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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99章

    第90章

    且説周天和姜韶華二人,與段天揚通過電話之後,攔輛出租車,像郊外金鵬所住的別墅趕去。

    還沒等到達別墅附近,出租車就被從路旁跳出來的兩名大漢攔住。這兩人都是北洪門的暗哨。

    他們已接到東心雷的命令,可以放望月閣的兩名長老通過,但是可沒有允許車輛進入。見來着好像凶神惡煞一般,手中拎的黑漆漆的手槍,出租車司機嚇得臉色蒼白,身子直哆嗦,回頭看看周,姜二人,結巴道:“這···這是怎麼回事?不會遇到車匪了吧?!”

    周天和姜韶華沒有理他,雙雙推開車門,下了車,走到車前,在兩名北洪門暗哨前面站定,周天微微一笑,説道:“我們是望月閣來的····”

    不等他把話説完,兩名大漢同時一側身,冷着臉説道:“你們可以過去,但是,車子不行!”

    聽聞這話,出租車司機馬上倒車,眨眼功夫,一陣煙似的跑了。

    在兩名大漢的引路下,周天二人步行去往別墅。

    一路上,所遇到的明崗暗哨,數不勝數,姜韶華越走越擔心,現在走進去容易,可是以後要出來,那就太難了。

    他心裏七上八下的,走了十多分鐘,兩名大漢站定,向前揚揚頭,冷聲道:“到了!”

    周天和姜韶華舉目前望,只見前方是一塊開闊平地,中央豎立一座宅院,面積不小,內有閣樓,周圍的圍牆只是普通的柵欄,半人多高,能清晰地看到裏面的花園,草坪,假山和人造湖等等。

    環境雖美,但周,姜二人此時已無心去欣賞,只見在院內院外聚滿了彪形大漢,手中皆拿有大小不一的槍xie,一個個臉色陰冷,表情嚴峻,目露兇光,充滿殺機地看着他二人。

    即便已經投靠了謝文東,周天也忍不住暗暗吸了口涼氣,他尚且如此,姜韶華就更不用説了。

    沒有人説話,更沒有人和他倆打招呼,無數的大漢象是木頭樁子似的站在原地,只是犀利的目光在他二人身上掃動。

    周天和姜韶華相互看了一眼,硬着頭皮,走過院門,然後緩緩地向院中閣樓走去。

    距離閣樓越近,北洪門的槍手就越多,當二人快走到閣樓門前時,突然傳來一聲斷喝:"站住!"

    一名身材粗壯的漢子從人羣中走出,跨步上前,攔住二人的去路。上下打量幾眼,他問道:"你倆是望月閣的長老?"

    周天吸口氣,腰板一挺,揹着手,拿出望月閣長老的氣勢,沉聲説道:"沒錯!"

    "我要搜身!"説着話,那名向手下人一甩頭,喝道:"搜!"

    説話間,跑過來兩名青年,伸出手來,作勢向周天身上摸去。

    周天出手如電,冷然將二人手腕扣住,猛的一用力,那兩名青年吃虧,怪叫一聲,身子軟了下去,蹲在地上,滿面的痛苦。見他動手,呼啦一聲,周圍的北洪門眾人紛紛講槍kou對準周天和姜韶華二人。

    姜韶華心中一顫,忙在暗中拉了拉周天的衣襟,眼睛環視周圍的眾人,嘴裏低聲説道:"周長老,千萬別衝動,現在可不是動手的時候,弄不好,咱倆都得死在這裏!"

    聽他這麼説,周天借坡下驢,一把將兩名青年推開,大聲怒喝道:"我看誰敢搜我的身!"他這話,既是給自己壯膽,也是給別墅內段天揚聽的。

    見己方的兩名青年撲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壯漢勃然大怒,吼道:"你他媽的敢動手傷人,老子先崩了你!"説着話,他抽出手槍,雙掌一挫,將槍上膛,滿面猙獰,看樣子真要開槍。

    這是,別墅內傳出一聲大喝:"都住手!誰敢開槍,我就殺了他!"

    眾人聞聲,紛紛望去,只見段天揚藏身在金鵬身後,將其推倒在別墅門前,明晃晃的鋼劍架在老爺子的脖子上。

    壯漢大驚,急忙收起手中槍,並對周圍眾人連連擺手,喝道:"把槍放下,大家都把槍放下!"

    北洪門眾人無奈,拿槍的手臂紛紛垂下來。

    見段天揚出現,周天心中一動,臉上露出驚喜之色,大聲問道:"天揚,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周長老,快進來!"

    周天應了一聲,瞄了瞄左右的北洪門眾人,提心吊膽的向別墅大門走去。雖然他是歸順了謝文東,但是下面的這些幫眾並不知情,周天也不敢保證就一定不會有人對他放冷槍。見他走了,姜韶華暗暗咧嘴,急忙跟了上去。

    沒有以外發生,兩人順利地走到別墅的大門前,段天揚拉着金鵬向旁閃了閃,將他二人讓進別墅之後,然後拉着金鵬慢慢後退,隨後用劍一挑,將房門帶上。

    周天和姜韶華的到來,總算讓段天揚長出一口氣,多兩個幫手,比他獨自應對要方便許多。

    房間內十分昏暗,所有的窗户都已經被段天揚用窗簾擋住,大廳內縣得又陰沉又壓抑。

    周天快速的打量一蕃,然後心也隨之提了起來。謝文東要他殺掉段天揚,並安全救出金鵬,説來簡單,可是談何容易。段天演的一身武功恐怕要在焦開洋之上,整個望月閣內都未必能找到比他跟厲害的人,要殺他,一個不小心,自己就得搭上性命,何況,身邊還有個姜韶華。

    苦尋下手機會的同時,周天強顏歡笑,對段天揚挑起大拇指,讚歎道;“天揚,好樣的,你這回可是把我們大家都救了!”

    段天揚談然而笑,聲音卻冷莫地説道;“等師兄和嬌嬌他們平安脱險之後在誇我吧!”

    “對。對。對!”周天滿面乾笑地連連點頭。

    段天揚的性格隨性又傲慢,並不遭人待見,望月閣上下幾乎沒有誰喜歡他,即便是焦天洋,平時也對他非打既罵。周天當然也不例外,現在看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心中更加厭煩,但臉上卻不敢有絲毫的表漏。

    段天揚把金鵬推到沙發前,讓他坐下,手中剛劍依然架在老爺子的脖子上,然後問道;“師兄那邊的情曠怎麼辦了?”

    周天急忙答道;“閣主還有其他的長老們都被困在北洪門的總部裏,對方的人太多了,而且個個都帶槍,謝文東又用焦小姐來威脅,形勢很被動,還有天揚你及時抓到金鵬,不然,我們很難再活着出來了。”

    “哼!”段天揚哼一聲,幽幽説道;“我就知道,謝文東他沒安好心!”

    "天揚,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周天關切地問道。

    "等!謝文東要等到明天來和我談,那我們就等他到明天,看他能玩什麼花招!"段天揚冷笑説道。

    "是的,只要金鵬在我們手上,謝文東就不敢胡作非為!"

    "沒説那些廢話了,先去廚房弄點吃的過來,我一整天沒吃東西了。"段天揚説道。

    周天咽口唾沫,暗暗咬牙,讓他堂堂一個長老去做飯,這話也只有段天揚能説得出口。心裏雖然暗恨,他還是連連點頭,快步去了廚房,給段天揚弄些吃的。

    正弄飯菜的時候,他的手機響起,周天嚇得一機靈,急忙拿出查看。謝文東再次發來短信,問他有沒有動手。周天喘口粗氣,快速地回道:"我正在尋找機會!"

    謝文東道:夜長夢多,必須得馬上除掉段天揚。

    周天回道:我知道。

    他剛把短信發出去,忽忙轉回頭,只見段天揚不知何時已無聲無息地站在廚房門口,兩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周天腦袋嗡了一聲,暗流冷汗,他強裝鎮靜地説道:"是```是閣主問我這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哦!"段天揚深深看了他一眼。邊轉回身,邊説道:"把飯菜弄得簡單些。不要太麻煩!"

    “好的!”

    見段天揚走了,周天長出了一口氣,暗道好險!這短信若是被段天揚看到,自己的性命可就···想到這裏,他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正想揣起手機,突然,剛剛離開的段天揚又折了回來,身子依靠門框,笑呵呵地説道:“周長老,請把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我的電話沒電了。”

    “啊?”周天臉色頓變,強笑道:“客···客廳裏不是有電話嗎?”

    “呵呵!”段天揚淡然笑道:“有些話,還是在短信中説方便一些,不是嗎?”説着話,他別有深意地看着周天。

    段天揚太機靈了,眼中不揉沙子,想在他面前搞小動作而不被發現,除非有謝文東那樣的定力,但周天並不是謝文東。

    聽完他的話,周天乾笑着説道:“姜長老身上也帶手機了。”

    段天揚含笑説道:“我只想用周長老你的。”

    説着,他緩緩向周天走來,手中還提着那把寒光四射的鋼劍。

    到了這個時候,周天已無法再推辭了,他臉色難看,鬢角滴汗,顫巍巍地將手機遞了過去。

    段天揚緊盯周天的眼睛,接過周天的電話,隨後倒退兩步,慢慢將手機抬起,用眼角餘光查看手機。

    第91章

    段天楊邊盯着周天,邊翻看手機,很快,便調到短信那一項,查看他的短信紀錄。等他前前後後、仔仔細細看過之後,段天楊突然笑了,先是陣陣輕笑,接着是仰面大笑。他在笑,可週天此時卻想哭。

    不知過了多久,段天楊放收起笑聲,擦了擦笑出眼淚的眼角,拿着手機在周天面前晃動幾下,搖頭説道:“周長老,我的周長老!想不到,你竟然投靠了謝文東,這,真是出人意料,預想不到啊!”

    完了!一切都敗露了!周天兩腿直哆嗦,雙手連搖,結結巴巴地説道:“天……天楊,你誤會了,這件事,你得聽我解釋……”

    “啪”!

    沒等周天把話説完,段天楊一把將手中的手機拍在身旁的櫥櫃台上,怒聲喝道:“解釋?你還想解釋什麼?這上面都已經把你和謝文東的對話紀錄都記得清清楚楚了,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師兄瞎了眼,我也瞎了眼,望月閣上下統統都瞎了眼,竟然沒有看出你周天周大長老就是一直潛伏在我望月閣內的奸細!”

    “我……不是奸……奸細”周天這時候可真有口難辯。

    望月閣內有奸細,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只是一直以來,大家都不知道這個奸細是誰,也查不出來是誰,現在好了,周天和謝文東之間的秘密短信暴露,即便是個傻子也能看的出來,他就是望月閣內潛伏的‘奸細’。

    段天楊氣的臉色漲紅,身子顫抖個不停。焦開洋以及望月閣內所有人都對周天極為信任,包括他自己在內,可是,偏偏這個最信任的人就是那個最可恨的間隙,段天楊哪能不生氣,一種被人愚弄、被人揹叛的感覺油然而生,快將他的肺紫氣炸、憋爆。

    如果不是周天剛才的表現太怪異,段天揚怎麼也不會懷疑到他的身上.

    “不……不是的……”周天百着臉解釋着。

    “我早應該想到是你,只是一直以來你裝得太象了,毫無破綻。”段天揚又恨又憤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咬牙説道;“自你領導望月閣與北洪門交戰,就沒有象樣的打過一次,因為大家都知道你膽子小,所以沒有懷疑你。這次營救嬌嬌,大家都死了,甚至包括你的門徒在內,偏偏就你活着回來了……呵呵,周天,你還有什麼話講?”

    説着話,他將手中的鋼劍一抬,怒聲喝道;“謝文東不是讓你來殺我嗎?快動手吧!來吧!”

    “我……我……”周天這時候是徹底慌了。

    “你自己看!”段天揚氣憤地拍了拍櫥櫃上的手機。

    姜韶華莫名其妙地拿起來,低頭一看,臉色也變了,隨後難以置信地抬頭看着周天,道;“周長來,原來……原來你已經投靠謝文東了?!”

    周天臉色由白轉紅,一個段天揚就夠難對付的了,現在又多出個姜韶華,他倆若是聯手,自己是在劫難逃拉!想到這裏,她急忙叫道;“天揚,姜長老,你們聽我解釋,事情不是象你們想像中的那個樣子的,我是剛剛投靠謝文東的,不,不是,我是為了保存性命,才假意投靠的謝文東的,我真的沒有背叛望月閣,更沒有做過背叛望月閣的事……”

    “行了!不要再説!,你的鬼話,流着去騙鬼好了!”段天揚打斷周天的話,隨後猛然又想起什麼,身子一震,轉頭看向姜韶華,問道;“你怎麼過來了?金鵬那個老東西呢?“

    “我已經把他綁起來了,絕對跑不掉,天揚你放心吧!”姜韶華連忙説道。

    “哦!”段天揚噓了口氣,甩頭道:“你回去看好金鵬,這裏的事,我來解決!”

    姜韶華沒有馬上離開,低聲問道:“天揚,你```準備怎麼做?”

    段天揚冷笑一聲,兩眼冷冷注視着周天,陰聲説道:“當然是砍下叛徒的腦袋,以正門規!”

    姜韶華身子一震,將鋼刀亮了出來,説道:“天揚,咱倆一起動手!”

    段天揚笑了,説道:“多謝姜長老的好意,我自己能應付得來,你趕快去看好金鵬,這就是幫我最大的忙了。”説完,他看向周天,冷笑道:“周天,你現在再不拔出武器,恐怕你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周天艱難地咽口唾沫,急得滿頭是汗,擺手説道:“我貞德沒有背叛望月閣啊```”

    “還敢狡辯!找死!”説話間,段天揚幾步上前,手中的鋼劍瞬間化成一道利電,直向周天的胸口射區。

    段天揚上來就下死手,周天大驚失色,身形橫移,閃出兩米多遠,還想再解釋,可是段天揚不給他機會,一劍刺空,後招無窮,一劍快過一劍,或點或刺或挑,分向周天周身的要害襲擊,直把周天逼得連連後退,手忙腳亂,連説話的空機都沒有。

    兩人動作都極快,圍繞廚房中央的櫥櫃打轉,最後,周天實在迎接不下,抽出長劍,與段天揚戰在一處。

    周天的武器喝袁天仲一樣,同是軟劍,走輕靈敏巧一路,她的劍法,與曲青庭不相上下,算取來也可謂是一等一的高手,但喝段天揚比起來,還是稍遜一籌。不過段天揚想短時間內解決周天,也是不太可能的。

    姜韶華並未離開,而是站在廚房外觀戰,臉色變幻不定,眼珠轉了不停。

    此時,她在權衡利弊,考慮自己究竟該幫誰。

    見段天揚喝周天只打了十餘個回合,前者越戰越勇,而後者已開始氣喘見寒,姜韶華哈哈一笑,提鋼刀竄了上去,同時喝道:“天揚,我來助你一臂之力!”話音未落,她的刀橫着掃向周天的小腹。

    姜韶華這個出聲真會見風使舵啊!周天氣的直咬牙,可惜她已沒有罵人的精力。

    她身形猛地向下一低,只聽刷的一聲,姜韶華的鋼刀幾乎是擦着他的頭皮掃過,將她的頭髮削掉好大一片。

    周天嚇出一身冷汗,還沒等他緩過這口氣,段天揚的劍又到了,劍勢如風,刃走偏鋒,劍尖斜着挑向她的勁嗓咽喉。

    暗叫一聲媽呀!周天就地一滾,橫着軲轆出去,雖然要害是避開了,但段天揚的劍卻在她的胳膊上劃開一條不大不小的口子。周天一連軲轆刀廚房門口處,方停住身形,藉着慣性站起,低頭瞄了一眼胳膊上的傷口,隨後尖聲叫道:“你倆真要致我於死地嗎?多年同門的情分就不顧了嗎?”

    “廢話……”

    不等段天揚説完話,姜韶華冷省喝道:“你這個不要臉的叛徒,還敢在這裏厚顏無恥的講什麼同門情義,你接刀吧!”説這話,她躍過櫥櫃,對這周天的腦袋,力劈華山又是一刀。

    嗡!刀鋒破風,發出刺耳的呼嘯聲。

    刀未至,風先到,那凌厲的刀鋒吹在周天的臉上,讓他從骨子裏感到一股寒意,他激靈靈打個冷戰,不敢抵其鋒芒,抽身便向大廳內退去。

    現在他是看出來了,段天楊和姜韶華都不想給他活路,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唯一能活命的辦法就是衝出別墅,向外面那些北洪門槍手尋求庇護。

    咔擦!

    姜韶華一刀劈在地面,將下面的方磚劈碎數塊,火星四濺,石消紛飛。

    不等他收刀,段天楊身形似箭,從他身邊射了出去,直向周天追過去。

    到了大廳一,周天一看到了綁在沙發上的金鵬,剛準備上前想將其一且帶走,哪知段天楊的速度太快了,根本不給他機會,周天無奈,只好放棄解救金鵬的打算,直向別墅大門的方向衝去。

    當他馬上要進入旋關的時候,突然感覺背後惡風不善,周天來不及細想,身子向旁一側,唰,電光擦着他的後背椋過,只聽段天楊冰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想跑?沒那麼容易!”

    周天扭頭一看,只見段天楊不知何時已站在自己背後不足一尺的地方,冒着精光的眼睛在昏暗的大廳內像兩盞小燈泡,直視自己。周天嚇得魂飛魄散,怪叫一聲,反手就是一劍,回刺段天楊的小腹。

    段天楊冷笑出聲,手臂一抬,以劍柄撞偏鋒芒,緊接着就是一腳,重重踢在周天的軟肋上。

    周天嚎叫一聲,身子橫飛出,一頭撞在別墅房門,發出咚的一聲悶響。還好別墅的房門足夠結實,不然以他的撞擊力,得連人帶門,一起飛出去。

    他反彈在地上,老頭子頭昏眼花,半響才緩過來,他喘着粗氣,靠門而坐,還沒等抬起頭去看段天揚,眼前寒光一閃,接着,肩膀傳來刺骨的劇痛感。

    段天揚手中的長劍已深深刺進他肩胛骨中,劍尖從其身後探出,直釘進房門內。

    “周天,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這,你怪不得別人,是你自找的!”段天揚面帶獰笑,一字一頓的説道。

    可正在這時,耳輪中只聽‘撲哧’一聲悶響,段天揚臉上的笑容猛然僵住……

    (更多精彩期待第92章……)

    第92章

    血,順着段天揚的衣襟滴滴答答流淌下來,在他胸前,多出一段明晃晃血淋淋的刀尖。

    姜韶華的刀。

    別説段天揚僵住了,就連受了他一劍的周天也傻眼了,直勾勾地看着段天揚胸前探出的刀尖,還有那不斷向外噴射出的鮮血,半響回不過神來,甚至連肩膀上的巨疼都忘了。

    時間彷彿停止,不知過了多久,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麼長,段天揚慢慢轉回頭,看着他身後的姜韶華,臉上帶着驚訝、憤怒和難以置信。

    姜韶華身子直哆嗦,握住刀把的手也抖得厲害,結結巴巴、語無倫次地説道:“天揚,你……你別怪我!是、是謝文東逼我這麼做的,你不死,我就得死,我不殺你,你就得殺我,我,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這麼做的……”

    “我,為什麼要殺你?”段天揚臉色慘白,喃喃地問道。

    “我殺了喬瑋,還有他的門徒,謝文東把這些統統都拍下來了,如果我不殺你,他就會把這件事告訴閣主,告訴你,到時,我就算不死在外面那些槍手的手裏,也得死在你們的手裏,我不想死,我得活下去,我只能這麼做,別怪我……”姜韶華神志恍惚,邊説着話,邊神經質版地搖着頭。

    “啊——”

    段天揚仰天怒吼一聲,猛然將插進周天肩胛骨內的鋼劍拔了出來,隨後反手一揮,直向姜韶華的腦袋削去。

    姜韶華身子打了個突,嚇得急忙倒退,別看段天揚受了致命一刀,可出招的速度依然快得出奇,逼得姜韶華連把刀拔出的時間都沒有。

    他足足退出五米多遠,才算把身子穩住,然後滿面駭然的看着段天揚。

    此時段天揚手上插着一把鋼刀,鮮血將他下半身的衣服完全染紅,表情猙獰,五官扭曲,站在那裏,如同凶神惡煞,讓人打心眼裏生出一股寒意。

    “姜韶華,我活剝了你!”段天揚兩眼圓睜,眼角幾乎都漲裂開,神態瘋狂,掄劍向姜韶華衝過去。

    現在他的身法一大不如前,不斷流逝的鮮血在急劇消耗他的體力,可是他瘋狂的樣子仍然令人駭然,姜韶華不敢地其鋒芒,更不敢與段天揚交手,只是一個勁的退讓。

    見狀,周天可來了精神,雖然受了段天揚一劍,但畢竟是傷在肩膀,並無大礙,他掙扎的站起身形,喘了兩口粗氣,盯着發瘋的段天揚片刻,無聲無息地走了過去。當他悄悄到了段天揚的身後,什麼話都沒説,猛的刺出一劍,直取段天揚的後心。

    長年習武的警覺令段天揚察覺到背後有人偷襲,可是已不靈敏的身子卻不受他的控制,他只是使勁全力的把腰身扭了扭,只聽撲哧一聲,周天這一劍雖然沒有刺進他的後心,卻把他的左臂刺穿。

    “嗷——”

    段天揚痛叫一聲,側身一腳,將周天踢翻在地,對插在臂膀上的劍視而不見,作勢又要撲向姜韶華。

    周天反映極快,趴在地上,猛的一翻身,身入皮球,直滾到段天揚的腳下,一把將其雙腿緊緊抱住,同時大吼道:“姜長老,快殺啊!”

    段天揚氣急怒吼,想把腿硬抽出來,可是周天抱着太緊,掙扎幾下,見對方沒有絲毫鬆動的跡象,他牙關一咬,怒道:“你找死!説着,扭回身形,長劍舉起,作勢要砍下去。

    姜韶華見狀大急,段天揚太兇悍,周天若是死了,自己也沒好。想到這裏,他猛然竄了回來,一把抓住段天揚背後的刀把,用力回抽。

    “唰!”“啊——”

    伴隨段天揚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兩股血箭分由他前胸,背後射出,濺了姜韶華和周天滿臉,滿身。

    趁着段天揚吃痛的空擋,周天雙臂向回一拉,段天揚站立不住,仰面摔倒在地,見姜韶華提着刀傻站在一旁,周天大吼道:“快啊!你還等什麼?想死嗎?”

    姜韶華反應過來,看着躺在地上劇烈掙扎想要站起來的段天揚,他雙手持刀,狠狠砍了下去。咔嚓!

    這一刀正中段天揚的胸口,幾乎將他胸骨劈成兩段。

    周天也沒閒着,身形上撲,將段天揚拿劍的手臂死死壓住,順勢從旁邊的沙發抓起一隻抱枕,用力地按在段天揚的腦袋上,嘴裏不停地發出尖叫:“殺!殺!殺——”

    姜韶華這時候也陷入半瘋狂的狀態,揮舞着剛到,對着段天揚的身上一陣亂劈亂砍。

    只是眨眼的功夫,段天揚的身上,手臂上不滿了大大小小的刀口子,但每條刀口都深可及骨。

    即便受了如此多的刀傷,口鼻也被抱枕堵住,難以呼吸,可段天揚仍然還能掙扎,握劍的手臂雖然被周天壓住,但另隻手還能用,拳頭像雨點一點點打在周天的面頰上。

    周天口鼻竄血,強忍着疼痛,拼命地叫喊道:砍!砍下他的腦袋!姜韶華,快砍他的腦袋!

    姜韶華愣了愣,隨即發出野獸一般的嘶吼,將鋼刀的刀鋒壓在段天揚的脖子上,惡狠狠切下去.

    嗚——嗚

    段天揚發出垂死的嚎叫聲,四肢亂揮,身子扭動.

    姜韶華將他另隻手的手腕踩住,繼續加大手上的力氣,鋼刀左右鋸動,硬生生向下切着,鋸着.

    撲!

    咕嚕嚕

    段天揚的脖子斷了,不是姜韶華一刀砍斷的,而是被他一點點鋸斷的,失去了頭顱的軀體還在抽搐着,雙腿還在劇烈的刨動着.

    這血腥的一幕,被捆綁在沙發上的金鵬看得清清楚楚,雖然老爺子是久經沙場的老江湖,看過太多的生生死死,但對如此殘酷近乎於變態的殺人手段,也不禁為之動容,感覺到一陣陣的噁心。

    段天揚的腦袋已經釣了,可週天仍在用抱枕死死壓住他的斷頭,嘴巴像是拉開的風箱,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過了良久,周天才歡歡鬆開手,臉色難看得嚇人,顫巍巍地説道:他,他死了吧?“

    姜韶華鈴着掛滿鮮血的鋼刀,一屁股坐在地上,沒有説話,看着段天揚抽搐的屍體愣愣發呆。

    段天揚死了,死的並不壯烈,但卻悲慘至極,死在兩名望月閣長老的聯手之下,他生前可能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是這樣的一種死法,聰明一世的段天揚沒有死在敵人的手上,竟被自己人活生生的切下腦袋,這本身就是一件諷刺的事。

    大廳裏的三個人誰都沒有説話,房間只剩下他們的喘息聲。

    這時,只聽咣噹的一聲,房門被人從門外撞開,接着,湧進來無數的黑衣大漢。

    當他們看到滿屋子的血腥後,皆怔住了,為首的那名壯漢最先反應過來,環視一週,看到沙發上的金鵬,驚喜道:“老爺子,你沒事吧?”説這話,他就要跑上前去。

    突然間,發呆的姜少華呼的一聲竄起,飛身撲到金鵬的身後,一把將其提起,手中的鋼刀也順勢壓在金鵬的脖子,叫道:“都不要過來,再敢前進一步,我就殺了他!”

    譁!

    北洪門的眾人嚇得臉色頓便,紛紛後退。

    周天無力無氣,虛弱的看了她一眼,苦笑説道:“姜長老,你不要緊張,我們殺了段天揚,成功救出金鵬,謝先生不僅不會為難我們,還會重重的獎賞你我”

    “放屁”姜韶華怒聲道:“你投靠了謝文東,可老子沒有投靠!謝文東可能不會殺你,但他他MA的一定會殺了我!”説着,他推了推金鵬,喝聲道:“走!給我走”

    姜韶華殺段天揚,是為了活命,而他現在挾持住金鵬,也是為了活命,他明白,只要金鵬在他手上,他就能活着離開此地,不然,他現在已失去利用價值,以謝文東的性格,肯定會至他於死地。

    姜韶華推着金鵬,一點點的向外走,北洪門眾人則一步步地向後退。

    周天大急,掙扎着站起身,叫道:“姜長老,你……你快把金鵬放開!你這麼做,是自己找死啊!”

    “嘿嘿!”姜韶華陰陰而笑,用刀面在金鵬肩膀上拍了拍,説道:“只要他在我手上,沒人能剎得了我!”説這話,他對前面的北洪門眾人大喝道:“閃開!都給我閃開!”

    金鵬在塔的手上,眾人不敢不聽他的命令,紛紛向門外退避。

    姜韶華挾持金鵬,一點點的走向別墅外,嘴裏不停地大喊道:“我只想離開這裏,只要你們肯放我走,我絕對不會傷害他!退後!統統退後!”

    眼睜睜看着姜韶華奏刀別墅外面,周天眼珠轉了轉,踉踉蹌蹌地跟上前去,顫聲問道:“你説謝文東也會殺我?”

    謝文東會不會殺周天,姜韶華哪裏知道,不過如果周天這時候能助自己,那就再好不過了。他無比肯定地點點頭,説道:“我瞭解謝文東,現在段天揚死了,閣主他們也要完蛋了,我們再沒有可利用價值,他會殺我,也同樣會殺你的。”

    “那……那我怎麼辦?”

    “當然是和我一起逃出去了!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姜韶華目視前方的北洪門眾人,頭也沒回地説道。如果他這時能回頭看一眼,定會發現周天那對充滿殺機的眼睛。

    第93章

    “好……好!我和你走!”周天嘴上應付着,提着軟劍,快速地走到姜韶華背。

    姜韶華此時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前方的北洪門眾人身上,走出別墅大門,到了院內,他尖聲叫道:“讓開!都他媽給我讓開……

    正在他扯脖子叫喊的時候,站於他身後的周天突然發難,手腕一抖軟劍如同一隻靈蛇,直向姜韶華的脖頸射去。

    啪!

    軟劍纏住姜韶華的脖頸,後者大吃一驚,面露驚駭,沒等他轉回頭,周天手臂猛的向後一拉,撲哧一聲,軟劍薄如紙片的鋒芒瞬間將姜韶華的喉嚨劃開,猩紅的血漿象噴泉一般噴射出來。

    噹啷啷!

    姜韶華手中的鋼刀落地,他雙手捂住脖頸,搖搖晃晃地轉回身形,可是嘴巴一張一合,想要説話,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他的靜脈,氣管已皆被割斷。

    看着他臉上的憤怒,驚訝和茫然,周天下意識地倒退兩步,緊緊抓着手中的軟劍,顫聲説道:“金鵬,不能有事,要死,也得你去死!”説着話,他兩眼瞪圓,猛的跨前一步。手中的劍以順勢插近姜韶華的心口窩。

    姜韶華再也無站立的力氣,身子一晃,向錢傾倒,靠在周天的肩膀上,雙手不甘地死死抓着他的衣襟。

    周天在他耳邊低聲説到:“老薑,你死了,能成全我,別怪我下手太狠!”説着,他將軟劍慢慢抽了出來。

    姜韶華兩眼猛的圓睜,可隨即慢慢失去光彩,變成死灰

    這時候,他終於明白了,周天也並不不小,性格也並不懦弱,其心計甚至比自己還狠毒。可是現在他明白這些,已經太晚了。

    姜韶華死了,死於他最常用的手段下,背後下黑手。他在背後殺了喬瑋,又殺了段天揚,現在,周天在他背後殺了他。

    正所謂以彼之道,還使彼身,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這發生的一切,對於北洪門眾人來説實在太突然了,他們不明白,究竟為什麼原因導致望月閣發生自相殘殺,人們一個個僵立在原處,呆呆地看着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周天推開姜韶華的屍體,隨後軟劍一抖,將金鵬上身的繩子挑開,接着,仍掉軟劍,雙手高高舉起,不用別人命令,他自動自覺地跪在地上,大聲喊道;“北洪門的兄弟不要誤會,我是謝先生的人,我早已經歸順了謝先生……?”

    別墅這邊所發生的事件,很快傳到謝文東那裏。

    坐在會廳中央地謝文東放下電話,眯縫着眼睛,幽憂而笑。

    這一切,基本都在他算計之內,甚至比他算計得更加順利。

    他料到周天肯定殺不了段天揚,便又給姜韶華髮去短信,以他殺害同門的視頻來威脅他,協助周天,剷除段天揚。結果,姜韶華背後下刀子,果真取了段天揚的性命,但是姜韶華在殺了段天揚之後又去挾持金老爺子,打算逃離T市,這倒是謝文東沒想到的,不過好在周天在場,同樣背後捅刀子,殺了姜韶華,這倒幫謝文東解決了不少麻煩,正如姜韶華所料想的那樣,謝文動根本就沒打算給他活路,即使他幫謝文東殺了段天揚。

    望月閣最大的隱患段天揚解決了,金老爺子又成功脱險,可算是大功告成,剩下的事情,就是解決眼前以焦開洋為首的這些望月閣諸人。

    謝文東笑眯眯地看着焦開洋,説道:“焦閣主,我有兩個消息要告訴你,一好一壞,你想先聽哪一個?”

    焦開洋冷眼注視着謝文東,凝聲問道:“你什麼意思?”

    謝文東不再和他打啞謎,説道:“好消息是,我們不用等到明天再談了,現在就可以開始,壞消息是,段天揚死了,老爺子已被成功救出,現在,你即便接受我當初開出的四個條件也晚了,我要馬上殺掉你們,全部!”

    焦開洋、望月閣眾人以及焦開洋聽完這話,無不大吃一驚,臉色鉅變,尤其是後者,拼命地瞪向謝文東,想看出他所説的是真是假。

    過了好一會,焦開洋搖頭,説道:“不可能!你的手下,不可能殺得了天揚,這……不可能!”

    “是啊!老爺子在段天揚的手裏,我的手下想殺他,確實很難。”謝文東笑呵呵道:“不過如果周長老和姜長老都站在我這一邊,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殺掉段天揚,似乎就沒有那麼難了!”

    “你説什麼?”

    “如果焦閣主不相信,等一會可以看到段天揚的人頭,據説,是姜長老親手砍下來的。”謝文東慢慢站起身形,斯條慢理地拉了拉身上的中山裝。

    “你説謊!”那名滿面落腮鬍須的長老怒聲喝道:“周長老和姜長老是不會背叛望月閣的!”

    聽聞這話,姜韻華的幾名徒弟皆垂下了頭。姜韻華殺害喬緯及其門徒的事實,他們可是看得清楚。

    謝文東揹着手,仰面大笑,説道:“不可能的事,並不代表它不會發生。你們不是一直想找出你們內部的奸細嗎?現在我已經告訴你們了,可你們又不相信,那我就沒有辦法了。”

    看着他臉上濃濃的笑意以及滿滿的自信,焦開洋此時的心理也沒有底了,他先給段天楊打去電話,結果無人接聽,接着又給周天和焦開洋二人打去電話,還是不通,正確情況下,這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難道,天楊那邊真的發生了意外?

    想到這裏,老頭子臉色異常的難看,他看着謝文東,凝聲問道:“周天和焦開洋都被你收買了?”

    對於此事,曲青庭也很奇怪,他從未聽謝文東嘆氣過他還有周天和焦開洋這兩個內應。

    謝文東笑咪咪地搖搖頭,道:“不止!”

    “不止?”焦開洋怒聲問道:“還有誰?”

    謝文東含笑一指焦開洋身旁的曲青庭,説道:“還有曲長老!”

    焦開洋看了看身旁神態自若的曲青庭,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大,語氣冰冷地説道:“謝文東,你不要再這裏挑撥離間了!”

    謝文東笑而不言。

    曲青庭向旁走出兩步,出了人羣,最後直步向謝文東而去。

    謝文東眾人見狀大驚,紛紛叫道:“曲長老,你別過去送死,我們不會相信謝文東的鬼話……”

    沒等他們説完,曲青庭已到了謝文東的身邊,站定,隨後身形向後一轉,面對眾人,臉帶笑容,説道:“文東説的沒錯!我確實是望月閣內的奸細,或者説,我和文東早有聯手協議。”

    “什麼?”

    望月閣眾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個驚駭的看着曲青庭。

    已經到了這種狀況,曲青庭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再已滿的必要。他笑呵呵的説道:“一直以來,都是我把我們的進攻北洪門的計劃秘密轉告給文東的。諸位不用覺得奇怪,我這麼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讓他下台!”説着話,他伸手指向焦開洋。

    “閉嘴!”絡腮鬍子的長老怒吼道:“曲青庭,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説什麼,你這是大逆不道!”

    “少用這些狗屁門規來壓我,我入門的時間比你們早得多!”曲青庭冷笑一聲。説道:“自從開洋坐上閣主之後,毫無建樹,現在又為了自身權利慾望去與紅門交zhan,簡直是把我們望月閣往火坑裏推!望月閣由他來領導,遲早要完蛋,我之所以要於文東合作,也是為了望月閣的未來着想!”

    説着,他喘口氣,繼續道:“若是由我來做閣主,我們於文東旗下的紅門將停止爭鬥,並且,他還會一如既往的尊敬我們,每年加倍上交會費,到那時,我們不僅能在望月閣過上安穩日子,而且,生活會比現在更好,難道,各位不希望那樣嗎?願意支持我的,現在站出來,我可以擔保你性命無憂,如果想繼續巴結焦開洋,那我也不攔你們,不過,你們最後的香腸只會是死路一條,該怎麼選擇,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説完話,曲青庭沒忘向身邊的謝文東點頭示意,臉上滿是燦爛的笑容。

    曲青庭的話,對望月閣眾人來講無疑如同五雷轟頂,半響反應不過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名與曲青庭私交深厚的長老慢慢從人羣裏走出來,壯着膽子,顫聲説道:“我……我願意跟隨曲長老!”

    “譁……”

    隨着這兩名長老的公開表態,望月閣的長老以及門徒們徹底亂了,有人着急,有人勸阻,有人叫罵,一時間,亂成了一團。

    “曲青庭,好你個不要臉的老匹夫!平時看你道貌岸然,原來你是個人面獸心的畜生!”絡腮鬍子的長老暴喝一聲,不管另外那兩名長老,掄刀向曲青庭衝去。

    看着她向自己衝來,曲青庭嘴角一撇,差點笑出聲來,在這種形勢下,她是在懶得曲動手,因為周圍有太多太多的槍手,只要他們一人開一槍,這老頭子就得唄打成篩子。

    “文東,此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殺了他吧!”曲青庭對身邊的謝文東説道,言下之意,是要謝文東下令,將這名長老幹掉。

    第94章

    “他找的是曲長老嘛!還是曲長老你親自動手去解決比較好!”謝文東笑呵呵地背手而站,輕描淡寫地説道。

    曲青庭皺起眉頭,深深地看了一謝文東一眼,在他一成不變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來他心裏在想什麼。沒有時間過多考慮,那落腮鬍須的長老已經到了曲青庭近前,手長的鋼刀化成一道刺眼的電光,直向曲表庭橫掃過來。

    謝文東不出手,曲青庭無奈,只好親自上陣迎戰,沒見他如何動作,只是肩膀微微一晃,掌中已多出一把三尺長的軟劍。手腕翻動,軟劍遞出,只聽噹啷啷一聲脆響,聲中閃出一連串的火星,那落腮鬍須長老手中的鋼刀竟被他輕而易舉地彈了出去。

    袁天仲的身手已不簡單,身為他師傅的曲青庭更是厲害,擋開對方的一刀後,片刻也未停頓,跨前一步,手臂微微一晃,軟劍亂顫,在空中挽出三朵銀色劍花,分向對方的左右胸口和小腹而去。

    他動作的幅度不大,但身法和出招都快的出奇,軟劍也正是以靈巧見長。落腮鬍須的長老見狀不敢大意,雙手持刀,兇猛的揮出三刀,將曲青庭刺來的三劍一一接下,不過,他自己也連續退了三大步,感覺手腕陣陣發麻,心中驚駭曲青庭的臂力之強。

    曲青庭和落腮鬍須長老打在一處,謝文東無心欣賞,揹着手,直向會廳外走去。

    在他身後的五行兄弟,東心雷,任長風,格桑以及無數的大漢紛紛上前,將他圍在當中,手持武器,JIE備十足地環視周圍。

    雖然是在打鬥中,但曲青庭仍有餘力耳聽八方,眼觀六路,見謝文東要走,他急聲大叫道:"文東,你要去哪?"

    謝文東嘴角挑起,淡然一笑,説道:"你們自己的事情,當然要你們自己去解決了,我這個外人,不好插手過問。曲長老,我在門外等你,先告辭了!"説完話,謝文東等人在會桌的另一邊走出會議廳。曲青庭為人奸詐狡猾,城府甚深,現在望月閣已馬上完蛋,他再無可利用價值,謝文東當然不會再容忍他的存在,讓他和望月閣眾人自相殘殺,無論誰死誰活,都能為自己收拾殘局時剩些力氣。

    "文東,你……-曲青庭聞言神智大亂,正想追過去,但與他對戰的落腮鬍須的長老顯然不想給他逃離的機會,手中的鋼刀揮舞開來,上下翻分,一刀快過一刀,一刀猛過一刀,將心亂如麻的曲青庭逼得連話都説不出來。

    "呵呵!"回頭瞄了一眼,謝文東幽幽而笑,當他走到會廳門口時,他站住,側頭看向會桌另一邊的門徒陣中的褚博,含笑説道:"小褚,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麼?走!"

    褚博嘿嘿一笑,還沒等望月閣眾人明白是怎麼回事,身如泥鰍,直接鑽進北洪門的人羣中。當眾門徒紛紛跟上前,想把他位出來時,北洪門的數十把槍已頂住他們的腦袋。眾門徒嚇得變色,連連後退。

    焦開洋看向謝文東,咬牙問道:"謝文東,你空間在我望月閣內安插了多少奸細?"

    謝文東一笑,什麼話都沒有説,漫步走出會廳。

    "謝文東,你要走先留下你的腦袋!"一名長老怒吼,飛身縱起,跳上會桌,身形如劍,直向謝文東撲去。

    對方好像凶神惡煞一般,手持利器,猛衝過來,謝文東頭也沒回,甚至眼睛都未眨一下,不用他下令,周圍的眾人紛紛舉起手qiang,對準那名衝殺過來的長老扣動扳機。

    那長老身子還在半空中,隨着一陣密集的槍聲過後,空中下起了血雨,當長老的屍體摔在地上時,頭上、身上已滿是大大小小的血窟窿,聲都未吭一些,已絕氣身亡。

    這名長老的死,讓望月閣眾人笨就拉緊到極點的神經近乎蹦斷,數名門徒嚎叫着,嘶吼着,跳上會桌,瘋了一般殺向謝文東。

    可是在鋪天蓋地射來的彈幕中,他們的武功還有身體都太脆弱了,只是眨眼工夫,幾名門徒相繼摔到桌下,鮮血將地面的紅毯染得更加暗紅。

    當其他人還想和謝文東衝殺時,焦開洋忍不住了,厲聲喝道:“都住手!”

    望月閣眾人身子僵住,一個個呆呆地看着焦開洋。

    “不要再去白白送死了……”焦開洋將目前的形勢看得很清楚,謝文東身邊的槍手太多,直接衝過去,別説傷不到謝文東,就連他身邊的保鏢都碰不到。

    “閣主,我們現在怎麼辦啊?”

    望月閣眾人都許多帶着哭腔,紛紛問道。

    現在他們孤立無援,被困在北洪門的總部裏,外面彙集着無數的槍手,而內部還有曲青庭三名長老公然叛變,內憂外患,幾乎是走到了絕路。

    是啊!怎麼辦?到了這個時候,焦開洋已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站起身形,好像一下蒼老了許多,慢慢地向會議廳裏的裏端走去。

    “閣主……”

    看着他的背影,人們近乎於絕望地叫喊着。

    焦開洋沒有理會眾人,直接走到沒被謝文東帶走的焦嬌近前,手掌顫抖地將她身上的繩子解開,同時將她嘴上的膠布撕掉。

    “爺爺!”早已哭得淚流滿面的焦嬌剛恢復自由,便一頭撲進焦開洋的懷中,失聲痛苦起來。

    “爺爺……讓你受苦了……”焦開洋抱住焦嬌,聲音顫抖地説道。

    這時候,焦開洋不再是不可一世的望月閣的閣主,只是一個垂暮的老人。

    隨着謝文東的離開,北洪門眾人全部退到會廳外,將大門堵得嚴嚴實實,滴水不透,手qiang,衝鋒qiang,步qiang,在門外紛紛架好,只等謝文東一聲令下,將會廳內的人員全部幹掉。

    褚博費了好大的勁,終於擠到謝文東的身邊,翹腳向裏面瞄了一眼,隨後問道:“東哥,焦嬌也要殺嗎?”

    謝文東點點頭,道:“是的。”

    “有些可惜了。”褚博嘆了口氣。

    “可惜?”謝文東一笑,問道:“你喜歡她?”

    褚博聳聳肩,説道:“望月閣裏的女孩子本就不多,象她這麼漂亮的更是沒有幾個,望月閣的門徒幾乎沒有誰是不喜歡她的。”嚥下之意,他是默認了。

    謝文東嘆了口氣,搖頭道:“別人都可以,但是,她不行!”頓了一下,她拍拍褚博的肩膀,説道:“如果換成是你,你會怎麼對待殺死你親人和愛人的敵人?斬草要除根,不能留下禍患。”謝文東的話雖然冷酷無情,但卻是事實,殺了焦開洋,殺了段天揚,如果留下焦嬌,她肯定會來報復,要命的是,她還是個身手高強的女人。

    褚博點點頭,苦笑道:“我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只是覺得有些可惜……”

    “是啊!”謝文東幽幽説道:“是有些可惜。”

    會議廳內。

    曲青庭和絡腮鬍子長老的激戰還在繼續,打得有聲有色,叮叮噹噹的聲音不絕於耳。

    望月閣的眾人闖不出去,眼睜睜地要困死在這裏,他們把心中積壓的恐懼、憤怒和絕望統統發泄在曲青庭和另外兩名長老身上,四名長老聯手對曲青庭三人展開攻擊,而雙方下面的門徒也沒有閒着,相互之間廝打到了一起,諾大的會廳之內打成一片,本是同門的眾人,此時卻象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拼命地想致對方於死地。

    喊殺聲,怒吼聲,武器的碰撞聲在散發着濃濃血腥味的會廳內交織在一起,雖然他們心裏都明白,打到最後,無論誰能活下來,都不會是贏家。真正的贏家已經產生了,那就是此時戰在會廳之外的謝文東。

    “謝文東,你不能這麼待我,我們是同盟,是合作的夥伴,我幫你那麼多次,我對你有功!啊——”

    會廳內,傳來曲青庭撕聲裂肺的叫喊。

    “哼!”謝文東冷笑出聲,問身邊的東心雷道:“周天回來了嗎?”

    “還沒有!”東心雷答道:“正在回來的路上,如果東哥要除掉他,我馬上派人去攔截。”

    “不用!”謝文東笑道:“周天對我們還有些用處,以後的望月閣,還需要他來做門面。”

    “東哥的意思是……”

    “望月閣的新閣主,就由他來做好了。”謝文東揹着手,笑咪咪地説道。正因為有了周天,他才決定把曲青庭也幹掉,在他心中,周天可比曲青庭要容易控制得多。説完話,他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隨即又道:“老雷,你留下來,等望月閣的人打完之後,將他們全部幹掉,記住,一個不留,不管是誰!”

    “明白!東哥。”東心雷滿面正色地應了一聲。

    謝文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從新換了一套中山裝,覺着身上沒有血腥味了之後,他方從辦公室裏走出來,正準備動身前去郊外,去探望剛剛受了驚嚇的金老爺子,東心雷快步走來,低聲説道:“東哥,焦開洋説要見你!”

    “什麼事?”謝文東淡然問道。

    “還不清楚!如果東哥不想見他,我現在就下令,將他們全部幹掉!”

    第95章

    (95)謝文東一笑,説道:不用着急,想和説話,那就讓他等好了,我先去探望老爺子!

    是!東心雷面色一正,急忙點頭應是.

    金鵬是受了些驚嚇,但現在危機解除,已經沒什麼了.老爺子畢竟在江湖,黑道混跡數十年,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見過,這種場面對他來説根本不算什麼,謝文東到時,老爺子坐在別墅大廳內休息,十多名北洪門的大漢忙碌地清理現場,收拾損壞的東西,擦拭地面的血跡等等,見到謝文東,眾人紛紛停止手邊的工作,站起身形,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禮,道:東哥好!

    謝文東點頭示意,同時擺了擺手.

    眾人會意,默不作聲地走出別墅.

    謝文東在金鵬身邊坐下,沒等他開口,老爺子倒先忍不住,問道:文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對於金鵬來説,事情經過很不可思議,先是段天揚出其不意的綁架自己,隨後望月閣派來長老援助他,結果非但沒有幫忙,反而聯手殺了段天揚,更奇怪的,這兩人共同殺掉段天揚之後又發生了內鬥,最後,只剩下周天一人,金鵬實在想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謝文東淡然而笑,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向金鵬講述一遍,最後,垂下頭來,低聲説道:老爺子,這回讓你受驚,是我的疏忽,以後,我絕對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事出偶然,金鵬本就沒有責怪謝文東的意思,聽他這麼説,心中更加欣慰,來頭子爽朗地哈哈而笑,道:文東,你不用自責,我現在不是沒事嘛,又沒有受傷,這件事你處理得很好,對了,你打算怎麼處置焦開洋那些人?

    謝文東臉色微沉,幽聲説道:當然是殺掉他們,全部!

    金鵬笑道:“包括曲長老在內?”

    謝文東道:“此人陰險,城府又深,實難控制,不除掉他,弄不好以後會生出事端和變故。老爺子覺得周天這人如何?”

    金鵬和周天是第一次見面,以前倒是聽説過望月閣有他這麼一個長老,那時便知道此人生性謹慎,今日得見,覺得他不僅僅謹慎,簡直是膽小,城府不深,能殺掉姜韶華,也算是他的運氣。老爺子微微一笑,反問道:“你想扶持他做望月閣的閣主?”

    謝文東暗道一聲厲害,點點頭,説道:“恩!我是有這樣的意思。”

    金鵬説道:“他確實是一個比曲青庭更佳的人選。”

    他和曲青庭的關係不錯,之間常有往來,謝文東與曲青庭認識,也正是通過金鵬。但交情歸交情,涉及到社團方面的正事,金鵬絕不會偏袒。望月閣對於洪門來説是個極為重要的組織,謝文東現在有機會能控制住它,實在是太難得了,金鵬不會因為自己與曲青庭的私交而影響到謝文東未來的大事。

    謝文東和金鵬想聊許久,見老爺子並無一樣,方安下心來,起身告辭。

    坐車回到北洪門總部後,立刻有手下人員向謝文東報告,稱周天已到,現在正在辦公室裏等他。

    謝文東應了一聲,剛進入辦公室,便見到周天迎面走來。

    周天到了謝文東近前,恭恭敬敬地施禮到:“謝先生,你安排的任務,我已經完成了……”

    不等他説完話,謝文東含笑將他的身子扶直,説道:“周長老辛苦了,快請坐!”見周天慢慢做到沙發上之後,謝文東眼珠轉了轉,又説道:“以後,我不應該再叫周長老了,而應該叫周閣主!”

    周天滿面驚訝,眨眨眼睛,茫然道:“周閣主?”

    謝文東笑道:“焦開洋等人死後,望月閣不能無人做主啊!我覺得周長老是接任閣主一職的最佳人選!”

    幾乎沒有誰是不喜歡權利的,那不僅是身份的象徵,更能給自己帶來極大的實惠。聽完謝文東這話,周天身子猛地一震,滿面的驚喜,難以置信地看着謝文東,結結巴巴地問道:“謝……謝先生真打算讓我做望月閣的閣主?”

    謝文東正色道:“周長老盡心盡力的幫我做事,這算是我對你的酬謝吧!我説過,我是不會虧待我身邊的朋友!”

    騰!周天興奮的腦袋嗡嗡直響,直接從沙發上竄起,一蹦多高,快步走到辦公桌錢,有事鞠躬有事施禮,連聲説道:“多謝謝先生,多謝謝先生抬舉!”

    “不用謝我,只是周長老……不,周閣主,以後肯用心幫我做事,其他的好處還會多多。”謝文東笑眯眯地説道。

    “謝先生請放心,以後,謝先生的事,就是我的事,無論要我做什麼,我定會全心全意的去辦,去辦好,辦到謝先生滿意為止。”説完話,周天獻媚似的連連乾笑。他當然有高興的理由,謝文東非但沒有像姜韶華説的那樣要殺自己,反而讓自己做望月閣的閣主,這真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如此甚好!”謝文東站起身形,向周天揚下頭,笑道:“我們走!”

    “謝先生要去哪?”

    “去看看焦開洋現在怎麼樣了。”

    走廊盡頭的會議廳。

    此時,裏面橫七豎八,滿是屍體,其中有長老,也有望月閣的門徒。

    站在曲青庭那邊的的兩個長老已全部戰死,圍攻他們的四名長老死了兩位,剩下的兩人現在正全力猛攻曲青庭,三人皆受了重傷,滿身的口子,可仍在做着無休止的廝殺,至於下面的門徒,更是死的七七八八,活下來的也是渾身是血,許多人都動彈不得,場中沒有受傷的人只有兩個,一個事焦開洋,一個事焦嬌。

    看到這番場景,謝文東暗暗搖頭,看起來根本不用自己出手,望月閣自己就要把自己耗死了。

    “哈哈!”謝文東從人羣中走出來,站在會廳門口處,笑説道:“諸位打得好熱鬧啊,倒是把我這個做主人的晾到一邊了。”

    “謝文東!”看到他,曲青庭揚起滿是血跡的臉孔,大聲嚎叫,結果這一嗓子還沒喊完,身上又多出兩條口子。

    看着渾身是血的曲青庭,謝文東笑道:“曲長老果然是驍勇善戰,令人佩服啊!”

    曲青庭又羞又惱,可惜,兩名長老將他死死纏住,不然,早衝過來和謝文東拼命了。

    始終沒有動手也沒有説話的焦開洋推開懷中的焦嬌,對謝文東説道:“謝文東,現在你的目的達到了,終於一手搞垮了望月閣!我有一個要求,希望你能答應我。”

    謝文東瞄了他身旁的焦嬌一眼,即使焦開洋不開口,他也能猜出他要説什麼。他乾脆的搖搖頭,直截了當的説道:“不行!”

    焦開洋臉色漲紅,怒聲道:“她是一個姑娘,難道你就不能給他一條活路嗎?”

    “我可以給她活路,但是日後,她不會給我活路!”謝文東面無表情的説道。

    “謝文東,你太狠毒了,這麼做,難道你就不怕報應嗎?”老頭子聲失力竭的吼道。

    謝文東默然説道:“不要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我們本來可以相安無事的,今天的一切,都是由你一手造成的,這一點你不要忘記。”

    焦開洋臉色一變,急喘了幾口氣,他點點頭,説道:“沒錯!望月閣有今天,都是我的錯,我可以收到懲罰,但是嬌嬌是無辜的。”

    謝文東搖頭道:“現在説這些已經太晚了,她是因為你而死,很多人也是因你而死,或住進醫院……”説到這裏,他想到了至今仍昏迷不醒的金蓉,聲音隨之變得冰冷,語氣陰狠的説道:“所以,你的過錯,無法原諒,所以,你根本沒有資格向我請求什麼!”

    焦開洋還想説話,焦嬌在旁拉住了他,説道“爺爺,別説了,即使謝文東今天放我走,我也不會苟且偷生的活下去!”

    “焦嬌!”焦開洋心裏一酸,老淚流了出來。

    謝文東深吸口氣,説道:“焦閣主請放心,你死了,自然會有人接替你的位置,望月閣不僅不會垮台,而且還會比以前更強大,更具有威懾力!”説這話,他一側身,將他後面的周天讓了出來,嘴角挑起,振聲説道:“日後,周天周長老將會使望月閣的新閣主!”

    聽了這話,曲青庭第一個受不了了,他與謝文東合作那麼久,為的就是閣主的位置,現在眼看着大功告成,謝文東卻將周天推上了閣主的寶座,自己卻要死在這裏,心中的屈辱與憤怒幾乎將快他的心裏憋炸。

    不顧周圍的刀劍,他瘋了似的嚎叫着,直向謝文東衝去,一道電光閃來,將他的左臂切斷,他竟毫無感覺,身子毫無停頓,向謝文東猛撲過來。

    沒等他到近前,謝文東的左右支起無數的槍桶,當曲青庭距離謝文東五米左右時,數搶齊射,硝煙四起,槍火燒成一條線。

    “謝、文、東——”

    當曲青庭衝到謝文東近前時,身上衣不知被打出了多少個槍眼,站立不住,撲通一聲,跪倒在謝文東面前。

    一旁的任長風冷笑出聲,從人羣中穿出,同時甩掉刀鞘,手起刀落,一刀將曲青庭的腦袋消下來。

    第96章

    (96)曲青庭腦袋落地,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傾灑而出,在謝文東面前形成一道血幕。

    謝文東表情依舊,甚至眼睛都未多眨一下,而他身旁的周天已面如白紙,身子不由自主地打着哆嗦。

    側頭瞄了他一眼,謝文東面無表情地倒退兩步,在他身後的眾人紛紛向兩旁退讓,空出通道,謝文東向外走邊説道:“殺掉他們,一個不留,現在!”

    隨着他的話音,長槍短槍開始齊鳴,子彈如同雨點一般打進會廳內,桌子、椅子被撞擊地支離破碎,牆壁上佈滿了黑洞洞的彈孔,密集了的子彈象是無數把鋒利的鋼刀,攪醉了會廳內的一切,包括裏面的人。

    看着眼前的場景,周天徹底傻眼了,槍聲停止好一會,他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空氣中刺鼻的硝煙味伴隨着濃濃的血腥,令人作哎,一具個橫七豎八、血肉模糊的屍體令他忍不住激靈靈直打冷戰,周天身為望月閣的長老,經驗過的風浪也不少,但如此血腥的場面還確實是第一次見到過。感覺一陣頭昏眼花,他踉蹌倒退數步,不敢再多看第二眼,快速地追上已走遠的謝文黃花菜不,大口大口喘着粗氣,似乎只有在謝文東身邊身邊,他才稍微感覺安全一些。

    “周閣主!”謝文東頭也沒回,邊向前走邊説道:“我會給你再安排一個副閣主,另外,在爭鬥的這段時間內,望月閣損員較多,我會調五百兄弟過去,一是填充人力,二是幫你做事,三也希望你能幫我訓練他們,我不奢望他們在短時間內能擁有多少高明的武功,但其身手至少要比普通人強過許多。

    “是、是、是!謝先生交代的事,我一定做好,一定!”周天連連點頭。

    謝文東一笑,停住腳步,轉回身形,説道:“周閣主連日來十分辛苦,沒有其他的事,就先去休息吧,房間我已幫你安排好了。”説着話,他向旁邊的北洪門幫眾點點頭。

    “周閣主,請!”北洪門的人對周天還是很客氣,説話時畢恭畢敬,態度敬重有加,似乎真把他當成望月閣的閣主來款待。

    “謝先生,那我先告辭了!”周天躬身説道。

    “恩!”謝文東點點頭。

    回到辦公室之後,他給三眼打去電話,讓他立刻到T市來一趟,有事要商議,三眼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連聲答應,隨後問道:“強子和小爽他們可不可以和我一同前去。”

    “可以啊!”謝文東笑了,想了想,又叮囑道:“不過先把上海那邊的事情都安排好,不要發生亂子。”

    “東哥,放心吧!”三眼輕快地答應一聲。

    謝文東要在望月閣安排一名副閣主,並且調動五百名兄弟過去,這睦人,他打算從文東會里出。其一,他在按照自己的預定目標來行事,將文東會逐漸塑成洪門的望月閣,至於周天,僅僅是個擺設而已,其二,他打算把望月閣變成自己一個長久固定的訓練基地,焦開洋雖然死了,但那裏還剩有為數眾多的長老及門徒們,這是極其寶貴的資源,如果不懂得利用,就太可惜了。

    一直以後,望月閣都是謝文東的心腹大患,眼中之釘,肉中之刺,現在突然之間將其擊垮,心中空落落的,彷彿缺了點什麼。他自言自語嘟囔了一聲,搖頭而笑,走到窗邊,凝視遠方。

    自己在向着自己預定中的目標邁進,一跟上雖然磕磕絆絆,但總算是有驚無險地走了過來。

    眼睛是會騙人的,想象是會產生恐懼的,只有行動才是真實可靠的。看似高不可攀的高山峻嶺,真要下定決心去翻過它時,會發現那作起來似乎也並不難,當你站在山峯的頂端,感受那征服的成

    就感、勝利的快感時,那種感覺,妙不可言。

    生命最不應該缺少的就是漏*點,不然,只會看到黑與白,而永遠不會發現那五光十色的鮮豔。謝文東的性格或許有這樣那樣的缺陷,但他從未缺少過漏*點。

    當天晚上,北洪門大擺宴席,慶祝這場史無前例的勝利。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誰擊敗過望月閣,除了他們之外。北洪門當然有歡呼雀躍的理由。

    宴會上,喝得滿臉通紅的東心雷搖搖晃晚地站起身形,高舉酒杯,大聲説道:“敬東哥!”嘩啦!隨着他的話音,數十張桌子的幾百號人紛紛起身,舉杯高呼道:“我們敬東哥!”

    謝文東環視眾人,端杯起身,面無表情地説道:“這杯酒,敬這些倒下去的兄弟們!”説着話,他半轉過身,將杯中酒環倒於地上。

    聽了他的話,宴會上的氣氛突然陰沉下來,人們臉上的笑容消失,一個個皆露出悲色,許多人都哽咽大聲喝道:“敬……倒下的兄弟們!”

    人們效仿謝文東,將酒倒在地上,場上嘩啦啦的聲音不絕於耳。

    謝文東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酒,説道:“第二杯,我敬洪門!”説完,他一仰頭,將杯中酒喝得乾乾淨淨。

    “敬洪門!”

    “第三杯,我敬各位兄弟!”謝文東看了看左右,深吸口氣,大聲道:“幹!”

    “幹!”宴會氣氛瞬時間又高漲起來,歡呼聲、撞杯聲,此起彼伏。

    這頓酒,許多人都喝多了,即便是謝文東也有幾分醉意。在場的人都很盡興,只有一個人例外,袁天仲。曲青庭死了,對他的影響很大,心中難過哀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對自己的前景忐忑不安,謝文東既然殺了曲青庭,接下來,會不會對自己也下毒手呢?他無法確定,其他人在痛快暢飲的時候,他卻如坐針氈。

    他的異樣沒有逃過謝文東的眼睛,他心中怎麼想,謝文東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等宴會接近尾聲的時候,謝文東看向強顏歡笑的袁天仲,突然問道:“天仲,你在擔心什麼?”

    袁天仲嚇了一跳,急忙搖頭道:“沒……沒有啊!”

    謝文東仰面輕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幽幽説道:“天仲,你要記住,你和曲長老不一樣。知道哪裏不一樣嗎?”

    袁天仲表情一僵,怔怔地搖了搖頭。

    謝文東淡然一笑,藉着幾分酒意,意味深長地説道:“你是我的兄弟,而他卻不是,所以,我能信任你,卻不能信任他。”

    袁天仲聞言,心中一陣蕩然,連忙站起身形,道:“東哥,我……”

    謝文東擺擺手,説道:“你不會怪我殺了你師傅吧!?”

    “不……不會!”袁天仲正色説道:“我既然已經跟隨東哥,定會盡心盡力的輔佐東哥,別無二心!”

    謝文東點頭而笑。

    這時候,東心雷晃悠悠地走到袁天仲身邊,一把將他的肩膀摟住,笑道:“現在就不要説那些酸溜溜的話了,來,我們去喝酒!”説完話,不管袁天仲同不同意,強行把他拉到一旁的酒桌上,又喝又鬧。

    第二天,謝文東一覺睡到中午才起牀。

    昨天晚上的酒喝的太多,起牀後,腦袋還是痛得厲害。

    他剛剛洗過臉,穿好衣服,門外便傳來敲門聲。

    謝文東輕嘆口氣,邊系衣釦,邊將房門打開,禁煙站在門外,低聲説道:“東哥,三眼他們到了。”

    “哦?”謝文東臉上頓時露出笑意,自言自語道:“來得好快啊!”説這話,他道:“讓他們到辦公室等我,我馬上就到!”

    “是!”金眼答應一聲,快速地走開了。

    十分鐘後,謝文東在辦公室裏見到三眼等人。看到她,三眼眾人皆笑了,紛紛説道:“恭喜東哥!”

    “恭喜我什麼?”謝文東聳聳肩膀。

    “東哥搞定了望月閣,當然值得恭喜了!”李爽大聲笑道。

    謝文東淡然説道:“這些找大家來,也是為了這件事。”

    聞言,眾人面色一正,紛紛坐下身形,等他説下去。

    謝文東説道:“望月閣的閣主死了,其精英也折損得七七八八,但我不希望望月閣就此垮台,畢竟它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我已選定一名望月閣的長老做閣主,另外,還準備安排一名副閣主,找個人,在我們文東會里挑選,大家覺得由誰來做比較合適?”

    李爽樂了,興趣十足地問道:“東哥,望月閣在哪裏?”

    “四川。”

    “那邊熱鬧嗎?”

    “熱不熱鬧我不知道,據説,是在貢嘎山一帶!”望月閣的確切為之,謝文東不知道,他也從未去過,所知的一切信息都是聽説來的。

    “貢嘎山?那時什麼山?”李爽撓着腦袋,滿面的奇怪,他還是第一次聽説有這麼一座山。

    劉波説道:“那是雪山,應該快接近青藏高原了。”

    李爽吐了吐舌頭,嘟囔道:“那有什麼意思,在深山老林裏,呆得時間長了不得鬱悶死……”

    “又沒有讓你去,你發什麼牢騷!”三眼不滿地白了他一眼。

    李爽撇撇嘴,指着三眼的鼻子,對謝文東到:“東哥,不要選了,我看三眼哥做合適。三眼哥要人品有人品,要能力有能力,再適合不過了……”

    三眼看着嘴巴一張一合地李爽,從牙縫裏擠出一句:“你想死啊?”

    第97章

    (97)見三眼目露兇光,李爽嚇得一縮脖,不再言語。辦公室裏一下子安靜下來,眾人沉默片刻,相互瞧瞧,最後,齊刷刷看向高強。高強環視左右,冷冰冰地説道:“你們都看我幹什麼?”

    李爽小聲説道:“強子,其實你比較適合嘛!”

    高牆挑起眉毛。

    李爽笑嘻嘻地拍拍他肩膀,道:“你是悶葫蘆,適合在深山老林裏待著,我覺得那裏挺合你性格的嘛!”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就連謝文東也笑眯眯地看向高強,感覺由高強來做望月閣的副閣主,確實比較合適。

    “我喜歡衝鋒陷陣,也只喜歡衝鋒陷陣。”高強面無表情地垂下頭,默然説道。

    “哈哈!”謝文東大笑,高強既然不願意去,他絕不會逼他。沉思片刻,對三眼説道:“張哥,你們商議一下,在社團裏選個中層幹部過去,能力要強,頭腦要靈活,為人還有忠誠可靠,另外,再從下面挑選五百名兄弟,接受望月閣的訓練。”想了片刻,他搖搖頭,又説道:“你們也一同過去,一是協助周天,掃平異己,另外,你們都在望月閣做個掛名的長老。”

    李爽驚訝道:“做望月閣的長老?東哥不是要把我們統統安排在望月閣吧?”

    “只是掛個名而已。”謝文東笑道:“參加完周天的就職儀式之後就可以離開。”

    三眼正色説道:“東哥選周天做閣主,如果望月閣有人不服怎麼辦?”

    謝文東笑眯眯道:“那就殺無赦,斬立決,打到她們服從聽話”

    為止。”

    三眼等人大笑,説道:“這樣就好辦了。”

    謝文東叮囑道:“多帶些傢伙過去,望月閣理的人並不是容易對付的。”

    “明白,東哥,咱們社團別的沒有,積壓的軍火倒是有不少!”三眼説完話,眾人皆放聲大笑。

    三眼、高強、李爽、張硏江等人一商議,最終決定讓高強旗下的副堂主戰英前往,做望月閣的副堂主。

    戰英是文東會的老人,驍勇善戰,頭腦也靈活,統帥力極強,還有最主要的一點,他十分忠誠。商議後,高強給戰英打去電話,詢問他的意思,這件事是勉強不來的,得看戰英自己願不願意。聽完高強的話,戰英想也沒想,直接了當的説道:“強哥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別説去望月閣,就算去廟裏出家當和尚我也願意。”

    高強雖然冷漠,但為人忠厚,極講義氣,無論在什麼時候,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能做到為兄弟兩肋插刀,有危險的任務,他首當其衝,一定會頂在最前面,正因為這樣,飛鷹堂上下對高強皆敬崇有加,飛鷹堂出來的人,也個頂個的硬漢。

    得到戰英的應允,高強令他安排好飛鷹堂的事務,及早感到T市。

    另一邊,三眼給何浩然打去電話,讓他在社團各堂內挑選出五百名精鋭的兄弟,帶上充足的傢伙,隨戰英一同過來。

    文東會的辦事的效率很高,未過兩天,以戰英為首的文東會人員抵達T市,另外,還帶來整整一車的qiang支dan藥。衙門是做好了打硬仗的準備。

    得知戰英已到T市,謝文東把他找到自己的辦公室,與之詳談。

    對謝文東,戰英是有尊敬又崇拜又有些拘謹,進了辦公室後,站在門口,沒等開口,先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禮,低聲道:“東哥好!”文東會是謝文東一手創辦起來的,有今天這樣的成就,也和他有絕對的關係,文東會里的人幾乎將謝文東當神一樣來看待。

    謝文東一笑,擺手道:“戰兄請坐。”

    戰英年歲雖然不大,但也不小,差不多有三十歲,身材魁梧,相貌剛毅,典型的東北漢子。聽到謝文東的話,戰英連連點頭,向前走了幾步,坐到謝文東對面的椅子上,説是坐,只是屁股粘個邊而已,隨時準備起身。

    謝文東笑問道:“你可知道,這次讓你來T市的目的嗎?”

    “是讓我去望月閣,做望月閣的副閣主。”戰英小心翼翼地答道。

    “恩!沒錯。”謝文東收斂笑容,説道:“説是副閣主,其實就是閣主,日後的望月閣,將有你來負責,至於閣主周天,僅僅是個擺設,我們能用則用,你能用,可以隨時搬倒他。”

    戰英點頭,道:“我明白東哥的意思。”

    謝文東説道:“這次,你先帶五百兄弟前往,督導望月閣訓練好他們,如果效果不錯,日後,我會增派更多兄弟過去,有問題嗎?”

    “沒有!”戰英回答得很乾脆。

    “對望月閣的人,能收買則收買,如果有些冥頑不化、對我們懷有異心者,儘快斬草除根,我不想看到日後的望月閣有什麼卵子發生。”

    “是!東哥!”

    謝文東叮囑一句,戰英便急忙應了一聲,很快,謝文東將該交代的事情講完,隨後笑問道:“戰兄不用緊張,有什麼問題,或者有什麼困難,儘管提出來,我這邊會盡量幫你解決的。”

    戰英仔仔細細想了一會,接着,低聲問道:“東哥,我這個副閣主準備要做多長時間?”

    謝文東仰面而笑,説道:“你想做多久就做多久,不過,在你離開之前,一定要找到能接替你的人選。”

    “哦!”戰英點點頭,隨即站起身形,説道:“東哥,我沒有問題了。”

    “那邊的環境和東北的差異很大,你剛去肯定不會太習慣,自己要多做些準備。”

    “多謝東哥關心!”

    和戰英談完之後,謝文東並未讓他離開,而是又找來周天,介紹他二人認識。日後他兩一個是望月閣的閣主,一個事副閣主,並要長時間共事,彼此之間必須得增加了解,才能配合默契。

    見眼前這個三十出頭的青年就是謝文東給自己安排的副閣主,周天十分意外,不過既然是謝文東安排的人,他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又是握手,又是打招呼,看起來既熱情又客氣。戰英心思機敏,生性也淳厚,見對方如此,他也表現的有禮有節,閣主長,閣主短的,叫得周天樂得嘴巴何不攏。

    兩人彼此間第一印象都不錯,相談甚歡。

    周天畢竟一把年紀,經驗豐富,謝文東安排這麼一個副閣主,其用意他自然明白。他對戰英笑道:“我這人,天生就怕麻煩,

    先生讓我做閣主,實在是太抬舉我了,日後望月閣的事務,要多多麻煩戰兄處理,我只管坐在一旁享青福,到時戰兄弟可不要介意啊!"

    此人倒是上道,難怪東哥把他推上台!戰英心中暗笑,臉上可沒有表露出來,一本正經地説道:"周閣主太客氣了,我是你的屬下,為你分擔解憂,是我應該做的,也是我分內的事!"

    "哈哈——"周天大笑.

    謝文東和戰英也笑了.

    兩天後,三眼,李爽,高強等文東會的骨幹連同周天,戰英及五百名文東會精鋭人員從T市動身,浩浩蕩蕩的去往四川.

    貢嘎山,其名為藏語,意思是:最高的雪山",在四川,又有蜀山之王的喂譽,其主峯高達七千多米,山脈連綿六十多公里,冰川林立,羣峯環繞,山與雪連成一脈,景色極美,不過,氣候卻也是非常惡劣的.

    還好,文東會眾人都是出身東北,對寒冷天氣早已許觀,進入山區之後,並無明顯的不適應.

    通向望月閣的山道極為難走,凹凸不平不説,許多地方的盤山道只有三米左右寬,一面是高聳入雲的峭壁,一面是深不見底的懸崖,汽車開在上面,幾乎所有小半身子懸在半空中,別説開車的司機把心要提到嗓子眼,即便是坐車的,也會忍不住暗打冷戰,從心底深處生出一陣陣寒意.

    望月閣坐落在羣峯之間,看起來,建築風格和藏廟有些相似,但規模宏大,佔地面積極廣,遠遠望去,白霧繚繞,時隱時現,仿如仙境.

    三眼低頭看着車窗下面的懸崖,嘆道:“如果能把山路好好修理一下,那就更好了。”

    李爽笑道:“以後望月閣就是我們的了,咱們花些錢,把這山路修成公路,進出都方便。”

    “公路?”三眼嗤笑一聲,道:“一寸公路一寸金,而且要在這樣的山上修建公路,更加費錢,真要是修好,不知得花費多少‘銀子’呢!”

    李爽聳聳肩,乾笑道:“我也只是説説而已。”

    行過三條盤山土道,到達一塊相對平坦的空地,再向前,連土路都沒有了。周天經驗老道的從車裏下來,同時招呼眾人下車,吆喝道:“汽車不能再繼續向前開了,剩下的路只能步行!”

    三眼等人從車裏出來,被冰寒刺骨的山風一吹,一個個不約而同的打個冷戰。

    舉目望望前方坐落在半山腰的望月閣,李爽暗暗嘆口氣,問道:“周閣主,這要是步行上去,得走兩個小時吧?”

    周天看看手錶,説道:“你們第一次來,速度可能會慢一些,現在是中午,能在天黑前到達就算不易了!”

    “”李爽默然哀嘆。

    第98章

    (98)正如周天所説,當眾人歷盡艱辛萬苦爬到半山腰時,已經是晚間六點左右,天色徹底黑下來。

    遠處觀望望月閣的時候,便已感覺其規模宏大,近處看時,更是雄偉壯觀,很難想象,如此規模的建築物當年是如何修建起來的。

    夜幕中的望月閣異常寧靜,靜得出奇,毫無聲息,彷彿是一隻睡着了的龐然大物。

    三眼走在最前面,沒等他進入大門,突然間,門內竄出兩條黑影子,齊聲喝道:“站住,什麼人?膽敢妄闖望月閣!”

    沒等三眼説話,跟在後面的李爽邊喘着粗氣,邊腆着大肚子走上前來,底氣十足地説道:“是我!”

    “你?”竄出的兩條黑影子是兩名二十出頭的青年,上上下下將李爽打量了一番,疑聲問道:“你是誰?”

    李爽哈哈大笑,説道:“我是李爽李長老!”

    “開什麼玩笑,望月閣裏哪有你這麼小的長老!”兩名青年氣色臉色漲紅,回手就準備掏傢伙。這時候,周天邁着四方步,不緊不慢的走過來,沉聲喝道:“你們要幹什麼?”

    見到周天,兩名青年的臉色同是一正,忙低頭施禮。説道:“周長老好~”

    周天揹着手,氣派十足地應了一聲,隨後説道:“你倆立刻去把閣內的全體人員全部召集到廣場上,我有事情要宣佈!”

    兩名青年看看周天,再瞧瞧他身後黑壓壓的眾人,沒敢多言,應了一聲,轉身跑進望月閣,眨眼的工夫便消失無蹤。

    周天所説的廣場位於望月閣的主殿前,是塊足有半個足球場大小的空地,或許年代太久遠,地面的方磚有許多已經碎了,但收拾得十分乾淨,不僅沒有雜物,連雜草都沒有長一根。

    望月閣的長老和門徒們聽説周天回來了,急於知道閣主的消息,紛紛趕到廣場,時間不長,廣場上已聚集起兩百多人,其中絕大多數是門徒。等他們到時,都大吃一驚,在廣場的四周站滿了身穿黑衣的漢子,數量足有五百之多,黑壓壓一片,而且個個都背有AK式步qiang以及其他的武器裝備,如果換成軍裝,他們和正規軍基本沒有區別。

    “周長老,這是怎麼回事?閣主現在在哪裏?”一名相貌兇惡、長着一張長長的馬臉的長老大聲喝問道。

    周天裝模作樣的長嘆口氣,説道:“閣主……已經過世了!”

    “啊?”這句話,無疑如同晴空炸雷,望月閣的人羣中傳來一片驚呼聲。

    馬臉長老身子哆嗦着,顫聲問道:“周……周長老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怎麼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周天震聲説道:“閣主確實過世了!臨去之前,焦閣主將其職位傳給了我。大家儘管放心,日後,我會盡心盡力管理好望月閣的事務,讓大家的生活比以前過的更好!”

    焦開洋如果真死了,會把位置傳給周天,倒也不另人以外,畢竟周天一直都是焦開洋的心腹。那馬臉長老強忍悲痛,環視左右,又問道:“那……那其他的人呢?”

    “也都死了。只有我一個人活下來!”

    “他們是怎麼死的?”

    “是被叛徒曲青庭和姜韶華聯手害死的。”周天振聲説道:“曲青庭窺視閣主的位置已久,早有不臣之心,至於姜韶華,更是其心歹毒,邪惡無比。”

    “周長老,你可不能亂説啊!”

    “我沒有亂説!上次,喬長老根本不是死於謝先生之手,而正是被姜韶華所殺,我這裏有錄像為證!”説着話,周天從懷裏掏出一張碟片,高舉過頭頂。接着,他又説道:“這次,多虧有謝先生出手幫忙,我才僥倖逃過一劫,只是,閣主他們都……好在,叛徒曲青庭和姜韶華已死於謝先生的手裏,也算為閣主他們報仇雪恨了!”

    對於望月閣眾人來説,這個消息太突然了,周天帶回的所有消息都很突然,腦袋嗡嗡作響,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周閣主,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閣主傳位給你?”另一名身材矮小的禿頂長老疑聲質問。

    “這就是證據!”周天把手向前一伸,在其手指上,帶有一隻金黃色的精緻戒指,戒指中央有黑色精鐵打指的月牙形圖案,那正是望月閣閣主的信物,其戒面也是閣主的印章。

    看到周天手中的戒指,望月閣眾人紛紛垂下頭來,不敢正視。

    那禿頂長老仰面大笑兩聲,説道:“閣主已死,死無對證,你拿了閣主的戒指,隨便你怎麼説都可以了!”

    “嘿嘿!”周天冷笑,看着禿頂長老,問道:“如此來説,丁長老是在質疑我話中的真實性,也是在質疑閣主臨去前的決定嘍?”

    “哼!周長老,你不用拿閣主來壓我,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是不會尊你為閣主的。”禿頂長老回頭對望月閣眾人説道:“此事蹊蹺,周長老的話也未必可信······”

    未等他説完,周長老猛然一跺腳,喝道:”丁寧,你好大的膽子,別以為閣主剛剛過世,就沒人能治得了你!”

    “怎麼?周長老封不住人心,就想來封人嘴嗎?實話告訴你,你做閣主,我第一個不服!”

    他的致意,也令望月閣的其他人議論紛紛。

    周天見狀,氣得直哆嗦,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時,耳輪中只聽嘭的一聲QIANG響,在深山中,QIANG聲異常的響亮,迴音久久不散。

    在看看那位叫丁寧的長老,眉心中彈,仰面摔在地上,鮮血順着他的後腦在地面上慢慢擴散開來。

    開QIANG的,不是別人,正是姜森。

    三眼冷然一小,看着目瞪口呆的望月閣諸人,他冷聲説道:”焦閣主雖然和謝先生有些恩怨,但在焦閣主臨死之前,這些恩怨已經圓滿化解了,受焦閣主的遺託,我們受命來此,其目的就是為了保護周長老,並助他順利接管望月咯的閣主一職,完成焦閣主的心願,如果有誰不服,或想趁機生事,那便是對焦閣主的不敬,哼哼,那可別怪我們下手不留情面!”

    “放屁!你還我師傅命來!”隨着一聲斷喝,十數名青年從人羣中竄出來,直向三眼和姜森衝去。

    他們的速度雖然快,但卻快不過子但。文東會的火力比洪門還要猛,清一色的AK式步QIANG。見對方衝來,QIANG齊響,連成一片,只是瞬間,那十餘名青年被子但掃射得血肉模糊,死於非命。

    強猛的火力,霸道狠毒的手段,立刻將望月閣的所有人都震住了,人們都喘着粗氣,冷汗不自覺地流了出來。

    “焦閣主德高望重,雖然已經去世,但你們應該尊重他的遺願,連我這個外人都明白這個道理,難道各位不懂嗎?”三眼沉聲説道。

    實力可以代表一切。整件事情雖然疑點多多,但在這麼多的qiang口指着下,再沒有人敢站出來提出疑義。

    人們紛紛垂下頭,皆沉默無語,這算是對周天做望月閣閣主這件事表示默認接受了。

    周天滿面悲色,傷感説道:“那他們的屍體收斂起來,好好安葬吧!這段時間裏,我們已經死傷太多太多的夥伴了,以後,我絕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希望各位能同我齊心協力,在謝先生的幫助下,重震我望月閣的聲望!”

    “吼——”

    不等望月閣表示,以三眼為首的文東會眾人到先歡呼起來,又是叫喊,又是鼓掌,顯得周天好像有多受歡迎似的。

    周天裝模作樣的擺擺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繼續震聲説道:“從現在開始,我們要向人們證明,望月閣並沒有就此衰落,我們依然是洪門的頂級組織,各地的洪門,依然要向我們臣服!”

    “譁——”

    周天話音未落,下面掌聲一片,當然,鼓掌的都是文東會的人。

    這次,謝文東並沒有去望月閣,有兩個原因,一是為了避嫌,畢竟他的身份比較敏感,前去望月閣,容易引起對方的敵意,第二,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

    喻超、李小云,王海龍三人指定的計劃已經成型,針對收購洪天集團股份的行動進行了詳細闡述,總結下來,所需費用巨大,至少得在二百億人民幣左右。

    謝文東現在拿不出如此多的資金,不過,按照計劃,收購洪天集團股份並非是一下子完成的事,可以慢慢進行,這樣,才不會引起南洪門的疑心。

    這件事,謝文東讓喻超去辦,

    另一方面,靈敏將洪天集團的幾大股東已經調查清楚,交出一份詳細的情報,這些情報,其中有些是她調查出來的,有些則是從周挺那裏騙來的。

    謝文東看過之後,決定親自去辦這件事,畢竟事關重大,一個疏忽,事情辦不成不説,如走漏豐盛,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就白費了。

    他首先選上了洪天集團的大股東之一,握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的南洪門長老,許雄風。

    在靈敏提供的情報上,有許雄風的詳細資料,他雖然是南洪門的長老之一,但早已不管南洪門的事情,現在定居美國,謝文東決定親自去,用偷,騙,搶,詐。反正不管什麼手段,都要把他手裏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弄過來,開個好頭,接下來行動才能繼續下去。

    第99章

    謝文東要去美國,別人沒有什麼意見,但李曉芸卻是強烈反對的。她找到謝文東,直截了當的説道:“文東,你不能去美國,那太危險了!”

    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説,謝文東笑道:“我做過的許多事都很危險,如果因為害怕而不去做,我想我現在只會是個忠厚老實的上班族。”

    “但是這次不一樣。”李曉芸但有的説道。

    謝文東奇怪的看着他,疑問道:“有什麼不一樣的?”

    李曉芸沉默片刻,説道:“我擔心,美國政府對你不利。”

    “哦?”謝文東一怔。美國政府為什麼要對自己不利?如果説雙方又恩怨,也是在安哥拉產生的矛盾,但是上次他已喝美國政府高層的人員談過了,並且成功把恩怨化解,那麼,還有什麼問題嗎?謝文東説出心中的疑問。

    “事實未必是那樣的。”李曉芸正色道:“美國一直想控制安哥拉政府,甚至,想扶植起來一個親於他們的傀儡政府,來取得最大的利益,但是因為你的存在,而使他們的計劃失敗,隨着安人運於安盟的和談,更使美國在安哥拉輸得一塌糊塗,之所以與你和談,想必也只是暫時的緩兵之計,和談是假,穩住你才是真,如果真有機會殺掉你,他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你若是去美國,豈不成了自投羅網?”

    李曉芸在安哥拉呆的時間很長,那邊的情況十分了解,對美國的真實想法也分析的很是透徹。美國成為世界上唯一的超級大國,絕非偶然,可以説是世界上所有國家中最為奸詐狡猾陰險的一個,掄起玩陰謀手段,恐怕沒有誰能是美國的對手。

    聽完她得話,謝文東認真死鎖起來,想了片刻,他説道:“我不是罪犯,又沒有受到任何國家的通緝,只是個商人,而且還具有中國政府官員的身份,美國能以什麼藉口來抓我,甚至殺我?“

    李曉芸搖頭説道:“明的可能不行,但他們會用陰招。別忘了,美國既有CIA,又有FBI,除了培養出大批的諜報人員外,還有為數眾多的殺手,如果他們使用暗殺的手段,沒有確鑿的證據,中國也無法將這筆帳記在美國頭上。”

    “哦!”謝文東點點頭,這倒是十分有可能。他淡然一笑,説道:“我會加倍小心,謹慎行事,多帶些人手過去的,不會給他們下手的機會。”

    “哎!”李曉芸幽嘆一聲,感情自己説了好一大通等於白説了,謝文東一句也沒聽進去。他問道:“你是不是一定要去?”

    “是的!”謝文東肯定地點點頭,笑眯眯地説道:“多些危險,就多些刺激,這樣才有意思嘛!”

    李曉芸白了他一眼,道:“如果你一定要去,那麼,我陪你!”

    謝文東眨眨眼睛,看到李曉芸臉上的堅定之後,他暗暗苦笑,李曉芸和他一樣,都是倔強的人,她打定的主意,別人同樣很難改變。他想也沒想,説道:“好!我們一起去!”

    “説定了!”

    “嗯!説定了!”

    “你準備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下午!”

    “那明天中午我來找你。”

    “好!”

    “不見不散!”

    “恩!”

    謝文東答應得乾脆,可翌日中午,當李曉雲來到北洪門總部找他的時候,謝文東已經不在T市了,正坐在飛往美國的飛機上,去往紐約。看完謝文東給她的留言之後,李曉雲氣得將便條撕個細碎,快步走到落地窗前,凝望遠方,久久無語

    謝文東身邊的人並不多,除了無行兄弟之外,便是靈敏、格桑

    袁天仲、諸博以及他的貼身秘書江涕,一行只有十一人,但後續人員可不少,謝文東雖然不怕冒險,但卻不是不懂得珍惜自己生命的人,他特意給姜森、劉波打去電話,讓他二人帶上血殺和暗組的精鋭,即刻動身前往美國,以做接應。只是姜、劉二人現在都在望月閣,動身的時間比謝文東整整晚了一天。

    美國。紐約

    謝文東是第一次到美國,自然也是第一次到紐約,人生地不熟,做所的一切都要摸索着來。許雄風正住在紐約的長島。

    紐約最富有的地區自然要屬曼哈頓了,不過那裏的房價超貴,寸土寸金,而且即便是有錢,也未必能買到象樣的房子,長島則不然,那裏環境優美寧靜,住宅也多,交通發達,而且華人不少,許多移居到紐約的有錢人都喜歡去那裏居住。許雄風也不例外。

    紐約整體而言並不象好來塢電影裏那麼光鮮豔麗,市內除了林立的高樓大廈外,也有落後骯髒的平民區。

    到達紐約後,謝文東等人乘車進入市內,在曼哈頓區的摩根大酒店住下。

    摩根大酒店是紐約的頂級酒店之一,雍容奢華,當然,其價錢也是十分昂貴的,住於其中的都是些來自世界各地的顯貴以及美國本土的富豪。謝文東並不是奢侈的人,這次之所以將落腳點先在這裏,只要也是為了防止美國的間諜機構對他展開暗殺行動,在這裏,即便有人想殺他,也不敢明目張膽的來。

    在酒店的房間內,靈敏對許雄風的住所做了詳細的介紹。

    謝文東聽得頭大,將靈敏繪製的地圖一翻,説道:“我們親自過去一趟,做個實地考察!”

    靈敏想了想,點點頭,表示同意。坐在酒店裏,説的再多,也只上紙上談兵,意義不大。

    此行不是前去拼殺,謝文東把其他人都留在酒店裏,只帶靈敏一個,坐出租車前往許雄風在長島的住所。

    出租車司機是名美國黑人,十分健談,謝文東和靈敏坐上車後,他問東問西,語速還極快,有時候,謝文東根本聽不懂他在説什麼。美國的口語和正宗的英語還不太一樣,許多日常的單詞都被他們簡化,令謝文東聽的莫名其妙。

    靈敏的英語也不錯,只是懶得搭理開車的黑人,她對謝文東問道:“東哥,你打算怎麼做?”

    謝文東笑了笑,説道:“在你調查的資料裏。許雄風的報表並不多。”

    “沒錯!”靈敏點點頭,道:“只有三人,都是南洪門的人,不過,聽説不是簡單的角色。”

    “再厲害的也僅僅是三人。”謝文東笑眯眯道“抓住機會,我們就直接衝進去,逼他就範。”

    靈敏皺皺眉頭,反問道:“如果他不肯屈服呢?”

    5謝文東一笑,淡然第説道:“總會找到辦法的!”

    許雄風的住所是間三層樓的別墅,院落不小,裏面有草地花園,還也游泳池,在紐約,這樣的規模的別墅已算得上的相當豪華了。

    其周圍,還有幾作與之規模、樣式差不多的豪華別墅,但相距都很遠,足有一、裏地開外。讓司機圍着該區域轉一圈,謝文東邊留心觀察邊暗暗點頭,從許雄風的住所來看,倒是挺適合自己下手的,想着,他嘴角挑起,幽幽而笑。

    當汽車轉過一圈,折回來時,謝文東讓司機停車,付過錢後,和靈敏在路邊漫步而行。

    謝文東雙手插進口袋中,環視四周,此處接到寧靜,路上的行人寥寥無幾,只是時而有絞車呼嘯而過。道路兩旁,率才茵茵,清新的空氣中散發出青草的特有的芳香。他笑呵呵地説道:“這裏的環境倒是很不錯。”

    靈敏大點其頭,説道:“是個顧樣天年的地方。”

    謝文東笑道:“同樣也是個適合做壞事的地方。”

    靈敏被他的話逗的咯咯嬌笑,問道:“東哥,我們現在去哪?”

    謝文東向前揚揚頭,説道:“隨便走走。”

    靈敏機警的看了看身後,低聲説道:“恐怕不太妥當吧!”臨來美國之前,李曉雲已經發出過警告,美國政府可能要對謝文東不利,他表現的毫不在意,可靈敏卻不敢馬虎大意。

    謝文東明白他的擔憂,但卻故意開玩笑的説道:“怎麼?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嗎?”説着話,他順順頭髮,無奈的長嘆一聲,道:“也對,周挺確實比我俊俏多了。”

    靈敏聞言,先是一愣,隨後玉面通紅,看到謝文東眼神中的笑意,這才明白他是在跟自己開玩笑,這倒讓靈敏感覺很意外,一直以來,東哥都很少有開玩笑的時候,看得出來,他今天心情不錯,靈敏嘟囔着嘴別過頭去,氣呼呼地沒搭理謝文東。

    謝文東見狀,忍不住爽朗的大笑起來。笑容在他臉上極燦爛,好像個孩子。

    等二人路過許雄的別墅,不約而同地放慢腳步。透過別墅大院的鐵門,將裏面的環境仔細大量一番。

    兩人速度很慢,正走着,別墅內的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彪形大漢牽着兩條狗走了過來,隔着鐵門,大量謝文東和靈敏二人。過了片刻。他問道:“有事嗎?”

    謝文東一笑,搖搖頭説道:“沒事”

    聽他説中文,那大漢一愣,疑問道:“你是中國人?”

    謝文東點點頭,客氣地含笑説道:“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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