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大吉遭此惊变,吓得猛挣扎,急叫:“你敢,不要乱来。”
两人却仍乱来,抓得更急。
猝见刷然一响,大片胸衣被撕起,两女更是尖叫:“好帅啊,好结实胸膛。”动作更急了!
“你们敢非礼我?”
“非礼又如何?我们还想吃了你呢!哈哈……”
两女更是疯狂欲收拾男人,吓得上官大吉尖声再叫,甚至救命两字都已叫出,那两女却仍不止。
就在情急之际。
猝闻外头一声冷喝:“你们在干什么?”
不知何时,冷醉陶已现身,他冷目而立,一副责训模样。
冷翠儿、真儿闻言,猝见父亲,啊地一声尖叫,丢下上官大吉,闪立一旁,窘脸直叫没什么没什么。
冷真儿心念一闪,急道:“我们在逼供,要他交出秘籍!”
冷醉陶斥道:“胡来!我有交代你们如此作么。这是什么逼供?简直胡闹?”
冷翠儿、真儿闻言,脑袋已沉,两人却偷偷瞄眼,暗自窃笑。
“还不快退下!”
“是!”
冷翠儿、真儿不敢抗命,带着窃笑,瞄了上官大吉一眼,低头离去。
上官大吉暗嘘口气,这对娘们真的心黑手辣,见男人即摧残,实是让人无法抵挡。
冷醉陶立即迎步上来,面对衣衫不整的上官大吉,急忙拱手道:“小女任性,冒犯之处,还请见谅,少侠衣裂,在下即刻会叫人送件新衣来。”
上官大吉勉强坐起,整理已是烂旧不堪的外衣,实在难以再蔽体,他却不买帐:“不必啦,这件,挺适合我的风格!”
冷醉陶道:“来者是客,少侠不必客气便是。”
“把我铐在这里,就是待客之道?”上官大吉冷声道。
“呃……”冷醉陶淡声笑道:“虽然有所失礼,但少侠得罪江湖不少人,他们全想取你性命,何况天狼山野狼特多,老夫怕您冲动闯出去,那就不好,是以暂时留你在此。不过,只要几天,你伤好了之后,必定替你松铐便是,少侠请放心。”
上官大吉道:“这么说,三天之后你会放我走了?”
“正是。”
“那我就等三天吧!”
上官大吉说完,盘腿坐下,闭目养神,不再理会冷醉陶。
此举倒使冷醉陶不习惯:“少侠……”欲言又止。
“还有事吗?”上官大吉道:“我在养伤,你请回吧,三天后再来放人。”
“老夫想……”冷醉陶想探些有关口诀之事。
“想放开我了?”
“不……”纵使不妥,冷醉陶还是决定说出来,“听说少侠已得了八苦修罗掌秘籍,可有此事?”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上官大吉冷目翻来,捉笑道:“其实,你不必找什么借口治伤,什么三天后再放人,全是一些狗屁话,你抓我来,目的就是准备逼出武功口诀,我不说,你必用酷刑对不对?”
冷醉陶急道:“少侠误会了,老夫是以诚相待,才会说出这番话让你知道,毕竟八苦修罗掌乃天下绝学,练武之人,莫不想一窥其奥妙,老夫亦是武林中人,当然对此武学期待已久,如若能见着,实是生平愿望,死而无憾,当然,少侠若不肯说,老夫也不敢勉强,毕竟那是老夫个人愿望而已。”
上官大吉道:“听你这么说,我倒是错怪你了?”
“正是!”冷醉陶道:“三天后一定放人。”
“要是没有放呢?”
“老夫以性命担保。”
上官大吉瞧他说得这么中肯,几乎叫人相信他,可是,想及他曾经灭杀飞马门上下,一切印象又自完全破坏。冷哼几声,还是露出不信眼神。
冷醉陶轻轻一叹:“其实,我们之间另有误会,只是……你可愿听我解释?”
上官大吉暗道:“且看看你能耍出什么名堂?”冷声道:“我们又有什么误会?”
“少侠真是飞马门弟子?”
上官大吉暗道:“终于说到正题了。”他想,此事已公开甚久,隐瞒似乎已是多余,冷道:“是又如何?”
冷醉陶轻叹道:“那小侠必定知道狂飙道长灭我陶尽门一事?狂飙道长本就是飞马门弟子。”
上官大吉道:“我不知道他灭陶尽门,我也是事后才知道,他就是飞马门弟子。”
冷醉陶轻叹道:“不管如何,飞马门一直和陶尽门有所误会,你既是少门主,老夫想就此解开心结便是。老实说,传言陶尽门以前灭了飞马门,完全是一场误传,我全家住在芙蓉荡已有多年,怎可能跑到大漠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那几乎是暗中有个阴谋者在挑拨离间,他目的在搞得陶尽门全军覆没,唉!他是成功了……”
上官大吉冷道:“那千年麝魂香又是怎么回事?”
冷醉陶道:“人只要有阴谋,他必定用千方百计完成它,何况千年麝魂香也不只陶尽门专有,它多多少少会流落江湖,便让有机者可乘了。”
上官大吉暗道:“都是你的话。”露出邪黠表情。
冷醉陶叹道:“不管少侠信或不信,飞马门的确已灭了陶尽门,纵使有旧仇,也算报了,老夫不想再追究,老夫只想和少侠化解干戈,如此对双方都好,还请少侠宽宏大量,不计前仇。”
他简直是大慈悲家,竟然连灭门血仇都不想报?这让上官大吉听来啼笑皆非,暗暗笑斥:“冷醉陶啊!你果然是天下最阴险的家伙,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冠冕堂皇,我已想不出,你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他道:“如照你所言,是飞马门灭了你陶尽门,我才是你的仇人,那番话该是我说的,我要拜托你不计前仇饶了我才对啊!你干嘛要我原谅你!”
冷醉陶轻叹道:“恩恩怨怨都已过去,谁恩谁仇都已不重要了,老夫既然不想复仇,已无仇可言,我只想化解误会,自该说这番话,还希望少侠了解我心意。”
“我当然了解。”
“那少侠愿接受我所提的了?”
“你都说的如此正义凛然,我还能说不么?”
上官大吉道:“其实打打杀杀也不是办法,我也累了,难得你宽宏大量,即往不究,咱就此化解仇怨,日后绝不再提!”
冷醉陶欣喜万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此后老夫再无负担,咱甚至可以成为朋友,一起切磋武功。”
上官大吉暗斥,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亦不想拆穿。道:“是极是极,可惜我后学末进,可提供门主的机会不多。”
冷醉陶笑道:“说哪儿话,少侠前夜所用来打败华陀婆婆那招,即足以打败天下,老夫佩服万分,它叫何名堂?能否告知——?”
上官大吉暗斥老狐狸奸险无比,竟然记得那么清楚,淡声一笑道:“那是司徒修剑所创的九九掌法,我只学了皮毛,管看不管用。”
冷醉陶道:“可是看起来怎像八苦修罗掌?又像你家学武功太极十八斩?”
“会吗?我怎不觉得?”上官大吉迷惑道:“或许我没见过八苦修罗掌,自家武功也没学全,故而无法分辨,门主既然那么感兴趣,我教你便是。”
于是他比划着司徒修剑那招捕风捉影月圆缺,再胡乱改良一番,倒是耍得虎虎生威,颇见样子。
冷醉陶仔细瞧来,自是认出门路道:“这真是司徒修剑的绝招?”
上官大吉道:“我方才本就说,那招是他教的,当然是他的绝学了,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冷醉陶暗自冷笑:“给我玩阴的么?哼,既然落人我手中,就不怕你不说出来,我就跟你耗。”
他淡然一笑:“是吗?好像真的很神奇,在此先谢你慷慨赐教,老夫受益匪浅,你有伤在身,不便多打扰,此后三餐必定让你满意,若有事情,通知一声,我立刻就来。天色已亮,我总得回去打点打点,有机会,一定过来陪你切磋武功,可好?”
“欢迎!”
“那,先谢了,就此告别了。”
冷醉陶表现一副依依不舍之情,终于还是走人。
上官大吉轻嘘口气,面对老狐狸,的确压力不小,他总让人有股莫测高深,随时可能玩阴之感觉。如果再耗下去,谁敢保证不被整死。
想及身在险地,他已无暇休息,赶忙计划脱逃,猛揪铁链,可是此练特别坚固,根本揪扯不断。
好不容易找来石块,猛敲猛打,仍分毫无损。
在无计可施之下,只好敲向内壁石块,希望以石撞石,能够日久松垮,铁链即可脱出。
这无异是愚公移山,然而,总比等死好。
他猛敲,撞击声不断卡卡传来。
不知过了多久,几乎筋疲力尽,墙壁却只凹陷半寸深,实是效果不佳。
如若想要靠此招脱逃,恐怕要很久很久以后之事了。
忽而又有声音传来:“上官公子,在劳动啊?饿不饿,我替你送来可口早餐,希望你会喜欢。”
话声方落,洞口已出现一位白衣帅男,他手提饭蓝,一脸傲岸表情依旧,却想装出关怀温和笑态。
上官大吉乍见,已自罢工,转身过来,打哈哈道:“感谢总管替我送饭,实是担待不起,不过,时代不同,谁又晓得我突然变成红人,连门主都要拍我马屁呢!委屈你了,项总管!”
项尚飞暗斥道:“待会你就知道什么叫报应!敢拿我当送饭的消遣?”
接着,他又笑道:“谁不知你现在正红,侍候你也是应该,希望我也沾点光,上官少门主,请用餐吧,我还替你准备洗脸水呢!”
果然,他把菜篮置于地面,将其启开,端出一小型水盆,盆中有水,正适合一人盥洗。
上官大吉见状哈哈笑道:“马屁真是到家,放心,有好处,一定分你,快快快,我热死了,正好用它来洗汗!”
不等项尚飞回答,他已欺前,抢来洗脸水,舒舒畅畅地洗个过瘾。
洗完,一脸湿,上官大吉又道:“没丝巾吗?”
项尚飞又从菜篮拿出一条白色丝巾,交了过去,笑道:“此巾软柔,擦来舒服,希望你会习惯。”
“怎会有女人香味?莫非你是人妖?”
上官大吉边擦边闻,风凉话直说,但无意间把丝巾抖开,瞧及一角绣有“珠儿”细巧红字,他一愣:“是冷珠儿的?”
项尚飞更惊:“怎会是她?”
他本就暗恋珠儿,没想到情人心中想的不是他,怒火不由升起,冷喝道:“拿过来我看看!”正要抢去。
上官大吉斥道:“笑话,珠儿的东西,你说看就看?”猛把手一缩,揣入怀中,哈哈笑谑不断。
项尚飞抢抓不及,甚想劈掌过去,可是才一抬手,想到什么,邪邪笑起:“是的,早餐也是她做的,你喜欢,一起吃了吧。”
“当然喜欢,非吃不可。”
上官大吉哈哈谑笑,抢过篮子,里头全是中原料理,稀饭、素果、荷包蛋、炒青菜,正合胃口,一时食指大动,他猛地囫囵吞食起来。
那饿狼抢食模样,瞧得项尚飞更是心毛,那简直就像非礼珠儿的感觉,使他身形发颤。
上官大吉一股脑将饭菜吞个精光,哈出热气,还剔着牙缝,一副痞子模样道:“成啦,你叫她中午再弄点烤鸡烤鸭什么的,麻烦你啦!”
说着,又把丝巾拿出来,像情人赠品般,小心翼翼拭着嘴唇。
项尚飞看在眼里,突然哈哈谑笑道:“恐怕你这只烤熟的鸭子快飞了。”
上官大吉笑道:“能飞还好,你要我飞吗?那请把铁链解掉,否则清别再提那两字,未免见笑了。”
项尚飞冷谑一笑:“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先吃饭?”
上官大吉道:“当然是为了照顾我这身份不同的少门主啦!”
“你错了。”
“错了,难道你犯贱?”
“你才犯贱。”
项尚飞怒斥而笑:“我是为了怕你待会吃不下饭、要是门主责怪下来,我没办法交代,所以才会让你先吃饭。”
“我为何待会儿会吃不下饭?”
“因为我会把你揍得很惨!”
“你……”
上官大吉正觉不妙之际,项尚飞已狠捣直笑,一拳捣了过来,直中胸腹,痛得上官大吉闷哼倒撞墙头,差点把早餐全吐出来。
他惊骇不已:“你敢打我?我要向门主告状。”
“可惜他现在不在!”项尚飞笑道:“而且我会打得很小心,见痛不见伤,保证谁都看不出来你曾经被捧过。”
他跨步逼近,一副欲杀人剥骨情景。
上官大吉见他玩真的,哪敢再想下去,登时没命尖叫救命。
那声音甫起,项尚飞岂肯让它传出去,赶忙扑前,将上官大吉按倒地面,一手封嘴,一手猛砸猛打。
只听他厉笑不已:“你叫啊,你再嚣张啊,别人不惹,惹到我,简直是不长眼睛,看我照三餐扁你。”
他落拳甚重,硬是打得上官大吉尖厉痛叫,却喊不出声,泪水都快夺眶而出。
项尚飞一连撞打数十拳,甚至百拳以上,但见上官大吉已挣扎得抽搐昏倒,这才收手,再踹一脚,始站立而起。
只见他冷冷笑道:“有胆再嚣张啊!别人不惹,敢惹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么!”
上官大吉闷在地上不敢动,因为一用力,全身肌肉似欲撕裂,疼痛难忍。然而,他已恨死项尚飞,怒道:“有种把我杀了,否则……”
“否则如何?”项尚飞一脚又踹他背上,压得他动弹不得,“有胆就把口诀说出来,否则我照三餐扇你,还有,你敢再说一句有关珠儿之事,你准备四处找牙齿吧!”
他将上官大吉翻正,从腰际抓出珠儿丝巾,恨之透顶又踹他两脚。
上官大吉闭嘴在那不吭声,目光瞧瞧自己伤势,竟然只发现淡淡红痕,根本见不着深青瘀血模样。
他暗暗吃惊,这家伙不知用何手法,竟能揍人不见伤痕。
只怪上官大吉武功练得少,不知江湖中有种震力掌,专打肌肤内部三寸之处,打得里头瘀血疼痛,外表却瞧之不出,害得上官大吉想告状,都找不出证据。
项尚飞突然又脸面一变,换来温文儒雅,笑道:“其实,你也不必那么恨我,你此时落难天狼山,老实说,大概我可以救你,恨归恨,咱还是可以谈条件的,只要你把武功口诀说出来,我立刻救你逃离,你以为呢?”
“呸!”上官大吉猛吐口水,连话都懒得说。
项尚飞淡笑又道:“不急不急,我随时会再来,只要你想通,随时可以告诉我,咱再合作不迟。饭菜还可口么?中午是否仍想吃烤鸭?”
上官大吉的确有了反胃感觉,可是想及那句“待会你就不会想吃”,他冷谑道:“我什么都想吃,越多越好。”
项尚飞一愣,但随又笑道:“有个性,我最是佩服这种人,放心,只要你撑得住,我一定把你侍候得服服贴贴的。现在,先让你好好静养,不打扰了。”
他这才收拾碗盘,提起篮子,淡黠直笑,扬长而去。
上官大吉见他走远,始敢唉唉叫痛:“要命,这家伙简直狼心狗肺,乘人之危!”
他不禁怀疑自己此时跟他斗是否划得来?吃亏的是自己啊!
检视自己伤势,一摸就疼,却又不见红肿,不禁更恨那家伙,玩此阴险手段。
然而此时,他根本无计可施啊!
他几乎屈服,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暂时别去惹他好。
可是到了中午,项尚飞准时又送来可口烤鸭,让他吃得够饭,随又摆出邪样,三两句话说下来,上官大吉又看不惯他脸孔,出言损人,结果,照样讨来一顿打,痛得他连坐着都嫌痛,只能趴身渡难关。
项尚飞再问晚餐要吃什么,上官大吉却无力回答,他倒大方说没关系,他会选几样可口名菜,亲自送来,然后扬长而去。
上官大吉光听及“亲自送来”,已是心头发毛,如此三餐挨揍,简直非人生活,他不禁尖声大叫救命。
至少,冷醉陶说过,有事喊他,他自会来,然而一连喊得喉咙发疼,仍不见冷醉陶现身而来。
他不禁失望透顶,直骂全是骗子。
在无计可施之下,他只有靠自己了,一有空即运功疗伤。
还好,内劲虽然被封,但自己所服下的续命金丹却渐渐发挥作用,形成一股清流,涌向伤处。
灵药果然厉害,不到几个时辰,已将瘀血伤势化去五六分,感觉上已不再那么疼痛,实是不幸中的侥幸。
然而,想及傍晚已临,项尚飞可能会再回来揍自己一顿,登时又让他心头发寒。
“这个王八蛋,要是落入我手中,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恨归恨,眼看天色渐暗,他只好痛下决心,暂且臣服,不跟项尚飞斗,免得大吃眼前亏。
想定后,虽然好过些,可是天色渐暗,他心头仍自不断沉重下来。
忽而闻及脚步声,他整个人抽搐一颤,不知如何面对,干脆倒地装疼算了。
正要倒地,忽见外头黑影一闪,还传来银铃似笑声。
上官大吉直觉不是项尚飞,心头稍安,定睛瞧去,竟是冷翠儿。
“是你?”瞧她那副媚骚笑态,似乎有备而来。
冷翠儿颔首一笑:“是我,意外吧!我替你送来可口小菜,是我自己做的,吃吃看,保证味道绝佳。”
她边说,边把竹篮打开,一阵熏香传来,醉鸡、鲜鱼、三清羹、桂花丸子……的确丰富可口。
上官大吉却没什么胃口,急问:“项尚飞呢?”
“他啊!”冷翠儿黠笑道:“我叫他给我下山买衣服了,至少也要明天才能回来,今夜就由我陪你啦!”
上官大吉只要闻及项尚飞不来,精神不由大振,甚至对冷翠儿有了些许感激,笑道:“还是你来的好,亲切多了,我看,你餐餐来好了。”如此再也不必餐餐受挨打了。
“真的?”冷翠儿感到一阵甜蜜,笑得甚媚,道:“好啊,只要高兴,陪在这里不走都行。”
上官大吉猛点头:“好极了,我正需要人家陪哩!”如此,将使项尚飞无机可乘了。
冷翠儿闻言已哈哈媚笑:“没想到你真的那么坏!”一手捏向男人鼻子,似在挑情,笑得放浪起来。
“我怎么了……”
“你要我日夜陪你,不是在引诱我么?”冷翠儿笑得更媚,敢情对这男人大有意思。
上官大吉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由一愣,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大胆!早上只不过卯上了,才做出色狼举止,她似乎当了真,现在又回来跃跃欲试了。
他极不愿意,可是身在囹圄,能找机会脱身便找吧,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想通此点,他也就豁出去了,目光已转邪,挑情一笑:“谁想引诱你,只是,你的确很有风格,很有个性。”
“真的!”冷翠儿等不及截口而笑,夸她那句“很有风格”比夸她美丽更来得让她怦然心动,媚笑道:“我就是这样,敢爱、敢恨,谁都管不了我!”
上官大吉听得实在不是滋味,纵使她长得不错,但自己已有了月儿公主,而且她又是仇人之女,根本不可能发生爱情,何况自己也对她那娇横调调不能接受,然而为了脱身,这段戏又不得不唱下去。
“要是有一天,她恨自己,那岂非自找麻烦?”
上官大吉这么想,然而,他和冷醉陶迟早都要拼命,她迟早都会恨自己,这似乎已无法避免了。
想通此点,他坦然许多,淡笑道:“你不怕你爹发现,把你收拾了?”
冷翠儿媚笑道:“怕就不来了,我一来,不更合你意思了吗?”
“呃……”
“当然也合我意思了。”冷翠儿忽而贴身过去,竟然大大方方伸手勾住上官大吉脖子,放浪一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呃……我……”如此之近,呼吸已可闻及香气,上官大吉不禁窘红脸面。
冷翠儿见及,哈哈笑起:“脸红了是不是?看来,你比我胆小哩!其实,你喜不喜欢已不重要,只要我喜欢你就行啦!”
心下一喜,放开上官大吉,笑道:“先趁热吃了再说,否则凉了会走味,我喂你吃如何?”当真想做。
上官大吉急道:“不必了,我自己来。”立即伸手抢来饭碗,大大方方吃起晚餐。
这些料理果真下过功夫,火候几乎恰到好处,该嫩之处不老,该脆地方不硬,味道轻重适合,的确吃来甚是爽口。
冷翠儿边看边问好吃么?上官大吉不断点头直道好吃好吃,冷翠儿甚喜。
再瞧眼中情人吃态,虽然粗鲁些,但那神韵见纯真,见他的确灵眼粗眉,鼻若悬胆,尤其一副大漠儿女英挺豪迈模样,的确有个性。
她幻想着,若能跟如此男人缠绵悱恻,越想越让人陶醉而怦然心动,媚笑声已自吃吃不断。
上官大吉只顾吃得过瘾,而且大快人心,少了项尚飞饭后算帐压力,做什么都来得开心许多。
此时天色已暗,四处开始传来狼叫声,凄寒中,带点感伤。
上官大吉边吃边道:“要是这些狼有得吃这顿饭,大概就不会叫了吧!”
冷翠儿媚笑道:“那可说不定呢!你知道,狼群为什么会叫?”
“不是肚子饿,就叫?”
“那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原因。”冷翠儿媚眼一挑,形态稍放浪,道:“它们在勾引异性啊!”
“是这样吗?”上官大吉直皱眉,难道“色狼”由来自有因?
冷翠儿笑得更浪:“对,就是这样,就像你一叫,我就来了,你想吸引我吗?你喜欢我吗?你还想咬我吗?其实,早上那幕多刺激啊!”
她越说越兴奋,已等不及,抢下上官大吉手中碗筷,采取主动,一扑而上,将人按倒地面,就欲亲吻过去。
她那红红的脸带来些许娇羞,撩动之心更是怦怦乱颤,呼吸不禁加速而沉重,梦呓般直叫:“冤家,你收拾我吧!”形态更形狂放。
上官大吉虽然对她无意,但她那结实胸脯压来,自透出一股少女特有魅力,压得让人想入非非,不禁挑起天生欲念,纵无情感,亦想发泄似的。
他已被挑得心神大乱,呼吸急促,还好,仍未到达不可收拾地步。
他急叫着:“冷姑娘不可以……”
“怎么了?早上你不是想咬死我?”
“那是……”
“是什么?呃,你习惯较激烈刺激的么?那……亲亲我好了。”
冷翠儿直若荡妇,一扭身形,将结实胸脯移了过去,虽隔着衣衫,照样尖耸欲出,简直扣人心弦。
上官大吉不由心乱意迷,直叫不可不可,然而,他也几乎把持不住了。
冷翠儿越看越兴奋,干脆伸手将他脑袋抱入胸怀,改被动为主动,上官大吉被挑逗,终于亲着结实胸脯,可是隔着衣衫,感觉就是不对,亦自醒神过来,干脆推开她,伸手即往她胸襟扯去。
此刻他已急促地叫着:“是你勾引我的,我不管那么多了。”
他猛把冷翠儿按倒地面,伸手揩油不断,挑得冷翠儿嘤咛直叫坏,笑声更形放浪。
岂知就在他极力扑缠之际,卡啦一响,双脚动作太大,扯动练条,由于力道太猛,扯得双脚生疼,唉呀一声,欲念全失。
他立即清醒,直道:“不行不行……”
冷翠儿仍自欲火焚身:“怎么啦,我都已经豁出去了,我要你啊,你是我第一个男人呀!”
难以自制之下,竟又主动抱向上官大吉,亲亲搂搂,喘息不断。
上官大吉很想动陪她缠绵,可是一个转翻,练条又扯痛足踝,痛得他再次闷叫:“冷姑娘,我真的没办法……”
把人推开,坐身而起,一脸遗憾,直往铁链砸去。
冷翠儿还想厮磨:“没关系啊!你幻想它不存在,多想想我不就得了。”还在厮磨纠缠。
上官大吉道:“你已经够风骚,可是像我这种朝不保夕之人,想起来已无任何乐趣了,那还有心情谈恋爱。”
“你当真……”冷翠儿见他垂头丧气,亦自泄气,但想及某字眼,心神又来:“你说什么?你刚才说‘恋爱’两字?”
上官大吉只不过一时说说,但为了脱逃,也只有默认点头:“你的确不同其她女人。”
“亏你那么老实!”冷翠儿又自亲吻,厮磨几下,咯咯甜腻直笑:“冲着你这句话,我豁出去了,就算爹要杀我,我也要把你救离这里。”
上官大吉眼睛一亮:“你当真?”激动得不知所措。
冷翠儿此时反倒正经坐起,轻抚乱发,道:“你看我像在说谎模样吗?”
那任性、坚贞眼神,让人瞧来似乎不假。
上官大吉感激一笑道:“你不怕……你爹处罚?”
“怕什么?”冷翠儿道:“顶多关我几天,他还能杀我不成?只要你真心对我好,什么牺牲都值得的。”
上官大吉激动道:“只要能逃过此难,我一定好好对你。”
冷翠儿心下一喜,突然拉起不整衣衫,边整装边笑道:“事不宜迟,趁着现在没人起疑时,我想办法救你出去。”
“这么快!”上官大吉反倒没有准备了。
冷翠儿道:“当然越快越好,我还怕挣不断这铁链呢!”
她穿妥衣衫之后,立即抓来铁链瞧瞧,发现已被钉死,想运功扯断,又觉力道不够,当下说声等等,转向洞口,把洞外那把随身利剑抓了进来,相准钉死的扣环,猛砍猛挑,火花为之四溅。
纵使她那把不是削铁如泥宝剑,却也是千中选一兵刃,自是坚而锋利,如此连砍扣环接缝,一点丁不断挑去。
终于在百剑之后,挑去扣头,她再以剑身撬它,叭然一响,左足踝铁链铐已开。上官大吉欣喜不已,谢声不断。
“都已经豁出去了,何谈谢意!”
冷翠儿一阵甜笑,满心欢喜再挑右铐,来劲过处,挑得锵锵作响。
上官大吉急道:“小声点,可别惊动他人。”
冷翠儿笑道:“怎么惊动?方才你的惨叫声,传到住处,大概只能听若虫鸣,小得很呐!”
上官大吉闻言苦笑:“原来如此,难怪我叫了老半天也没有人反应。”
“有啊,我不是来了。”冷翠儿更形卖力砍挑,她仍爱意甚浓地瞧着心上人。
上官大吉除了投了感激笑容,其他还能说什么?
这患难奇情叫他难以想象,干脆不去想,且看老天安排便是啦!
利剑再砍,锵然一响,环扣已落,铁铐自动松开。冷翠儿欣喜不已:“开了,你自由了。”
上官大吉亦自激动,蹦蹦跳跳不断,果然轻松许多,然而心念一转,突又敛神,道:“自由只有一半,要真能逃出去,那才算真自由!”
“我知道,事不宜迟,你随我来。”
冷翠儿赶忙收拾碗筷人篮,准备开溜。
上官大吉道:“你不解开我穴道?”
冷翠儿道:“爹的手法,我一时也解不了,待离开此处,找个安全地方,再慢慢替你解穴如何?”
上官大吉点头:“也只有如此了。”
“跟我来!”冷翠儿一手抓起竹篮,一手拉着上官大吉,立即掠出洞口,往外一探,山风灌来,清凉不少,上官大吉始知此洞在半山腰,几乎是悬崖处,再往前探两步即为悬崖,他想,若自己一不小心,突然往外冲,岂非摔得粉身碎骨?不由暗骂冷醉陶老狐狸!
“走!”冷翠儿四处瞧望,但觉无异,这才抓着上官大吉,直往左山径掠奔而去。
飞奔十数丈,只因上官大吉武功尽失,根本赶不上,而几乎频频跌倒。冷翠儿瞧得心疼道:“我背你便是。”
既然要背人,手中多竹篮子,实在不方便,冷翠儿毫不犹豫将竹篮往悬崖一丢,想必是落入万丈深渊。
岂知东西方落,卡然脆响,竟自打着崖下凸出树干,竹篮落开,碗盘四射,复又撞击崖壁凸岩等物,竟然脆响连连。
在此深山,狼叫已是传开数里,如此脆物暴出声音,简直是冷月夜弦琴拨动,锵声四散。
冷翠儿正道不好之际,山顶猝有声音传来:“那是什么声音?”虽不大,却可听清楚,似是华陀婆婆。
上官大吉怔道:“她怎会在此?”
冷翠儿喝着:“是我打翻碗盘,不干你事。”
华陀婆婆声音传来;“你是谁?”
“冷翠儿!”
“哦,是大姑娘,还好,要是珠儿可就糟了。”传出华陀婆婆放心笑声。
冷翠儿暗道好险,指示上官大吉靠壁而行,以免被发现。
“那家伙乖不乖?招了没有?”华陀婆婆问。
冷翠儿道:“他臭得很,恐怕还要一段日子。”
“可惜我已无冷翠之梦,否则哪还容他嚣张到现在。”
上官大吉暗斥:“迟早换我喂你服下,让你一辈子忠心耿耿。”
前次在九月宫,他曾搜到一瓶,可惜放在宝马银魂身上得背包里,否则,大概可以作用无穷。
冷翠儿却想争取机会,冷道:“你有办法,直接去选拾他,我没有时间跟他耗。”
说完,拉着上官大吉,,掠身离去。
“大姑娘!”华陀婆婆连叫几声,得不到回答,不禁愠声道:“耍什么大小姐脾气,你爹都不敢对我如此失礼,整天老是要送饭,我看你准是对他有意思……”
冷翠儿已连奔数百丈,听不着她所言,但觉已避开危险,她始笑道:“这老太婆,日夜不停老想找你报仇,还好我挡住,否则你就遭殃啦!不过,她也耐心十足,老是偷偷跟在我后头,好像预料我会带她去见你似的,我才不上当呢。”
上官大吉一愣:“她一直在跟踪你?”
冷翠儿道:“对啊,只要有人送饭,她就跟踪,只是到了山顶关卡,她便不敢违抗跟我爹所定之协定,再跨身一步。”
上官大吉道:“是吗?她是那种遵照协定之人吗?”
冷翠儿道:“大概不差,一连两天、她都颇为自制,可见协定有效。”
上官大吉道:“我看她是觉得我昏迷不醒,才懒得破坏规矩,现在我已醒来,此刻又是夜晚,她很可能忍不住找上我,她未必想逼我口供,但免不了要揍我一顿。”
“真会如此么?”
冷翠儿尚未说完,突然已闻得洞穴那头传来华陀婆婆尖叫声:“不好,兔崽子已脱逃,可恶!我该想到敲敲打打是拆铐声。”
她似乎已追出洞外,叫声更响:“来人啊!上官大吉逃走了……”声震天地,引来狼叫不断。
上官大吉、冷翠儿闻言,脸色大变。他俩做梦都没有想到如此快速即被发觉了,实是逃的不是时候。
冷翠儿自知已无法回头,当下喝着上官大吉快走,觉得不妥,又转身过来,背起他,见着山径即掠即奔。
那华陀婆婆经验丰富,赶忙掠回崖顶高处,四下探瞧,忽见东山处,一道人影闪动。那似乎一黑一白,登时引她大叫:“在东方,看来冷翠儿也有份。”
白影为上官大吉衣衫不整,不时闪露肌肤所映出,至于那黑影……
华陀婆婆冷笑道:“原来她早有预谋,还准备了夜行黑衣。”追得更急。
眨眼间,猝又闻及冷醉陶声音:“有人逃了?”
“正是。”华陀婆婆道:“是那小子。”
“怎么可能?他不是被铐死了。”
“多亏你女儿帮忙。”
“我女儿?是谁?”
“冷翠儿!”
“她?怎可能?”
“人都在眼前,不信都不行。”
“翠儿她……”
“可能被骗了。”
“可恶!”冷醉陶登时喝吼:“翠儿,给我回来……否则废了你双腿!”掠追更急。
冷翠儿闻及声音,脸色数变:“是我爹!”
上官大吉突然心生不忍:“你放下吧,就说我押你走便是。”
“不行,对你,我毫无怨言。”冷翠儿一副坚心:“说什么,我也要拼拼看。”
“翠儿,还不放人。”
冷醉陶声音已不及百丈,吓得冷翠儿惊叫不好,哪顾得再思考,登时转掠深山处,准备借地形开溜。
冷醉陶见状,惊心大叫:“翠儿去不得,那里全是饿狼啊……”
纵使狼叫连连,冷翠儿在拼命,且无路可走之下,简直使出吃奶力气,见路即钻,见崖即掠,全然不管父亲吼叫与警告。
上官大吉瞧她如此拼劲,不禁暗叹,似乎不该欺骗她的感情,否则良心未免过不去。
他实在没有想到冷翠儿会来真的,而且坚贞得叫人无法相信。
冷翠儿仍自一味奔逃,直觉上,父亲声音似乎越来越远,然而狼叫声却越来越近越多了,甚至已有狼群扑杀过来,冷翠儿腾出一手,猛砍利剑,宰杀三数只之后,始突破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