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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原来无垢是皇甫家用银子买来的?!

    他终于明白了一些事,难怪皇甫家下人敢对无垢如此不敬,难怪她逆来顺受不吭一句,即使受了委屈仍一个人咬着牙根硬撑不跟他诉苦,也不流露出一丝情绪,始终和人维持淡而不亲的距离。

    明明是如此自傲聪慧的女子,却为了银子不得不出卖自己,甘愿折腰忍气吞声,收敛起真性情不让人看出她一身才气。

    书房里,皇甫追命正聆听着弟弟调查长孙家的结果。

    “……大嫂娘家的情况真的很糟,妹幼弟小无谋生能力,而她娘……唉!就真的是弱质女子,和大嫂没得比。”

    “她爹染上赌博恶习,赌光了家里所有积蓄,娘家的事她不好向帐房支银,所以最近又重操旧业……”

    “咳!离弟,谨言慎行。”“重操旧业”四个字让人联想到不好的行业。

    真计较。皇甫别离斜睨了兄长一眼。“大嫂善女红、精针线,相信你也知晓。”

    皇甫追命一颔首,表示知情。

    “以前她就是以此为业养活一家老小,还有盈余为父抓药请大夫,如今她又拿起针线,透过我那不安于室的未婚妻联络上某绣庄老板,卖起绣件好养活一家人。”

    一想起来他还真可怜呀!跟前跟后的小跳豆居然移情别恋,一颗心全偏向让人恼恨的嫂子,全然忘却她还有一个未婚夫。

    以前是她追着他跑,现在换他到处寻妻,脚程若稍有迟疑,几天没碰着面是常有的事。

    唉!还真有些想她,想得他对那些美女失去兴趣,顿感无趣地提不起劲去抱美人。

    皇甫追命皱起眉,“上回我不是有留下些银两吗?”

    “听说把前债清了之后就剩没多少啦!”

    他叹口气,又问:“我岳丈呢?还赌吗?”

    “大概不敢了吧,上回王虎让我修理一顿后,他把气都出在亲家翁身上,据大夫的说法,没一个月他的断腿是下不了床,要休养到全好可以出门,大概得过个一年半载。”

    自做自受、罪有应得。他点点头,寻思一会后开口道:“离弟,谢谢你帮我去查清这些事,我想之后让管事每月给长孙家送家用过去……”

    “呃,对了大哥,还有一件事,不过我说了你可别动怒,当初大娘曾允诺嫂子要替她照顾家人,还给了一幢屋子当聘礼,可是……”他去查了一下竟是间鬼屋,前年刮了一阵大风,四面墙还稳固的种在上里,但上头的屋顶不见了,杂草比人还高,真要住人还得大肆整修,不如盖间新屋来得快。

    不知是下人的疏忽还是大娘刻意的安排,出尔反尔了无信义,总之长孙一家最后还是没搬成,仍然住在原来的破房子。

    “不,是我缺少关心,从未主动问起她家里的现况。”

    “还有呀!大哥,我问过帐房了,每月会支出一百两供大嫂娘家使用,可他们实收只有二十两,其中八十两不见踪影。”这也贪得太过份,摆明了欺人。

    “是谁经手?”皇甫追命脸一沉,染上怒色。

    “徐嬷嬷。”因为是大娘身边的人,他不好出手。

    “该死的狗奴才,她竟敢胆大到如此地步。”他非办不可。

    “大哥,劝你一句,你最好赶快当起这个家,这样大嫂在皇甫家的地位才会真的稳固,没人敢再在她背后搞鬼。”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眼皮微抬,皇甫追命无奈的叹息,“离弟,大哥的身子骨还很虚。”商行的事务就够多的了。

    “还没虚到不能再多看几本帐本吧!”皇甫别离装傻地看看窗外,故意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让你在书房坐上一整天的确难为你了。”他不笨,就是懒得用心。

    “当然喽!要我看帐本不如杀了我……呃,我是说你先掌权,然后放权让嫂子去接,以她的睿明才智定能打理得令人满意。”真贼,居然套他口风。

    他知道大哥的一番用心,也想让他当家为皇甫家尽心力,不因是庶出就被冷落。

    但对帐本没辙的他干脆明白表示自己不擅经商,拐着弯把责任悉数推回正主,身为庶子的他本不该掠美,“物归原主”才是正道。

    “嗯,你的建议颇为中肯,我会考虑考虑。”娘子想忙,他就让她忙得昏天暗地,无暇碰针拿线。

    “中肯?”为什么他有种遭讽的错觉?“不过你要对我娘多提防,你也知道,大娘对她的态度向来不甚良好,她一直有怨在心,希望我为她争口气。”

    也就是抢到当家的大权扬眉吐气,让大娘失去倚势的气焰,反过来加以奚落。

    皇甫追命眸底若有所思,他轻轻一颔首表示自有打算,正当他要开口欲请其弟代为照岳丈家生计,门上这时传来细微的叩声,还没来得及反应,来者已先行入门,未经允许。

    眉头一蹙,他苦笑地揉揉眉心,麻烦又来了。

    “哎唷前世,你怎么还在绣呀!我都睡一觉醒来,再去灶房晃一圈填饱叽叽叫的肚子,你还没绣好啊!”

    长孙无垢听到喳呼不已的上官星儿,抬起疲惫的容颜对她一笑。“快好了,你要不要再睡一下?”

    “厚,我又不是猪,吃饱睡睡饱吃!前世,你不要绣了啦,你看看你,一天真的只睡一个小时,黑眼圈都跑出来了,SKⅡ都救不了你。”

    什么兔这么厉害会救人?不过现在没时间问这个了。她笑了笑,低下头去专注在手中的绣件上。

    觉得无趣的上官星儿坐在椅上,双手托腮地道:“奇怪耶,你跟你老公感情不是很好吗?天下太平了啊,为什么我还会留在这边回不去呀……”斜眼瞄了长孙无垢一眼,她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前世还有哪里不幸……啊,对了!”

    长孙无垢对她这声大叫仍不为所动,手下依旧忙碌的穿针。

    上官星儿一脸暧昧的凑过去,色迷迷的问:“喂,前世,你老公的炒饭功夫怎么样?”

    “君子远庖厨。”

    “哎唷,我不是说真的炒饭啦,我是指……”她伸出两只食指乱七八糟的扭着,“就是你们在床上呀,很卖力的嘿咻嘿咻有没有……”

    意会过来的长孙无垢蓦地红了脸。这个后世说话真是没遮没拦,不过……“为什么你们说闺房之事为炒饭呀?”

    “咦,这你可问倒我了。”她搔搔头,一副苦恼的模样,“电视里大家就突然这么说起来了,大概是要一直翻来翻去的吧?!唔,那为什么不说是煎鱼呢……”

    见转移话题成功,长孙无垢浅笑一记,继续忙碌。

    然而,星儿的话究竟是在她心里起作用了,她回想起来,成婚至今,相公的身体好很多了,几乎与正常人无异,但两人的确尚未圆房,上回夫妻俩稍有亲密一些的举动被小叔打断后,之后追命待她就非常的“彬彬有礼”,有礼到连不小心碰触到她都像是被火烧到似,急急缩回。

    痛!被针刺进指尖,鲜红的血滴冒了出来,她赶紧吮了吮伤口,重敛心神。

    “管他炒饭还是煎鱼,反正前世,你们到底‘性’不‘性’福呀?”见她对自己扬起一抹苦笑,上官星儿一脸不妙,“你老公该不会真的不行吧?”

    她脸一红,“星儿,姑娘家别乱说这种事。”

    “我哪有乱说,这很重要耶,不行不行,我看我得去找月老头商量商量。”

    “等一下,你……你要去找个男人说这种事?”

    “也对,他又不是大夫,找他有屁用……”

    呃,不是那个问题吧!长孙无垢想阻止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唉,这下该怎么办呢?还是前世你离婚好了,重嫁重嫁,挑一个身强力壮点的来嫁!”

    “星儿,我不会重嫁的。”

    上官星儿已经开始在拔头发了,“那怎么办?你不幸福我的任务就没办法结束,不结束我就要一直留在这里,留在这里也没关系,但是我不想这样不人不鬼的过完一生呀!”

    “我很幸福。”她淡淡地开口,想起温柔以对的夫婿,她觉得自己这辈子不可能遇到更好的了。

    上官星儿抓狂中的动作一顿,有些怀疑的看向她,“真的?!”

    “嗯,真的,这样不愁吃穿、不用为生计奔波的生活,我已经很满足了。”

    哎呀,那就是不“性”福了呀,上官星儿无力的整个人趴在桌上。

    不行,她一定要想想办法。

    皇甫别离目瞪口呆的看着兄长的转变。

    只见一脸深受困扰神情的皇甫追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接着满脸愁色地装出一副弱不胜衣的疲累样。

    适才交谈时还气定神闲的人,怎么转眼间又病恹恹地提不起精神,除了脸色不算太差外,他的表现就像久卧病榻一般,气虚得要人“搀扶”。

    当真见鬼了,大哥是中邪了吗?

    不过他很快的明白原由,原来是出自大娘和某人的私心,才逼得健康的人继续装病。

    “命儿,你的身体好些没?”

    洋溢着笑的皇甫老夫人率着一群丫头姗姗而来,后头跟着仗势欺人的徐嬷嬷,手里挽着深得她宠爱的侄女柳堤芳,不等屋内的人开门就擅自推门入内。

    “咳!咳!娘……咳……你来了,我让……春晓给你上……咳……咳!上茶。”皇甫追命本欲起身迎接,可刚一站起又摇晃地跌回座椅。

    “哎呀!怎么咳得这么厉害,不会又犯病了吧?你那娘子怎没在身边照顾你?!”眼神一使,一道娉婷绰约的身影会意地上前想一扶,表达贤淑美德。

    他偏了一下,不着痕迹地拒绝她的好意。“昨儿雾重受了凉,娘子上街为我抓药,顺便买点针线打算替我做件新衣。”语露妻子的温淑,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是个不可多得的贤良女子。

    是吗?这大哥说谎还真不打草稿,大嫂明明在闺房里打拚赚钱,新衣是有的,但却不是给他的。

    “为什么明知身子不好还沾露受凉,是不是她怂恿你?!”一见儿子又气喘吁吁,老夫人把过失怪错在不得她宠的媳妇。

    也不是说长孙无垢不好,而是她更中意自家大哥的女儿,仅出一子难免有少了贴心女儿的遗憾,见着了与己年轻时有几分相似的亲侄女,心要不偏哪有可能。

    而且媳妇一入门便全心全意地照料丈夫,不见晨昏定省的向她请安,更不会嘴上抹蜜说些讨老人家欢心的好听话,想要她疼惜三分真有些困难。

    再加上徐嬷嬷的碎嘴,得了便宜还倒打一耙,以及善妒丫头的拨弄,老夫人对新妇的印象自然变差,完全忘了因为有她,儿子的病才会日渐好转,不知感激的认为买来的女人不需要太在意,她会替儿子挑选更好的良缘。

    “娘,你言重了,是我见月儿皎好,非让她扶着我到廊前走走,她拗不过我只好顺我的意。”一说完,皇甫追命又一副虚弱的模样,掩嘴轻咳。

    “不用替她狡辩了,再怎么说你的身子骨都不宜吹风,她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情形,居然糊涂的由着你。”简直是有失妇道。

    “是,我也糊涂,让娘操心了。”他四两拨千斤的化去娘亲的怒意。

    “你喔!就让人心疼,要是堤芳在一旁帮娘看着你,你也不会又犯病了。”她不经意的一提,暗示他身边该多个人作伴。

    “呵……咳!咳!柳家表妹年纪也不小,该找个婆家了,徐嬷嬷对此事最拿手,你就让她帮表妹找户好人家,做兄长的我必备妥重礼为她……咳!贺喜。”

    猛地被点名的徐嬷嬷愕然一怔,隐约感觉太少爷话中有话,莫名浮起一丝不安。

    她贪长孙家的银子他应该不知晓吧!大少爷向来很少插手家中事务,不可能知道她背地里做了什么。

    一想至此,她安心的吐了口气,不意对上那双洞悉一切的眼,她又不安的微慌在心。

    “嗟!你这孩子会不会说话,什么年纪不小了,她这岁数配你正好,真要嫁人我可舍不得。”皇甫老夫人轻拍侄女的手,意思是有她作主,不用担心。

    “是,孩儿口拙了,表妹只比娘子老一岁,已为人妻的无垢才十七就具妇相,相较之下表妹就显得稚嫩,实在无人妇之态,娘的顾虑甚是,她若太早出阁恐怕误了夫家。”一说完,他又轻咳了两声。

    噗地,一口茶就这么往外一喷,皇甫别离忍笑的告罪一旁,假意拭手。

    老了一岁?

    天哪!真是杀人不见血的毒咧!他竟不知大哥是深藏不露的高手,用字遣词锋利得如同一把刀,抽出一削两面光,让人顿时灰头土脸脸面无光。

    真该叫小怜那丫头来听听,她还老怨他言语毒辣,真要和大哥一比,他两手一拱甘拜下风。

    “哎呀!瞧你说的什么浑话,堤芳才是得体端庄、秀外慧中的好妻子人选,多少人巴望着结这门亲事,你竟不知好歹地说她难为人妇,你……”真要气死她了。

    不等母亲说完,皇甫追命出言打断。“娘,我想接手皇甫家事务,让娘享享清闲。”

    果不其然,皇甫老夫人的注意力被引开了。

    “真的吗?可你的体力……”她喜出望外的咧开笑脸,又担心他身子吃不消。“商行的事业繁重就够你忙的,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真要处理起来也得花不少时间哪!”当一个家可不容易啊。

    “不打紧的,再说有娘子从旁协助,她不会让我累着。”他做出十分依赖妻子的样子,少了她什么也办不成。

    老夫人假意的说道:“也不一定非她不可,这样吧,我让堤芳帮你吧!她出身名门世家,定能为你打点一切。”

    她的用意就是要儿子接受侄女,旁敲侧击地先确定他的心意,她才好着手准备,外人再亲也亲不过内侄,自己人亲上加亲才是美事一桩。

    “不劳表妹费心了,她是闺阁千金不擅财务,真要她盘起算盘珠子恐怕有些为难,娘子自幼刻苦耐劳,磨出对数字的精准力,相信娘也不希望皇甫家在我手中垮掉,挑对媳妇可是咱们的福气。”

    “但是……”她又想替侄女说几句好话。

    “娘,云姨娘才跟我提过,若我还无法独掌大权,她非常乐意让离弟暂代我管理。”他虚语一出,几道抽气声同时响起。

    太……太毒了,大哥居然陷害他,拿他娘和大娘的嫌隙来当手段出招,真是阴险到极点,还害他两面不是人地遭人怨恨。

    “她敢!姓云的女人凭什么要你让权。”皇甫老夫人怒拍桌子,怒不可遏地看向正想开溜的皇甫别离。“你,回去告诉你娘,她想都别想,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她永远都不要有爬到我头上作威作福的念头。”

    “呃!是,我会转告大娘的意思。”真要命,为什么他得-这浑水。

    “还有命儿,你成亲都有一段时间了,媳妇的肚皮却还没半点动静,你要不要先纳妾……”至少先留个后,免得有个万一。

    皇甫追命怔了一下,回过神后连忙的用力一咳,像要咳出血似,“娘,孩子胸闷……”

    当然没动静,他们至今尚未圆房,若真有个什么,他肯定心痛得呕血,先昏死给她看。

    “哎!又疼了吗?快请大夫。”老夫人心急得愁了眉,赶忙唤人。

    唉!大哥可以去当个戏子了,假戏演得真逼真。“大娘,我看大哥只是一时气闷罢了,先让他回房去休息休息,应该没什么大碍。”

    我是善解人意的好手足吧!以后别再算计我了,我不想再惹人嫌。皇甫别离朝兄长投去求饶的一瞟,要他手下留情,别推他上刑台。

    “嗯!娘,我回房去躺一躺就好了,一下子见太多人会让我气不顺。”他意有所指的看向她身后那一群人,包括脸色微变的柳堤芳。

    没多想的老夫人仍忧心忡忡的放不下心。“真的不用找大夫吗?”

    他摇头,做足表情的像是多说一句话就会要了他的命。

    “好吧!那你就休息一下,晚一点我叫人端碗人参鸡汤来给你补一补。”儿子的身体比较重要,纳妾的事以后再提。

    又补?他都补出一身病了。

    心有余悸的皇甫追命装弱的靠着其弟,目送娘亲等人离去,心里难免嘀咕她的过度关心,他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可不愿再搞垮了。

    蓦地,他目光一锐──

    “徐嬷嬷,请留步。”

    “大少爷有何吩咐。”身一旋,她回过头面带讨好的一问。

    目一冷,他平静得令人害怕。“该吐的银子给我吐出来,别以为可以只手遮天,我还没死,谁敢欺到我妻子头上,绝不轻饶。”

    她骇然一惊,脸色惨白地脚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出去吧!”

    “是……”唯唯诺诺的应了声,她面色如土的赶紧退了出去。

    大少爷竟然知道了!唉,这下好了,那笔钱,还是不还?

    “无垢,你这所谓的‘治病良方’还真不错呢!”

    波光滟潋的湖面,午后的阳光温暖了湖水,游得气喘吁吁的皇甫追命从水面探出个头来,红润的脸颊上滑下颗颗晶莹的湖水。

    坐在湖边柳树下,做着针线活的长孙无垢见他要上岸了,连忙递上一条大巾帕及干净衣物,“来,把身子擦干,赶紧穿上衣服免得吹风着凉了。”

    这游泳健身的法子,是上官星儿向她大力推荐的。

    自那日她俩讨论过她的“闺房”之事后,星儿着实烦恼了几天,某日她兴奋的跑来告诉她,她想到了个好法子──去游泳。

    “游泳?”

    “嗯嗯,”上官星儿点头如捣蒜,“我本来是想到可以叫你老公上健身房啦,把身体练壮一点,练出个二头肌、六块肌,头好壮壮也会比较有力气想到那种事嘛,不过想也知道你们哪有什么健身房,就用游泳代替吧。”

    身体若是勇健,人生就是有颜色的,身体若是弱鸡,人生就是想色也难啊!

    “你又来了。”面一臊的长孙无垢嗔她一眼。

    “不是啊,前世,我可是很认真在帮你设想耶,我告诉你,游泳啊,因为必须调整呼吸,所以长期游下来,不但呼吸更顺畅了,肺活量也一定会增加,肺活量增加,表示心肺功能比以前好,心肺功能好,血液循环也会好,身体就越来越健康啦,比吃什么补、喝什么灵药都有用。”

    “是吗?”星儿讲的什么肺活量、血液循环她是不太了解,但是一听到会越来越健康,她马上就被提起兴趣。

    “总而言之,你想不想让你老公更健康?”

    她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

    “那就听我的准没错啦,唉,想想,我也应该去游个两圈,最近来你们古代吃得还不错,都胖了一圈了。”

    她想从来星儿给她的建议都没错,未来的人好像懂比较多事,于是就跟丈夫提议,没想到他会一口应承,夫妇俩这几日下午都过来这湖边消磨好些时光。

    “追命,你游得真不错呢。”

    原本她还在担心他不会泅水,但见他起初动作是有些生疏,之后渐入佳境,而果真也如星儿所说的他的身体越来越好,肌肤晒成小麦色不复见以往的苍白。

    “小时候有一阵子我身体比较好时,会瞒着我娘和别离来这湖边泅水,这泅水之法也是他教我的。”只是后来被娘发现了,她将离弟大骂一顿,还与云姨娘大吵一架,没两天他不小心又病了,让娘亲自此不准他再碰水。

    “来,快把衣服穿上吧。”见他只是把外衣拿在手上,她提醒的道。

    “不用了,天气这么热,我这样还舒服点。”

    说完,裸着上身的他迳自躺在草地上,仰望蓝天白云,十分惬意。

    “累了吗?”她在他身旁坐下,拿起绢帕有一搭没一搭的为他擦着湿发。

    “不累不累,这几天泅完水后,我反倒觉得精神极好。”皇甫追命趁机将头枕到她的腿上,惹得她羞赧得急忙左右张望,就怕让人看着这不端庄的一幕。

    “-,别动,我这样很舒服。”

    “可是这样我没办法绣帕子了……”她还是觉得尴尬。

    他咕哝一声,“那就别忙了……”他舒服得想睡,眼睛微微闭起。

    真是的,原来相公是这么随性的一个人呀……长孙无垢有更认识自己丈夫之感。

    目光充满爱慕的梭巡着他,小麦色的肌肤微微偾起,体魄虽算不上是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但也结实修长得好看,她伸出手,试探地触了触他腹部的肌理,好有弹性……

    奇怪,她的心跳变得好快……

    “无垢娘子,你这是在吃为夫的豆腐吗?”

    她脸一红,连忙收回手,却一把让他握在大掌里。

    发出低沉笑声的皇甫追命十分愉悦,他略微施劲地拉下妻子,和她脸对着脸,“我也想吃你的豆腐呢……”

    今早吴大夫来过,说他的身体已调养得极好,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再无顾忌。

    吻住她娇艳无双的红唇,勾引潜藏其中的丁香小舌,欲望一触即发。

    害怕让人看到这一幕的长孙无垢不安地推着他的肩,然而热力十足的吻足以让人融化,渐渐地她的手不由自主地回抱着丈夫。

    “呱!呱──”

    什么声音这么吵?皇甫追命眉头略蹙的张开眼,就见一只大白鹅拍翅呱叫地追逐一群在湖边优游的野鹅。

    “是鹅相公……”

    他一愣,“它在干么?”

    “你想老婆,它就不可以想吗?”她脸泛红潮的娇嗔。

    他轻咬她的俏鼻,“娘子,你在取笑我吗?”

    “就算是又如何?”她大胆的也咬回去,贝齿在他脸颊上留下淡淡的齿痕。

    当了那么久的呆头鹅,今儿个总算开窍了,否则她真的会开始相信星儿说的,怀疑相公有隐疾。

    “那我得好好的惩罚你……”说着,张口在她雪白的颈边吮了记红痕,探手将她的衣襟扯开。

    “追命,别……”她惊慌的连忙阻止,尴尬的左右张望。

    触目所及杏无人踪,只有成功追求到窈窕淑鹅的鹅相公和只母野鹅交颈厮磨着。

    体会到妻子顾虑的皇甫追命深吸一口气,起身,接着弯腰将她拦腰抱起。

    “我们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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