即开始削皮。
“刷……”声中,瓜皮一条条被削掉。
“刷……”声中,一条条被削净之刺瓜已经放入清水中。
不出半个时辰,那些剌瓜、丝瓜及水梨已经赤裸裸的泡在水中,少年立即将它们整齐的摆在架上。
阿发立即含笑行来道:“小口,你的动作越俐落啦!吴师傅已经同意你替客人修脸了吧?”
说着,他已经递来一串铜板儿。
少年接过铜板儿应道:“谢谢发哥,快啦!”
说着,他便快步离去。
阿发之妻望着少年的背部道:“这孩子挺可取的哩!不过,他为何要如此忙呢?他真的如此需要钱吗?”
阿发应道:“当然,易奶奶卧病多年,医药费挺骇人哩!”
阿发之妻叹口气,立即继续洗菜。
且说少年离开“阿发果菜行”之后,继续前行不远,但走近一个猪肉摊,立见一位中年人正忙着拖猪下车。
“小口,你来得正好,今天是候大爷娶媳妇,我必须多送去七头猪,你就辛苦些,帮帮我这次大忙吧!”
少年应句好,立即上前抬猪上桌。
桌上已经摆妥三头死猪,少年取下猪刀,立即熟练的剖腹取脏,再进一步细切开猪头及四肢。
别看他只有十二、三岁,腕力却甚大。
最难得的是,他的刀锋皆切向猪之骨骼缝间,不但不会切坏刀锋,而且也比常人节省不少的力气。
大约过了一个半时辰,他便已经将十二头猪“细部分解”,而且一一送交中年人推车运走。
中年人感激的递出一块碎银道:“小口,谢啦!”
“不敢当,大叔,我走啦!”
“好!好!明日要再来喔!”
少年应句好,立即离去;不久,少年已经回到“潘安理发店”,立见一位店主潘久石正在替客人剪发,另有两位客人则坐在一旁等候。
潘久石瞄了少年一眼,道:“小口,快去擦擦汗,换套干净衣衫再来好好的替董大爷修修脸。”
哇操!修修脸!真赞!
少年神色一喜,立即应好及快步向后行去。
他一进入那间窄小简陋的房中,立即欣喜的端盆取水,再宽衣拭去汗水及换掉那件沾有猪血之布衫。
没多久,他已经欣喜的回到店中。
只见一位瘦削中年人已经坐在椅上,少年立即上前欠身陪笑道:“有劳董大爷久候,实在真‘难为情’。
中年人淡然道句:“不要紧!”立即闭上双眼。
少年兴奋的调匀皂沫,但煞有其事的替中年人修脸。
少年自从在三年前到这家“潘安理发店”学艺迄今,他可以说已经学全剪发及修脸,可是,他却一直上不了台面。
如今,他可以上阵啦!他当然乐啦!
所以,他专心的,轻柔的修面。
这名中年人天生的麻脸,偏偏胡须如林,所以,少年必须轻细的在坑坑洞洞中修剃掉胡须。
好不容易大功告成之后,店的另外两名客人已经被打发走,少年满意的道:“董大爷,多指教!”
中年人朝脸上一摸,满意的道:“很好!”说着,他已经掏出两块碎银。
少年立即递上毛巾道:“请大爷拭脸。”
“很好!有赏!”
说着,他已经塞给少年一块碎银。
少年惊喜的连连道谢。
中年人拭过脸,将毛巾及碎银朝桌上一放,立即离去。
少年立即又喜又羡的目送中年人。
潘久石收下碎银,道:“小口,你尚未用早膳吧?下去吧!”
“头仔,谢谢你的关心,你收下这块赏银吧!”
“不!那是赏银,你收下吧!”
“可是,太……太多啦!何况,若非头仔之调教,我……”
“别说啦!下去呷饭吧!”
“是!谢谢头仔!”
欢喜之中,他连连欠身三次,方始离去。
他一回到房中,立即取出那两块碎银及铜钱,喃喃自语道:“哇操!今天真是我易晓口的黄道吉日也。”
他小心翼翼的将碎银及铜钱放入小钱袋中,再小心的放入怀袋中,便拿着沾着猪血的上衫朝外行去。
不久,他已经蹲在水井旁洗衣。
没多久,他已经洗净及晾妥上衫。
他吁了一口气,顺便洗过手脸,便行向厨房。
他尚未走入厨房,便听见:“安安,再吃一口,只要再吃一小口,娘特地把鸡肉墩得够烂,来!”
“不要,给妹妹吃吧!”
“乖,你妹妹日后会嫁出去,你吃吧!快!再吃一小口吧!”
“不要!不要……”
喊声未讫,一位十三、四岁壮少年已经奔出厨房。
布衫少年方才乍听话声,便低头止步,此时一听见步声,他立即抬头欠身陪笑道:“公子,你就听令堂……”
壮少年双目一蹬,喝道:“住口!姓易的,你算老几呀?此地轮得到你说话吗?你还不滚到一边去。”
布衫少年立即低头向右行去。
壮少年哼了一声,立即奔向后门。
立见一位秀美妇人快步走出厨房门道:“安安,你要去那呀?回来吧!你不吃就算啦!”
壮少年头也不回的道:“我出去走走。”
说着,他已经打开后门离去。
布衫少年正欲去关门,妇人已经叱道:“站住!若非你多言,安安岂会不悦,你还不快点滚开。”
布衫少年只好低头回房。
不久,一位明眸贝齿的十一、二岁女孩来到布衫少年的门口低声道:“小口,娘出去了,你快来吃些东西吧!”
“阿女,谢谢,你先吃吧!”
“我吃过了,你快来吃吧!”
布衫少年立即低头步入厨房。
桌上有四菜一汤及一锅墩鸡,布衫少年盛妥饭,立即挟菜低头而食,筷子碰也不碰肉片一下。
女孩以匙杓起一块鸡肉放入布衫少年的碗中道:“小口,快吃,娘一时不会回来的啦!”
“我……不能害你。”
“没关系,娘会以为是爹吃的。”
说着,她便步向后门。
布衫少年感激的望了她一眼,立即狼吞虎咽。
不久,他已用过膳及洗净碗筷。
他一步入店中,便瞧见潘久石在替一位中年人剪发,一位妇人和两位男童坐在椅上等候。
潘久石立即道:“小口,先剪小虎的头吧!”
少年欣然应句:“好!”立即拿起剃刀。
妇人却犹豫的道:“小口会剪发吗?”
潘久石含笑道:“会!小石,小虎的后脑有两处长着瘌痢子,你可别剪倒伤口喔!”
“是!”
妇人牵着一名男童坐上椅,便在旁“监督”。
布衫少年便小心的剃削着男童的头发。
足足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另外一名男童已经剃成“金光和尚头”,布衫少年方始替那位男童洗头。
妇人满意的掏出一串铜钱递给潘久石道:“瞧不出小口的手艺挺不错哩!小虎居然没有叫半句疼哩!”
潘久石含笑道:“小口该出师啦!”
不久,布衫少年替男童拭干头,妇人便满意的牵子离去。
潘久石含笑道:“小口,你可以出师啦!”
“谢谢头仔的调教,我的动作太慢啦!”
“别急,熟能生巧,慢慢来,来!你看店,我去呷饭啦!
说着,他已经向后行去。
不久,他便坐在椅上等候替客人服务,那知,此时已近午时,人们正在用膳,居然没有一人前来“捧场”。
只见潘久石入店道:“小口,回去瞧瞧奶奶吧!”
“是!谢谢头仔!”
布衫少年行过礼,立即快步离去。
他先到药铺买了三贴药,又买了一块肉,快步出城。
没多久,他已经走近一片茅屋,立听最右侧茅屋中传出一阵咳嗽声,他的眉尖一锁,立即快步奔去。
“阿妈,我回来啦!你又咳嗽啦!……”
话尚未说完,他已经坐在木床沿扶起一名老妪。
他正欲轻拍老妪的背部及胸口,却见枕旁有那条布巾上染着不少血迹,而且血色已经变成褐黑色。
“阿妈,你……你吐血啦?你……”
老妪急忙将布巾塞入枕下道:“没什么!咳……咳……”咳声未讫,她急忙以巾捂口。
布衣少年仔细一瞧,立即瞧见巾上之血迹。
“阿……阿妈……你……”
“咳……咳……阿口……别急……别怕……咳……唉……
布衫少年含泪道:“阿口,你歇会儿,我去请大夫来!”
“不!不必……咳……别……白花……钱啦……咳……”
“不!阿妈,你别担心钱,我今天领了两块碎银的赏钱,我马上去请大夫来!”
说着,他立即向外奔去。
老妪却边咳边撑起身子。
只见她以颤抖的枯瘦十指吃力的扳起一片床板,立即泪珠簌簌的拿起一个小布包及将它按在心口。
一阵剧咳之后,她乏力的倒回床板上。
她以巾拭嘴,赫见巾上沾满血,而且还有一些黑片物,她叹了一口气,立即吃力的将那片床板放回原处。
她躺在床上颤抖的解开那个布包,赫见一条金龙,晦暗的屋中,立即被金澄澄的光辉映得一亮。
那条金龙约有半尺长,不但雕刻得栩栩如生,龙眼上面的那两粒圆珠更是熠熠生光,倍添一股威仪。
老妪手抚金龙,边咳边掉泪不已。
只听她边咳边掉泪,颤抖的手脚仍然来回的抚摸金龙。
倏听:“易奶奶,你怎么咳得如此厉害呢?”
老妪慌忙将金龙塞入枕下。
她刚又塞入布包,尚来不及收拾血巾,便见一位十六、七岁少女进来,她的心中一急,不由得又连连咳嗽。
这位少女正是她的邻居珠儿,只见她叫道:“天呀!易奶奶,你吐血啦!天呀!你怎么吐出如此的血呢?”
说着,她已坐在床沿替老妪拭去嘴旁之血。
“咳……老毛病……珠儿……谢谢你!”
“易奶奶,我去唤小口回来,好吗?”
“谢谢……咳……他去请大夫……咳……呃……”
说着,一口血已经喷出。
珠儿情急的以袖一遮,立即遮住那口血。
“珠…儿……咳……对不……起……”
“易奶奶,你别如此说……”
珠儿尚未把话说完,老妪又呃了一声,她心知老妪又欲吐血,她立即抓起血巾捂住老妪之口。
“呃呃!”二声,老妪连吐两口血,立即晕去。
“易奶奶!易奶奶!你醒醒!”
老妪呻吟—声,悠悠醒来。
口一张,赫见又吐出一口血。
珠儿替老妪拭嘴道:“易奶奶,你保重呀!”
“珠……儿……快去……找……口儿……”
“好!……我马上去,你保重……”
说着,她便匆匆离去。
老妪忖道:“我的大限已至,我该不该道出口儿的身世呢?我该让血海大仇随我而消失吗?我……”
念头未定,她又吐出一口血。
她慌忙取巾捂口。
她望着巾上之黑块,忖道:“内腑已碎,虚日鼠之‘碎心掌’果真霸道,我再也活不过今日啦!”
她凄然一笑,立即自枕下取出那条金龙。
她轻抚金龙不久,咬牙道:“不行,我不能让虚日鼠这个叛徒逍遥下去,我非让他遭到报应不可。”
她吸口气,忖道:“我必须聚集最后一批精力,我必须把真相告诉口儿,我一定要吩咐口儿先宰掉虚日鼠。”
说着,她立即爬坐在床上。
只见她吸口长气,立即以那条金龙朝自己的头顶“百会穴”轻轻一敲,立见她的双眼双手、鼻口分别溢出血。
她一咬牙,立即朝“膻中穴”、“关元穴”及“气海穴”各自轻敲一下,立见她的七孔再度喷溅出黑血。
不过,她的精神也之提振不少。
她取巾拭去血迹,立即将金龙放回枕下;她不再咳嗽啦!她默默思忖着。
良久之后,布衫少年边唤阿妈边含泪奔入屋中。
老妪沉声道:“送走大夫及珠儿,再关门见我。”
布衫少年怔道:“阿妈,你……”
“快!”
布衫少年只好转身送走大夫及珠儿。
他关妥门,立即来到床前问道:“阿妈,你怎会转好呢?”
“别打岔,听清楚!记清楚!”
“是!”
“口儿,你还记得二十八星宿吧?”
“记得!牛金牛,鬼金羊……”
“很好!天上有二十八星宿,三十年前,世间也有二十八名好汉各以二十八星宿为外号,而且结拜为金兰之交。”
“二十八年前,他们以‘金龙盟’名义现身江湖,他们只要遇上作恶之人,不论对方是何帮派,一律当场格杀。
“不出三年,他们已经得罪不少的黑白道帮派,可是,他们仍然秉承除恶务尽的宗旨,继续消灭作恶之人。”
“二十年前,虚日鼠勾结二百名黑白两道高手,他利用众人向盟主亢金龙祝寿之际,先在酒菜下毒,再联合那二百人屠杀众人。
老妪说至此,神色一阵激动,不由又吐出一口血。
“阿妈……你……”
“别急,你听我说!”
她拭去血迹,立即连连吸气。
不久,她弱声道:“那场大屠杀足足耗了三个多时辰,现场血流成河,处处残肢断臂,可说是最恐怖的画面。”
说至此,她又连吐三口血。
她拭去血,匆匆道:“时间不多啦!我就扼要叙述吧!我叫温琴梅,乃是亢金龙之妻,亢金龙名叫易左夫,你就是他的孙子。”
“在那场血战之时,我负伤带你逃去,又辗转在此地定居,我原本不想让你知道此事,因为,你不是虚日鼠之对手。”
说着,她已连吐三口血。
布衫少年拭泪道:“阿妈,虚日鼠在何处?”
“不知道,我曾经私下探听他的行踪,却毫无所获,我研判他已经隐性埋名,你就费心打听他的行踪吧!”
“是!他有何特徵?”
“他又瘦又小,长得一颗尖头鼠面,嘴角两侧各有三根黑胡子,他擅长‘碎心掌’,他好色,他嗜饮葡萄酒。”
“阿妈,金龙盟其余之人全部死了吗?”
“甚有可能,因为,当时大家皆中毒,而且宁战不走,即使有人幸活,你亦不可能会遇上他,你别奢望外助。”
“是!”
老妪取出那条金龙道:“它就是金龙盟盟主的信物,你要小心保存,若非必要,别让他人瞧见它。”
“是!”
“它是由玄铁雕成,甚为坚韧,龙眼这对小珠乃是骊珠,可以治疗普通的内外伤,你就先行收下它吧!”
说着,她立即递出金龙及指向布包。
布衫少年接过它,先将它包裹,再放入怀袋中。
老妪心情一松,立即连连咳嗽。
“阿妈,你……你躺下来歇会儿吧!”
老妪点点头,任由少年扶她躺妥。
“口儿,你还记得桃林及那池泉水吗?”
“记得!口儿三岁至六岁时,一直在泉水中练功。”
“不错,今后,你必须在那儿练功三年。‘亢龙身法’亦需要加强,三年期满之后,你再出来采访虚日鼠之行踪。”
“是!不过,谁侍候阿妈呢?”
“唉!阿妈活不过今天啦!”
“不!可以……”
“傻孩子,阿妈若非运用‘亢龙心法’激发出全身仅剩的精力,阿妈岂能顺利的交代完这些事呢?”
说着,她又连咳不止。
少年急道:“阿妈,你别抛下口儿呀!”
“傻孩子,人生岂有不散的宴席…阿妈…已经拖累你……七八年……阿妈该走了,今后……一切……多小心……报仇……报仇……”
连咳声中,她已经全身连抖。
少年连唤阿妈,不由泪下如雨。
不久,老妪弱声道句:“报仇!”立即咽气。
少年悲嚎一句:“阿妈!”立即跪趴在床前痛哭。
没多久,珠儿及四位妇人已经屋外敲门道:“小口,发生了什么事啦!你别担心,你先开门呀!”
少年立即边拭泪边上前开门。
四名妇人入内一瞧,立见一位妇人道:“小口,你先出去一下,我们必须替你的阿妈净身及更衣,让她走得轻松些。”
“是!谢谢各位大婶!”
另外一位妇人道:“小口,你必须守丧,去向头家行假吧!”
“是!”
重重叠叠山,曲曲弯弯路。
天目山位于浙江及安徽之交界处,它只有一千余尺高;而且只有东西两峰,那两峰峰顶时常贴着云端,恰似老天爷之双目哩!
因此,便有人附和的称呼该山为天目山。
不过,由于天目山山势陡奇及云雾袅袅,平日游客并不多,当地之樵夫亦尽量不攀爬至半山腰以上之处。
当地之居民更是敬畏的甚少攀上天目山。
不过,此时却正有两道人影一先一后的沿着天目山东峰之半山腰向上掠去,而且速度较常人迅疾甚多。
夜风徐徐吹开天上之云朵,半弦月却迫不及待的探头瞧着这两人,因为,她们是一对甚为“正点”的“马仔”呀!
她们年约十七、八岁,却长得明眸皓齿清丽过人,最难得的是她们的肌肤皆是白皙若雪,映光泛辉哩!
不过,她们的身材却是燕瘦及环肥,各具特色。
按理说,瘦妞应该动作敏捷些,可是,胖妞却领先一丈余远,而且正在逐渐的拉开两人距离哩!
没多久,胖妞已经掠出峰顶,却听落后的瘦妞停身张望道:“师姐,我好似嗅到桃香味道,你嗅嗅看!”
胖妞一刹身,立即张望着。
立听瘦妞指向右下方道:“就在那儿!”
胖妞各右下方吸口气,点头道:“真香,光凭这香味,便可以判断该处一向罕有人至,师妹有兴趣前去否?”
“乐意之至!”
“走!”
两女一弹身,但跃向右下方。
她们沿着香味斜掠而下。不久,她们已经到一处山谷,只见处处是桃树,粉红色之花朵更是织成一片花海。
胖妞不由脱口道:“好美喔!”
说着,她立即凑近花前眯眼深嗅着。
瘦妞走近一簇桃花前凝神欣赏着。
良久之后,胖妞吐口气,喃喃念道:“人面桃花红,人面桃红啦!”
瘦妞道:“师姐,不远处有水声,想不想桃花浴?”
“好呀!走!”
两人便欣然前行。
她们前行半里余远便瞧见一个水池,远处一道溪流,溪流传来哗啦水声分明另有瀑布胖妞迫不及待的边走边宽衣解带,当她走到池畔,浑身只剩下一件水蓝色肚兜,顿添不少的春光。
天上的半玄月被茂盛的桃林遮成月光稀少林中应该较暗,可是,此时却被两女雪白的肌肤映得光亮。
尤其在胖妞解除掉最后“障碍物”之后,她那雪白的肌肤映在水面,立即反照出一片白亮。
她脱下双靴,立即步入水中。
“哇!好凉喔!妙哉!”
她的双腿一蹲,便浸溶入水中。
瘦妞一直羞赧的站在一旁,此时一见师姐愉快的泡入水中,她立即蹲在水旁以手捧水拭抹脸部。
“师妹,你在干嘛?此地又没有外人,你在难为情什么嘛!把衣服剥掉,好好的享受一下嘛!”
“我……”
“好!我不看!”
说着,她已将头钻入水中。“
她便愉快的游着。
瘦妞吁口气,两三下便把全身剥光。
哇操!一级棒也!
瘦妞的身材虽然不似胖妞般丰满,凹凸分明,玲珑剔透,配上雪白的肌肤,别具风味哩!
她匆匆脱下双靴,便步入水中。
她一泡入水中,便吁口长气。
此时,远处的一块大石后面,却有一人在呼吸急促。
这人乃是一位少年,他正是背着一身血仇的易晓口,他已经重回此地修炼两年半的内功的“妙镜头”
哇操!眼福不浅也!
他虽然只是十六、七岁,因为身世坎坷及自幼吃尽各种苦头,身心已经发育至成熟的阶段哩!
所以,他的呼吸为之急促。
他吸口长气,忖道:“她们是谁?她们若发现我,我该如何解释?我还是暂时回避一下吧!”
主意一定,他便悄然离去。
他回到瀑布旁之石洞,立即穿上布衣裤。
他吁口气,立即盘膝调息。
胖妞及瘦妞却不知情的享受清凉的池水哩!
大约过了盏茶时间,瘦妞道:“可惜未见桃子哩!”
“是呀!咱们来得真不是时候哩!”
“可惜,咱们无法久留,我真舍不得哩!”
“是呀!我也一样哩!”
“咦?师姐,池中央好似比较深哩!”
“你少土啦!每个池子中央皆比较深哩!”
瘦妞稍挪身子道:“咦?怎会如此呢?”
话未说完,她已经侧身探掌按向水底。
“师妹,怎么啦?”
“师姐,此处似有地眼,挺冷的哩!”
“会有此事,我瞧瞧!”
说着,她已游向池中央。
不久,她探掌朝水底一按,立即道:“好强的地气,师妹,你可知道此气究竟属何性?”
“应该属阴,而且甚为清纯哩!”
“我也同感,可惜,不合咱们的内功路子,否则,咱们可以藉助这般地气,精进内功及淬炼筋脉哩!”
“不错!太可惜啦!”
胖妞依依不舍的收手道:“想不到如此荒山中,竟然会有这片桃林及这股灵气,可惜,你认为咱们能找到她们吗?”
“尽人事听天命吧!”
“咱们今夜在何处歇息呢?”
“就在此地,如何?”
“好呀!不过,要一直泡在水中吗?”
“是呀!机会难得哩!”
说着,她一盘腿,便坐在池中。
瘦妞走到远处,亦盘腿而坐。
不久,她们已经徐徐吸气行功。
不出盏茶时间,她们已经入定。
她们的圣母峰贴着水面,随着她们的匀称吐纳而微微颤抖,池水立即被颤漾出一波波的涟漪。
哇操!实在有够撩人也!
合该有事,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二女正在运功至身心愉快之际远处突然出现一道黑影。
这道黑影乃是一位黑衣劲装中年人,只见他不但身材瘦高,那张脸更是尖头鼠面,令人一瞧就讨厌!
他正是江湖败类“采花郎君”朱远。
朱远甚为好色,所以,不少人暗中称呼他为“猪哥”。
朱远艺出天竺云老和尚,十年前,老和尚撞见朱远在采花,除当场逮住他,并且带他远返天竺。
老和尚打算感化朱远。那知,朱远天生叛逆,又是色中饿鬼,岂甘听老和尚念经及说教呢?
可是,老和尚盯得甚紧,朱远只好乖乖的念经受教。
去年冬天,老和尚一涅槃架鹤西归,朱远如释重负的赶回中原,临行之际,他特地取走一把短匕。
这把短匕乃是由玄铁铸造而成,它只是一尺余长,却是通体黝黑,寒气逼人,它正是赫赫有名的“玄铁匕”。
他在“管训”期间瞧见老和尚将玄铁匕放在神盒内,而且早晚皆恭敬的朝它膜拜,所以,他一直注意它。
半年前,他一返回中原,便仗着“玄铁匕”到处采花劫财。
今天下午,他在安微城中被人撞见,一番拼斗之后,由于对方人多势众,他虽有“玄铁匕”,仍然招架不住。
于是,他突围而逃。
那批人不甘心的沿途追杀,他只有展开“长途逃亡”。
他藉着荒山及树林之掩护,为了解渴而来。
江湖人一向“逢林莫入”,朱远此时为了解渴而入林,他当然小心翼翼的敛步而行及沿途观察着。
不久,他终于瞧见池中之二女。
他当然也瞧见那两对“圣母峰”。
他的淫欲立即涨停板。
他蹲在一块石后忖道:“好一对幼齿仔看来尚是原封货哩!我真是艳福不浅哩!实在太好啦!”
他便默默观察着。
不久,他含着淫笑忖道:“妙哉!她们的修为不弱哩!我既可快活,又可以采补,我真是鸿福齐天啦!”
他略探风向,立即取出一个小褐瓶。
他敛步行向上风处,便先服下一粒解药。
接着,他打开瓶口,轻轻洒出两蓬红色药粉,立见它们随着夜风迅速的吹过池中二女之面部。
朱远立即双目泛射淫光。
他愉快的收妥那瓶媚药。
胖妞双目一睁,立即望向四周。
立见瘦妞睁目道:“师姐,你是否闻到异香味?”
“是呀!不好,一定是淫媚香味。”
“啊!不错,我……我觉得热热的…”
二女立即匆匆起身及张望着。
朱远瞧得嘿嘿笑着。
他按捺不住的起身行去。
二女见状,慌忙以双手分别捂掩住酥胸及胯间,同时匆匆的掠到各人的衫裙前面了。
朱远嘿嘿笑道:“二位妹子,别再着装啦!哥哥我朱远已经送你们一点销魂散,你们准备快活吧!”
胖妞怒喝道:“朱远,原来是你这位色魔,我们早就打算要除掉你。你既然自己来送死,纳命来吧!”
说着,她已扬起双掌劈来。
呼砰二声,两股怒劲已经涌来。
朱远一见她中了媚毒,尚有如此强劲的掌力,他的心中暗凛,立即闪向左侧道:“好妹子,别浪费力气……”
瘦妞不吭半声的抓着两粒石子,立即弹射而出,立见数十粒小石丸似两面密网般疾射向朱远。
朱远神色一变,立即鼓起余劲射去。
“叭叭!”二声,他的右小臂已经挨了二石。
他顿觉整条右臂麻疼无力。
他踉跄落地,立即胖妞疾扑而来。
他已经没有心情欣赏迷人的胴体。
他慌忙向左再闪。
胖妞一着地,立即振掌疾劈。
朱远避无可避,只好扬起左掌拍去。
“轰!”一声,两人身形一分开,朱远便似喝醉酒般连退五步,胖妞却只后退一大步而已。
朱远尚未站稳,瘦妞已经掠来。
朱远见状,慌忙弯腰拨出腿旁之玄铁匕喝道:“站住!”
瘦妞喝句:“纳命来!”立即劈来两掌。
朱远挥匕疾削,双足亦全力闪飘着。
奈何,他不习惯运用左臂挥匕,加上今天逃亡大半天,只听“砰!”一声,他的左腕一疼,玄铁匕便脱手飞去。
“卜”一声,玄铁匕已经飞落入水池中央。
朱远吓得急忙向外掠去。
胖妞喝句:“别逃!”立即掠前阻路。
朱远一落地,便折入桃林中。
二女急于取得解药,立即全力退去。
桃林甚密,朱远刚逃出二十余丈,但被二女拦住,二女立即各出精招,全力以赴的夹攻朱远。
朱远在情急之下,右臂反而被体中之潜力激发出力道,他一咬牙,便忍疼挥动着左掌拆招。
“轰……”声中,桃树纷倒。
“砰……”声中,朱远又挨了两掌。
他为了保命,便全力拆招。
倏见远处有一人闪到一块大石后面,他正是一再被噪音干扰,不得不前来瞧个分明之布衫少年。
他乍见女全身赤裸的扑攻一位瘦高中年大汉,心知必然不单纯,他便默默的在石后瞧着。
二女之精妙招式立即吸引他的注意。
二女之迷人胴体反而吸引不了他。
因为,他急于复仇,更急于练习精妙招式呀!
朱远被二女一阵子猛攻之后,胸部分别挨了两掌之后,只见他连喷两口鲜血,便摇摇欲坠。
二女体中之媚毒经过二女急催功力之引发,已经迅速的发作,她们已经脸色大红及呼唤急促。
她们如今只仗怒火硬压抑着欲焰。
又是“拍拍”二声,朱远已经脑袋开花,只见血光一溅,他便带着半句惨叫声栽倒在地上。
二女一收掌,不由吐口长气。
“师妹,快找解药。”
二女一蹲在朱远的身旁,立即掏向他的口袋。
不久,她们已经找出一个锦囊及一些碎片,因为,朱远怀袋中之两瓶药已在方才挨掌时被震破。
那两瓶药包含解药及媚药,二女此时一摸到媚药,脑海中一阵晕弦,立即各自叫道!“小心呀!”
“师……师妹……我……我……”
“师姐,忍着点,解药一定在媚药中。”
胖妞却喘呼呼的搂住瘦妞,便胡来乱来。
瘦妞理智一溃,也搂着胖妞乱来。
两具迷人的胴体便胡动不已。
布衫少年见状,忖道:“她们原来是中了媚毒,而且解药亦混在媚药中,我该不该帮她们。
他因为家人全部毁于好色的虚日鼠手中,所以,他早已下定决心终身不与女人打交道,因而才会有此犹豫。
那知,二女的丑态越来越不堪入目,他经过再三的考虑,只好上前以树枝仔细的挑开药丸及药粉。
他一直不敢呼吸。
他分辨不出何者是解药,无奈之下,只好先行以两粒白色药丸塞入胖妞的嘴中,因为,白者纯洁也!
胖妞一直张嘴大喘,所以,药丸顺利的入腹。
刹那间,她便呃呃呕吐着。
少年吓得忙退到一旁。
胖妞又呕吐不久,神智已经稍为清醒,她一见瘦妞搂着她乱来,羞急的就欲推开瘦妞。
那知,瘦妞抱得死紧,她一时推不开。
她急忙扣住瘦妞的双肩及推开瘦妞。
胖妞一坐起来,便瞧见少年。
她急忙捂住“要害”。
少年急忙转身行去。
胖妞忙喝道:“站住!你是谁?哎……”
胖妞尚未把话说完,瘦妞便又过来搂住她,她急忙扣住瘦妞的双肩喝道:“你是谁?你怎会在此地?”
少年一止步,便背对着二女道:“我姓祝,名叫福仁,我一直住在远处的洞中,白色药丸乃是解药。”
说着,他便快步离去。
胖妞喂了一声,心念一转,便开始找白色药丸。
不久,她已经瞧见白色药丸,她立即问道:“吃几粒?”
“二粒!”
她以指尖挑起两粒白色药丸,便送入瘦妞的口中。
瘦妞立即开始呕吐。
“师妹,醒醒……”
“啊!师……师姐……你……”瘦妞羞赧的立即退开。
“师妹,是一位少年救了咱们,他自称姓祝,名叫……”
她一抬头,却已经瞧不见祝福仁,她的心中一急,立即脱口喊道:“姓祝的,你在何处?你快来呀?”
清脆的声音立即回荡在林中。
立听远处传来祝福仁的声音道:“有何指教?”
胖妞忙道:“你叫什么名字?”
“福仁,福气仁义的的福仁。”
“你来一下吧?”
“方便吗?”
胖妞朝自己的裸体一瞧,忙道:“算啦!不必啦!”
瘦妞立即匆匆掠向自己的衫裙。
她正欲拾裙穿,立听胖妞道:“师妹,先净身吧!”
瘦妞一见自己浑身泥土,立即匆匆入池。
不久,胖妞也跃入池中,只见她走到瘦妞的身旁低声道:“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好险呀!”
“师姐,咱们该怎么办?”
“什么事?”
“姓祝的已经瞧过咱们的身子及丑状,怎么办?”
“这……”
二女一时语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