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素有天无三日睛,地无三里平,一阵如千军万马倾盆豪雨刚刚在这崎岖不平的蛮荒之地肆虐而过,一朵灼人肤痛的炽阳取而代之,散发着晒人头晕的热浪,一副“火大王”的侵噬着大地。在崎岖不平,乱石嶙峋的小道上,缓缓走来一个年岁二十的少年。这厮身穿苗人装,脸上却涂着污土,咳,不是谁,正是亡命天涯,奔走天母潭的无影浪客北双。原来北双趁朱妮和牛妞打得难分难解之际,来个三十六计,脚底揩油,溜之大吉。北双开溜之后,可说是提心吊胆,像一个见不得人的土乌龟,可怜兮兮的昼潜夜爬,好不容易的才给他离开汉苗镇,没被红苗帮的蛮人给活逮去。但北双还是步步惊心,处处提防,深怕万一搞个不好,又叫红苗帮给发现,所以换上一袭捡到的破苗装,并且把脸上用泥土涂得像包青天,以防身份被识破,他那副样子,相信他做“白日梦”也没有想到会落到此种地步,真谓哀哉至矣。北双一连走了八天,经过了两个简陋的苗人村落,自觉离开红苗帮的绝对势力范围——汉苗镇已远,才敢明目张胆的在光天化日下行走。这八天里,可把这堂堂的江湖一鼎吃尽苦头了,他身无分文,为了解决肚内五脏庙的“抗议”,只好委身没落“草寇”,在夜间偷挖苗人种植的地瓜,果实之类等,偶或向苗人乞讨一点食物,藉以充饥,情况之凄凉,叫这傲骨不屈的无影浪客,把一把一把辛酸的眼泪往肚里吞。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担得起放得下,但这名撼四夷,号震八方的江湖一鼎,哪曾如此被人*得走头无路,活像一只丧家之狗?北双咬着牙根走了北个时辰,只觉腹中又开始呱呱叫,北双眯眼抬起头,顶上一朵又圆又大又热的火伞,使得北双的眼瞳一阵刺痛。正午时,北双又开始为他的肚子问题而烦恼,事实上,打从早上他便滴米未进,所过之处,尽是荒野僻地,想“偷”一点可充饥的地瓜也没有。北双把手遮在前额,四处环视了一下,想寻找一个可落脚之处。看了一会,从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知道他又是失望了。但见放眼尽是重山险石,没有一点有人迹的现象,除了那扰人心烦的虫鸣声,可真静。北双此时只觉得又渴又饿,饿得使他肚内空飘飘,宛如肚皮已贴到背脊,渴得使他觉得喉中有如一团火在燃烧。北双的身子不稳的晃了一下,差点没跌坐下去,只觉全身又饿、又渴、又累,这种滋味,着实不好受!“噢,看来我姓北的没死在刀剑下做无头鬼,却死在自己饿死做饿死鬼。”北双摇摇头,习惯的撇撇嘴,喃喃自语道。他此时真的后悔偷偷离开单桂珠了,至少和单桂珠在一起,决不会连吃的也没有。北双回过头向后看,他真希望有一个奇迹,也许单桂珠已骑马而来,或是川枭,甚至不认识的任何人。但他的希望立即变成泡影,成了绝对的失望,四野除了野草枯树,连一支鬼影也没有。“唉,裤带勒紧点吧。”北双做了一个令人发笑的苦脸,滑稽的束了束腰带,咬了一下牙,硬是拖着摇摇晃晃的身子向前走去。走了半炷香的时刻,北双的眼前一亮,发现眼前一个水塘。北双像是穷人见了黄金,不知哪来的力量,带着欢欣的大笑,直冲而去……“噢。”北双冲至池边,只觉全身一软,坐了下来,脸上的笑容已不知跑那儿去,又换上那失望的表情。只见那门池塘竟是干的,泥土被火辣的太阳晒得裂了开来,一滴水也没有。北双苦笑了一下,心头升起一股苦涩的悲哀。他真想就此躺下去,一睡不起,万忧便无。但,他会甘心如此么?当然不,北双挫着腹部,又把他的傲骨撑起来。“走吧,他妈的,少爷焉能就此死去?倒下去,少爷还可以用爬!”北双仰天狂叫了一声,继续挪动着他那已是发硬的两腿。走着,走着……北双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自己已不是在走动,而是“拖动”,眼前漾起漫漫的金光银星。“噢,天不绝我也。”突然北双的眼睛又是一亮,心中狂叫了一声。只见左处有一片竹林,在林内有一座精致的竹屋,隐隐欲现,距北双不过五丈来远。北双心中不知狂喜到什么程度,他闭了闭眼,咬了一下舌尖,确定不是在梦中,方如梦初醒的急冲而去。北双两下子就冲到竹屋门前,微微平了一下心中急促的气息,才举手叩门。单扇木门哐一声启开,北双的眼前一亮——只见启门者竟是一美艳绝伦的少妇!但北双此刻哪有心情去欣赏,用生硬的苗话夹渗着那汉语问少妇说道:“对不起,在下能不能向你要点吃的?”美少妇朝北双打量了一下,见北双一副灰头土脸,似是厌恶,不耐的蹙着眉头不说话。“只要一点点就够。”北双见她不开腔,不禁急急又说了一声,那副样子,谁敢相信他是令人遥闻荡愁千百回的江湖一鼎?“等一下。”美少妇看也不看北双的,冷冰冰的说了一声,便走到房里。北双的心松了下来,忙不迭点头说道:“谢谢!”须臾,美少妇手里拿着一团烧烂的饭粑,脸上冷得像一块冰,厌恶的看了北双一眼。“拿去。”“谢谢。”北双如获至宝的连声道谢,真和叫化子一样。“碰。”美少妇不耐的点了一下螓首,碰的一声,闭上房门。北双连忙大口的啃着焦粑,那副样子,绝对不输三天没吃饭的饿汉。北双一口两口的便把少得可怜的饭粑吃得精光,而且还啧啧不止的舐着手上的饭粒。但那饭团实在小得可怜,北双非但不觉饱,反觉比先前更饿。可是又有啥法子,向人乞东西,当然看人高兴不高兴给。北双莫可奈何的耸了一下肩,苦笑了一声。北双这时只觉得口中干渴异常,举手想敲门,再和那美少妇乞一点水,但一想到她那难看的脸色,北双不禁又打消念头。“休得神气,我姓北的落至食宿无着,但少爷乃何许人?有朝一日,我江湖一鼎当会还谢你这焦粑之恩,可不是白吃你的。”北双怒视了一下那扇紧闭的门板,心中满不是味道的叫着。北双转头望了一望,心中忖道:此处有人屋,必有水源,何不找水充饥?北双心念起转,便在竹屋四周寻找。“哈,有了。”北双忽地拍手叫了一声。只见离竹屋后里的竹林,有一池清澈的池塘。北双欣若的拔腿冲前去,俯头便喝他个唏里哗啦。“吁,涨死少爷了。”直至北双感到腹中一阵涨才抬起头,停止他的“牛饮”,拭着唇角的水渍,满意的吁了一声。北双只觉肚子现在涨得反而不能走动,便坐在池边,脱下已是破烂不堪的草鞋,把双脚放入水中,一阵清凉传遍周身。北双意犹未尽,忘了池边竹屋里有人,干脆脱光身上破得不能再破,脏得不能再脏的苗装,噗通一声,跃进水里,尽情嬉游。北双不知多少天没洗澡了,但见清澈的池水浮起一滩脏水。北双用力洗净身上所有的污土,把整个身子泡进水里,像一条鱼缓缓而游。北双说不出有多快乐,只觉身上炽热的暑气全消,身上凉爽无比,竟然乐得忘形,张口不住大笑。“汉狗,你敢在这里洗澡?”忽地一声冷冰的娇叱传来。北双不禁一惊,抬眼望去……不是别人,正是竹屋里那名美艳少妇,但见她玉手插腰,杏眼含怒的瞪着北双。“噢,对不起,在下一时情急,竟给忘了。”北双这时才陡然想起有人,不禁尴尬异常,结结巴巴的连声对不起:“我就走,对不起,我就走……”北双一面说一面游到池边,正想爬上岸上,忽想起自己是浑身赤裸,不禁红着脸,把身子缩在水里,吞吞吐吐的说道:“对,对不起……,请,请你……回……回避……一下……”美艳少妇忽然紧盯着北双那不再是满头污泥的俊面,而且在北双坚厚长着乌黑胸毛的胸膛火辣辣的溜碌着,桃花美眸漾起一股火烧般的春情。北双见她兀立不动,两眼怪异的盯着自己,心中不自觉的忐忑忖道:完了,准又是一阵苦头可吃。美艳少妇忽地嘻了一声,娇躯一转,跑进屋里。北双赶忙爬上岸,七手八脚的把捡来的破苗装,飞速的穿上,拔脚便跑。北双跑得上气接不到下气,气喘如牛,满头大汗,直至看不见那座竹屋,才停下脚步,一面擦着汗,一面喘息不止的自语道:“吁,幸好少爷跑得快,否则他妈的又要吃瘪。”这时,眼前过去就有青葱葱的树林,不再是荒芜孤地,北双在一棵树底下,两眼望着天际朵朵的浮云,心中估计着至天母潭的路程。北双眉宇浮起喜悦,禁忍不住的自笑自道:“快了,只要越过苗镇,便可见到师母她老人家了,噢。”北双干脆闭上眼皮,想睡他一觉,等顶上的太阳不再那么大才起程。北双生就是浪漫不拘,随遇而安的人,竟然胆大包天的就在路边呼呼睡起大觉,做起白天大梦来。“哎,”北双睡得香甜,忽感丹田一阵刺痛,痛醒了过来,咬牙皱眉的哎了一声。“奇了,敢是喝了那池里的水,哎,他妈的,痛死少爷了。”北双两手捧着小腹,只觉丹田阵阵翻腾,闷痛得令人难受,北双的鼻尖泌出了斗大的汗珠,忍不抱着肚子,在草地上翻滚。“哟,他妈的,不痛了!奇怪!”过了一会,北双只感丹田的疼痛倏然消失,奇怪的思索着。忽然,北双的俊脸如火烤般的整张赤红,两眸射出一股如荼如火,像一只疯兽的眼光。噢,那不难看出,是欲火!欲火!但见北双忽然拔起身子,朝着来的路途疾奔。北双不知哪来的力量,跑得真够快,真如箭步如飞,狂奔不停!须臾——噢,北双竟然冲进原先那间竹屋里!北双一进屋内,本能的一怔,像是突然清醒过来!“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北双呆然的挪动眼光……只见眼前是一个女人的闺房,先前那个美绝少妇的闺房,噢,那不是她么?半躺在床上的那个!北双只觉眼帘映入了令他欲火万丈的画面——那少妇,噢,只见她穿着露肩露腰又露腿的苗女装,软绵绵如水蛇娇躯,半侧半躯的倚靠在床上,支手撑着螓首,那双眼,令人魂儿出窍的媚眼,正含着娇羞欲现的眸光,那么令北双难耐的勾着他,红红如火的唇角,浮着不仅是笑的笑,是媚笑,是勾人心魄的笑,那么令北双想冲过去的笑!北双用力甩甩头,猛力的咬了一下舌尖,他不明白何以会突然发神经的跑到这里来?为什么?为什么?北双赶忙翻过身子,冲了两步,忽然又停下来,只觉丹田又升起一股他感觉不出的感觉!他已无暇去思索他为什么不冲出去,他的脚步,根本没听他脑中的使令,一步一步的朝美艳少妇走去……北双只觉口中干燥得令他没有口水,只是艰辛的扯动着喉结,体内的血液,像是骤然被袭火烧滚的开水,加速不知多少倍的在他周身滚转!现在,他明白了!他明白丹田乃是一团火,欲火!在猛烈燃烧着!虽然他奇怪为何会有这种需要,但他的的确确的感到需要!噢,那需要,是他有生以来最迫切的需要!需要!尽管他把舌尖都咬破,强强的长呼吸都快把他蹩死了,脑中有一百个、一千个的不可以!不可以……但他“不听话”的双脚已把他带至床边……北双像一个温柔多情的情郎,那么蜜意的,那么熟练的吻住那艳妇……美艳少妇娇笑一声,不抗不拒的任由北双抚吻……北双脑中“不可以”的念头,早就飞到云霄九千里外去了!但见他两手那么“轻车驾熟”的在美艳少妇的娇躯上,轻捏、快游、力抚、温柔……然后,那么熟练的,轻巧的,一件一件的开始剥下少妇的衣服……北双根本不费力气,不是么?那少妇比北双更需要,水蛇般的娇躯,配合着北双的动作,那么轻易的让北双脱下衣服,娇躯在蠕动着……可以清楚的看到:少妇身上简易的苗装,短衣、窄裙、红色的短亵衣以及深红的亵裤,一件一件的,已然被甩在床下……于是,又可以清楚的看到:噢,那少妇迷人的胴体,像水、像蛇、像雪、像玉!一个苍天呕尽心血的杰作,没有一点点瑕斑的杰作,配合得那么恰到,那么令人心醉麻痹!说有多么迷人,就有多么迷人,迷得叫人分不出东南西北!至少,连北双现在他老子姓什么他一定记不清,事实上,他才不会那么的笨去想那鬼劳什子!不对么?他充满欲火的两眼,正随着少妇身上游动的两手而动,他的瞳孔正映着令他鼻息咻咻,魂儿欲飘的美景!那美艳少妇的神情,噢,北双敢打一百个赌,纵算柳下惠见着,也一定像他一样的“神志不清”,才绝对不会他妈的“坐怀不乱”!“刷!刷!”两声衣服破裂声,少妇像是按奈不住的忽然伸出两支水蛇般的玉臂,紧紧勾着北双的颈项,凑上已又干又热的红唇,死死吻北双,送上清莲丁香,然后两手缓缓在脱着,不,是撕着北双破烂得可怜的衣服。于是,北双那硕长而壮健散发着男人特有气息的身体,亦同那少妇白如脂羊的胴体一样完全赤裸。接着,一场“阴阳肉搏战”已是正式开始……良久,不,很久……很久……北双气喘如牛,浑身无劲……少妇仙仙欲死,浪哼连连……这时,北双只觉丹田那股怪气已消失,望着眼前那撩人心神的少妇,不禁正愕着……他不明白刚才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一股欲念直焚周身?他只觉丹田一阵闷痛后就升起一股“怪气”,而且眼前似乎见到这妙龄少妇正朝他含笑招手……于是,他也说不出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跑回来……于是,他也说不出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一切,叫他想不通又想不通。北双被少妇一阵娇笑惊醒过来,红着脸,朝睨着他娇笑不止的少妇,讷讷的说道:“噢,我,我为什么会……”美艳少妇不语,桃花眼含着荡人心湖的眸光,嘴中吃吃娇笑直望着北双的俊脸。北双摇了摇头,咬了一下指头,发现并不是一场“春梦”,不禁连忙跳下床。北双正想穿衣服,丹田那股“怪气”,忽然又升起……北双只觉自己又迷迷糊糊的坐回床上……美艳少妇一直吃吃娇笑,笑得北双一阵心神荡漾……北双刚坐定,丹田那股酸麻之气又消失。“完了,我中了这妮子的蛊。”北双忽然想起牛家帮牛安曾对他说过苗女曾放“春蛊”的事情,心中不禁狂叫了一声。北双一咬牙,不相信的又跳下床……但,他不能不相信,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又走向床上。“完了,认栽。”北双朝那名少妇耸了一下肩,苦笑的说了一声。美艳少妇只是望着北双娇笑。“你什么时候放我走?”北双躺下身,抱住艳妇,在她春潮未褪的粉颊上吻了一下,带着莫可奈何的声音问道。艳妇娇笑着搂住北双,送上一个甜吻。“认了。”北双心中叫了一声,把艳妇软绵无骨的娇躯抱进怀里。经久不歇……一而再……再而三……——xmwjw扫描一兆OCR独家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