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错,“软麻穴”被制,纵有一身高绝的功力,还能有什么能耐呢?
花玉美眸在白玉龙的俊脸上转了转,忽然娇眉地一笑,依言松开了扣着白玉龙腕脉的双手。
但在松开之时,纤手却奇怪地紧捏了捏白玉龙的手,美眸中同时闪过一抹奇异地光采!
这些微妙的动作,除了白玉龙自己外,赵慧芝和赵剑鸣自然毫无所知,但是,白玉龙却装作无知的,轻“咳”了一声,目注花玉说道:“花玉姑娘,我们谈谈如何?”
花玉嫣然一笑道:“你想和我谈什么?”
白玉龙道:“就谈你自己怎样?”
花玉眨眨美眸道:“你想知道我的来历,是么?”
白玉龙点头笑说道:“姑娘聪慧解人,一语中我心意,实在令我十分佩服!”
语声微微一顿,接着又道:“不过,关于姑娘的来历何处,我心中已经有了猜料,对与不对只是并无把握而已!”
花玉媚笑嫣然地道:“你猜料我来自何处?且说出来听听看。”
白玉龙淡淡笑道:“我猜姑娘可能来自‘温柔宫’对么?”
此语实在惊人,花玉不禁花容失色,骇绝地惊问道:“你知道‘温柔宫’?”白玉龙微微一笑道:“如此,我是猜得没有错了!”
花玉银牙微咬一点螓首,道:“你猜对了,我正是来自‘温柔宫’!”
白玉龙神色倏然一肃,道:“姑娘,我有两句诚恳之言奉劝姑娘,不知姑娘愿意见允么?”
花玉美眸一眨,道:“你可是想劝我脱离‘温柔宫’?”
白玉龙颔首道:“姑娘一身武学不俗,何必为虎作伥,为狼爪牙,陷身那种罪恶圈中!”
花玉忽然娇声一笑,道:“话的确是两句好话,可是,你说的不是时候,如果早在你穴道未被制之前说的话,我可能会考虑考虑!”
白玉龙星目神采一闪倏逝,淡然一笑道:“姑娘可是认为我穴道当真被制,绝无能耐了么?”
花玉心中微微一惊,道:“难道你穴道并未受制?”
白玉龙道:“姑娘说得不错,我穴道根本毫未受制!”
花玉目露不信之色地道:“我不信!”
白玉龙道:“姑娘不信,我可拿事实给姑娘看!”
话声中,倏然抬手点出一缕指风,“哧”的一声轻响中,远隔八尺的墙板立时应指洞穿!
花玉脸色不禁剧然一变,道:“你会‘真气冲穴’的功夫!”
白玉龙摇头迫:“姑娘,‘真气冲穴’并非武林绝学,内功只要到了相当火候,谁都能以真气冲穴解穴。”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我练有‘移穴’神功,是以姑娘适才那一指,指力虽然不弱,但却根本未制住我的‘软麻穴’!”
花玉神情不由呆了呆,但旋即摇头说道:“我不信!”
声未,倏又抬手一指点在白玉龙的胸前“巨阙”穴上。
白玉龙身形挺立未动,轻声一笑,道:“姑娘现在相信了没有。”
花五不禁垂首无语,至此,她是完全明白了,白玉龙的一身武学功力实在高出她太多太多了!
于是,她妙目轻转地朝赵剑鸣望去,但是,赵剑鸣却别过脸去,装作未见。
适时,白玉龙沉声低说道:“姑娘,为善为恶,只在于一念之间,你奸好地想想吧!”
抬手连点,竟封闭了花玉的四肢穴道和哑穴,然后伸手虚扶,以无上神功,托起花玉的娇躯,缓缓送到床上躺着。
这一连串的事情,白玉龙所表现的武学功力,只看得赵剑鸣心中又惊又凛,骇绝!
白玉龙星目瞥视了赵剑鸣一眼,接着转向赵慧芝说道:“芝妹,你把她的衣裙拿一套出来给我。”
赵慧芝依言去打开了衣橱取出一套花玉的衣裙交给白玉龙,白玉龙接过,立刻穿起来,摘下头巾,把头发打散开来,遮住半边脸颊,问道:“芝妹,你看还可以混得过去么?”
赵慧芝螓首点道:“勉强可以。”
白玉龙又道:“请芝妹再拿几本书给我。”
赵慧芝眨眨美目,奇异地问道:“要拿书做什么?”
白玉龙笑道:“奉小姐之命,送几本书给四少庄主解闷!”
赵剑鸣轻声一笑道:“小龙,你真令我佩服万分。”
白玉龙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否则,如何瞒得过一众岗哨的眼睛,虽然有你同行,也难免要引起怀疑。”
语声一顿,随即转向赵慧芝道:“芝妹,我和剑鸣兄走后,你可立刻去你爹那里等我们好了。”
赵慧芝螓首微点地道:“小龙哥,你千万当心些。”
白玉龙笑道:“芝妹,你放心好了,有剑鸣兄同行,决不会有差错的!”
就在白玉龙化装成花玉,和赵剑鸣同去地牢的同一时刻。
登封城内北大街上,扬威镖局后院那座神秘的小楼上,“金银”双帝又会了面,楼内的情形一切仍和从前没有两样,未点灯,两人相对而坐。
“金帝”首先开口问道:“你不是已经回去了么,怎么又来了?”
“银帝”道:“家里发生了意外的事情?”
“金帝”道:“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情?”
“银帝”道:“何总管被人掳走了!”
“金帝”不禁一惊,道:“有这种事情,知道是什么人吗?”
“银帝”道:“是一个名叫盛新奇的黑衣少年。”
“金帝”惊楞地道:“圣心旗?”
“银帝”点头道:“据家中几个旧用人说,盛新奇很像黑小龙。”
“金帝”道:“你相信不?”
“银帝”沉思地道:“似相信而又有点不相信。”
“金帝”道:“先说你不相信的理由看。”
“银帝”道:“一年之隔,我不相信黑小会有那么高绝惊人的武功身手!”
“金帝”微一点头道:“嗯!能够掳走何总管,一身武功确实不俗,该够高的了。”
“银帝”道:“说来可真骇人听闻不敢相信那是事实!”
语声一顿即起,道:“据说他会让何总管全力攻他十招不胜,结果,何总管竟不是他手下一招之敌!”
“哦……”“金帝”有点震惊地道:“竟有这等事,这话是什么人告诉你的?”
“银帝”道:“赵秉扬。”
事情至此,已经完全明朗化了,白玉龙推料的一点都不错,“银帝”果然就是杜志远。
然而,这“金帝”又是谁呢?……
“金帝”问道:“事实是他亲眼目见的吗?”
“银帝”点头道:“是的,据说盛新奇走时,他曾出手拦截,可惜他差人太远了,九成功力的一掌,不但未能拦阻住对方,反而被对方自掌力中闪电穿过,并于擦过他身侧之际,顺手点了他的穴道……”
“慢着!”“金帝”突然截口道:“你这话中有问题!”
杜志远楞然一怔,问道:“怎样有问题?”
“金帝”道:“一个人的功力纵然高绝,但总是血肉之躯,决不会得硬过碑石,你说他武功能在赵秉扬九成功力的掌力中穿过,难道他身子是铁打的,铜浇的,竟比碑石还硬不成!”
这话不错,有道理,人是血肉之躯,怎会比碑石还硬!
杜志远默然沉思刹那,问道:“那么上座的意思,可是认为赵秉扬他那一掌可能只是虚张声势么?”
“金帝”点点头道:“这并非全无可能,不过,赵秉扬那一掌,如果确实用了九成的功力的话,那除非……”
语声微微一顿,沉思地接道:“那只有一个可能!”
杜志远问道:“那一个可能?”“金帝”突然反问道:“对方那人有多大年纪?”
这话问得实在有点多余,对方既然很像黑小龙,年纪自然就不会很大。
杜志远虽然觉得“金帝”此问有点多余而奇怪,但仍等道:“据说年纪在十六七岁之间。”
“金帝”点了点头,话锋忽地一转,问道:“你知道武功中有什么功力可以不畏掌力袭击么?”
杜志远道:“下座听义父说过,如果练成所体神罡,便可不畏任何掌力,除非对方的掌力强绝到能够震散其护体神罡的地步,但那是万不见一之事!”
“金帝”又问道:“如果练成护体神罡,内功修为要达到何等火候,你知道么?”
杜志远道:“据说要练到任督二脉畅通,三花聚顶,五府朝元的至高无上的境界,护体神罡始能大成!”
“金帝”微一颔首,道:“听说过武林中有什么人练成过么?”
杜志远道:“听义父说,除了那已死的‘石楼山庄’庄主练成有五成火候的护体神罡外,当今武林中还未见有第二人。”
“金帝”突然轻声一笑,道:“现在,你明白了我说的‘那只有一个可能’,和为何要问你这些话的意思了没有?”
杜志远点头道:“下座明白了。”
至此,“金帝”的话意已经至为明显,其所说的“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对方可能练有护体神罡,但因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功夫和修为火候,又根本不可能练成这种罕世奇学绝功之理。“金帝”沉思了刹那,目光突然一凝,问道:“他为何单独掠走何小州一人,知道他的真正用意目的所在么?”
杜志远道:“此事下座已细查问过,据说他自称是向赵家讨债来的!”
“金帝”眨眨眼睛道:“这有可能吗,赵天霖富可敌国,他会欠人的债么?”
杜志远摇头道:“他讨的不是钱财之债。”
“金帝”愕然一怔,道:“难道是人命债不成?”
杜志远点头道:“正是人命债,据他说,赵天霖欠他七条人命。”
“七条人命债?”“金帝”不禁楞了楞,旋即摇头道:“这似乎更不可能,赵天霖虽有一身不俗的武学功力,但从未听说他曾经涉足江湖,杀过人!”
语声倏然一顿,注目问道:“你从小由他收养长大,又是他的义子,听他提说过有什么仇家么?”
杜志远想了想,摇头道:“从未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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