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你喜欢和小凯玩吗?」一个生得俊美漂亮的小男孩,咧着一口整齐的白牙,笑逐颜开的问着小岱蝶。
小岱蝶活泼可爱,人见人怜,她是倪家的长女,生母是日本人。
小岱蝶是个标准的中日混血儿,她有着细长的柳叶眉,有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个挺直的俏鼻,当可爱的樱桃小嘴扬唇一笑时,酒窝外加两颗小小的虎牙,为可爱的小脸增添了几分说不出的美感。
姣美的脸蛋,让她无论走到哪里,永远是最闪亮的一颗星,尤其异性缘更是好得没话说,小男孩喜欢追逐着她,喜欢拉扯她的小辫子,喜欢把她弄哭,当然最喜欢的是逗她笑。
「因为我喜欢小凯,所以最喜欢和小凯玩了!」岱蝶一派天真无邪的牵起小男孩的手,无意识的上下摇晃着,「小凯,我们去荡秋千好不好?」
「好啊!」小凯立刻一口答应。
两人小手牵着小手,跑到附设在学校里的游乐区。
两小无猜荡着秋千,玩得好不开心。
「小凯,你喜欢坐在你隔壁位子的那个女生吗?」岱蝶小小年纪虽然不懂爱为何物,但是已经有占有慾了。
因为小凯和她一样,都是学校里最受异性欢迎的风云人物,所以很多女生都喜欢黏着他。
或许小凯真的很喜欢和她玩,可是她总觉得小凯好像更喜欢坐他邻位的小女生,而那个小女生似乎也很喜欢小凯。
「我谁都不喜欢,就只喜欢小蝶。」小凯动作敏捷的跃了下身子,单脚站立在秋千上荡着,一面摇头晃脑的嬉笑着,「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等我长大以後,一定要娶你为妻,我要小蝶当我今生的新娘--」
「轰--轰隆隆--」
倏地,万里无云的天空,竟莫名的轰隆一声,一道雷当头劈了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秋千上的小男孩劈倒在地上。
小凯浑身的知觉一下子都麻掉了。
「小凯!你怎麽了?小凯睁开眼看看岱蝶啊!哇!呜……咱们不要玩了,上课钟响了,咱们回教室去……小凯……呜呜--小凯……呜……岱蝶不要小凯死掉,老师!呜呜……老师!快来救救小凯啊!岱蝶不要小凯死掉……」
岱蝶吓坏了,跪在小凯的跟前,小手不停摇着小凯的身子,哭得是天崩地裂。
小凯在迷蒙间,听见了岱蝶无助的哭泣与呼唤,他吃力地睁开只限,看见岱蝶正睁着一双溢满惊惧的泪眼直看着他。
小凯伸出小手,温柔的抚去她泪水,「协…小凯答应你,不会死……」
「小凯!」岱蝶惊喜的又哭又笑,「呜……你答应我了,你不会死的!呜……你答应我了,你答应我了……」
「嗯,放心……小凯说到做到……」语落,小凯便昏厥了过去。
「倪岱蝶,发生什麽事了……啊!天哪!快叫救护车!」老师们一听见岱蝶的哭声,忙不迭地冲过来一探究竟,见小凯被雷劈昏了过去,急救的急救,拨电的拨电,现场乱成一团。
这一年,岱蝶才刚上小学一年级,她并不知道自己一出世就被下了魔咒,直到发生小凯莫名被雷劈的事件後,她才渐渐意识到自己的与众不同。
本来这也不足以证明什麽,但好端端的天气怎会无故劈下一道雷?
接下来,举凡有男孩子开口对她提到「结婚」、「新娘」、「当我女朋友」等等相关字眼,男孩必然无端惨遭被雷劈的横祸。
倪氏大财团的长女--倪岱蝶,是「雷神的女儿」转世投胎的!
雷神不允许她任意交男朋友或结婚。
於是这类谣言就此满天飞,七岁……十岁、十二岁、十七岁、二十岁……「雷神的女儿」这外号一直伴随着岱蝶长大成年。
即使岱蝶一天比一天出落得更加美丽动人,即使长大後的岱蝶有着闭月羞花之貌,就是不会再有男孩子敢接近了。
她终於明白了自己的体内,竟然潜藏了一股令全天下的男人都望而生畏的危险之气。
魔咒--紧紧地吸附着她,怎麽都甩脱不去。
*****
天气都快入冬了,燥热感却仍然在岱蝶看完午夜场电影,步出充斥冷气的电影院後,老实不客气地重返她身上,即使夜已深沉,依旧摆脱不掉那股热气。
不耐烦的,她弯下了娇小的身躯,美眸盯着挂在墙上的温度计,水银柱正以缓慢速度向上攀升着……
「你给我闭嘴!」
「你这臭小子算哪根葱呀?叫我闭嘴我就闭嘴,那我又算什麽!」
男子愤怒的咆哮声,和女子那充满挑衅的语气,由不远处传了过来,引来不少侧目。
正站在骑楼下,无聊的研究着温度计的岱蝶,不免也受到好奇心的驱使,迅速地回过头去。
岱蝶伸长脖子,眼睛如雷达似的四下张望,发现声音源自红绿灯下。
她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正背对着自己,面向一个美丽女子咆哮怒吼,场面有点儿火爆。
「纪凯!我如何勾三搭四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好吗?」喝得酪酊大醉的女子,嗓门不见得比男子小,走起路来东歪西斜,站都站不隐,她伸手欲招拦计程车,却被男子阻拦下来。
那名叫纪凯的男子显然是快气疯了,长指缓缓划过青筋直抖的额头。
「要我怎样?你告诉我,你究竟要我怎麽做,才肯乖乖的跟我回去?整天喝得烂醉如泥,像话吗?」纪凯脸上写满了焦灼与不安。
因为那存心和他作对的女子,倔强到令纪凯的耐性逐渐丧失,他的情绪近乎失控,焦灼的他,已濒临崩溃的边缘,大手不自觉地揪紧了女子的肩胛骨。
女子吃疼的缩起了秀肩,她的肩胛骨被他掐得好疼。
「王八蛋!你再不住手,我要发脾气了,你这死小子真是愈来愈不知好歹了!」女子不甘示弱的抓起他的指头,不由分说便一口狠狠地咬了下去。
「我看不知好歹的人是你才对!」纪凯不觉痛痒,他也不在乎指间上那道齿痕,因为痛的是他的心。
他再也无法忍受她不知检点的行为,她三番两次的考验他的耐性,他哪有那麽多的精力去奉陪,此刻他的耐性全失,整个人像崩溃了般,怒不可遏的想一把揪起她的手腕,就算用拖的,他也要把她拖回家,他不能再让她流落街头,像个妓女似的任人践踏。
谁料,她却突然蹲下身子,纪凯的大手一时来不及收回,便失手打中她的脸颊。
他没想到她会蹲下,意识到自己过猛的力道,可能会给她带来极大的伤害,他蹙起剑眉,忧郁而担忧的看着她,他竟然结结实实地将醉酒的她打趴在地上!
纪凯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掌心,黑眸中闪过一抹沉重的歉疚与不安。
场面就像一颗未引爆的炸弹般顿时僵住了,全场鸦雀无声。
岱蝶简直看傻眼了。
她这辈子从没见过行为这麽暴力的男人,本来嘛,人家小俩口吵架,根本就不关旁人的事,可是天生富正义感的岱蝶,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觉得这男人好没风度,居然在大街上,动手打自己的女朋友。
打女人的男人,简直猪狗不如,她最不齿了!
如果她再不出面帮那女人争一口气,恐怕他还以为女人都是好欺负的。
「住手!」岱蝶走上前去,挡在泪流满面的美丽女子面前,四肢在男子面前展成一个大字,双眼毫无畏惧的目视着这名叫纪凯的男子。
岱蝶在看清楚男子的长相後,心跌了下,眼眨了下,眉挑了下。
眼前男子未免也俊美得太没天没理了吧!
他浑身充斥了一股阳刚味十足的男性魅力,立体的五官更宛如刀刻般线条分明,尤其那一双如鹰般锐利的黑眸,电力简直比火力发电厂还要惊人。
坦白说,男子实在俊美的让人脸红心跳,岱蝶无法否认他有张令人过目不忘的旷世纪俊庞。
不过人长得俊美有什麽用?睥气这麽火爆,依她看啊,不过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男人罢了!
再瞧那双狭长的黑眸就像鹰般犀利有神,而此刻正散发出不可一世的倨傲怒光,直直的落在岱蝶身上。
哼,目光锐利就想吓倒人哦?她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呢!
没错!她是来替美丽女子出口气的,可不是专程来欣赏他的俊气,思及此,岱蝶老实不客气的开口道:
「是绅士的话,就要拿出你的风度来!只会打女人的男人,算什麽大丈夫!」
「你是谁?」独特低沉的嗓音,蓄满了不耐与怒涛。
满心歉疚的纪凯,因突然失去控制的出手打人,情绪已差到极点了,他不希望再节外生枝,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纠纷。
「我叫倪岱蝶。」岱蝶感受到男子的眼神,似在暗示着她不要多管闲事,否则这笔帐,连她都算进去。
「倪岱蝶?」纪凯喃喃自语的玩嚼着她的名字。
他很快的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最後视线落在她不施任何彩妆的俏脸上。
倏地,纪凯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了下,他无法控制地凝视着她。
眼前女子的容貌姣美到不可思议,她的笑容甜如蜜糖,瘪起的小嘴令颊边两个深深的小酒窝迷人的展现。
美女--纪凯这辈子是见过不少,可是可以不用任何彩妆掩饰脸上小小缺陷,却仍清丽可人的女子倒是很少见。
她真的很美,美得彷佛天使的化身,当然他没见过天使,谁知道天使长得是圆是扁,但当这张美颜出现在他眼下,他的脑海里只闪过「天使」两个字。
「没错。」岱蝶发现到自己的声音居然会发抖,她赶快清咳了几声,拚命压抑着忽然涌上来的怯懦。
「呵,这似乎不关你的事。」他不是个笨蛋,当然知道她是存心和他对峙。
但是,纪凯可以由她发抖的声音,轻易的了解她内心其实十分的害怕,不由得心生一股恶作剧的心态。
他故意冷残的笑了起来,准备和她当街对峙下去。
「我知道不关我的事,但是,我的个性就是这样,路见不平,就要拔刀相助。」岱蝶理直气壮的道:「这档事我是管定了,因为我实在看不过去你当街羞辱你女朋友的行为。」
「我不管你是不是她请来的小跟班,抑或真是个吃饱闲着没事干,好管闲事的路人甲,但你最好知道你在做什麽,否则後果自行负责!」纪凯瞥了躺在地上的女子一眼,英俊的脸庞溢满了不容忽视的无奈与歉意,却因不愿被人看穿他的内心,显现出的反倒是他冷冽与残暴的一面。
「你这是在威胁我哦?」闻言,岱蝶有点儿惊惶了,却力持镇定,她用下巴努了努围观的人潮,「你看看,我有这麽多的人证,等下谁要倒大楣还不知道呢!我可不吃你这一套,你恐吓不了我的,我……我跟你说,打女人本来就是你不对,我们女人不是生来当男人出气筒的,更何况你应该要好好疼爱你的女朋友才对啊!怎可以当众让她出糗?如果你再打你女朋友的话,我就……我就和你对峙到底!」
「那我倒想要见识一下,你有多大的本事可以和我斗,我一定会奉陪到底。」
他觉得这好管闲事的小女人,实在十分有趣可爱,狂霸不羁的大笑声惊爆之後,纪凯兴味盎然地扬起性感的嘴唇,摸着下巴,充满邪佞的目光迅速把岱蝶从头到脚瞥过一遍。
接着,他的手才一伸出去--
「哇!」岱蝶以为要被打了,不禁吓得抱头哇哇大叫。
「干嘛?」怕他又何必来招惹他?纪凯俊庞上噙着一抹嘲讽的冷笑,然後将一直赖在地上死也不肯起来的醉女子拉进怀里。
岱蝶以为自己就要被他打成猪头了,幸好……
「没事。」岱蝶尴尬的乾笑着。
「放开我!」女子又开始反应激烈,情绪失控的吼叫起来,「我不需要你扶我,你都敢跟天借胆,目中无人的出手打我了,还管我死活做什麽?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关心我的。」
「闭嘴--」
纪凯的手才扬起来,岱蝶立刻火速的伸出细臂,紧紧地抓住他的手。
「你不可以再打她!」
「我看起来有这麽暴力吗?我拨个头发关你什麽事?你少管些闲事行不行?」纪凯哭笑不得的。他只是想拨个头发,有必要这麽大惊小怪吗?难道他给她感觉当真残暴到如此不堪?他心头不禁泛起一种自尊受损的感觉。
「不行!」岱蝶固执的甩着头。
「那你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吧?」因为她的不信任,令纪凯感觉自己被受辱了,他瞪着她白皙的手背。
「不行!」岱蝶用力的摇着头,生怕他又出手打人,死也不肯放手。
「那我能不能拨个头发?」她真固执,可是他知道她在担忧什麽,思及此,他脸上紧绷的线条缓缓松懈下来。
「不行!」岱蝶拚命的摇着头,双手仍死纠着他结实的手臂不肯放。
「那我可以带她走了吧?」他嘴角不自觉地往上勾起一道弧度,深邃的黑眸不自觉地掠过一丝激赏与趣意。
「不行!」除了摇头还是摇头,岱蝶死都不肯放开他的手。
「好,那你最好是跟我回家,走。」既然她这麽固执,那他就让她尝一下真正「恐惧」的滋味。
当恶作剧的想法油然而生,纪凯反手一把揪起岱蝶的皓腕,在箝制住她皓腕的同时,另一手则恼怒地拖着身边的女人往停车场走去。
岱蝶见他一双如鹰般的锐眸,倏地进发出冷峻的目光,吓得哇哇大叫。
「喂!你干什麽啊--」岱蝶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吓得直挣扎,但现在换他不肯松手放人了。
「臭小子!放开我啊!」他身边的女子不安分的从头叫到尾,再度张牙一口朝他手臂咬下去,然後旋身就跑了。
「妈!」纪凯心急如焚的追了上去。
然而,女子虽然已醉得差不多了,但身手依然灵活,转眼她已跃上一辆计程车,车子很快就消失在街头了。
「该死!」纪凯怒不可遏的咒骂着,回头瞪视着岱蝶,「全是你惹来的祸,没事你这麽鸡婆干嘛?就差那麽一点点我就擒住她了!」
「你刚刚……」岱蝶因惊吓过度,秀肩缩得跟龟一样,怯生生的指着街头问道:「刚刚……你叫她什麽?」
「妈。」他平静的答道。
母亲再度逃离他的掌心,令纪凯心伤的不知如何是好,他怎会如此大逆不道,竟然出手打她?但是,他发誓他不是故意的,她突然蹲下,而他又一时情急……
「妈?」岱蝶双眼瞪得比牛铃还要大。
哪有妈妈长得这麽漂亮又年轻的?除非他妈十岁就生下他,不然就是他年纪很小,可是他看起来明明就像二十五、六岁的大男孩了,不像是小学生啊!
岱蝶好奇的研究起他的长相,怀疑他是注射了什麽「老化剂」,不然哪有这麽老的小学生?
「你的意思是说……她是你妈妈?你是她儿子?不会吧!你看起来都比你妈老了,你妈看起来实在不像你妈,反而像你女朋友,呃……你今年该不会才八岁大吧?呃……不对啦!我的意思是说,你妈很年轻啦!呃……拜托,求求你别这样子瞪着人家……」岱蝶像绕口令似的声调,小到就快要听不到了,天知道他的眼神有多麽的可怕,好像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倪岱蝶是吗?」纪凯目光如炬的逼近了她,「我记牢你了,适才我就警告过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後果自行负责。结果你还是不识相的坏事,我要你吃不完、兜着走!」
自父亲在他十六岁那年去世,留下庞大遗产给他後,纪凯的日子便忙得不可开交,他整天像个陀螺似的二十四小时打转个不停。
小小年纪的他,接管了父亲遗留下来的庞大产业,坐上纪氏集团总裁这个位子,成为史上最年轻的总裁。
而令人啧啧称奇、刮目相看的是,纪氏集团的业绩非但没有因此往下滑,股价反而奇蹟似的拚命往上涨,谁也不敢轻言否定纪凯的存在。
纪凯是个天生的领导者,也是个商业奇才,他的才智成了上流人士们茶余饭後的最佳话题,更是名媛淑女争夺的目标。
活在一个尔虞我诈的现实社会里,他一面要兼顾学业,另一方面还要深入去了解公司整个营运形态,所以,他没有多余的时间为父亲的逝世而伤悲,也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好好的睡一觉,更加找不到空闲去陪伴日子过得孤单无依的母亲。
日子一久,被冷落久了的母亲,终於压抑不住她内心的抗议,开始出现激烈的反应。
她抗议老天爷对她的不公平,为何要夺走她最爱的丈夫,让她的日子变得无助而孤单?
她抗议儿子的不孝,最心疼的独生子,竟长年将她丢弃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多年来,不闻不问的,连正眼也不曾瞧过她一眼。
於是,她伤心的离开了唯一可以让她依靠,却没有机会接触的儿子。
就这样,纪凯的人生便开始了一连串漫长的煎熬,以及一场永不休止的梦魇,对母亲那份深切的歉疚感,让他委托徵信社寻人,因而常令他在午夜梦回时,被他私人侦探的电话吓醒。
在接获母亲消息後,亲眼见母亲活像行屍走肉般每天过着糜烂的夜生活,他痛苦的恨不得能够立即死去,他真的希望那只是一场恶梦。
对爱情,他向来玩世不恭;对事业,他浑身充满了干劲;论权势,他也比谁都更能掌控。
但是,当他拥有这些时,却失去了他最想要的亲情。
他不断不断的找寻母亲的下落,却也一次又一次的失去母亲,她始终跑给他追,不愿回到他身边。
一家团圆,是他目前最想做的事,也是他唯一的希冀。
然而一连串漫长的煎熬一直在折磨着他,难道注定这将是一场永不休止的梦魇吗?
「恶男不跟……不对啦,我是说,好男不跟恶女斗……」岱蝶吓呆了。
她上下排牙齿胡乱的直打架,她又胡乱的摆着手,语无论次的继续说着:
「拜托,我又不知道她是你妈,怎会知道你是在教训你妈,再说……再说你这不孝子动手打你妈也不对啊!天哪!你是逆子耶,怎麽都说不过去吧?没被雷公打死算你走运了,你还想要我付出代价哦?那我岂不是当定冤大头了?哎哟,你就大人有大量,饶了人家这一回吧!」
她傻呼呼地对他咧嘴一笑,见他脸色比大便还臭,她不禁尴尬的摸了摸後脑勺。
「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工夫,花了多少心思,好不容易才找到我母亲的下落?而你!我曾郑重的警告过你,不许插手,你为什麽不听?」纪凯那双魔魅似的黑眸直勾勾地瞅着她。
他可以原谅她的好管闲事,唯一条件就是她得补偿他今晚失去的东西,而最好的补偿方法,就是让她陪他一晚。
他不会伤害她,但是他难以保证自己不会又想恶作剧的去吓唬她。
他的懊恨与沮丧,孤独和寂寞,都需要有个人来填补,来帮他连根拔除内心对母亲的那份歉疚。
「我……我只是……」岱蝶虚伪的娇笑着,拚命的对他放电,希望能够得到赦免。
「只是你闲闲没事干,所以到处管闲事是吗?」纪凯愤恨地咒骂着。
像这麽鸡婆的女孩怎配拥有可爱迷人的笑容?
她那双似水秋波盈盈动人,巧夺天工的鼻梁挺而直,红灩嘴儿丰润而小巧,尤其笑容更是甜得像蜜糖。
但不管她长得多美,他非要她补偿他今晚的损失不可。
打开车门,揪起她的皓腕,纪凯将她推入银白色跑车里。
「你这多事的女人若不是嫌日子过得太平静,就肯定是活久嫌厌了。」
「我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用不着绑架我吧?」这年头真是坏人当道,好心没好报,岱蝶面如白蜡的看着他,一心想挣脱他的箝制。
谁料车门才开,砰地一声,车门又被他甩上了。
这下子她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死了。
纪凯绕过车头坐到驾驶座上,油门一踩,方向盘一转,车子迅捷地离开停车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驰骋在马路上。
眼看车子如箭般奔驰出停车场,自己逃脱的机会顿时变得小之又小,岱蝶差点没泪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