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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东海佳人伴郎行

    北双见严母一个劲儿的瞪着自己不开口,不禁尴尬万分,他实在少碰到这个场面,要不他深爱着严梦柔,真想掉头而去,或者劈头给她一掌。北双怀里抱着仍昏迷不醒的严梦柔,此刻有抱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之感,不禁瞟眼向川枭求助。但川枭似是视若不见,兀自悠哉惬意的摇着二郎脚,酒葫芦沽得渍渍作响,仿佛天塌下他也不管。北双真是进退两难,满脸尴尬之色。“嗯……”严梦柔忽然嗯了一声,苏醒过来。北双心中大喜,连忙放下她,并用“引声成线”向她发话道:“小柔,我知错了,你快快向令堂说说好话,拜托,拜托!”严梦柔睁眼看了一下,发见三眼金童已离去,显然他和北双并没有交手,芳心大喜,微一撩眼,又见自己的母亲立在眼前,连忙步上前,喜悦的说道:“娘,您替人看病回来了?”严母微微颔了一下首,爱悯的望着自己的爱女,瞥了一下满脸焦急的北双,放低声说道:“柔儿,你还爱那小子?”严梦柔不禁愕了一下,心知自己的母亲已知道方才北双对自己“无情”的一幕,转着瞟向北双……“小柔,行行好,你是爱我对不?别忘了少爷也是爱着你。方才是我的错。”北双赶紧又引用“引声成线”向严梦柔“求助”以及“求饶”的说道。严梦柔心中虽是气不过北双方才的“无情”,但到底她还是不能否认自己爱北双爱得入骨;严梦柔微微停了一下,用“传音入密”向北双问道:“双哥,你怎不向家母见过礼?”北双忙不迭用“引声成线”回道:“谁说没有?但令堂不理人!”严梦柔回过首,微红着脸颊,低着声音向严母说道:“娘,我不是一直爱着他么?他也一样。”严母微微一怔,说道:“方才他对你……”严梦柔不待她说完,细声抢着道:“方才的已过去了,娘,齿舌有时也会摩擦对不?”严母微微摇了一下头,轻着声音说道:“那小子哪点使你丫头如此着迷?”“不嘛!娘……”严梦柔娇羞的说了一声。北双见状,连忙步到黑马前,从马鞍取下珠宝箱,双手捧到严母面前,恭敬的叫了一声:“伯母……”严母向北双瞥了一眼,径自向严梦柔说道:“柔儿,他要真爱你,便不会这样呼你的娘了。”“是娘自己不理他嘛!”严梦柔懂得她的语意,欲语还休的嚅了一声,接着用“传音入密”向北双说道。北双哦了一声,连忙:改门说道:“嗯……嗯……”“嗯”了半天,北双才说出门:“嗯……娘,这是双儿孝敬你老人家的一点礼物。”严母见他那副窘状,心中一阵好笑,但脸上装出道貌岸然之色,伸手打开箱盖。只见整箱皆是名贵稀罕金光夺目的珍宝。严母微微—愣,问道:“小子,你这是做啥?”北双见她板着脸谱,语意似是不悦,看来他是马屁拍到马腿,吃力不讨好,不禁呆立于地,吱唔得说不出话来……严母沉着脸色,冷冷的问道:“莫非你是想用这几个俗东西来要老身的女儿?”严梦柔见状,不禁大急,从旁替北双叫屈:“娘,你怎恁地不通人情?人家是一片孝心。”接着转首向北双暗示道:“对不?双哥。”“谁说是不是?早知你的老娘如此白鸣清高,古里怪气的,一直叫人下不了台,少爷宁愿不要你这丫头,也不愿受这气!”北双心中忍不住嘀咕着,但还是毕恭毕敬的说道:“令媛……哦,小柔说得对,在下……不,双儿不过向伯母……哦是向你老人家表示一点孝心,还望伯……不,娘笑纳。”北双一直转不过称呼,语音显得有点紊乱,严梦柔在一旁窃窃私笑。北双正窘得不知所措,幸好川枭及时解围,川枭像是过完酒瘾,跳下船板,走向前说道:“得了,得了!老婆子,别鸡蛋里挑骨头!”又说:“你这老婆子别贪心不足,我麻子平时还要不到这小子半分钱哩!”川枭曾护送严梦柔回东海,当然和严母很熟悉,显然严母也是风趣不拘,见川枭开口,板得煞有介事的脸上,这时才露出笑意,向川枭笑着说道:“老麻子,你打啥岔?”“这小子被你整够了,你别他妈的王大娘的包脚布又臭又长,噜嗦个没完。”川枭龇着大板牙,从北双手上拿过珠宝箱,送到严母面前,笑着说道:“拿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这酒疯已快要进棺材仍是没改!”严母接过珠宝,挟在腋下,笑着问道:“麻子,要是这小子对她有差错,老娘便唯你是问!”“哟,老婆子你说话可要照经典,你的店头又不是嫁给我麻子,你找我麻子有屁用!”川枭扮着鬼脸,睨了一下北双和严梦柔,大笑着说道:“只要是你的丫头对那小子别太苛刻就好了!”语毕,严母和他一阵轻笑。然北双和严柔柔却不敢笑,严梦柔娇羞至极垂着螓首,连北双这“老油条”也感两颊烫烫的。“老婆子,这箱珠宝是我麻子出的主意。”川枭和严母有趣的望着北双和严梦柔,稍会,川枭才敛起嘻笑,向严母正色道:“这不是可以达到你慈悲的襟怀么?上次你向我麻子说过:你缺少一笔钱财,否则你可以改善岛上住民的生活,为我们免费诊病赠药。”严母颔了一下头,兴奋的说道:“说得是,这是小柔的爹生前最大心愿:普济众生。”“得了,老婆子,说归说,你让我老麻子站在这里吹风倒没关系……”川枭接着拉开破铜锣嗓子说道:“但你总不能让那小子傻站在这里吧?”“老娘也没叫他!”严母捉挟的望了北双一下。北双不禁窘了又窘,他蛮以为她是个慈祥而又保守的老年人,万想不到风趣的出奇,北双本是不喜拘束的人,照讲严母如此风趣,北双应不感到窘才对,然严母既是已许严梦柔跟随他,那么严母是一再轻松说笑,但无论如何北双绝不能露出往时的不拘小节,否则便会成为笑柄,江湖一鼎成了一个没上没下,毫无分寸的大呆头了。严梦柔见自己的母亲“刁难”北双,忍不住噘着小嘴嗔道:“娘,你得让人家下台嘛!严母故装伤心状,忍笑向川枭说道:“麻子,你瞧,这丫头还没过门,便不认我这娘,帮起那小子来了!”川枭捂了一下蒜鼻,咧着嘴笑道:“谁说不是?这就是所谓的有其女必有其母。”严母被川枭刮了一下,气笑道:“你这疯麻子!”北双和严梦柔心中也一阵好笑。“双儿!”严母敛起笑容,正色的向北双说道:“柔儿有点不懂事,你个性别太强,稍稍容忍她一点,知道么?”北双连忙恭声回道:“双儿知道。”严母颔了一下首,有点依依不舍的望着满面娇羞的严梦柔说道:“柔儿,你跟他去吧。”严梦柔不禁怔了一下。“这么快?”川枭脱口问道。“老婆子,你不请我麻子到你的破屋里去坐坐?”“瞧你麻子也如此俗气!”严母显得很轻松的说道:“咱都有事情待办,何必无谓的耽搁?我知道双儿尚有许多事情待解决,而我也有许多病人等着我,再说我拿了这许多的珠宝,必须……”严梦柔不待她说完,红着两眼说道:“娘,女儿舍不得离开你老人家!”“得了!别装了,谁知道你这丫头心中巴不得和那小子走哩!”严母眸中也可以看出一点泪光,但仍装出若无其事诙谐的笑着说:“麻脸的,你说对不?”川枭笑着应道:“对!对!我麻子绝对相信!”“娘,为婿的办完后,必来拜望您老人家。”北双对严母产生无限敬意的说道:“帮你老人家施财行善。”“这些免了,只要你善待柔儿,凡事忍让她一点。”严母笑着说道,接着转向严梦柔道:“柔儿,你要做一个贤妻良母,知道么?”语音未后,可是在微微颤抖着,显然她也不忍自己的爱女离开。“娘……”严梦柔流着泪叫了一声,冲向严母的怀里。“为娘的去了!”但严母忽地拔起身形,停在一只渡船上,严梦柔扑一空;只见严母的身手快极了,只一会功夫,船只已飘到汪汪大海中,留下她的话音:“麻子!替老娘好好看管那小两口子!”川枭挥着双手,大声的回道:“知道了!”严梦柔迳自掩脸哭泣。“小柔,别哭了。”北双爱悯的把她拥进怀里,目送着严母消去的背影,直至看不见,才俯首温柔的擦去严梦柔的泪痕,柔声说道:“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不是么?小柔,我们可以永久在一起了!”川枭也从旁说道:“对,小柔,哭个啥?这样哪里像江湖儿女的本色?”严梦柔这才收起泪痛,白了北双一眼,鼓着粉腮娇嗔的道:“都是为了你,否则我不会离开娘的。”北双耸了一下肩,把严梦柔抱上马鞍上,笑声说着,但一见她瞪起杏眼,连忙转口说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否则我也不会受这鸟气……哦,不不!我是说受麻子的气!”川枭跃上马背,一抖缰绳,当先驰去,口中一面哇哇大叫道:“你他妈的推到我麻子头上来啦!”北双和严梦柔不禁一阵轻笑。严梦柔抚着黑炭乌溜溜的鬃毛,回首望着北双问道:“双哥,西北雨的事怎样了?”“顺利的解决啦!”北双跨上马鞍,亲了一下她的粉颊,两腿一夹马腹,黑炭嘶鸣一声,张蹄驰去。严梦柔偎在北双怀里,纤俏的玉手掠了一下秀发,想起的问道:“对了,那个祈青青呢?”北双已赶上川枭,朝他挤了一个鬼眼,轻声回道:“她和她妹妹白嘉露在一起。”“白嘉露是她的妹妹?你不是说西北雨已解决了么?白嘉露她……”严梦柔怔了一下,吃惊的问道。“少爷慢慢解释与你丫头听来……”北双润了一下嗓子,把白嘉露姊妹与他的关系,以及如何消弭西北雨对武林的血腥,详尽的说出……北双说完,笑着问道:“小柔你不会反对小露和我们在一起吧?”严梦柔嗤了一声,佯嗔道:“哼,只便宜你了!”川枭笑着接道:“对,我麻子也有同感!”“妈的麻子,敢情你是不要命了?惹你家少爷!”北双气笑的朝川枭骂了一声。“算了,省些劲吧,你自个泥菩萨过河,还大放厥词!”川枭不在乎的嬉笑着,接着朝满脸娇羞的严梦柔睨了一眼,语意双关的笑说道:“丫头,你说是不?”北双和严梦柔不禁红了一下脸,川枭的语意是取笑北双“不带羞,害怕严梦柔”。严梦柔岔开话题,回了一眸,说道:“对了,双哥,我忘了告诉你,我已知道救单姊姊的药草生长在何处。”北双连忙催道:“小柔,快讲!”严梦柔面漾沉重之色,沉吟了一会,才启口说道:“龙角草长在断魂江……”川枭一震,脱口问道:“断魂江?”严梦柔颔了一下臻首,接着道:“皋叶长在无尸坡……”北双心头微微一惊,转首望向川枭,只见川枭也是满脸惊愣,他们的心中有一个共同的想法,怎么尽长在令人头痛的“武林禁地”?前面述过:断魂鬼侠之断魂江,无眉叟之无尸坡以及金蛇骷髅之骷髅谷乃武林公认的三大“禁地”。“还有仙芝呢?”北双撇了一下唇角,耸肩问道;他的心中有一种“顺水推舟”的想法,也好,趁此机会,闯闯所谓的武林禁地,就不信是了不得的!严梦柔眨了一下眸子,说道:“龙角沟!”川枭忽然兴高采烈的大叫起来:“这正合孤意!好极了!”北双却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怎么?麻子,你知道它在什么地方?”“怎么不知道?”川枭咧着嘴说道:“龙角沟就在河南南龙门那里!”“龙门!”北双轻道一声,随恍然的笑道:“少爷明白了!”然而严梦柔却茫然无知,不解的转首问道:“双哥,是怎的一回事?”“小柔,少爷要是告诉你,麻子可要气扁了!”北双策着缰索,故意睨了川枭一眼,笑着说道:“你他妈的这有何见不得人?”川枭见北双故意装神秘模样,气得哇哇叫道:“只不过龙角沟是龙门一枭长行者盘据的地方,年前我麻子……”北双故装幸为乐祸的抢着搓道:“年前你这不中用,窝囊到极点的老麻子,被他打得鸡飞狗跳,叫爹喊娘,是不?”“你别胡扯!”川枭龇牙瞪眼的叫道:“妈个巴子,我麻子两肋插刀也不会叫爹喊娘,嘻,只不过叫苦连天罢了!”“那还不是等于脱裤子放屁!”北双和严梦柔闻言一阵好笑,北双笑得打呛,眼泪都要噎出来,笑着说道。“噫,双哥,看那是谁?怎挡在路中?”北双活音方落,严梦柔忽地用手肘推了一下北双,说道。北双和川枭的骑势很快就到达他们眼前,但那一对男女仍是不闪不避,兀立当中。“啡——!”北双和川枭连忙勒缰绳,跨下坐骑猛地嘶一声,前蹄猛抬,差点就没撞上那对男女。川枭怒火万丈,开头就不客气地骂道:“他妈的,你们是否不想活了?”北双和严梦柔的脸上也微显怒意。“呵,好精明的骑术!”那对男女皆已花甲之年,身穿绒衣皮帽,显然是塞外来的人;两个面色冷板的,昂立路中,仍不让路,男的微微向北双睨了一眼,冷音说道:“阁下可否便是大名顶顶的江湖一鼎无影剑客?”北双微微一怔,不知对方怎认得自己?听他口气,显然是来者不善,有意挑衅,当下撇了一下唇角,也冷声回道:“不错!在下倒不知阁下是哪条线上的?”皮帽老头微微一笑,傲然说道:“呵呵!老夫钱英是也!”北双震了一下,随即不在意的啧了一声,习惯的撇嘴说道:“原来是顶顶有名的塞外一条龙,失敬了!”语音一顿,瞥眼掠向女的问道:“想必前辈便是名闻遐迩的花蝴蝶了?”“此号已是不敢当了!”花蝴蝶外表乍看之下,虽趋老态,但面目依然姣美,轮廓仍在,徐娘不老,韵味犹存,显然是驻颜有术。“伉俪老远于塞外至此,有劳奔波了!”北双跨下马鞍,心知对方是因为自己杀死他们的徒弟昆山二虎杨氏兄弟,而专程来找自己,北双潇洒的笑了一下,面无惧色的说道:“咱心里有数,想必不用无聊的开场,自古到今,师父为弟子报仇乃天经地义之事!”塞外一条龙微微愣了一下,似是料不到北双听到自己的名叫毫不畏惧,大感讶异的说道:“好!素闻阁下干脆俐落,果是不虚!”川枭与严梦柔见状,连忙跃下马鞍,站在北双身旁。花蝴蝶面漾冷霜,寒声问道:“姓北的,老身问你,何故你如此心黑手辣,把老身两个徒弟都杀了?”“人都归天化土了,还有啥好问的?”北双不耐烦的睨了她一眼,冷笑回道:“怪只怪令高足有眼不识泰山。自找死路!也可以说是二位管教不严,没教他招子放亮点,看看你家少爷是否可惹人物?”“对!你那两个劣徒该死!”川枭和北双一搭一唱,大放“马后炮”。“如你们两个老不死的不快滚回猪窝去,便吃不到猪粥啦!”钱英夫妇脸色猛地一变……川枭径自“加油添醋”的叫着道:“得了!要动手就他妈的快点,阎老王等你们两老已等得不耐烦了!”“找死!”钱英暴喝一声,徒然朝川枭推出凌厉的一掌。北双冷笑一声,如电拍出一掌,口中轻蔑的嗤道:“老头子!死的是你俩哩!”“碰!”两股掌风猝然相接。但见两人依然完好,纹风不动,显然势均力敌,半斤八两。钱英心中骇然忖道:“这毛头竟能从容接下我七成功力!”“别站着拖时间!”北双冷笑一声,两指如钩,话音方落,毫不留情的便使出恶毒的“双叉指”,快如闪电的戳向钱英的两目。钱英料不到北双说打便出,而且一出招便阴毒无比,心头微微一惊,连忙抽身滑退五尺,堪堪躲过北双的两指。“别像你那两个乌龟徒弟,仅是龟缩!”北双得理不饶人,脚底一弹,猛然拔起身形,闪电般的扫出八腿十二拳。北双深得与人交手的秘诀,一上手便争抢先机,毫不留情。钱英虽也顶尖高手,但脚阵方不过站稳,何能回击?只见他被北双*得很有点手忙脚乱。“狂徒!放肆!”花蝴蝶见状,怒叱一声,不由分说便朝北双推出一掌!“别忘了你家姑奶奶!”一旁的严梦柔早有戒备,一见花蝴蝶发掌,忙不迭娇叱一声,单手一扬,硬生生接下花蝴蝶的一掌……——xmwjw扫描一兆OCR独家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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