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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99章

    第90章

    且说周天和姜韶华二人,与段天扬通过电话之后,拦辆出租车,像郊外金鹏所住的别墅赶去。

    还没等到达别墅附近,出租车就被从路旁跳出来的两名大汉拦住。这两人都是北洪门的暗哨。

    他们已接到东心雷的命令,可以放望月阁的两名长老通过,但是可没有允许车辆进入。见来着好像凶神恶煞一般,手中拎的黑漆漆的手枪,出租车司机吓得脸色苍白,身子直哆嗦,回头看看周,姜二人,结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不会遇到车匪了吧?!”

    周天和姜韶华没有理他,双双推开车门,下了车,走到车前,在两名北洪门暗哨前面站定,周天微微一笑,说道:“我们是望月阁来的····”

    不等他把话说完,两名大汉同时一侧身,冷着脸说道:“你们可以过去,但是,车子不行!”

    听闻这话,出租车司机马上倒车,眨眼功夫,一阵烟似的跑了。

    在两名大汉的引路下,周天二人步行去往别墅。

    一路上,所遇到的明岗暗哨,数不胜数,姜韶华越走越担心,现在走进去容易,可是以后要出来,那就太难了。

    他心里七上八下的,走了十多分钟,两名大汉站定,向前扬扬头,冷声道:“到了!”

    周天和姜韶华举目前望,只见前方是一块开阔平地,中央竖立一座宅院,面积不小,内有阁楼,周围的围墙只是普通的栅栏,半人多高,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的花园,草坪,假山和人造湖等等。

    环境虽美,但周,姜二人此时已无心去欣赏,只见在院内院外聚满了彪形大汉,手中皆拿有大小不一的枪xie,一个个脸色阴冷,表情严峻,目露凶光,充满杀机地看着他二人。

    即便已经投靠了谢文东,周天也忍不住暗暗吸了口凉气,他尚且如此,姜韶华就更不用说了。

    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和他俩打招呼,无数的大汉象是木头桩子似的站在原地,只是犀利的目光在他二人身上扫动。

    周天和姜韶华相互看了一眼,硬着头皮,走过院门,然后缓缓地向院中阁楼走去。

    距离阁楼越近,北洪门的枪手就越多,当二人快走到阁楼门前时,突然传来一声断喝:"站住!"

    一名身材粗壮的汉子从人群中走出,跨步上前,拦住二人的去路。上下打量几眼,他问道:"你俩是望月阁的长老?"

    周天吸口气,腰板一挺,背着手,拿出望月阁长老的气势,沉声说道:"没错!"

    "我要搜身!"说着话,那名向手下人一甩头,喝道:"搜!"

    说话间,跑过来两名青年,伸出手来,作势向周天身上摸去。

    周天出手如电,冷然将二人手腕扣住,猛的一用力,那两名青年吃亏,怪叫一声,身子软了下去,蹲在地上,满面的痛苦。见他动手,呼啦一声,周围的北洪门众人纷纷讲枪kou对准周天和姜韶华二人。

    姜韶华心中一颤,忙在暗中拉了拉周天的衣襟,眼睛环视周围的众人,嘴里低声说道:"周长老,千万别冲动,现在可不是动手的时候,弄不好,咱俩都得死在这里!"

    听他这么说,周天借坡下驴,一把将两名青年推开,大声怒喝道:"我看谁敢搜我的身!"他这话,既是给自己壮胆,也是给别墅内段天扬听的。

    见己方的两名青年扑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壮汉勃然大怒,吼道:"你他妈的敢动手伤人,老子先崩了你!"说着话,他抽出手枪,双掌一挫,将枪上膛,满面狰狞,看样子真要开枪。

    这是,别墅内传出一声大喝:"都住手!谁敢开枪,我就杀了他!"

    众人闻声,纷纷望去,只见段天扬藏身在金鹏身后,将其推倒在别墅门前,明晃晃的钢剑架在老爷子的脖子上。

    壮汉大惊,急忙收起手中枪,并对周围众人连连摆手,喝道:"把枪放下,大家都把枪放下!"

    北洪门众人无奈,拿枪的手臂纷纷垂下来。

    见段天扬出现,周天心中一动,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大声问道:"天扬,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周长老,快进来!"

    周天应了一声,瞄了瞄左右的北洪门众人,提心吊胆的向别墅大门走去。虽然他是归顺了谢文东,但是下面的这些帮众并不知情,周天也不敢保证就一定不会有人对他放冷枪。见他走了,姜韶华暗暗咧嘴,急忙跟了上去。

    没有以外发生,两人顺利地走到别墅的大门前,段天扬拉着金鹏向旁闪了闪,将他二人让进别墅之后,然后拉着金鹏慢慢后退,随后用剑一挑,将房门带上。

    周天和姜韶华的到来,总算让段天扬长出一口气,多两个帮手,比他独自应对要方便许多。

    房间内十分昏暗,所有的窗户都已经被段天扬用窗帘挡住,大厅内县得又阴沉又压抑。

    周天快速的打量一蕃,然后心也随之提了起来。谢文东要他杀掉段天扬,并安全救出金鹏,说来简单,可是谈何容易。段天演的一身武功恐怕要在焦开洋之上,整个望月阁内都未必能找到比他跟厉害的人,要杀他,一个不小心,自己就得搭上性命,何况,身边还有个姜韶华。

    苦寻下手机会的同时,周天强颜欢笑,对段天扬挑起大拇指,赞叹道;“天扬,好样的,你这回可是把我们大家都救了!”

    段天扬谈然而笑,声音却冷莫地说道;“等师兄和娇娇他们平安脱险之后在夸我吧!”

    “对。对。对!”周天满面干笑地连连点头。

    段天扬的性格随性又傲慢,并不遭人待见,望月阁上下几乎没有谁喜欢他,即便是焦天洋,平时也对他非打既骂。周天当然也不例外,现在看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心中更加厌烦,但脸上却不敢有丝毫的表漏。

    段天扬把金鹏推到沙发前,让他坐下,手中刚剑依然架在老爷子的脖子上,然后问道;“师兄那边的情旷怎么办了?”

    周天急忙答道;“阁主还有其他的长老们都被困在北洪门的总部里,对方的人太多了,而且个个都带枪,谢文东又用焦小姐来威胁,形势很被动,还有天扬你及时抓到金鹏,不然,我们很难再活着出来了。”

    “哼!”段天扬哼一声,幽幽说道;“我就知道,谢文东他没安好心!”

    "天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周天关切地问道。

    "等!谢文东要等到明天来和我谈,那我们就等他到明天,看他能玩什么花招!"段天扬冷笑说道。

    "是的,只要金鹏在我们手上,谢文东就不敢胡作非为!"

    "没说那些废话了,先去厨房弄点吃的过来,我一整天没吃东西了。"段天扬说道。

    周天咽口唾沫,暗暗咬牙,让他堂堂一个长老去做饭,这话也只有段天扬能说得出口。心里虽然暗恨,他还是连连点头,快步去了厨房,给段天扬弄些吃的。

    正弄饭菜的时候,他的手机响起,周天吓得一机灵,急忙拿出查看。谢文东再次发来短信,问他有没有动手。周天喘口粗气,快速地回道:"我正在寻找机会!"

    谢文东道:夜长梦多,必须得马上除掉段天扬。

    周天回道:我知道。

    他刚把短信发出去,忽忙转回头,只见段天扬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站在厨房门口,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周天脑袋嗡了一声,暗流冷汗,他强装镇静地说道:"是```是阁主问我这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哦!"段天扬深深看了他一眼。边转回身,边说道:"把饭菜弄得简单些。不要太麻烦!"

    “好的!”

    见段天扬走了,周天长出了一口气,暗道好险!这短信若是被段天扬看到,自己的性命可就···想到这里,他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正想揣起手机,突然,刚刚离开的段天扬又折了回来,身子依靠门框,笑呵呵地说道:“周长老,请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我的电话没电了。”

    “啊?”周天脸色顿变,强笑道:“客···客厅里不是有电话吗?”

    “呵呵!”段天扬淡然笑道:“有些话,还是在短信中说方便一些,不是吗?”说着话,他别有深意地看着周天。

    段天扬太机灵了,眼中不揉沙子,想在他面前搞小动作而不被发现,除非有谢文东那样的定力,但周天并不是谢文东。

    听完他的话,周天干笑着说道:“姜长老身上也带手机了。”

    段天扬含笑说道:“我只想用周长老你的。”

    说着,他缓缓向周天走来,手中还提着那把寒光四射的钢剑。

    到了这个时候,周天已无法再推辞了,他脸色难看,鬓角滴汗,颤巍巍地将手机递了过去。

    段天扬紧盯周天的眼睛,接过周天的电话,随后倒退两步,慢慢将手机抬起,用眼角余光查看手机。

    第91章

    段天杨边盯着周天,边翻看手机,很快,便调到短信那一项,查看他的短信纪录。等他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看过之后,段天杨突然笑了,先是阵阵轻笑,接着是仰面大笑。他在笑,可周天此时却想哭。

    不知过了多久,段天杨放收起笑声,擦了擦笑出眼泪的眼角,拿着手机在周天面前晃动几下,摇头说道:“周长老,我的周长老!想不到,你竟然投靠了谢文东,这,真是出人意料,预想不到啊!”

    完了!一切都败露了!周天两腿直哆嗦,双手连摇,结结巴巴地说道:“天……天杨,你误会了,这件事,你得听我解释……”

    “啪”!

    没等周天把话说完,段天杨一把将手中的手机拍在身旁的橱柜台上,怒声喝道:“解释?你还想解释什么?这上面都已经把你和谢文东的对话纪录都记得清清楚楚了,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师兄瞎了眼,我也瞎了眼,望月阁上下统统都瞎了眼,竟然没有看出你周天周大长老就是一直潜伏在我望月阁内的奸细!”

    “我……不是奸……奸细”周天这时候可真有口难辩。

    望月阁内有奸细,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只是一直以来,大家都不知道这个奸细是谁,也查不出来是谁,现在好了,周天和谢文东之间的秘密短信暴露,即便是个傻子也能看的出来,他就是望月阁内潜伏的‘奸细’。

    段天杨气的脸色涨红,身子颤抖个不停。焦开洋以及望月阁内所有人都对周天极为信任,包括他自己在内,可是,偏偏这个最信任的人就是那个最可恨的间隙,段天杨哪能不生气,一种被人愚弄、被人背叛的感觉油然而生,快将他的肺紫气炸、憋爆。

    如果不是周天刚才的表现太怪异,段天扬怎么也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不……不是的……”周天百着脸解释着。

    “我早应该想到是你,只是一直以来你装得太象了,毫无破绽。”段天扬又恨又愤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咬牙说道;“自你领导望月阁与北洪门交战,就没有象样的打过一次,因为大家都知道你胆子小,所以没有怀疑你。这次营救娇娇,大家都死了,甚至包括你的门徒在内,偏偏就你活着回来了……呵呵,周天,你还有什么话讲?”

    说着话,他将手中的钢剑一抬,怒声喝道;“谢文东不是让你来杀我吗?快动手吧!来吧!”

    “我……我……”周天这时候是彻底慌了。

    “你自己看!”段天扬气愤地拍了拍橱柜上的手机。

    姜韶华莫名其妙地拿起来,低头一看,脸色也变了,随后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周天,道;“周长来,原来……原来你已经投靠谢文东了?!”

    周天脸色由白转红,一个段天扬就够难对付的了,现在又多出个姜韶华,他俩若是联手,自己是在劫难逃拉!想到这里,她急忙叫道;“天扬,姜长老,你们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象你们想像中的那个样子的,我是刚刚投靠谢文东的,不,不是,我是为了保存性命,才假意投靠的谢文东的,我真的没有背叛望月阁,更没有做过背叛望月阁的事……”

    “行了!不要再说!,你的鬼话,流着去骗鬼好了!”段天扬打断周天的话,随后猛然又想起什么,身子一震,转头看向姜韶华,问道;“你怎么过来了?金鹏那个老东西呢?“

    “我已经把他绑起来了,绝对跑不掉,天扬你放心吧!”姜韶华连忙说道。

    “哦!”段天扬嘘了口气,甩头道:“你回去看好金鹏,这里的事,我来解决!”

    姜韶华没有马上离开,低声问道:“天扬,你```准备怎么做?”

    段天扬冷笑一声,两眼冷冷注视着周天,阴声说道:“当然是砍下叛徒的脑袋,以正门规!”

    姜韶华身子一震,将钢刀亮了出来,说道:“天扬,咱俩一起动手!”

    段天扬笑了,说道:“多谢姜长老的好意,我自己能应付得来,你赶快去看好金鹏,这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说完,他看向周天,冷笑道:“周天,你现在再不拔出武器,恐怕你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周天艰难地咽口唾沫,急得满头是汗,摆手说道:“我贞德没有背叛望月阁啊```”

    “还敢狡辩!找死!”说话间,段天扬几步上前,手中的钢剑瞬间化成一道利电,直向周天的胸口射区。

    段天扬上来就下死手,周天大惊失色,身形横移,闪出两米多远,还想再解释,可是段天扬不给他机会,一剑刺空,后招无穷,一剑快过一剑,或点或刺或挑,分向周天周身的要害袭击,直把周天逼得连连后退,手忙脚乱,连说话的空机都没有。

    两人动作都极快,围绕厨房中央的橱柜打转,最后,周天实在迎接不下,抽出长剑,与段天扬战在一处。

    周天的武器喝袁天仲一样,同是软剑,走轻灵敏巧一路,她的剑法,与曲青庭不相上下,算取来也可谓是一等一的高手,但喝段天扬比起来,还是稍逊一筹。不过段天扬想短时间内解决周天,也是不太可能的。

    姜韶华并未离开,而是站在厨房外观战,脸色变幻不定,眼珠转了不停。

    此时,她在权衡利弊,考虑自己究竟该帮谁。

    见段天扬喝周天只打了十余个回合,前者越战越勇,而后者已开始气喘见寒,姜韶华哈哈一笑,提钢刀窜了上去,同时喝道:“天扬,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话音未落,她的刀横着扫向周天的小腹。

    姜韶华这个出声真会见风使舵啊!周天气的直咬牙,可惜她已没有骂人的精力。

    她身形猛地向下一低,只听刷的一声,姜韶华的钢刀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扫过,将她的头发削掉好大一片。

    周天吓出一身冷汗,还没等他缓过这口气,段天扬的剑又到了,剑势如风,刃走偏锋,剑尖斜着挑向她的劲嗓咽喉。

    暗叫一声妈呀!周天就地一滚,横着轱辘出去,虽然要害是避开了,但段天扬的剑却在她的胳膊上划开一条不大不小的口子。周天一连轱辘刀厨房门口处,方停住身形,借着惯性站起,低头瞄了一眼胳膊上的伤口,随后尖声叫道:“你俩真要致我于死地吗?多年同门的情分就不顾了吗?”

    “废话……”

    不等段天扬说完话,姜韶华冷省喝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叛徒,还敢在这里厚颜无耻的讲什么同门情义,你接刀吧!”说这话,她跃过橱柜,对这周天的脑袋,力劈华山又是一刀。

    嗡!刀锋破风,发出刺耳的呼啸声。

    刀未至,风先到,那凌厉的刀锋吹在周天的脸上,让他从骨子里感到一股寒意,他激灵灵打个冷战,不敢抵其锋芒,抽身便向大厅内退去。

    现在他是看出来了,段天杨和姜韶华都不想给他活路,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唯一能活命的办法就是冲出别墅,向外面那些北洪门枪手寻求庇护。

    咔擦!

    姜韶华一刀劈在地面,将下面的方砖劈碎数块,火星四溅,石消纷飞。

    不等他收刀,段天杨身形似箭,从他身边射了出去,直向周天追过去。

    到了大厅一,周天一看到了绑在沙发上的金鹏,刚准备上前想将其一且带走,哪知段天杨的速度太快了,根本不给他机会,周天无奈,只好放弃解救金鹏的打算,直向别墅大门的方向冲去。

    当他马上要进入旋关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后恶风不善,周天来不及细想,身子向旁一侧,唰,电光擦着他的后背椋过,只听段天杨冰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想跑?没那么容易!”

    周天扭头一看,只见段天杨不知何时已站在自己背后不足一尺的地方,冒着精光的眼睛在昏暗的大厅内像两盏小灯泡,直视自己。周天吓得魂飞魄散,怪叫一声,反手就是一剑,回刺段天杨的小腹。

    段天杨冷笑出声,手臂一抬,以剑柄撞偏锋芒,紧接着就是一脚,重重踢在周天的软肋上。

    周天嚎叫一声,身子横飞出,一头撞在别墅房门,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还好别墅的房门足够结实,不然以他的撞击力,得连人带门,一起飞出去。

    他反弹在地上,老头子头昏眼花,半响才缓过来,他喘着粗气,靠门而坐,还没等抬起头去看段天扬,眼前寒光一闪,接着,肩膀传来刺骨的剧痛感。

    段天扬手中的长剑已深深刺进他肩胛骨中,剑尖从其身后探出,直钉进房门内。

    “周天,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这,你怪不得别人,是你自找的!”段天扬面带狞笑,一字一顿的说道。

    可正在这时,耳轮中只听‘扑哧’一声闷响,段天扬脸上的笑容猛然僵住……

    (更多精彩期待第92章……)

    第92章

    血,顺着段天扬的衣襟滴滴答答流淌下来,在他胸前,多出一段明晃晃血淋淋的刀尖。

    姜韶华的刀。

    别说段天扬僵住了,就连受了他一剑的周天也傻眼了,直勾勾地看着段天扬胸前探出的刀尖,还有那不断向外喷射出的鲜血,半响回不过神来,甚至连肩膀上的巨疼都忘了。

    时间仿佛停止,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段天扬慢慢转回头,看着他身后的姜韶华,脸上带着惊讶、愤怒和难以置信。

    姜韶华身子直哆嗦,握住刀把的手也抖得厉害,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说道:“天扬,你……你别怪我!是、是谢文东逼我这么做的,你不死,我就得死,我不杀你,你就得杀我,我,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

    “我,为什么要杀你?”段天扬脸色惨白,喃喃地问道。

    “我杀了乔玮,还有他的门徒,谢文东把这些统统都拍下来了,如果我不杀你,他就会把这件事告诉阁主,告诉你,到时,我就算不死在外面那些枪手的手里,也得死在你们的手里,我不想死,我得活下去,我只能这么做,别怪我……”姜韶华神志恍惚,边说着话,边神经质版地摇着头。

    “啊——”

    段天扬仰天怒吼一声,猛然将插进周天肩胛骨内的钢剑拔了出来,随后反手一挥,直向姜韶华的脑袋削去。

    姜韶华身子打了个突,吓得急忙倒退,别看段天扬受了致命一刀,可出招的速度依然快得出奇,逼得姜韶华连把刀拔出的时间都没有。

    他足足退出五米多远,才算把身子稳住,然后满面骇然的看着段天扬。

    此时段天扬手上插着一把钢刀,鲜血将他下半身的衣服完全染红,表情狰狞,五官扭曲,站在那里,如同凶神恶煞,让人打心眼里生出一股寒意。

    “姜韶华,我活剥了你!”段天扬两眼圆睁,眼角几乎都涨裂开,神态疯狂,抡剑向姜韶华冲过去。

    现在他的身法一大不如前,不断流逝的鲜血在急剧消耗他的体力,可是他疯狂的样子仍然令人骇然,姜韶华不敢地其锋芒,更不敢与段天扬交手,只是一个劲的退让。

    见状,周天可来了精神,虽然受了段天扬一剑,但毕竟是伤在肩膀,并无大碍,他挣扎的站起身形,喘了两口粗气,盯着发疯的段天扬片刻,无声无息地走了过去。当他悄悄到了段天扬的身后,什么话都没说,猛的刺出一剑,直取段天扬的后心。

    长年习武的警觉令段天扬察觉到背后有人偷袭,可是已不灵敏的身子却不受他的控制,他只是使劲全力的把腰身扭了扭,只听扑哧一声,周天这一剑虽然没有刺进他的后心,却把他的左臂刺穿。

    “嗷——”

    段天扬痛叫一声,侧身一脚,将周天踢翻在地,对插在臂膀上的剑视而不见,作势又要扑向姜韶华。

    周天反映极快,趴在地上,猛的一翻身,身入皮球,直滚到段天扬的脚下,一把将其双腿紧紧抱住,同时大吼道:“姜长老,快杀啊!”

    段天扬气急怒吼,想把腿硬抽出来,可是周天抱着太紧,挣扎几下,见对方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他牙关一咬,怒道:“你找死!说着,扭回身形,长剑举起,作势要砍下去。

    姜韶华见状大急,段天扬太凶悍,周天若是死了,自己也没好。想到这里,他猛然窜了回来,一把抓住段天扬背后的刀把,用力回抽。

    “唰!”“啊——”

    伴随段天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两股血箭分由他前胸,背后射出,溅了姜韶华和周天满脸,满身。

    趁着段天扬吃痛的空挡,周天双臂向回一拉,段天扬站立不住,仰面摔倒在地,见姜韶华提着刀傻站在一旁,周天大吼道:“快啊!你还等什么?想死吗?”

    姜韶华反应过来,看着躺在地上剧烈挣扎想要站起来的段天扬,他双手持刀,狠狠砍了下去。咔嚓!

    这一刀正中段天扬的胸口,几乎将他胸骨劈成两段。

    周天也没闲着,身形上扑,将段天扬拿剑的手臂死死压住,顺势从旁边的沙发抓起一只抱枕,用力地按在段天扬的脑袋上,嘴里不停地发出尖叫:“杀!杀!杀——”

    姜韶华这时候也陷入半疯狂的状态,挥舞着刚到,对着段天扬的身上一阵乱劈乱砍。

    只是眨眼的功夫,段天扬的身上,手臂上不满了大大小小的刀口子,但每条刀口都深可及骨。

    即便受了如此多的刀伤,口鼻也被抱枕堵住,难以呼吸,可段天扬仍然还能挣扎,握剑的手臂虽然被周天压住,但另只手还能用,拳头像雨点一点点打在周天的面颊上。

    周天口鼻窜血,强忍着疼痛,拼命地叫喊道:砍!砍下他的脑袋!姜韶华,快砍他的脑袋!

    姜韶华愣了愣,随即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将钢刀的刀锋压在段天扬的脖子上,恶狠狠切下去.

    呜——呜

    段天扬发出垂死的嚎叫声,四肢乱挥,身子扭动.

    姜韶华将他另只手的手腕踩住,继续加大手上的力气,钢刀左右锯动,硬生生向下切着,锯着.

    扑!

    咕噜噜

    段天扬的脖子断了,不是姜韶华一刀砍断的,而是被他一点点锯断的,失去了头颅的躯体还在抽搐着,双腿还在剧烈的刨动着.

    这血腥的一幕,被捆绑在沙发上的金鹏看得清清楚楚,虽然老爷子是久经沙场的老江湖,看过太多的生生死死,但对如此残酷近乎于变态的杀人手段,也不禁为之动容,感觉到一阵阵的恶心。

    段天扬的脑袋已经钓了,可周天仍在用抱枕死死压住他的断头,嘴巴像是拉开的风箱,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过了良久,周天才欢欢松开手,脸色难看得吓人,颤巍巍地说道:他,他死了吧?“

    姜韶华铃着挂满鲜血的钢刀,一屁股坐在地上,没有说话,看着段天扬抽搐的尸体愣愣发呆。

    段天扬死了,死的并不壮烈,但却悲惨至极,死在两名望月阁长老的联手之下,他生前可能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是这样的一种死法,聪明一世的段天扬没有死在敌人的手上,竟被自己人活生生的切下脑袋,这本身就是一件讽刺的事。

    大厅里的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房间只剩下他们的喘息声。

    这时,只听咣当的一声,房门被人从门外撞开,接着,涌进来无数的黑衣大汉。

    当他们看到满屋子的血腥后,皆怔住了,为首的那名壮汉最先反应过来,环视一周,看到沙发上的金鹏,惊喜道:“老爷子,你没事吧?”说这话,他就要跑上前去。

    突然间,发呆的姜少华呼的一声窜起,飞身扑到金鹏的身后,一把将其提起,手中的钢刀也顺势压在金鹏的脖子,叫道:“都不要过来,再敢前进一步,我就杀了他!”

    哗!

    北洪门的众人吓得脸色顿便,纷纷后退。

    周天无力无气,虚弱的看了她一眼,苦笑说道:“姜长老,你不要紧张,我们杀了段天扬,成功救出金鹏,谢先生不仅不会为难我们,还会重重的奖赏你我”

    “放屁”姜韶华怒声道:“你投靠了谢文东,可老子没有投靠!谢文东可能不会杀你,但他他MA的一定会杀了我!”说着,他推了推金鹏,喝声道:“走!给我走”

    姜韶华杀段天扬,是为了活命,而他现在挟持住金鹏,也是为了活命,他明白,只要金鹏在他手上,他就能活着离开此地,不然,他现在已失去利用价值,以谢文东的性格,肯定会至他于死地。

    姜韶华推着金鹏,一点点的向外走,北洪门众人则一步步地向后退。

    周天大急,挣扎着站起身,叫道:“姜长老,你……你快把金鹏放开!你这么做,是自己找死啊!”

    “嘿嘿!”姜韶华阴阴而笑,用刀面在金鹏肩膀上拍了拍,说道:“只要他在我手上,没人能刹得了我!”说这话,他对前面的北洪门众人大喝道:“闪开!都给我闪开!”

    金鹏在塔的手上,众人不敢不听他的命令,纷纷向门外退避。

    姜韶华挟持金鹏,一点点的走向别墅外,嘴里不停地大喊道:“我只想离开这里,只要你们肯放我走,我绝对不会伤害他!退后!统统退后!”

    眼睁睁看着姜韶华奏刀别墅外面,周天眼珠转了转,踉踉跄跄地跟上前去,颤声问道:“你说谢文东也会杀我?”

    谢文东会不会杀周天,姜韶华哪里知道,不过如果周天这时候能助自己,那就再好不过了。他无比肯定地点点头,说道:“我了解谢文东,现在段天扬死了,阁主他们也要完蛋了,我们再没有可利用价值,他会杀我,也同样会杀你的。”

    “那……那我怎么办?”

    “当然是和我一起逃出去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姜韶华目视前方的北洪门众人,头也没回地说道。如果他这时能回头看一眼,定会发现周天那对充满杀机的眼睛。

    第93章

    “好……好!我和你走!”周天嘴上应付着,提着软剑,快速地走到姜韶华背。

    姜韶华此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前方的北洪门众人身上,走出别墅大门,到了院内,他尖声叫道:“让开!都他妈给我让开……

    正在他扯脖子叫喊的时候,站于他身后的周天突然发难,手腕一抖软剑如同一只灵蛇,直向姜韶华的脖颈射去。

    啪!

    软剑缠住姜韶华的脖颈,后者大吃一惊,面露惊骇,没等他转回头,周天手臂猛的向后一拉,扑哧一声,软剑薄如纸片的锋芒瞬间将姜韶华的喉咙划开,猩红的血浆象喷泉一般喷射出来。

    当啷啷!

    姜韶华手中的钢刀落地,他双手捂住脖颈,摇摇晃晃地转回身形,可是嘴巴一张一合,想要说话,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的静脉,气管已皆被割断。

    看着他脸上的愤怒,惊讶和茫然,周天下意识地倒退两步,紧紧抓着手中的软剑,颤声说道:“金鹏,不能有事,要死,也得你去死!”说着话,他两眼瞪圆,猛的跨前一步。手中的剑以顺势插近姜韶华的心口窝。

    姜韶华再也无站立的力气,身子一晃,向钱倾倒,靠在周天的肩膀上,双手不甘地死死抓着他的衣襟。

    周天在他耳边低声说到:“老姜,你死了,能成全我,别怪我下手太狠!”说着,他将软剑慢慢抽了出来。

    姜韶华两眼猛的圆睁,可随即慢慢失去光彩,变成死灰

    这时候,他终于明白了,周天也并不不小,性格也并不懦弱,其心计甚至比自己还狠毒。可是现在他明白这些,已经太晚了。

    姜韶华死了,死于他最常用的手段下,背后下黑手。他在背后杀了乔玮,又杀了段天扬,现在,周天在他背后杀了他。

    正所谓以彼之道,还使彼身,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这发生的一切,对于北洪门众人来说实在太突然了,他们不明白,究竟为什么原因导致望月阁发生自相残杀,人们一个个僵立在原处,呆呆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周天推开姜韶华的尸体,随后软剑一抖,将金鹏上身的绳子挑开,接着,仍掉软剑,双手高高举起,不用别人命令,他自动自觉地跪在地上,大声喊道;“北洪门的兄弟不要误会,我是谢先生的人,我早已经归顺了谢先生……?”

    别墅这边所发生的事件,很快传到谢文东那里。

    坐在会厅中央地谢文东放下电话,眯缝着眼睛,幽忧而笑。

    这一切,基本都在他算计之内,甚至比他算计得更加顺利。

    他料到周天肯定杀不了段天扬,便又给姜韶华发去短信,以他杀害同门的视频来威胁他,协助周天,铲除段天扬。结果,姜韶华背后下刀子,果真取了段天扬的性命,但是姜韶华在杀了段天扬之后又去挟持金老爷子,打算逃离T市,这倒是谢文东没想到的,不过好在周天在场,同样背后捅刀子,杀了姜韶华,这倒帮谢文东解决了不少麻烦,正如姜韶华所料想的那样,谢文动根本就没打算给他活路,即使他帮谢文东杀了段天扬。

    望月阁最大的隐患段天扬解决了,金老爷子又成功脱险,可算是大功告成,剩下的事情,就是解决眼前以焦开洋为首的这些望月阁诸人。

    谢文东笑眯眯地看着焦开洋,说道:“焦阁主,我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一好一坏,你想先听哪一个?”

    焦开洋冷眼注视着谢文东,凝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谢文东不再和他打哑谜,说道:“好消息是,我们不用等到明天再谈了,现在就可以开始,坏消息是,段天扬死了,老爷子已被成功救出,现在,你即便接受我当初开出的四个条件也晚了,我要马上杀掉你们,全部!”

    焦开洋、望月阁众人以及焦开洋听完这话,无不大吃一惊,脸色巨变,尤其是后者,拼命地瞪向谢文东,想看出他所说的是真是假。

    过了好一会,焦开洋摇头,说道:“不可能!你的手下,不可能杀得了天扬,这……不可能!”

    “是啊!老爷子在段天扬的手里,我的手下想杀他,确实很难。”谢文东笑呵呵道:“不过如果周长老和姜长老都站在我这一边,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杀掉段天扬,似乎就没有那么难了!”

    “你说什么?”

    “如果焦阁主不相信,等一会可以看到段天扬的人头,据说,是姜长老亲手砍下来的。”谢文东慢慢站起身形,斯条慢理地拉了拉身上的中山装。

    “你说谎!”那名满面落腮胡须的长老怒声喝道:“周长老和姜长老是不会背叛望月阁的!”

    听闻这话,姜韵华的几名徒弟皆垂下了头。姜韵华杀害乔纬及其门徒的事实,他们可是看得清楚。

    谢文东背着手,仰面大笑,说道:“不可能的事,并不代表它不会发生。你们不是一直想找出你们内部的奸细吗?现在我已经告诉你们了,可你们又不相信,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看着他脸上浓浓的笑意以及满满的自信,焦开洋此时的心理也没有底了,他先给段天杨打去电话,结果无人接听,接着又给周天和焦开洋二人打去电话,还是不通,正确情况下,这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难道,天杨那边真的发生了意外?

    想到这里,老头子脸色异常的难看,他看着谢文东,凝声问道:“周天和焦开洋都被你收买了?”

    对于此事,曲青庭也很奇怪,他从未听谢文东叹气过他还有周天和焦开洋这两个内应。

    谢文东笑咪咪地摇摇头,道:“不止!”

    “不止?”焦开洋怒声问道:“还有谁?”

    谢文东含笑一指焦开洋身旁的曲青庭,说道:“还有曲长老!”

    焦开洋看了看身旁神态自若的曲青庭,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大,语气冰冷地说道:“谢文东,你不要再这里挑拨离间了!”

    谢文东笑而不言。

    曲青庭向旁走出两步,出了人群,最后直步向谢文东而去。

    谢文东众人见状大惊,纷纷叫道:“曲长老,你别过去送死,我们不会相信谢文东的鬼话……”

    没等他们说完,曲青庭已到了谢文东的身边,站定,随后身形向后一转,面对众人,脸带笑容,说道:“文东说的没错!我确实是望月阁内的奸细,或者说,我和文东早有联手协议。”

    “什么?”

    望月阁众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个惊骇的看着曲青庭。

    已经到了这种状况,曲青庭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再已满的必要。他笑呵呵的说道:“一直以来,都是我把我们的进攻北洪门的计划秘密转告给文东的。诸位不用觉得奇怪,我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他下台!”说着话,他伸手指向焦开洋。

    “闭嘴!”络腮胡子的长老怒吼道:“曲青庭,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你这是大逆不道!”

    “少用这些狗屁门规来压我,我入门的时间比你们早得多!”曲青庭冷笑一声。说道:“自从开洋坐上阁主之后,毫无建树,现在又为了自身权利欲望去与红门交zhan,简直是把我们望月阁往火坑里推!望月阁由他来领导,迟早要完蛋,我之所以要于文东合作,也是为了望月阁的未来着想!”

    说着,他喘口气,继续道:“若是由我来做阁主,我们于文东旗下的红门将停止争斗,并且,他还会一如既往的尊敬我们,每年加倍上交会费,到那时,我们不仅能在望月阁过上安稳日子,而且,生活会比现在更好,难道,各位不希望那样吗?愿意支持我的,现在站出来,我可以担保你性命无忧,如果想继续巴结焦开洋,那我也不拦你们,不过,你们最后的香肠只会是死路一条,该怎么选择,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话,曲青庭没忘向身边的谢文东点头示意,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

    曲青庭的话,对望月阁众人来讲无疑如同五雷轰顶,半响反应不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名与曲青庭私交深厚的长老慢慢从人群里走出来,壮着胆子,颤声说道:“我……我愿意跟随曲长老!”

    “哗……”

    随着这两名长老的公开表态,望月阁的长老以及门徒们彻底乱了,有人着急,有人劝阻,有人叫骂,一时间,乱成了一团。

    “曲青庭,好你个不要脸的老匹夫!平时看你道貌岸然,原来你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络腮胡子的长老暴喝一声,不管另外那两名长老,抡刀向曲青庭冲去。

    看着她向自己冲来,曲青庭嘴角一撇,差点笑出声来,在这种形势下,她是在懒得曲动手,因为周围有太多太多的枪手,只要他们一人开一枪,这老头子就得呗打成筛子。

    “文东,此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杀了他吧!”曲青庭对身边的谢文东说道,言下之意,是要谢文东下令,将这名长老干掉。

    第94章

    “他找的是曲长老嘛!还是曲长老你亲自动手去解决比较好!”谢文东笑呵呵地背手而站,轻描淡写地说道。

    曲青庭皱起眉头,深深地看了一谢文东一眼,在他一成不变的脸上,根本看不出来他心里在想什么。没有时间过多考虑,那落腮胡须的长老已经到了曲青庭近前,手长的钢刀化成一道刺眼的电光,直向曲表庭横扫过来。

    谢文东不出手,曲青庭无奈,只好亲自上阵迎战,没见他如何动作,只是肩膀微微一晃,掌中已多出一把三尺长的软剑。手腕翻动,软剑递出,只听当啷啷一声脆响,声中闪出一连串的火星,那落腮胡须长老手中的钢刀竟被他轻而易举地弹了出去。

    袁天仲的身手已不简单,身为他师傅的曲青庭更是厉害,挡开对方的一刀后,片刻也未停顿,跨前一步,手臂微微一晃,软剑乱颤,在空中挽出三朵银色剑花,分向对方的左右胸口和小腹而去。

    他动作的幅度不大,但身法和出招都快的出奇,软剑也正是以灵巧见长。落腮胡须的长老见状不敢大意,双手持刀,凶猛的挥出三刀,将曲青庭刺来的三剑一一接下,不过,他自己也连续退了三大步,感觉手腕阵阵发麻,心中惊骇曲青庭的臂力之强。

    曲青庭和落腮胡须长老打在一处,谢文东无心欣赏,背着手,直向会厅外走去。

    在他身后的五行兄弟,东心雷,任长风,格桑以及无数的大汉纷纷上前,将他围在当中,手持武器,JIE备十足地环视周围。

    虽然是在打斗中,但曲青庭仍有余力耳听八方,眼观六路,见谢文东要走,他急声大叫道:"文东,你要去哪?"

    谢文东嘴角挑起,淡然一笑,说道:"你们自己的事情,当然要你们自己去解决了,我这个外人,不好插手过问。曲长老,我在门外等你,先告辞了!"说完话,谢文东等人在会桌的另一边走出会议厅。曲青庭为人奸诈狡猾,城府甚深,现在望月阁已马上完蛋,他再无可利用价值,谢文东当然不会再容忍他的存在,让他和望月阁众人自相残杀,无论谁死谁活,都能为自己收拾残局时剩些力气。

    "文东,你……-曲青庭闻言神智大乱,正想追过去,但与他对战的落腮胡须的长老显然不想给他逃离的机会,手中的钢刀挥舞开来,上下翻分,一刀快过一刀,一刀猛过一刀,将心乱如麻的曲青庭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呵呵!"回头瞄了一眼,谢文东幽幽而笑,当他走到会厅门口时,他站住,侧头看向会桌另一边的门徒阵中的褚博,含笑说道:"小褚,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走!"

    褚博嘿嘿一笑,还没等望月阁众人明白是怎么回事,身如泥鳅,直接钻进北洪门的人群中。当众门徒纷纷跟上前,想把他位出来时,北洪门的数十把枪已顶住他们的脑袋。众门徒吓得变色,连连后退。

    焦开洋看向谢文东,咬牙问道:"谢文东,你空间在我望月阁内安插了多少奸细?"

    谢文东一笑,什么话都没有说,漫步走出会厅。

    "谢文东,你要走先留下你的脑袋!"一名长老怒吼,飞身纵起,跳上会桌,身形如剑,直向谢文东扑去。

    对方好像凶神恶煞一般,手持利器,猛冲过来,谢文东头也没回,甚至眼睛都未眨一下,不用他下令,周围的众人纷纷举起手qiang,对准那名冲杀过来的长老扣动扳机。

    那长老身子还在半空中,随着一阵密集的枪声过后,空中下起了血雨,当长老的尸体摔在地上时,头上、身上已满是大大小小的血窟窿,声都未吭一些,已绝气身亡。

    这名长老的死,让望月阁众人笨就拉紧到极点的神经近乎蹦断,数名门徒嚎叫着,嘶吼着,跳上会桌,疯了一般杀向谢文东。

    可是在铺天盖地射来的弹幕中,他们的武功还有身体都太脆弱了,只是眨眼工夫,几名门徒相继摔到桌下,鲜血将地面的红毯染得更加暗红。

    当其他人还想和谢文东冲杀时,焦开洋忍不住了,厉声喝道:“都住手!”

    望月阁众人身子僵住,一个个呆呆地看着焦开洋。

    “不要再去白白送死了……”焦开洋将目前的形势看得很清楚,谢文东身边的枪手太多,直接冲过去,别说伤不到谢文东,就连他身边的保镖都碰不到。

    “阁主,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望月阁众人都许多带着哭腔,纷纷问道。

    现在他们孤立无援,被困在北洪门的总部里,外面汇集着无数的枪手,而内部还有曲青庭三名长老公然叛变,内忧外患,几乎是走到了绝路。

    是啊!怎么办?到了这个时候,焦开洋已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站起身形,好像一下苍老了许多,慢慢地向会议厅里的里端走去。

    “阁主……”

    看着他的背影,人们近乎于绝望地叫喊着。

    焦开洋没有理会众人,直接走到没被谢文东带走的焦娇近前,手掌颤抖地将她身上的绳子解开,同时将她嘴上的胶布撕掉。

    “爷爷!”早已哭得泪流满面的焦娇刚恢复自由,便一头扑进焦开洋的怀中,失声痛苦起来。

    “爷爷……让你受苦了……”焦开洋抱住焦娇,声音颤抖地说道。

    这时候,焦开洋不再是不可一世的望月阁的阁主,只是一个垂暮的老人。

    随着谢文东的离开,北洪门众人全部退到会厅外,将大门堵得严严实实,滴水不透,手qiang,冲锋qiang,步qiang,在门外纷纷架好,只等谢文东一声令下,将会厅内的人员全部干掉。

    褚博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挤到谢文东的身边,翘脚向里面瞄了一眼,随后问道:“东哥,焦娇也要杀吗?”

    谢文东点点头,道:“是的。”

    “有些可惜了。”褚博叹了口气。

    “可惜?”谢文东一笑,问道:“你喜欢她?”

    褚博耸耸肩,说道:“望月阁里的女孩子本就不多,象她这么漂亮的更是没有几个,望月阁的门徒几乎没有谁是不喜欢她的。”咽下之意,他是默认了。

    谢文东叹了口气,摇头道:“别人都可以,但是,她不行!”顿了一下,她拍拍褚博的肩膀,说道:“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对待杀死你亲人和爱人的敌人?斩草要除根,不能留下祸患。”谢文东的话虽然冷酷无情,但却是事实,杀了焦开洋,杀了段天扬,如果留下焦娇,她肯定会来报复,要命的是,她还是个身手高强的女人。

    褚博点点头,苦笑道:“我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是啊!”谢文东幽幽说道:“是有些可惜。”

    会议厅内。

    曲青庭和络腮胡子长老的激战还在继续,打得有声有色,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望月阁的众人闯不出去,眼睁睁地要困死在这里,他们把心中积压的恐惧、愤怒和绝望统统发泄在曲青庭和另外两名长老身上,四名长老联手对曲青庭三人展开攻击,而双方下面的门徒也没有闲着,相互之间厮打到了一起,诺大的会厅之内打成一片,本是同门的众人,此时却象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拼命地想致对方于死地。

    喊杀声,怒吼声,武器的碰撞声在散发着浓浓血腥味的会厅内交织在一起,虽然他们心里都明白,打到最后,无论谁能活下来,都不会是赢家。真正的赢家已经产生了,那就是此时战在会厅之外的谢文东。

    “谢文东,你不能这么待我,我们是同盟,是合作的伙伴,我帮你那么多次,我对你有功!啊——”

    会厅内,传来曲青庭撕声裂肺的叫喊。

    “哼!”谢文东冷笑出声,问身边的东心雷道:“周天回来了吗?”

    “还没有!”东心雷答道:“正在回来的路上,如果东哥要除掉他,我马上派人去拦截。”

    “不用!”谢文东笑道:“周天对我们还有些用处,以后的望月阁,还需要他来做门面。”

    “东哥的意思是……”

    “望月阁的新阁主,就由他来做好了。”谢文东背着手,笑咪咪地说道。正因为有了周天,他才决定把曲青庭也干掉,在他心中,周天可比曲青庭要容易控制得多。说完话,他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随即又道:“老雷,你留下来,等望月阁的人打完之后,将他们全部干掉,记住,一个不留,不管是谁!”

    “明白!东哥。”东心雷满面正色地应了一声。

    谢文东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从新换了一套中山装,觉着身上没有血腥味了之后,他方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正准备动身前去郊外,去探望刚刚受了惊吓的金老爷子,东心雷快步走来,低声说道:“东哥,焦开洋说要见你!”

    “什么事?”谢文东淡然问道。

    “还不清楚!如果东哥不想见他,我现在就下令,将他们全部干掉!”

    第95章

    (95)谢文东一笑,说道:不用着急,想和说话,那就让他等好了,我先去探望老爷子!

    是!东心雷面色一正,急忙点头应是.

    金鹏是受了些惊吓,但现在危机解除,已经没什么了.老爷子毕竟在江湖,黑道混迹数十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种场面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谢文东到时,老爷子坐在别墅大厅内休息,十多名北洪门的大汉忙碌地清理现场,收拾损坏的东西,擦拭地面的血迹等等,见到谢文东,众人纷纷停止手边的工作,站起身形,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道:东哥好!

    谢文东点头示意,同时摆了摆手.

    众人会意,默不作声地走出别墅.

    谢文东在金鹏身边坐下,没等他开口,老爷子倒先忍不住,问道:文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对于金鹏来说,事情经过很不可思议,先是段天扬出其不意的绑架自己,随后望月阁派来长老援助他,结果非但没有帮忙,反而联手杀了段天扬,更奇怪的,这两人共同杀掉段天扬之后又发生了内斗,最后,只剩下周天一人,金鹏实在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文东淡然而笑,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向金鹏讲述一遍,最后,垂下头来,低声说道:老爷子,这回让你受惊,是我的疏忽,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事出偶然,金鹏本就没有责怪谢文东的意思,听他这么说,心中更加欣慰,来头子爽朗地哈哈而笑,道:文东,你不用自责,我现在不是没事嘛,又没有受伤,这件事你处理得很好,对了,你打算怎么处置焦开洋那些人?

    谢文东脸色微沉,幽声说道:当然是杀掉他们,全部!

    金鹏笑道:“包括曲长老在内?”

    谢文东道:“此人阴险,城府又深,实难控制,不除掉他,弄不好以后会生出事端和变故。老爷子觉得周天这人如何?”

    金鹏和周天是第一次见面,以前倒是听说过望月阁有他这么一个长老,那时便知道此人生性谨慎,今日得见,觉得他不仅仅谨慎,简直是胆小,城府不深,能杀掉姜韶华,也算是他的运气。老爷子微微一笑,反问道:“你想扶持他做望月阁的阁主?”

    谢文东暗道一声厉害,点点头,说道:“恩!我是有这样的意思。”

    金鹏说道:“他确实是一个比曲青庭更佳的人选。”

    他和曲青庭的关系不错,之间常有往来,谢文东与曲青庭认识,也正是通过金鹏。但交情归交情,涉及到社团方面的正事,金鹏绝不会偏袒。望月阁对于洪门来说是个极为重要的组织,谢文东现在有机会能控制住它,实在是太难得了,金鹏不会因为自己与曲青庭的私交而影响到谢文东未来的大事。

    谢文东和金鹏想聊许久,见老爷子并无一样,方安下心来,起身告辞。

    坐车回到北洪门总部后,立刻有手下人员向谢文东报告,称周天已到,现在正在办公室里等他。

    谢文东应了一声,刚进入办公室,便见到周天迎面走来。

    周天到了谢文东近前,恭恭敬敬地施礼到:“谢先生,你安排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

    不等他说完话,谢文东含笑将他的身子扶直,说道:“周长老辛苦了,快请坐!”见周天慢慢做到沙发上之后,谢文东眼珠转了转,又说道:“以后,我不应该再叫周长老了,而应该叫周阁主!”

    周天满面惊讶,眨眨眼睛,茫然道:“周阁主?”

    谢文东笑道:“焦开洋等人死后,望月阁不能无人做主啊!我觉得周长老是接任阁主一职的最佳人选!”

    几乎没有谁是不喜欢权利的,那不仅是身份的象征,更能给自己带来极大的实惠。听完谢文东这话,周天身子猛地一震,满面的惊喜,难以置信地看着谢文东,结结巴巴地问道:“谢……谢先生真打算让我做望月阁的阁主?”

    谢文东正色道:“周长老尽心尽力的帮我做事,这算是我对你的酬谢吧!我说过,我是不会亏待我身边的朋友!”

    腾!周天兴奋的脑袋嗡嗡直响,直接从沙发上窜起,一蹦多高,快步走到办公桌钱,有事鞠躬有事施礼,连声说道:“多谢谢先生,多谢谢先生抬举!”

    “不用谢我,只是周长老……不,周阁主,以后肯用心帮我做事,其他的好处还会多多。”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

    “谢先生请放心,以后,谢先生的事,就是我的事,无论要我做什么,我定会全心全意的去办,去办好,办到谢先生满意为止。”说完话,周天献媚似的连连干笑。他当然有高兴的理由,谢文东非但没有像姜韶华说的那样要杀自己,反而让自己做望月阁的阁主,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如此甚好!”谢文东站起身形,向周天扬下头,笑道:“我们走!”

    “谢先生要去哪?”

    “去看看焦开洋现在怎么样了。”

    走廊尽头的会议厅。

    此时,里面横七竖八,满是尸体,其中有长老,也有望月阁的门徒。

    站在曲青庭那边的的两个长老已全部战死,围攻他们的四名长老死了两位,剩下的两人现在正全力猛攻曲青庭,三人皆受了重伤,满身的口子,可仍在做着无休止的厮杀,至于下面的门徒,更是死的七七八八,活下来的也是浑身是血,许多人都动弹不得,场中没有受伤的人只有两个,一个事焦开洋,一个事焦娇。

    看到这番场景,谢文东暗暗摇头,看起来根本不用自己出手,望月阁自己就要把自己耗死了。

    “哈哈!”谢文东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在会厅门口处,笑说道:“诸位打得好热闹啊,倒是把我这个做主人的晾到一边了。”

    “谢文东!”看到他,曲青庭扬起满是血迹的脸孔,大声嚎叫,结果这一嗓子还没喊完,身上又多出两条口子。

    看着浑身是血的曲青庭,谢文东笑道:“曲长老果然是骁勇善战,令人佩服啊!”

    曲青庭又羞又恼,可惜,两名长老将他死死缠住,不然,早冲过来和谢文东拼命了。

    始终没有动手也没有说话的焦开洋推开怀中的焦娇,对谢文东说道:“谢文东,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终于一手搞垮了望月阁!我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能答应我。”

    谢文东瞄了他身旁的焦娇一眼,即使焦开洋不开口,他也能猜出他要说什么。他干脆的摇摇头,直截了当的说道:“不行!”

    焦开洋脸色涨红,怒声道:“她是一个姑娘,难道你就不能给他一条活路吗?”

    “我可以给她活路,但是日后,她不会给我活路!”谢文东面无表情的说道。

    “谢文东,你太狠毒了,这么做,难道你就不怕报应吗?”老头子声失力竭的吼道。

    谢文东默然说道:“不要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我们本来可以相安无事的,今天的一切,都是由你一手造成的,这一点你不要忘记。”

    焦开洋脸色一变,急喘了几口气,他点点头,说道:“没错!望月阁有今天,都是我的错,我可以收到惩罚,但是娇娇是无辜的。”

    谢文东摇头道:“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她是因为你而死,很多人也是因你而死,或住进医院……”说到这里,他想到了至今仍昏迷不醒的金蓉,声音随之变得冰冷,语气阴狠的说道:“所以,你的过错,无法原谅,所以,你根本没有资格向我请求什么!”

    焦开洋还想说话,焦娇在旁拉住了他,说道“爷爷,别说了,即使谢文东今天放我走,我也不会苟且偷生的活下去!”

    “焦娇!”焦开洋心里一酸,老泪流了出来。

    谢文东深吸口气,说道:“焦阁主请放心,你死了,自然会有人接替你的位置,望月阁不仅不会垮台,而且还会比以前更强大,更具有威慑力!”说这话,他一侧身,将他后面的周天让了出来,嘴角挑起,振声说道:“日后,周天周长老将会使望月阁的新阁主!”

    听了这话,曲青庭第一个受不了了,他与谢文东合作那么久,为的就是阁主的位置,现在眼看着大功告成,谢文东却将周天推上了阁主的宝座,自己却要死在这里,心中的屈辱与愤怒几乎将快他的心里憋炸。

    不顾周围的刀剑,他疯了似的嚎叫着,直向谢文东冲去,一道电光闪来,将他的左臂切断,他竟毫无感觉,身子毫无停顿,向谢文东猛扑过来。

    没等他到近前,谢文东的左右支起无数的枪桶,当曲青庭距离谢文东五米左右时,数抢齐射,硝烟四起,枪火烧成一条线。

    “谢、文、东——”

    当曲青庭冲到谢文东近前时,身上衣不知被打出了多少个枪眼,站立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谢文东面前。

    一旁的任长风冷笑出声,从人群中穿出,同时甩掉刀鞘,手起刀落,一刀将曲青庭的脑袋消下来。

    第96章

    (96)曲青庭脑袋落地,鲜血如同喷泉一般,倾洒而出,在谢文东面前形成一道血幕。

    谢文东表情依旧,甚至眼睛都未多眨一下,而他身旁的周天已面如白纸,身子不由自主地打着哆嗦。

    侧头瞄了他一眼,谢文东面无表情地倒退两步,在他身后的众人纷纷向两旁退让,空出通道,谢文东向外走边说道:“杀掉他们,一个不留,现在!”

    随着他的话音,长枪短枪开始齐鸣,子弹如同雨点一般打进会厅内,桌子、椅子被撞击地支离破碎,墙壁上布满了黑洞洞的弹孔,密集了的子弹象是无数把锋利的钢刀,搅醉了会厅内的一切,包括里面的人。

    看着眼前的场景,周天彻底傻眼了,枪声停止好一会,他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空气中刺鼻的硝烟味伴随着浓浓的血腥,令人作哎,一具个横七竖八、血肉模糊的尸体令他忍不住激灵灵直打冷战,周天身为望月阁的长老,经验过的风浪也不少,但如此血腥的场面还确实是第一次见到过。感觉一阵头昏眼花,他踉跄倒退数步,不敢再多看第二眼,快速地追上已走远的谢文黄花菜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似乎只有在谢文东身边身边,他才稍微感觉安全一些。

    “周阁主!”谢文东头也没回,边向前走边说道:“我会给你再安排一个副阁主,另外,在争斗的这段时间内,望月阁损员较多,我会调五百兄弟过去,一是填充人力,二是帮你做事,三也希望你能帮我训练他们,我不奢望他们在短时间内能拥有多少高明的武功,但其身手至少要比普通人强过许多。

    “是、是、是!谢先生交代的事,我一定做好,一定!”周天连连点头。

    谢文东一笑,停住脚步,转回身形,说道:“周阁主连日来十分辛苦,没有其他的事,就先去休息吧,房间我已帮你安排好了。”说着话,他向旁边的北洪门帮众点点头。

    “周阁主,请!”北洪门的人对周天还是很客气,说话时毕恭毕敬,态度敬重有加,似乎真把他当成望月阁的阁主来款待。

    “谢先生,那我先告辞了!”周天躬身说道。

    “恩!”谢文东点点头。

    回到办公室之后,他给三眼打去电话,让他立刻到T市来一趟,有事要商议,三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连声答应,随后问道:“强子和小爽他们可不可以和我一同前去。”

    “可以啊!”谢文东笑了,想了想,又叮嘱道:“不过先把上海那边的事情都安排好,不要发生乱子。”

    “东哥,放心吧!”三眼轻快地答应一声。

    谢文东要在望月阁安排一名副阁主,并且调动五百名兄弟过去,这睦人,他打算从文东会里出。其一,他在按照自己的预定目标来行事,将文东会逐渐塑成洪门的望月阁,至于周天,仅仅是个摆设而已,其二,他打算把望月阁变成自己一个长久固定的训练基地,焦开洋虽然死了,但那里还剩有为数众多的长老及门徒们,这是极其宝贵的资源,如果不懂得利用,就太可惜了。

    一直以后,望月阁都是谢文东的心腹大患,眼中之钉,肉中之刺,现在突然之间将其击垮,心中空落落的,仿佛缺了点什么。他自言自语嘟囔了一声,摇头而笑,走到窗边,凝视远方。

    自己在向着自己预定中的目标迈进,一跟上虽然磕磕绊绊,但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走了过来。

    眼睛是会骗人的,想象是会产生恐惧的,只有行动才是真实可靠的。看似高不可攀的高山峻岭,真要下定决心去翻过它时,会发现那作起来似乎也并不难,当你站在山峰的顶端,感受那征服的成

    就感、胜利的快感时,那种感觉,妙不可言。

    生命最不应该缺少的就是漏*点,不然,只会看到黑与白,而永远不会发现那五光十色的鲜艳。谢文东的性格或许有这样那样的缺陷,但他从未缺少过漏*点。

    当天晚上,北洪门大摆宴席,庆祝这场史无前例的胜利。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谁击败过望月阁,除了他们之外。北洪门当然有欢呼雀跃的理由。

    宴会上,喝得满脸通红的东心雷摇摇晃晚地站起身形,高举酒杯,大声说道:“敬东哥!”哗啦!随着他的话音,数十张桌子的几百号人纷纷起身,举杯高呼道:“我们敬东哥!”

    谢文东环视众人,端杯起身,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杯酒,敬这些倒下去的兄弟们!”说着话,他半转过身,将杯中酒环倒于地上。

    听了他的话,宴会上的气氛突然阴沉下来,人们脸上的笑容消失,一个个皆露出悲色,许多人都哽咽大声喝道:“敬……倒下的兄弟们!”

    人们效仿谢文东,将酒倒在地上,场上哗啦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谢文东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酒,说道:“第二杯,我敬洪门!”说完,他一仰头,将杯中酒喝得干干净净。

    “敬洪门!”

    “第三杯,我敬各位兄弟!”谢文东看了看左右,深吸口气,大声道:“干!”

    “干!”宴会气氛瞬时间又高涨起来,欢呼声、撞杯声,此起彼伏。

    这顿酒,许多人都喝多了,即便是谢文东也有几分醉意。在场的人都很尽兴,只有一个人例外,袁天仲。曲青庭死了,对他的影响很大,心中难过哀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对自己的前景忐忑不安,谢文东既然杀了曲青庭,接下来,会不会对自己也下毒手呢?他无法确定,其他人在痛快畅饮的时候,他却如坐针毡。

    他的异样没有逃过谢文东的眼睛,他心中怎么想,谢文东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等宴会接近尾声的时候,谢文东看向强颜欢笑的袁天仲,突然问道:“天仲,你在担心什么?”

    袁天仲吓了一跳,急忙摇头道:“没……没有啊!”

    谢文东仰面轻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幽幽说道:“天仲,你要记住,你和曲长老不一样。知道哪里不一样吗?”

    袁天仲表情一僵,怔怔地摇了摇头。

    谢文东淡然一笑,借着几分酒意,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是我的兄弟,而他却不是,所以,我能信任你,却不能信任他。”

    袁天仲闻言,心中一阵荡然,连忙站起身形,道:“东哥,我……”

    谢文东摆摆手,说道:“你不会怪我杀了你师傅吧!?”

    “不……不会!”袁天仲正色说道:“我既然已经跟随东哥,定会尽心尽力的辅佐东哥,别无二心!”

    谢文东点头而笑。

    这时候,东心雷晃悠悠地走到袁天仲身边,一把将他的肩膀搂住,笑道:“现在就不要说那些酸溜溜的话了,来,我们去喝酒!”说完话,不管袁天仲同不同意,强行把他拉到一旁的酒桌上,又喝又闹。

    第二天,谢文东一觉睡到中午才起床。

    昨天晚上的酒喝的太多,起床后,脑袋还是痛得厉害。

    他刚刚洗过脸,穿好衣服,门外便传来敲门声。

    谢文东轻叹口气,边系衣扣,边将房门打开,禁烟站在门外,低声说道:“东哥,三眼他们到了。”

    “哦?”谢文东脸上顿时露出笑意,自言自语道:“来得好快啊!”说这话,他道:“让他们到办公室等我,我马上就到!”

    “是!”金眼答应一声,快速地走开了。

    十分钟后,谢文东在办公室里见到三眼等人。看到她,三眼众人皆笑了,纷纷说道:“恭喜东哥!”

    “恭喜我什么?”谢文东耸耸肩膀。

    “东哥搞定了望月阁,当然值得恭喜了!”李爽大声笑道。

    谢文东淡然说道:“这些找大家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闻言,众人面色一正,纷纷坐下身形,等他说下去。

    谢文东说道:“望月阁的阁主死了,其精英也折损得七七八八,但我不希望望月阁就此垮台,毕竟它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我已选定一名望月阁的长老做阁主,另外,还准备安排一名副阁主,找个人,在我们文东会里挑选,大家觉得由谁来做比较合适?”

    李爽乐了,兴趣十足地问道:“东哥,望月阁在哪里?”

    “四川。”

    “那边热闹吗?”

    “热不热闹我不知道,据说,是在贡嘎山一带!”望月阁的确切为之,谢文东不知道,他也从未去过,所知的一切信息都是听说来的。

    “贡嘎山?那时什么山?”李爽挠着脑袋,满面的奇怪,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么一座山。

    刘波说道:“那是雪山,应该快接近青藏高原了。”

    李爽吐了吐舌头,嘟囔道:“那有什么意思,在深山老林里,呆得时间长了不得郁闷死……”

    “又没有让你去,你发什么牢骚!”三眼不满地白了他一眼。

    李爽撇撇嘴,指着三眼的鼻子,对谢文东到:“东哥,不要选了,我看三眼哥做合适。三眼哥要人品有人品,要能力有能力,再适合不过了……”

    三眼看着嘴巴一张一合地李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想死啊?”

    第97章

    (97)见三眼目露凶光,李爽吓得一缩脖,不再言语。办公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众人沉默片刻,相互瞧瞧,最后,齐刷刷看向高强。高强环视左右,冷冰冰地说道:“你们都看我干什么?”

    李爽小声说道:“强子,其实你比较适合嘛!”

    高墙挑起眉毛。

    李爽笑嘻嘻地拍拍他肩膀,道:“你是闷葫芦,适合在深山老林里呆着,我觉得那里挺合你性格的嘛!”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就连谢文东也笑眯眯地看向高强,感觉由高强来做望月阁的副阁主,确实比较合适。

    “我喜欢冲锋陷阵,也只喜欢冲锋陷阵。”高强面无表情地垂下头,默然说道。

    “哈哈!”谢文东大笑,高强既然不愿意去,他绝不会逼他。沉思片刻,对三眼说道:“张哥,你们商议一下,在社团里选个中层干部过去,能力要强,头脑要灵活,为人还有忠诚可靠,另外,再从下面挑选五百名兄弟,接受望月阁的训练。”想了片刻,他摇摇头,又说道:“你们也一同过去,一是协助周天,扫平异己,另外,你们都在望月阁做个挂名的长老。”

    李爽惊讶道:“做望月阁的长老?东哥不是要把我们统统安排在望月阁吧?”

    “只是挂个名而已。”谢文东笑道:“参加完周天的就职仪式之后就可以离开。”

    三眼正色说道:“东哥选周天做阁主,如果望月阁有人不服怎么办?”

    谢文东笑眯眯道:“那就杀无赦,斩立决,打到她们服从听话”

    为止。”

    三眼等人大笑,说道:“这样就好办了。”

    谢文东叮嘱道:“多带些家伙过去,望月阁理的人并不是容易对付的。”

    “明白,东哥,咱们社团别的没有,积压的军火倒是有不少!”三眼说完话,众人皆放声大笑。

    三眼、高强、李爽、张硏江等人一商议,最终决定让高强旗下的副堂主战英前往,做望月阁的副堂主。

    战英是文东会的老人,骁勇善战,头脑也灵活,统帅力极强,还有最主要的一点,他十分忠诚。商议后,高强给战英打去电话,询问他的意思,这件事是勉强不来的,得看战英自己愿不愿意。听完高强的话,战英想也没想,直接了当的说道:“强哥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别说去望月阁,就算去庙里出家当和尚我也愿意。”

    高强虽然冷漠,但为人忠厚,极讲义气,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做到为兄弟两肋插刀,有危险的任务,他首当其冲,一定会顶在最前面,正因为这样,飞鹰堂上下对高强皆敬崇有加,飞鹰堂出来的人,也个顶个的硬汉。

    得到战英的应允,高强令他安排好飞鹰堂的事务,及早感到T市。

    另一边,三眼给何浩然打去电话,让他在社团各堂内挑选出五百名精锐的兄弟,带上充足的家伙,随战英一同过来。

    文东会的办事的效率很高,未过两天,以战英为首的文东会人员抵达T市,另外,还带来整整一车的qiang支dan药。衙门是做好了打硬仗的准备。

    得知战英已到T市,谢文东把他找到自己的办公室,与之详谈。

    对谢文东,战英是有尊敬又崇拜又有些拘谨,进了办公室后,站在门口,没等开口,先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低声道:“东哥好!”文东会是谢文东一手创办起来的,有今天这样的成就,也和他有绝对的关系,文东会里的人几乎将谢文东当神一样来看待。

    谢文东一笑,摆手道:“战兄请坐。”

    战英年岁虽然不大,但也不小,差不多有三十岁,身材魁梧,相貌刚毅,典型的东北汉子。听到谢文东的话,战英连连点头,向前走了几步,坐到谢文东对面的椅子上,说是坐,只是屁股粘个边而已,随时准备起身。

    谢文东笑问道:“你可知道,这次让你来T市的目的吗?”

    “是让我去望月阁,做望月阁的副阁主。”战英小心翼翼地答道。

    “恩!没错。”谢文东收敛笑容,说道:“说是副阁主,其实就是阁主,日后的望月阁,将有你来负责,至于阁主周天,仅仅是个摆设,我们能用则用,你能用,可以随时搬倒他。”

    战英点头,道:“我明白东哥的意思。”

    谢文东说道:“这次,你先带五百兄弟前往,督导望月阁训练好他们,如果效果不错,日后,我会增派更多兄弟过去,有问题吗?”

    “没有!”战英回答得很干脆。

    “对望月阁的人,能收买则收买,如果有些冥顽不化、对我们怀有异心者,尽快斩草除根,我不想看到日后的望月阁有什么卵子发生。”

    “是!东哥!”

    谢文东叮嘱一句,战英便急忙应了一声,很快,谢文东将该交代的事情讲完,随后笑问道:“战兄不用紧张,有什么问题,或者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我这边会尽量帮你解决的。”

    战英仔仔细细想了一会,接着,低声问道:“东哥,我这个副阁主准备要做多长时间?”

    谢文东仰面而笑,说道:“你想做多久就做多久,不过,在你离开之前,一定要找到能接替你的人选。”

    “哦!”战英点点头,随即站起身形,说道:“东哥,我没有问题了。”

    “那边的环境和东北的差异很大,你刚去肯定不会太习惯,自己要多做些准备。”

    “多谢东哥关心!”

    和战英谈完之后,谢文东并未让他离开,而是又找来周天,介绍他二人认识。日后他两一个是望月阁的阁主,一个事副阁主,并要长时间共事,彼此之间必须得增加了解,才能配合默契。

    见眼前这个三十出头的青年就是谢文东给自己安排的副阁主,周天十分意外,不过既然是谢文东安排的人,他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又是握手,又是打招呼,看起来既热情又客气。战英心思机敏,生性也淳厚,见对方如此,他也表现的有礼有节,阁主长,阁主短的,叫得周天乐得嘴巴何不拢。

    两人彼此间第一印象都不错,相谈甚欢。

    周天毕竟一把年纪,经验丰富,谢文东安排这么一个副阁主,其用意他自然明白。他对战英笑道:“我这人,天生就怕麻烦,

    先生让我做阁主,实在是太抬举我了,日后望月阁的事务,要多多麻烦战兄处理,我只管坐在一旁享青福,到时战兄弟可不要介意啊!"

    此人倒是上道,难怪东哥把他推上台!战英心中暗笑,脸上可没有表露出来,一本正经地说道:"周阁主太客气了,我是你的属下,为你分担解忧,是我应该做的,也是我分内的事!"

    "哈哈——"周天大笑.

    谢文东和战英也笑了.

    两天后,三眼,李爽,高强等文东会的骨干连同周天,战英及五百名文东会精锐人员从T市动身,浩浩荡荡的去往四川.

    贡嘎山,其名为藏语,意思是:最高的雪山",在四川,又有蜀山之王的喂誉,其主峰高达七千多米,山脉连绵六十多公里,冰川林立,群峰环绕,山与雪连成一脉,景色极美,不过,气候却也是非常恶劣的.

    还好,文东会众人都是出身东北,对寒冷天气早已许观,进入山区之后,并无明显的不适应.

    通向望月阁的山道极为难走,凹凸不平不说,许多地方的盘山道只有三米左右宽,一面是高耸入云的峭壁,一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汽车开在上面,几乎所有小半身子悬在半空中,别说开车的司机把心要提到嗓子眼,即便是坐车的,也会忍不住暗打冷战,从心底深处生出一阵阵寒意.

    望月阁坐落在群峰之间,看起来,建筑风格和藏庙有些相似,但规模宏大,占地面积极广,远远望去,白雾缭绕,时隐时现,仿如仙境.

    三眼低头看着车窗下面的悬崖,叹道:“如果能把山路好好修理一下,那就更好了。”

    李爽笑道:“以后望月阁就是我们的了,咱们花些钱,把这山路修成公路,进出都方便。”

    “公路?”三眼嗤笑一声,道:“一寸公路一寸金,而且要在这样的山上修建公路,更加费钱,真要是修好,不知得花费多少‘银子’呢!”

    李爽耸耸肩,干笑道:“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行过三条盘山土道,到达一块相对平坦的空地,再向前,连土路都没有了。周天经验老道的从车里下来,同时招呼众人下车,吆喝道:“汽车不能再继续向前开了,剩下的路只能步行!”

    三眼等人从车里出来,被冰寒刺骨的山风一吹,一个个不约而同的打个冷战。

    举目望望前方坐落在半山腰的望月阁,李爽暗暗叹口气,问道:“周阁主,这要是步行上去,得走两个小时吧?”

    周天看看手表,说道:“你们第一次来,速度可能会慢一些,现在是中午,能在天黑前到达就算不易了!”

    “”李爽默然哀叹。

    第98章

    (98)正如周天所说,当众人历尽艰辛万苦爬到半山腰时,已经是晚间六点左右,天色彻底黑下来。

    远处观望望月阁的时候,便已感觉其规模宏大,近处看时,更是雄伟壮观,很难想象,如此规模的建筑物当年是如何修建起来的。

    夜幕中的望月阁异常宁静,静得出奇,毫无声息,仿佛是一只睡着了的庞然大物。

    三眼走在最前面,没等他进入大门,突然间,门内窜出两条黑影子,齐声喝道:“站住,什么人?胆敢妄闯望月阁!”

    没等三眼说话,跟在后面的李爽边喘着粗气,边腆着大肚子走上前来,底气十足地说道:“是我!”

    “你?”窜出的两条黑影子是两名二十出头的青年,上上下下将李爽打量了一番,疑声问道:“你是谁?”

    李爽哈哈大笑,说道:“我是李爽李长老!”

    “开什么玩笑,望月阁里哪有你这么小的长老!”两名青年气色脸色涨红,回手就准备掏家伙。这时候,周天迈着四方步,不紧不慢的走过来,沉声喝道:“你们要干什么?”

    见到周天,两名青年的脸色同是一正,忙低头施礼。说道:“周长老好~”

    周天背着手,气派十足地应了一声,随后说道:“你俩立刻去把阁内的全体人员全部召集到广场上,我有事情要宣布!”

    两名青年看看周天,再瞧瞧他身后黑压压的众人,没敢多言,应了一声,转身跑进望月阁,眨眼的工夫便消失无踪。

    周天所说的广场位于望月阁的主殿前,是块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的空地,或许年代太久远,地面的方砖有许多已经碎了,但收拾得十分干净,不仅没有杂物,连杂草都没有长一根。

    望月阁的长老和门徒们听说周天回来了,急于知道阁主的消息,纷纷赶到广场,时间不长,广场上已聚集起两百多人,其中绝大多数是门徒。等他们到时,都大吃一惊,在广场的四周站满了身穿黑衣的汉子,数量足有五百之多,黑压压一片,而且个个都背有AK式步qiang以及其他的武器装备,如果换成军装,他们和正规军基本没有区别。

    “周长老,这是怎么回事?阁主现在在哪里?”一名相貌凶恶、长着一张长长的马脸的长老大声喝问道。

    周天装模作样的长叹口气,说道:“阁主……已经过世了!”

    “啊?”这句话,无疑如同晴空炸雷,望月阁的人群中传来一片惊呼声。

    马脸长老身子哆嗦着,颤声问道:“周……周长老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周天震声说道:“阁主确实过世了!临去之前,焦阁主将其职位传给了我。大家尽管放心,日后,我会尽心尽力管理好望月阁的事务,让大家的生活比以前过的更好!”

    焦开洋如果真死了,会把位置传给周天,倒也不另人以外,毕竟周天一直都是焦开洋的心腹。那马脸长老强忍悲痛,环视左右,又问道:“那……那其他的人呢?”

    “也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

    “他们是怎么死的?”

    “是被叛徒曲青庭和姜韶华联手害死的。”周天振声说道:“曲青庭窥视阁主的位置已久,早有不臣之心,至于姜韶华,更是其心歹毒,邪恶无比。”

    “周长老,你可不能乱说啊!”

    “我没有乱说!上次,乔长老根本不是死于谢先生之手,而正是被姜韶华所杀,我这里有录像为证!”说着话,周天从怀里掏出一张碟片,高举过头顶。接着,他又说道:“这次,多亏有谢先生出手帮忙,我才侥幸逃过一劫,只是,阁主他们都……好在,叛徒曲青庭和姜韶华已死于谢先生的手里,也算为阁主他们报仇雪恨了!”

    对于望月阁众人来说,这个消息太突然了,周天带回的所有消息都很突然,脑袋嗡嗡作响,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周阁主,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阁主传位给你?”另一名身材矮小的秃顶长老疑声质问。

    “这就是证据!”周天把手向前一伸,在其手指上,带有一只金黄色的精致戒指,戒指中央有黑色精铁打指的月牙形图案,那正是望月阁阁主的信物,其戒面也是阁主的印章。

    看到周天手中的戒指,望月阁众人纷纷垂下头来,不敢正视。

    那秃顶长老仰面大笑两声,说道:“阁主已死,死无对证,你拿了阁主的戒指,随便你怎么说都可以了!”

    “嘿嘿!”周天冷笑,看着秃顶长老,问道:“如此来说,丁长老是在质疑我话中的真实性,也是在质疑阁主临去前的决定喽?”

    “哼!周长老,你不用拿阁主来压我,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是不会尊你为阁主的。”秃顶长老回头对望月阁众人说道:“此事蹊跷,周长老的话也未必可信······”

    未等他说完,周长老猛然一跺脚,喝道:”丁宁,你好大的胆子,别以为阁主刚刚过世,就没人能治得了你!”

    “怎么?周长老封不住人心,就想来封人嘴吗?实话告诉你,你做阁主,我第一个不服!”

    他的致意,也令望月阁的其他人议论纷纷。

    周天见状,气得直哆嗦,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耳轮中只听嘭的一声QIANG响,在深山中,QIANG声异常的响亮,回音久久不散。

    在看看那位叫丁宁的长老,眉心中弹,仰面摔在地上,鲜血顺着他的后脑在地面上慢慢扩散开来。

    开QIANG的,不是别人,正是姜森。

    三眼冷然一小,看着目瞪口呆的望月阁诸人,他冷声说道:”焦阁主虽然和谢先生有些恩怨,但在焦阁主临死之前,这些恩怨已经圆满化解了,受焦阁主的遗托,我们受命来此,其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周长老,并助他顺利接管望月咯的阁主一职,完成焦阁主的心愿,如果有谁不服,或想趁机生事,那便是对焦阁主的不敬,哼哼,那可别怪我们下手不留情面!”

    “放屁!你还我师傅命来!”随着一声断喝,十数名青年从人群中窜出来,直向三眼和姜森冲去。

    他们的速度虽然快,但却快不过子但。文东会的火力比洪门还要猛,清一色的AK式步QIANG。见对方冲来,QIANG齐响,连成一片,只是瞬间,那十余名青年被子但扫射得血肉模糊,死于非命。

    强猛的火力,霸道狠毒的手段,立刻将望月阁的所有人都震住了,人们都喘着粗气,冷汗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焦阁主德高望重,虽然已经去世,但你们应该尊重他的遗愿,连我这个外人都明白这个道理,难道各位不懂吗?”三眼沉声说道。

    实力可以代表一切。整件事情虽然疑点多多,但在这么多的qiang口指着下,再没有人敢站出来提出疑义。

    人们纷纷垂下头,皆沉默无语,这算是对周天做望月阁阁主这件事表示默认接受了。

    周天满面悲色,伤感说道:“那他们的尸体收敛起来,好好安葬吧!这段时间里,我们已经死伤太多太多的伙伴了,以后,我绝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希望各位能同我齐心协力,在谢先生的帮助下,重震我望月阁的声望!”

    “吼——”

    不等望月阁表示,以三眼为首的文东会众人到先欢呼起来,又是叫喊,又是鼓掌,显得周天好像有多受欢迎似的。

    周天装模作样的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继续震声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向人们证明,望月阁并没有就此衰落,我们依然是洪门的顶级组织,各地的洪门,依然要向我们臣服!”

    “哗——”

    周天话音未落,下面掌声一片,当然,鼓掌的都是文东会的人。

    这次,谢文东并没有去望月阁,有两个原因,一是为了避嫌,毕竟他的身份比较敏感,前去望月阁,容易引起对方的敌意,第二,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

    喻超、李小云,王海龙三人指定的计划已经成型,针对收购洪天集团股份的行动进行了详细阐述,总结下来,所需费用巨大,至少得在二百亿人民币左右。

    谢文东现在拿不出如此多的资金,不过,按照计划,收购洪天集团股份并非是一下子完成的事,可以慢慢进行,这样,才不会引起南洪门的疑心。

    这件事,谢文东让喻超去办,

    另一方面,灵敏将洪天集团的几大股东已经调查清楚,交出一份详细的情报,这些情报,其中有些是她调查出来的,有些则是从周挺那里骗来的。

    谢文东看过之后,决定亲自去办这件事,毕竟事关重大,一个疏忽,事情办不成不说,如走漏丰盛,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就白费了。

    他首先选上了洪天集团的大股东之一,握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的南洪门长老,许雄风。

    在灵敏提供的情报上,有许雄风的详细资料,他虽然是南洪门的长老之一,但早已不管南洪门的事情,现在定居美国,谢文东决定亲自去,用偷,骗,抢,诈。反正不管什么手段,都要把他手里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弄过来,开个好头,接下来行动才能继续下去。

    第99章

    谢文东要去美国,别人没有什么意见,但李晓芸却是强烈反对的。她找到谢文东,直截了当的说道:“文东,你不能去美国,那太危险了!”

    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谢文东笑道:“我做过的许多事都很危险,如果因为害怕而不去做,我想我现在只会是个忠厚老实的上班族。”

    “但是这次不一样。”李晓芸但有的说道。

    谢文东奇怪的看着他,疑问道:“有什么不一样的?”

    李晓芸沉默片刻,说道:“我担心,美国政府对你不利。”

    “哦?”谢文东一怔。美国政府为什么要对自己不利?如果说双方又恩怨,也是在安哥拉产生的矛盾,但是上次他已喝美国政府高层的人员谈过了,并且成功把恩怨化解,那么,还有什么问题吗?谢文东说出心中的疑问。

    “事实未必是那样的。”李晓芸正色道:“美国一直想控制安哥拉政府,甚至,想扶植起来一个亲于他们的傀儡政府,来取得最大的利益,但是因为你的存在,而使他们的计划失败,随着安人运于安盟的和谈,更使美国在安哥拉输得一塌糊涂,之所以与你和谈,想必也只是暂时的缓兵之计,和谈是假,稳住你才是真,如果真有机会杀掉你,他们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你若是去美国,岂不成了自投罗网?”

    李晓芸在安哥拉呆的时间很长,那边的情况十分了解,对美国的真实想法也分析的很是透彻。美国成为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绝非偶然,可以说是世界上所有国家中最为奸诈狡猾阴险的一个,抡起玩阴谋手段,恐怕没有谁能是美国的对手。

    听完她得话,谢文东认真死锁起来,想了片刻,他说道:“我不是罪犯,又没有受到任何国家的通缉,只是个商人,而且还具有中国政府官员的身份,美国能以什么借口来抓我,甚至杀我?“

    李晓芸摇头说道:“明的可能不行,但他们会用阴招。别忘了,美国既有CIA,又有FBI,除了培养出大批的谍报人员外,还有为数众多的杀手,如果他们使用暗杀的手段,没有确凿的证据,中国也无法将这笔帐记在美国头上。”

    “哦!”谢文东点点头,这倒是十分有可能。他淡然一笑,说道:“我会加倍小心,谨慎行事,多带些人手过去的,不会给他们下手的机会。”

    “哎!”李晓芸幽叹一声,感情自己说了好一大通等于白说了,谢文东一句也没听进去。他问道:“你是不是一定要去?”

    “是的!”谢文东肯定地点点头,笑眯眯地说道:“多些危险,就多些刺激,这样才有意思嘛!”

    李晓芸白了他一眼,道:“如果你一定要去,那么,我陪你!”

    谢文东眨眨眼睛,看到李晓芸脸上的坚定之后,他暗暗苦笑,李晓芸和他一样,都是倔强的人,她打定的主意,别人同样很难改变。他想也没想,说道:“好!我们一起去!”

    “说定了!”

    “嗯!说定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下午!”

    “那明天中午我来找你。”

    “好!”

    “不见不散!”

    “恩!”

    谢文东答应得干脆,可翌日中午,当李晓云来到北洪门总部找他的时候,谢文东已经不在T市了,正坐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去往纽约。看完谢文东给她的留言之后,李晓云气得将便条撕个细碎,快步走到落地窗前,凝望远方,久久无语

    谢文东身边的人并不多,除了无行兄弟之外,便是灵敏、格桑

    袁天仲、诸博以及他的贴身秘书江涕,一行只有十一人,但后续人员可不少,谢文东虽然不怕冒险,但却不是不懂得珍惜自己生命的人,他特意给姜森、刘波打去电话,让他二人带上血杀和暗组的精锐,即刻动身前往美国,以做接应。只是姜、刘二人现在都在望月阁,动身的时间比谢文东整整晚了一天。

    美国。纽约

    谢文东是第一次到美国,自然也是第一次到纽约,人生地不熟,做所的一切都要摸索着来。许雄风正住在纽约的长岛。

    纽约最富有的地区自然要属曼哈顿了,不过那里的房价超贵,寸土寸金,而且即便是有钱,也未必能买到象样的房子,长岛则不然,那里环境优美宁静,住宅也多,交通发达,而且华人不少,许多移居到纽约的有钱人都喜欢去那里居住。许雄风也不例外。

    纽约整体而言并不象好来坞电影里那么光鲜艳丽,市内除了林立的高楼大厦外,也有落后肮脏的平民区。

    到达纽约后,谢文东等人乘车进入市内,在曼哈顿区的摩根大酒店住下。

    摩根大酒店是纽约的顶级酒店之一,雍容奢华,当然,其价钱也是十分昂贵的,住于其中的都是些来自世界各地的显贵以及美国本土的富豪。谢文东并不是奢侈的人,这次之所以将落脚点先在这里,只要也是为了防止美国的间谍机构对他展开暗杀行动,在这里,即便有人想杀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

    在酒店的房间内,灵敏对许雄风的住所做了详细的介绍。

    谢文东听得头大,将灵敏绘制的地图一翻,说道:“我们亲自过去一趟,做个实地考察!”

    灵敏想了想,点点头,表示同意。坐在酒店里,说的再多,也只上纸上谈兵,意义不大。

    此行不是前去拼杀,谢文东把其他人都留在酒店里,只带灵敏一个,坐出租车前往许雄风在长岛的住所。

    出租车司机是名美国黑人,十分健谈,谢文东和灵敏坐上车后,他问东问西,语速还极快,有时候,谢文东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美国的口语和正宗的英语还不太一样,许多日常的单词都被他们简化,令谢文东听的莫名其妙。

    灵敏的英语也不错,只是懒得搭理开车的黑人,她对谢文东问道:“东哥,你打算怎么做?”

    谢文东笑了笑,说道:“在你调查的资料里。许雄风的报表并不多。”

    “没错!”灵敏点点头,道:“只有三人,都是南洪门的人,不过,听说不是简单的角色。”

    “再厉害的也仅仅是三人。”谢文东笑眯眯道“抓住机会,我们就直接冲进去,逼他就范。”

    灵敏皱皱眉头,反问道:“如果他不肯屈服呢?”

    5谢文东一笑,淡然第说道:“总会找到办法的!”

    许雄风的住所是间三层楼的别墅,院落不小,里面有草地花园,还也游泳池,在纽约,这样的规模的别墅已算得上的相当豪华了。

    其周围,还有几作与之规模、样式差不多的豪华别墅,但相距都很远,足有一、里地开外。让司机围着该区域转一圈,谢文东边留心观察边暗暗点头,从许雄风的住所来看,倒是挺适合自己下手的,想着,他嘴角挑起,幽幽而笑。

    当汽车转过一圈,折回来时,谢文东让司机停车,付过钱后,和灵敏在路边漫步而行。

    谢文东双手插进口袋中,环视四周,此处接到宁静,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只是时而有绞车呼啸而过。道路两旁,率才茵茵,清新的空气中散发出青草的特有的芳香。他笑呵呵地说道:“这里的环境倒是很不错。”

    灵敏大点其头,说道:“是个顾样天年的地方。”

    谢文东笑道:“同样也是个适合做坏事的地方。”

    灵敏被他的话逗的咯咯娇笑,问道:“东哥,我们现在去哪?”

    谢文东向前扬扬头,说道:“随便走走。”

    灵敏机警的看了看身后,低声说道:“恐怕不太妥当吧!”临来美国之前,李晓云已经发出过警告,美国政府可能要对谢文东不利,他表现的毫不在意,可灵敏却不敢马虎大意。

    谢文东明白他的担忧,但却故意开玩笑的说道:“怎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说着话,他顺顺头发,无奈的长叹一声,道:“也对,周挺确实比我俊俏多了。”

    灵敏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玉面通红,看到谢文东眼神中的笑意,这才明白他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这倒让灵敏感觉很意外,一直以来,东哥都很少有开玩笑的时候,看得出来,他今天心情不错,灵敏嘟囔着嘴别过头去,气呼呼地没搭理谢文东。

    谢文东见状,忍不住爽朗的大笑起来。笑容在他脸上极灿烂,好像个孩子。

    等二人路过许雄的别墅,不约而同地放慢脚步。透过别墅大院的铁门,将里面的环境仔细大量一番。

    两人速度很慢,正走着,别墅内的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彪形大汉牵着两条狗走了过来,隔着铁门,大量谢文东和灵敏二人。过了片刻。他问道:“有事吗?”

    谢文东一笑,摇摇头说道:“没事”

    听他说中文,那大汉一愣,疑问道:“你是中国人?”

    谢文东点点头,客气地含笑说道:“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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