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波惟愿裹尸还,
定远何须生入关?
莫遗只轮归海窟,
仍留一箭定天山。
不知何人唱着一首边塞诗,雄厚豪放,响彻云霄,震荡大漠。随着响遏行云的歌声,一朵紫云,飘然落下,落到了赵晓风的身旁。
赵晓风抬头举目,不认识来者何人,只见他头戴鹅黄色九莲道巾,身穿着紫色道袍,背后一把宝剑,手握银丝拂尘,看相貌年纪已过九旬,是一位脱俗超凡的道人。
赵晓风躬身施礼,道:
“不知道长从何而来,在下有礼了。”
“不必客气,贫道复姓东方,道号云鹤长老,皆因二位大师来此,贫道也随后跟来!”
寿星头和尚一旁厉声道:“东方长老,我们师兄弟到此,你随后紧跟而来,究是何意?”
东方云鹤长老打了个稽首,道:“无量寿佛,贫道紧随二位圣僧别无他意,只是为了游山观景。贫道深知二位师兄乃风雅之人,爱好诗词,又喜爱游览,见二位师兄前来大漠,以为此间必有好景可观,故尾随于后。”
寿星头僧善大师闻言大怒,厉声道:“胡说,你怎知我师兄弟二人爱好诗词又爱游览?这大漠沙海,几千里不见人烟,有何景可观?”
东方云鹤长老含笑道:“二师兄,此言差矣!这大漠沙海不仅有山可玩,有景可观,更有绝妙的奥秘可探!”
僧善大师道:
“你说大漠沙海有山可玩,有景可观,且为我道来。”
东方云鹤点头道:“当然,当然,二师兄且听贫道吟诗一首,便知道大漠中的山景了。”
僧善大师催促道:“快说,我们师兄弟还有急事要办!”
东方云鹤长老不加思索地吟道: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
瀚海兰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
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这是什么诗句?’僧笔大师问道。”
“此乃《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诗,与《走马川行》、《轮台歌》被称作鼎足的杰作。二师兄不晓,大师兄不会不知吧?”
僧善大师道:“你这是何意?本僧只知练武,从不去念诗作文,若论文我是一窍不通,论武你却抵不了本僧的一缕指风!”
东方云鹤长老冷冷地道:“不见得吧?”
僧善大师道:“你敢试试北天竺的一缕指风吗?”
东方云鹤长老沉吟地道:“这个……”
“怎么?不敢了?”
“非也!”
“若是敢,那就试试吧!”
“僧善二师兄,你应该问一下,你大师兄是否同意呢?”
僧善大师闻此言,扭头向僧肇大师道:“大师兄,你看呢?”
僧肇大师冷冷地道:“依师兄之见,就让这位道兄再唱一曲白雪歌送我们回北天竺吧!”
僧善大师一怔,道:“大师兄,我们受魏良新之邀,前来相助他们建立大业,如今强敌相遇,正是我师兄弟显示北天竺武功之际,这老道并未向我们出手,只是哼了首歌,为何我们便要离去呢?”
僧肇大师道:“师弟只知练武,不解《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这首诗的诗意。”
僧善大师道:“我确不解,大师兄说与我听听。”
僧肇大师道:“这首诗是描写雪地送别的情景。故人离去,踪迹杳然,只见茫茫白雪,空留蹄印,今日一别,何时相见?面对此情景,怎不令人惆怅?”
僧善大师不解地问道:“这首诗与我们有何关系呢?”
僧肇大师沉思了一会,道:“师弟,我在想着这首白雪歌的含意,往日读这首诗,虽感到情意真切,是一首反映边塞生活的好诗但今日渎这首诗却另有一番感触。我想,这位道儿向我们吟这首诗,也许就是这个缘故。”
“是何原故?”
“我想道见之意也许是这样,我们北天竺十六大弟子,如白雪一团,如今你我兄弟前来助魏良新,定会大开杀戒,那我们这一团白雪便不会洁白无瑕了。”
“刚才我还在想,我们北天竺与西天竺夙无仇怨,如今若我师兄弟与西天竺的传人为难,岂不要与西天竺结下怨恨?”
“这次魏良新派人向我们说,西天竺派小视我北天竺之武功,乍一听似有理。但是,这位赵小侠便是西天竺之传人,却如此彬彬有礼,并无胜人一筹之意。”
“若我师兄弟一时负气,真的动起武来,卷入到这场纷争中去,后果不堪设想,那将是一场尸横沙海、血染大漠的武林浩劫!”
僧善大师疑惑地问道:“那我们一走,难道他们就不会引起拼斗,就不会血染大漠吗?”
僧肇大师道:“他们若拼斗,那就不是我们的力量可以扭转的了,我们只能是独善其身,保持住这团白雪不受污染。”
“不过,你没有注意这首白雪歌中的两句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我相信春风总会来到人间,正气必将上升入大漠。”
“那……依师兄之意,我们是否便返回北天竺呢?”
“且慢!这位东方道兄一路相送我们至此,又吟白雪歌规劝我们兄弟,真乃一往情深,用意良苦,令人十分感动,为此,老衲要吟诗几句,赠与这位道兄。”
接着他踱了几步,便高声吟道:
伏波惟愿裹尸还,
定远何须生入关?
莫遗只轮归海窟,
道兄一诗定沙山。
僧善大师问道:“大师兄,此诗何意?”
僧肇大师道:“此乃东方道兄适才所唱的李白诗句,我将最后一句略易几字,意思是说他以诗规劝,一首诗决定了我们的去向。我以这首诗赠与东方道兄,作个纪念吧!”
东方云鹤在一旁道:“大师过奖了,贫道实不敢当!”
赵晓风闻僧肇大师之言,也连连称好。
寿星头僧善大师见状,对赵晓风道:“小子,你也懂得作诗吗?”
赵晓风道:“略知一二。”
“能念首诗给我们送行吗?”
“既然大师愿听,在下就念一首,这是岑参在天宝十四年写的一
首送别诗。”
僧善大师道:“好,你念给我听听!”
赵晓风念道:
火山突兀赤亭口,火山五月赤云厚。
火云满山凝未开,飞乌千里不敢来。
平明乍逐胡风断,薄暮浑随塞尔回。
缭绕斜吞铁关树,氛氲半掩交河戍。
迢迢征路火山东,山上孤云随马去。
僧善大师听罢此诗,怒声道:“赵晓风,你这是何意思?我虽不懂诗,可听到你念这首诗,火山开头,接着又是火山火云,尽听到你念这个‘火’字,实乃火气冲天,你为何以这首诗来与我们师兄弟送别?”
赵晓风道:“在下别无他意,只是借古人诗抒送别情而已!”
僧肇大师在一旁对僧善大师道:“师弟,你误解了!这首诗乃一篇送别的名作,写景景活,写情情真,真是一首绝妙的送行诗!”
说到这里,僧肇大师转过身来对赵晓风道:“想不到你用这首诗来为我们送行,老衲感谢你了!”
“大师厚爱,晚辈实不敢当!”
“不必过谦,老衲年近九旬,阅人多矣,但从来还未见过像你这样的文武奇才,能在此与你相遇,我师兄弟也不虚此行了!”
“闻大师之言,实令晚辈惶恐!”
“老衲说的乃是实话。赵小侠,今日我师兄弟在此与你相遇,可谓有缘,你能够把魏良新之情况向我们告知一二吗?”
“魏良新乃大太监魏忠贤的侄儿,阉党之余孽。阉党崩溃后,魏良新与魏忠贤的贴身保镖侯青、海觉恶僧等皆隐身在此,勾结大漠魔头哈木赤,二龙兄弟,还网罗了一些武林败类企图消灭我达摩剑盟,独霸天下武林。”
僧善大师道:“哦,我明白了!如此看来,魏良新隐身在此,网罗江湖异人,是企图死灰再燃,东山再起了!”
“不错,魏良新这一帮阉党余孽,贼心不死,他们继续为非作歹,万死也难赎其罪。”
赵晓风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海觉和尚,又继续道:“这个和尚原名法圆,当年是魏忠贤的一条走狗,现在又跟着魏良新图谋不轨,在下为惩罚邪恶,故废去了他的功夫。”
僧善大师瞪了海觉一眼,怒声直:“他甘心为虎乍伥,当了奸人的走狗,实乃佛门败类,留他何用?”说着他便图身而去,伸掌击向了海觉恶僧。
海觉恶僧还没来得及叫喊,那个光秃秃的头颅便被击得粉碎。
“阿弥陀佛!”僧肇大师手数佛珠,念一声佛号,道:“海觉作恶多端,今日赴极乐世界,乃是他的劫数已尽。”
僧善大师道:“大师兄,你且在此等候,待我往龙潭虎穴一走!”
“你去龙潭虎穴干什么?”
“我去找魏良新算帐!”
“不可如此妄动。今日我们幸而得到这位东方云鹤道长之劝告,不然,凭着你那强性,岂不要陷入泥渊?”
僧善大师闻此言,想了想道:“师兄所言极是,只是那魏良新应该受到惩处。”
东方云鹤长老一旁道:“二位大师,贫道有一言,不知该不该讲?”
僧肇大师道:“道兄不必客气,有话直说便是了。”
“贫道认为,我们三人应该同往龙潭虎穴一走?”
“去探个虚实吗?”
“不错。”
“东方道兄,老衲亦有此意。不过,据我所知,那龙潭虎穴洞内布了个‘九曲黄河八卦阵’,机关暗器繁多,若是大意,只怕你我皆难脱身。”
“这‘九曲黄河八卦阵’可知何人所设?”
“听说是二龙的师父。”
“大师可知那二龙的师父是何人?”
“此人三年前去过北天竺,与我有一面之缘,此次若非他相邀,我们岂能来此?”
“此人叫何名字?”
“他姓方名林。”
东方云鹤惊问道:“是不是‘北极七元紫庭秘诀’的方林?”
僧肇大师一愣道:“怎么?东方道兄认识此人?”
“何止是认识,我正愁找不到他呢?没想到在此古林中能得到他的下落,真乃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道兄与他有恩怨吗?”
“何止是恩怨,我们有血海深仇!”
寿星头僧善大师问道:“你们有何血海深仇?东方道兄今日是为此而来吗?”
东方云鹤恨恨地道:“方林本是我的师侄,二十年前,他艺成出师,闯荡武林,下山时,我师兄叮嘱他要以道义为本,谁知他却是个淫秽无耻的孽畜,他与黑衣派掌门宁俊彦勾搭在一起,嗜杀成性,兴邪助逆,一日,他们在大湖一艘渡船上做恶,正好被老夫的一个下人撞见……”
一艘破旧的渡船在湖中孤零零地漂泊着,突然,三条小舟自岸边芦苇中窜出,像箭一般飞快地朝渡船冲去。
一眨眼的工夫,三条小舟已冲到了渡船的跟前。
渡船上的人一阵惊恐,因为他们看见了小舟上的人个个身着黑衣,手持大刀:“啊,是海盗!”
人群中有人突然惊叫了起来,可这叫声刚落,十余名黑衣海盗已从小舟上飞扑上了渡船,刀光闪烁,吓得船上的女人与孩子哭成一遍。
最先跳上渡船的两名黑衣人正是方林与宁俊彦。
“要命的就通通把银子交出来,否则,老子的大刀可不长眼!”
方林与宁俊彦一边吼着,一边朝人群逼去。
一个汉子双手护着他的妻子与两个只有四、五岁的孩子,早已吓得脸色惨白。
他的妻子颤抖着从身上掏出所有的银两,递到了方林的跟前。
方林接过银子塞人怀中,突然一伸手,竟捏住了女人的乳房,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中年汉子忙上前推开方林的手,挺身护住妻子。
“干什么,老子看你娘子花容月貌,挺标致的,所以想和她玩一玩!”
“不行,她是我老婆,你……你们不能碰她!”
方林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蛮懦弱的汉子居然敢冒犯他,于是他抬手一个“黑虎掏心”,重重地打在了汉子的身上,那汉子当即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
即便这样,方林还嫌不够,又跟上去狠踢了两脚,接着就命人将汉子的四肢绑在一起,扔到了女人的面前。
“小子,你好像很疼爱你的妻子,好,今天老子就要当着你的面,把她好好玩个够,各位,今天我也让你们大家好好过个瘾,饱个眼福。”
“好呀,这小妞挺标致的,玩起来一定舒服!”他身后的宁俊彦与海盗们齐声淫笑起来。
“小娇,带着孩子快跑呀!”倒在地上的汉子大声喊着。
可他的话音刚落,方林已然一个健步跨到了他妻子跟前,一把揪住了她的秀发:“小娇,你叫小娇对吧?不错,人和名字的确一样娇媚,我宣布,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说完,他一把撕开小娇的上衣,将她的双峰从衣中硬生生地拽了出来。
立时,四周响起一遍淫叫声:“哇,好大好白呀!”
“瞧她的葡萄,舔起来一定够味儿,哈哈……”
可怜小娇在方林的怀中又撕又咬,尖叫挣扎个不停,这下可将方林惹火了,只见他抬手一掌便将她打倒在地,随后冲着身旁两名黑衣人道:“去,给我把她的裤子扒下来。”
“是。”两海盗应罢,拧起小娇就撕扯起来。
他们并不想小心保护她的裤子,而是故意将衣裤撕得“哗啦啦”直响,好让地上的汉子听个清楚。
转眼之间,小娇已被剥得一丝不挂。
这时,方林才跨上一步,托起小娇的下巴,细细审视着眼前这张挂满泪珠的俏脸。
小娇的酥胸剧烈起伏着,丰腴的双乳上翘着玫瑰色的诱惑,像倔犟的樱桃小嘴。
就在这两个雪白的乳峰上已然留下了条条指痕,这自然是那两个海盗留下的。
小娇的两手本能地捂住下身,但依旧从她的指间露出,散发着诱惑淫暴的魅力。
除了海盗,船上几乎所有的客人将脸转了过去,因为他们不想再看这幕人间的惨剧。
方林一屁股便骑到了小娇的身上,双手在她的玉乳间拼命地揉摸。
一边摸,他还一边转向汉子道:“小子,瞧见没有……”
“混蛋,你是个混蛋!”
“臭小子,你还敢嘴硬!”方林说着,抓起身下小娇的内裤,一把便塞入了汉子的口中:“小子,你老婆的内裤挺香的吧,好好闻一闻吧!”
“呜——呜——”汉子的喉间立时发出低沉的呻吟声,但再也说不出话来啦。
塞完内裤,方林正待转身继续污辱小娇,孰料他的臂膀突然一痛,原来小娇的玉手已抓在了他身上。
“妈的,臭婊子,敢抓我,快,给我按住她的手。”
“我来。”两名海盗正欲上前,宁俊彦却一摆手,而后亲自上前,抬脚便将小娇的双手踩在地上,接着他冲方林一笑道:“方兄,这下你只管尽情享受吧。”
“多谢宁兄。”说完,低下头,在小娇的脸上拍了拍道:“小娘子,这下你再抓我呀,哦,对了,我忘了你的手现在不能动了,不过你的牙还可以咬我的,呀,张开嘴。”
他一边说,一边当着众人的面解开裤带,掏出了他的“金枪”。
“金枪”在小娇的眼前不住地晃动,小娇完全明白眼前的一切。
“不,不。”她羞愤地大声道。
“怎么,你不肯张嘴是不是?来人啦,把他老公的头割下来,扔到海里去喂鱼!”
“是!”一名海盗提刀便朝汉子走去。
“别……求你们不要杀害我相公。”小娇哭喊着。
“那你张不张?”
“我……我张……”小娇说完,痛苦地张开了嘴。
“这就对了嘛!”
立时,一股难闻的腥味猛然塞满了她的口腔,她想吐,但脸上又被方林狠狠捏了一下,疼得她想尖叫却又叫不出声。
接着,又响起了方林可怕的声音:“美人儿,想想你的相公,还不快点!”
于是,她只能含泪配合,开始用舌头跟口中的腥物搅和纠缠。
一时间,方林快活血大声叫了起来:“贱货,你终于听话了!”
喊罢,他突然抬起头,冲着宁俊彦道:“宁兄,这女人已被我彻底征服了,你也不必再踩她的手,一道享受吧。”
宁俊彦闻言,立时“哈哈”笑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他走到方林的身后,将小娇的双腿抬起,架在自己的肩上,然后解去裤带,毫不客气地朝前顶去。
“娘,你们放了我娘……”小娇的两个孩子拼命哭喊着,但他们的双手皆被海盗们擒住,动弹不得。
在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内,方林与宁俊彦相互变换位置,足足将小娇轮奸了数次,方离开小娇的胴体。
小娇挣扎着直起身,她想爬到丈夫的跟前,但下身的剧痛使她又一次倒了下去。
这时,她隐约听见一个可恶的声音:“这个女儿交给你们了。”
接着,几个如饥似渴地恶狼便疯狂地扑了上来。
几个大汉嚎叫着将她的两腿极度摊开,迫使她暴露出女人最隐秘的地方。
一个大汉像蛇一般钻到她的腿间,急不可奈地插入了她的体内:“美人儿,我们快活吧,快活吧!”
另几个大汉立时哄笑起来,边笑他们边推着这名海盗的屁股,使他能够更加轻松地奸淫身下的小娇。
眼见妻子惨遭凌辱,中年汉子痛不欲生,他用头一下又一下地猛撞着船板,呼天喊地:“老天爷呀,你为什么不惩罚这群禽兽呀,为什么呀……”
当小娇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相公已撞死在甲板之上,两个孩子哭成了泪人。
她再看看自己被众恶徒凌辱过的身体和那腿间的鲜血,她突然发疯般地惨叫一声,接着一头扑进了水中……
湖水拍打着船身,发出“哗哗”声响,如同在控诉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达摩剑盟与魏忠贤阉党拼斗时,他与宁俊彦去刺杀赵青龙,被我师兄拦阻,狠狠地训斥了他一顿。这逆徒不知悔改,反倒与宁俊彦联手暗算我师兄,结果我师兄中毒而命丧。”
“我去找方林为师兄报仇,与方林争斗百十个招数,他败在我手却逃脱而去。”
“二十年来,我跑遍天下寻他,欲了结我师兄之恩怨,始终不见并一踪影。万料不到今日在古林中得到此讯息。”
僧肇大师听了东方云鹤之所述,叹道:“阿弥陀佛,老纳不知他原来是一个大逆不道的逆子败类。东方道兄,既是如此,我们何不一同去龙潭虎穴,剿了方林的老窝,把方林、魏良新等一群江湖武林败类一网打尽,彻底地铲除!”
僧善大师一旁道:“东方道兄,你意如何?”
东方云鹤道:“大师所言极是,只是贫道还有一更重要事情要办。”
僧善大师心急地问道:“道儿还有何要事要办,难道比这铲除不义之徒还重要?”
东方云鹤道:“如今武林怪事不少,其一,中原武林各大门派的掌门,在这个月二十五日,准备开一个聚义大会,百余年来,中原武林的各大门派的掌门相聚一起议事,这还是第一次。”
僧善大师急忙问道:“东方道兄,你可知他们相聚华山有何事要议?”
东方云鹤忧愁满面,道:“贫道猜测,可能是为了如今中原武林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故。”
“如今中原武林发生了哪些事故?”
“中原武林最近发生的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达摩剑盟五结拜弟兄中居第二的‘白面书生’苏玉,他的妻子青城弟子雪莲子,还有老夫客方苍龙三人在金陵遭劫……”
“东方长老,你……你说……你说些什么?”赵晓风闻言如五雷轰顶急不可待地问道。
东方云鹤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赵晓风泪流满面,悲痛万分,咬牙切齿地骂道:“黑衣派,我赵晓风不把你黑衣派的人杀光灭绝,誓不为人!”
僧肇大师一旁道:“阿弥陀佛,赵晓风,你怎知是黑衣派的人所杀的呢?”
赵晓风听到僧肇大师的询问,便将自己大闹金陵聚英楼以后黑衣派寻仇等事细细叙述了一遍。
他道:“都是我闯下了大祸,害得三位老前辈与苏凌云妹身遭不幸。东方老前辈,可知我郑三叔、孟老师爷、苏凡小弟的下落如何?
还有我父母、蒋四叔等,我担心,黑衣派为报十八年的怨恨,会前往暗害。”
东方云鹤闻赵晓风之言,见他心情沮丧,便道:“晓风不必担忧,如今,你郑三叔、蒋四叔、孟老师爷等人已到了五泉山与你父母相见,盟主也正在召集达摩剑盟众豪侠商议对策。”
“贫道此来,正是盟主闻你四叔蒋奇之言,知你独自来此大漠,要救你姑母及宝儿,才派贫道来此寻找你的。”
赵晓风疑问道:“东方老前辈,既是父母他们已知道晚辈独身来此大漠,为何他们不多来几个人,救出姑母与郑宝弟弟?”
“晓风,你离开金陵后,到现在可知有多少时间啦?”
“快一个月了。”
“晓风,你不知道,这一个月来,中原武林豪杰正在咒骂你呢,他们在寻找你要与你拼命!此次华山各掌门聚义,便是要联手杀你,并扬言要铲除达摩剑盟众豪杰。”
赵晓风闻言不由惊愕道:“有这样的事?他们为何要联手杀我?”
“有人冒你之名,在中原滥杀无辜、奸淫抢劫,无所不为,还残害了各派的弟子,故引起了公愤。如今你父与众豪杰正为此事发急,准备赴华山与他们论理,为你洗清不白之冤,还有一件怪事……”
“是何怪事?”
“如今中原武林人心惶惶,各大名派的弟子有的死在假赵晓风之手,有的被假赵晓风劫去,因而,皆要找赵晓风拼斗。”
“还有一些武林败类,浑水摸鱼,他们趁各派聚义华山与达摩剑盟作对为仇之机,网络了不少的贪财之徒,要寻找十九年前达摩剑盟在娘子关截下的五车珍珠奇宝。”
“眼下,中原武林真乃山雨欲来,一场武林罕见的浩劫眼看便要发生。”
“你父母为此已万感不安,正在与众豪侠计议,看如何扑灭这即将点燃起中原武林浩劫的火,哪有时间来大漠呢?”
赵晓风听了东方云鹤这番话,浑身冒火,五内如焚,骂道:“假赵晓风,你竟敢假冒我名,惨害各派弟子,嫁祸于我,实在可恶,我与你誓不两立!”
接着,他给北天竺二僧、东方云鹤施了一礼,道:“三位前辈在此,眼下晓风该当如何?”
东方云鹤长老道:“你必须速与我回去,随你父赴华山澄清事实。”
僧肇大师道:“东方道兄,晓风若马上即随你赴华山之会,怕是不妥。依老衲之见,晓风应速去寻找假冒他名之贼,然后到华山去见众名派掌门,方可说明真相,不然,只怕手中无凭无据,难以说明白,弄不好反引起一场争斗!”
东方云鹤道:“大师之言极是!”
僧善大师一旁道:“晓风你只管离去,这里的事,有我师兄弟二人来承担。”
赵晓风道:“二位圣僧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晚辈终生难忘,只是这古林洞穴暗器机关甚多……”
僧善大师打断赵晓风的话,急道:“无须担忧,我师兄弟二人进到洞中,定可把这伙恶徒一扫而光,救出你的姑母与你那郑宝小弟。
然后,我们把她母子带到中原,在华山聚义大会上与你见面。”
僧善大师说罢,扭头忽见老魔头哈木赤的九大弟子仍手握长鞭站在那里,顿时怒不可遏,厉声喝道:“你们这些该杀的歹徒,真不识时务,到现在还待在这里,难道非让老衲动手不可吗?”
九大弟子是惊呆了,一个赵晓风已让他们胆颤心惊,如今加上北天竺二僧,又来了一个东方云鹤长老,更使他们不知如何是好,见僧善大师怒不可遏,目射杀机,头上的肉球放射出闪闪寒光,无不惊恐万状。
这时,不知是谁带头拔身而起,纵身树头。接着,另外八个也都拔身而溜,霎时,不见踪迹。
“哈哈哈……这帮无能之辈胆小如鼠,经不起老衲一喝,便把胆喝破了!”
僧善大师笑着转过身来,对东方云鹤、赵晓风二人道:“东方道兄、赵小侠,你们二位放心,我与大师兄这就去龙潭虎穴,这里的事就交与我们吧!”
“僧善大师,这龙潭虎穴非同小可,贫道想了一下,认为还是不可轻举妄动。”
“为什么?”
“二师兄不知,方林自幼好习兵书,贫道之师兄终生研究出一套‘北极七元紫庭秘诀’倾囊传授于他。这龙潭虎穴之内,必按‘北极七元紫庭秘诀’设制出各种暗道和消息机关,若不知内中之奥秘而进入穴内,只怕寸步难行,弄不好便要丧身。”
僧善大师怒骂道:“方林老儿,有能耐便出洞以武功胜人,藏在洞内摆弄这些玩意,真乃是无能之辈!”
“大师此言差矣,摆兵布阵也是门学问!若晓知其中之奥妙,则破阵也就不难了。”
僧善大师转身对僧肇大师道:“大师兄,你为何一言不发?”
僧肇大师微微一笑,道:“我正在思虑一计,不知可行否?”
“是何妙计?”
“我们师兄弟乃方林邀来,而今方林仍在等候我们相助……”
僧善大师抢着道:“师兄之意是卧薪尝胆?”
僧肇大师点头道:“不错,但我顾虑这古林中必有耳目,如将我二人在此处之所为报与方林知晓,那就难办了。”
赵晓风一旁道:“不妨,早已有人守在龙潭虎穴之洞口,只许洞中人外出,不许洞外人进入。如有耳目探知,也难入洞报知方林。”
僧肇大师疑问道:“所言可真?是何人守住洞口?”
“我五叔地煞星与老魔头的弟子铁真子二人守住了洞口,你们至洞口见了五叔一问,便知道了。”
“如此大好不过,东方道见你看呢?”
“卧薪尝胆实为良策,不过,方林为人奸诈刁猾,此次人洞,务必小心行事方好。”
僧肇大师道:“道兄放心,二弟虽鲁莽一些,其武功却高强。有我相随,可以无事。”
“如此甚好,我们同去洞口,晓风,你知道洞口在何处吗?”
“不知道。”
东方云鹤道:“这古林之大,到何处寻找洞口?”
“赵晓风——”
四人正在为寻找洞口犯愁,突听林中传来少女之喊声。
赵晓风问道:“林中何人喊我?”
“赵小侠,我乃白姑,甘愿为你们领路。”声落,从林中现出一人。
四人抬头一看,见此人乃一少女,年纪不到二十,身穿白衣,长得千媚百娇,楚楚动人。
赵晓风心中暗思:“此少女正是适才胸绣白狐狸的黑衣人,曾出手相助,她一直在此,刚才我们所谈卧薪尝胆之计,她不会不闻,可她却相助,而今又愿引路,实令人难测。”
“黑衣人乃仇敌,她是谁,她真的叫白姑?她来此处干什么?她怎知龙潭虎穴的洞口?她为何换了衣服自愿来领路?”
“难道听了我们议出入洞之计,借引路之名来哄骗我们,待入洞之后再向方林、魏良新泄露真情吗?”
“看来她的行迹十分可疑,我必须细细盘问,若有言失之处,立毙她命。”
赵晓风这么一想后,便问道:“请问白姑娘从何处来?”
“从额济山来。”
“到何处去?”
“到龙潭虎穴去。”
“来此处干什么?”
白姑毫不隐瞒地道:“奉师父之命,来古林与魏良新联系,让他派老魔头哈木赤率领弟子与方林异人连去华山,把中原各门派的掌门惨杀在华山,将其罪嫁祸在赵晓风与达摩剑盟众豪侠的身上。”
僧善大师闻言,恶骂道:“此手段太心毒了,快说你师父是谁?”
“我师父是黑衣派掌门,名叫寒梅子,绰号‘黑狐妖’。”
赵晓风见白姑言出自己是黑衣派弟子,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他想起苏凌云的惨死,二叔苏玉、二婶母雪莲子、方老侠客的被害,真恨不得立刻用达摩神掌毙了白始的性命。
但他毕竟是沉着冷静之人,为探明白姑来此之目的,仍强忍住心中之怒火,问道:“白姑娘,如此说来你是黑衣派的弟子了?”
“是的,我是黑衣派掌门十六大弟子中的桃莲,排行第二。”
赵晓风追问道:“如今武林中所发生的事,皆是你黑衣派所为吗?”
棚莲道:“不知道,只知大师姐与十五妹奉师命单独行动,金陵苏大侠等则是黑衣派掌门之师弟黄胜所杀。”
“你师父与黄胜现在何处?”
“她到祁连山找祁连八怪、西禅寺三僧,还有慧珠老尼等人去了。
黄胜如今不知在何处。十六大弟子中,十五妹的武功最为厉害,她去无底魔洞一次,救了你的苏凡弟与王慎弟,还有神偷手蒋老前辈父子。”
赵晓风惊讶地道:“什么?十五妹在无底魔河救了苏凡弟他们?”
桃莲道了一声“是”,便把蒋奇与王慎等三兄弟在无底魔洞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赵晓风已听东方云鹤长老说过,苏凡、蒋林二兄弟与蒋四叔已到了五泉山,却未道及王慎之下落,便向东方云鹤问道:“东方前辈,王慎弟为何未去五泉山?”
东方云鹤长老道:“是我忘记说了,王慎与一个叫艳莲的女子,皆拜无底魔洞的丑面人为师。”
“据蒋奇说,丑面人与艳莲皆黑衣派弟子,丑面鬼是黑衣派掌门的同胞妹妹的情人。艳莲是十六大弟子中的九弟子。”
“你在金陵长江遇难,中了黑衣派掌门寒梅的‘扬幡招魂’的邪毒,便是那‘丑面鬼’丘荣所救。”
赵晓风点头道:“是的,但我问他姓名,他却不肯对我说,只说他是丑面鬼。我问他为什么面容弄成那般模样,他也不肯吐露真情。”
桃莲一旁问道:“赵小侠,我在无底魔洞听说我们十六师姐妹的身世,你知晓一些?”
赵晓风把苏玉十六年前救苏凌云、陈秋翎的往事叙说了一遍。他道:“陈秋翎这个逆子,据你黑狐妖师父说,他已被击毙,不知确否?”
桃莲道:“是,师父为人心毒手辣,陈秋翎道出苏大夫与郑大侠隐身之处后,即被师父出手击毙了,我认为师父是杀人灭口。”
“近日来,我一直在想着自己的身世,想着父母是谁?是不是被黑狐妖所杀,今日我背叛师门,这是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
“望赵小侠有朝一日活擒黑狐妖,审问出十六大弟子的身世,我当感激不尽。”
赵晓风听了桃莲的这番话,对桃莲的猜疑去了一半,但想了想又问道:“桃莲姑娘,你说对身世的怀疑是你背叛师门的一个重要原因,还有其他原因吗?”
“是的。”桃莲应了一声,双目深情地望着赵晓风,停了好一会儿,才笑道:“这第二个原因是受了三位前辈的教诲。”
僧肇大师一旁道:“你受我们什么教诲?”
桃莲道:“二位圣僧本来是受方士杰、方林兄弟之邀,前来与达摩剑盟为敌,如今听了东方长老之劝告,明白了是非,便倒过来助达摩剑盟铲除魏良新,使小女深受教育。”
小女虽是黑衣派弟子,但黑衣派与达摩剑盟究竟有何仇怨并不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达摩剑盟之盟主十九年前杀了黑衣派掌门宁俊彦,还奸淫了黑衣派的韩灵子。
“这次奉师命下山,才了解到杀害宁掌门与韩灵子并非达摩剑盟所为,乃是侯青、海觉挑拨之言。”
“今日我隐身树上,目睹赵小侠之所作所为,仁义慈善,武德高尚,实令小女敬佩。为此,小女决心弃恶从善,改邪归正,以免落个不仁不义之名。”
“若赵小侠与三位前辈能相信我,小女愿立功补过,协助你们救出赵小侠之姑母与表弟。”僧善大师听了桃莲之言,称赞道:“桃莲姑娘,你愿悬崖勒马、洗心革面,实在难能可贵。走,你给我们带路!”
僧肇大师道:“师弟且慢!此事还是让赵小侠拿出个主见。”
东方云鹤一旁道:“晓风,桃莲姑娘能改恶从善,大义叛师,实乃不易,你看让她引路如何?”
赵晓风虽江湖之阅历不深,却有自己的看法,他总感到桃莲的背叛师门另有原因,是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原因。
特别令他感到怀疑的是,桃莲那一对眼睛中射出来的含情脉脉的眸光。
赵晓风受过黑衣派“扬幡招魂”邪术之毒害,知晓黑衣派杀人不见血的毒辣手段,也知道他们用美人的笑脸;用一双含情的眸光,偷袭出一股无色无声的邪功。
因而他怀疑桃莲那含情的眸光便是一把无情的杀人尖刀。
当那含情的眸光向他射来时,他暗自运达摩神功,握起双手成拳,封闭住周身的穴道
他本想再向桃莲作些盘问,却又想道:“北天竺二僧与东方长老对桃莲皆已不疑,自己若是多疑,会不会引起三位前辈不快?我不如依东方长老之言,让她引路,然后再设法试探出她的诚意……”
赵晓风思忖片刻,对桃莲道:“桃莲姑娘,你能背叛师门,弃恶从善,实令晓风敬佩。既然如此,那就烦请桃莲姑娘在前引路,带我们去龙潭虎穴的洞口吧!”
桃莲高兴地道:“难得赵小侠对我之信赖,好,你们随我去那洞吧!”
北天竺二僧与赵晓风正要跃身而驰,忽听东方云鹤长老喊道:“晓风且慢!”
僧善大师问道:“这是为何?”
东方云鹤赶忙解释道:“贫道与晓风若与二位大师一同前往,怕有不便之处。”
“有何不便之处?”
“贫道与那方林乃师侄关系,不能相见。晓风与方林虽不相识,但他与二龙交过手,好人中也有一些人认识他,故亦不便前往,再说,我与晓风急速赶往中原,不能在此作过久逗留。”
僧善大师道:“东方道兄之言极是,那你就与赵小侠速往中原吧,咱们后会有期!”
赵晓风在一旁对东方云鹤道:“东方前辈,你请先行一步,我随后便来。你若先见到我父母,可代为禀报,晓风与五叔一起返回中原,半月之内可以到五泉山,并带着那个假冒晓风之名的恶人随我父同赴华山。”
东方云鹤道:“若是如此,我与你一同去洞口见你五叔。然后我们三人一同返回中原,岂不更好!”
赵晓风一向喜欢天马行空独来独往,同时想先去寻找那个假冒他名的恶人,待擒住此人后再去见父母,故不想与东方云鹤同行。
见东方云鹤如此说后,便道:“东方前辈不必担心,我与五叔在一起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我若不去洞口,五叔与铁真子不认识二位大师与桃莲,见他们人洞定会出手袭击,故我不能不去。”
僧善大师在一旁心急地道:“东方道兄,既然赵小侠如此说,你就先走一步吧!”
东方云鹤见晓风说是要与王泰一同返回中原,他知道王泰在西天竺学艺十八载,如今功力倍增,有王泰与晓风在一起,也就放下心来。
他道:“晓风,那贫道就先行一步了,望你与你五叔见面后,便迅速赶回中原,免得众人挂念。”
赵晓风应了一声:“是!”
东方云鹤向北天竺二僧施了一礼,道:“二位大师多多保重!”
又对桃莲道:“桃莲姑娘,入龙潭虎穴后,千万不能粗心大意,免遭意外。”
桃莲道:“东方前辈放心,桃莲记下了。”东方云鹤微微一笑,道:“我走了!”身子一晃,穿上林梢,眨眼间不见踪影。
僧善大师赞道:“东方道兄之轻功,当世武林罕见!”
僧肇大师向僧善大师叮道:“二师弟,此次进入龙潭虎穴,你不可多言,一切视师兄之眼色行事。”
僧善大师道:“知道,请大师兄放心!”
赵晓风对桃莲道:“桃莲姑娘,你领二位大师人洞后,切不可单独行动,一切要听从二位大师之安排。”
桃莲娇声回答道:“赵小侠放心,桃莲绝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她在说话时,一双眼睛又凝望着赵晓风,射出了似水、似电、荡漾着万缕情丝的眸光。
赵晓风听着桃莲那娇柔的声音,抬起头来触及那诱人的眸光,心里不由一动,顿感神迷意乱,几乎把握不住自己,他赶紧念“八胜处”的秘诀,这才让自己的一颗心平静下来
“八胜处”秘诀乃达摩老祖所传,若是没有练“趺坐莲花”功,便难以练成“八胜处”神功。运“八胜处”之神功,可灭人间一切欲念与贪爱之情。
赵晓风与桃莲的双目相对,顿感心烦意乱,依靠“八胜处”之功才断了欲念,心中暗道:“好一个女妖,练了什么魔功邪术,目光相对便会令人不能自持。”
“亏我自幼练了老祖所传‘趺坐莲花’之功,父亲又授我‘八胜处’之八大秘诀,不然,怎能抵挡这妖女之风情?”
“如此看来,待会与五叔相会后,要让二位大师自行设法进入洞内,我要设法拖住这个女妖,然后与她行至一处假装中毒,再看她是如何安排。”
主意打定后,便道:“时不宜迟,我们远去洞口吧!”
僧善大师见赵晓风忽地一个趺坐,以为赵晓风在恢复元气,心里已在发急,听到赵晓风说是速去洞口,迫不及待地拔身而起,腾在了古林的树梢。
桃莲见状,也跃身而起,紧随在僧善大师的身后。
僧擘大师、赵晓风同时拔身而起。
四人脚踩树枝,皆施展绝顶之轻功,向龙潭虎穴之洞口驰去。
古林中的一棵大树上突地飞出一道黑影,紧随在四人之后飞驰。
便是隐身在此甚久的那个蒙面黑衣女。
她一边飞驰一边想道:“二师姐究竟是存了什么心思?她真的也爱上了赵晓风吗?听她所言,透露出许多黑衣派内幕,叛师是真,定是被赵晓风迷住了。”
想到此处,她冷笑一声,又继续想道:“二师姐,我愿你改邪归正,但万万不可爱上赵晓风,赵晓风是我的,谁若爱上他就休想活命!”
“二师姐,你如不识时务,真的爱上赵晓风,或者你是施展奸计,想暗算赵晓风,我十五妹都不会饶了你。”
她咬牙切齿地咒骂了桃莲一阵,接着又咒骂起铁真子来,因为铁真子与赵晓风如此亲切,无疑是她一个最大的障碍。
她悔恨自己不该在古林中出手救了铁真子一命,也怨恨“地煞星”王泰的到来。王泰的出现,使得她失去了杀铁真子的机会,也阻碍了她与赵晓风的相见。
黑衣女紧随四人之后,一边施轻功飞驰,一边胡思乱想,不一会已到了龙潭虎穴的洞口附近。
她见桃莲等人已停留在一棵粗大的古树上,便也止住了身子。
桃莲等人却不知十五妹在后跟踪,当他们在一棵古树枝头停留下来后,桃莲对北天竺二僧及赵晓风道:“这棵树便是龙潭虎穴之标记,请随我下去!”
言罢,她便跃身而下,似一朵白云飘到古林之中。
北天竺二僧与赵晓风随后也飘然而下,落身在古林之中。
十五妹见四人皆已从古树上跃身到地面,一个探身,又藏匿于古林之中,在暗处窥探着四人的行踪。
大树下一遍开阔地,方圆十丈,竟被这棵树的枝叶遮盖得日月无光,风雨不透。地面上有一深洞,洞口方圆两丈,洞内深约三丈处有一个向东南拐去的深洞,约缸口那般大。
四人皆内功精湛,尽管在浓荫遮盖得乌黑一团的情况下,也把这洞口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桃莲落在洞口的东方,相距三丈。
赵晓风与北天竺二僧形影不离,同时落地。
赵晓风四下一望,不见王泰与铁真子,吃惊地道:“咦,五叔在何处?”
“在这里!”突然,扬起一个有力的回声。
四人听到这声,却不见人影,正在寻找之际,忽见杂草堆中冒出一人,身高不到四尺,一看正是王泰。
“五叔!”赵晓风轻声叫道。
“晓风,我早已看见你,不然,怎能容他三人着地!”王泰笑道。
“有无贼人入洞里?”赵晓风问道。
“不见一人。”
“铁真子呢?”
“她在树上藏身。”
“她为何不下来?”
“我们说好的,树头上来人由她对付,地面上来人由我对付。”
王泰刚把话说完,只见树上飘下一个人来,正是铁真子。
赵晓风见铁真子已落在自己面前,便向王泰、铁真子介绍了北天竺二僧及桃莲,并将适才所发生的情况扼要作了叙述,说出了东方云鹤与二位大师共同拟定的“卧薪尝胆”之计。
听了赵晓风之叙述,知道东方云鹤长老来过这里,感叹道:“这牛鼻子为何匆匆走了?我们已有十八年之久未见面了!”
赵晓风悄悄与王泰谈了中原武林最近发生的一些事,让王泰知道东方云鹤必须尽快返回中原之原因。
接着,他对众人道:“此处不可久留,我与五叔要立刻赶回中原,你们一切按计划而行。”
桃莲道:“赵小侠,小女有一言不知该讲不该讲?”
赵晓风道:“桃莲姑娘,有话直言便是了,有何该不该的。”
桃莲道:“我与二位大师最好不要一同进入洞内,应分开而行。”
赵晓风听了桃莲的话,暗自道:“桃莲不愿与北天竺二僧一同进入洞内,必有其原因。但这样也好,待二僧人洞后,我可以细细盘问桃莲,若发现她存心不良,便立毙她命。”
于是,他对桃莲道:“既然你认为三人一起进洞不妥,那就让二位大师先进洞吧!但不知二位大师如何进得洞去,是否有令牌或暗号?”
僧善大师道:“那有何难?我师兄弟跃进洞去就是了,要什么暗号和令牌!”
僧肇大师道:“赵小侠想得周到,我师兄弟来此并没有什么令牌,但方林曾告诉我们,只要我们在古林最高一棵树上喝叫一声,便会有人接应。”
赵晓风听到此话,“哦”了一声,道:“如此看来,此处只是龙潭虎穴的一个洞口,另外还有洞口可以出入。”
他想了想,又道:“既然大师兄知道方林之安排,又何必让桃莲姑娘带路来此?现在二位大师若从此处入洞,方林定会怀疑有人指路,岂不要坏了大事?”
僧笔大师道:“赵小侠所虑甚是,刚才老纳本想言出此事,见桃莲姑娘已飞身下树,师弟又紧跟在桃莲姑娘之后下了树,老衲也只好跃身而下,故不及以此相告。”
赵晓风问道:“僧善大师难道不知方林之安排?”
僧善大师道:“老衲跟随着大师兄行事,哪管什么方林之安排!”
赵晓风闻言后,不由地以疑惑的目光向僧善大师、僧肇大师二人望去。
僧善大师不高兴地道:“难道你不相信我师兄弟吗?”
赵晓风道:“二位大师不要生气,不是晓风多疑,这次你二人人洞,非同小可,若是虑事不击,便要中奸人之计,到那时便悔之晚矣!”
僧善大师一听此言,心中顿时冒起火来,怒声道:“赵晓风,你是不是说要中了我师兄弟二人之奸计?你既不相信我们,那我们立即回北天竺就是了!”
僧肇大师喝道:“二师弟不可如此,赵小侠之所虑极是!”
僧善大师疑惑地问道:“大师兄,为何他所虑极是?”
僧肇大师笑道:“老衲想不到赵小侠不但武功超群,且虑事周密。
实话说,老衲刚才之言,乃试探一下小侠之才智。如此看来,你达摩剑盟人才辈出,可喜可贺。小侠此次归返中原,实可查出那冒名作恶之人,扑灭一场即将降临的武林浩劫之火。赵小侠,你相信老衲之言吗?”
赵晓风听了此话,觉得仍难以令人相信,但他顾虑自己若再流露出疑虑之意,势必引起二僧之反目,甚或出手相拼。
他暗自想道:“如果真的动起手来,有五叔在,也不怕他们。但是,桃莲之用心仍未弄清楚,若与二僧闹翻,势必误了自己的大事,不如顺水推舟让二位进洞去。”
“他二人若是恶人,自有恶报,若不是歹徒,待以后在中原见面时便可得翻龙潭虎穴之内情。”
经过这一番思虑后,赵晓风向北天竺二僧道:“大师过赞了,晓风谈不上什么才智,只是思虑得多了一些,刚才言语间有失礼之处,引起僧善大师之误解,深感歉疚。”
僧善大师赶忙道:“老补性急,言事间亦有失礼之处,也要请赵小侠见谅。”
王泰开始未听出眉目,此时方明白过来,在一旁道:“没事,没事,大师用心良苦,想试探一下晓风之才智,这也是应该的。晓风贤侄,还不快谢大师的一片好意!”
赵晓风闻王泰之言,向北天竺二僧施了一礼,躬身道:“感谢二位大师一片好意!”
僧善大师急着道:“不必多礼了!赵小侠,我们在此高声谈论若被歹徒偷听去,便会惹出事非,还是尽快安排各人之行动吧!”
赵晓风道:“好,既然二位大师不怪罪晚辈,那就请二位大师照方林的安排行事吧!桃莲姑娘就缓行一步。”
僧善大师早就心急如同火燎,听了赵晓风之言后,对僧肇大师说了一声:“大师兄,咱们走!”说着拔身穿上了树顶。
僧肇大师怕师弟乱闯,不再多言,弹身疾如闪电,紧随僧善大师而去……
赵晓风见北天竺二僧一晃而逝,对王泰道:“五叔,你与铁姑娘仍留在此处,我有一事想与桃姑娘单独言谈。”
王泰笑道:“晓风贤侄有何事只管去办,我与铁姑娘在此等候就是了。”
铁真子悄声对赵晓风道:“晓风,你可知她的……”
赵晓风不等铁真子把话说完,便道:“铁姑娘,不要多虑,桃莲姑娘虽然是黑衣派的弟子,但她已迷途知返,背叛师门。”
铁真子是怕桃莲身怀“扬幡招魂”魔法邪术,有何事不当着她与王泰讲,而要单独去一处言谈。
但实际上她是有点醋意,更有些担忧,她担心赵晓风若万一大意,便会上了桃莲的美人计。
桃莲一旁见铁真子阻拦,暗暗骂道:“该死的臭丫头,如今赵晓风还没有真的爱上你,你便吃起醋来,实令人可恨。”
“哼!你铁真子凭什么能得到赵晓风的爱,论武功,还是论相貌,你哪一点可与姑奶奶相比?”
“今日我桃莲若得到赵晓风,那就无话可说,若是我得不到赵晓风,铁真子你也别想得到,我要先杀了赵晓风,再取你铁真子的项上之首。”
桃莲心中暗恨,向铁真子望去一眼,从眼中射出了一股狠毒的杀机。
铁真子深知桃莲眼中逼出的眸光,含有慑人心魂的魔力,她不敢以目力相对,急运内力封住了自己的几处要穴,向赵晓风望去。
赵晓风未觉察到桃莲射向铁真子的含毒眸光,却见到桃莲的腮红颊白,如一朵含露的桃花。
当他看到铁真子向自己投来了忧愁的眸光,却又误解了铁真子的心思,以为铁真子是怀有醋意,没想到铁真子更主要的是为了他的安危。
此刻,赵晓风一心想盘问桃莲的真正意图,为北天竺二僧排除后患,已不想对铁真子作更多解释了,便道:“五叔,铁姑娘,你们二人在此等候,不可让洞外的歹徒进去一个。”
言罢,他晃身顿起一阵疾风,已纵身大树头上。
桃莲岂敢怠慢,也晃身窜上了树头之上,霎时间,不见两人的身影。
铁真子心中不知是恨还是怨,痴呆地望着大树头不语。
王泰知道铁真子的心思,劝道:“铁姑娘不必过忧,晓风不会有事的。”
铁真子淡淡地道:“但愿晓风他无事,只是……”她没有把话说出来便顿住了。
王泰望着痴呆的铁真子道:“铁姑娘,带我到晓风与你师父适才拼斗的地方去。”
铁真子的心已随赵晓风而去,根本没有听到王泰说些什么,故仍默然不语。
“铁姑娘!”王泰施内力传音,又喊了一声。
内力传音与传音人密不同,传音人密是内家用精纯的功力与对方暗语,内力传音并非暗语,其声出不大,但字字句句却震人耳膜。
然而,铁真子仍痴痴呆呆,默然不语。
王泰看着铁真子那丧魂失魄的样子,大声喝道:“铁姑娘不必为晓风担忧!”
这次,总算让铁真子听到了,她粉脸一红,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没有为他……担……担心……只是……”
王泰见状,心中暗自好笑,若是同辈,他必要嘲弄一番了,但铁真子乃晚辈的情人,怎好失礼,只是微微一笑,道:“铁姑娘,晓风临去之时安排,让你带我去适才拼斗之处,把周春和杨艳的尸骨安葬起来。”
“晓风他何时对你说过这些?”
“铁姑娘,晓风在离此之前,便用传音入密之术向我说明了情况,他要你带我去刚才拼斗之地,安葬好周春和杨艳,还要我对你说……”地煞星故意把话顿住了。
铁真子急问道:“晓风他要你对我说些什么?”
王泰一本正经地道:“他要你不要为他担忧,他把桃莲引到一处进行盘问,若桃莲露出破绽,他便结果了她的性命。”
铁真子疑惑地问道:“当真?”
“我还能跟你戏闹?”
铁真子欣慰地道:“若晓风他有了防备,我也就放心了。”
“既然心放下了,还不快给我带路?你看天色已快发亮。”
“前辈随我来!”铁真子喊了一声,纵身跃上了树头。
王泰不等铁真子身落树梢,便似流星一般飞上树去。
星星依旧在空中闪耀,但是,地平线上已出现了第一缕蓝幽幽的晨曦。
天空开始发亮了,不一会,一轮旭日缓缓地从金黄色的沙海上升了起来。
王泰、铁真子来到赵晓风与老魔头拼斗之处,安葬周春和杨艳。
铁真子一边挖土筑坟,一边回答着王泰的询问,叙述着古林外发生的惨痛事件,言语中暗暗流露出自己对赵晓风的一片痴情,也流露了对赵晓风的担忧。
赵晓风与桃莲哪里去了?究竟是凶是吉?
王泰的担忧并不比铁真子少,他虽然并不担心赵晓风的武功和才智,论武功赵晓风高于桃莲多矣,但是这神秘的古林似乎危机四伏,总令他忐忑不安。
在安葬好周春和杨艳后,王泰晃身上了树梢,却向远方眺望,却久久不见赵晓风的身影。
于是,他向古林中探望,怎奈这千年古林黑沉沉的一遍,向何处去寻觅赵晓风的踪迹
谁都猜想不到,就在这沉睡了的原始古林中,此时,有一对男女正在一棵奇形怪状的大树下谈话。
这静悄悄的古林深处,还隐藏着一个神秘的黑衣少女,她就隐藏在这奇形怪状的树上,在窃听着树下那一对男女的谈话。
树下的男子便是赵晓风,女的便是桃莲。
赵晓风的身子靠在树上,这时他在向桃莲道:“桃莲,我要与你单独谈一次,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把话都说出来,有什么想法你只管说,可别错过这个时机!”
桃莲听到赵晓风的话,惊讶地道:“赵小侠,你怎么知道我的心思呢?”
“你眼中的眸光告诉了我。”
“你从我的目光中便猜到了我的心思,这不大可能吧?是不是刚才我不愿与二位僧人一起入洞,想缓行一步,你便猜到了我的心思?”
“不,并非如此!我是从你的眸光中看出你有话要跟我说,至于说些什么也猜不准,故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把话直率地说出来。”
桃莲嫣然一笑,道:“赵小侠能从我眸光中看出我的心思,准是把我的心思看透了,就请赵小侠先谈吧,看看猜得准不准。”
“桃莲,你的心思还是要由你自己来说!你不是说有什么要事想跟我谈吗?你若不想谈出自己的心思,那就待你把什么要事跟我谈了后,再让我来谈出我的猜测。”
桃莲一听这话怔住了,她心里想道:“自己并没有什么要事跟赵晓风谈,此刻,晓风要自己谈出有什么要事,怎么办呢?”
“若是我不谈出真情,只怕真的错过了今日这个机会,以后再寻找这样的时机便不易了。”
“然而,这真情却实难令人开口,再说我把真情道出之后,若被他拒绝呢?他若不爱我,我该怎么办?我能强迫他爱我吗?”
“不,只有真正的爱才是幸福,强迫的爱是不能得到幸福的。用‘扬幡招魂’之术吗?更不行,那只能是暂时满足一下自己的欲念。”
“对,我绝不能施展其它的手段,只能用自己的一颗心来征服赵晓风……”
“桃莲,你在想什么?有什么话快谈呀!”赵晓风在一旁喊道。
赵晓风这一喊,打断了桃莲的神思,她含情脉脉地凝视着赵晓风,害羞地道:“我……我说……说出来……你会……答应吗?”
赵晓风耳闻桃莲断断续续的柔声言语,眼见桃莲目中射出的含情眸光,不由春情欲动,心醉意荡。
他急忙凝运达摩神功,盘腿而坐,移开望着桃莲的目光,心中暗恨地咒骂道:“小妖女,果然不出我所料,改邪归正是假,设美人计害我是真,看我如何把你击毙!”
但当他正要凝运佛光三昧,立毙桃莲之命时,忽又转念一想:“既然她已露马脚,我作好防备就是,何必如此心急地把她杀了呢?”
“不如运功先封闭住周身穴道,小心别中了她的美人计与‘扬幡招魂’邪术,再看她还有何伎俩可施。”
“待她黔驴技穷之后,我再来用佛光三昧要她的性命,也还不迟。”
赵晓风暗自盘算好后,道:“桃莲姑娘,你要我答应什么?”
桃莲正眸光似水,飘漾着万缕情丝,凝望着赵晓风,却见赵晓风突然盘腿而坐,面色极为冷峻,目射杀机,极为慑人,顿时惊诧不小,手足无措。
她不知赵晓风突变的原因,但她隐身树头时曾目睹过赵晓风用佛光三昧之光杀人,知晓其厉害,不由胆战心惊,她颤声道:“赵……
赵小侠……你……你想……杀……杀我吗……”
赵晓风因吃过黑衣派掌门黑狐妖的亏,见桃莲目射情丝,误以为是魔功邪术,故盘腿而坐暗运神功。
他这一趺坐,不但吓坏了桃莲,也惊得树头那隐身的黑衣女也飞了七魄,万感不安。她暗自思忖:“二师姐对赵晓风是真情一片,为什么赵晓风要施达摩老祖的神功杀她呢?”
“难道说赵晓风对黑衣派的弟子怀有刻骨仇恨,凡是黑衣派的弟子皆格杀勿论吗?若是如此,自己怎能以黑衣派弟子的身份出现?”
黑衣少女对这个问题思索了很久,终于闪念出一个妙计。她打算改变自己的面容,隐瞒自己是黑衣派弟子的办法采欺骗赵晓风。
赵晓风忽见桃莲惊恐的面色,又听到桃莲凄哀的声音,不知如何,心里产生了怜悯之念。
但是,不一会他那怜悯的闪念又消失了。
他反而在怨恨自己:“赵晓风呀赵晓风,你面前站的是一位披着人皮的女妖!她是黑衣派弟子,黑衣派杀了你的苏二叔、苏二婶、方师爷,还打死了凌云妹,劫走了姑母、郑宝弟。”
“这血海之仇未报,你却被一个黑衣派少女所迷惑,生出怜悯之心,将来岂能成大事?”
想到这里,一股报仇的怒火已涌到了赵晓风的胸口,好似火山即将爆发。
桃莲见赵晓风并不理睬自己,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冷峻怕人,知道赵晓风对自己怀有极大的仇恨。
她不怪赵晓风,只怪自己是黑衣派的弟子。她同情赵晓风,暗恨师父不该受侯青、法圆恶僧之骗,去杀害了达摩剑盟的几位豪杰。
她左思右想,最后恨自己的命苦,与赵晓风此生无缘,想到伤心处,不觉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赵晓风目睹桃莲凄苦之状,却也有些诧异,冷峻地问道:“桃莲,你为何要哭?”
桃莲见赵晓风询问,道:“我……我恨……”
赵晓风厉声问道:“你恨什么?是不是恨我?”
“我……我岂敢恨……恨你……”
“那你恨谁?”
“我恨自己,更恨师父。”
“你为何恨自己?为何恨你师父?”
“恨自己是黑衣派的弟子,恨师父不该与达摩剑盟为仇!”
“所言是真?”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的,你时时刻刻要立毙我命。”
“是的,我不会相信你的谎言,不会被你的妖法所迷惑。我确实是作好了立毙你命的准备,不然……”
“不然怎样?”
赵晓风认为桃莲已逃脱不了自己的手心,故毫不隐瞒地直言道:“我若不做好杀你的准备,你就会杀我。”
桃莲听到此言,大吃一惊,发急地道:“你为什么如此地不相信我?我想尽一切办法要得到你的信任,怎会生出杀你的念头呢?”
赵晓风“哼”了一声,冷峻地道:“桃莲,你别再花言巧语骗我!
实话告诉你,若不是我早运功封闭住穴道,早就中了你‘扬幡招魂’魔法邪术,变成一个真正的淫乱之徒。”
“你……你说些……什么……”